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出场的应该都响应了,应该)字数3820
“完——成——了——”栗山北风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猛地往扶椅上一靠,就常识来看本应叮咚作响的铃铛依然保持着沉默——那是当然,他的铃铛是带他短暂离开幻想世界的摆渡人,而此时的北风别说是离开了,完全是深扎在了这个世界里,毕竟他的眼前伫立着一座浩大的琥珀之城,这座从他儿时起就开始起草蓝图的琥珀之城。
栗山北风是一个天生的幻想家。他和所有孩子一样,在相应的时期借由绘本与童话书走入了一个又一个温柔的世界,他们穿梭于没有野兽的森林里,可以行走的水面上,一个又一个的大街小巷,一座又一座城,从一个世界跳往另一个世界,越过不分昼夜屹立的彩虹桥直奔银河,他们在这里牙牙学语,人生第一次体会到美、领悟第一个哲理。然后他们长大、毕业,对孕育他们的箱庭挥手说再见。所有人都是如此,只有栗山北风,一去不返。
他出生于京都的演艺世家,还是个小不点时就已经热衷于讲述各种故事,刚开始是基于他阅读过的童话的改编,慢慢地,越来越有原创性的故事诞生了,虽然稚嫩但无比生动。他的父母为这个富有创造力和表现欲的孩子感到自豪,“这孩子仿佛是为了舞台而生的,看他这么小就能如此澎湃如此投入!”
但这只是问题的开始,让父母曾引以为傲的澎湃和投入随着年龄的增长变本加厉,当同龄人已经不再对童话与幻想感兴趣,北风依然在兴致勃勃地同玩伴讲述他的故事,得到的当然只有困惑和不解。渐渐地,北风开始沉迷于独角戏,即使身边的玩伴已经离开,只要有他一个人存在,他的世界就不会分崩离析。看着小时候活泼又总是滔滔不绝的孩子变得越来越内向,做父母的不可能不着急,好在他们是演艺世家,有特殊的处理方法。
“既然他是为了舞台而生,那不如早点让他见识舞台,体验舞台,在舞台上生根、发芽、绽放!”“他如此有想象力,不如让他试试体验派表演。”就这样,小北风走上了表演之路,开始接受同龄人只能似懂非懂的专业训练。这么小的孩子就在尝试体验派,家人们担心他入戏过深患上心理疾病,于是对他更加呵护;若他彷徨于虚幻与现实,那么为他安置一名引路人吧,在他需要与被需要时及时乘舟载他渡过边境的大河。于是,通过特殊方法制作的铃铛成为了北风的护身符。
好在父母的方法有佳,这颗特殊的幼苗在特殊的土壤上以惊人的速度茁壮成长,成为了为人称道的“体验派天才少年演员”。沉醉于自己的世界的北风当然不为这些赞誉所动,他只是不断地成为一个又一个的角色,不断地追寻自己神往的一个又一个世界。然而,即使是与现实世界脱节的北风心智也是在成长的,所谓青春期大概就是小鸟的翅膀长硬,开始产生质疑心与叛逆心的时期。
表演能力的突飞猛进和周围人的认可让他淡忘了儿时试图给同伴讲述新的故事时碰壁的伤痛,他开始尝试向欣赏他宠爱他的剧组工作人员们倾诉自我,讲述他儿时没能分享给别人的孤独世界。可即使他的故事比起儿时更加完整、复杂与成熟,少年终究只是少年,未曾打动同龄人的故事对于经验老道的导演与剧作家而言自然满是漏洞与幼稚的话语。“你可以一定程度上地自由发挥,但也得在剧本的框架之内,不要节外生枝。”“你太过专注于自己了,角色和角色之间是有联系的,你要学会配合别人。”北风越来越清晰地意识到,别的造物主框架下的世界再怎么绚丽也不过是精美的鸟笼,角色演绎得再怎么惟妙惟肖也不过是戴着镣铐起舞。一次也好,他想要重返童年记忆里流动的世界、无垠的银河。
多么狂妄又任性的愿望啊!但这个愿望并非不可能实现。“有一个地方,也许很适合你,在那里即使是学生也可以自己书写自己导演原创的剧本。以你的能力,想要入校应该绰绰有余吧,只不过...”母亲偏着头,犹豫不决地说。“尤尼维尔藏龙卧虎,既是很多人梦想萌芽之地,也是很多人感受挫折与失败,最终放弃演绎梦想的地方。你若是受到了打击,会比其它的任何地方都要沉重,我们担心...”父亲皱着眉,意味深长地说。但是小北风怎么会在意弦外之音,只要有一丝实现梦想的可能性,他就会不顾一切地追逐,不管前方是希望之光,还是葬身之火。
无论是附身般的演技还是处事上的小端倪都被AMBER的Aljeanne与那岭刹那看在眼里,这个看上去文静乖巧的一年级生内里绝对很适合AMBER。就这样,栗山北风毫无悬念地入选尤尼维尔里怪才最多的班。
初生牛犊不怕虎,北风直接自告奋勇要负责AMBER新人公演的剧本。
“哎呀,这么可爱的请求,怎么可能拒绝得了嘛!”AMBER的歌姬兼剧本——紫纸绘一口答应,她是出了名了的Jeanne爱好者,自己也是坚定只演Jeanne,如果不是被老师同学拦着,恐怕会一股脑地写一堆double Aljeanne的剧本吧,若不是性格和演出风格太扭曲,没人会否认她是天生的Rhodonite学生。这样的她最喜欢的便是低年级的Jeanne,惜才是好事,但她怎么看程度都有点过了。
“呜——哇,出现了,她这个恶心的表情和发言。”白玖实绪天交叉着双臂,一边啧啧地摇头,一边故意放出挑衅的发言。他一向和纸绘水火不容。
“白玖实,你说什么?”纸绘脸上“慈爱”的笑容瞬间结冰。
“说开诚布公人尽皆知的大实话。”
“お——の——れ——”
“好了,都闭嘴。”刹那看再这么吵下去又要没完没了,赶忙脸一冷打断这俩人,叹了口气走到北风的面前。“我们都很想给你这个机会,但是作为新人最首要的是磨练演技,其中也包括和他人的配合。”刹那特意在“配合”一词上顿了顿,“这样,我们可以给你一个时限,这个时限会比一般的剧本期限更早,因为我们需要审核批改你的初稿,如果你能在期限之前完成,我们可以考虑采用你的剧本。”
“好的,我会拼尽全力的!!!谢谢前辈们!!”北风兴奋地一溜烟就跑开了,背后的铃铛当然还是静默不语。
既然有时限,那就从已有的蓝图开始复现吧!先是骨骼——城市的建筑、风景。错落有致的街道、明灭的灯光、此起彼伏的喷泉、蜿蜒至城郊的小路、和煦的风、无边的草场。然后是血肉——城市的人们、风情。飒爽的长王子、甜美的公主、正反相对的大臣、狡黠的魔女、清丽的歌姬、质朴的牧羊少女、痴情的卖花少年。最后是灵魂——注视着这一切的王子,以他之瞳、承他之掌、借他之嘴,娓娓道来这一段随风而去的“往事”,他之所见、所思、所悟、所悲。
“叮铃铃,叮铃铃。”摆渡人摇响了来客之铃,有人正渡过这条横隔幻想与现实之河。
“啊啊,紫学姐,我才刚发完消息,您怎么马上就来了。”北风慌慌张张回头,发现来客正侧着身,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精心编织的长发垂至裙沿。
“我已经在旁边好一会儿了,一直在观察你,只不过没想到和传闻一样,不管做什么动作你都没反应呢。”
“诶?!”北风被纸绘唐突的发言吓得脑袋有点懵。
“比起这个,我可以先看看你的成稿吗?不知道你允不允许我在刹那他们正式审稿前提前看看,说不定能给你一些小建议什么的,毕竟刹那她很严格啊。”纸绘微微一笑。北风并未察觉到她话里的小企图,只是为有人重视他创造的世界而感到无比激动。
“当然可以,学姐请看!”
纸绘满脸期待地接过原稿,开始拜读眼前这个可爱的小Jeanne奋笔疾书完成的作品,却在看了一小段后突然开始飞快地翻看了一遍整个剧本,然后用惊讶的目光在北风与原稿间来回打量。
“学姐,请问...?”紫学姐的行为总是令人琢磨不透,听前辈的Jack说她说话粗鲁、性格恶劣,北风对此只是将信将疑,因为学姐在他面前永远都是细声细语、盈盈微笑,对于她行为背后的原因,北风从未多想。
纸绘轻轻摇头,“没事,只是好奇,小北风你是第一次执笔剧本吗?”
“啊,是的!这其实是我从小就在构思的故事,只不过第一次有机会真的把它写出来!”说到这座琥珀之城,北风的眼睛便闪闪发光,开始滔滔不绝地诉说自己从小的梦,自己畅游的世界,同伴离去后的落寞与孤独,对重拾旧梦的干劲与信心,还有对尤尼维尔这个舞台的憧憬和感激。“真的,我真的很开心,第一次有人愿意认真听我讲述这么多!学姐,你认为这个剧本怎么样?”
“...啊!”若有所思的纸绘晃过神,摆出了一个尽可能不僵硬的笑容,“我觉得对于第一次创作的剧本来说,相当不错,一眼就能看到你的诚意和付出的心血!这个剧本应该可以合格,一些不成熟的小瑕疵我会和刹那他们商量的,等剧本和配役公布的那天再和你还有其他新生们讨论。”
听到“合格”二字,北风仿佛梦想已全部实现,从未有过的狂喜让他瞬间沉入思绪与畅想之河,甚至忘了眼前还有个人正在和他交谈。见状,纸绘无奈地摇了摇头,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
“唉...”一阖上门,纸绘便长叹一口。那哪儿是不成熟的小瑕疵,这个“剧本”完全就没按剧本应有的格式来写,纯粹地是在讲故事,要是采用这个剧本,恐怕改写念白、动作指导、场景和分幕都要从零开始吧。可是,北风布满星辰的眼睛、滔滔不绝的倾诉,都在告诉她这个孩子打心底里爱着自己的作品,面对这满腔热忱与炽热纯粹的心,只有魔鬼才狠得下心把冷冰冰的现实拍在他的脸上吧。唉!重组剧本这种麻烦事也理应交给从一开始就在支持北风担当剧本的自己,至于把他的幻想戳破这种事,还是交给负责任的刹那吧,她可不想在可爱的小Jeanne面前唱红脸。
纸绘踱步到露台中,坐下靠在长椅上,眺望起远方的云。一闭眼,眼睑内映出的便是那通天之塔。我要让这塔高耸入云,我要让这视野收尽举国上下,我要让这繁荣昌盛千秋万代。这是怎样的傲慢,这是怎样的狂妄!见识过沧桑沉浮之人都知晓合久必分、盛极必衰,只有未经磨难的少年才胆敢畅想永恒的巅峰,难怪王子的梦想要从高塔陨落,摔得粉骨碎身。那么你呢,初出茅庐的剧作家?你是否因伤痕被痛醒,写出了这样一段警语,还是说你仍沉醉于那浩大的梦想,却在潜意识里感到不安?
嗚呼(Ach),可爱的小Jeanne,愿你免于梦想碎裂之悲,愿你免于直面现实之痛,愿你免于徘徊无主之苦,愿你能维持这份悸动,一直勇往直前。
新生考核(白玖实绪天、榎谷久之、夏刈时源、宫内雅宏)
新一年的春季,遐迩闻名的尤尼维尔歌舞剧学院再一次迎来了百花争艳的新生考核。学院中偌大教学楼的某一层,一间间的训练室门紧闭着,身着舞服或者简单私服的学生们排成几列或是自信或是焦虑地时不时将视线移向那训练室的门,像是里面正在发生什么庄严的,或者说是关乎自身未来的大事。不一会,训练室吱呀的开门声打断了他们的窃窃私语,上一批考核学生大都带着凝重的神色有些低着头从里面走出,不待其他人思考,“下一批考核生,请进。”听不出情绪的声音从里头传来,距离门最近的那一列新生们深呼吸一口气便先先后后往里走去。
进去见到的第一个人,淡绿的发色和当下季节结合倒颇有春意盎然的意思......无视他脸上不快的神色的话,“喂,这位新生,是不是紧张过头了,腰直起来胸挺出来,考个试都这样上舞台了该怎么办啊?”他指向其中一名学生,紫色的瞳孔带了几分恶狠狠,说出来的话自然是不留情面,“呃!好的!”那名学生虽挺直了腰杆子,但是似乎比方才更紧张了。“哎,别这么严厉嘛,做不好的人落选不就好了。”轻快的声音传来,语气有些安慰人的意思,但是话中含义却并不友好的样子,黑发男子眯着笑吟吟的绿色眼眸,似乎是觉得有些烦闷了,左手“啪”地挥开折扇,悠然地扇了起来,“大家时间都很紧凑,赶快开始吧。”他的视线转向身后坐在椅子上右手握着记录笔左手拿着考核表的人,只见那人了然,清了清嗓子“那么点完名之后就开始这一轮考核,麻烦大家之后根据两名本校生的示范,轮流重新演绎一次他们示范的内容,机会只有一次。”简短叙述完之后便是充满紧张感的点名,“...... ...... 宫内雅宏同学。”似乎是念到了某个人的名字,“はい~”先前明明都是些略带稚嫩的少女少年的答应声,这突兀的带着浓厚妖艳意味的男声,坐在椅子上的人不免抬头,艳红色长发的男生,金色眼瞳中的眼神却与他的声音大相庭径,似乎有些冷冰冰的,总之有些微妙,几秒后只见椅子上的人在表上写了些什么,“那么下一个,夏刈时源同学。” “到。”温和清脆的少年嗓音,却由里而外散发出沉稳气质,看得出来是一个有家族底蕴的学生,简单的站姿和回答,肌肉线条却习惯性地动出柔美的姿态,点名的老师似乎也注意到了,依旧在纸上写了些什么,便继续装作没发生似的点出下一个人的名字。
“好的,以上就是本次考核的学生,那么拜托你们为他们示范了。”是在和先前的两位在校生说话,两人点头示意,下一秒,两人身上的气质却瞬间变得柔和暧昧起来,举手投足之间都带了几分贵气,眼睛一晃仿佛已至身古时,“啊~啊~飞雪落樱之春过后,啊~啊~飞雪落樱之春过后。”不知那里响起的和风乐声,只见淡绿色长发的那人率先开口“我日复一日地期盼着你成长为娇艳动人的女性。”是男性的低音,紫色瞳孔中先前的不耐烦烟消云散,暗含对身边人的丝丝眷恋,“终于,你现在长成了我理想中的模样。让我们成为一对鸳鸯般的佳偶吧。”显然是对眼前佳人的热烈追求,“是,我托光源氏大人的福气,现在深感幸福。”女子眼中满是对男子的倾心仰慕之情,脸庞微微浮起几分红晕,又像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女。“阿紫...”光源氏欣慰地将其揽入怀中,但是眼神没有看向怀中香软,却似乎在眺望远方,有些怔怔地,“追寻她人身影的源氏,如今得到与其相似的阿紫,如梦似影,相拥而眠,洞房花烛,如沐朦胧春雨。”和风乐声再次响起,两人进行了一小段简单舞蹈的互动,藕断丝连若即若离,最后以相拜离去收尾。【示范参考了新源氏物语】
“ok了,现在该你们喽。”女役的他此时恢复了先前带着几分戏谑的神色,不知什么时候又把玩起了他的那把折扇。“嗯,先从你们这边,动作快动作快,商量一下jeanne和jack的分配就开始。”另一人先前深情的紫色瞳孔带上了挑剔的神色,催促着学生们开始考核。
虽说示范的时候有背景和乐,可是到了新生这边却没有了这一份渲染......这次考核,绝对算不上简单,短短几分钟要从台词和歌词解析两人关系,还有在这僵硬地气氛中演绎出那份妖艳迷离感,只能说不愧是尤尼维尔的考核。
先不说要在一瞬间记住台词与人物互动是十分困难的,更别说这是考验演技的考核,而不是单纯的记忆力竞争,前几组的学生未经磨合实在是演绎不出先前那后来要相濡以沫的两人,带着几分磕磕跘跘,有的学生虽然能清楚记住台词,却无法短时间内分析两人的心境,演绎得虽不至于上大朗诵,僵硬倒是一丝不少。渐渐的两名前辈似乎已经没有了多少耐心,虽然其中有一位本就是不耐烦的样子,倒是另一位连脸上习惯拉出的嘴角弧度也降下去几分,下一组,便是方才点名被稍微留意过的那两人,淡蓝带着几分紫气头发的男生率先开口道:“宫内同学准备演阿紫一役吗?”看来已经很有礼貌地记住了对方的名字,他有些犹豫地看着身旁艳丽的男人,似乎和自己一样是更擅长女役的一方,有些苦恼。“嗯?啊——无妨,让我试试光源氏一役吧。”似乎是看出了对方的踌躇,微笑着答到,下一刻却收起了自己女人般的姿态,突然拉近两人的距离,和方才前辈演绎的光源氏似乎大不相同,眼神中比起深情却是多了几分引诱,“我日复一日地期盼着你成为妖艳动人的女性......”尾音拉长,多了几丝缠绵,却像蛛丝一般束缚住眼前的“心上人”,夏刈微微一愣,随即微微拉低身态,纤手以一种崇拜的姿态覆上眼前的人,等待着男人的下一句情话,“终于,你现在长成了我理想中的模样,阿紫是否愿与我结为连理。”蛇蝎般的男人,嘴中文字是在询问,语气却是笃定的,果然,女子如他所料一般,红潮爬上耳尖与脸颊,呼出些许娇息,双手如藤蔓自下而上,进一步贴近男人,“是,能得光源氏大人赏识,阿紫深感荣幸。”她似乎没有意识到此刻男人可怖的真心,只是一味地,被一步步拉入深渊,是无知少女对男子疯狂又执着的倾慕,就这样像被吞噬的猎物一般被男人揽入怀中。两名新生都很完美地根据自身理解完成了这次演绎,前后参与考核的学生不少人都不自觉地发出些许惊叹声,那位自始至终都有些不耐烦的前辈神色都有些缓和“诶———,还不错嘛。”不坦诚的赞许嘟嘟囔囔的说着,另一位前辈把弄折扇的频率越发欢快起来,嘴角的弧度似乎也比一开始大了许多,拿着考核表坐在椅子上的人也在飞快地写着什么,甚至没有马上开始下一组学生的考核。
“好出色的女役,要是就这样通过考核可是托了你的福。”两人舞蹈完毕分开过后,宫内笑嘻嘻地向身旁的人搭话,“多谢夸奖...”他应该是有些欣喜,但不知为何还是有些拘谨地与眼前的人保持了一段社交距离,两人之后也没有过多谈话,就这样结束了新一批的考核,大家排成一列往训练室门外走去。
“这一批有概率进的应该就那两人了吧。”黑发前辈一副好奇的样子向椅子上的人问道,那人没有回答,只是笑得有些意味深长,继续在纸上写着什么,他无奈耸耸肩只能去通知下一批学生进行考核,另一位前辈却是看着时间抱怨到何时才会结束这趟折磨人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