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随意看了些ABO写了点设定后拿来练手的一篇,没写完……(但结果还不短……
最后把想写的部分写完了就搁置了(。
<跗骨之白>
“大概是把体内黑色素转化为复生细胞之类的……大概是吧?但是和白化病完全不一样,我们没有其他多余的并发症……”他挑着眉毛有点疑惑的摩挲着下巴,那表情看起来像是不怎么确定自己说的话,见状我露出了近乎是震惊的表情。
“你都不看看你的体检单的吗?!”
“体检单?”伊格依旧维持着摩挲下巴的动作,但嘴角随意勾了起来,叼在嘴上的烟随着动作晃了两下“我从来不看那玩意,要知道上面写的每一项数据都显示N/A,我可看不懂。”
我有些脱力的扶住了额头,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
“不过话说回来……”
伊格的眼神从地板上虚无的某一点回到了我的脸上,他那双红色的眼睛微微眯起来紧盯着我,白色的发丝随着晃动从肩上滑了下来——该死的,这好看的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既然是和黑色素有关的话,当时为什么不找些黑种人?我看了复生兵的资料,不管是预备役还是包括你在内被选中的三人,里面都没有黑种人。”我有些尴尬的回应着伊格打量的眼神,不自觉的咽了口水“那样不是可以获得更加多的复生细胞吗?至少体积可以大点。”
气氛有些诡异,在我问完之后一度降到了冰点,随后伊格吐了个烟圈,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想你大概不知道,复生兵最开始的研究不是作为军人,而是作为军妓。”
这消息简直像是晴天霹雳一样,我一下子有些失神,好在很快反应了过来“你是说——”
“没错。”伊格眨了眨眼睛,仿佛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可以毁掉任何一个向往军队的人内心的梦想“外貌出众,恢复能力强大。并且一直都能维持在十七八岁左右的年龄,不是很适合吗?”
有什么不对。我潜意识地觉得自己也许要阻止伊格说下去,不然会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
但我终究是没有这样做。
“然后——你知道的,时至今日虽然人种歧视好了不少,但我们那会儿可是二十一世纪。差不多2007年的时候吧,选拔刚开始,正在处于海选阶段……听起来是不是有点像什么节目?他们在孩子们十多岁的时候给他们注射药物,然后一直持续到他们差不多成年。再选个日子集体触发。”
伊格顿了顿,表情看起来有点迷茫,他有些局促的咬了咬下唇。于是我在这有些不正常的时机中不由自主的跟着咬了咬嘴唇,仿佛这样就能触碰到现在这个不一样的他……希望他没发现我的不对劲。
“长官们不喜欢黑种人,自然是不愿意碰他们的……当时召集在一起的人们都是十七八岁出头的年纪,白种人居多,偶有几个长相清秀的黄种人。”
“他们在同一时间给我们注射血清,那是最后一剂了。之后触发了复生细胞转换的人们全部晕在了地上……包括我。等我醒来之后就看见那些人都变成干瘪惨白的木乃伊,除了我之外只有两个人还活着,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皮肤呈现近乎透明的乳白色,而且不知为何细瘦了不少。”
我低头顺势看了看伊格的手,那确实是一双优美纤细的手。我知道这双手拿起武器的时候绝对令人感到恐惧——但也不可否认这双手把玩起漆黑匕首的时候性感的要命,这大概就是暴力美学?
伊格又开始了时间不短的沉默,但他依旧没有停止叙述“我看了下四周,第一个站起来的是莉莉妮亚,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我,我爬起来顺手拉了一把身边的娜塔莎。我们语言不通,但这阻止不了我们达成战线。”
“我们靠着本能击退了围上来的人,被激发的潜能帮了很大的忙。但是他们像是预料之中一样完全不顾同伴死活。一味的把我们当作目标。就算是复生兵,在刚转换完毕的时候也不能完全发挥出力量……然后我们就被抓了。”
我没有说话,伊格之前已经告诉我了他们最初的作用是什么,这真是一段可怕的历史。甚至比现在被当作工具还要可怕,过去的他们根本就没有尊严。
伊格依旧叼着烟,用那种熟悉的,仿佛只是在描述久远到事不关己的传说一般的语气“那时候街上流传着一句话,复生兵和出来卖的人哪个更没有尊严?”
“只要有人问,大家就会安静下来。然后他们彼此哄笑着接上下一句,”烟头在不算完全黑暗的房间里明灭了一会,就像是有节奏一样随着伊格的话在应和“复生兵不算人,那是群长不大的怪物,哈哈哈。”
“我原本想着听不懂大概是没什么的,结果之后我们就被迫进行了大量的语言培训,为了应付世界各地过来的人们。强化后的学习力简直让人吃惊,他怎么就没出现在我的学生时代呢?”
我有点担忧的看着伊格,虽然我知道我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个傻逼,不过我还是特别关切的问了句“被那样对待……会痛吗?”
我简直要为我接受信息的速度点几根蜡烛,不知道这有没有让我看起来像个心不在焉的家伙。
伊格低着头停下了正在擦拭枪支的手,然后在重新开口说话的时候掐灭了烟,继续了手上的动作“很痛……但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复生兵是不会对这点疼痛感到困扰的……我说的是另一层面上的。”
伊格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但似乎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愣了会然后将手转到了心脏的位置“心……大概是这里,有点难受的感觉。就像是做压力测试的时候将数据调到极限那样……不过你得知道那会儿这可是不被允许的,复生兵从不被这些所束缚。”
伊格伸手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烟盒,动作优雅且轻巧的将烟抖了出来。但他并没有点燃,而是用稍显含糊了的语句继续陈述“莉莉妮亚……我的战友。她那时候就躺在那里,穿着我偷偷给她新买的那件裙子,就是她喜欢的那种带着洋装范儿的冬大衣。配的袜子也是她最喜欢的那双,上面有她精心挑选的印花。”
“——不过挺可惜的,那件大衣的扣子在别人扯开她衣服的时候全部断了线掉在了地上。要知道我还仔细地为她选了那衣服上的扣子,上面雕了她最喜欢的山茶花的剪影。”
“莉莉妮亚是个好女孩,她的血液里流淌着在俄罗斯……你们现在叫A板块。流淌着在那寒冬中依旧无法浇灭的血性。她是个够让人敬佩的Alpha,不值得受那样的待遇。那时候她面无表情的看向天花板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像是死了一样。她身上的人是叫阿波契夫还是阿波克斯?那是西区里的头头,没人知道他到底为何而来。他看着没什么表情的莉莉妮亚终究是发火了,一把抓起了莉莉妮亚的头发——他怎么可以这样?!”
伊格似乎有些失控,但我突然明白了他需要宣泄,他必须把这一切讲出來。我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感觉气氛好像缓和了点。
“他弄乱了莉莉妮亚扎着蝴蝶结的双马尾,那也是我早上才给她梳的……你不知道,她的头发垂在两旁特别好看,头绳也是我偷偷运出来的。为此我可没少受过罚。不过也没什么,那天是她生日,我想让她好过点。”
伊格少见的,发自内心的笑了,我看着他说不出来内心是什么感觉,或许和恋爱有点像。
“在这之后,她突然笑了起来,然后张开嘴唱起了歌。那不是俄语,也不是什么其他国家的语言。像是单纯的发音一样,她那天早上还唱给我听过……就像是圣歌一样……那场面看着我很难受。他们这是在侮辱一个Alpha的尊严。”
“那你呢?”我有些不解的问“你不去救她吗?”
伊格又一次的沉默了,然后对着我露出有些抱歉的笑容“我那时……在她边上的床上……情况稍微有点糟,我被捆起来了。”
我一瞬间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说错话真是太要命了。
“你知道的,”伊格无意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于是我的视线跟着快速的移开“有些人总爱攀比……包括这些地方。那时候我愣神太久了,反应过来之后立马被恶狠狠的打了一巴掌……我的头发也被人揪了起来,然后我就看见在我身上那人盯着我的眼睛开始给我暗示。”
伊格的声音已经不像最开始那样淡定了,他几乎要咬不稳他的烟“他说你这个小杂种。你再也没可能有喜欢的人,你没那个权利,复生兵没资格享受什么附带关系。”
我又一次的安抚着伊格,他的状况看起来很糟,我觉得阻止他说下去比较好,但他根本没看见我的动作,脸色苍白的念叨着“他扑上来啃咬着我的嘴唇,我一下子就能感觉到皮肉被撕裂的危险讯号……不疼,血的味道甚至能让我安心。但那个人是我的教官,我怀疑他根本就是故意的……那时候我还有一天就开始接受反暗示训练了,他那时候的诱导我根本没法解除!……不过其实无所谓,复生兵是不可能有什么多余的情感关系的,包括爱情……我知道,我只是、只是难以接受而已……”
伊格努力稳住了手将放在一边的打火机拿在手上,点燃了一直叼着的烟,然后镇定了下来。
“他们走了之后莉莉妮亚爬到我那边床上,她还穿着那件冬大衣……她真的很喜欢那件衣服,她握住我的手十指相交,于是我们两个在黑暗中躺在床上互相看着彼此。过了半晌她才开口告诉我说伊格我可能再也没法标记别人了,而我这才知道这是个赌约,或者说是一个玩笑……我的教官和西区的头头,只是为了个玩笑就把我们的一生轻易的毁了……”
伊格已经冷静下来了,他恢复了原来那种事不关己的语调,可是听到这些残酷的故事我却开始有些坐不住了,于是被安抚的人变成了我,伊格伸手揉了揉我的头,然后握住了我的一只手。
“但是莉莉妮娅看起来很伤心,我知道身为一个姑娘她还是很在意这些的,安慰她才是那时候的首要任务……我只能对她说没事你还有娜塔莎,最近她在接受军需适用化的培训,她不会有事的。而且她是个Beta,你不是很喜欢她吗?你们不需要这个。但是她只是打断了我想要说的话,有些担忧的看着我。她说你怎么办,伊格?我担心的是你。这样一来你身边可能就没有能陪你的人了。我那时候大概是笑了笑算作安慰吧?然后我尽量轻松的告诉她,没事,我什么事都没有。”
“我又跟着加了句话,祝贺她生日快乐,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也回了我一句生日快乐,然后12点的钟声响起,在莉莉妮娅结束了的第二次成年礼里,我们俩相拥着恨不得就这样死去,一起进入永眠。”
说实话这些残酷的历史太让人心碎了,但我看着算是平静的讲完了一切的伊格不知道需不需要安慰,也许这个时候给他一个拥抱会太唐突了——没等我纠结完,伊格径直的走向了外面阳台,我只能看见星星点点的火光像是幽灵一样鬼魅的从我眼前滑开。
“时候不早了,赫尔萨塔·伊迪斯士官长。”伊格有些难得的正经叫了次我的名字,但转眼间就变成平日里那副自诩为大人让人有点摸不清的语气“睡前故事讲完啦,小伙子。要我给你唱首安眠曲吗?”
我开始有点明白为什么伊格一直在抽烟而不是选择抽那些电子管一样的替代品了。
然后有个小小的疑问在我的内心升腾起来,复生细胞对人体的改造可能涉及到性别,而这些资料并没有被写到复生兵的档案里。这是为了防止敌方对此进行部署。
我有看过莉莉妮娅“生前”的资料,上面并没有显示关于性别方面的具体条目,但隐晦的表达了她可能是个强势的Beta,在强化后成为了Alpha,娜塔莎的性别也没有改变,但是实验报告称在初期不稳定的时候有弱化倾向……
刚刚叙述过程中伊格似乎没有提及到自己的性别,但他之前一直信任着我,不可能刻意回避这个问题的……
他到底在害怕着什么?
(按照设定过了很长时间到结尾的时候(<ゝω·)~☆)
“……新任监察官?”
我看见伊格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而我的脸上一直带着笑,我知道这看起来就像是慈善家一样,亲切随和富有教养。说话风趣幽默,有条理有原则,而且深受人爱戴。
但这只是表面,我相信伊格绝对能在我身上嗅到同类的味道,那是青草的芳香,但在这气味之下,还有不能被掩盖掉的腐朽的泥土气息。
我们长久的对视着,直到伊格再度开口。他并没有像第一次刚苏醒那样问我是养生仓外他的名字是什么,他皱了皱眉向我个人提问“你是不是曾经是我的学生?”
他没有关注他的名字是什么,这很好,因为要不然就是他还记得,要不然就是他被我所吸引了,就像第一次那样。
“为什么这么说?”我稍稍抬高了嘴角的弧度,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兴奋,我能压制得住,这可是伊格亲自训练的。
“……”伊格看着我,似乎也很疑惑的样子,但是他并没有思考太久时间“……举动,非常像我。”
“哦?你是说你的举动……是吗。”
“从和你目前交流所获得的信息来看,虽然给人的印象符合表面,但是依旧有违和的地方,按理来说有这样的疑问是被允许在范围之内的,可不同的是你几乎找不出破绽。”伊格看起来很迷茫,大概是没想到一苏醒就要考虑这么超现实的事情,我可以理解。
“而且你刚刚用于打消我疑虑的小动作里面,似乎是掺杂了我的一些个人习惯。”伊格顿了顿,眼神开始游移“如果不是我亲自培训了很长时间的人,一定不知道。”
真是太精彩了,不愧是我喜欢了这么久的人,在现在的状况之下都能如此清醒的推论,我发誓我简直要第二次爱上他了。
我单膝跪地,握住了伊格垂在养生仓一旁的手,他看起来有点惊慌,这可太难得了。
“是的……”我虔诚的吻上那只手,贴近伊格有点冰凉且湿漉漉的皮肤,近乎贪婪的的用嘴唇感受着,我就这么贴着伊格的手背抬头看着他,说出了迟到多年的话。
“是的,您是我的教官。”
“也是我的夫人,我亲爱的伊格。”
年轻时候的你好像很能打的样子.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