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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言陆:企鹅的魔法就是奇迹本身

阿布恩·桑切斯抬手将医疗翼的窗户关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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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16627* 

 

 

00. 

 

布雷夫·怀特疾走在霍格沃茨的走廊里。 

 

他走的很快、走得跟急,仿佛在与时间赛一般半的步履不停。十七岁的他也仍算小,还未长成未来当下那一米八几的大个子、所以只能有点可怜巴巴的用那一米七刚出头的身体蜷缩在小一号的学院袍里,并且作为一个实质上的六年级和五年级的那些学弟学妹们几乎毫无差异的混在一起,像溺在流沙中的人一样既意识清明却又无能为力。那厚重的窒息感会非常清晰的漫上他的胸腔乃至鼻梁、最终彻底夺走他的生命,所以布雷夫能怎么办呢、他又该怎么办呢?他只能反抗,不是出于勇气而是出于求生欲的与逐渐逼近的死局反抗,因为他还在妄想也还在相信着,只要足够努力总可能会有奇迹的回报出现?普通巫师等级考试的预考者队伍中忽然传来了一阵骚动,远远地他便会望见、一个瘦小的身影终于因为无法忍受而倒下了,但布雷夫的心中却什么感觉都没有。当他跟着依旧快速移动中的人流继续大步向前、路过被医疗翼的工作人员包围着的事发地时甚至都没有因为好奇而侧目一下,看看哪个倒霉蛋究竟是谁,而理由也只有他一个人清楚。 

 

他在后悔、疯狂的后悔,他在埋怨、埋怨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为了逃避。 

 

这是错的,一开始就是错的,如起初他没有参加魁地奇球队的话就好了。只要这样他就不会被选上做院队里的击球手,自然也就没必要去参加比赛,而如果他没有去参加五年级时那场该死的魁地奇比赛的话、布雷夫毫不掩饰私心的想,现在他就不用忍受这种折磨了。原本布雷夫不会无比焦虑的一个人来面对这场考试,和他水平差不多而且还心态稳定的理查德·加西亚原本应陪在他身边的,但就在一个高速以东的游走球击中他赤裸裸的后脑勺后、一切就都变了——他从高空落下、就像是一年前从飞天扫帚上落下来一样,浑身无力又无比悲哀的狼狈,如果这副模样被平日里和他专门作对的几个混小子看见了的话,怕不是他们又要开始讥讽布雷夫比起一个格兰芬多更像是个怯懦的麻瓜。不过他会反驳他们、不惜一切代价的反驳他们,因为布雷夫知道麻瓜中也存在着令人尊敬的勇敢者,比现在他这个因为即将进入考场而紧张的浑身大汗、双腿颤抖的巫师更加英勇麻瓜总是有的。只是不是他。布雷夫闭上了眼、一边打着颤一边做了一个深呼吸后仅仅是有点遗憾的想,可惜不是他。 

 

年长的监考员们把他们所依赖的魔杖收走后只为山穷水尽孩子们留下了一支脆弱的羽毛笔。作为考场用的教室很大、大的几乎已经超出了布雷夫之前的想象,因此仅仅是从门口走到自己座位的那几步路他也控制不住自己打量室内四周精美的装饰品的欲望、抑制不住自己对那高远的金色天花板和乳白色石柱是否被施加了精巧高深的延展魔咒的妄想。每一个学生的桌子离他周围的人也非常的远、而这被刻意拉开的距离让布雷夫落座时无法自拔的感受到孤独——麻瓜诗人们会说,没有人是一座孤岛。而巫师的孩子现在却叛逆也绝望到几乎落泪的想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每个人其实都是一座孤岛,难道除他外的所有人都看不到四周的海浪吗?桌椅组合规规矩矩的占了两块地砖、从此以外的地面便都塌陷了下去,让浑浊恐怖的海水仿佛有机可乘一样的涌了进来①,无情的分割了每一个人直至所有孤岛最终形成。而布雷夫能做什么呢、他又该做什么呢?重复的自我质疑第二次显现,可怀特家的长子却还如一张白纸般的不知所措。他只会一脸惊恐的盯着那深度不明的阴森海面,一边因为过度的紧张与焦虑紧咬着牙关——他害怕、很害怕,他想逃、很想逃。紧扣着桌沿的指关节用力到发白,因此即使是长大后的他自己也不会怀疑那是若不是因为太晚了他是真的有可能猛地掀开桌子跑出考场的。但也就像后来的他说的那样、这件事是不会发生的,因为已经太晚了。 

 

“现在发放试卷。”站在最前面的监考教授迎着布雷夫不可置信的目光一脸冷淡的用魔杖敲了敲讲台,而后浅褐色黑边的②的卷页便如蝴蝶般翩然落到了每一个求生者的面前:“考试开始。”他直视着布雷夫那双不知所措的双眼无情的说道,落下了其退路的断头铡。 

 

所以布雷夫·怀特不得不快速的继续前进。 

 

继续前进、继续前进,不论还有什么阻碍在前面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的冲上去,因为现在对他来说唯一的出路只剩下了继续前进。密密麻麻的浅红调初级巫师等级的大写首字母缩写水印在羊皮纸上和每个人心中以压力为胶组成了一座迷宫,孤岛上的人除了找到出口后逃出去外没有别的方法幸存下来。那是绝望者的迷宫,是由令人眼花缭乱的红色蝴蝶们组成的,而它们一齐扇动翅膀时的噪音比什么都尖锐也比什么都可怕。蝴蝶们执拗的带着洪亮的嘲笑声追在布雷夫身后,凭借他的恐惧为食、愈发壮大,逼得他只得去面对那些拿着宝剑和巨斧、守卫着出口的士兵们——什么引起了妖精们的叛乱、又是什么法律因此制定?什么是铁甲咒的正确名字、又是什么咒语可以使其不会偏移?古老的问题之歌从高空陨落、坠落来自孤岛的年轻骑士身边,让他遍体鳞伤,却也叫他必须继续挥舞宝剑。只有前进才能抵达未来、只有前进才能获得出路、只有前进才能获得救赎。于是高昂的情绪渐渐从布雷夫的胸腔中燃烧而起,也使他的脚步更加坚定。但这就是最后了吗、这就是件好事了吗?他站在明亮的出口处,不知所措的看着监考教授那意义不明的笑容,胸腔中方才燃起的一丝信心就这样消失了。 

 

“你的考试结束了,怀特。”他听到对方说,并且因为紧张睁大了眼睛:“现在是时候反省一下了。”教授说着,收走了他的试卷、同时也收走了其防卫恐惧的最后一道壁垒。于是下一秒布雷夫·怀特就被扑面而来的质疑、恐惧、焦虑、怀疑和绝望吞噬殆尽。 

 

他现在只想跑、他现在只能跑。 

 

当光芒不再闪烁时,仅仅熄灭反而都成了最好的结局,因此事实往往总非如此,就像布雷夫身体中的火焰——当它不再是他的希望之光时,反就会助纣为虐般的成了施暴者、从光明直坠堕入黑暗,将所有涌入其身体中并汇集在如锅碗般的胸口处的情绪煎熬,最终汇制成黑巫师们最喜爱的毒药,并引导着其顺着血脉流入布雷夫的心脏。所有的一切都堆积在他的胸腔里,滚烫难熬又过分的充实,叫布雷夫无法忍受的只想要一吐为快。所有的话语、内心的自责、无用的忏悔、悲伤的泪水、痛苦的嘶吼、过往的梦想、夜晚的遐思如今全都被毫不留情的煮成一锅粥,冒着名为‘不可能’的气泡卡在他的喉咙里,像死神的手一样正在逼脆弱到不可一击的他就范。为什么还在坚持、为什么还要坚持呢?从考场到洗手间的距离那么的漫长,布雷夫神志不清却还狼狈不堪的一直跑着,终究还是拒绝了直接在走廊里乖乖就范——这是最后的信仰、最终的坚持。当他终于如愿异常的撞入一个隔间时释然的想,这是霍格沃茨信徒最后的忏悔、最终的执拗。他是没有资格用自己的失败玷污她的。 

 

第一波惩戒在他的洋洋自得后紧随而来,不过落入水中的也只单纯的呕吐物。有罪的精神附着在污秽的实体上,让布雷夫想起曾见过的那些因暴毙而死的黑巫师尸体和盘旋其上的乌鸦与苍蝇,不过当时刚上学的他还没想到、自己最终和他们会是一丘之貉。于是第二波印证也在不久后猛地袭来,让他彻彻底底把胃里的东西这次都吐了个干干净净。第二次的来势汹汹让布雷夫头昏目眩,甚至有段时间产生了自己把脑浆子也呕出去了的错觉,不过过后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明白自己真正吐出去了的其实不是脑子、而是那些堆积在他心中某处的白日梦和夜私心,现在他连干做梦的权利都没有了。而后的第三和第四波来的慢慢悠悠、不紧不慢,即使它们在身体上无法再加深对对方的折磨、却也丝毫没放过他的意思。于是就这样、在布雷夫胃中已经一无所有了的基础上,侵袭了心脏的毒药仍不休不饶的发挥着作用、使他最终只能无力地跪在坐器旁,徒劳的干呕着胆汁——疲惫到再也什么知觉、空口到也再也没什么味觉、无力的鼻子更没什么嗅觉、而耳朵也只能听到那些仍在穷追不舍的红调蝴蝶翕动翅膀的嗡嗡声。只有眼睛、只剩下眼睛,他除了还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东西外其他一无所有。他太累了,布雷夫现在已经太累了,他甚至想要睡下而后随便做一个梦。他快要放弃了。 

 

他会做梦,梦到自己八岁时和父亲吵得那次架,就是最后他被老怀特说哭的那次。即使到现在布雷夫还清楚地记得那是一年暑假、父母带着他和伯德一起到姨妈家的农场里去玩,而他和伯德因为对姨夫家里养的鸡实在是过分的感兴趣,于是一直追着他们甚至最后爬上了谷仓的房顶,并且导致了悲剧的瞬间诞生:伯德因为站在房顶上感觉不安而急躁,最终一脚滑倒、顺着顶翼从屋顶掉了下去,摔断了一只胳膊和一条腿。事后老怀特问布雷夫为什么不抓住弟弟时他因为说害怕自己也掉下去而狠狠的挨了一顿臭骂——有一个麻瓜曾写过这样一篇童话,讲的是一个母亲为了找回自己的孩子甘愿哭掉自己的双眼,而你永远也做不到为所爱的人牺牲。即使你自认为勇气可嘉(brave)但是布雷夫我必须告诉你,这个名字赋予你就是个错误,因为你本人既不会与其呼应、也注定不会和他弥补!——如此过去了快十年,老怀特的话仍在他的耳边回荡。妈妈说他说的是错的、但父亲真的说错了吗,我还有机会证明自己吗、如果有的话又是什么时候呢?在隔间那闪着暗淡余光的瓷砖上,布雷夫将自己和麻瓜笔下的那位母亲求证般的重合,终于伸出了手。 

 

 

 

“你在这里干什么,布雷夫?”伯德·怀特站在隔间门口,纠结且费解的看着自己那莫名跪倒在地的哥哥,忍不住上前一步、抓住了对方直冲着眼睛去的那只手:“你在干什么呢?”他皱紧了眉头,紧盯着对方。 

“…没什么,伯德,没什么。”布雷夫无力的挥了挥被对方抓着的那只手,惨淡的苦笑了一下:“只是突然明白了点事情…我的意思是……我终于发现了。” 

 

无能的第一受害者,实质是对自我的无力③。 

 

01. 

 

他从医疗翼的病床上醒来,第一个见到的人意料之中是的斯伯林·潘恩。 

 

布雷夫不确定自己究竟睡了多久、但他确信自己的休息时间远超过了所需要的范围。光是完全睁开眼睛、看清医疗翼天花板上的那些纹路就废了他好大的气力,由此就足以见得他闭眼的时间有多漫长了。斯伯林坐在他的病床边,手里拿着一本普通的硬皮书,布雷夫努力坐起身想要看清那墨绿色的封面上的标题,但最终还是失败了。对于一个刚从冥府门口走了一趟的人来说你确实不应该对其奢求太多,尤其是这个人是你本人的时候——他有些苦涩又无奈的想着,干躺在病床上努力的活动着身体。关节发出的响声此起彼伏、尤其是腰部的最为响亮,听得布雷夫自己心里都有点发毛。 

 

“我还以为三十多岁还不算老呢。”他有些遗憾的对斯伯林说道,而后看到对方笑着摇了摇头:“不是吗?我还以为我还算年轻。” 

“三十多岁算不算年轻这件事我不知道,毕竟这种判断总是因人而异的,但是我还因为您醒来后会首先因为自己还活着而惊讶是真,不过现在看起来教授您好像很冷静、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吗?”她一边中规中矩的发问道,一边从隔壁床拿来了另一个蓬松的枕头、并把其支在了布雷夫脆弱的腰后:“要喝水吗?” 

“要的,谢谢……梅林,再没点水来润润喉咙我可真的要干死在这里了。”他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成功引起了斯伯林的一阵轻笑,而后者也很快的他倒了一杯温度适中的水。干涩的嘴唇和喉咙刚受到这柔软温和的恩赐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更多,于是布雷夫几乎是直灌一般的快速喝完了整杯水:“…咳、好吧,虽然这确实很有损形象,但是也不得不说的是……干渴实在是太难熬了。哦,对,刚刚你说冷静、说意料之中,那我给的答案怕是会让你失望了——钻心咒的效果可是出了名的立竿见影,所以刚被击中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了一点特别的问题……不过之后发生了什么我想你也知道,在昏迷的情况下我可不能做出什么明智的分析或者判断所以……”布雷夫把杯子放在了一旁的桌上,轻松地耸了耸肩:“也许我只有百分之五十的自信相信自己能够活下来吧。” 

“虽然不高但也足够让人安心了,而且另一方面……和现在您的情况应该差不多。”斯伯林歪头想了一会儿后有些遮遮掩掩的说道,叫布雷夫有些不明白,但这种不懂很快就会被他读懂、速度之快以至于让他连开口询问的机会都被剥夺了——和梦中苦痛的回忆同样灼热的恶心感在他胸口如一把大火般猛地烧起,让他猝不及防也下意识的心生恐惧。曾经体会过的那种连脑子和内脏都要被吐出来的濒死感所带来的恐惧再一次伸出了冰凉的手扣住了他的脚踝,但那已经是过去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他既然已经悟得了真相那还有什么别的好说的?他愤怒、他狂躁,他用激烈的情绪打断了一切思想上的负担,也最终打破了那只无时无刻不在纠缠着他的恐惧之手。呕吐欲最终只带来了几阵剧烈的咳嗽,不过就算这样他也快要因为用力过去而把自己从床上摔下去。 

 

“梅林,我还以为后续的影响不会这么强烈……看起来您是得休一个长假了。”终于再次把布雷夫安顿回原先他靠的地方后斯伯林忍不住地说道,一边从袍子的口袋中摸出了一块干净的手帕。虽然布雷夫还满脑混沌的靠在枕头上喘着气,但这并不妨碍他认出那块有着淡红色碎花花纹的手帕是对方原先用来擦拭占卜教室里的水晶球的那块:“多休息、多放松、多喝水,先把身体养好了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刚刚昏迷的时候您也做了噩梦吧,看这满头大汗是不会撒谎的。”她温柔地撩起了布雷夫被汗水打湿的刘海,用手帕把他的额头擦了干净,而这也叫对方陷入了弄脏自己学生的手和手帕的自责中。 

“一个道歉,为了那块受过水晶球的指引的手帕,还有——” 

“还有少一些对不起和多一些赞美,怀特教授,您应该这么说。”斯伯林假装不满的说道,站在布雷夫的床边直视着他道:“您应该为我刚刚努力将大个子的教授几乎从地板拖回到了床上而给我一份夸奖,而不是为了微不足道的帮助就感到羞愧。” 

“哈哈,你说的有道理,不过说实话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还真没有长得很高,但是就在六年级到七年级的那个暑假里我猛地长了小十厘米……梅林,到现在我的记得开学时同学看我的表情有多惊讶。”布雷夫轻捏着下巴、愉快的回忆着往事:“有时其实时间是不能决定一切的不是吗?你认为的结束往往都不是结束……也许它只是个开始。” 

“关于这一点,教授、我不得不说感同身受了。”斯伯林点了点头,坐在了床沿上。那时时间临近正午、灿烂的阳光愉快的淹没了整个室内。而当布雷夫抬起眼看向他的学生时他同样能愉快却也悲伤的望见对方发梢与眼眸深处不灭的火光、与灵魂深处印刻着的塔罗预言:“我知道这不会是结束,对他、对我……都不是,但我也说不出什么理性分析过后的理由…我只是知道、只是知道自己知道,仅此而已。” 

“那你就继续顺着自己的故事走下去吧,那是属于你的、是别人无法干涉也评价不了的,”布雷夫笑着看向女孩,愉快的眯起了浅蓝色的双眼。光的精灵在其中畅游、洒下了折射的余光,点亮了整片海洋:“所以如果我想成为你的故事的一位见证者,还不知道能不能得到你的允许呢。”他向斯伯林伸出手,展示了自己全部的所爱,终于再一次欣慰的看到学生那双混合了淡蓝与雾灰调的眼眸重燃起了光辉。 

“当然了教授,当然了,我很荣幸有您的见证——”她把见证了一切预言、死亡与重生的手帕作为见证物,全副信任的交递到了布雷夫的手中:“我还要祝福您,教授,还要为您的勇气与责任降下祈祷——愿您康复、愿您强健,也愿您今夜无梦。” 

 

她站起身,毕恭毕敬的弯下腰,落了一个属于学生的谦卑之吻到布雷夫的额头上。斯伯林·潘恩的敬重如一片落叶,在经历了阳光长时间的烘烤后看似懒洋洋的随意落下,但只有接触到他时人们才会真正为她的温度、炙热与真心所惊讶且肃然起敬,而布雷夫·怀特也亦是如此。他目送着学生消失在医疗翼的门后,而后眼皮止不住的开始因为困倦而打颤,紧接着、不多时后他便安慰沐浴在暖和的午后阳光下入睡,而这一觉中、他也的确没做任何一个梦。 

 

 

 

罗德里克·昆茨·怀特是临近傍晚时才光临医疗翼的,而布雷夫并不为此惊讶。 

 

在经历了一个舒适异常的午睡过后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又了恢复不少,仿佛那些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蹿出来后续影响一眨眼也都消失不见了似的、感觉过分健康。之后陆陆续续的又有几个同僚来看望过他,而借此机会他也拜托了阿布恩·桑切斯教授下次再来见他时帮忙把自己办公室里的那一沓塔罗牌带上。住院养病还哪儿都不能去的日子是无聊透顶的,所以布雷夫必然会做出一些麻烦别人的事情来获得些解闷的快乐,不过另一方面他也自认为会把给别人带来的影响降到最小、毕竟如果现在有人要揍他的话他也是真的寸步难移。 

 

对于罗德里克来看望自己的这件事,布雷夫认为他应该算是既不在意料之中但也不算得上惊讶的。说不算惊讶是因为毕竟自己是对方的养父,出了点岔子学校还是会第一时间通知他的,但要说不算意料中的,那只能说罗德里克的课表还没他想的那么夸张的紧凑、还是有能抽出空挡的余地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在他心中混杂着几分认真也有几分玩笑,所以布雷夫也自然而然的没真当着自己养子的面把它们都说出来,毕竟凭借这么多年的了解布雷夫还是知道自己的笑话会被对方完全不买账的事实,所以他也自然不会自讨苦吃。自顾自的试探只会破坏这难得良好的氛围,也许这会是一个解决之前他们之间的矛盾的好时机?他满载希望的想着,看着对方大步流星的一口气从门口直接走到了床边,中途一句话都没说。 

 

这匆忙的步伐很奇怪。而这种表现的急躁到甚至有些无礼的行为放在一向注重礼貌的罗德里克·昆茨·怀特身上就显得更加奇怪了。也许这是因为他担心所导致的、也许这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养父过于愚蠢而感到愤怒所导致的,但不论布雷夫给自己哪种理由解释对方的行为他却始终都觉得好像缺少点了什么——此刻他直坐在床上,有些茫然的望着站在自己床边、似乎能沉默到永恒的养子,确实是有些完全的不知所措了。毕竟他之前可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因为教育大师们所写的金言宝典上总会标注如果一个巫师家长半死不活着的回家那会给小巫师留下心理阴影和对魔法的恐惧,甚至有很大的可能引起后天型哑炮、魔法不稳、抗拒上学等症状,所以布雷夫自然也一直尽职尽责的在避免这种事情发生,自然也就没遇到过罗德里克要为他的生死存活而表述情感的情况。 

 

“咳……罗里,”身为年长者,他最后还是决定成为了第一个发言、打破僵局的人:“你来看我了,这很好呀。”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愉快活泼,好使那些本质上干巴巴的句子也能被常人所忍受。不过很明显对此罗德里克还算是不买账的,并且这种不买账的激烈态度有些过了头、硬生生的吓了布雷夫一跳。 

 

对方没给他一点回应,而是径直朝着他的脖颈伸出了手。而当冰凉的十指扣合在布雷夫的喉咙上时他才如梦初醒的意识到罗德里克的这种不满如今已经变成了一种暴动。这不是一只家养猫的愤怒使然、而是一只即将成熟的雄鹰捕杀猎物时的决意——他忽然回想起来似乎在面对弱小的陆地生物时横行在天空中的鹰们总是这么做的。猝不及防的扼住他们的喉咙、带没有羽翼的残次品拖离地面,最终随便用恐惧、利爪或重力随便什么东西击碎他们的灵魂就好。那是非常简单的事情,并且被抓住的一方总是无力的,就像是现在一脸错愕的望着罗德里克、手还无力的掐着对方坚硬的手腕的自己一样。 

 

这是无望的、是绝望的,只是布雷夫还是不甘心、终究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逐渐被限制的呼吸和强硬的推力同时朝着他迎面而来,使布雷夫没有任何机会做出反抗或是挣扎一类的事情。他被对方轻而易举的掐着脖子、摁回到了床上,接着被头部传来的一阵猛烈撞击彻底从半梦半醒中撞入了不清明的深渊——他的头和坚硬的床头相互碰撞使力,但最终脆弱的人类还是败下了阵来。布雷夫觉得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感觉不到自己在霍格沃茨、而是漂浮于云端,在圣光的指引下、他可悲可泣的灵魂正在徐徐上升。不过也就在那短暂的错觉后他还是被使者无情的打落回了人间之国、重新回到了这具饱受了折磨的躯壳中。 

 

“你想死的话应该让我来动手,”罗德里克的声音如一盆凉水般突如其来的从天而降、并且毫不怜悯的泼洒在了布雷夫的头上,硬生生的使后者清醒了过来。他的手还没有放开、就像布雷夫还活着一样,都是诡异又铁定的事实:“我比那个学生更有资格。”他冷漠地说道,用冰锥般的话语刺入了对方的心间、却也从此开辟了新的航道。 

 

不可思议、令人惊叹、无比疯狂的,布雷夫瞪大了眼睛想。对于罗德里克·昆茨本人对他的无情的审判,他居然会感到温暖、居然能做到重新审视自己,也居然能够接受——这太疯狂、太莫名其妙、太不符合常理了?但又怎样呢!他现在只想笑、忽然的想要大笑,为这纠结不堪却也循规蹈矩的生活终于破轨而出而庆祝!所以最终他不再犹豫的伸出了双手、抱住了于自己之上的养子,做了庆典者首要的祷告词。 

 

他决心为自己告解、为自己无法克制的贪欲之心告解,为那被伤害后却也破土而出的病欲而告解。他无法控制自己想要拥抱自己养子的欲望、就像是无法控制自己想要阻止对方离去的心愿一样。就算无数次的被世间万物、各种理论所说服,但布雷夫还是清楚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仍有一个无比自私的角落、一块希望自己的孩子能留下的阴影——如果不是罗德里克最终推开了他并且转身离去,布雷夫甚至不会怀疑自己再过一会儿就会哭出来。他贪婪的心超越了一切肢体上的阵痛,嘶声力竭的叫喊着自我对于被需求的渴望、被关怀的渴望与被爱的渴望。于是私欲和大爱的灵魂也就此矛盾而冲撞起来,开始了永无休止的争斗。 

 

深夜时分他吐了血,弄脏了医疗翼雪白的床单。虽然过后想要用清洁咒及时处理掉,但拿着魔杖时那不断颤抖着的右手也确实的和当年留在五年级的自己再次重叠了。 

 

03. 

 

“接下来你要去哪里呢,布雷夫?”理查德·加西亚坐在他对面认真的问道,甚至为此都没有去碰手边的黄油啤酒:“现在你可回不去魔法部了。”他实事求是的说道,语气异常诚恳。 

“嘿查瑞,你是把头发给剪了吗?”布雷夫在自己的发尾处比一个剪刀的手势,一副兴趣盎然的模样问道:“这真令人遗憾,毕竟你得知道,虽然在学校的时候我经常笑你的小辫子,但是这么多年来终究还是有了些感情的。”他刻意避开了话题,喝了一大口黄油啤酒,不过理查德并不担心、他知道对方的酒量好得很。 

“象征正确的纯白排斥了你,暗无天日的黑暗不适合你。那你要去哪儿呢、布雷夫,你还能去哪儿呢?”他微微歪着头,面无表情的睁大眼睛、艰难的打量起自己面前这位昔日的友人:“纵然我用心去看也无法窥见答案之门。”他说。 

“好吧那就、嗝,换一个角度去看,换一个角度去看、我亲爱的朋友。”终于空了的啤酒杯不轻不重的落回了木桩上、砸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布雷夫紧盯着理查德那双澄黄色的双眼严肃的说道:“黑与白并不是仅有的两个极端选择,有时夹在其中的灰色地带也适合人们试水。” 

“你要去做个灰巫师④?哇哦,这倒也算在我意料之中。”被盯着的人无辜的眨了眨眼,然后摊开手、往椅子的靠背上倒去了:“但是这安全吗,毕竟你现在还带着个孩子,万一有一天你出了意外什么的他又该怎么办呢?” 

“在明知风险的情况下只要努力规避就好了,毕竟我的索求也不高、也许并不会蹚这趟水很深吧,谁知道呢?也许这也算是勇敢无畏的一种体现吧!”布雷夫苦笑了一下,用手指敲了敲对方还满杯着的黄油啤酒:“来吧,这一杯我们理应敬给格兰芬多。” 

“敬格兰芬多,这是一方面。”理查德无奈的举起了酒杯喝了整整一大口,却也在放下的同时非常果断且自信的下了一个真实的结论:“但是另一方面、布雷夫,我也不得不说,灰巫师真的不会是一个适合你的职业。相信我、早晚有一天你会发现,并且感到后悔的。” 

 

而布雷夫发现的日子既不算早也不算晚。 

 

他甚至已经忘记了,忘记了自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事情有所异常的了。也许当第一个咒语从自己的魔杖中射出后击倒了对面的陌生人时开始他就发现了自己无法克制的诗意,还是说第二百五十三次独自一人站在激战过后的残场中央时他才发现自己妄图用乌鸦的羽毛和梦游者的辞藻书写下这段荒唐却也伟大的故事?布雷夫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但叫他仍迟迟想不懂的还是理查德那未完全证实的预言——早晚有一天你会发现,并且感到后悔。他亲爱的友人可以说他会失望、会自责,但却不应该用后悔这样仿佛是在谴责他的错误的词汇。仅仅是一个必要的选择也会造成不可逆转的后果吗?布雷夫还在思索。他握着魔杖、行走在灰色的石子路上,做着成为歌颂者的美梦,还在自顾自的向前。 

 

究竟成为什么更适合他呢,会是傲罗、司长、政客、接待员或者局长吗,还是杀人犯、纵火者、偷窃司或者绑匪人,亦或者是商贩、推销员、厨师、美食家、摄影者?他在布满了错误答案的深海中潜行,依旧极富耐心的在寻找着正确答案的珍珠。当找到以后又该怎样呢、马上脱离自己熟悉的领域而后奋不顾身的再进入另一个吗?究竟是在保守中追求平静的生活好呢还是放眼一生寻找自己真正想要的好呢?布雷夫仍在寻找、仍在摸索。但他过分的专心、过分的自我、过分的努力,于是预言险恶的报复也就随之悄然而至。 

 

布雷夫·怀特理应唱歌。 

 

他应该在雪夜里为自己和罗德里克·昆茨·怀特的人生的第一个交汇点点唱出一支高昂到能够温暖整个寒冬的颂歌,还应该为第一个诞生在他们之间的拥抱吟诵一首节奏轻快的小调。为罗德里克用他的魔杖在还未进入霍格沃茨前就已经学会的第一个名为荧光闪烁的魔咒激动高歌一段象征着希望与新开始的旋律,还应该为他的男孩儿在被分院帽呐喊着分入智慧之所的拉文克劳而写下用来传扬诗句——他应该这么做,可以如此唱。但就在真相的珍珠刚刚闪烁起全新的光辉、将他的心和眼一起点亮时,唱片机的指针在一个由沉默中诞生的切割咒下粉身碎骨了。于是从那以后开始,他空荡的心房里便再也没能响起任何声音。 

 

他推开罗德里克房间的门,相隔时间之久都到了他快忘记上一次自己这么做是什么时候的了,但罗德里克仍在房间里。他仍坐在床沿上、安静又乖巧,面对自己养父的忽视仍毫无怨言的低着那颗银灰色的头、在无尽怀中世界里搜寻着属于自己的宝藏。往往布雷夫是默许他这么做的,毕竟这是对方所喜爱且他认为百利无一害的事情,但唯独这次不同、这次出了差错。他走到了自己的男孩儿身边、看着对方仰起头,而后将其手腕上和眼中同样令人恐惧的鲜红一并纳入了眸中——布雷夫看着罗德里克的眼睛时仿佛是在看一块儿没有感情的玻璃制品、里面除了最简单的反射外再也没了其他。而当他再看向对方那布满了割痕和血迹的手腕时第一反应是止不住的想要干呕——事情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又在想什么呢,还是说呆在我身边就这么令人难以忍受吗?他看着自己尚且年幼的孩子,终于还是没有幼稚的问出口。 

 

第二天以后罗德里克·昆茨·怀特再也没有做过像那天那样对自我如此残忍的事情,但布雷夫·怀特却也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了些自知之明⑤、于是颂歌也便从此停息。 

 

04. 

 

但他仍相信着。 

 

像是书中所写的那些能够激励人心的字句一样,布雷夫·怀特仍相信着更好的奇迹出现,纵然这听上去更像是一场独属于青春时代美好妄想的骗局,但是他还是会义无反顾的信任着那也许即将会到来的。当手指再度摩挲过羊皮纸略微粗糙的表面,他会为指尖沾上故事的油墨味儿而欣喜若狂,就像是从斯伯林·潘恩手中接过那块儿手帕时一样、布雷夫把这种被给予看成是一种认同——他会用蓄满爱意的目光打量着站在自己床边上的爱列娜·瓦尔拉阿姆,从女孩儿那头乱蓬蓬的火红色长发上看到某一年霍格沃茨盛典时发射且炸裂在黑湖之上的魔法烟火的残影。它们都是那么的鲜艳和美丽、那样的生机勃勃又充满热度,不过另一方面布雷夫也清楚,爱列娜并不会是烟火。她要比它存在的更为长久、绚丽的更为真实,就连现在、在布雷夫偶然窥入女孩儿那双比自己更为浅淡清澈的蓝眼中时都忍不住的想要发问。 

 

“爱列娜、爱列娜,我亲爱的爱列娜。”他用轻声细语的呼唤着女孩儿,嗓音温柔地问询到:“现在你又在想什么呢、你又想要知道什么呢?” 

“我想要知道,院长、我想要知道,”女孩仰起头看着她的院长,认真的回答道:“我想要知道您怎么样了,我想要知道您会好起来吗,院长?” 

 

当布雷夫意识到自己真的哭了的时候,爱列娜温暖的手已经为他抹去了大部分泪水——他的眼泪就像初降的雨水,直至汇聚在某一边崖上后聚成了更大滴的泪珠、着落而下砸出更响亮的杂音时人们才会注意到它们的存在,而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花了很长的时间意识到自己那被崩溃所支配的情绪。眼泪是透明的、和普通的水一样甚至毫无热度可言,叫他不得不因为迷惑而伸出手,去接住那些宝贵的产物,并将其放在掌心中细细研究。布雷夫仍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在自己的学生面前变成这幅狼狈的模样。是因为贪婪的裂缝中涌入了被关怀与爱的满足吗?他不知道。他只是一脸迷惑又平静的坐在床上流下了泪水,吓到了自己的女孩儿,做了最糟的事情。 

 

“是我说错了什么吗,让您这么难过?”爱列娜紧张的看着他,用手为布雷夫向传递着唯一的热源。而他也自然心怀感激的握住了对方。 

“不,我亲爱的爱列娜,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并没有做错任何事……只是我突然想到了些很复杂的问题,然后用了错误的时间去思考他们而已,为此我还要向你道歉哩。”他抽出放在床头的纸张,把女孩的手和自己的面颊都擦了个干净:“忘了这糟糕的一切吧,亲爱的、忘了它就好,现在是该上床睡觉的时间了,作为歉礼我理应把你护送回格兰芬多的休息室。” 

“可我觉得不应该收您的这份歉礼,因为病人还是需要修养吧…!”看到他做出了下床的动作,爱列娜忍不住的紧张了起来,而布雷夫也看得出对方想要把自己摁回去的冲动。 

“没关系的,爱列娜,真的没关系,只是六层楼的距离而已,这甚至算不上是运动、只能说是一次散步,而且这几天的连续修养也实在是让我厌倦了……不能下地走走多遗憾啊,”他朝着女孩儿弯下腰,笑嘻嘻的做了个鬼脸:“所以好爱列娜,就当是帮帮我,让我们一起走吧,有我在路上陪你肯定不会很无聊,我保证、并且还有个故事想讲给你听。” 

 

他第一次知道麻瓜也存在对于独角兽这一生物的概念,是从小时候妈妈为他读的那些睡前童话中听来的。起初他以为那是一位巫师所写下的亲身经历,于是在听完后兴冲冲的去找了父亲重述,而也就是在看到了对方不屑地表情时布雷夫才刚刚明白,那个美丽的童话最终也只是麻瓜们的妄想而已——但不论如何另一方面他也认为不论是巫师还是麻瓜,纯洁的少女们总有权利去接触到它。就像是所有人都有权利去做一个有这个纯白圣洁的生物的梦一样,布雷夫总认为每一个关于它的故事,不论是源于谁的、都总应被允许流传。 

 

“那是一个有关于世界上最后一只独角兽⑥的故事。”他缓步走在女孩儿身边,赤脚登上霍格沃茨长长的楼梯,如同当年母亲第一次翻开书页为年幼的他叙述这场大冒险一样,现在他也成了她的继承人:“为了破解同伴们消失的谜团,她毅然决然的离开了被自己守护了多年的森林,和魔法师朋友奔往了通往远方城堡与红公牛的危险大路。” 

“红公牛、那是什么,它很危险吗?”年幼的女孩儿歪着头走在他前面,活跃的提问道:“我曾记得从书上听闻过,独角兽还是一种有魔法的神奇生物呢!” 

“哈哈,那你听的没错、这确实是真的,但即便如此红公牛对于独角兽来说也可以算得上是天敌——他是和城堡中的国王签订了契约的刽子手,为对方夺去其一切想要的使者。他的身躯巨大无比且不会死去,是独角兽的探索之路上最大的威胁。”他的脚在大理石的平面上留下了纹路状的印记,如同在雪地中漫步似的、叫布雷夫忍不住享受起了这份寒冷的平静。 

“那么独角兽最终打败他了吗?”爱列娜站在台阶的高处俯视着布雷夫问道,而身为年长者、他也终于在这个夜晚回忆起了多年来从未有过的,被需求的感觉:“不过我想……就算独角兽最终打败了红公牛那也绝对会是一个异常艰难的过程。”她说道。 

“是的,我亲爱的、就如你所猜想的那样,过程真的非常艰难——第一次它们交锋的时候独角兽险些被红公牛抓到,于是她的魔法师朋友就把她从一只独角兽变成了一个女孩儿。一个圣洁美丽的女孩儿。他们以人类的姿态混入了国王的城堡,寻找那些失踪的独角兽,而也就在这个过程中,国王的养子、李尔王子爱上了她。他爱上了独角兽。”布雷夫突然停下脚步,再度望入爱列娜那双在月光的照映下无比清透的双眸中,仿佛从中得到了某种救赎:“他对她的爱胜过世间一切、甚至为她成了为英雄,也因此当独角兽一行人发现了国王叫红公牛把世界上所有的独角兽都化为星辰、关进了海里时,李尔王子也坚决的站了出来、为自己的所爱而战斗。只可惜人类的躯体最终不能与恶魔抗衡,他最终只会迎来牺牲的结局,但也正是他的死亡最终唤醒了独角兽内心深处的人性、使魔法师震撼,于是在这种大爱的强击下、红公牛和国王贪婪的海底牢笼皆被撕碎。这种神圣的生物又再度迎来了自由。” 

“但这仍是个悲伤的故事吗,因为他最终还是牺牲了?”女孩儿有些丧气的站在休息室门口,而他也能看到画像上的胖夫人正用着无比慈爱的目光看着他伤心的学生。 

“当然不是了,我亲爱的爱列娜,睡前的故事并不会以泪水结束的不是吗?你似乎忘记了独角兽的魔法——它们的角能够赋予人的重生,于是李尔王子也就这样再度醒来了。”他蹲在自己的学生面前,笑嘻嘻的刮了刮对方的鼻子,很快的把女孩儿成功逗乐了:“所以爱列娜,我亲爱的女孩儿,你应该相信、事情总还是会有变好的余地的。” 

“我会相信的,院长,就像是相信您会早点好起来一样。谢谢您的故事和今晚把我送回来的努力,”她伸出手、给了布雷夫一个大大的拥抱,如此的温暖又令人安心,叫他这个独自在雪地中漫步的人似乎都找到了依靠:“兰花盛开(Orchideous)——也请您收下我今晚的谢礼吧,院长,祝您早日康复、我们还想快点在学校里看到您呢!”最后女孩儿踮起脚,在布雷夫的面颊上留下了一个令人安心的晚安吻,而也就在那一刻、他忽然确信了自己今晚不会再做些糟糕的噩梦——从顶端冒出的纯白色铃兰花把爱列娜那根原本就过长的魔杖装饰得像独角兽的角一般,在·被它触碰与祝福之后、他也确实获得了新生。 

 

于是那晚在送走了爱列娜后,布雷夫小心翼翼的怀揣着作为谢礼的那束铃兰花又在格兰芬多的休息室门口坐了很久。尤其是当星光跳跃在花瓣和发梢上时,他会惊喜的发现因为这场时隔多年的大冒险自己再度变得年轻,甚至灵魂也都再一次的、获得了重生。 

 

同时他仍思索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距离三强争霸赛正式到来的日子也愈来愈近,这也使整个霍格沃茨除了布雷夫以外的所有教授都变得异常忙碌,也因此当桑切斯时隔几日后的一个上午才匆匆抽出点时间为他带来了自己办公桌上的塔罗牌与问题的解答时,布雷夫也没有丝毫想要责备对方的意思——底色是夜空的浅紫和深海的蔚蓝,花纹是纯粹的灿金和星星般洁白的光斑。这样优雅精致的整整七十八张塔罗牌在布雷夫的操控下自由的在空中和他的手中随意飞舞,接受着不可视的命运之线牵引、茫然于凭空寻找着自己的归处。 

 

“解读塔罗牌既不是一件人人都能做的事情,也是一件人人都可以做的事情,”他坐在病床上,用喜悦的目光直视着那些自由飞舞着的卡片,仿佛它们都是他的孩子一样。桑切斯沉默的坐在布雷夫的床边,安静的看着这一切发生:“现在的问题是这样的——之前我见过了这张牌,但是从当下的发展来看中规中矩的解读似乎不适用于它,所以我想听听别人的意见……你能帮帮我吗?”他歪着头看向了毕业于拉文克劳的同僚,并在看到了对方点头后露出了喜悦的笑容。布雷夫伸出手、七十八分之一的某个谜团随之跃出了大部队,落进了阿布恩·桑切斯的手中:“谢谢你。”布雷夫由衷感激的说道。 

“我只能尽量做到最好,毕竟之前我也没有这样的解读经验…”他朝着阳光的方向举起塔罗牌,细细的观察起来:“真是一张内涵宏大的预言,怪不得你会有这样的想法……这是你自己抽到的牌吗?”他突然忍不住的问道,并且偏过头看了眼布雷夫。 

“什么……当然不是!我真的像是会抽到这种牌的人吗?”他有些不解的问道。 

“认真来说的话我觉得有一部分相像,毕竟不论是从正理分析还是延伸分析的角度来看它的想表达的中心含义都是信任——全方面的信任,跨越了字面水平意义上的信任。‘星星⑦’所想表达的无论是状态还是含义都是极为开放的,且从最好的角度来看你还可以轻而易举的发现它会与抽卡者的恐惧与欲望强烈的驱逐感。当被星辰之光照映时人便可得到救赎,抛弃那些黑暗的思绪、并将大爱的理念转化为一种极为自然的观点…”桑切斯停下了独自发表意见的行为,有些奇怪的看着倚躺在病床上、同时此刻一脸呆滞的布雷夫。 

“…………星星吗?”他喃喃自语着,将对方手中的塔罗牌收回到了自己掌中,沉默的望着它看了很久:“这真是不可思议,也真是独特的见解……谢谢你。”他由衷的向桑切斯道谢到,但后者完全看得出他的心思已经一股脑的倒在了那张塔罗牌上了。 

 

而后他们又关于塔罗牌和占卜的事情七零八碎的聊了一会儿,等到临近正午时身体仍有些虚弱的布雷夫还是忍不住的困倦了起来、于是桑切斯便也决定了离去,而等他将布雷夫的塔罗牌收拾完放回到床头后、另一个人已经抱着雪白的被褥陷入了无法自拔的沉睡。星星还在塔牌的顶端缓缓闪烁、但那究竟又是什么意思呢?阿布恩·桑切斯站在原地继续思索了几秒,但最终还只是叹了口气、又抬手将医疗翼里的大木窗关稳合定。 

 

三月的狂风仍未停歇。 

 

05. 

 

她追寻着月亮。 

 

凯蒂丝·格里德·罗德坐在深夜的格兰芬多休息室中,忠心耿耿的眺望着被挂在了夜空上的标志物。她望着那淡黄色的光芒,就像是一个旅者在望眺望某个遥不可及的目的地一样,充满着期待和祈祷之心。她跪坐在长长的破沙发上、将上半身支在柔软的靠背顶端,将整个人都纳入了月光所能笼罩的范围之内。 

 

“我一直坚信月光是拥有魔力的,”她伸出细长的手臂,指向了月亮所在的方向,一本正经的说着小孩子气的事情:“月亮本身是一个中转站,而月光是她和信徒之间交流的通道。所以如果你是月亮的信徒的话,只要在月光下的思念足够强大,她就可以替你把这份感情传递到另一个人的心或梦中去。”说完她虽然收回了手,却仍依旧一脸痴迷的盯着夜幕中央的那位女神:“无与伦比。”她轻柔的用自言自语称赞道,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你真的相信月亮女神的力量吗?”安德莉亚拿着杯子、轻笑着倚在壁炉旁,她饶有兴趣的看着女孩儿,却也有几分认真的发问道。 

“我真的相信。”凯蒂丝转过头,用那双蓝至发黑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对方,但安德莉亚只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她仰起头喝光了瓷杯中的水,而后将其放在了沙发前的木桌上。霍金斯几乎是大摇大摆的闯入了她的领域,同时还极为自然地直接坐到了凯蒂丝的身边。这一系列行为换了别人都能叫她大发雷霆并且引发一场决斗、但唯独安德莉亚·霍金斯不会。 

“我只相信现在该是小孩子睡觉的时间了。”身为学姐的她拍了拍腿,示意凯蒂丝躺下,后者先是发出了一阵不满的低吼、但随后也还是顺从了——她躺在安德莉亚暖和的双膝上、任平对方温柔直白的揉搓着她的头发。修长有力的手指摁压着凯蒂丝脆弱的头骨,于是不多时后也真叫她有了一股子淡淡的睡意。 

“最近你总是很烦心,像是在忧虑着什么似的。因为三强争霸赛时觉得自己会遇见曾经德姆斯特朗的旧相识吗?”安德莉亚的话语和她的行为一样直接了当,直戳中了他们话题的中心,但只可惜那时躺在她腿上的人已经开始有些昏昏欲睡、所以她自然注定得不到什么正经的消息:“你应该多跟我聊聊,凯莉、你应该这么做。”她说道、语气却异常坚决。 

“那没什么好说的…霍金斯女士,真的没什么……”女孩儿打了个大大的哈切、翻过身讨好似的抱住了她的腰:“只是每个人都有想家的时候…所以别再问了……” 

 

她无奈的看着就这样在自己腿上沉沉睡去的女孩子,笑着摇了摇头。留给她们的时间仍足够,她还有机会去和对方探讨出这件事情的真相,所以今夜就在月光女神的祝福之下、安德莉亚·霍金斯选择了豁免凯蒂丝·格里德·罗德——她轻柔的梳理着对方的短发,放松似的仰起头、看向了窗外。而在蓝黑色的天空中,一只金雕的身影此刻也正在从远方飞往霍格沃茨。 

 

 

 

 

 

至 我亲爱的德里: 

 

  平安夜的时候你和凯莉两个人没有回家,所以我便写了这封信来问候。虽然现在距离圣诞节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是还请相信我是有理由的。 

  这次我带来的两个消息全都是好消息、所以请尽情的抱着愉快的心情来阅读吧!首先第一个好消息是要不了多久我就能到霍格沃茨去看望你们了,所以怎么样、你们会有所期待吗?傲罗部的工作确实是一直很忙,但好在今年我找准了三强争霸赛的这个时机,主动申请做了魔法部代表的监督员、所以也这才有了来看望你们的机会。能和其他学校的学生们见面并且带给他们安心和保护也让我很高兴、这真是个不错的差事呢! 

  不过关于这件事我还得多嘱咐你两句,这封信我只寄给了你所以…关于我申请做了监督员的这件事你可千万要在凯莉面前保密。一来我是想给她准备一个惊喜,二来……我总觉得如果她知道了的话肯定会让我立马放弃这项工作打道回府的。那可更糟啦! 

  第二件我想说的事情是为了这次去看你们我特意带了大家都很爱吃的苹果派,并且足足装了十个!所以我亲爱又聪明的德里,你现在就可以开始好好想想怎么分掉他们了!苹果派的祝福和快乐只有分给大家才会成真不是吗?她⑧就是这么告诉我呢。 

  其实关于派的分发我也有所耳闻,不过现在也有点记不清楚、所以只能一边写一边回想了——金色网格的、应献给你所爱。你的亲人该排在第一位,就像是计算时你要想到过去的爱人和未来的爱人一样、全盘兼顾。为你的师长、指引你前进者,你要给予皇冠般的嘉奖,而剩下的……全都应该是你用来播撒爱的机会。 

  不知道这样想能不能帮到你,毕竟我对计算这种事情也还并不算是擅长、所以大概还是交给你们比较好吧!果然比起这些我更沉迷于那些需要实践的事情,尤其是夜空飞行、我认真的觉得你也应该尝试一下——德里,你知道深夜在暖风的吹拂中你独自前行是多么快乐的一件事吗?那一刻你同时还可以感受到了魔法的脉络在黑暗中搏动。那些永不停息的家政魔法、小巫师半夜出游必备的荧光闪烁、成人们为了工作更加快捷而反复使用的飞来咒……每一种咒语都有着不同寻常的波动、都有着独特的美丽!真是让人着迷! 

  闲话似乎说的有点多,所以也先就此撂笔。我会尽早赶到你们身边去的、所以还请抱有些期待吧! 

 

                                                            爱你们的, 

                                                              荣格 

 

Ps:一定不要提前告诉凯蒂丝这件事!

 

END 

 

 

 

 

 

 

 

 

 

 

 

 

 

 

 

 

 

 

 

 

 

 

后记: 

 

①当然这都不是真的,只是压力过大产生的幻觉反应,因为记得关于owls考试有很多考生会容易压力过大而产生不良反应所以这里的剧情就用了这个…… 

其实整体上是考试+留级+能安慰自己的朋友因为留级而不在自己身边所导致的连锁反应,如果觉得生理反应还是有点激烈的话也可以认为是受伤的后遗症 

②所有关于考卷和题目的描写都是从朋友买的设定集上扣的……不晓得那个答题纸上密密麻麻的OWL水印是真是假反正要是真的的话……真的很恐怖啊!!! 

③关于老师的发言可以理解为是【当你本身就很虚的考完试结果收卷老师看到你卷子以后觉得完全不行并且给你做了模糊的否定发言的反应】……不过也感觉这种考试老师也应该不会/不能说什么,所以…大概也还是幻觉。过度焦虑导致脑内疯狂的自我加工…… 

和父亲的事情只会还会慢慢解释 

Q:为什么弟弟和哥哥一起考哥哥却不去找弟弟要安慰 

A:因为弟弟本身是天才而且后天努力…找对方只会压力加大(捂脸.GIF) 

结语翻译:布雷夫所找到的第一个真相,既自我能力的极度平凡导致他注定无法自己拯救自己(=无法成就大业/自无能) 

④灰巫师即布雷夫在离开魔法部以后,进入霍格沃茨以前的职业,差不多就是干一些打擦边球的事情……太复杂不想设定了就这样一笔带过下吧(闭眼) 

⑤第二个回忆杀所讲的就是他因为有一段时间自私的追求自己想要的而忽视了养子的成长,(自认为)导致了对方出现了自残行为 

结语翻译:所找到的第二个真相,虽有想救人成人之心,但私心过大注定还是会让他害了别人(=从那时他就知道罗德里克在未来‘应该’离开自己) 

⑥故事是《最后的独角兽》这本!简单概括用了一下因为感觉爱列娜真的很有独角兽变成少女时那种纯洁感了……当然这个故事本身其实还是很ry的所以结局做了加工并不是原作的真结局呢(靠) 

⑦关于塔罗牌和星星:布雷夫起初想给老桑看的其实是潘潘的卡,即之前她最后的、被烧掉的那张,但由于之前他也说了那是属于潘潘自己的故事了所以本质上他是无权再干涉和解读预言塔罗牌的了 

而也因为如此星星成了他所抽中的那张,而老桑的解读也自然成了对他的了,所以让他很惊讶 

⑧因为本篇却是不会再解释了所以她的信息就当成公开剧透这里写一下 

【雅克比·罗德:荣格/凯蒂丝/德里克之父与其初恋所生的女儿,本支家族的长女,虽然是哑炮但因为很聪明而被长老们同意以收养的名义留下,一直在父亲身边做秘书助手的工作,后为保护弟弟荣格在一场暗杀中身亡】 

 

 

上篇暂时cute了一下坎瑞拉的线这次借这个不打魁地奇的空档也把布布的一些个人剧情都补完了……暗暗擦汗……谢谢和我互动的各位! 

七月就要人间蒸发了所以现在写完就直接发了下…总之一如既往、感谢阅读! 

相关角色

  • 洗衣机 :

    说来就来

    2018/06/17 22:16:33 回复
  • 撕掉我的生物书 :

    为什么都是拉文克劳,潘潘就那么文学气呢!!!(昆昆:…………)原来布布小时候和弟弟还有这么一段故事,不得不说我认为逃其实或许也没有什么错(……)结果这个布没有向任何人说才逐渐变成了内心里生长的毒瘤(???)呢……!但是即使这样在格兰芬多的家庭里又是受了那样的教育,想想还真是「灰」的!不论是干擦边球这件事本身而言还是角色而言。虽然联系一下上一章节的坎妹说的话,想想也的确是把投射在白色(White)上的阴影给揭穿了。能从潘潘那里得到些许慰藉是很好的!

    ——但是为什么从昆昆那里也行啊!布爹!!!

    ↑↑↑这个真的是我第一遍看布布快乐(?)的时候的反应,后来秒想通让我荔枝人忍不住靠了一下(……)然后就看见后文又有排比解答了(葉葉:我就知道!!!是这样!!!(暴走.jpg))哎昆昆你怎么就跑了你错失了一次看你爹哭的机会你下次再接再厉吧(布布:???)……结果他后面连续打了一串人,究竟是命运的安排还是布雷夫的作祟(;´д`)ゞ

    和爱爱那段我好喜,为什么布布教育别人都看起来很成功的样子啊!!!然后我意识到了是昆不正常(……)爱爱真的治愈,能看到这段剧情我好开心!独角兽的故事真的太好了…………爱爱是个有魔力的妹( ᵒ̴̶̷̥́ωᵒ̴̶̷̣̥̀ )

    凯蒂丝!!!荣哥!!!笑死了一个想家一个我要来了你别告诉凯蒂丝.jpg 终于要开凯凯线了,我拍拍肚肚等着xxx

    2018/06/18 03:00:41 回复
  • 撕掉我的生物书 :

    以下是吐槽,因为真的很想说就不能你睡醒了扣扣你了(……)

    1. 潘儿真是一个敢爱敢静的女子,我替坎妹哭一哭了虽然他曾经那是作死(……)

    2. 罗德里克·昆茨·怀特,由此踏上了暴打男人的路线,不知何时才能打个女人(???)

    3. 昆茨,说实话你真的连你爸你都打,你亲爹知道吗……(老桑:不!不是我!真滴!)

    4. 老桑对朋友真的不错啊希望他好好的←打完这句话就意识到了桑切斯的心机,布雷夫的身边被拉文克劳团团围住还毫无自觉(不是)

    5. 说实话要不是爱爱已经被捡了你是不是想捡,我看穿你了,布雷夫,字里行间!!!(不是)

    6. 凯姐还年轻,还可以震动,还不是那个一拳一个的凯姐(虽然是不是现在已经的确可以一拳一个了来着……

    7. 荣哥你带那么多,你的苹果派里可能真的都是吐真剂吧(……)

    2018/06/18 03:08:23 回复
  • 阿随@一只疲惫的中年兔子 :

    我、我来了!浪了两天今天终于滚过来写评论……(跪着抹脸)

    这一次感觉知道了好多细节和不为人知的事情啊!好心疼院长啊……看起来是很温柔和阳光照耀的人呢,结果其实有着这样的心结和自认知……明明觉得是很自信和有余裕的人,结果没想到面对考试也会有这样强烈的反应……是因为受伤导致了什么改变吗,还是被环境激发了这潜在的感情呢……使劲抱住hug院长!焦虑的情绪和幻觉渲染的好棒,而且过后的反应也很真实……角色就这样越来越立体和惹人怜爱,真的很喜欢院长!小时候的反应感觉只是小孩子的本能反应之一,但是却被父亲打下了沉重的烙印,或许不知不觉中这个烙印也影响了院长对自己的看法和认知吧。魁地奇的影响原来这么大,那难怪会留下心理阴影呢……不过虽说如此其实院长的心态感觉面对你这么大的冲击已经是很好了,果然还是很厉害!院长你比自己想的要好很多的!!!

    虽然很心疼院长但是孤岛 海水 和蝴蝶,都真的好美啊……仿佛活生生的幻境一般,如果具现出来其实是很美的东西吧。

    潘恩好温柔啊,和院长的对话着实有成熟的气息……重燃光辉和热度那里我好感动,我只好奶一口未来会更好然后抹脸再吃一口粮……捂住胸口。如果说和潘恩那里是林间小憩的间曲,和昆昆那里简直就是战争了好吗……;;e;;这对父子怎么回事每次都让人擦一把冷汗。昆昆激烈的反应虽然过激但是其实也是浓烈感情的一种吧……在我看来杀死的宣言转换一个面就是爱的告白了呢,就仿佛占卜的塔罗牌一样。欢唱而又戛然而止的颂歌看得我1551(说人话)感觉那个场景一定不管过了多少年依然会冲击吧,虽然很痛但是也觉得是很美的画面……(我觉得我不行了)黑白的场景,灰色淡彩的昆昆,只有鲜血和眼睛是浓烈的红红到让院长会眼睛疼痛流出宝石蓝一样的眼泪吧。这两个人我觉得有点感情认知不到位,感情投放不到位,感情解读不到位,总之怎么说呢感觉get到了很多,对这两个人的事情有了更深的理解,但是因为语死早无法传达,气死我了开窗跳了出去。(PS灰巫师虽然不太好但是感觉好酷啊……)

    和爱列娜的部分呜呜好害羞啊!我才是要谢谢院长!被说的这么好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最后的独角兽感觉好浪漫啊,之后我也买来看!印象中看过动画但是都记不清了!!!看到院长最后获得重生真的太开心了!如果爱列娜是一团火,那么希望她能点亮您心中的光,然后在鲜花组成幸福回来的道路!星星牌真的太浪漫了,我喜欢这张牌,月亮和星星都是我心中的治

    2018/06/19 18:14:10 回复
  • 阿随@一只疲惫的中年兔子 :

    (我居然超字数了???还好我复制了一下)愈卡!(?)水彩课的时候画塔罗画的也是星星嘿嘿(无关)

    最后开启的新系列故事也好期待啊?!感觉依然分量十足……哥哥的信也太可爱了吧!!!已经看到了霍格沃茨被苹果派淹没的画面(……)哥哥的一些看法和见解独到又迷人,配合人设卡的一些设定真的唉唉唉唉唉……暗中观察(???)

    一个注解也可以吃到刀我也是服气!!!(气的跳起来)

    2018/06/19 18:14:50 回复
  • AYUR : 回复 撕掉我的生物书:

    因为潘潘是我写的剧本(??)所以可能就这样了!谁没有年轻的时候呢.JPG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有事一定要多交流 为什么不和妈妈说说呢(布布:突然被击中!)是的 年度十大揭幕家坎瑞拉 第六感届到人黑历史能力世界第一然而攻击对象总是有点问题的miss了被击中(布布/莱安:沉默了)

    你快乐吗 我很快乐 只要你碰到我就很快乐 因为再不这么想真的要难过死了(想起前几天wb看的伤心死……)不知道你说的排比和我说的是不是一段反正贪婪那段我真的还挺喜欢的 哎 写完觉得好痛然后开心了起来(??)是的你miss了这个宝贵的机会因为你是一个不持久的男人(?????)是你自己的问题!!愤怒躺床的人大喊

    爱爱超可爱——写的时候身心都得到治愈难怪布布哭了(……)事实证明凯妹确实是一家之主哈哈哈

    1 坎妹:生命不息 作死不止!

    2 是你的荷尔蒙无处发泄才老想打人吧 花时间打架不如快搞老父亲?!?!

    3 此刻,一位老桑拿着塔罗牌路过.JPG

    4 被鹰包围的布布仿佛被抓紧了鹰窝……

    5 没有的 爱爱这么好 我要捡最难搞的那种(你他吗)

    6 凯姐早就可以一拳一个 现在也是 只可惜这次遇上的是纯A福妈 rua了!

    7 荣哥这个脑子根本想不到吐真剂!!

    2018/06/19 21:44:33 回复
  • AYUR : 回复 阿随@一只疲惫的中年兔子:

    长评感谢我先抱紧个你!!!快起来——

    这章是一个总结篇所以就直接把之前没讲的设定全都顿顿顿倒出来了!大家都年轻过而且原先看设定啥的时候就对owls考试让学生崩溃焦虑的设定蠢蠢欲动所以就……(布布:你根本不把我当儿子只把我当成试验品!)哇你说的好好我羞愧地低下头都不晓得说什么……谢谢阿随大力夸奖!!爸爸和院长的恩怨局(?)时隔多年的现在还在继续所以hhh不过总的来说一家人感情还是很好的就对了!是的魁地奇砸过一次以后糟糕的感觉接二连三的涌了上来所以才让他很有心理阴影吧……不过如果真的能再一次克服没准又能回到青春时代恢复那时候有些鲁莽但却也最真实的自信了吧……!

    幻象很美吗谢谢——!果然这是读者才能看出来的东西…如果很美也说明布布天生适合唱歌吧!(嗯??)

    好喜欢林间和战争的说法……是的就是这样我也不晓得为什么我儿子长成了这样反正我先挨了打然后rua着就(求生欲呢?!?!)你的描述也好美好有画面感我的妈我剧烈波动…………可惜当时因为已经觉得被对方讨厌了所以没有哭不然这种黑白背景下红蓝色的强烈对比真的……(陷入遐思)两个人都有问题但是又很诡异的是在一条大路上狂奔只希望有一天可以一觉踩下油门冲着快乐之所的目的地直接冲过去就好了(暴力闭眼)哈哈哈哈那种似正非正的职业真的感觉很适合他!是很酷了(小孩子不要学!!)

    月亮和星星都很好我强烈附议…等你看独角兽我快乐的安利!!(你怎么回事!)…爱列娜也是呜呜呜写的时候简直要把所有美好的词汇都掏出来献祭了!!哈哈哈谢谢期待不过不知道还有没有力气填了(吐血)写傻哥哥写信真的能给人带来快乐!魔法部今年特供苹果派雨(魔法部:风评被害)注解听我解释.JPG抱紧挑起来的你!!!

    2018/06/19 22:04:08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