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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01 过往
在会馆的日子是愉悦且舒适的,少去了工作的压力和日常琐事的繁杂,着实是舒展了长久以来实感劳累的身心。两个人窝在沙发上看着胡不云手机里翻找出的以前存留的电影视频,屋门外却传来了异样的声响,像是物品掉落的声音。
胡不云坐了起来,穿上鞋走去门口试图一探究竟,蒲狸跟在了后面。
打开门,眼前的景色确实着实让人惊讶一番,本是金碧辉煌,装修精致的墙壁在脱落,悬挂在屋顶地吊灯也摇摇欲坠,被地心引力极力拉扯。其他的房客似乎也发现了会馆的异样,聚集了出来,随着会馆破旧原貌的逐渐显现,会馆的主人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罗曼软绵绵地趴在一尊古典少女像的头顶,声音有气无力:
“没有足够的爱意浇灌,我没法维持那些了嘛,维修的事就拜托咯。”
来了,这种仿佛是RPG游戏中触发任务的的感觉,好吧,当然时至今日,倒也习以为常了。蒲狸低头看了一眼胡不云,对方明显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这反应,自然是极好的。
“要不要去四处看看?”蒲狸先发出了邀请,语调竟是不自觉地上扬了起来。
两个人拉着手,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剥落的墙漆和开裂的地砖,破损的地方确是不少,路过的一盏壁灯,好巧不巧地掉在了脚边。蒲狸弯腰把它拿了起来,脱落斑驳的金漆印在手上,倒还是看得出壁灯上的少女雕像刻的精致。胡不云拿了来看了看,拿出手机还拍了些照,或许以后在有需要的地方能提供一些灵感。但就在两个人把壁灯放回去的一瞬间,面前本是封闭的墙壁却突然发出了轰鸣。
“这是什么!”胡不云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一条冗长的走廊发出轻叹,“这里有藏起来的机关?”她拿起壁灯试图查找其中是否遮盖了什么,却没有新的发现,便放了回去,踩上延伸到长廊的台阶。
能够通行的空间算不上宽敞,大致也就是两个人并行将将好的距离,两侧的墙壁上贴满了了不同的相片。蒲狸探着头瞧了瞧,却是有些落了兴致,这照片分明是站在走廊里的这两个人,过往的照片。
“这是,小时候的你?你在国内出生长大的?”胡不云满心的好奇都溢了出来,仔仔细细观赏着蒲狸小时候的样子。
“嗯......嗯。”
很明显第一个嗯后面似乎有些没有说出的话,被第二个嗯截断。胡不云似乎察觉到了蒲狸话里明显不高的兴致,颇有些敷衍人的意味。她又看回了眼前的相片,看得出来,这个人从小就是底子生得好看,净是受得女孩子的欢迎。
蒲狸答了胡不云的问题,视线却是往旁边移去,倒也不是有什么忌讳,也不至于说有所逃避,但他确实不怎么喜欢回顾过去,或者说大可不必,看得出这些相片该是魔法生了出来,毕竟他从未有过留念的想法,他甚至不怎么记得过去。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出生在哪里,大概有记事的时间是跟着爷爷奶奶生活了,父亲没见得几面。他的父母,似乎是不好的婚姻,不,或许根本就没有婚姻,他不知道,也没想着去问,待到了高中毕业,母亲突然出现,带着和他一模一样的银色瞳孔,一个无法反驳的血缘证据,两个人一起去了意大利,但也没一起住多久,短短一年半这个曾经小有名气的美丽女人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一个人在意大利半工半读,无聊的时候便去找些乐子,读完了文凭便可着欧洲玩了个遍,兜兜转转,身边的人也是出现又离开,没有什么值得记忆的地方,没留下什么印记,也终究留不下什么,追求和享受当下的快乐最终还是成为了他的生活准则。他看到对侧的墙面,是小时候的胡不云,他看了一眼,或许是本能的好奇心,但没有继续,最终把视线发散在了延伸的长廊深处。
“喔,好漂亮的人,这是你的妈妈?”胡不云指着一张蒲狸和一个女人并排坐在火车上的相片,她看到相片上的两个人似乎没有任何的交流,甚至是眼神,但女人金色的长发下有着一双若隐若现的银色瞳孔。
蒲狸瞥了一眼,“嗯...大概,她这么说的。”这话多少带了些小孩子气。
胡不云皱着眉头,有点无奈,她抬眼看了看蒲狸,想确认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在敷衍自己。蒲狸倒是瞧见了胡不云投来的视线,眨了眨眼,又摆出了以往笑嘻嘻的表情。
“嘛,她也是突然出现的,没接触多久,虽然也没做过鉴定,但这种颜色的瞳孔倒也是不多,应该没什么问题。”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胡不云瘪着嘴叹了口气,对方这一脸欠揍的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倒是有段时间没见了,她沉默了两秒,快速瞥了一眼后面的相片,然后转过头似乎在找些什么东西,紧接着她找到了目标。
“看,有了。”胡不云指了指墙对侧的相片。
“什么?”蒲狸靠了过去。
“是不是还挺帅的?”胡不云一脸带着些小骄傲的表情,指了指一张她正在胖揍一群少年的相片。
“你平时的时候一直都很帅,”这话是要先说的,蒲狸眯了眯眼凑近看清了相片,“这是?”
“之前他们在学校霸凌胡不归,被我发现了,就偷偷教训了一顿。”
“胡不归?”蒲狸皱着眉头有些疑惑,看得出这个人是真的完全不关心新闻和业界消息。
“后妈的孩子,性子太弱了,被人欺负了还不吭声,之前父亲死的时候媒体还在公司的继承权方面大做文章,说是什么争夺战,我倒希望他真能硬气成那样,不过现在在子公司学着做事该是好了些,这段时间我不在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得起事来...”
蒲狸张了张嘴但没出声。
“你知道那小混混的头最后哭得梨花带雨的。”
“然后给你眼睛上来了道疤?”
胡不云愣了一下,又看了一眼相片上自己的眼睛确实是有道渗血的伤口,刚好对得上自己眼睛上如今的疤痕,“那可是被我揍得痛哭流涕的,一道疤而已,反正工作戴着眼镜基本也没什么影响。”
蒲狸叹了口气,把头埋在了对方的肩膀上,还蹭了蹭。
“怎么了?”胡不云也没料到这反应,蒲狸的柔软发丝擦碰到她脖颈之间的肌肤,有些发痒,“干嘛,突然撒娇?”
回应来得迟了一会,蒲狸把头埋在胡不云肩上停顿了一会,然后抬了一半脸,眯着眼撅嘴笑,“干嘛,允许你耍帅,不允许我撒娇?”
胡不云翻了个白眼,好吧,但她还是很吃这套的。
“撒娇想干嘛?”她揉了揉对方的头发,还捏了捏柔软的耳朵。
“嗯...饿了,”蒲狸先闭了一只眼,似乎思考了两秒,又闭上了另一只眼,“还要个亲亲。”
在这里的时间体感虽是不长,但似乎也不短,看了眼时间确实也快到了饭点。看在这个人确实是自从进了这里就有些情绪不怎么高涨,有些低落的样子上,胡不云在对方撅起的嘴巴上亲了亲,不出意外又被按着交换了些许内部气息。
蒲狸满足的直起身来,两个人拉着手又绕回了餐厅。而在他们离开长廊的不久,墙壁便恢复如初,当然是说,脱落前的样子,还有那盏精致的壁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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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头大作战番外 http://elfartworld.com/works/9273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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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馆序章04
天蒙蒙亮,胡不云就醒了,昨晚枕头大战玩到很尽兴,当最后她坐在蒲狸身上的时候,对方认了输,她很满意。蒲狸还没醒,手臂绕过胡不云的肩膀,把她圈在自己怀里圈得正紧。胡不云在对方双臂不大的空间内挪了又挪,试图拿到一旁的手机看一眼时间,柔软的发梢在蒲狸的锁骨扫过,就听到刚刚还在熟睡的蒲狸带着鼻音半梦半醒的声音:
“胡不云?”蒲狸半眯着眼睛低头看,“怎么醒这么早...”
“胳膊拿拿,我要换衣服。”胡不云拍拍蒲狸的手臂,蒲狸脑子还蒙蒙的,但听到对方说,还是一脸不情愿地把手拿开,胡不云看着他一脸还没睡醒又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做了的样子笑了一声。
胡不云伸手从旁边拿了更换的衣服,蒲狸揉了揉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看到胡不云手里的衣服便问:
“你去哪换衣服?”
显而易见,大厅里睡满了人,没有额外的更衣室,房间还没取钥匙。胡不云思考了片刻,看了一眼身上的被子,转头对蒲狸说:
“就在这换吧,帮我拉一下被子。”说完她就连脑袋一起钻进了被子里开始脱衣服。
蒲狸倒吸一口凉气,他现在不需要清醒了,他把被子拉好,然后疯狂咬牙尝试转移注意力。
“胡不云,你故意的吧。”
两个人吃过早饭,并没立刻去取房间钥匙,取钥匙的人很多,倒不急这一时。
胡不云在大厅里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掏出眼镜戴了上去,打开手机敲敲点点。
“在这还工作。”蒲狸坐到她旁边,把脑袋探过去,在耳朵边讲话。
“准备一下年底的大展,先写一些之后省事。”
蒲狸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托着腮歪头看胡不云工作。感觉对方戴眼镜的样子也是别有一番风味,蒲狸心想,虽然之前也不是没见过,嘛,好看得紧自然也是看不厌。
胡不云对对方的目光倒是习以为常,早在第一次办公室见面的时候就这样了,炽热直接甚至带有一丝侵略性的视线,还有那一副明明在谈论自己的工作安排却看起来毫不关心的态度,虽然后面正式合作的时候还挺认真负责的,但,还是有点火大。
“你年底有档期吗?”
“我?”蒲狸歪着嘴笑,“你是我们的大客户,我有没有档期不都得有档期。”
“没档期就算了,我换个人。”
“有有有有,啥都没安排,都给你安排。”
火大的时候,听一些认错还是需要的。
等到胡不云写的差不多,两个人便去拿了钥匙,绕着走廊兜兜转转总算是找到了房间门。说实话,两个人一个出差各种高档酒店,一个一年前还不同城市换着玩的,不同样式的住所也是见得多了,但面对眼前这个即将打开的房门还是有些溢于言表的兴奋,尤其是胡不云,这样宛如寻找宝藏的乐趣弥补着童年时枯燥乏味的回忆,蒲狸则是对身边这位枕边人的反应一直充满着好奇和期待。
房间内的空间很大,像是魔法世界开启的新空间,层高高得离谱,甚至让人有些诧异。墙壁上平铺层叠着带有纹路的壁纸,夸张线条的壁饰错落蔓延,攀爬向更深的室内,从门缝溜进来的风摇晃着稀稀落落地欧式吊顶,仿若吧台柠檬汽水中的叮当响的冰块。胡不云沿着墙壁把柜橱摸了个遍,上上下下开着一个又一个的宝箱,摸到了一些藏匿其中的香槟酒食。蒲狸饶有兴致地看着对方翻来翻去看来看去,跟在身边,应和着对方的情绪,也兴奋了起来,四周环视探索这个新的地方,查找一些被遗漏的快乐。
“喔!”一阵寻觅后,先发出这个声音的是胡不云,而蒲狸则是顺这胡不云的视线看了过去。很显然,他们现在找到了层高这么高的原因,那是一个近乎于两米高的透明质感的香槟酒杯浴缸,似乎只出现在过网络热门文章中,或者在蒲狸的朋友嘴里提起过,疯狂的爱情旅馆装修。胡不云踩着旋转楼梯,攀登上连接着浴缸的平台,绕着边缘看了一圈,浴缸内已是准备好了清澈的恒温水,蒲狸站在楼梯下面,透明的材质将里面的水纹透的一清二楚,透过摇晃的胡不云的身影,像是滑过他的神经,激起无由的浪花。奇怪的遐想侵占了大脑,张狂地叫喧着。
这可不太好,蒲狸微微皱起了眉头,虽说他这方面的经历确实不得少,但他却当真不是精虫上脑那般下半身决定上半身,他深吸了一口气。这总是该有些胡不云的原因在那里,她总是在这些地方撩拨他,他知道,还对此乐此不疲的样子,若即若离的距离和讯号,两个人之间极致的拉扯,要知道爱情中虽然没有输赢,但所谓显现欲望往往会意味着落入下风,如果能完美对得上对方的步调,也不失为一种绝佳情调。
他看到胡不云从楼梯走下来,
“你不泡?”
胡不云看了一眼蒲狸,对方伸手拉过自己的手,等自己踏下最后一节台阶,倒是一时也分不清这是本来的修养,还是在掩饰什么,胡不云看见投影在墙壁上的水影。
“洗一下,昨天出了一身汗,”她找出换洗的衣服放在床上,回头看蒲狸,“你自便。”
蒲狸额角一跳,皱着眉头品下“你自便”这三个字,他撇了撇嘴,不得不面对胡不云明里暗里的另一个意思,他总得找点更换的衣服,是说至少在内衣的换洗方面。
“我去借两件更换的衣服,你”他撅着嘴,“你最好等我回来一块洗。”当然他们现在是恋人关系,这点要求还是可以提的。
胡不云抬了抬眉,伸手捏了捏蒲狸的脸,她说,
“你想得挺美。”
(番外)求婚大作战
【联动剧照x: http://elfartworld.com/works/9286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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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狸望着手里的小盒子出神,一对精美的接吻鱼对戒,是要用来求婚的道具。会馆里要求求婚的活动一宣布,黑猫管家便在随机发放着奇奇怪怪的道具,交到蒲狸手上的便是这枚装在精美小盒子里的接吻鱼对戒,这自然是再合适不过的求婚物具之一,至少对比起那些高数书或者发条青蛙来说,很是正经。
一周前在真心糖的的催化下,猝不及防他就像胡不云告了白,两个人的关系确定了下来,这很快,距离两个人见到第一面才将将一个月左右。但这也说不上快,如果按着第一眼的感觉就决定一切来说。确定的关系似乎并没有给两个人的日常相处带来太多的改变,这可能也是因为长久相处的感受并不会因为那么一两句话而发生什么变化,当然,还是带来了很多方便,是说少了很多迟疑和担忧,比如在肢体接触上,之前因为谨慎而迟迟不敢推进的百分之二十也终于补上,成为了百分之百的完美体验。
很少会有这样百分之百的快乐了吧。
蒲狸想着,这一刻,当下的,百分百的快乐,无关过去,也无关未来。
这当然是有些不负责任的,就像是以前无数个一夜的狂欢,跟着快乐走,在嗅到悲伤的转变的时便先行离开。如果可以,他一定会是那个永远不主动做出改变的人。
求婚,这当然会是个巨大的转变点,至少对他来说。所有相关的话语都像是黏在了他的喉咙,发不出一丝声响。两个人成为了恋人,便收获了百分之百的快乐,恋人之间能做的事自然多到数不清,做也做不完,那又有什么必要在这个时间去做一个如此冒险的转变点呢。至少再等等,他想,他的脑子控制不住地问了自己一万个为什么,为什么胡不云要答应他的求婚,他却始终找不出一个永恒的,永远无法被推翻的理由。所有的不确定性都将成为风险,然后转化为对现状的留恋。时间也好,氛围也好,还有这戒指,没有任何含义,不专属于两个人,别人的戒指,都是不够的,不够的,他想。承诺将会成为一个枷锁,将自己锁在里面,所以所有会面临风险的承诺都遭到了自我本能的抗拒。
不奢望自然是不可能的,但要知道,知足者常乐,这总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蒲狸把戒指盒合起来放回口袋,决定暂时脱离这无止境的思维漩涡。
和胡不云吃过了晚饭,对方要独自去找了管家拿道具,蒲狸便被赶了回来。
还没走到房门,便看到悠芙,之前那个眼睛似乎看不太清的浅蓝色头发的小女孩站在走廊,手里似乎拿着什么,对着一座雕塑摆来摆去。
倒也是闲来无事,蒲狸便走了过去。
“悠芙,好巧。”
“蒲先生!”虽然蒲狸说话的声音算得上轻,但悠芙显然还是被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眯着眼才看清楚了来人。
“在这里做什么呢?”
“呃,这个......”悠芙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东西。“是求婚的道具,但我也不太清楚这个有点奇怪的东西是什么。”蒲狸顺着悠芙的视线看了过去,总算是看清了悠芙手里的东西,这一看不要紧,下意识便皱了皱眉头。
“你拿到了这个?”
“不,不是,刚刚钟先生在那边愁眉苦脸的样子,我就和他换了一下。”
“他给你换了这个?”
“嗯。”
.......蒲狸额角的青筋明显地跳动了几下,那很显然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一个,被装在小盒子里的避孕套,他甚至有些不知该作何评价。
蒲狸叹了口气,伸手从外套内兜里拿出装着对戒的小盒子,递了过去。
“那你要再和我交换一下吗?你看一下,你喜欢的话。”
“蒲先生也要和我交换吗?”悠芙接过去,小心翼翼地打开小盒子,“用这个......哇!好可爱的戒指。”
“你要是喜欢的话,我们可以换一换。”
悠芙看了看对戒的小盒子又看了看手里奇怪的东西,抬头看了看蒲狸。
“嗯......虽然戒指我也没什么用,但蒲先生要是想用这个奇怪的东西就拿去吧。”
蒲狸笑了笑,接过悠芙手里放着避孕套的小盒子,合好放进口袋。当然,拿避孕套求婚自然是更不可能的事情了,嘛,不过总好过让小女孩拿着这种东西。
不过,另一方面说,这东西总之还能拿来用。
胡不云坐在床边,蒲狸还在淋浴,她把刚拿到手的皮质项圈转着看了又看,她很满意管家从箱子里用小猫爪子扒翻出来的这个道具,当然,这里面依据的是她个人的喜好,和适不适合求婚倒是没有太多的关系。她想着把这个套在蒲狸的脖子上,那似乎是,不,那一定是要很合适的。项圈上还有个小的吊坠,上面似乎可以写些什么。或许可以写个“胡”字,这说明着,他将是属于她的。
说起婚姻,虽然似乎和恋爱具有着本质的差别,就像是她的父母,那场失败的商业联姻在她记忆中所密布的乌云。但奇怪的是,当她以为永远都不会被解开的枷锁却在答应蒲狸的表白的那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这真的足够奇怪,甚至让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恋爱关系和婚姻关系当然是不同的!她努力地向自己阐明,但似乎都是徒劳,两个人的相处是如此的无可挑剔,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恋爱脑,支持着她不介意对这场赌博做一些加码,比如赌上自己的一生,赌一场婚姻。两个人将会在未来也陪伴在一起,成为对方生活中必然存在无可替代的一部分。
胡不云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轻笑出了声,“胡狸”,“狐狸”,好吧,这种烂掉牙的谐音梗还是不要再想了。不过当然,在这方面的事情,如果蒲狸愿意的话,他可以来胡家,来自己家,这没什么值得在意的。因为蒲狸似乎很少提及自己的过去,甚至应该是,完全没有。虽然他看起来确实并不像是一个会留恋过去的人,只会在胡不云偶尔问到的时候,仅仅局限于提问的范围简单的回答两句,但确实,每当这个时候都似乎有一种在无意地回避的感觉,或许也只是一种错觉。胡不云自然也没怎么提到过自己的过去,当然并不是因为有所避讳,只是单纯觉得满是精英教育,终日困于商业之地的经历有些无趣罢了,不值一提。
淋浴房的门嘎吱一响,蒲狸结束了他的冲洗,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便走了出来,短短一周,胡不云倒是见怪不怪了。湿漉漉的刘海贴在额头两侧,还在滴答着水珠,身上似乎还散布着一些粉红色的草莓印,一些指甲划过的痕迹,还有一些在慢慢褪色的牙印,这当然是胡不云的杰作,她对此感到满意,她把项圈放到身后,喊了一声蒲狸。
“过来。”
“怎么了?”蒲狸把擦了擦头发的毛巾挂在旁边的架子上,走了过来。
“靠近点。”
? 蒲狸摸不准胡不云要干什么,但对方的邀请自然是不该拒绝的。他低头靠了过去,然后用双手搂住了胡不云的腰,把鼻尖贴近鼻尖,眯着眼睛笑,“这样够近了吗~”
胡不云轻哼了一声,打算忽略到这习以为常的挑逗,对方脖子上的草莓印因为离得更近而在视野内变得更加清晰,衬得周围的皮肤更加白皙。胡不云伸手从身后拿出来项圈,戴在了蒲狸的脖子上。
“别动。”
蒲狸甚至都没能看清胡不云拿的是什么,但也没躲开,甚至还微微歪了歪头,方便对方扣好上面卡扣。皮肤上传来皮革的触感,还有叮当缀在前面的吊坠,隐隐约约看到一个“胡”字。
“哪里来的?”
“刚刚拿的,”胡不云结束了手上的动作,满意地看着眼前,“这倒是好,不找个这么大的戒指,怕是套不牢你。”
“不愧是管公司的大总裁,”蒲狸一副调笑的语气,“这么大个戒指,胡老板是要套我多久呀?”
“一辈子,不够?”
蒲狸倒是没想到对方竟是这么轻易的说了这个词,一瞬间愣了一下,眼神也不知该往哪里放了去,但兜兜转转绕了一圈又是回到了胡不云的眼睛上,他撅了撅嘴,然后探身亲了上去,
“不够。”
肌肤触碰间交织的温度,还有鼻腔滑落的连绵的音符,身体每一处的毛孔都叫喧着快乐,一片混乱中蒲狸熟练地摸到了他之前放进抽屉的小盒子。
那句话倒是说对了,倒是还能拿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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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无意间知道蒲狸用戒指换了悠芙的避孕套这件事的胡不云:虽然嘴上会开玩笑假装吃醋,但心里却觉得蒲狸也不是那么混蛋。(好感度居然增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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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知道蒲狸抽到了对戒且持续关注前线进展的朴允赫:第一天,没有戒指;第二天,没有戒指;第三天,没有戒指;第四天,没有戒指;无法忍耐的第五天:
朴允赫:“哥,你怎么还没和胡小姐求婚,他不是你女朋友吗?你难道是骗人家?”
突然出现的胡不云:“骗谁?”,
蒲狸:“?你不要乱说话!!!!!!!”
【写在前面】发生时间位于序章03(邀约)当晚,受害人小成表示今日又是成长的一天,对话内容涉及很一小部分的GB暗示,食用愉快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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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头大战(番外)
月亮顺着窗棱慢悠悠地爬,大厅的暖白色的灯光已经亮起,地上铺满了白花花的床铺。拿到枕头的胡不云难掩兴奋,她和蒲狸分在了不同的两个组,这很合她的心意,两个人面对面才让人心情澎湃。
蒲狸也很兴奋,当然,他兴奋的原因不太一样,他的脸上压抑不住笑意,雀跃爬满了他的眼角,钻进银白色的瞳孔转了又转,最后停在胡不云的身上。真心糖的效果似乎已然消散,也可能是因为叠加了七彩糖的原因,这也使他得以从肆意生长的脑内欲望中让自己的嘴巴脱身而出。他回味起之前的吻,想到胡不云吃完喜欢的甜品时候的嘴唇,是不是也是这样甜美的味道,还有其它,其他位置的味道......好吧,收一收,肾上腺的分泌很容易不受控制,他把思绪拉回眼前。
胡不云看了一眼一直眯着眼笑得甚至颇有些不怀好意的蒲狸。
“蒲狸,来打个赌吗?”
“什么?”当然,不管什么他都会欣然应约。
“枕头大战,你赢了,我就答应你任何一个要求;你要是输了,你也得让我在上面。”
上面?蒲狸花了两秒去思考这个词的意思。
“不赌?”
然后终结于胡不云简单的一个问句,不敢冒险的男人自然是不够帅的。
“你说了算。”他还是眯着眼笑。
成琰看着对面红发的姐姐,看了看身边的高出自己一头的黑发男人,拿着枕头犹犹豫豫。他们看起来是一对,如果不是,那关系也应该很好,他们一直待在一起,是这样的。成琰试图推算自己把枕头朝对面红发姐姐扔出去的那一刻,会遭到身边男人殴打的可能性有多少,哦,但这确实是无法推算的东西,女人,女人总是最好的,遇见女人的男人是不可捉摸的。他偷偷地用余光观察男人和女人,试图从中琢磨出一丝指引未来的蛛丝马迹。
蒲狸似乎察觉了旁边时不时飘来的目光,金发,男性,站在胡不云的对面,拿着枕头似乎在试探,攻击的意图。按照正常情况来讲,眼前的这些,是该吃醋的时间了,但现在的他心情很好,心情很好。他看向对方,刚好把成琰的目光抓个正着,成琰吓了一跳,皱着眉头,停止了一秒思考。
然后蒲狸给了成琰一个
“去呀”
的眼神。
蒲狸看到胡不云用枕头在成琰身上堆出小山的时候甚至还吹了口哨,对他面前这个属于他的女人火辣的样子用口哨示爱。当然,口哨只持续了一半,然后就被迎面而来的枕头卡了个正着。
而躺在枕头堆里成琰,在这一刻,再次坚信了永远不要相信男人,尤其是和女人一起的男人,以及,不要轻易靠近这个红发姐姐。
【写在前面】本来想码枕头大战,没想到突然插进一个小插曲,某位蒲先生竟然...!好吧2333,我也是没有预料竟会如此,但祝大家吃的开心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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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馆序章 03 (吃糖果下)
暂时还拿不到房间的钥匙,两个人仅仅是看着展示出来的样式做好了选择,选择的过程确实没什么好说的,因为两个人总是喜好相似且了解对方的,当然最重要的是现在的蒲狸,除了点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他很担心如果不小心多说了什么话,他以后可能就要一直睡大厅了。会馆公布了晚上即将到来的枕头大战,胡不云对此期待不已,她小时候一直家教严苛,从未有过机会参与类似的活动,对其不多的了解也仅仅是偷偷在被窝中看过类似的漫画剧情。蒲狸对这类的活动倒是不算陌生,毕竟这也算是社交活动中常见的一种,当然,是说学生公寓里。不过当然,是和胡不云一起做的事情,都是值得期待的。
在报名了枕头大战以及对路过的管家猫猫尽情抚摸之后,胡不云的心情终于完全转晴。她歪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面无表情不敢轻易吭声的蒲狸,头发的彩虹色褪去了一半,挂在发尾,粹着钻进窗来的太阳光,还挺像艳日开屏的孔雀尾。
“怎么了?”蒲狸注意到胡不云在看他,一瞬间切换了表情,侧过头眉头上挑,歪着嘴笑了一下。
饶是见过不少优质男性模特,赏过各类帅男俊女的胡不云也不得不承认:就靠这张脸和这张嘴也能是骗不少女人吧。
“蒲狸,你谈过几次恋爱?”
又来!蒲狸好不容易因为被对方关注而积攒起来的一点点快乐随着问题又欢呼雀跃地离开了。
“一次。”
听到这个答案,胡不云倒是挺意外,“你睡过那么多,居然只谈过一次恋爱?”
“胡不云,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形象......”蒲狸皱着眉头,“睡觉这种事,和恋爱又不一样,本来双方不就是奔着一晚上的快乐去的,也不会考虑那么多,不是对的人,没想法那不就没后续咯。”
嚯,渣男思维(笑),胡不云内心偷偷表示了一下唾弃。当然,实际上胡不云自己也并非反对这样的想法,可以说如果不是这样的想法,他们两个也不会仅仅是一次在街上的相遇就会发展成这样。
截至到现在,胡不云这26年的人生中,她真正的恋爱经验可以说是:零;玩玩的关系倒是有那么几次,包括床事,但这都不该被当做恋爱经历。
对于蒲狸来说,一夜的相处往往只有两种目的,一种就是单纯的享乐,另一种也可以称之为一种尝试,对两个人相性的尝试,在双方都同意的情况下,使接触对方也变成了一种对未来可能性的探索。好吧,当然这是几乎很难得的,暂不说会考虑未来的人在这里面会占有多小的比例,实际上对于对方的感觉往往是在第一面就确定了,以及第一句话,这很神奇,但却是屡试不爽的。就比如说,他遇到胡不云后,他用了无数种其他方法去实现了第二个目的,而不是一夜的关系,他也并非不想,但他有所顾虑。那么回到一开始的理由,好的,那我们知道,人总是习惯找借口的。
对于胡不云来说,她没有太多别的想法,在安全范围内的类似玩乐自然是有它不可言说的刺激,当然她也有足够的资本和能力将其控制在可控范围内,这就够了。但当一旦要进一步发展关系的时候,或者说有想要进一步发展关系的时候,要考虑的东西就变得多了起来,人便会变得谨慎又谨慎,尤其是她那商业联姻成日吵架最后早早离婚的父母所带来的影响,牢牢地缠绕着每一根管理大脑的神经,无法脱解。不过就是,值得舒心的是,截止到目前她还没经历过想要进一步发展关系的痛苦,目前,当然,这个目前有些晚,是说截止到遇见蒲狸的目前。
“喔,那你是自从那一次恋爱之后至今都没再有过想法哦?”
“嗯......”蒲狸看了一眼胡不云,挠了挠下巴,“截至到,遇见你之前吧。”
有人心脏漏跳了一拍,空气中的寂静弥漫得恰是时候。
“真心话糖果的作用失效了?”
“......”
蒲狸也没想过自己还能有这么无语的时候,好吧,借着真心糖的效果来讲情话或者告白也并非是他的计划,借助外力做这些事岂不是太逊了些。这些东西也只是他此刻想到了,而他控制不了不得已把他们说出了嘴。
但在短短几秒后,胡不云还是回应了他的话。
“那你,遇到我之后又有想法了?”
糟糕,蒲狸心想,这不就,收不住了。
“嗯。”
“有多想?”
“多想?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还分什么多想少想?”
“那你,再多想想?”
“这和我多想没关系,光我想不够,你也得想。”蒲狸拉过胡不云的手,贴在自己的下巴上,他也没想过这种事会来的这样早,这样毫无准备,这样,一点也不浪漫,但话语跑在脑子的前面,当然是踩着真心糖的加速器,他笑着看她。
“胡不云,”他停顿了一秒,像是妥善的确认了这个名字,然后说,“我想和你谈恋爱。”
如果说两个人的心情都是一样的话,那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事情吗,但这种样的心情又该怎么才能证明才能确认呢?胡不云脑内的理智系统在迅速运转,试图从中找出一丝能够确认的破绽。糖果的效果果然是是失效了吧,还是说,让人发了疯!但,胡不云内心本能的兴奋在攀爬,席卷了所有纠缠神经的锁,如果说是世间每个人都可能做过的最大的赌博,除了相遇,剩下的或许就是相恋。
既然如此,那又怎么该压抑本就激动心情,拒绝这场邀约。
“那你,好好表现咯。”胡不云抬起下巴,正面看向蒲狸,宣告着这场博戏的开始。
“然后,我也要吃糖。”胡不云指了指蒲狸七彩的发尾,虽然之前因为生气把糖给了蒲狸,但果然这么好玩的东西如果不品尝一下还是太过可惜!
蒲狸无奈地叹了口气,松开手,从衣服兜里掏出没吃完的糖果袋,倒了一颗在手心,然后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看了一眼胡不云,像是一个小孩子要做坏事时的讯号,然后把糖放进了自己嘴里,低头靠了过去。
嘴尖跳动着果汁味的气息,彩虹顺着发根蔓延,缠绕在空气的夹缝中,牙齿与糖果碰撞的声音,仿佛像是老旧爱情照片中再次被渲染上色彩的七彩弹珠,响得叮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