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文在我这已经放了一个月了!鸽子老师完全没有给我发修改意见的意思,我只能就这样放出来了还能咋地(。)
是和二二家孩子的互动,啥都不说了只想大家多找我玩(。)
没有了,下面请看我吹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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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大雾,埃莱塔乘坐的直升机在空中滞留了近一个小时。她靠在敞开的机门前,冷冷地望着自己脚下大片的绿色灌木丛林和更远处的芦苇田埂。她看到密林里似乎藏有什么东西。
她是个身材苗条、结实的女人,金色的头发被盘起,紧紧贴压在头上。她身穿伪装服,里边套了件军用衬衣,裤腿塞在伞兵靴里。她外表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背在身后的一把狙击枪,和伪装服上皮质弹药袋里装得鼓鼓的弹药和瞄准镜头。
在离地面不到三十尺时,埃莱塔猛然意识到那两个藏在密林中的黑色的物块是什么——两挺高射机枪,在不足百码的距离面前,侥幸逃脱的机会根本不存在。
就在下一刻,立在地面的凶器从密林里喷出了火舌。站在门边的埃莱塔连转身都来不及,子弹撞击着她,她只觉得自己的手臂像是被人狠狠踢了一脚,这力量使她不得不跪在地上,用另一只手抓紧门沿。
一颗子弹飞进机舱,她听到驾驶员尖叫了一声。与此同时,飞机突然陡直上升,一下子就把躲在门后的埃莱塔甩出机门,掉进灌木丛里。
她所乘坐的直升机一直上爬了几十尺,然后突然急拐弯向左飞行,直直冲向前方的田埂。随后,这飞机就在埃莱塔的面前炸成了一团废铁。
埃莱塔把自己藏在树木里,用尽全力深呼吸几口,随后慢慢地爬起来,打量着这片暂时陷入寂静的战场。直升机的残骸,部分已经分不清原型的死尸。树枝把她外露的皮肤划出几道伤,她毫不在意地抹去那些血痕。
她前方的田埂由远及近响起了人声和枪声,埃莱塔冷得瑟瑟发抖,但心里却一直平静入水,直到她看到有个穿卡其军装的小个子出现在她的视野里,正站在离她十五到二十尺的地方。
一个才十五六岁的孩子。那家伙慢吞吞抬起手中的枪,眯起一只眼睛,小心谨慎地瞄准。埃莱塔也像他那样,趴下架起狙击枪,一边调整瞄准镜,手指稳稳的搭在扳机上。死亡,她想,这真是个漂亮场面:一个举着枪的漂亮男孩。
他们头上,雨像瓢泼般倾洒而下。意外就在那一瞬间发生,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埃莱塔只能看到对方的身形随着几声枪响不断颤抖,随后朝右侧直挺挺的倒下了。在这牺牲者的后背密密麻麻的分布着十几个弹孔。
埃莱塔顺着子弹的方向望去,她看到一个穿伪装服的强壮男人像箭一样从灌木里冲出来,他手里的步枪喷出了火舌,打得田埂泥土蹦溅。那另外的几个士兵缩回了壕沟。
埃莱塔也立刻反应过来,她躲在茂密的丛林里调整姿势用狙击枪射击,但因为手臂受伤,她没能一枪毙命。她替对方射倒两个。像是感知到埃莱塔的视线,男人抬了抬枪杆向对方示意,然后转身换上新的弹夹,朝田埂对面狂扫。
后来,他的枪打空了,他就拔出自己的匕首,不顾一切地冲上去,从下往上刺进对方的下额,用刀锋切断敌人的骨头。
远处回馈他一长串回击的枪声。这个男人在密集的射击下一路往密林深处退去,在铺满水和烂泥的地面翻滚。他或许被击中了,又或许没有,但埃莱塔看到他脸上始终带着一抹笑容,一抹奇异的笑容。
他咬牙爬起身,从腰侧扯下挂着的手榴弹,用牙咬开保险,用力扔向田埂的另一头。接着,震耳欲聋的一声爆炸从不远处的空中传来,被点燃的植被顿时烧成一团火球,火花和残屑像弹片一样四散飞溅。
那声音真叫人毛骨悚然。埃莱塔用另一手捂着泊泊流血的手臂,仰面望着站在她面前的男人的背影。
“快走。”他说。
男人转身一把将埃莱塔从地上拽起来,她立刻就从对方的手中感到了力量,一种她从来没感受过的力量。他几乎是半扶半扯,护着她一路后退。
他们退进芦苇丛里。他用匕首把埃莱塔的衣袖割开,开始检查她的伤口。“运气不坏,”他一边撕下急救纱布为埃莱塔包扎一边说,“直接穿过去了。要是再偏一点,您这漂亮的小手的骨头可要碎喽。”他用匕首敲开一针吗啡塞到她手里,又说:“您需要这。撒止血粉会有点疼,虽然您现在感受不到:第一次,被吓懵了。”
“亲身体验过?”埃莱塔问。
男人自嘲似地笑笑。“可以这么说。您有打火机吗?我想点支烟。”
“我有。”埃莱塔把火机递给他。与此同时,她也认真地打量起她的救命恩人来。在她面前的男人肩宽体壮,杂乱的红发被束到脑后,使他看起来像一个中世纪的亡命之徒。
光看他的侧脸和垂下的眼睑,埃莱塔会以为这是个不过二十岁的少年,但他坚实的下巴和脖颈上一道很深的皱纹表示他已不再年轻。最有特色的是这个男人的眼睛,它们呈现出极为罕见的蓝绿色。
男人用嘴从烟盒里叼出烟,点上以后猛吸一口,随后用两个鼻孔把烟雾喷出来。两人很久都没有开口。
过了半晌他又补充道:“您的手上可能会留疤——希望对您未来的职业生涯不会有影响。”
埃莱塔笑了笑。“你知道我是谁?”
“或许吧。任何一个在舞台上翩翩起舞的女性来到这战场,我都会大吃一惊的。”
“你是做什么的?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她又问。
“驻地军,凯利斯。我们遭到了恶毒的欺诈,现在我们十几人里活着的大概只有我一个了。”他故作轻松。他的话里带着奥克语口音,有些词的发音显得突兀。
“绿色的眼睛,”她说,“这可并不常见。”
凯利斯说:“我以为您看出来了。凯尔特人,确切地说,来自中天 。”
埃莱塔笑笑说:“你对我说敬语,还像个老派的绅士。”
“绅士?我?”凯利斯耸耸肩,“绅士可不会像我这样在泥地里滚爬、用手枪打爆别人的头。您可以去都柏林的学院里见识那里的先生们,那才是真正的绅士。”
“再说吧,”她说,“谁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活着从这里出去。”
“如果我没有估计错误,增援部队很快就能赶到……我得让他们知道这里还有活人。”他从弹药袋里掏出一支信号枪,朝天空射出两发绿色的信号弹。
埃莱塔的手又开始疼起来。她问:“有用吗?”
“有用。这是约定好的。”
“他们会知道我们在哪里吗?我说的是那些敌人。”
“他们已经知道了。”
“会来吗?”
“我想会的。只是时间问题。”他轻声说,猛地把枪放在地上,趴下。同时一梭子弹朝他飞来,堪堪略过他的头顶。
凯利斯脸上又挂上了那种奇异的笑容,他冲过去一脚把对方踢翻在地,把人踩在脚下,然后对准脑袋干脆利落地开了一枪。整个过程不过短短一瞬间。
凯利斯转过头对明显还没回过神来的埃莱塔说:“现在您可知道战争和你心目中的有何不同了吧。”他神情轻松,“您为什么要来这里呢?一位货真价实的女士、养尊处优的淑女?”
他给的吗啡起了效,埃莱塔不禁暂时忘记了从手上传来的灼人的痛苦,她的精神也得到了缓解。“那你又为什么来这里呢?”埃莱塔反问。
凯利斯又点上一支烟,递给埃莱塔,他说:“我常问自己这个问题。我是个一有所感就立刻付诸行动的人,但我的家族常使我感到无地自容。”
“那你是怎么适应它的?”
“不去理会它,顺其自然。”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我敢肯定,你确实有杀戮的天赋。”埃莱塔说。
凯利斯收敛起笑容,绿眼睛闪了一下。“在这里,不得不这样:当面对的人拿枪指着你,而您又想回去过圣母升天瞻礼 的话。唉,这里死过太多人啦,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埃莱塔能看出凯利斯本来就不是多话的人,但他现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为的就是让她放松一直绷紧的神经。她明白他的良苦用心,温柔地说:“因此你选择了这条路,一条为了和平和安宁而战的道路。”
他耸耸肩,笑了笑说:“我先是在战场服役,后来又把这作为自己的职业。我见过无数女人和小孩在炮弹声中尖叫哭泣。这样乱七八糟的场面看多了,我根本就不相信这类东西,诸如‘和平’啊、‘自由’啊。”
“我明白。”埃莱塔说。
“不,我想您没有明白。女士,没有什么事比一堆正统的白痴更糟糕了。我现在的事业是制造混乱,无论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凯利斯手上拿着刚才用来夺人性命的手枪,一边说一边在埃莱塔身边蹲下,用枪管在她眉间轻轻敲打着,拨动手枪再次上了膛。
突然,两架直升机呼啸着从他们头顶飞过,五、六架战斗机冲破云幕跟在后边飞翔,贴近直升机的左翼。骤雨即将降临。灰色的云块垂压着远处,地平线上雷声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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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南部俗称为le Midi,源自mi(中)和古法语di(天),传统语言是奥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