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本传时间线产生部分冲突
*喝高了神志不清写的精神世界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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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彼此都默契得选择避免交流和视线接触,任由空气中停滞着剑拔弩张的气氛。他们彼此舔舐着自己的创伤,哪怕向对方暴露了弱点却又互不干涉。
唯独只有一方和缝线纠缠不清或是另一方触不到止痛药时才会产生短短的交互,以及更为简短的道谢。
但冷战在当夜被迫终止,这间狭小的公寓只有二楼才有着一张单人床罢了。两人对这问题闭口不谈,像是会突然凭空出现新选项。
Zed坐在沙发的一端,从脚下早已延伸出了电子树根,而唯一的养料只是一壶浓咖啡。而Ryan占据着沙发的另一端,靠着电子移动端上的文字躲进了另一个世界而无暇顾及所处的现实。
这是两人再熟悉不过的相处,只是这次中间隔出的空位宛如隔着无形厚墙。
不知是谁先提起了烈酒,但也如同之前不可避免的交流一般。只是简短的提议,像在终端机输入的一条指令等待着固定的回答。彼此了解酒精只会减缓伤口的愈合,但短暂麻痹神经与意识是两人正所需要的。
冷飕的客厅不适宜入眠,而整理,不,这都是些不需要的。
正如同二人互相搀扶着踏上阶梯时,黑客把楼道侧栏悬挂的屏幕中闪烁着的安排表抹除一样,这都已经是不再需要的琐事。
带着酒气的呼吸消耗着窄小空间中的氧气,让气体带上醉意。高热的皮肤被被单遮盖而进而发烫。他们都知晓对方的伤口,距离近到只需伸出手带着足够的恶意去按压、去抠挖,让温热的血湿润指尖和掌心,足以让对方感到二度创伤钻心似的疼痛。
但只有熟悉的呼吸,心跳和温度,先是在被单下不小心的肢体触碰,随后是似有似无得试探。最后干脆就着酒意触碰上了指尖与手臂。
Ryan叹了气,被窗外的车声遮盖而过。与其说是拥抱了人,倒更像是搂紧了自己的回忆。他贴近了对方的身体,一时错失了时间观念。他仿佛又触到了仲夏夜的温度,而不是掺着血味的呼吸。
他早已知晓了自己失去了那份怨恨和愤怒,如今只是一切怒意停歇后留下的火山灰。疲惫得任由自己被一切情绪覆盖,而那也渐渐变成坚硬的壳罩住了他,或是困住了他。
唯独在梦里能瞥到一角隐藏的内在,在硬壳之下,布满血管又淌着脓血的柔软组织依旧抽动着。
那些仇恨伴随着亲密,而拥抱的同时又把旧痂撕裂。
你会梦到什么,黑客问道,近乎耳语仿佛幻觉。
全部。而这是他的回答。
他们从未聊起过夜晚,只是跟随着自己潜意识的需求。
重复着简短的寒暄,咖啡和金酒,电子日历上不断被划下的日期,悬挂屏上的信息早已被打乱搁置。
伤口总有愈合的那天,而疤痕会永远停留。
第三方暴动的那晚他们做了。
好几年来的第一次,彼此忘记自己的阵营和过去,短暂放弃了思考而跟从了本能。
而窗外的骚乱和暴动都与他们无关。交叉的灯光成为肌肤间的色调变化。
第一声爆炸的火光照亮了Zed隐忍的表情;Ryan的痛哼与窗外的一声短促的哀嚎共鸣。
开着吧,让窗开着吧,他说道,声音近似呢喃;却用双手捂住了眼睛。
Zed亲吻着他本该空洞的眼眶,用满溢到扭曲的恋情与恨撞击着。彼此的双手交握时,Ryan左手上那黑色的菱状小碎片的表层浮起,缠绕上他的指尖和手背。不会感到被划伤,而只是像接触的部分被容纳进了一部分。温度的拟态早已失衡,他像是握着一双冰冷的义肢,但那金属般的温度也逐渐被他捂热。
当躯体被换了多少的时候,人会不再是自己?
当什么时候,忒休斯的船其实早已不复存在?
唯独这,Ryan没再给予他回答。只有临近窒息的一声哽咽,和左眼眼眶的温热液体。
*琢磨角色定位的短篇,有概率变成废稿
“你当然有权利拒绝,Ryan。”
“我看上去像是还有退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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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yan眨了两下左眼,把呈现在虹膜上的HUD显示给暂时关闭了,至少不用再盯着那串不断出现的水温过高警示。他仰起头任水下淌,让视线被流水蒙蔽。他举起左手挡在眼前,浴室暖黄的光线从指缝中穿透洒下,他眯起眼睛用右手抚上左手。沾湿了的皮肤,手背上的筋络都摸上去栩栩如生。左手贴近了嘴唇,他吸允去了手背上的水,被犬齿刺穿的皮肤的确能感觉到疼痛,但没有血滴更没有咬痕,只有拟态失去稳定后的菱块碎片在皮肤上短暂斑驳露出黑色底层,又逐渐翻拟出原本的肤色。手背上完好无损。
他放任了一声叹息,被水声覆盖。
“您有一条短信留言。”
Ryan蹙了下眉,知道这公寓的通讯频的现在唯独只有一个人。他滑动了显示屏上的自动播放键,但自顾自得继续向着原本要去的方向走去,径自穿透了酒吧老板投射在客厅中的身影。
“Ryan,这里是Samuel。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不喜欢被打搅晚上的时间?”
“明知故问,”Ryan答道,哪怕明知这只是一条单向通讯。Samuel的脚步跟随着他一起走到了厨房,他拉开储物柜从里面取出了一瓶金酒以及倒扣在桌面上还带着水气的酒杯。
“但我实在忍不住担心你的近况,不介意来酒吧小酌一杯吧?”
他轻哼了一声,在杯中酒里加上了冰块,转过身靠着柜台,金酒的杜松子味顺着喉咙流下。他隔着酒杯中半透明的酒液看向虚拟成像,Samuel的身影被液体扭曲。
“你有事想拜托我。”
“我有事想和你谈谈。”
两侧的话同时说道,Samuel的身影做了个摊手的姿势,“我相信你记得来这的路。”像是他已经同意要去似的。
信息就此停止,短暂到惜字如金。成像消失后公寓里仅剩下的光源只有电子钟的呼吸灯闪动着。
Ryan深吸了一口气,直到肺部再也无法容纳才呼出。他随手把剩下的小半杯酒精倒入水池,半融的冰块在金属面上撞击发出了细小的碰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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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清晨的酒吧早已没剩多少人,除了角落里偶尔坐着的落寞身影隐没在阴影中。Ryan本该会是其中一员,但是他现在更乐意待在自己的公寓里享受静谧的独处时光。
“是什么荣幸让老板亲自为我调酒。”他走向吧台,却谨慎得选择了靠近出口的座位。
“怕我毒你,你大可不接下这杯酒。”Samuel的面前放着一杯金汤力,而酒杯杯底下压着一张名片。
“我难道有选择余地吗?”
“放尊重点小子!别拿你对你父亲的那套冲我来,”老板倏然厉声说道,但很快柔和了下来,“难不成是我惹到了你的起床气,如果是那我道歉选了这时间点。”
“你可以这么说。”他还是接过了酒杯,但暂时把那张名片留在了原处,“我不是打手,如果你想让我帮你解决竞争对手恐怕我爱莫能助。”
“我需要你做你擅长的那些就够了。”
“呵,我以为你的情报网已经不足以被撼动,更不需要其他人的协助。”
“这可是双刃剑,孩子(son)。这对于我的所处位置也同理,这拘束了我能做的选择。”
“你需要一个能替你做脏活的人。”
“我需要一个处在第三方势力灰色区的人。”Samuel看着Ryan把酒杯一饮而尽,他把名片向着他的方向又推了几寸,“你愿意吗?”
“我像是还有退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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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是还有退路吗?”他说道。
Ryan原本应该空荡的袖管和左半身依然有着完整的肢体,但是却格外陌生,属于幻觉的疼痛链接在了别处已经消失的点。近几日他已经逐渐适应了手臂上因失衡而产生的悸动涟漪。唯独恼人的是它像极了猫科的尾巴一样容易暴露主人的情绪。
但空荡的眼窝却没有这么容易适应。
几层纱布之下空洞的眼窝深处仿佛还有着未痊愈的创口,阵阵的疼痛伴随着心跳和脉搏,几次让他夜半浑身汗湿痛吟不止,仿佛凿子敲穿了那骨层,渐渐刺入脑组织。
“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保持意识清晰但无法移动得度过眼部植入手术,是的Samuel,我当然明白。”
“哪怕只是有小概率损伤记忆。”
“是的,毕竟我已经没有什么其他可失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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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也是这么说的,”老板擦拭着酒杯的杯壁说道,“你还在诊所的时候。”
“没想到你还记得。”
“所以你的眼睛适应得怎么样了?”
Ryan把按着卡片一角滑到自己面前,上面的名字他并不熟悉,但是这情况并不会保持多久了。
他眨了两下眼睛,“你的心跳现在一分钟124下,瞳孔收缩。你居然会紧张?你是在担心我不会接受吗?”
“我没指望你居然会先用在我身上。”
Ryan哼笑了一声,把纸片收进了风衣内衬中。
“我难道有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