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客栈阿拉斯托和维吉尔的双人卧室里,响着正赤裸着上身的阿拉斯托坏心眼的愉悦笑声。他在使用自己强大的恶魔能力,迫使维吉尔维持着猫咪形态。长绒毛覆盖住整个短短四肢使得其看上去像一只球的幼小猫咪行动极其不便,窝在阿拉斯托臂弯里无助地扑腾。
“把我变回来嘛!”
“不要。这样才比较可爱。”阿拉斯托依然在笑。
“可是这样我没办法给你换药啦!”维吉尔气鼓鼓地说。
她之前被阿拉斯托剪掉了指甲的猫爪指着阿拉斯托身上异常显眼的自左肩到右胸下方的长条状伤疤。刚刚被维吉尔取下的绑带和纱布散落在一旁,伤药还摆在床头的柜子上没有拧开瓶盖。
“你也是恶魔,用自己的力量变回去不就好了?”阿拉斯托坏笑道。
“呜......”被力量压制的维吉尔没办法使出来自己的能力哪怕一点,又气又委屈,忍不住用小牙轻轻咬了一口阿拉斯托的手臂。
“好痛。”
“才不可能!”维吉尔接着生气。
话音未落,维吉尔发现自己被阿拉斯托变成了人类与猫咪的中间形态——虽然好歹是有正常大小的人形了,但是带着平常有在用心隐藏的猫尾巴和猫爪。她感到自己敏感的耳朵上传来一股神经电流。
“不要——”她喊叫出声。是阿拉斯托用稍稍引起疼痛的力度咬了一口猫耳。
“是报复。呵呵......”阿拉斯托好像觉得非常有趣,笑容愉悦。
轻咬的动作之后,阿拉斯托舔了舔维吉尔的耳廓,然后温柔地将猫耳的上半部含住,轻缓地、极小幅度地咀嚼。
“别......这样会痛......”维吉尔双颊通红。等阿拉斯托作为结束吻了吻耳尖后,她听到恋人满足地说:
“很好吃。”
“都说会痛啦。”
“说谎。”
“没有说谎!而且,你刚刚才是,被那么细小的牙咬到怎么可能会痛嘛。”
不知何时,可能由于发自心底的放松,阿拉斯托的鹿耳垂了下来。他沉默了几秒,靠在维吉尔的肩头,握起维吉尔的一只手放在自己胸前的伤口上,轻声说:
“我没有骗你。我真的很痛。”
“啊......”
突如其来的示弱让维吉尔反而感到慌乱,好像被告白般心跳加速。但下一秒,她又听到了那坏坏的笑声。
“太好骗。”
“我说!要不然今晚自己一个人上药和缠绷带吧!”维吉尔伸出猫爪想去挠阿拉斯托,但还没等她的爪子碰到任何一处皮肤,她就又被变成了杯宠大小的幼猫。
“呜......!!”维吉尔已经被气哭了,猫猫的眼眶里渗出眼泪。阿拉斯托一边爱抚着猫咪的身体,一边继续那止不住的贱贱的笑声。
看来今晚的双人卧室里也是充满了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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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ir微笑着挥挥手示意那位盯着他的脸庞看入迷了的年轻实习女助理离开,佯装认真地一页页翻着她刚刚递过来的今春各大时尚品牌新品简报。平稳无事继承父亲的设计帝国之后,他的名字以及在右下角署着他秀美签名的设计图已经成为巴黎新一任的时尚最高权威,品牌方争抢着给他送来花哨的图册。等听到助理合上门发出的细微声音,Noir才把简报放到一边,重新拿起他藏在桌面杂乱文件下的那一张匿名线报。
“风月水仙日,驶往澳门。”
是对着镜子才能看懂的翻转过来的手写花体。
Noir按下遥控按钮点开浮在不远处墙壁的电子屏,新闻频道的播音员没什么感情地念诵着截堵遣返又一艘地中海偷渡船的消息。关于法外的危险的以澳门为目的地的船只,他脑海中确实涌上来一条主流媒体绝不会知道的线索。
冷颜。他的老对手了。这位与他年纪相仿的亚裔少年不是第一次干出来载着一船对政府不满又厌倦了上街抗议的欧洲流浪汉跑到澳门去亡命赌的暴利勾当。上次被Noir拦截差点击沉船只后,这个疯子竟然走大西洋航线绕了大半个地球也要把“货”送到。Noir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望向日程表,把3月1日圈上圆圈,预备好那一天重新穿上他自认为起码这个忙碌的秀场季不会再穿了的超级英雄战斗服。
冷颜双手抱着沿岸窄窄商品街贩卖的装在小塑料袋里的散装糖果、饼干和因为买了过大量而附赠的兑换卷,目不斜视地踏着短梯走上气派的轮船甲板。哪怕把全法的警察、密探、只接调查婚外情任务的江湖骗子都拉来看着艘船,他们也看不出一点非法勾当的影子。冷颜脸上是比这春季微风还要令人心旷神怡的温和笑容,这笑容不是为了任何人展露,甚至不能称之为“表情”,而只是类似于小丑面具上的用颜料画上去的装饰。欺骗性满格,就如同这艘造价不菲的轮船,唯独只有盯着他目不转睛连续看十分钟以上的人才能发觉他笑容背后的惊悚:僵硬、不自然、不发自内心,引起恐怖谷效应。
他走进客舱大厅,已经与他相熟的十几个矮矮的小男孩和小女孩立刻欢快地围了上来。冷颜依然是笑着俯下身子,任他们往他的怀里扑腾,闹哄哄地争抢他买来的那些小东西。
他眯起眼睛观察他们。其中只有一个小男孩有明显的蒙古褶,但不是来自冷颜更熟悉的东亚,应该是中亚过去的穆斯林移民的二代。其他在他印象里有穆斯林血统的孩子是更典型的中东面容,他们的陷入赌瘾麻烦的父亲或(极少数)母亲窝在自助餐区的椅子上,双眼茫然,魂不守舍。有一个女孩是黑肤的非裔,五官非常端正美丽,这样的孩子在“行家”眼中是不折不扣的黑色珍珠。还有几个从小生活在白人贫民窟的孩子比其他孩子年纪稍大,已经开始长青春痘。
倚着门框的葡萄牙大副冷眼看着这幅景象。他是冷颜花钱雇来的短期伙伴。之所以选葡萄牙人,是因为语言原因,冷颜对作为母语之一的葡萄牙语的各种暗号黑话最为熟悉。
礼物不多一会儿已经被孩子们嬉笑着抢完。冷颜依然带着那温柔的笑容,示意大副跟着他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机房门口的暗处。
“你不老实。”冷颜的食指指肚一下下摸着口袋里银质打火机的棱角。
大副一愣。“我不明白......”
“我知道你在吃两份钱......但在3月1号之前,不要给我惹麻烦。”
大副垂下头低声骂了句歧视性的话。话音未落,他腹部一凉。抵着他那因为最近频繁锻炼而坚硬紧实的腹部肌肉的是一把小型PPK手枪的枪口。
“毕竟......”冷颜的声音依然是柔和的,但眼神中总算是透出来他那冷漠、残酷的本色,“和他们不同,我能给你的最大筹码不是人世间的货币,而是你自己的命。”
大副神色一缩,双手慢慢地举起来做投降状。冷颜乘势把一张照片贴到他的额头,说:
“这是你的巴黎姘头吧?如果不想你那在伊比利亚半岛苦苦守候的妻子知道这件事的话......还是说,你希望我能帮你把你的妻子和两岁的孩子一并先‘解决’了?”
他看见大副的额头上划下冷汗,满意地“呵呵”笑着。
“识趣就好。合作愉快。”
少年收起手枪,从烟夹里抽出一支香烟点燃,硬是塞进了大副的嘴缝里,最后拍了拍大副的肩膀。
3月1日晚的海洋并不怎么适合航运。风高浪急,夜色也不知为何比以往更黑更沉,点点星光仿佛刺不穿浑浊厚实的云层,怯生生地似亮非亮。黑猫Noir如约而至——当天在海关申请表上记录着要驶往澳门的私船实在是只有一艘,好查得过分。他身手矫捷地潜上船尾楼,蹲在黑暗中,低头注视着手腕上显示着倒计时的电子表。一分钟后,他事先潜水黏上船身的小巧炸药按照设定好的顺序依次被引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船员们立刻慌乱起来,从高处看,人们好像突然被捣毁了蜂巢的工蜂们一般到处奔走并且互相大声喊叫。Noir正想乘乱混入客舱假扮成工作人员带走要被载去亚洲赌场的巴黎市民,却突然被一束手电筒的光照住全身。他不由得回头,看见了那张他最熟悉不过的脸。
“好久不见。”冷颜带着那无懈可击的美好笑容,伸手冲Noir打招呼。
Noir定定神,站起来面向他:
“把孩子们当筹码赌博,这和你之前做的事情可不是同一个性质,你要做好牢底坐穿的准备。”
“啊,你是说,‘人赌’吗?”冷颜假装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似的,自顾自地点了点头,“这确实是那些闲得受不了的老富豪们新想出来的玩法。不过,我从孩子们的父母那里,也就是求我把他们送去澳门的穷人那里听说,巴黎从来都不要他们,能把他们扫地出门,巴黎觉得如释重负。”
“难听的谬论。”Noir昂着头说,“虽然我是愿意和你多叙叙旧的,不过现在,你我都清楚,还有更要紧的事情得做。”
冷颜歪着头俏皮地笑了笑。他故意把手电筒的光束一斜,再正回来时,Noir已经不见了踪影。而同样变魔术般出现的是一把抵上他的太阳穴的手枪。他听见隐在黑暗中的大副用带着脏话的葡萄牙语焦急地问:
“你在故意放跑他?”
冷颜耸耸肩道:“你要怎么向你那位上家汇报这件事?”
“别太傲慢了。你我都不过是BOSS手里的一颗棋子,只可惜,我是更重要的那颗。”尽管说着冷酷的话,大副的语气却并没有自己的言辞那么坚定。
“我无所谓。要把我捆绑上交吗?”
大副显然因为冷颜漫不经心满不在乎的态度而疑虑重重。但他依然拉过船上紧急备用的米色绳子,将冷颜的两只手反绑在后。冷颜似乎对这一切浑然不觉一般,眼睛一直只是居高临下看着甲板上事态的发展。
客舱里孩子们手中仍紧紧攥着冷颜送给他们的小零食。能听见一些人带着恐惧低声用阿拉伯语背诵古兰经里的段落。为了减少他们的紧张感,Noir摘下自己的眼部面具,轻轻抚摸着孩子们的背,让他们止住哭泣先离开这艘船。由于爆炸声而赶来的港口区的警察们用更专业的手势疏散着人群。警车的笛声越响越重,但也因此船上出现了混乱中的秩序感。Noir见形势趋稳,立刻再转过头去寻找这一切的主犯。
船上已经没有了冷颜的身影。Noir心里一沉,即刻往岸上港口去。他咬紧嘴唇,眉头紧锁,这位多年宿敌的短暂失踪也引起他说不出的焦虑。凭借着一种内心深处的直觉,他摸进了一处堆满红色货箱的仓库。
身高两米往上、身体比常人结实一倍的葡萄牙人感到自己后脑勺猛地挨了一肘,脑袋嗡嗡作响,竟就这样失去了意识。被绑在铁椅子上的冷颜夸张地“哇”了一声,愉快地说:
“没想到黑猫先生能有这样的蛮力。”
“少废话。”Noir捡起落到地上的手枪,对准冷颜的眉心,“不要再演了,你早就已经自己解开手腕上的绳结了不是吗?”
冷颜看上去心情极好,慢慢地把双手从已经失去束缚力的绳结中抽出来:“真希望我的傻大副能有你这样的洞察力。不如下次,我来雇你随航吧?”
“别开玩笑了!如果去和警察说你自首过的事情,还能争取点减刑。”
“自首?什么时候?”冷颜做出小孩般天真不解的表情。
“你要知道,我花过几年时间来研究你的笔迹,更包括左手笔迹。以为用非惯用手写那种镜像法语就能骗过我吗?”
“啊......是我低估了黑猫先生。”冷颜的笑容更甚。
“我可以帮你作证你良心未泯。去认罪吧!”
“那可不成。我要是成了巴黎之囚,可就没机会这样和黑猫大人玩游戏了。”
Noir这才用余光瞥见冷颜左脚下不知何时出现的烟雾弹,心里暗暗叫了一声不妙。浓白的烟雾散开,里面更混有刺激性的气体,没有事先准备面罩的Noir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在流泪流涕和喉咙巨痛的间隙,他听见冷颜的声音。
“下次再试试用你的猫爪猎取我吧,这次算我先逃啦。”
“可恶......”Noir咬牙切齿地说。好不容易烟雾散开,冷颜自然早就不知去向,他坐过的铁椅子上出现了一张画着Noir似颜绘的卡片,翻过背面,是用中文写的一句:
“我玩得很开心,感谢款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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