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关于到底要不要洗牙这件事，卡拉波斯确实犹豫了一阵。   </p><p>井之都奥错看起来是一个粗犷的城市，不管多少年，它看起来都不像是人们心中美好生活的的居住地。   </p><p>奥错的长裙礼服一共就这么几家店，卡拉波斯看得上眼的女装店也就是其中的部分。   </p><p>猎人有时会选择去尤金或者中心城的裙装店找看得过眼的衣服，说来奇怪却又不得不承认，中心城和尤金对这方面的水准确实比奥错高上不少。   </p><p>自从在经常光顾的长裙店认识了同住在奥错的黑医小姑娘，他们便偶尔会一同约好出去逛街。对美的追求是大部分人类的天性，于是对美丽服饰的追求则是大部分姑娘们不能放弃的本性——卡拉波斯的性别虽然错了，但也没有权利阻止他。   </p><p>异装癖算不上什么大毛病，却也够让人诟病了。若不是黑兽始终存在着威胁而使人没这么多空闲来扯闲话，卡拉波斯可能要面临很大的压力。   </p><p>他自然清楚即便是他所熟识的人之中，也有对他抱着嘲笑目光的人，风中的细语和避之不及的眼神皆可为证。人类的劣根性是卡拉波斯无法避免的，是所有人类都无法避免的，他也不是例外。   </p><p>大约十六岁发现自己喜欢女装之后，这个男孩子就逛起了女装店；卡拉波斯父母双亡，依靠舅舅早年开矿留下的不菲遗产来生活，算不上孤僻，却也算的乏善可谓。他当然遇见过那些当着面嘲笑他或者试图欺负他的人，无外乎嘲笑他的软弱怪异或自降身份穿女性的服饰；但事实上无论哪一个观点都是完全错误的；还年轻的卡拉波斯会选择低着头离开，不过成为猎人之后就不是这个情况了。   </p><p>毕竟束腰下的四块腹肌足够他一挑五，或者提起布料让他们看清楚裙摆下的——两把刀。   </p><p>彼时他和阿朗又坐在那家擅做布朗尼的咖啡店里休息，他刚买了一款中意的帽子，阿朗则挑了一条裙子，两个人坐在阳光里喝加了奶的卡布奇诺——这家咖啡店的另一个特点就是“二十四分钟的太阳”。   </p><p>井之都能找到日光的地方很少，虽然照明和烘干设施十分先进，但日光依旧是无法取代的存在。   </p><p>他们享受稀有的日光，聊一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话题；卡拉波斯提到了自己的牙齿似乎出了一点问题，阿朗搅动着咖啡勺，给他医生的提议。   </p><p>“井之都应该不太常见，你可以去中心城看看，到牙医那里去一趟？”   </p><p>猎人在这方面毫无经验，堪比第一次站在那里挑裙子时候的阿朗。他想了想，还是联系了自己的老主顾尼科拉诺——这么讲究的收藏家肯定知道哪里有牙医吧。   </p><p>尼科拉诺接到他百年难得一见的电话，却被问了这种咨询，语气里是显而易见的嫌弃。他们约好两天后卡拉波斯交货时带他去中心城口碑不错的牙医那里，给猎人的牙齿做个检查。   </p><p>◇   </p><p>他们到牙医的诊所时，上一个客人的治疗刚好结束。助手小姐从里面走出来朝他们打招呼，一面拿出笔和诊单。   </p><p>“Nico，你来这里看过牙齿吗？”卡拉波斯跟在尼科拉诺背后，稍稍打量诊所的同时问道。   </p><p>尼科拉诺依然不满他的称呼，但收藏家对这个无伤大雅的持久玩笑实在无力改变，他选择了无视，“没有。”   </p><p>“您用什么名字登记呢？”漂亮小姐笑着问道，她抿起的嘴唇出卖了她记住“Nico”这个称呼的事实——而且还感到有趣。   </p><p>尼科拉诺和卡拉波斯都察觉到了这件事，收藏家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登记卡拉波斯。”   </p><p>“这是我的名字，”猎人走到台前，“他是介绍我来的人，我想要做一个口腔检查。”   </p><p>助手诚实地在纸上写道：“Nico先生和卡拉波斯小姐。”   </p><p>收藏家的视线越过一段距离接触到墨水留下的笔画，不出意外发现其中的两个错误——尽管他自己只在乎一个，但还是不得不纠正道，“我的全名是尼科拉诺。”   </p><p>卡拉波斯勾起嘴角在那里小声地笑，看着漂亮姑娘重新把那个名字补全。助手嘴里还夸赞道，“Nico这个名字很不错啊，这位先生。”   </p><p>“瓦莲。”诊室里传来了牙医的声音，助手小姐应了一声，稍作收敛了脸上的嬉笑。   </p><p>她朝卡拉波斯引了引手，两个人朝诊室里走去——助手小姐抬起手臂解下卡拉波斯别着的帽子，听见前面传来病人友善地问句，“还没有请问你的名字，这位美丽的淑女？”   </p><p>“瓦莲京娜。”女孩子朝他眨了眨眼睛，“我叫瓦莲京娜。”   </p><p>◇   </p><p>相比助手俏皮的性格，牙医则冷淡了许多。   </p><p>“坐下。”牙医指了指那把白色的躺椅，说话的时候重新拆开了一幅治疗套装。   </p><p>卡拉波斯一眼看见了绿色头发的牙医脸上带着异于常人的鳞纹，如果有小孩子到这里来，大概会被吓哭的吧；他这么想着，稍稍提起裙摆在椅子上躺下；毕竟他不是小孩子了，瞪着别人的脸未免太奇怪了些。   </p><p>牙医俯下身来，“张嘴。”   </p><p>卡拉波斯张开嘴，表现得非常听话；于此相对的是他的视线则满世界乱飘，落到牙医胸口的名牌上；西奥，哦，那是牙医的名字。   </p><p>他平静地躺着，除了呼吸和扇动的眼睫，其他地方一并维持着某一个状态；他的黑色长发失去了帽子的归拢，于是全都散开在躺椅的白色枕垫上。   </p><p>西奥看见了他露出的脖子，毫无遮掩的脖子，尽管样貌毫无破绽，但脖颈上面多出了一个女性不该显露出的特征。   </p><p>完全不是卡拉波斯小姐。牙医面无表情地想道。   </p><p>◇   </p><p>与阿朗及西奥互动完。   </p><p>   </p><p>  </p><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