“我要加入调查机关·天门。”
时值东京都立天门高校放学,铃声响彻走廊,学生们纷纷离开教室,或投身社团活动,或为个人研修焦头烂额。对放眼世界屈指可数的顶尖人才,被世人委以拯救百废待兴的世界的期望与责任,他们的日程自然满当到叫人透不过气——尤其是三年生教室,仅仅放学过后十分钟,教室内只剩两人了。
而此刻,现·超高校级的黑客一改往常。他正襟危坐,注视面前的幼驯染,语气却云淡风轻到像是在说事不关己的小事。
“……啊?”
现·超高校级的手工艺人——黑泽子夜则愣了一拍,见状禁不住端正了自己的坐姿:“利树,你的意思……”
“这是深思熟虑后的决定,绝不是脑子一热的意气用事。”“我知道这是你精心考虑后的选择,但……”
不知为何,现在就坐在对面,中午还蹭食他自制的便当,昨夜还和他抱怨找不出程序bug的浅羽利树,已经走向他看不见的远方。
“我会上大学,只是确定了大学毕业后正式加入天门。”“不。不是这个问题,而是天门——”
“——喂喂!小盐(しおちゃん)在吗?手工部的社团活动马上要开始咯!”
唰——!教室门被不速之客大力拉开,在二人谈话间横插一脚。黑泽子夜微胀的太阳穴开始隐隐作痛,他扶额叹息。毕竟放眼整所天门高校,会用这个昵称称呼他的只有一人。
“噢小利也在呐!不用赶回家debug吗?”扎着大麻花辫的金发少女走向二人,笑眯眯地弯下腰作倾听状:“什么什么?在说什么小秘密?也让小缝听听嘛!”
手工艺人正想说点什么搪塞过去,只见黑客倏地起身挡在他面前,拦住了步步紧逼的少女。黑泽子夜瞥见幼驯染的侧脸,他板着张脸,眉宇紧簇,方才谈话时的浅笑已经不再。
“相川缝,18岁,天门高校三年生,新生结社绝望乡派系成员。称号是玩偶医生,和——”
“哎呀呀?想进天门的人就是这样非法窃取并泄漏他人个人情报的吗?那可真是不敢恭维呢。”相川缝站定,捻弄起颊边的发丝,脸上的笑容丝毫没有褪色。
“那也比伤害他人,四处破坏,让刚复兴的世界雪上加霜的暴徒好得多。”浅羽利树冷冷答道,攥紧双拳。
“听你这么说,只要能对暴徒施以制裁,不论使用什么手段,英雄始终具有正当性咯?”相川缝踮脚坐上一旁的书桌,打量怒气冲冲的浅羽利树,“暴徒也是人哦,总得享有最基本的人权与‘爱’吧?”
“和那些被你们剥夺了人生和未来的人们相比,你们死不足惜。”
见浅羽利树的口吻愈发激烈,黑泽子夜的心中警钟长鸣。他从未见过情绪波动如此强烈的幼驯染,赶忙站起身来。然而相川缝只是自顾自蹬腿,双手托脸嘟着嘴作人畜无害状:“诶——英雄就这样擅自裁定他人的结局,真的没问题吗?不如说这种行径像是独断专横的国王做出来的吧?真可怕——”
“行了。”黑泽子夜拍了拍浅羽利树的肩膀,跨到针锋相对的二人中间。他扭头看向玩偶医生:“相川,我马上就去,你先回手工部吧。”
“哈?!”浅羽利树猛地一跺脚,“子夜你疯了吗?这女人可是绝望乡的成员,说不定她下一秒就会把手工部室给炸了!”
“等下等下,小缝可不会做这么不讨好的事哇!”相川缝吐吐舌,“我们结社也需要人才呢,小利是不是熬夜过度啦?”
“别用那个称呼,显得我和暴徒很亲近似的。”浅羽利树白了她一眼,“那对一般人下手就是正确的?在这个世界生存的可不只这所高校的学生!”
“道理很简单呀!”相川缝跃下桌子,张开双臂,“这个世界需要重焕新生,所以才有了我们新生结社!而这所高校的各位都是重要的逸才,是我们重塑世界秩序的同志!”
“但众所周知,改革路上必然会有流血,会有牺牲,会有代价。这是无可奈何而又令人痛心的事。”相川缝又抱住自己,垂下眼眸。
“不过,我们不会忘却他们的奉献!”相川缝突然原地转了一圈,再度张开双臂,“能成为世界新生的垫脚石,应是值得庆幸的,值得自豪的事情!”
“……别开玩笑了……!”
黑泽子夜瞥见浅羽利树垂着头,指关泛白的双拳震颤着。他暗感不妙,挪到黑客的身后。
“难道你想说……弥成失去他的双腿、他的未来、他的人生,这都是必要的牺牲吗?!”浅羽利树歇斯底里地嘶吼道,黑泽子夜赶忙上前扣住他的手腕。
“嗯嗯,对哦。”
相川缝灿烂地笑着。
“虽然我不知道小利刚刚提到的这个人是谁,但那一定是ta应得的‘爱’哦。”
“你说什么!?”“浅羽利树,冷静下来!”
在黑客将要向玩偶医生挥出拳头的那一刻,手工艺人从背后抱住了比他矮半个头的幼驯染。“放开我子夜!她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浅羽利树不停挣动,奈何一个常年不运动的家里蹲无力挣脱他的怀抱。
“给我冷静一点!”黑泽子夜也反常地朝黑客吼道,“你刚才的行为就和四处破坏的暴徒没有区别!”
“哎呀好险好险!幸好有小盐在。不然小利今晚要预约急诊了呢!”相川缝拍拍胸脯松了口气,一副惊魂未定都样子,“顺便一说,我的反击应该算是正当防卫哦!”
“行了。”在怀中的幼驯染平静一些后,黑泽子夜回头瞪了眼玩偶医生,“相川,你只是来喊我感觉部活的吧?那麻烦你和大家说一声,我要做升学准备,今天起不过去了。”
“嗯嗯,我好像说得有点多了呢!”相川缝立定比了个敬礼的手势,“了解,小盐!那我就先走咯!”
“不过。”
玩偶医生站在门前,朝正在安抚黑客的手工艺人露出笑容。
“随时欢迎你回来哦,小盐。”
——————————————————————————————
“哎呀?这不是小盐吗?”
某年某日,新生结社·工房。
相川缝饶有兴致在元·超高校级的手工艺人身边转了几圈:“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我加入新生结社了。”“嘿诶——”
在瞥见黑泽子夜紧锁的眉宇后,相川缝略显惊诧的神情带上了一抹笑。
“欢迎加入结社,小盐。”
*全文4635字,被WPS背刺懒得排版了
*依然感谢大家互动,角色ooc属于键帽
*只响应了两位有具体互动内容的角色,在这里给绝望乡的大伙土下座磕头了
————————————————————————————————————————————————————
“嗨嗨——各位观众早上好中午好晚上好!不知大家还记不记得自己的第一个玩具呢?是否还记得从家人手中接过玩具时的兴奋不已?或者是有些无法割舍的回忆和故事呢?”
“这次我们受邀来到了(全景镜头)——锵锵锵!元·超高校级的玩偶医生开的玩具修复&专卖店·Amour噢!”
“哇大家请看这个橱窗!(镜头拉近)里面摆着好几只穿着仪仗队服装的小熊,这里还写着日语和英语的‘欢迎’呢!那么我们赶紧进店瞧一瞧吧!”
“呼呼,大家看到了吗?光是踏入玄关就能看到好几只仿佛是在迎接我们的玩偶,配合如此可爱的装潢,是不是特别梦幻呢?那么——(镜头切换)有请店主缝酱来为我们解释一下布置的思路吧!(啪唧啪唧掌声)”
“嗨在看明日亲的vlog的各位,你们好~我是元·超高校级的玩偶医生,相川缝喔,大家也可以叫我小缝!”
“首先店铺整体装修风格是以‘幻想世界’作为大主题,我选取了好几个耳熟能详的童话故事作为主要功能房间的背景。因此玄关的装修,啊,包括外面的玻璃橱窗在内,是以欢迎来客们进入这个‘故事’,即为故事‘引入’的想法进行设计。”
“或许有人会好奇:摆在玄关显眼位置的为什么是这几个动物呢?实际上——”
“——他们都是我最重要的家人唷。”
“嗯!到目前为止感觉不错呢!”
实验系youtuber·白砂明日香说着合上摄像机:“辛苦啦缝酱,先休息一下吧!”
“谢啦明日亲,能帮到你的忙就好。”缝取来乌龙茶、草莓汁和橙汁,“抱歉啦明日亲,我这只有原味乌龙茶和草莓果汁,要不你混合一下?”
“没关系!我可以一起喝。”
明日香在瓶中各插一根吸管,再把饮料瓶碰在一块,咬住两根吸管猛吸一口,发出“噗哈——”的满足声。
“真不愧是实验系youtuber,不走寻常路呢。”
缝也抿了口橙汁,笑看明日香边喝乌龙茶与草莓汁的混合饮料,边把智能手机放在腿上开始check推特。
“话说,明日亲成为youtuber的理由是什么?”
缝迎上对方的视线。她伸出双手比作镜头,正对眼前的实验系youtuber。
“是在这镜头(隙间)中能看到什么吗?”
“因为人总是有好奇心的,不是吗?”
明日香也放下饮料瓶,微笑着答道。
“这世上有许多我还没有看过、试过的东西,因此我喜欢尝试各种不同的新鲜事物!既能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又让观众享受到了乐趣,怎么想都是win-win的事哦!”
“嘿——这兼顾了自爱与他爱,作为youtuber是满分回答呢!那观众对你来说又意味着什么呢?”
“观众就是观众哦。他们有时是喜欢我的人,有时是讨厌我的人,有时是一条播放数据,有时是信件与留言的作者。他们是与我存在联系的人,又并非真正与我建立了联系。”
“无论观看我的视频的意图何在,我都希望他们能从我的作品获得乐趣。”
“是嘛,那真是不错的关系(爱)呢。”
望着彼侧的白砂明日香,相川缝松开交十的双手,回以灿烂的笑:“明日亲的频道一定能越来越受人喜爱的哦,我相信。”
*
一纸以全艇人性命为要挟的威胁信,开始震动并坠落的飞艇,被飞矢刺入眼窝当场毙命的美术修复师,不到二十分钟就会起爆的炸弹。
事态发展得太过迅速,如同狂啸着袭来的洪水。被卷入其中的若是常人恐怕会脑子发懵,不知所措,难以在短时间内理解并接受现状,以至于在炸弹掀起的冲击和焰浪下丧命。
“——没错没错,是S-H-I-N-E,‘去死’哦~”
而身陷上述事态中还能笑嘻嘻地张开手臂,接过战地医生的话头向在座众人大声宣布“密码”的玩偶医生,显然并非泛泛之辈。
虽说结社本就没有等闲之辈,譬如在晃动的飞艇上垒起扑克牌塔甚至跳上桌子跳舞的马戏团指挥,youtuber当机立断拿出手机拍摄起他的舞姿,极道千金因舞蹈表演而憋笑成一团。joker突然拿出喇叭对在场众人的耳膜实施降维打击,墓石工匠和声优接唱起改版二次元歌曲,还有对用高达攻打天门念念不忘的铁匠。
或许在这群奇人中,与她同期的美术师还能算正常人?相川缝瞥了眼旁边的澹台长山。相比几分钟前,他脸上恢复了几分血色,他手中的笔正在草稿纸上自由飞翔。
缝收回目光。飞艇仍在震颤,她调整好坐姿以免被震出去。除去已经死亡的伊梅哈德·杜兰,和冒险前去探查情况的声优·是永爱,她的视线掠过在场剩下的二十二位结社成员。
一般人的职场都会发生派系间勾心斗角和暗中斗争的情况,更何况是迫切期盼旧首领回归,抑或新首领诞生的新生结社呢?
只是像这样沉不住气,跑到营救队众人面前跳脚的“老鼠”……
总不能是鹰先生吧?
她望向那个不再发言,正在查看怀表的中年男人。
赌王身后挂的那幅画与谜面恰巧都是《雅典学院》,可能是“老鼠”为转移大家注意力的小伎俩。
不过,倘若这真是鹰先生自导自演的一出戏,便坐实了他和臭水沟里的老鼠一样肮脏没品。
也不会是碎星先生吧?
她瞥了眼跪在座位上正坐但巍然不动的,胸肌很大的男性。
杀死伊梅哈德的是箭矢。只是在会议资料中混入威胁信,在墙内设置飞箭机关,设计炸弹解锁的谜题,托人制造炸弹本体——结社的这位弓道部先生或许没有胜任这些脑力活的素养。
接下来……应该还能排除绝望乡的各位同僚。
她想起数日前因墓石工匠的一句提议,五位绝望乡成员便在海岛的山林区聚集的情形。没有指挥,也没有约定俗成,五人自发建好露营地,围着篝火,披星戴月,吃着烤得正好的棉花糖,讨论关于首领营救计划的话题。最终在古木轰然倒下的巨响里,沐浴在旭日初升的朝晖下结束那次同僚聚会。
未来序曲——那位Joker翘到桌上的双腿微微交叉,双臂抱在胸前,小丑面具让TA在世人面前隐藏起真实的自己。面具兼具了扮演小丑(Joker)和自我保护两个功能,不失为两全其美的好方法。
Joker是四人中缝最不熟络的那个。作为几乎问顶绝望乡的鬼牌(Joker),想探查更多TA的幕后情报是难上加难。若不算上那些人尽皆知的“成就”,能获取的信息可谓是凤毛麟角。不过那也足以让人细细琢磨一番。
虽然隔着面具,Joker似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并看了过来,缝笑着冲TA摆摆手,探头看向爱离去的木门。
缝自然不愿与TA为敌。虽说这位参与过两年前的首领营救行动,在聚会时同她认真讨论营救计划的王牌(Joker)不像是老鼠罢了。
赞成从仓库离开飞艇的提案的键浦结良则是多年前就在关照她的前辈。当初从工房转入绝望乡的缝首次执行任务时,与她同行的便是这位远近闻名的“开门人”。
要说她对这名锁匠的印象——拿具体情况举例的话——在成功潜入目标卧室后,即使被对方发现也毫不慌张地笑呵呵道“打扰啦,不好意思咯”再不假思索地动手。
不过那次任务下手的是她。当她以自满的精细操作手法完成任务时,身后响起锁匠的声音:“这次是大丰收呢,呼呼。”随后揣着鼓囊的双肩包走来,指着目标问道:“小胡桃,要不要切这里试试?”
小胡桃——那是结良给她的昵称。虽然听上去亲昵又可爱,但毋庸置疑的是:语言正是结良最大的武器。如此懂得隐藏真实情感的她——
但愿也不是老鼠吧!和这样的人为敌,恐怕脑细胞死亡数会是平日的两三倍呢!
从卸货舱门一跃而下的空师是与她同乡的兄长,但缝并不了解他。自从某日东野东离开临海的村落后,除了他人口中所言,两人几乎没有交集。东野东转到绝望乡后,两人打过几次照面。但直到空师因砍倒了明治神宫的鸟居锒铛入狱,她才开始饶有兴致地了解这位“大哥”的事迹:国会议员之子,宫之浦神社的宫司,为保护屋久岛加入绝望乡,以他为教主兴起的“东言教”……
即使了解更多情报,她依然不了解东哥的内心所想。不论是以宫司的身份砍倒鸟居,还是在坠落的飞艇上游玩手机游戏,这应该解释为……一种我行我素?
不过绝望乡需要这个坚持自己道路的人,新生结社亦是如此。若是东野东在老鼠的道路上狂奔,作为同乡的妹妹得捞他一把呀,不是吗?
至于墓石工匠·天塚麟太郎。
倘若这位与她亲如兄妹的男人,
倘若这位受到众人青睐,有望成为结社下届首领的男人,
倘若这位为爱挡下落地时的缓冲而重伤并不省人事的男人,是老鼠的话——
“麟哥就拜托两位咯~”
相川缝一如既往地笑着,将“重要”的哥哥托付给了二人。
*
“我的伤口也拜托你啦里安娜小姐。”相川缝卷起袖管,又轻轻撩起裙摆,露出布料下的伤口,“虽说转移重伤伤员是第一要务,紧要关头多一个能走动的帮手能事半功倍哦。”
“那先让我检查下吧。”
里安娜·亚赫亚蹲下身,玩偶医生的伤口都是擦伤,况且她还能自由走动,总体来说并无大碍。
“基本没问题。不过保险起见,我给你做个消毒。”里安娜掏出消毒喷剂,握住相川缝稍显纤细的手臂。
——最重要的是,里安娜看见了她落地时的翻滚动作。除了像极限运动者、外科医生、军人等特殊领域从事者,常人一般没有相应知识储备,更别提做出能有效卸力的翻滚动作。
“非常感谢,里安娜小姐。”
尽管玩偶医生笑着道谢,里安娜敏锐地嗅到了异样。
“话说相川不去营救白鬼吗?”
“噢?怎么啦里安娜小姐,很在意这个吗?”
“只是找点话题聊聊。”
“那可以聊些轻松些的话题嘛!不过算啦~”缝说着向里安娜挤挤眼睛。
“——那么,向里安娜小姐提问!你认为什么样的人才能成为首领呢?”
里安娜埋头于处理伤口,她摸出随身的纱布,全然没收到缝的俏皮眨眼:“只要有能力控制住现在的结社,我认为谁去坐上这个位置都行。倒是相川的想法呢?”
“我是觉得不光能镇住个性迥异的大伙,还得能顺着时代潮流往前走的人才行吧?”缝托腮思考后补上一句:“Boss已经老咯,是该退居幕后了。”
“这点我也持相同意见。”里安娜剪下多余的纱布并系紧,随后抬头望向缝:“对了,之前看你和天塚还有度会谈话不太顺利,具体的事我就不过问了。但天塚现在这个情况,说不定能劝度会再去一次,实在不行还能当探望病人。”
“哎呀,看来我和里安娜小姐英雄所见略同。”缝点点头后停顿一会,移开视线,“只是麟哥可能比我们想得还要无所谓,惠酱也很执拗,这事处理起来非常不简单,非常让人头疼呢。”
“哦?”里安娜收好纱布和剪刀,挑了挑眉道,“我还以为像度会那样的孩子早就过了叛逆期。”
“应该有什么难言之隐吧,只可惜我这个姐姐也没能问出所以然呢。”缝叹息着摊手,“不过来日方长,惠酱会想开的。”
“或许吧,孩子总是容易变化的,希望你们能早点迎来那一天。”
“谢谢你的祝福,里安娜小姐!”
相川缝握住战地医生的手上下晃了晃,似乎是在表达由衷的感谢:“现在我们去帮其他人吧!”
所幸大部分行动队员都是轻伤,更有甚者早已离开——起码逗留上野公园期间缝完全没见到一部分面孔。当里安娜为度会惠知紧急处理时,缝接应上了匆匆赶到的狩鸣春海,并协助他把昏迷的电台主播和花道家送往医院。水喰镜将医疗用品递给开始固定伏木永梦左腿的里安娜,而缝掏出针线包开始修补试睡员的章鱼玩偶。
在最后一位伤员澹台长山也登上救护车离开后,缝环顾四周确认情况,却瞥见远处一个素未谋面的大叔。后者敏锐地注意到这边的视线,转身向此处走来。
“天门的人来了。”缝退到里安娜和惠知身边轻声说,“我们分开吧,我来引开那个大叔。”
“知道了。”
“缝姐姐小心点。”
“嗯,回头见。”
语毕三人原地散开,混入上野公园周边的茫茫人海。缝边穿梭在人群的隙间边甜美地喊道:“不好意思~请让一让~”
对方可是就职于天门对危的中年人,实战经验和技巧储备恐怕能甩她三条街,加上她显眼的金发……缝瞥见仍在追逐她的大叔,轻声地啧了一下。
……上次从他人身上感到这样的压迫感,是什么时候来着?
……喔,好像是那次。
那时她正要把叠好的被褥装入壁橱,却不曾想听见男人和女人接连发出悲鸣。她本能地躲进壁橱——就和现在她躲在便利店的休息室一样。
她很快闻到空气中难闻的铁锈味。两具刚才还能发声的有机物倒在血泊里一动不动。
唰,唰。有机物被拖行着没入黑暗。
哗,哗。海浪仍在拍打冲绳岛的海岸线。
“噗。”她死死捂着自己的嘴,听见一声清晰的浅笑。
当便利店的店长幡然醒悟,为元·超高校级的军人打开休息室的门时,被追逐的少女早已不见踪影,风呜呜地从大开的窗户刮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