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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蜂飞飞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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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夏日岩洞试胆大会

    •426生贺文,屑卡修斯生日快乐啊!  

    •快乐的夏日试胆大会,很努力在营造灵异气氛了,结果还是不可避免的走上沙雕路线(?)  

    •岩洞的设定借用了泠泠发过的那张截图,有小部份的魔改(?  

    •有稍微提到兔兔写的那次精神病院探险!  

    •如果有ooc是我的锅,先土下座了!  

    ——————  

       

    summary:听我一句劝,下次别再搞奇奇怪怪的团建了  

      

       

        

      -01-  

       

      “C组成员确认:沃尔夫、左零、弗斯提、牧多,人员到齐无误。”  

       

      瓦拉面无表情敲着手中的终端屏幕,朝备忘录里记上几笔资料,抬头看向眼前四人。说实话,作为一位丢失情感的人形电脑天使心助理,要求她安排试胆大会这种主观性的节目还是过于勉强了;而这次卡修斯更是直接当起甩手掌柜,将试胆大会的流程安排全交给瓦拉,美其名曰相信自家助理小姐的能力,实则自个儿去找隔壁达尼队长过两人世界了。  

       

      此时是傍晚六点多,夕阳正缓落入海平面,天色顿时暗下不少,整片海岸仿佛沦陷火海,一场夕阳红从岸头烧到了岸尾,沈浸在光怪陆离的橙红色光芒中。卡修斯说,比起传统的深夜探险,黄昏时分更有另类的诡谲氛围,当最后一点火光逐渐消散、归巢的乌鸦嘎嘎叫响略过天际,好像一切都落寞到极点,只剩脚底下红毯大道映出自己的影子。  

       

      于是瓦拉采用了卡修斯唯一的提议,将活动时间定在傍晚六点。这个时间点大多数队员没能吃上晚饭,却又不算太晚,饥饿程度尚还在可接受范围内。可惜卡修斯从没安过什么好心,人在轻度饥饿的情况下往往会失去专注力,反应能力也会下降,从而更容易受惊。  

        

      仅管瓦拉很想提醒卡修斯,在你面前的可是一群天天与噬魔这种掉SAN生物缠斗的战斗人员,不知天高地厚又胆大,能有什么比噬魔更加狰狞骇人的生物?自从听过牧多的噬魔料理计划,瓦拉基本对这次活动不抱任何期待,内容全按中规中矩的经典流程来,走个流程意思一下便足够了。  

       

      ———总而言之,这大概不是场值得期待的试胆大会。  

       

      “这是你们四位的终端地图、照明设备、安德鲁集团特制黏着剂以及一半贝壳碎片,”瓦拉从随身包里掏出一袋小包,里头零零散散装着小东西,交给领队的弗斯提,“规则就是按照终端指示的路线进入岩洞,找到另一半贝壳碎片,再用胶水将两者黏合,原路返回交给我即算完成任务。”  

       

      “都明白了吗?”  

       

      “听上去...还算可以?”  

       

      牧多听完全程后迟疑了下,她本身并不畏惧鬼魂一类的灵异事件,可上次在精神病院的经历依旧历历在目,差点没给她整得一个头两个大,生理上的疲惫更胜于心理恐慌。何况他们这次是来度假旅游,理应好好的放松,说什么都不愿再糟蹋自己。但这回听上去只是非常经典的试胆大会流程,更没有上次不明不白的突发“惊喜”,规则被瓦拉清楚地摆在那了,除非哪只闲得慌的小兔崽子非得搞事,否则于情于理都不会出大问题。  

       

      应该......吧?  

       

      “不,鬼知道卡修斯那家伙又想抖什么机灵,”原本无所事事站在一旁滑手机的左零抬头,第一个跳出来反对,明显勾起他不太美妙的回忆,“忘了上次在精神病院血的教训吗?”  

       

      “我觉得比精神病院好多了,至少没有奇怪的设备仪器和病房。”  

       

      “也没有洗衣机里的人骨头,”弗斯提接过瓦拉递来的小包,不嫌事大地笑着附和一句,“上次确实太刺激了。”  

       

      “噫。”  

       

      这话倒是不假,当时一群人被子虚乌有的假报导搞得胆颤心惊,左零怀疑自己要减寿,事后发誓不搞死卡修斯他就不姓左,连沃尔夫都稀奇地点头默认了。当然,据不愿透露姓名的迪纳恩先生表示,当天在晚宴上见到那位熟悉的意面师傅,左零便打消了这念头。  

        

      瓦拉收起终端屏幕,轻咳一声打断四人的闲谈,浅白色的瞳孔里不起半点波澜,迎着四双颜色各异的注视,淡然解释道,“这点还请放心,本次试胆大会Mr.卡只负责提案和经费支出,其余安排工作已转交给我,基本不会再出现上回那种情况。”  

        

      “真的?”  

        

      “经本系统进行运算———99.5%机率可靠。”  

        

      “那消失的0.5%怎么回事??”  

        

      “本系统封锁该权限,有权拒绝答复,”左零试图从助理小姐的眼神中得到任何有效信息,可惜那里头长年波澜不惊,看不出情绪变化,压根得不到什么,只能被瓦拉半推半就地带到岩洞面前,也就是本次试胆大会的地点之一,“进入岩洞前请记得先开启终端待机15秒,将座标信息录入即生效。”  

        

      别随便转移话题啊!左零内心仿佛一万匹草泥马奔驰过境,绝望地捂住了脸,大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之势,放弃无畏的挣扎抵抗。  

        

      其余三人或幸灾乐祸或无所谓地跟在后头,看着被瓦拉推在最前头不甘不愿的情报师先生。牧多和弗斯提看起来在憋笑,可惜手机电量耗尽被丢在旅馆充电了,没能拍下书友精彩的表情倒有些遗憾;沃尔夫安静看着憋笑的二人,疲惫地打呵欠,早上被无奕那群哥们拖去疯玩一整天水上摩托,现在只想尽快完事回旅馆休息。  

        

      泰勒斯队的助理小姐办事一向讲求高效率与务实,也赖于卡修斯的职业培训,没过半分钟瓦拉便将四人带领到位,再次着重声明规则要点,随后顺势后退一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象征性地挥挥手道别。  

        

      “那么,WL-0426祝各位玩得愉快。”  

      

         

        

      -02-  

       

      傍晚六点半,泰勒斯市城南西沙滩某处岩洞前。  

        

      弗斯斯按照瓦拉先前留下的指示,踏进岩洞前将导航终端打开待机,萤蓝色的屏幕凭空弹出,一个Q版卡修斯的大头在里面左右摇晃,头顶上的对话框内便是倒数计时,跟随着小人晃动足足十五下才归零,无不彰显卡修斯奇怪的恶趣味。弗斯提和左零看着加载完毕界面,相继无言,只有牧多觉得怪可爱的,想求个同款导航系统。  

        

      好不容易攥起的氛围便这么败在第一步,背后的落日余辉已经很努力地在烘托气氛,却敌不过泰勒斯队不按理出牌的迷惑脑回路。卡修斯既然提议黄昏探险更有刺激感,又亲自一手毁掉这份刺激,他到底在打些什么馊主意?有些时候,泰勒斯队员们会发现自己始终看不懂队长这个人。  

        

      一旁沃尔夫早已先行走进岩洞,他可没闲情逸致去理会卡修斯无聊的小心思,揣着兜慢悠悠踏进幽暗的封闭空间,整个身子没入影子之下。很奇怪———这是沃尔夫的第一感想,打自前脚刚落地,这种感觉便如无形的蟒蛇紧缠住他,一种恍惚感砸在脑门里,恼人地挥之不去。  

        

      他皱起眉,这种感觉并不好受,黏稠又闷胀的空气让他分不清究竟是炎炎夏日还是恶意的注视,额角突突地跳着,左臂若有若无传来微妙触感,像在寻找什么,但终归是没发作。因为被天级噬魔芬里尔狼附身的缘故,沃尔夫对格隆姆能量的感知多少比他人敏感些,很快便察觉不对劲。  

        

      这家伙感应到什么了吗?  

        

      在最糟的时间碰上最糟的事情,他倒是不介意收拾不知天高地厚的作祟鬼,可他现在已经很累了,太麻烦,连怒火都懒得升起。正想掉头往回走的沃尔夫一转身,便和跟进来的三人撞个正着,走在排头的弗斯提撞得一个踉跄,被牧多及时扶住才免于跌倒。  

        

      “弗斯提前辈没受伤吧......沃尔夫前辈怎么了?感觉心不在焉的。”牧多顺手替弗斯提拂去衫衣上的尘埃,一双清澈单纯的蓝眼睛盯着沃尔夫,若有所思地观察后者。虽然她和沃尔夫算不上特别熟悉,但作为长期躲避人际纷争的旅人,这点观察能力还是有的,本能察觉到眼前人的表情变得复杂而不悦。  

        

      “这里情况不对劲。”  

        

      沃尔夫没多说什么,迳自拿过瓦拉配给的手电筒,打开电源往里一照———理所当然的,什么东西都没有。层层堆砌的错综岩层一路向深处蔓延,隐没于常年不见光的黑暗之中,手电筒的光源没能照亮多少空间。具体有多深他们没个底,瓦拉给的导航终端只延续到另一半贝壳的放置处,后面肯定还有隐藏通道,并且可能迂回曲折、难以掌控。  

        

      空气诡异地沉默了几秒,直到弗斯提看出端倪,开口打破宁静。收敛起玩闹的心,优秀演员一秒切换正经八百的认真神情,“沃尔夫,你感觉到什么了?”  

        

      “...是格隆姆能量,但我不确定,不排除是错觉。”沃尔夫烦躁地揉了揉脑门,柔软的银白色发丝乱糟糟的。不知是已经适应了或真是错觉,经过与队友交谈,方才那股令人不适的感觉减轻许多,芬里尔狼又自讨无趣地缩回去,悄无声息。  

        

      若有若无、仿佛隔着一层薄纱,若非错觉,大概率是善于伪装的高等噬魔。他们精巧地隐匿起自己身上的格隆姆能量,这种类型的噬魔极难对付,揍起来也没手感,狡猾如狐令人恼火。如果以上两种假设结果都不是,那就真无从解答了,但也挺有意思。  

        

      “我们通知队长吧,以防万一,”牧多叹气,好好的度假摊上这些破事,前有卡修斯亲自坑队员,后有疑似噬魔气息出现,越渡越疲惫,大不了和左零一起连夜写两万字辞职信潇洒退队吧。她环视其余三人一圈,斟酌用词问道,“三位前辈有带通讯设备吗?我的手机放旅馆充电了。”  

        

      沃尔夫和弗斯提同时摇头。毕竟是去海边玩水,通讯器、猎人徽章和手机都丢旅馆了,谁也不会想到好好的度假旅游还得打噬魔,陪卡修斯闹完莫名其妙的幻境测试便已经耗光精神力,谁爱打bug噬魔谁去,反正他们是不想了,度假万岁。话虽如此,不可避的例行公事还是得意思敷衍一下,至少先通知卡修斯一声,免得到时又找各种理由扣工资。  

        

      “我的通讯设备也都放旅馆了,要不我直接去找队长?”  

        

      “没带。”  

        

      “......不用了弗斯提,来不及了,”左零一脸看破尘世的表情,按住弗斯提肩膀,将手机界面展示出来,清清楚楚的信号外和无网路摆在上头;可这里明明不是深山高地,刚才在岩洞外还能刷着新闻围观实时网上撕逼大战,这会进来却直接废了电话和上网功能,“现在手机功能算是废了,拿着也没用。但还有更绝望的事,你们想知道吗?”  

        

      左零投以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没等三人消化完左零砸来的情报,他已经擅自走到岩洞入口处,抬手朝外一伸,于是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在入口的交接处,那里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结界,凭空吞噬掉左零伸入的右手臂,又从一旁凭空以反方向出现。眼睁睁看着一个人的肢体与躯干当场分离,到底还是十分骇人。  

        

      情报师先生若无其事地耸耸肩,压根感觉不到疼痛,忙不迭抽出右手,依然完好无损的接在躯干上。弗斯提见状,绕过左零尝试走出岩洞,不出所料两人都得到相同下场:鬼打墙一般兜兜转转又回到原地,被吞噬,再被吐出来;洞外的夕阳忽然变得极为不真实,像隔着一层玻璃,直到弗斯提第三次从同样地方穿回岩洞内,尴尬地看着三张熟悉的老面孔,以及熟悉的洞穴。  

        

      弗斯提深吸一口气,经过反复尝试性的试验,无情的事实当头一棒重重砸在脑门。  

        

      无论怎么看,他们四个大概...不,肯定是彻底被困在这该死的岩洞里了。  

        

         

         

      -03-  

       

      “前辈,要行动吗?”牧多小心翼翼问道。  

        

      四人互相看着彼此,或坐下或靠在岩壁边上,围成一个不大的圆圈,商讨接下来的对策。突如其来的“牢笼”将他们锁在岩洞内,后路断得彻彻底底,通讯功能作废、出口被封堵,显然现下只剩一条去路摆在他们眼前———深入岩洞一探究竟,找出真相,然后出逃。  

        

      最开始的目的就是进来试胆,即便没有突发状况,也得进去转一圈,至少就目的而言并没有本质上的冲突。  

        

      “现在看来,只有这方法可行,”弗斯提站起身来,拎起重新整理好的小包,攥紧手电筒,“我们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坐以待毙从来不是泰勒斯队的作风。  

        

      她是C组名义上的队长,那么就有责任管理好这支临时小队,尽她所能地去扮演好“小组队长”这个身份。平心而论,他们这组是稳定度最低的一组,有队里出了名的两匹孤狼,牧多也还是需要被指导的后辈;可偏偏这种情况却让他们碰上了,不知道其他组别是否也遭遇了相同窘境。  

        

      极具戏剧性的安排,他们几乎要怀疑是出自卡修斯有意的恶作剧,更别提几天前飞机上的“集体梦境”事件,不噱卡修斯一笔烧烤钱实在说不过去。不过既然瓦拉说了是她一手包办,姑且就相信认真的助理小姐,将可能的幕后主使暂时锁定到噬魔身上。  

        

      “我们试过很多次,现在这洞口像个异次元空间,只进不出,完全被困住了,”弗斯提站在三人形成的圆圈中央,插着腰一脸严谨,倒真有几分队长的样子,“要么是噬魔,要么是和我们一样的能力者。根据经验来看,对方应该还在这条隧道里,出于什么理由困住了我们,目标就是我们。”  

        

      “不管对方是谁,只要击退源头,他布下的...姑且叫作结界吧,自然也会一起消失。”  

        

      “说直白点,我们得干活了。”  

        

      “我就不了吧,在这等你们回来也行,”左零摆摆手,开什么玩笑,他们现在既没有猎人徽章可以变身,还穿着休闲清凉的夏季服装,万一真碰上噬魔能不能毫发无伤都是问题,更别提这样的情境下不会出现奇怪的玩意儿,“干架的事还是交给战斗人员,我一个情报师可帮不上什么忙。”  

        

      他自觉向后退一步,背部靠上结实而冰凉的岩壁,具有实体的景物带来安全感,严实地将他撑着。说实话,其实他也不是不能干架,但他不想;何况对面是人是鬼是噬魔还不确定,有精神病院和飞机上的经历,他打死都不愿意再相信卡修斯那家伙。  

        

      也许是他和瓦拉提前串通好,偷偷安排的彩蛋环节,专门来整蛊自己也说不定。又或者,这是另一场新的幻境测试?他可以搞炸楼暗杀翘班,唯独对这类疑似灵异事件是真没辙。  

        

      “那个,我好心提醒你一下,书友,”牧多就坐在离左零不远的地上,抬头看向满脸不情愿的情报师,“一般在恐怖小说或游戏里,单独行动就是高高立起的flag。”  

        

      “里头那玩意要是跑来出口,你自己处理,”沃尔夫淡然地依靠着墙,眼底却已经升起一缕怒意,开始暗暗地摩拳擦掌热身,“不过既然敢跑来闹腾,打扰我休息,它最好不要被我逮到。”  

        

      “是啊左零,看在前辈的份上,你就———什么声音?”  

        

      ———咚隆、咚隆......  

        

      突如其来的异音打断弗斯提发言,玻璃瓶特有的音调有节奏地敲击着地面,一开始不甚明显,随着时间推移而逐渐由模糊转为清晰,如同有什么人正踏着整齐的脚步、步步逼近。这里是岩洞,地面坑坑洼洼也是理所当然,可如果搭配上近乎机械般规律滚动着的物体,丝毫没有受地形影响迹象,那就显得不太对劲了。  

        

      更何况,是由谁来施力呢?左零顿时感觉浑身寒毛竖起,怔愣着盯向唯一方向,其余三人也纷纷站好进入警戒状态。几秒后,只见一瓶深褐色的酒瓶仿佛长了脚般,稳当当朝四人滚来,牧多敢肯定如果这酒瓶是个人,肯定正踏着无从纠错的正步,带着压迫的气息狠掐住自己咽喉。  

        

      酒瓶滚到距离最近的沃尔夫脚下,饶是沃尔夫也迟疑了瞬间,才抬起脚踩住酒瓶,皱着眉拎起沉甸甸的瓶子,里头装满了金橙色液体。“Highball”———沃尔夫将酒瓶转至正面,一张标签贴于瓶身,上头印着一串秀丽的烫金字母;他不懂酒,于是将酒瓶递到经常吹瓶的左零面前。  

        

      “哦...鸡尾酒的一种,只要知道是酒就行了,”左零下意识远离沃尔夫一步,内心感叹不愧是沃哥这都敢乱碰,盯着标签上的英文,不愿意去碰,只远远地观察,“瓶身很干净,玻璃也还很通透,几乎没有灰尘,看起来才刚出厂不久。”  

        

      对于绝大部分恐怖题材的经典套路而言,场景多以破旧或遗弃多年的废品常见,荒凉感便很容易被塑造出来;而这瓶崭新漂亮的人造酒瓶,则与这处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显得格格不入,如同森林中的高楼大厦。  

        

      闻言,牧多了然,示意沃尔夫将瓶身翻至底部,却没有如愿看到标注制造日期,来来回回将整瓶酒看了遍,瓶身干净整洁,根本没有多余的人造标记。弗斯提在一旁看三人捣鼓那瓶酒,沉思片刻犹豫地开口,“会不会在瓶盖上?我昨天喝的那瓶可乐就是印瓶盖上的。”  

        

      “弗斯提前辈,这种来路不明的酒......”  

        

      “我们没有要喝,”沃尔夫不知何时已经拧开瓶盖,碳酸饮料般的气泡升腾而起,带出香气四溢的威士忌味,属于烈酒的浓烈气味呛得他蹙眉。他嫌弃地将酒瓶拿开一段距离,顺便让牧多退后几步,“...虽然看起来也不是不能喝。”  

        

      社会你沃哥,无所畏惧。  

        

      毫无疑问,是货真价实的酒香,假如在平常倒上一杯喝也不成问题,但在如今这样诡异的环境下,没人愿意去偿一口来路不明的酒。沃尔夫转过瓶盖腹面,却在看见上头标示的数字时,不可避免地愣了下,灿金色的眼睛微微睁大。  

        

      弗斯提疑惑地凑过去一看,也愣住了。  

        

      ———泰历432年制造,瓶盖上如是写道。  

        

        

         

      -04-  

         

      换句话说,这是一瓶来自五年后的酒。  

        

      “我们应该没有搞反制造和有效日期,也不是在做梦,”弗斯提深吸一口气,试图推论出合理的判断,“不过这种东西,偶尔印刷错误也是情有可原,问题不大。”  

        

      然而,制造日期这事还能找个合理的理由自圆其说,把这瓶酒送到他们面前的又是谁?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上,酒瓶还能精准地直线向他们滚来,丝毫没有减速的迹象;沃尔夫如果没有及时踩住,酒瓶或许早就迳自滚出洞外,又因为“结界”的缘故滚回来,以同样规律的节奏原路返回。  

        

      “我倒觉得是卡修斯在搞鬼———本来我是想这么说,”左零指向沃尔夫手中的瓶盖,“但看到这个logo,我想起来了。”  

        

      淡金色的瓶盖里边,在制造日期上方印着简约风格的黑色线条logo,一块时钟被四方形包围其中,而这块时钟正如此刻受困的他们。抛去别的不谈,这logo确实好看又独具设计感。  

        

      左零说,这家公司他略有耳闻,是一家名为“时空部门”的酒厂,在泰勒斯市有不小的名气;直到有人委托他暗杀里头的一名高层人员,通过特殊渠道进行调查,才查出这家酒厂私底下是个大型非法军火买卖基地,酒厂不过就是对外示众的假身份。至于这件事最后走向如何,左零也没有继续关注下去,他只负责完成份内职责,拿了赏金便走人了。  

        

      话虽如此,这家酒厂的商品向来是真材实料,这点倒是无法反驳。  

        

      “说不定这瓶酒是对方对我们的挑衅,”听到时空部门这个名字,弗斯提像是终于想通了什么,了然地灵光一闪,一拳拍向掌心,“刚才还没想起来,这样一看我们的处境,不就像空间分割造成的密室?像圣仆的冥想空间那样。”  

        

      ———封闭的魔幻空间与来自未来的酒瓶结合,肩头全指向其中一种最大可能性。  

        

      “照弗斯提前辈说的,这瓶酒上标示的制造日期或许...也是真的?如果对方真的能操纵时空,那就都说得通了。”牧多经提醒也了然,眼睛一亮。  

        

      操纵时空,顾名思议拥有操纵时间与空间的能力,在众多作品里都不算少见的设定,而在现实中却是稀少的能力,没多少人见识过;稀少自然是件好事,能直接颠覆世界逻辑本身便足够bug,更别提被有心之人利用。而如今,瓶盖上的信息若真是某种暗示,甚至于是挑衅,这个古怪而恼人的密室空间便也有了初步解答。  

        

      “很好,这下只剩下一个问题,”茅塞顿开,弗斯提重整士气,先前被不明酒瓶扰乱的心顿时平复下来,“对方为什么困住我们,这还是得深入调查,否则我们出不去。”  

        

      “......果然还是得进去啊。”  

        

      左零内心纠结一阵,经历过刚才酒瓶如成精般自动滚来,他基本不确定继续待在这是个明智选择,万一到时更多的酒瓶滚来呢?如今连出口处都不再安全,待在队友身旁好歹互相有个照应,大不了怂点躲队友身后。何况有安心与信赖的泰勒斯门神沃尔夫在,不用担忧对面突如其来的袭击,沃尔夫纯粹的物理输出一直是队中数一数二的强悍。  

        

      于是左零放弃思考,跟上三人前进的脚步。  

        

         

        

      -05-  

       

      深不见底的黝黑隧道中,弗斯提拿着手电筒走在排头,牧多和沃尔夫并肩而行,左零则插着口袋走在最后。他们屏气凝神,本该轻松愉悦的饭前活动超出掌控之外,这是谁也不想看到的局面,但事实就这么发生了,他们除了主动出击,别无方法。松散了几天的神经,再度绷紧。  

        

      根据导航终端上指示,从出口到另一半贝壳放置处只有八百公尺距离,搁平常就是学校体测一次的量,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暮行者,自然没少被卡修斯进行特训,八百公尺真跑起来绰绰有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们总觉得这八百公尺走得格外漫长,导航上代表他们的红色小点明明在前行,眼前的路却好似无穷无尽没有尽头。  

        

      “我们走了有快一公里吧......”二十来分钟后,左零一个大喘气,半蹲撑住膝盖,光是周遭压抑黑暗的环境便逼得他极为不适,寒意与黑暗袭上,生理上的体力消耗更是雪上加霜。他盯着地板,又喘上几口气让自己缓过来。  

        

      不止是他,一旁牧多脸色明显也不太好,轻靠上湿冷的岩壁稍作休整,抱紧自己的身体取暖。她只穿着一件清凉的连身洋装,越往里走气温便体感可测地不断下滑,即使理论上来说岩洞内属于荫凉场所,可如今是炎炎六月天,再怎么着也不至于感到沁入骨髓的寒意。  

        

      “你们还好吗?”  

        

      弗斯提和沃尔夫到底还是老前辈,他们的状况比作为新人后辈的两人好些。弗斯提上前关心,被左零一个搭肩顺其自然地依着休息,牧多不好意思地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又不自觉地搓了搓掌心。  

        

      此时终端在沃尔夫手中,他皱眉看着终端,“这个终端...路线已经开始偏移了。”  

        

      “我也有这种感觉,”弗斯提点头,“终端记载的地形和我们实际看到的,有些已经无法对上。”  

        

      “五年后这里的地形已经产生变化了,而且变化不小,人为造成,”沃尔夫闭眼,在得出结论后便关掉了终端,此刻五年前的地图已派不上用场,“啧...贝壳肯定也不在了,现在只有揪出那家伙才能解决。”  

        

      说迟时那时快,仿佛为了回应沃尔夫这句话,下一秒这片寂静空间中如同炸开的锅,劈哩啪啦地,清脆而刺耳的玻璃破碎声刺进耳膜,像是某种旋律,整齐划一先后响起三次。每次响起,分贝便提上一分,步步逼近。和先前迳自滚来的酒瓶不同,第三声过后便没了动静,也没见着奇怪的影子,却远比前者更加毛骨悚然。  

        

      牧多才刚歇下不到半分钟,突如其来的破碎声惊得她重新跳起,本就发凉的身体越发感到寒意。弗斯提抢先一步抬手护在他俩身前,忍住被左零掐得一阵发疼的臂膀,视线向声源探去———按音量大小判断,就在距离他们不远处。  

        

      “这么快就自投罗网了?”沃尔夫非但没被吓着,反而更加成功点燃他的怒火,嘲讽地一笑,握紧拳头,大步流星朝声音方向走去,“正好。”  

        

      任谁都看得出,沃尔夫已经疲倦到十足恼火,只想着迅速解决,然后回旅馆好好睡上一觉。弗斯提犹豫一阵,扯过左零的手腕跟上,牧多就在后面帮着推动左零,被左右为女包围的左零感到头疼,不着痕迹叹了口气。  

        

      往前走一段路,呈现在四人眼前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明显被外力摔碎的三个酒瓶静静躺在地面,三滩深色的水渍渗入岩层中,周遭满是支离破碎的玻璃碎片,或褐或白地混杂一块。各不相同的酒精气味升腾至空中,互相交流、融合,浓烈而具攻击性的气息扑来,醺得四人一阵头疼,左零立刻反应过来捂住牧多口鼻,他可不敢保证牧多会不会连闻到酒精都发酒疯。  

        

      ......或许,让发酒疯的牧多来击退妖魔鬼怪也是个好办法?  

        

      “唔!没事啦,我只有喝了才会断片,”牧多模糊的呜咽声从左零掌中传出,推开后者险些害自己窒息的手,“别闹了书友,先看这次的酒瓶有没有讯息。”  

        

      如牧多说的那样,除了碎满地的玻璃碎片,这些残渣之下确实都粘着酒瓶外的标签纸。弗斯提和沃尔夫走上前,用脚拨开碍事的碎片,按照顺序一一走近,由弗斯提拿手电筒照去,念出每一张标签上标示的酒名,玻璃碎片在人造光源的照耀下一片闪烁。  

        

      “Plymouth。”  

        

      “Long Island Ice Tea。”  

        

      “Espresso Martini。”  

        

      “都是些不便宜的酒啊,”左零边听弗斯提报酒名,摩挲着下巴思索,忽地眼睛一亮,察觉到了什么,“这些酒想表达的意思,也很有意思,”他继续说道,“我们之前拿的那瓶不是Highball吗?开头字母H,不确定是不是巧合,但结合这三瓶酒名的开头字母———”  

        

      是的,Help。  

        

      凑巧的是,这三瓶酒正好便是以“e、l、p”的顺序一路向他们的方向延伸,仿佛有什么人正伸出手,渴望他们来拯救。倘若左零的推论没有错误,制造出这片“结界”的人究竟想干什么?一会将他们困在这鬼地方,一会又发出极为人性化的求救讯息,沃尔夫最初感受到的恶意又是谁发出的?为何要将他们拉来五年后的世界?  

        

      正当四人被莫名其妙的无名氏搞得一头雾水,站在属于Espresso Martini那摊酒液旁的弗斯提毫无预兆倒退一大步,被极具警戒性又眼疾手快的沃尔夫拉到后方,如同一匹被侵入领域的狼,瞪着吓到弗斯提的不速之客———在他面前,不知何时冒出一位陌生女孩,悄无声息来到四人面前,若有所思盯着脚下破碎的三罐酒瓶,再抬头盯向一众人。  

        

      女孩的浏海很长,遮住了双眼,拥有一头柔软的栗色短发,穿着既肮脏又破旧的白洋装,紧紧抱住一只棉花多处外露的泰迪熊玩偶。看起来只有五六岁左右的女孩,如果忽略女孩四肢关节处过于显眼的缝合痕迹,如蛇一般紧缠盘绕这具幼小身躯,或许弗斯提还愿意蹲下揉揉女孩的脑袋,为自己的失态道歉。  

        

      令弗斯提彻底抛弃这念头的,便是透过女孩额前稀疏的浏海缝隙间,看不见属于她眼睛的色彩,甚至于连眼白都没有,只有黝黑、深邃的空眼眶挂在那。  

        

      这个女孩......没有眼球。  

        

         

        

      -06-  

       

      “你们,是来我家玩的吗?”  

        

      女孩歪了歪头,疑惑地打量着未曾素面的四位陌生人,嗓音和大街上并不少见的女孩儿别无二致,软软糯糯,充斥着浑然天成的天真无邪。左零倒宁愿这是一位和父母走散的普通女孩,但又有谁家孩子会迷路到这种地方?他敏锐地捕捉到“我家”这个词,一股凉意顺着脚踝爬上,紧缠住他。  

        

      “我们没时间耗在这,”沃尔夫不悦地怒视女孩,气势狠厉,“倒是你臭小鬼,在这种地方干什么。”  

        

      小女孩显然是被沃尔夫的气势吓到了,怯怯地缩起身子,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如果她有眼球,明明很害怕面恶不善的沃尔夫,却依然鼓起勇气反驳道,“我的家就在这里呀,是叔叔你们先闯进来的。”  

        

      以岩洞作为家?牧多皱起眉,现下情况怎么看都极为不正常,这位女孩身上或许...有他们需要的线索。  

        

      她倒是不畏惧眼前这位没有眼球的女孩,耿直地凝视黝黑的空眼眶,走上前在女孩面前蹲下。牧多试探性地询问,语气尽量温和柔软,安抚受惊的孩子,“抱歉吓到你了,那位叔叔不是故意的。你的爸爸妈妈呢,只有你一个?”  

        

      女孩抬头打量了下牧多,停顿良久。  

        

      “爸爸已经好几年没回家了,”或许是同为女性的缘故,牧多又看着温温柔柔的,女孩对她的警戒心就没那么重,自然而然搭上眼前这位大姐姐的话,属于孩子的天真一览无遗;沃尔夫则被弗斯提按住肩膀,让女孩继续说道,“妈妈今天要在仓库大扫除,我就自己跑出来玩了。”  

        

      女孩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啊,不过我妈妈很凶,要是知道有陌生人进来会很生气的,你们还是快点出去吧。”  

        

      就是出不去才会找来这呀......左零内心无力吐槽,不着痕迹翻了个白眼。目前看来,这位女孩没什么恶意,身上的气息与这片空间毫无关联,但正所谓每条线索都有其价值存在,优秀的情报师向来不错过任何一条可以利用的消息,如果能帮助他们逃出升天,那自然是值得的。左零在内心做好心理建设,深吸一口气,踏着不自然的步伐来到牧多身边。  

        

      “没事,我们不怕你妈妈,”左零若有若无地避开女孩的视线,昧着良心瞎扯,如果这对象指的是沃尔夫,他确实也没说谎。情报师继续凭着一张嘴忽悠良家幼女,指向队友,“而且这岩洞平时没人会进来吧?机会难得,他们三个可以陪你玩一下。”  

        

      沃尔夫和弗斯提瞥了眼左零,又收回视线。  

        

      小孩子终极是小孩,这个年纪正是活泼好动又充满好奇心的时期,左零说的也不全然是瞎扯,女孩确实已经很久没和其他人玩耍过了,单纯的小脑子哪想得到这么多。如今有人主动提议和她一块玩,她舍不得拒绝,犹豫几秒后便点头答应了。虽然有种骗孩子的罪恶感,但当下更重要的是逃出岩洞,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只能玩一下下哦,妈妈还有段时间就回来了。”  

        

      “放心放心~”  

        

      “……”  

        

      女孩虽然不断提醒妈妈的存在,但看上去很开心,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拉过牧多便蹦蹦跳跳地朝所谓的“家”走去。实话实说,忽略眼睛问题,这女孩其实还挺可爱的;牧多也曾有过这段时期,无忧无虑的烂漫率真童年,眼中看去的一切都是彩色的。她不自觉软下笑容,任由女孩拉着自己的手前进。  

        

      长期没见过母亲以外的人,女孩兴奋地自顾自朝四人劈哩啪啦讲了许多话,发自真心地想分享攥积多年的心情,率真而热情,或许有时外貌也并不能决定一切。于是四人知道了,这位女孩名叫艾琳娜,自称从有意识以来便一直住在岩洞中,身旁只有母亲陪伴,父亲则多年未曾返家,始终渴望着和人群一同玩耍。  

        

      艾琳娜的母亲有一头漂亮的乌黑秀发,如海一般蓝宝石的双眼,母亲虽然待她很好,但有时过于保护到让艾琳娜感到害怕的地步,生怕有谁会来抢走自家女儿。艾琳娜说没关系,即便如此,她也能体谅母亲的用心良苦,和母亲相处得不错。  

        

      对于自己身上的关节缝合处和空眼眶,女孩则始终闭口不提,就好像有什么人控制了她的心思,让她潜意识认为这样是“正常”的;他们四个识相地静静听着,默契的谁也没有提起这个关键问题,一路相继无言。  

        

      或许是一个可怜的女孩儿,牧多想道。  

         

        

        

      -07-  

       

      艾琳娜蹦蹦跳跳将一行人带到她口中的“家”———与其说是家,其实就是一处被凭空挖出大坑的岩壁面,坑里头摆着一张破旧的废弃床垫,周围摆满各式各样破旧不堪的玩偶,将近乎半张床铺淹没;而在床头周遭,还放着一个腐朽严重的小柜子,上面摆着几根融化到一半的白蜡烛。  

        

      左零实在不想进去,而沃尔夫被女孩拒绝了,两人便干巴巴地站在坑外,远远看着弗斯提和牧多同女孩交谈,顺便观察四周环境。这里是总错复杂的岩洞里的其中一条小分支,和他们一路走来看见的岩石并无差异,正常人再怎么着也不至于找这种鬼地方住下来。  

        

      “大姐姐你看,”艾琳娜开心地从床铺上扯过一只玩偶,是一只破破烂烂的绿色小猫,在牧多眼中是如此,但在女孩眼中这只就是最可爱的猫猫了,咧嘴笑着,顺手拨了下有些脱落的、代表眼睛的天蓝色钮扣,“这只猫猫和大姐姐很像!”  

        

      “嗯...啊,是的,确实很像哦。”  

        

      牧多其实不太会与孩子交流,准确来说和所有人都是如此,客套的场面话也许还能应付,这种最真诚的闲谈交流反倒绊住她,可偏偏艾琳娜只愿意亲近同为女性的她,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她伸手揉揉绿色猫咪玩偶的头,觉得艾琳娜说的不错,毛色与瞳色都与自己相同,诈一看还真像变成猫咪的自己。  

        

      趁牧多与艾琳娜玩着猫咪玩偶的空隙,弗斯提的视线迅速从女孩床铺上扫过,试图寻找任何有效的线索。本来她都不抱太大期望,只是怀着一种试试看也无妨的心态,结果真被他找到了端倪———在杂乱无章又五彩缤纷的布偶堆中,一张格外显眼的灰色报纸夹杂其中,艾琳娜因为过于兴喜而没留意,弗斯提本能地感觉那张报纸会是关键线索。  

        

      就像被谁刻意放了进去。  

        

      弗斯提悄悄挪动步伐,悄无声息移至女孩身后,布偶堆就在女孩身后的床角,好在这张废弃床垫不算大,只要轻轻弯腰便能拿到目标。她和牧多暗中交换眼神,由牧多拿起手边另一个新的玩偶开启新话题,转移艾琳娜注意力,虽然有些尬但至少达到了弗斯提的目的;弗斯提便趁这间隙迅速摸出报纸,多亏平时没少被训练潜入技巧,电光石火间报纸已被弗斯提藏至身后,再自然地退出房间来到待机的二位身旁,行云流水无可挑剔。  

        

      “干得漂亮啊弗斯提前辈,和书友这波配合能得满分,”左零小声吹着口哨,话语中更多是调侃意味,却没有否认刚才坑内两人精彩的配合行动,“让我看看,报纸上有线索吗。”  

        

      三人小心翼翼背对艾琳娜的视线,以身体为遮掩,摊开报纸一看,报纸上记载了一则头条新闻,加粗加大的标题赫然写道———「“时空部门”公司曝惊天幕后?!剿灭卧底一家只为守住组织机密!」  

        

      正如他们猜想,这份报纸和那瓶Highball同样来自五年后,并且异常崭新,与艾琳娜那破旧的小床铺格格不入。左零以优异的情报统合能力迅速整理出重点,简单概括来说便是泰历432年“时空部门”终于露出真面目,而这一切得归功于潜入担任卧底的警方人员阿贝拉先生,将这个非法军火贩卖组织的一切幕后公诸于世。  

        

      然而就在这之后一周,阿贝拉先生遭到组织残党的劣性私人报复,被人发现惨死于碎肉机中,尸骨无存。他的家人也没能幸免,唯一女儿惨遭肢解杀害,双眼被活生生捣碎,遗体遭人窃盗失踪;妻子虽然侥幸逃过一劫,却因目睹家人惨死导致精神失常,被松进精神病院治疗,三天后也离奇逃脱失踪。  

        

      除此之外,这件事还有后续追加报导;就在女儿遗体失窃、母亲逃脱精神病院后,“时空部门”公司离奇遭人炸毁,大批公司内的原员工无故失踪,仿佛人间蒸发般,人们都说这是罪有应得的报应。  

        

      一桩令人扼惋的人间惨剧,可真正的问题并不在这。  

        

      问题是,报纸上公开的三张受害者大头照,其中女儿那张怎么看怎么眼熟,图片下方表示的姓名直接证实了这个猜想。  

        

      ———艾琳娜。  

        

      照片上艾琳娜拥有一双清澈的翠绿色眼眸,紧挨在两侧的双亲也有同样美丽的双眼。阿贝拉先生是灰色短发,他的妻子希贝儿女士则是一头栗色短卷发,艾琳娜明显遗传到了母亲的发色基因。如果他们记忆力没出问题,先前艾琳娜对自己母亲的描述是“一头乌黑的秀发”。  

        

      倘若报纸上的资讯才是正确,希贝儿女士才是艾琳娜真正的生母,那么刚才艾琳娜口中那位拥有一头黑发、所谓“母亲”的人又是谁?  

        

      不妙的预感从脚底窜上,顷刻间周遭汹涌起几乎要凝固成实体的浓烈恶意,沃尔夫皱眉,不久前踏进岩洞的恶心感又一次缠上,恼人地将他缠住,芬里尔狼再度躁动。狼的感知一向敏锐准确,当波涛汹涌袭来的瞬间,沃尔夫便一个箭步冲向牧多,迅速将人捞起,跑回队友身旁。  

        

      牧多被突如其来的拉扯晃得一阵头晕,手里拿着的企鹅玩偶应声掉落,脑子当机片刻,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沃尔夫单臂夹在腰侧间。就在沃尔夫跑出坑洞的瞬间,一道极具威压的气息袭来,强势而霸道,毫不怜惜地袭卷全场,直击心灵。  

        

      丑陋的姿态展示于四位暮行者眼前,带着不容妥协的偏执,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眸,那里本该有一片清澈干净的海洋,此刻却被污秽染上最肮脏的不详气息;黯淡如枯草的黑色发丝凌乱散开来,哪里有半点艾琳娜口中“乌黑秀发”的模样,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一位母亲,而是踏入人间的恶魔。  

        

      格隆姆能量急遽暴增中。  

        

      “谁都、别想、动我的女儿。”  

         

        

        

      -08-  

         

      天级噬魔,或是魔级。  

        

      他们没有斯特尔摘下眼罩便能看见格隆姆粒子等级的能力,但人总有一种对危机的本能预警,内心警铃大作,只知道在手无寸铁的劣势下,一旦对方攻来便是全军覆没。眼前这位所谓的“母亲”身上裹狭了浓郁而黏稠的格隆姆能量,不知是不是错觉,周遭气温瞬间又下降几度,冻得人内心生寒,绝不是地级或煞级噬魔能盘比的程度。  

        

      “妈妈...?”艾琳娜愣住,惊慌无措地抱着玩偶缩在角落,从未见过母亲这般姿态。她知道母亲很恐怖,但不知道母亲会这么恐怖,犹如魔鬼。  

        

      毫无疑问,他们摊上了个大麻烦。  

        

      至少其他三人是这么认为,唯独左零是个例外。  

        

      这种危急时刻下,随心所欲的左零却偏要唱反调,自从知道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作祟,面对更为直观又习以为常的噬魔,他内心的恐惧瞬间消失殆尽。他走上前一步,带着嘲讽的笑意,张扬地摊开手中的报纸,“如果我们真动了您的女儿,打扰到你们母女俩生活,我们愿意道歉。”  

        

      聪明的情报师先生脑子一转,露出笑容,却透露着一丝寒意。  

        

      “我就冒昧问一句,您是希贝儿女士吗?”  

        

      “你们从来弄来这份报纸?!”看清左零手中拿着的报纸,噬魔愤怒地怒号一声,“不...你不应该把我和那蠢女人混为一谈!”  

        

      “我知道了,你们肯定是那女人搞来的人,想来抢走我的女儿......区区煞级噬魔也这么嚣张.......”  

        

      提到希贝儿这个名字时,噬魔狰狞丑陋的眼底略过一瞬嫌弃、厌恶,以及逃避,连伪装性的掩饰都不屑于做,全被左零捕捉在眼中。她疯癫地咯咯笑起,精神明显已经处于失常状态,一个人名便令她恼羞成怒,口不择言全盘托出;很明显她与希贝尔女士是认识的,并且由她话中得知,希贝儿女士已经被噬魔附身。  

        

      结合先前一系列的求救讯息,这个神秘空间的真面目总算水落石出。沃尔夫所感受到的、真正带有恶意的气息并不来自这个空间本身,而是出自于眼前这位偏执母亲的警告。  

        

      与之相反,这个空间正在向四名外来客寻求援助。  

        

      来自希贝尔女士的求助。  

        

      “看您这反应,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左零敏锐地察觉到眼前噬魔的小心思,盛气凌人地上前第二步,隐忍过于浓郁的格隆姆能量带来的不适,表面轻松淡定,“艾琳娜能这样奇迹地从一堆尸块变回人样,也与您的能力有关,是吧?”  

        

      “我是不知道您都经历了什么,但您应该是最清楚的,艾琳娜从来不是您的女儿。”  

        

      “不...艾琳娜....是我最亲爱的女儿,我给了她第二次生命......”  

        

      左零这句话一刀直刺噬魔痛楚,偏执的母亲不愿清醒,自甘堕落沉迷于自己编织出的美好幻想。或许在她的个人世界里有一场愉快又无忧无虑的母女生活,可那毕竟都是自欺欺人的幻想,如同脆弱不堪的泡泡,轻轻一戳便能粉碎。  

        

      “所以她是...我的女儿......!”  

        

      噬魔痛苦地抱着头,一场暴风雨前的宁静。他们能感受到周遭格隆姆能量在逐渐压缩、凝聚,一把上了膛的真枪实弹蓄势待发,那是来自美梦被戳破,事实被无情揭开的无能狂怒,如困兽做着最后一番奋力挣扎,试图撕咬狩猎者的喉咙,哪怕将要被贯穿身躯,也在所不惜。  

        

      艾琳娜空荡荡的眼眶流出鲜血,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她只觉得母亲此刻异常痛苦,想上前安慰母亲,却又被恐惧锁住双脚,一动不动地被困在原地,怯弱地缩起身子。  

        

      本该平静的空气起了一丝波澜,随着癫狂的噬魔缓缓抬起头,眼神重归于无神,在岩洞极佳的回音效果支持下,一阵阵轰隆隆的脚步声敲击在耳膜,气势有如千军万马,阴森森的环境中不自然地起了风,拂过脸颊,刺入骨髓。  

        

      “那是......”牧多深吸一口气,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而当她终于看清那批不带善意的来者真面目,弗斯提手中的手电筒灯光照去,一张张无神而狰狞的惨白面孔映入眼帘,或残肢或毁容,死相各不相同,却踏着一致的整齐步伐,将四位暮行者团团包围,“......控尸族?”  

        

      操纵尸体,属于控尸族独一无二的特殊能力。牧多对此并不陌生,她的两位养姐,也就是牧千和牧风正巧同属于这一族,但不同的是她俩可没法一次性操纵如此大量的尸体,想来也是在噬魔化加成的前提下,才得以办到。  

        

      如果他们猜错,这群尸体应该便是来自“时空部门”失踪的原员工们。  

        

      他们数不清此刻站着多少具尸体,这些尸体形成了浑然天成的人墙,让本就狭窄的岩洞更加雪上加霜,尸群步步朝他们逼近;四人互相背对背紧挨着,其中三人摆出战斗姿态,在如今没法变身、武器也都不在身边的情况下,敌人数目过于庞大,不仅寡不敌众,更有在后方操纵着一切、随时待命的天级或魔级噬魔,胜算近乎为零。  

        

      “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沃尔夫皱眉,瞪向身旁一脸势在必得的左零,“你最好已经想到解决方案了。”  

       

      “放心,我没做好打算会这么乱来吗?”  

        

      “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  

        

      左零笑了笑,在其他三位队友不解的注视下,忽然仰面朝向天空,似乎在看着空无一物的岩壁顶端,又似乎在透过空气看着什么。下一秒,他将手拱起靠在脸颊两侧,拟作扩音器的模样,攥足了气势,朝虚无的天花板喊道。  

        

      “喂———希贝儿小姐吗,你的求救信号我们收到啦,如果你还在这里,就赶紧放我们出去这鬼地方吧,有这么多见证者,五年后肯定会有人救出你的女儿的————”  

        

      左零的声音在封闭的岩壁空间中来回弹跳,撞进噬魔耳中、撞进艾琳娜耳中、也撞进了自家队友耳中,回荡于耳畔久久不散。刹那间空气尴尬地沉寂一秒,所有人都被他的无厘头举动给整懵了,尸潮因突如其来的噪音停顿,可他们毕竟早已失去思考能力,片刻过后又重新行动,朝四人围来。  

        

      然而,什么都没发生。  

        

      “草,这就是你说的方法吗,书友?!”牧多连忙端起身边的绿色小球,用飘浮能力甩走几匹快摸上她的尸体,却只能算无用之举的车水杯薪,尸潮的数量过于庞大,她应付不来。  

        

      “......你在做什么。”  

        

      “你们都冷静下来!也许....嗯?”  

        

      就在弗斯提即将一拳揍向面前的尸体,她看见自己的身躯忽然变得半透明,甚至能透过拳头看清原本应该被她揍飞的倒楣死者。伴随着左零方才喊出的回音落下,一阵剧烈晕眩感袭上,她的眼前便被一片虚无渺茫的白色世界笼罩,什么尸潮,什么噬魔,在刹那变成举足轻重,仿佛被什么人一把抛到九霄云外。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们听见噬魔无能狂怒的怒吼声,以及仅差一步之遥的、那些腐败破烂的死者的指尖。  

        

      朦胧的洁净世界中,弗斯提听见一道温柔的嗓音,若有若无地在耳边响起,如婴儿的摇篮床,让人倍感舒适,就像重新投入母亲温暖的怀抱。  

        

      她听见那道声音说,  

        

      「一言为定,还有...非常感谢你们。」  

        

      于是弗斯提知道,左零的馊主意或许真的成功了。精明的情报师从不做没有把握的赌注,就算真有,他也绝不可能输掉赌局。  

        

         

        

      -09-  

         

      当四人再次恢复意识,已经是在岩洞之外,也就是他们最开始出发的起点。  

        

      弗斯提醒来时,便看到牧多蹲在一旁担忧地望着自己,看见自己终于恢复意识才松了口气,询问自己的身体状况。说实话,她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正好相反,那片白如雪的温柔乡让她觉得十分舒适,一趟下来旅途的疲惫感仿佛被人瞬间清空。  

        

      “对了,左零和沃尔夫呢?”弗斯提揉揉凌乱的发丝,开口询问不见踪影的两人。  

        

      “啊...他们在那呢。”  

        

      牧多指向不远处的方向,只见沃尔夫正拎着左零的衣领,满脸不悦地责问后者,似乎正为了左零方才差点将他们坑死的方案而恼怒,但到底都是队友,最多就是无伤大雅的小打小闹罢了。落日余辉暖暖地洒落在四人身上,经历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之后,此情此景便格外温馨动容。  

        

      弗斯提无奈地松口气,正准备站起身来阻止起冲突的两人,手掌向下施力的瞬间,一阵细微的刺痛感自掌心蔓延开来。她定睛一看,将刺痛她的罪魁祸首拿起,才发现这正是他们本来需要寻找的目标,放在岩洞内的另一半贝壳。  

        

      想来也知道不是他们亲自拿到手的,应当是希贝儿女士将这半贝壳送回他们手中,见证了一段定好的誓言,而这一半贝壳便是誓言的见证之物。  

        

      弗斯提轻轻一笑,将那半贝壳收进口袋里,跟着牧多朝打闹的两人走去。  

        

      “好啦别吵了,待会晚上还有烧烤大会呢,我们再噱队长一笔泄恨吧。”  

         

        

      END  

        

        

        

        

      

     

    蜜蜂飞飞飞 0
  • 【自家泰勒斯oc人际关系整理】

    顺便让孩子们都参加进来e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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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多】​  

    1.赫罗娅:牧多幼年的旧名,到后来看开了也舍弃了这个名字,决定作为“牧多”继续活下去  

    2.艾华伊(父)/凡洛德(母):牧多的亲生父母,母亲是墨杜萨族的女祭司,夫妻俩在墨杜萨族内战爆发后下落不明  

    3.伊东/夏琳:养父母,死于宇宙海盗手下  

    4.牧千/牧风:大姐和二姐,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姐  

    5.夏茉:恋人(10+已结婚)  

    6.左零:书友组,同好、朋友  

    7.凯特斯:好友,又损又要好x  

    8.弗斯提:前辈和后辈,关系微妙  

    9.沃尔夫/莱瑞尔:未来亲家  

    10.奈芙:学姐和学妹,安全裤战争x  

    11.乐欧:大姐的恋人,也是队友(所以算嫂子吗)  

    12.痕汐:二姐的恋人,沃森市猎人,不熟  

    13.索菲娅:亲切的前辈姐姐,对自己很照顾,牧多单方面不知道索菲娅是同族人  

    14.芙兰:在达尼市的网友,掉马甲奔现成为好友  

    15.艾蕾亚:10+和夏夏一起领养的女儿  

    16.克莱夫:10+的未来女婿,沃莱夫夫家的养子  

    17.一个亿:牧风殉职后遗留下的一只奶牛猫,被牧多收养  

    (夏琳:?说好的不卷进世俗纷争呢女儿)  

       

    【席兰】  

    1.吉奥米德(父)/莫莉丝(母):席兰的亲生父母,父亲是甜点师(死亡)、母亲是精灵族医生(替席兰顶罪蹲牢中)  

    2.诺莱:席兰的亲生妹妹,德莱特猎人  

    3.医疗班:都是好同事  

    4.逸睿斯:伴侣  

    5.沃尔夫/莱瑞尔:孤儿院三人组  

    6.西奈:经常组队出任务的合拍伙伴  

    7.温丝莱特:亲生女儿,与逸睿斯的孩子  

    8.安姨:好心收养席兰并将她带出黑暗的慈祥老妇人  

       

    【拉尔兰】  

    1.罗雀(父)/紫罗兰(母):拉尔兰的亲生父母,父亲是“罗雀集团”大公司的CEO,母亲是贵族千金  

    2.莉贝卡:大拉尔兰7岁的亲生姐姐  

    3.阿拉德:实习期的医疗班导师  

    4.罗塞林:实习期的同窗  

    5.洛格玛:10+才认识的恋人  

       

    【凯特斯】  

    1.休伯特:泰勒斯市的警方人员,一开始和凯特斯并不对付,后来成为恋人  

    2.牧多:好友,被牧多帮助过,又损又要好  

    3.西奈:命运相似的两个人,冤家路窄,相看两厌(虽然大多数都是凯特斯主动惹起的火)  

    4.左零:算是臭味相投(?)的两个人,喜欢一起搞个大新闻(?不是)  

    5.巴里兰先生:占卜师,凯特斯对占卜感兴趣的启蒙导师,死于凯特斯占卜出的未来  

    6.奶盖:一只玄凤鹦鹉,被休伯特捡回家,由休凯夫夫共同饲养  

       

    【瓦拉】  

    1.卡修斯:安德鲁总裁的助理小姐,虽然有点莫得感情,但依然非常关心队长和泰勒斯的每位队员,尽职尽责  

    2.亚岱尔:喜欢互相观察,恋人  

    3.威斯莱奇(父)/奥黛加娜(母):瓦拉的亲生父母,非法实验机构“gary paradise”的科研成员,某次重大实验失败后跑路,间接导致瓦拉遭到改造的悲剧  

       

    【西奈】  

    1.莉雅:同族人,伪母子(?),曾经因理念冲突而分道扬镳,之后由西奈邀请莉雅加入泰勒斯队  

    2.凯特斯:冤家路窄,相看两厌,总是因凯特斯的挑衅之言感到异常恼火  

    3.席兰:经常组队出任务的合拍伙伴  

       

    【莱尔多】  

    1.西蒙(父)/伊莉莎(母):莱尔多的亲生父母,被人推黑锅入狱,双双在狱中含冤自尽  

    2.左零:前期买卖情报的交易关系  

    3.奇:黑客同行  

    4.玛格丝.巴特:网友  

       

    【休伯特(非猎人,警方人员)】  

    1.凯特斯:恋人  

    2.奶盖:一只玄凤鹦鹉,据说名字是休伯特起的,由休凯夫夫共同饲养  

       

    【索菲娅】  

    1.艾列弗(父)/海瑟薇(母):索菲娅的亲生父母,双双死于18年前的那场墨杜萨内战中  

    2.克劳狄店长:“克劳甜品店”的老板娘,索菲娅打工的地方,跟着学了不少技术  

    3.牧多:同乡友人,基于各种原因向对方隐瞒了这件事  

    4.凡洛德女士:牧多的亲生母亲,救助过索菲娅逃过死劫,也是因为这原因才对牧多格外照顾  

    5.温蒂:恋人

       

    【玛格丝.巴特】  

    1.塞弥特.巴特(父)/丹娜.巴特(母):玛格丝的亲生父母  

    2.乔罗.巴特:玛格丝的亲生哥哥  

    3.弗兰克:恋人  

    4.莱尔多:网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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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凯特斯 人设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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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泰勒斯队员代号 整理

    (清明大家族) 

    迪纳恩【梦神】 

    莱瑞尔【天鸽】 

    约纳斯【黑骑士】 

    所罗门【King】 

    多尔顿【催眠师】 

    利奥诺【游鱼】 

    曼弗瑞德【影】 

    亚岱尔【天使】 

    朱利安【兔子】 

      

    (兔兔) 

    沃尔夫【眠狼】 

    海涅.钒尔茜【科技树】 

    ???【鲸座】 

    罗塞林【梧桐】 

    莉雅【芭丝特】 

    柯利斯【望潮】 

    温蒂【雪绒】 

      

    (羡羡) 

    恩多尔【天落鸟】 

    逸睿斯【不知道但还是先登记了】 

      

    (茉瑾) 

    洛尔缇【风精灵】 

      

    (world) 

    奇【Q】 

      

    (钟尔) 

    乐欧【美杜莎】 

    伊尔德【暴食者】 

    亚尔达【虚拟现实】 

      

    (巧) 

    阿拉德.布拉德【白巫】 

      

    (大菊) 

    拜伦丝【海月水母】 

      

    (鸦鸦) 

    奈芙【青鸦】 

    无弈【无】 

    彼方【深海】 

      

    (石泠) 

    左零【审判者】 

    夏茉【茉莉】 

      

    (圈圈) 

    卡米拉【泰勒斯之眼】 

    欧力尔德【机械之心】 

      

    (钪) 

    黛安诺【乔木】 

    灰辈【苏北】 

    萨特薇尔【安】 

    艾希礼纳【彩】 

      

    (光光) 

    斯特尔【遗星ML】 

      

    (花卷) 

    贝伦希德【古拉姆】 

      

    (山田) 

    弗斯提【岚盾卫士】 

      

    (Lekun) 

    伊诺【跃迁者】 

    科伦卡【裂空】 

    米莉菲【精灵医师】 

    沙汐【雪隐】 

      

    (年年) 

    伊斯特【守墓人】 

    瑞恩【蓝闪】 

      

    (牧风/蜜蜂) 

    牧多【失重者】 

    席兰【情绪化】 

    拉尔兰【麻雀医生】 

    凯特斯【ICE】 

    瓦拉【WL-0426】 

    西奈【阿努比斯】 

    莱尔多【黑兔1254】 

    索菲亚【平安果】 

    玛格丝.巴特【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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