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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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原薰被一阵奇怪的滋啦声从梦中吵起来的时候,天色早就已经大亮了。他在那张陌生的大床上茫然地呆坐了好一会儿,这才想起——自己这是在楚江白的卧室里。
这么说,他昨夜的确是在这张床上安然地睡着了,在那个混蛋的怀、怀、怀里——
啪。
药师狠狠拍了自己的脸颊,借着痛楚缓下神来,脸却烧得更厉害了。他抱紧棉被,把滚烫的脸蛋埋进去蹭了又蹭——那家伙还算说话算话,真的、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那么睡梦已醒,该是自己离开的时候了吧。栗原薰有些不舍地离开暖烘烘的被窝,努力把那人怀中的温度抛到脑后;伸手把借来穿的、过于宽大的棉背心儿拽回肩膀上,暗忖自己该先找到昨天被迫跳河后一塌糊涂的工作装——早晚他要把那个混蛋扭送到精神科去治一治!
神经病楚江白现在并不在房间里。栗原薰一时说不准心里究竟欣喜还是有些失落,只好打起精神溜下床,顺手扯了条床单儿把自己裹成个粽子,蹑手蹑脚地奔向门边——
卧室门被拉来的一瞬间,食物的香气热情而急切地涌了进来。他这才意识到肚子里空空如也、前胸几乎贴上了后背,昨天的晚饭似乎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呦,醒了您?——这是演的哪出儿?“”楚江白笑吟吟地端着个盘子从厨房走出来,语气谦和有礼,似乎昨夜搂着他戏耍的那个流氓已经随着夜色一同退却回了心底。
“你管不着!”栗原薰杠了一句,拽了件挂在沙发背儿上的白褂子披住了,眼睛却直直地盯着医生手上的盘子——他知道吵醒自己的异响是什么了。
楚江白的手里端着一盘煎荷包蛋。
一盘刚刚出锅的、煎得香喷喷油汪汪,看上去美味极了的荷包蛋,混合着黑椒和培根碎的香气一个劲儿厮磨着往他鼻子里面钻——
栗原薰的五脏庙立刻热情洋溢地唱起了空城计。
“饿了吧。坐。”他听见男人说,尴尬地吞了吞口水,几次想把强硬的话语丢到楚江白身上去,视线却不依不舍地随着楚江白手里的盘子,落在窗前那张铺着麻色桌布的实木桌上。
他吃惊地瞪大了眼睛——那上面已经摆好了热腾腾的白粥和花卷儿,各色小菜足足装了四五个碟子;喷香的培根煎蛋规规整整地摆在正中——
一顿丰盛的家庭早餐。
他抿着嘴抽了抽鼻子,决定为了肚子着想暂时延缓战争——吃了这么多年食堂和外卖,药师从来没想过男人也能做出这样像模像样的妈妈式餐点。
桌边落地窗外的露台上,自己的衣物已经被洗净晾好,在温暖的阳光中随风飘荡——
“你好厉害……”栗原薰心头一热:一早起来发现已经有人洗好了自己的衣裳,丰盛的饭食热气腾腾地摆好在桌子上,这分明就是——
“你是——田——你真的是楚江白?”药师说,硬是把那句“田螺姑娘”吞回了肚子。
医生噗嗤笑出声来。明媚的阳光软化了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楚江白那张精悍的脸也显出几分温和的神情,让栗原薰觉得胸膛里似乎有只活兔子扑腾扑腾地蹦跳起来——“不甜,我苦。”那位和蔼可亲的医生说:“肚子饿急了还能失忆嘿,可够脑外科胃肠科研究的啦。”
“苦你个头!你才是脑子坏掉啦!”栗原薰恶狠狠地咬了咬牙,心里的兔子挣扎着跳了两跳,又蔫巴巴地趴回了角落里。一定是天气太好,肚子又太饿,香气扑鼻的食物才会让他脑子里生出一种错觉,居然误以为楚医生是什么温柔体贴的良善之辈。
“好啦,坐下吃啵您?不合胃口是怎么着?”楚江白边笑边帮他拉开一只高背的座椅:“六必居的甜酱甘露,门店儿散约的,就带来那么些,先到先得,吃一颗少一颗。”
“用、用不着你说,我这就都给你吃光!……本、本药师是怕浪费食物,只好勉为其难地留下来陪你吃饭了……!”栗原薰小声嘟囔着别开目光,低着头在男人拉开的那张椅子上坐下来,接过勺子,吸溜吸溜地喝起了粥。
自从高中时离开家以后,栗原薰已经很久没能吃到这样的一餐了。整顿饭的气氛沉浸在悠闲和美味食物的滋润之中,相安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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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田螺姑娘,你一定非常愿意日后养一个会吃会睡的傲娇(…
原来衣服也被楚医生洗了,楚医生真是贤惠,我以后会好好对待他的(坚定的眼神
看到妈妈式餐点这个词,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美丽的田螺妈妈】这个词(…我觉得非常配贤惠的楚医生(滚
嗯,田螺还会给你唱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呢。【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