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婉?”
看起来还是个孩子的术师拧紧了眉头,像是看到了非常恶心的东西一样,用能把人戳穿的锐利目光扎在骑士身上。
“……狗屎,今天不应该出门。”
希德尔听见她低骂了一句,魔法师用惊奇的眼光打量了一下这位看上去可爱但听上去很没素质的炼金术师,忍不住有点嘴角上翘。
“您有什么要事找我?在我父亲三年前死于龙化病被处决之后,您不是如愿以偿地因为那个神奇的抚恤制度当上了魔纹骑士,向着更高的地位不懈奋斗去了?今天前程远大的您怎么有兴致来骚扰你早就断绝关系的侄女,亲爱的兰格叔叔?”
被叫做兰格的骑士是个面容端正昳丽的青年,有着蜷曲微卷的银色中长发和血红的眼睛,似乎也没因为这样的话生什么气,只是露出了有些无奈的样子:“莉婉,你的消失让你母亲很受打击。”
“嗯哼,然后她不久就又生了一个健康的男孩,我看她倒是很满意没有我的生活,谁知道哪一天被砍了头放上桌子的会不会是我?说起来。”她像是想起什么一样,“你也是个在小时候会教我把龙化病人的鳞剜下来洗干净然后在上面练雕刻的神经病变态,那时候你多么温柔耐心地教我这种东西啊?在这个家里多待一秒钟我都会发疯,横竖也没有人愿意让我在家里破坏你们其乐融融的恐怖气氛,断绝关系对我们大家都好不是吗?”
“我想你对你的亲人有很深的误解,莉婉,我只是想问你过得好不好而已,但看来这些年你已经完全抛弃了美德和教育,变成了这种可悲的样子。”骑士叹了一口气,打量着她沾了尘土的裙角和胡乱打结的头发,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甚至微笑起来,“你父亲的死是个意外,而活着的人要继续生活,你大可以再不见我们,但你仍然流着普里克家的血。”
“这样盛产控制狂、精神病、狂信者还有野心家的家族?那边的法师。”炼金术师的目光转向一言不发的黑发小孩,“小心这个男人,他选中你必然因为你年幼而软弱可欺,他会让你依靠他,信任他又畏惧他,他不会让你有机会受到一丝伤害,会无微不至地爱你,但也不会让你有一丁点自由和思想,会时时刻刻注视着你,他会乐于看你精于学问而讷于人情,你是他宝贵的筹码和财产,拥有一个思想未成形的法师是多好的千载难逢的机会?听着小孩,他想把你变成只会听他话的小鸟!”
“哦,或者也有可能他是个恋童癖。”炼金术师无所谓地补充了一句。
“莉婉,你的被害妄想在这几年里加重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了。”骑士叹了一口气,轻轻把手搭在希德尔的肩上,一言不发的法师看起来僵住了,兰格的声音依旧温柔到了冷酷的地步,“嫉妒并不会给你带来天赋和力量,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令人失望。你放弃家族带给你的生活和尊贵的姓氏,而去像平民一样在泥地里乞食,像野狗一样吠叫。我想你在很小的时候就应该学会,像那些被找来的龙化罪犯一样,在你如此弱小的时候,是没有资格叫的这么大声的。”
“但现在看来你已经忘记了这样的教育。”他的笑容扩大了些,那张端丽的面孔几乎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而术师只觉得头皮发麻,陶罐里的东西迎合着指令探了出来。那是条用无数金银双色的金属搭扣做出的眼镜蛇,嘶叫间那些细鳞层层炸开,如同细细密密的刀片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但骑士只是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轻轻弯了弯嘴角。他伸出装备着手甲的手,平稳且迅速地擒住了蛇的头颅,然后凝视着侄女震惊的脸,收紧了手掌——
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和破碎声,蛇头和身断裂开来,这精巧的东西像失了魂一般,完好的下半身轰然崩散,叮叮当当地掉进了罐子里。骑士甚至体贴地微微倾身,手掌向上张开收拢的手指,让那双不可置信的红眼睛看清楚每一个破损的零件,再将那堆碎屑一起倒进罐子。
他看着似乎想要尖叫又像是被什么掐住脖子而出不了声的莉婉,近乎怜爱地用那只刚拧碎东西的手替她顺了顺凌乱的头发,然后直起身来,对发怔的希德尔说:“走吧,希德尔,你看到了吗,这就是庸人的可悲之处,只能用这样的东西聊以慰藉,用恶意揣测旁人的好意,支起毫无作用的防御,触碰不到,甚至无法理解真正的力量。”
“而你和她是不一样的。”他挡住失魂落魄的炼金术师的身影,“那么,回去吧。”
“下地狱去吧,兰格。”即使现在想到这件事,已经成年很久的炼金术师还是咬牙切齿地咒骂了一句。
严格来说普里克家并不歧视龙化病人,他们相信龙化是龙对人的恩赐,只是人类的身体不能够承受这样的伟力,才造就了病痛和短寿。但也并不妨碍他们将底层的龙化者视为猪羊,或者说他们对平民的态度也没有更大的不同,只是龙化者恰巧被这个家族所需求,才因此遭受毒害。
年幼的小姐无法面对眼前的死亡,那些肆意横流的骨与血与肉长久地出现在她的噩梦里,她死去兄弟的眼睛仿佛一直注视着她。在逃亡的路上,小姐被好心的厨娘收留,一路来到了银顶城,她卖掉了家里的八音盒,一半的钱资助了厨娘开甜品店,一半的钱用来作为炼金术商业的启动资金。
“后来你得了龙化病,说要把店开到最后一刻,坚持了这么久,现在你死了。”四强角逐赛的前一天,银发的术师抱着鲜艳的鸢尾花来到了墓地。
人总是要死的,而我们无能为力,她想,肉会腐烂,骨会干枯,是活着的生物无法逃离的终点。那么就不要活着的东西就好了,项链可以是蛇,耳环可以是蝎,用棉花和布料做猫和狗,用金和铁铸成虚假的拟态生命。
魔像没有野心,不需要食物,也没有痛苦和悔恨,不会因为受伤而哀嚎,不会因为渴望活下去而投降。有人问:可魔像不是完全听从指令的东西吗,它没有思想和情感,莉婉没有回答过这个问题。
正因为它们没有脑子,没有感情,才没有背叛也没有阴谋,只有一句话兰格说的没错,她是普里克的血脉,流着和他们一样疯狂的血,天生的控制狂。
她叹一口气,轻轻把花束放在墓前,石阶上绽开两滴小小的水花。
“我憎恨死亡,我憎恨生命。”
增加一点人物介绍:
兰格•普里克
曾经是希德尔的魔纹骑士,莉婉的年轻叔叔,长得好看的该下地狱的坏胚。正剧时间线已经退休了。
纯整活用ooc日常,以下情节均不会在正常世界线发生但好像确实是正剧。
今天希老师也在风评被害。
“致维德:
久疏问候,不知道你在黄金之家过得是否还好?
听闻前段时日你曾回到钟塔,没能见上一面,甚是遗憾。我听闻炼金术师可以化腐朽为神奇,特此送你一份除了魔力之外一无是处的原料,请务必不要客气,按照你的需要随便处理。
你曾经的导师也是好友,阿尔伯特”
这是枫华庆典结束后非常普通的一天,维德一如既往来到工坊,身后还挂着一条因为还没醒酒所以如同大型蜥蜴一样正在蠕动的康佩,一切似乎和平时并没有什么区别,除了门口那件同样正在蠕动的麻袋。
维德看了看信,又看了看脚边的麻袋,他几乎不用推理也能猜出来钟塔那边发生了什么,以及麻袋里装的是谁。他皱了皱眉,出于对希德尔,也就是麻袋里正在试图求救的那位魔法师随意透露自己现住址的报复心理,他有那么一瞬间想过要不要干脆把他沉河,反正阿尔伯特也说了他可以随便处理。但是在神智还不太清醒,并且生物钟已经告诉她该吃饭了所以饿了的康佩把“处理”理解成对食材的“处理”的那个瞬间,认为希德尔罪不至此的良知终于短暂地战胜了他的理智……好吧,理智。所以他对康佩说:
“先把他搬进去,听听他说什么再决定今天的早饭吃什么。”
希德尔从麻袋中探出头,他第一次感觉能看到阳光是一件如此美好的事。他那狠心的损友阿尔伯特自从他谈了恋爱就变得神经质起来,最后甚至不惜铤而走险以身试法,在他出门和恋人相见的路上设伏,把他捆起来套上麻袋丢了出去,想来是嫉妒他年纪轻轻就事业爱情双丰收。
“贵安,希德尔老师。鄙人斗胆猜猜看,您莫不是不分时间场合地向阿尔伯特阁下有意无意透露您单方面宣称的恋情,惹得他不胜其烦,最终忍无可忍把您请到我这里来图清净吧?”但维德显然不这么认为,他并没有着急解开希德尔嘴巴和手上的绳子,而是坐在椅子上,笑意盎然地看着有些惊愕有些茫然还有些不服气的希德尔,“我不想和您辩论您恋情的真实性,所以您只需要点头或摇头就可以。”
……如果只能用是或否来回答的话,希德尔确实无法反驳。
“感谢您的配合,希德尔先生。虽然您擅自把我的地址告诉别人有失道义,但我毕竟也不是阿尔伯特先生的杀手,所以我不会为难您。”维德帮希德尔解开了绳子,而旁边正在啃着面包的康佩终于反应过来人是不可食用的,晃晃悠悠地去储物室找咸肉准备给自己加个餐,而维德趁此机会迅速地用拇指在自己颈部划了一下,对希德尔说道,“相对的,您要是胆敢在我面前使用魔法,我就在您咏唱第一个字节时把您重新捆起来装进麻袋里,并且倒挂在阿尔伯特阁下的办公室门前。”
“维德你居然威胁老师,真是世风日下。”在被松绑后,不知道是想要挽回尊严还是他在以前和维德就是这种相处模式,他居然不慌不忙地坐在茶桌边喝着维德泡的茶,并且惺惺作态地假哭,“曾经那个乖巧腼腆的孩子终究是学坏了,这一定是阿尔伯特没教育好。”
虽然维德确实和阿尔伯特一同研究过快速咏唱和多重咏唱的课题,但希德尔这种指控完全是在推卸责任。维德很想让他审视一下自己再下结论,但想了想希德尔周围的人从约里尔再到他,或许未来还要再算上那位传闻中约里尔家的长子,一个两个的似乎都是在悲剧收场或者向着悲剧收场的路上狂奔,拿这个话题开玩笑似乎有些太沉重了,所以即便希德尔听了也只会一笑而过,维德依然什么都没说。
康佩则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在这片刻沉默的空档里插了句话,让话题自然而然地可以衔接下去:
“维德,是我的错觉吗?这位眼睛很怪的魔法师怎么好像背后有玫瑰在飘?”
“是你还没醒酒。”维德对于这种事已经见怪不怪,他用手刀敲了一下康佩的头,给她递了一杯用来醒酒的温水,扭头对希德尔说,“鄙人寒舍不足令您纡尊降贵,还请希德尔老师不要浪费我的茶叶,趁着天没黑快点回钟塔吧。”
“这不行。”希德尔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维德,你不会忘了是谁给银顶城的舆论风向添了把火吧?”
维德撇了撇嘴,露出了一幅遗憾的表情。虽然希德尔在熟人面前偶尔不太讲究形象,但想糊弄他看来还是不太容易。
“所以呢?”维德问他,终于懒得和他虚情假意地客套,“又不是我绑你来的,你想怎么样?”
“这个嘛,让我在这儿多呆一会就好。”希德尔抿了口红茶,微笑着同维德说道,“我很想知道我家那位会不会耐不住性子来找我。”
“出去。”而他得到的回答是维德斩铁截钉的逐客令。
而另一边,戴维斯钟塔今天也充满了祥和的气息。群鸟在空中自由地飞翔,秋日的气息让人心旷神怡。阿尔伯特已经很久没感受到这种空旷感了,一切都是这么宁静,枫华庆典已经结束了,大家按部就班地生活,耳边又少了一个吵闹的家伙,这让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早,阿尔伯特老师。”被黑雾包裹着的特里维亚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她有些困扰地环顾四周像是在寻找着什么,最终她把视线落到了面前正在喝茶看书的贵族身上,“您有看见希德尔老师吗?”
作为这一切幕后黑手的阿尔伯特将手中的书翻至下一页,没有抬头看特里维亚,甚至没有特意变换表情,只是用一种稀松平常的语气回答:
“他应该在他该去的地方。”
“……”特里维亚停顿了片刻,脸上倒是依然挂着那副月牙般的笑容。半晌,她恍然大悟并且痛心疾首地问阿尔伯特:
“他终于已经堕落到白天也出门鬼混了吗?回头真是要好好教育一下他。”
“确实如此。”阿尔伯特顺着特里维亚的话说,没承认也没否认,“希望他以后能收敛一点。”
——此时正在黄金之家的希德尔当然不会知道,他的风评正在面临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他只是凭空感觉到一丝恶寒,并且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下回预告:
温德米尔的诊所突然出现了会说骚话的巨型兔子,背后的原因令人暖心。
伊森千里追夫,只为告诉绑匪撕票吧他不报警。
骑士多伊在夜晚巡逻时突然听到无人的巷子里传来可疑的呜咽声,维罗妮卡的鬼魂或成实锤。
希德尔历尽千辛万苦回到钟塔,正好赶上了自己的追悼会。
以上情节均不会发生。
这玩意没有下回。
事情要从希德尔上次被绑架后说起。
“既然阁下说没有见我非常遗憾,鄙人为满足您的心愿就亲自过来了。”阿尔伯特回到家中,突然发现自己的房间好像有异样,而闯空门的窃贼挑衅一般地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身边还有一个好奇地东看看西看看的龙化佣兵,和一个熟悉的麻袋。
“看来你在黄金之家确实过得不错。”阿尔伯特皱了皱眉,但是并没有特别反对,“来都来了,就不用带礼物了吧。”
听到阿尔伯特这句话,麻袋里的内容物开始剧烈地挣扎表示反抗。阿尔伯特叹了口气,把希德尔从麻袋里放了出来——当然,绳子并没有解开。他无视了充满表达欲的损友,转而问维德:
“所以,你特意把他带给我的目的是?”
“希德尔老师说,想试试看他传说中的恋人会不会来找他,我便想着既然要玩捉迷藏游戏那就藏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维德笑眯眯地回答阿尔伯特,把自己擅闯民宅的事说得理直气壮。
“我也很好奇。”阿尔伯特耸耸肩,平淡地说,“你这三年变得越来越懂如何跟这家伙相处了。”
“承蒙夸奖。”维德附和道,“您大概是贵人多忘事,我三年前也是这样和希德尔老师相处的。”
“如果不是我三年前教过你,我差点就信了。”阿尔伯特若无其事地揭发维德的过去,旁边在啃魔物肉串的康佩差点被肉噎住,她用余光看了看维德,生怕自己被灭口。
“关于他的恋人你打探到什么程度了?”阿尔伯特坐在沙发的对面继续说道,语气里充满了调侃和好奇意味。希德尔想说话的欲望更加强烈,他嫌吵,干脆拿希德尔当了椅垫。
“这样坐着会不会有点颠簸哇?”康佩看着眼前的场面,露出了我不懂但我大受震撼的表情,仿佛他们在玩一种很新的游戏。维德摇摇头,对康佩说:
“不必介意,这在他们之间是很正常的事。”
但康佩接下来却用一本正经的惊讶语气说出了让维德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的话:
“维德原来也会用人当椅子的吗?”
“如果阁下饿到大脑没能力思考,可以考虑把这家吃垮。”维德抢在康佩说出更难以理解的话之前抢先开口控制住局面,而作为当事人的阿尔伯特并不介意维德反客为主,只是做出更正:
“哈里斯家还不至于被一名龙化佣兵吃垮。”
“那可不一定。”维德对这位对康佩食量一无所知的贵族露出了同情的表情,继续刚才的话题,“总之,他说他的恋人是一位银发青眼的龙化病患者,很帅,让人过目不忘,还特意嘱咐鄙人不要太过羡慕。”
阿尔伯特看了看拼命点头的希德尔,心说这确实是自己损友能干出来的事。
“那他要怎么找到这里?”阿尔伯特抛出了下一个问题。
“不劳阁下费心,我已经把外貌描述给了黑山羊酒馆的朋友,他说他知道这么个人。”维德淡淡地解释道。
“你哪来的朋友?”阿尔伯特对此表示强烈怀疑。
“阁下莫非是想和我打一架?”维德的嘴角抽了抽。
因为插不上话很无聊所以去厨房杯啤酒的康佩坐在一旁看看维德又看看阿尔伯特,心想这就是上流人士的斗争吗果然很上流。
就在这时,阿尔伯特的屋门被有礼貌但不多的力道推了开。一名银色长发表情冰冷的少女佣兵环视着房间里的布局,康佩知道这个人,听说好像吃人,但是名字她不记得了。佣兵最终把目标锁定在了阿尔伯特身下的希德尔:
“他就是要我找的人?”
在鸦雀无声的场面中,阿尔伯特优雅地解开了希德尔嘴上的布条,接踵而来的是佣兵和希德尔异口同声的灵魂质问:
“你谁?”
“您是哪位?”
“……”
目睹这尴尬的一幕,维德一个没忍住率先发出一声嗤笑,而阿尔伯特则认真地考虑着眼下的情况,询问希德尔:
“外貌描述没问题,难道性别错了?”
“……”在希德尔的默认中,这位因自己的损友而本就不剩什么风评的钟塔老师的柜门堂堂打开,并且大概关不上了。
“啧,我就说他们找的应该是伊森叔。”佣兵抓了抓头发,没什么耐心地同希德尔解释道,“温德米尔找到我和大叔说有人找我们中的一个,但不确定找的是谁。大叔听完地址就给了我三金说让我过来。”
“……他还说了什么?”希德尔感觉自己仿佛被雷劈了,但努力维持着镇定。
“他还说如果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就告诉他们:只要找我的人不死他就不算违背委托。”
在佣兵的话音落下之后,康佩扯了扯维德的袖子问他:
“那位眼睛很怪的魔法师是不是哭了?”
“他喜极而泣。”维德面不改色地回答。
“打扰了——我听说这里有一桩绑……”关于只要不死究竟是什么程度,阿尔伯特与维德产生了一些分歧,自称克莱尔的佣兵与康佩持中立票。正在双方就希德尔的处置方案僵持不下时,正在巡逻的奥诺雷·莱维斯抱着一块面包在阿尔伯特家的管家的引导下走了进来,向来是他们之前闹的动静太大,引来了热心的银顶城群众举报,正在吃饭的他不得不亲自来一趟哈里斯家在银顶城的府邸中看一看。
在这片刻的安静中,奥诺雷首先审视了一下局面。受害人自不必说,是戴维斯钟塔的魔法师希德尔,真是世风日下,银顶城的法律在哪里?道德在哪里?底线又在哪里?
但是看看绑匪们,他们分别是哈里斯家的家主兼希德尔的损友兼钟塔现任导师阿尔伯特,被钟塔除名但是在黄金之家风生水起而且依然受北境骑士团庇护并且是前同事的弟弟的维德,不认识但看起来能把他杀了的龙化佣兵一号,不认识但看起来能把他吃了的龙化佣兵二号。
虽然他们的手里分别拿着可疑的小刀可疑的药水瓶和可疑的绳子,而被害人此时正在拼命对他眼神暗示并且小声说救我,身为一名高尚的魔纹骑士他怎么可以坐视不理?
“我知道了,饭厅在那边,谢谢您,希德尔老师。”奥诺雷立刻自动对号入座,假装自己只是来吃饭的并且真的打算混一顿饭,“几位继续谈正事吧。”
下回预告:
没有下回。
这玩意能出二银顶城的各位都有点责任.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