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愿望,是什么?”这是来自未知的声音,古老的传说……
薇帕拉从人类时期对【神】的憎恨逐渐扭曲成了诡异的追逐,永生,无敌,永远高高在上。
她用七百多年的光阴去磨练,让自己成为更加强大的存在,甚至在教会求神之初就在疯狂阅览书籍,疯狂实验,收集所有微小的讯息。
不曾敬仰信任过【神】的她,想成为【神】。
而今日,那庞大黑暗的神明就在身前,无数黑色的触手正在慢慢靠近。
子嗣的死亡,故友的离去,世界的崩坏……她根本不在乎,她不在乎这些……
只要触碰到【神】,许下梦里的愿望,许下梦里的愿望……
在指尖马上要触碰到黑暗的那一刻,薇帕拉感到身后猛然被用力拽住,随机倒在某人怀中。
“索……索菲娜?!”惊愕的表情几百年没有出现在自己脸上,薇帕拉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的女人,水蓝色长发被汗水打湿挂在脸颊上,金色的双瞳在暗夜中格外明亮。
明明已经让她离开了去安全地带,怎么会在这里?
“多亏了我们的定情信物呀。”索菲娜摇着胸前的银蛇项链,她的笑容依旧爽朗,仿佛一切灾难都不存在一样。“我不放心你,果然我猜对了。”
还没等薇帕拉继续问下去,索菲娜却径直走向了那团怪物,一拳锤了上去。当然这一下根本不会对触手造成任何影响,但此时她也听见了来自深渊的低语:
“你的愿望,是什么?”
她的愿望是什么,太多了,身为女儿失去了自己的父母,身为海盗失去了自己的船支和水手,身为猎人又即将失去猎物,她还有什么怕失去的呢?
薇帕拉·兰西。那个女人没有迷惑众生也不是什么妖女,她用实力让自己完全沦陷于此,欣赏着她的野心。
她愿意付出所有,为心中的女皇加冕……
“我想让你实现薇帕拉·兰西的愿望,代价……”
“索菲娜——!!”突然明白对方意图的薇帕拉猛然站起身,向那抹水蓝扑去,但是她知道这是徒劳,她眼看着那熟悉的颜色一点点被吞噬,吞噬……
像极了七百年前,被蛇群吞噬的,自己的爱……
“薇帕拉,带着你那坚韧的信念,见证世界的尽头吧……”金色眼眸中透露出的遗言,一成不变。
在色彩完全消失的那一刻,天边微亮,【神】消失的地方只留下遍地建筑残骸碎片,和一枚在晨光下闪烁光芒的金属物……那是索菲娜的耳坠,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之前留下的唯一的物品。
阳光一寸寸洒满每个阴暗的角落,也渐渐来到薇帕拉面前,她伸出双手,慢慢的走进温暖中——这是七百年来,第一次感受到太阳。
这也是她时隔七百年,异色双瞳中终于滴落出泪珠,放声痛哭——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孤身一人。
人们最后一次见到薇帕拉,是在隔年秋季丰收集市的时候,她正在享用一颗鲜红的苹果,她的外貌没有改变,魔力也不曾锐减,却不再受“血族”身份的任何禁锢,但据说,她只能一直向前走,直到世界的终末……
到底是【神】还是别的什么,已经没人知道了……
(一)
即使天气回暖,大陆上发生的一系列时间可是让各族感到一阵恶寒。
四月份的大陆繁花盛开,但在遥远的坡拉斯雪山,仍旧是全年冰雪覆盖,寒风刺骨,从山谷中吹来的雪风中夹杂着阵阵低吼声。
“快到了吗......”苍茫雪原中,一个黑色的身影在雪地中格外显眼。薇帕拉打开地图,发尾的银蛇也在四处打探来确定目标——冰龙艾尔斯。
此行薇帕拉难得的是孤身一人,她并不想把龙的事情发散出去,也不需要帮手,对自己七百多年的魔力和强大的使魔非常有信心。很快,在一处巨大的洞穴口,银蛇发出了警告。
而这时,深渊的黑暗中,亮起来两盏硕大的光芒......
“轰——”巨大的爆炸声,伴随惨烈的嘶吼,整个雪山都在颤抖,甚至引发了雪崩。冰龙并不恋战,痛苦地返回到洞穴。战斗结束的很快,当然薇帕拉的使魔,两条巨大的骨化蛇怪,一只因为战斗重伤已经返回到主人身上进行恢复,而另一只状态还好的则叼起血泊中巨大的,沾满黑色不明污秽的龙鳞,驮着薇帕拉找一处避风洞休息。
薇帕拉并不在乎冰龙刚才激烈的反应,毕竟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根本不会有人在意雪崩,但是在暗处的另一双眼却让她很不高兴:“看的开心吗?”随着踏雪的脚步声接近山洞,薇帕拉倚靠在使魔身上,没有抬头也能通过气味辨别来着何人。身着白袍的男人出现在洞口,正是这几日失踪的教猎首领——西比迪亚。
这次战斗对薇帕拉的魔力损耗不小,但她也没打算对此表现得紧张,也只是慢吞吞的聊起来:“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感觉到冰龙有骚动,所以过来查看一下......”西比看见了巨蛇怀中的龙鳞。
“那你能解释一下,这上面脏兮兮的东西是怎么回事?”薇帕拉并没有对西比使用能力,对他使用没有这个必要。
“你要龙鳞做什么?”西比也不打算回答,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
“好奇。”薇帕拉轻笑着“这东西多熟悉,冬季的黑色湖骸和教会里的秘密也非常相似吧......”
“教会里不会藏着那种污秽的东西。”西比打断薇帕拉,情绪有一点起伏。
此时薇帕拉已经缓和了很多,盯着西比迪亚,紫色的眼瞳总是让人心底发毛,西比也不打算和她继续耗着,挣脱那诡异的视线想转身离开。
“我希望你和萨诺的约定不会打破大陆的平衡。”末了,薇帕拉站起身,抖掉裙摆上的浮雪“现在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被隐瞒......我很期待欣赏到这个大陆的结局。”说罢,伴随着巨大的风雪声,西比转身,剩下的只是茫茫白雪。
(二)
薇帕拉并没有回到住所,而是直接到了铃兰内湖的实验基地。毕竟那里才是适合实验的地方,而此时艾维斯也在等候她的归来。
“之前保存的龙鳞已经几乎不能用了......”艾维斯一脸愁容的看着那片新鲜却被污秽包裹的龙鳞“这个又被污染......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应该问问教会才知道。”薇帕拉将破损的斗篷扔到巨型火炉里,顺着掉落的轨迹,这个不起眼的小宅子的地下是一所巨大的机械实验室,除了精密复杂的仪器和巨大的操作台,还有很多暗道和一些泡在一人多高的罐装溶液里面形态各异的生物;在宅子最深处的地方还埋藏着一批巨型傀儡兵,默默看守着这个充满死亡气息的地方。
这一切都是薇帕拉那第三位子嗣的功劳,可这位优秀的科学家并不能承受长生带来的孤独。
现在是艾泊尔掌管实验室的运行,艾维斯在湖骸事件后也同意加入研究,加上冬季收集的各种道具和索菲娜利用职务便利取得的猎人的科技,扎克利亚提供合适的“小白鼠”,失败实验品可以直接投入铃兰内湖,这里可谓是非常绝佳的研究场所。
可惜仅凭现有的资源,也不能确切的得出湖骸和教会的关系。艾维斯的建议是扩招人手,毕竟被教会威胁到的可不止我们。但是鉴于教会之前闹出的悲剧,现在局势紧张战争一触即发。
“我听教会那边的人说了,问题出在教会内部人员的血液上。”薇帕拉接过艾维斯的整理报告一页页翻阅“我曾尝试让圣女支走看守者,试图取得黑泪,可惜失败了。他们对这尊雕像的警惕性太高,本以为让动物使魔复制教猎的气味就不会被发现。”自从舞会,甚至更早在疫病出现的时候,她就察觉到有什么未知的东西准备破土而出;为此她一个人在湖骸泛滥的时候收集所有遗落的道具,碎片的线索......“问题出在哪里显而易见,如果继续放任所谓的和平,最终受限的是我们自己。”
“您的意思是?”艾维斯知道薇帕拉是在血族大会都敢公然离场的家伙,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都不意外了。
“我很期待,撕开伪装的那天......看看谁才是真正见不得阳光的怪物。”
【月下宴】
|以脚本记录形式,漫画有待补完|
冬雪过后的春日,生命复苏,连那些长年冰冷的身躯也开始躁动——月下宴,一场狩猎者的狂欢。
本着举办者是嗜血血族,今年还是需要让子嗣抽空写一张邀请函。圆月的幽光映在银色发丝上,看着女仆们一件件排开款式繁多的礼服,薇帕拉皱起眉头,却好像在琢磨其他事情,发尾的蛇首也躁动发出声响。
历年的月下宴,即使身为古老血族,钟爱美女的她从未缺席狩猎,也常常满载而归。她厌倦在外人的目光下享用猎物,也厌倦那些放纵无礼的血族,所以总是会把女孩们带回自己的城堡,柔软的鹅绒蚕丝才不会伤及她们细嫩的肌肤。
但是冬季的动荡,让她的心思分出去一半,很多猜想需要去证实,即使进行了实验,还是得不到有力的证据……
“起这么早就是为了选衣服?”慵懒的女声慢慢靠近,少女红色的卷发被睡到蓬乱,金色眼瞳中充满困倦。
“Cherry……”来者是同族的老友,实力强大的初代吸血鬼,这次光临艾卡艾诺丝城堡是来教导艾泊尔体术,顺便被拖去月下宴看热闹,最终目的是能饱餐自己最喜欢的食物。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Cherry随意梳理了一下挡在脸颊上的长发,搂过身旁还没反应过来的女仆享用起早餐。
“不要着急。”薇帕拉选中了一件黑红相间的晚礼服,它看上去比派对主旨保守太多。女仆们立马围上来开始换装工作。
“我的建议是,少管闲事。”Cherry难得的按照规定没有将食物杀死,随手用法术迅速换装,设计大胆的礼裙,红与黑是这群饮血贵族的最爱色调。
“我从不管闲事。”薇帕拉整理好眼罩,紫色宝石在月色下散发寒光。“通知艾泊尔,要启程了。”
熟悉的密林里萦绕情意,从细微的轻笑到放荡的浪潮,一切都是老样子,肉体的交织扭曲,让冰冷的种族重新获得异样的生命感。而这次薇帕拉却没有多看一眼情绪高涨的人群,独自走向了嗜血统治者所在的纱帐。
轻而易举地通过审讯,会面年轻的莉莉安也不是今天的重点,通过几句试探,薇帕拉就知道这个女孩恐怕对自己都没有一半的了解。简单交谈后,她的目光转移到了侍从乌列克身上。
“您好,兰西小姐,请问有什么事吗?”察觉到有人走近,负责看管场地的乌列克转过身,看到是薇帕拉后表情有些怪异。
“这场宴会一如既往的成功,今晚过的如何,乌列克?”“还好,今年没有什么控制不住的局面,感谢关心。”乌列克平静地回答问题,心里却想尽快离开这个能窥探人心的妖女。“是有些需要询问的,但不是宴会方面。”看出了对方的意思,薇帕拉直奔主题,视线轻松地扫过面前欢快的人群,扇子轻轻挡住红唇“您认为,冬季的湖骸,和教会有什么联系吗?”
“什……您为什么会问这个?”乌列克明显一颤,但迅速回归平静,等着对方开口。
“好奇。”薇帕拉歪过头,血红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美丽且诡异的笑容。
“我想你应该知道那群小叛徒们吃的东西和普通血族不一样,除了教会的血库有问题之外,我听闻教会里还有尊会流淌黑泪的圣母像,不知道你对这个传言,了解多少呢?”看出乌列克的猜忌,薇帕拉随即望向场地中央,放缓了聊天的语气。
“我只能说,那不是传言,教会确实有……和湖骸有关的物质……”乌列克字字斟酌,对于曾经敌对过的同族,他确实没条件全盘托出。
“其余的我也不曾知晓,请问兰西小姐还有其他需要吗?”乌列克垂下眼帘,有意回避着薇帕拉眼罩上那颗紫色宝石,他知道那是蛇女蛊惑人心的“眼”,一不小心中招恐怕会把事情变麻烦。
见薇帕拉仍旧一副笑盈盈的样子看着场地里面欢闹的人群没有再理会自己,乌列克找准机会立马行礼表示要去看望一下莉莉安,匆匆告辞。
不出薇帕拉所料,这个世界近年来的异变,教会恐怕是最主要的源头,现在手中所掌握的机会,还不够。
她需要更多的可能,更多的筹码。
“薇帕拉小姐?”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考——差点忘记今天还有一项重要的任务。“亲爱的坎,你终于来了。”薇帕拉微笑的转身,却被男人的着装惊讶到——绿色的老式丝绸长裙,外罩黑色斗篷。她本以为今晚在入场时打过招呼,穿着华贵长裙活像奶油蛋糕的艾维斯已经算是难得的男性打扮了,但一想到他俩的交情,一切都合理起来。
这时,发尾的银蛇似乎感应到什么气味,向坎那黑色的大斗篷下试探,吐信的响声也引起薇帕拉的注意。
那是一名人类少女,青涩,美丽,是坎此行带来的上乘佳礼。女孩不知是害羞还是恐惧,将身躯尽可能的藏入斗篷,却还是被坎推了出来,弱弱地低着头一言不发。
薇帕拉很理解这种状况,也很有信心轻松应对,她像往常检查猎物一样,用扇子轻轻托起少女的下颚,注视着少女扫过自己的眼神从恐慌慢慢转化为震惊与沉迷,就知道狩猎成功了。
“这孩子叫系莱茵,曾是教会的修女,还很年轻,需要您多照顾。”这时的系莱茵已经不自觉的走到薇帕拉怀中,思绪仿佛已经被囚禁在这个女人手中,乖乖牵着走。
“我明白,明晚子夜来东城门接她即可。”薇帕拉轻轻抚摸着少女的长发“我会好好招待她的。”看着美如妖异的薇帕拉,年轻的修女小姐已经把方才的恐惧忘得一干二净,本以为今天走了运,但天真的她当然不知道,这次招待她的血族,可不止眼前这一位。
“嗯……关于那个事情,您真的不需要再找帮手了吗?”坎犹豫许久还是选择开口。“坎,你了解我的,对吧。”看着薇帕拉并不想在人多的地方谈及此事,坎拽了拽斗篷,就此作罢。他不知道薇帕拉突然决定去雪山是为了什么,还是说有什么东西的存在已经让初代血族感到不安了。
“艾维斯说,会让维奥拉自己来找您......”坎看了一眼薇帕拉怀中的系莱茵,有些纠结先前沙漠之行,自己没看住这份礼物让她和雷特混在一起的事情。“不必在意,我很中意这孩子。”看出坎的忧虑,当然一些过于熟悉的气味也躲不过发尾的银蛇那敏锐的嗅觉“我很了解雷特女士,我不在意和她共享食物。”“啊......这样......”坎悬着的心也平缓下来,随即离开表示要去找艾维斯谈谈。
时间正是深夜,迷乱的喘息声混着小夜曲,宴会的每处角落都散落着情欲的印记,但此时薇帕拉只是坐在一处安静的角落,浑身散发出威胁的排斥气息,独占一张摆满糕点瓜果的会客桌,顺手递给系莱茵一杯热茶。哪怕再燥热狂欢的血族,也不敢朝这个方向多看一眼,谁都知道薇帕拉在处理欲望这方面近乎疯狂的偏执。
“母亲大人!”不远处,粉发少女快速地提起白绸裙摆,用长至地面且钢化的粉色发尾当作细长的高跷,轻松地越过地上交叠的人影来到薇帕拉面前,在众血族的愕然下扑到她怀里。“艾泊尔,玩的好吗?”身为古血的子嗣,成为嗜血血族会被看作羞辱标记,但是薇帕拉只在乎价值,并且碍于她的身份,也没有血族敢当面指出来,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看待艾泊尔。
“就那样啦每年都来,”少女抬起头,蓝色的眼睛亮晶晶地扑闪“这次把尸体藏得很好哦!绝对不会给母亲大人找麻烦。”每年都会有那么几个不怕死的人类想来见见世面,而猎杀他们就是艾泊尔最喜欢的娱乐。“对了!维奥拉小姐!这里!”或许是自己跑的太快,跟在艾泊尔身后的金发少女已经被拥挤的人群挡在一旁,手足无措。
那是一位非常年轻的血族,艾维斯的女儿,和一旁在品尝蛋糕的修女一样刚迎接人类的成年。少女笨拙地从人群中挤出来,有些局促地整理着被弄乱的裙摆,向薇帕拉行了一个不太熟练的屈膝礼。
可能是同为血族的原因,她相比起系莱茵更放松一些,甚至还可以和艾泊尔愉快地聊天,但看向薇帕拉的时候,仍旧紧紧地握住裙摆,努力使自己的微笑看上去自然些,最终还是涨红了面颊。
薇帕拉非常庆幸这两位男性友人的审美都很合格,她示意女孩过来坐下,花言巧语地闲聊让两位年轻的少女完全放下了对自己某些传言的恐惧,并顺利地邀请女孩们来自己的城堡游玩。这就是薇帕拉的惯例,是宴会真正的开场。
找到Cherry的时候她已经睡倒在一间纱帐内,看上去是非常安眠的一夜,如果无视掉纱帐外大片暗红色的血迹和昏倒在一边的一群青年男子,看样子饭后睡意对任何种族都适用。
Cherry对年轻女孩们兴趣并不高,但也不愿意错过新鲜宵夜,便跟着薇帕拉一同回去。
马车上,年轻的女孩们相聊甚欢,艾泊尔也是发挥自己的娇小无害的外貌优势,让女孩们一步步放松警惕。很快马车行驶过阴暗泥泞的沼泽和幽暗的森林,停在了一栋幽暗高耸的巨大建筑面前,这是艾卡艾诺斯的一侧大门,也是通向庄园地宫最近的路。
地宫是薇帕拉最爱的地方,没有阳光的烦恼,火烛摇曳,卧室中央那张铺着血红丝绸拉着黑色帷幔,大的夸张的床榻已经见识过几百年来各色出众的美人在此纵情。
两个女孩对这里的一切都很好奇,广阔的府邸,华丽的装横,耀眼夺目的宝石雕塑,甚至来到拥有蛇首喷泉的血红色水池时还能轻快地享受弥漫花香的水浴,直到她们身着轻薄纱裙浑身瘫软地倒在深红柔软的绒被上时,才明白会为自己的天真付出一些“代价”。
黑色的帷幔后传来女孩轻柔,些许忍耐的喘息声,断断续续的哭声,香甜的血腥味,银色鳞片闪烁的光滑躯体缠绕着白嫩的大腿,纤细的手腕,她们都沉溺在那紫色眼瞳的蛊惑之中,渴求着蛇发女妖的爱抚与肌肤,曼妙的躯体交缠,沉浮在血红之中,在遮天蔽日的地宫交欢直到彻底失去意识......
薇帕拉醒来的时候,两个年轻的女孩还在熟睡,维奥拉是血族的原因身上并没有留下痕迹,只是白皙皮肤下泛起微微红晕;而系莱茵可没那么幸运,细嫩的胴体上粉红色吻痕十分明显,甚至脖子上的孔洞还在微微泛出血红,薇帕拉轻吻那处伤口,让它快速愈合以免影响女孩安稳的睡眠。Cherry在昨夜尝到了甜头后,并没有过多地参与,而是窝在床榻舒适的一角沉沉睡去,现在叫醒她绝对会被起床气误伤。
“母亲大人?”艾泊尔向来对情爱没有兴趣,早早回到自己的卧室,但睡得时间并不多,为了处理商业内务一直在等候薇帕拉醒来,这也是她过去几百年来的常态,这次也精准的在浴池找到了薇帕拉。偌大的黑曜石浴池,气氲飘然,池水是血红色,却散发着花香,女仆们正跪在池边为薇帕拉梳理长发。
“昨天那个臭猎人......咳咳,雷特小姐来过,您知道吗?”“做什么?”“她来处理沙漠贸易的金额......但是你不在,她只把部分收益留下了,其他的需要和您额外约个时间商讨一下。”艾泊尔依旧看不惯那个人类,但是碍于交易和她与薇帕拉古怪的关系,自己不得不替玩心渐增的母亲完成会面。
“我是该和她好好谈谈,”想起系莱茵身上熟悉的气息,看样子是自己的驯服还不到位。薇帕拉轻笑着叫过两名人类侍女“等她们醒了,梳洗打扮好,人类女孩需要治疗一下疤痕,准备好餐食,晚饭后会有人来接她们的。”
“艾泊尔,等艾维斯来的时候,把之前收集到的那些东西给他一部分,我们还需要进一步研究......”“遵命。”
迷乱的狂欢,虚假的和平,谁都无法掩盖真相掀起的腥风血雨......
索菲娜头一次尝到当自己情妇替身的味道,是她在艾卡艾诺丝城堡地下室闲逛时的意外收获——一张巨大的画像。
今天是送货的日子,与往常不同,货物的特殊性使交易转移到了暗无天日的地下,仅有烛焰跳动。那是一张人物肖像,端正的挂在会客厅壁炉的上方,画中女人身着米色纱裙,怀抱黑色乳羊,下垂的眼眸和微笑的唇,长发如水蓝色波涛般垂至腰间,头戴白绸红钻发冠,右手的星符纹身格外醒目。
索菲娜知道,这个女人和自己一样是海洋的子嗣,只是这身奇装异服她只看薇帕拉私下穿着过,像是几百年前沙漠古国的礼服。
“今天很守时?”角落的红色帷幔拉开,蛇发女妖揉着她惺忪的睡眼缓缓走来。“我该这么问您亲爱的,您的瞌睡可是我的噩梦。”不知道是不是冬季降临,和蛇类使魔共体的薇帕拉精神大不如前。
“漂亮吗?”这时,薇帕拉已经走到索菲娜身前,放松地倒在她的臂弯里。“她?是我会喜欢的脸蛋。”索菲娜很熟练的抱起薇帕拉,环顾四周准备找个沙发坐下。
“还在人类时期,她为了我,失去生命 。”薇帕拉玩着索菲娜的水蓝色卷发,绸缎睡衣已经滑落下肩头。尽管怀中的人是冰冷的长生种,但是每当看见她裸露的蜜色肌肤和织物下饱满的身躯,索菲娜的周身总会异常燥热。
“她是我第一个情人。”突然,薇帕拉用力掰过索菲娜的脸,发尾的蛇信也渐渐贴了上去仿佛在捕捉某些信息。“哇哦,那可真是个伟大的女性,我很荣幸听到她的芳名……”“我忘了。”她放开了手。
“那幅画修了几百年,没必要记住她的样貌,如果为了报答她的献身那么我这漫长的生命就是最好的回礼。”薇帕拉以及其慵懒的姿势倒在索菲娜的腿上,柔软地触感让索菲娜对她越陷越深“我希望你能在这个月份内找个时间,修复的日子到了。”
“没什么事情是把我的脸画在前任脸上更荒唐的了。”索菲娜摆了摆手示意门外的女仆将“货物”带进来,顺便脱下自己的大衣盖在薇帕拉身上。
随着沉重铁门打开,为首的两位血族侍女手持铁链,身后分别跟着十位人类少男少女。
“验过货,基本都是健康的没有染上疫病,没有太多麻烦的孤儿。”当然也有可能是被动的“你可以提前通知艾泊尔,这样我可以留出时间把他们带去铃兰内湖那边。”
“她出门了,你可以留一晚亲自告诉她。”薇帕拉直起身子,瞥了一眼那群充满恐惧预备发出聒噪哭声的货物,发尾的蛇头也发出警告的嘶声。“留宿的代价可是很大的。”索菲娜可没给她再缠住自己的机会“还有一批储血器需要运过来,人数不够就单独联系扎克利亚,他的审美可比我好。”说罢,附身交换深入的一吻,在女仆终于找到合适的衣物遮盖薇帕拉的身体后,披上风衣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