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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地奇的布莱恩个人视角,增加了一大堆新的内容
*懒得响应……意念艾特队友们……
“你说他什么时候会到?”黑色卷发的妇人托着下巴,敲打着桌面。她身旁坐着的褐发男人轻轻按住她的手,拿起桌上的咖啡啜饮了一口。
“也许还得耽搁一会儿,他总是迟到,记得吗?我们在猪头酒吧那次,足足等了他两个小时。”
“而且今天还下着大雨。”女人看向窗外,铅灰色的天空低垂,暴雨如注。
“说实在的……我以为我们能约在更巫师一点的地方。我至今都很难认清楚麻瓜的货币,更何况是……呃,美元?”男人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真希望一会儿结账的时候你能搞定。”
“当然,当然没问题。至于地点,我想他答应我们碰面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亲爱的。他总是很忙……或者装作很忙。”
“嘿,是他,他来了。”男人露出一个笑容,看向门口那个匆忙的人影。来人收起雨伞,摘下帽子,露出一个笑容。
“嗨。”
“最近如何?”
“还不错,一切顺利。店面已经租下了,最近在忙开业前的准备,所以特别忙。你们两个如何?”
“老样子,没什么特别的。你最近和莉莉安联系了吗?”
“呃,算是有吧?”金发男人移开了视线,一副不自在的样子。
“如果你指去年送给她的圣诞礼物,我觉得那不是联系,因为你甚至都没留下一个字,”女人直白地指出这点,“我想她有点担心你。”
“好吧,我会给她寄一封信……你们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男人叹了口气。
“当然不是,诺尔。老朋友之间叙叙旧没什么奇怪的吧,更何况你看起来心事重重。发生了什么?”褐发的男人问到。
被称作诺尔的人别过头去,深深地吸了口气:“事实上……我刚刚有了一个……”
“一个什么?”女人睁大了眼睛。
“一个孩子。是个女孩……”
“什么?”褐发男人惊讶,但他身边的女人的反应更加剧烈。她站了起来,冲他大吼道:“所以你又把自己的错误重复了一遍?在十四年后的现在?我以为你已经吸取教训了,那么这次是谁?不要告诉我她还是个……”她注意到自己差点讲出“麻瓜”两个字,连忙停了下来。
“我们先听听他怎么说吧,墨菲。”男人抓着她的胳膊,示意她冷静下来。女人瞪了诺尔一眼,坐了下来。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次不一样。她是个巫师,我们是好好考虑后决定结婚的,不是因为什么愚蠢的叛逆心理。”
“那不是很好吗,我想我应该说声恭喜。那你为什么还闷闷不乐?”男人问他。
“我还有一个孩子。你们也都知道,他和母亲一起生活。”
“老实说,我从开始就不怎么赞同这件事,他应该跟你在一起,他毕竟是个巫师。”女人摇了摇头。
“但她也很爱这个孩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男人温柔地反驳女人的意见,“你继续说吧,诺尔。”
“关于这件事,我没有对他讲。不管是我结婚的事,还是我的女儿出生的事情,我都没有对他说过。”他深深低下头去,“我从来就不是个称职的父亲。”
“该死的。你说的没错。”女人咬牙切齿,“如果这不是麻瓜的咖啡馆,我真该给你一记昏迷咒。”
“我想他有知情的权利,即使你们已经不在一起生活,你依旧是他的父亲。”
“你说得对,当然,只是我一直在逃避问题而已。这么多年我装作自己不知道他的情况,装作他与母亲一起生活得很幸福,我只是不想负起那个责任,为了我曾经犯下的巨大的错误……”他露出一个凄惨的笑容,“很可笑,是吧?我害怕他觉得自己被彻底抛弃了,但我这些年做的事情与抛弃又有什么区别?”
“很高兴你能认识到这一点,诺尔。”女人毫不客气地说,“那么你就打算这样一直逃避下去?装作你的第一个孩子从未出生过,幸福地开始第二段婚姻生活?”
“当然不!我会去找他说清楚一切,但……我还在犹豫。”
“我们知道你需要时间,不过……你也别让他等太久。”男人说。
金发男人再度叹了口气:“当然。”
“也不要忘了给莉莉安写信。”女人补充道。
“我还以为她不太在意我这个哥哥。”
“你结婚的事也没告诉她?”女人睁大了眼睛,得到男人肯定回答后又露出了然的表情,“不意外。”
“我想她会反对,而她的直觉又特别敏锐……”
“已经一把年纪了,却还是在做这些荒唐的事情。”女人撇了撇嘴。“简直像在学校里那会儿。”
“别这么说,亲爱的。他能把事情讲出来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褐发男人笑了笑。
“你们根本就是在嘲笑我吧,哈?你们这对恩爱夫妇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令人头疼。”
“下次见面的时候,你也可以带着你的妻子来。”
“好吧,我会考虑。不过你们也很难得来一次吧,这次是为了工作?”
“是啊,观摩学习,”男人点点头,“也许短期内不会来,但我们可以趁休假时过来。”
“希望下次见面之前你能把一切都解决好。”女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好吧,好吧,我会尽力。”被叫做诺尔的人无奈地点了点头。
戴好帽子后,金发男人重新走进雨幕之中。
目送他离去的夫妻二人谁也没有说话,最终丈夫轻轻握住了妻子的手,说道:“他会没事的。”
“希望如此。”
“抱歉,布莱恩,真的抱歉。长久以来瞒着你这些……真的抱歉。
但我……
抱歉。”
阿姆斯特朗·诺尔·菲尔德把羊皮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魁地奇比赛的日期将近,球队的练习也即将开始。虽然如此,学校原本的课业也不能松懈。布莱恩最近在练习魔药制作,之前种的曼德拉草已经差不多成熟了,是时候移栽到新的花盆里去了。
移栽曼德拉草是件需要非常谨慎的事情,他带上耳塞,正准备开始工作,却刚巧有人走进草药学温室。
“你好,贝尔。”布莱恩摘下耳塞,与来人打了声招呼。
“找到你了,布莱恩。我是来提醒你比赛的事,我们就快正式比赛了,下午的练习你不会忘记的吧?”
贝尔笑着问道。
“当然没有。我一会就去球场那边,不过得等到我搞定这些曼德拉草。我想我很快就能做完……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嗯……”布莱恩思考了片刻,“我的确需要有个人在旁边监督,以免我犯下什么愚蠢的错误。”
“好啊,我很乐意。”
“别忘记戴耳塞。”虽然知道贝尔忘记的可能性不大,但布莱恩依旧提醒道。毕竟曼德拉草的危险程度可不是闹着玩的。
其实他已经相当熟练了,也有自信自己不会出任何差错,只是如果让贝尔留下来帮忙,也许是个增进感情的好机会……扮演一个手忙脚乱的后辈似乎能让对方对自己放下戒心……
他怎么又在想这种东西。
他抓住曼德拉草的叶子,一把提起,这东西拼命尖叫挣扎的样子甚至有点有趣。贝尔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于是他双手抓住曼德拉草的身体,高高举过头顶,做了个曾在麻瓜电影里看到的动作:“辛巴——”
贝尔自然听不到他在叫什么,但她开心地笑了出来。布莱恩放下曼德拉草,心想自己也该认真起来了。
很快曼德拉草已经被移栽到新的花盆里,两人松了口气,摘下耳塞。
“看来只要小心谨慎就不会有问题。”两人对视一眼,贝尔说。
布莱笑笑表示同意,他站起身,说:“那我就先去球场那边了。对了,刚刚听说有位五年级学姐在找你,你可以去魔药教室看看。”
贝尔冲他挥了挥手:“好,那球场见吧。”
布莱恩走出温室,有些懊恼。他又开始表演了,是之前太习惯扮演自己“应当”成为的样子,直到现在他也未能做出任何一点改变。
面具还在那里。
他步履沉重地走向球场。
“我爱上了某个人,并且打算与她结婚了,她是个很好的人,希望你能够接受……”
不,这样也不行。一个谎言并不能掩盖一个错误。
男人再度划去了纸上的文字。
谁又能说这不是一场美梦呢。
布莱恩拿着扫帚站在球场边,觉得一切都不太真实。拜这把扫帚的主人所赐,他不得不报名参加魁地奇队……即使这的确也是他想做的事,可是实现的方式未免也太诡异了一些。
他的队友们正在更换训练服。即使已经在这里训练过很多次,他依旧觉得发生的一切都缺乏真实感。
与希尔达的和解比想像中顺利得多。他原以为她绝对不会理解自己所做的一切,但她懂了,并且谅解了他,这太不可思议了。
虽然如此,他也没厚脸皮到认为两个人能继续做朋友,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是他怎么也没想像到的。
事情发生的那天他先是去了天文台,跟爱德莱蒂好好谈了谈。
“我们还是暂时解除情侣关系吧。”
“为什么?”
“这对你来说不公平,爱德。虽然我接受了你的告白,但事实上我并没有那么喜欢你。”
他的话语在冬季的阳光里安静地变成一团冰冷的空气,消融在两人之间。
“一点也不喜欢吗?”
他看得出来,爱德莱蒂虽然表面镇定,但下一秒钟也许就会哭出来。
“呃……也不是……也许有那么一点,但是我希望能更加认真地对待这种感情,所以在我真正喜欢上你之前,我们还是先做朋友吧。”
爱德莱蒂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偏了偏头:
“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布莱恩。”
“好,我等着。”
他微笑,伸出手想摸摸爱德莱蒂的头发,却又收了回去。已经不是恋人了,但是这种关系似乎比之前更加令人安心。他想。也许她真的能够做到……
布莱恩快步走在走廊上。他的影子在午后的阳光里穿梭,被黑暗吞噬,又再度出现,周而复始。
现在他明白,即使不勉强自己带上假面具,也依旧有人愿意接纳他。他拥有了容身之处,可以成为“自己”。
但是“自己”究竟是什么?
他想成为怎样的人?面具之后到底是什么?
他需要面对的问题又增加了许多,但好在他不用急于应对,他有充足的时间来寻找答案。
布莱恩回到公共休息室,迎接他的是学生们古怪的目光。他偷窃被抓的事情早就在学生中间传开了,最近总能听到些流言蜚语。他自己闯下的祸总要承担责任,但既然已经取得了当事人的谅解,其他人不友善的目光也都无所谓了。
他径直朝男生宿舍走去,有人却把他叫住了。
“布莱恩!我一直在找你!”
希尔达双颊绯红,眼睛里有异样的神采。他印象里的希尔达是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的,更何况她手里还攥着一把飞天扫帚,这怎么看都是最异常的状况。
“发生什么事了?”他环顾四周。拉文克劳的学生们将目光集中在他与希尔达身上。没有人回答他,只有窃窃私语的声音响起。这里似乎只有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他想。
希尔达把扫帚硬塞进他手里。
“我想我该把它给你……我知道你一直想要这个!反正,反正我也不能上场……呜……”说到这里她居然开始抹眼泪,“请你去参加魁地奇比赛吧,布莱恩……”
“可我不能……”布莱恩不知所措地看着周围,“这是你的东西,库珀,而且我也没打算参赛……有没有人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她醉了,”克里斯汀走过来,“不敢相信,这只是因为她吃了一盒巧克力坩埚。”
“所以我更应该把这东西还回去,”布莱恩摇了摇头,“听着库珀,你现在不清醒,等你酒醒之后你会后悔你现在的决定。”
“我能确定我现在非常清醒,我清醒的时候难道就能做出比这个更理智的决定了吗?与其让它锁在盒子里发霉,难道不是应该把它给更需要它的人吗?”
“可那个人不该是我。”布莱恩摇了摇头。
“你需要它!”希尔达执拗地将扫帚塞进他的手中。
“好吧……也许你酒醒之后就会改变主意……”
布莱恩叹了口气。
“你会报名吧?你一定要去报名!你说过为了补偿过失什么都会去做,那么请替我去参加魁地奇比赛……你会去的,对吧?”
女孩的语气变为恳求,布莱恩后退两步,却发现自己退无可退,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一点声音。
“呃……”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女孩期待的眼神灼烧着他,他寸步难行,只能点点头:“我会的。”
“太好了!你要去参加比赛了!就用这把扫帚!你会和克里斯汀成为队友……就当是代替我……”
短暂的兴奋之后,希尔达又低落下去,跑到一边抹眼泪了。
这下子他不去参加比赛也不行了,他只能祈祷希尔达自己改变心意。
“如果你也报名参加魁地奇比赛,我们就是队友了。前提是她不改变主意,但我觉得她大概是真的想这么做。”克里斯汀伸出手,“我会多关照你的。”
“真希望她能改变主意……”布莱恩苦笑着握了握克里斯汀的手,他依旧对于被对方吊在半空唱歌这件事有点心理阴影。多关照……天知道是怎么个多关照!梅林的纽扣啊!
也许是终于耗尽了体力,布莱恩再转头看的时候,希尔达已经歪倒在扶手椅里睡着了。
他回到宿舍的时候依旧拿着那把扫帚,简直尴尬至极。那天他整晚都没怎么睡好,一心祈祷希尔达改变心意,结果事与愿违。
第二天早上希尔达便恢复了平时冷静的姿态,低头向他道歉。
“昨天的事……我很抱歉。”
“我没放在心上,如果你想拿回你的扫帚……”
“不,还是你留着它比较合适……我并不后悔那么做。”
“……如果你坚持……”布莱恩深深叹了一口气,“我有时候真的佩服你的天真。”
“这算是优点吗?”希尔达抬头问他。
“也许是吧。不过你会因为这个受伤,就像我做的事一样。”
“我不想受伤。”希尔达嘀咕,“但受伤也是人生的一环……我觉得现在也还不错。”
“好吧……”布莱恩摇摇头,他没资格对希尔达的做事方法做什么评价,他自己的处世态度比任何人都糟糕。
“我会去报名的。”他说。
“瞒着你的理由,是我害怕你不会支持我。我想你也许会反对,便没有告诉你。现在我们已经结婚了,并且有了一个孩子,但瞒着你这件事的罪恶感一直折磨着我。”
……不行,这样也不行……
他扔掉羽毛笔。
现在训练开始了,布莱恩坐上扫帚,腾空而起。现在薇妮西亚拿着鬼飞球,正努力朝球门飞去。她灵活地避开游走球,接近球门。尼古拉斯上前拦截,薇妮西亚将鬼飞球抛出:“布莱恩!”
布莱恩等候多时,他冲向鬼飞球,不妙的是游走球也向他飞来。
会打中肩膀。如果躲开的话就无法抓住鬼飞球。布莱恩几乎是立刻做出了判断,肩膀一阵剧痛的同时,他已经将鬼飞球抓在手中。没问题……他冲向球门,拼命将胳膊举起来,用力把鬼飞球投进最高的圆环。
“耶!”
布莱恩欢呼起来,其他人却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
“没事吧!”扫帚刚一落地,其他成员就围过来检查布莱恩的状况。
“有点疼。不过没事。”
被游走球撞到的地方传来一阵钝痛,已经肿了起来。
与其他人不同的是,克里斯汀显得非常愤怒。
“你刚才明明可以躲开!为什么你没有那么做?如果你被撞下扫帚,我们就要失去你这个队员了!你就打算用这种心态去参加正式比赛吗!”
“……我不想失分。”
布莱恩低下头。
“你是在拿你的生命开玩笑吗?”
布莱恩沉默不语。
那还能怎么做呢?
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在球场上燃尽自己的生命。
“今天就到这里吧,”队长贝尔下达了停止训练的通知,“你自己能走吗?需要有人陪你去医疗翼吗?”
“没事。我自己没问题。”布莱恩站起来,“各位再见,我先走一步了。”
爱德莱蒂跑过来,她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了。
即使布莱恩并没有请她来参观他们的训练,爱德莱蒂也总是执着地出现在球场,等他训练结束后一起去图书馆自习,今天也不例外。
“你受伤了!”她看上去有点焦急。
“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这在球场上是常有的事。”
“我陪你去医疗翼!”她抓住布莱恩的手臂,强硬的态度让人没办法拒绝。
在医疗翼涂了点药之后,布莱恩能感到疼痛明显减轻了。爱德莱蒂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他皱着眉头把衣服穿好。
“刚刚那个女生为什么那么生气?”爱德莱蒂问他。
“因为我做了危险的事。那个球我明明可以避开。”
“这样啊。你为什么没避开?”
布莱恩无奈地笑笑:“不知道啊。”
“你又在糊弄我了,”爱德莱蒂不满地看着他,“现在我也有点生气了。”
“并非是我不想说,只是这很难形容……”他从脑海里搜索单词描述自己的感受,“我想也许我多投进一些球,就能留住现在。”
“留住现在?我不明白。”
“有时候我觉得这一切很不真实,就像一个随时会醒来的梦。”
布莱恩反思自己为何会冲动到那种地步的过程中,注意到了某个人的存在。盖恩·格罗夫纳,在某个时刻不经意地出现在他面前,用巧妙的语言引诱他向着更深的黑暗中走去,诚然犯下错误的是布莱恩自己,责任也要布莱恩自己承担,但盖恩无疑是在为这一切推波助澜。
他从泥沼中挣脱出后,决定不对这一切视而不见。他考虑再三,断绝了报复的念头。伤害他人非他所愿,更何况这需要浪费时间成本,但他并不想让盖恩自认为获得了胜利。
“我还没有认输”,他想传达这一信息。于是他在魔法史课结束后叫住了盖恩。
“我还没蠢到忘记你对我说过的话。我知道你是故意的,你以后也可以这么做,但我不会再受到影响了。”
盖恩抬头看他,露出讽刺的笑容。
“虽说你的事与我半分关系都没有,但是当下这个场合,我还是应该说一句'恭喜'?没事的,尽管去做你香甜的美梦吧,布莱恩,你‘清醒’时的表情,也许我会记住吧。”
盖恩快步走开,留布莱恩站在原地。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不大好看。即使盖恩不这样说,他也早就知道了。
“如果是场美梦的话……我选择永远不要醒来。”
他自言自语道。
“也许多做点什么就能留住这场美梦……我是这么想的。”
“为什么你会觉得这是梦?这明明就是现实。”爱德莱蒂不解。
“只是个比喻。”
布莱恩深深吸了一口气。
“老实说……我很不安。也许这些都是假象,事实上愿意理解我的人根本不存在,你对我的感情也不过是一夜之间会消失的幻影。我知道这不是……但我忍不住去怀疑,为什么会有人愿意接受我这样一个虚伪的人呢,一定是出了什么差错。但我不愿意放弃这一切,因此我必须做点什么,如果付出代价才能留住这一切,那我就付出代价。”
“我有的时候完全不懂你在想什么。”爱德莱蒂摇了摇头,“但是如果你觉得这是个随时会醒来的梦,那我就来证明这是现实。我喜欢你,从一开始就没有变过。”
“说真的……有你在,我感觉到好多了。”他感觉自己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有些困倦。
“我想你需要休息一下。”
“的确……我有点困了。”睡意突然汹涌地席卷而来,他闭上眼睛,又想起下午的复习计划,连忙叮嘱爱德莱蒂一个小时后叫他起床,这才安心地再度合上眼睛。
“布莱恩。”
他朦胧中听到女孩叫他的名字,从喉咙里“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你现在……有没有喜欢上我?”
半睡半醒间他穿过错综复杂的记忆宫殿,跳进深不见底的梦境之海,然后听到自己的心这样说:
“有那么一点。”
“我唯一想说的,就只有抱歉。
——你的父亲”
即使在正式赛场上,布莱恩依旧没能停止迷惘。
自己究竟该用什么样的心态来打这场比赛?是放手一搏还是量力而为?他从未如此期盼胜利,因此不尽全力的想法让他难以忍受,但克里斯汀的话时刻在他耳边响起。
他究竟该怎么做?
即使知道现在不是思考的时间,他也无法停止思考。
试图包围正在进攻的对手时,他突然听见一声闷响,是克里斯汀打飞了游走球。
“嘿!小心啊!”
“谢谢。”他只来得及说声谢谢,克里斯汀就已经飞远了。
克里斯汀比他可靠多了,他苦笑。虽然训练的时候一直盯着自己,但他也知道这是为了自己好。她一直都在帮助自己,但自己却没办法让她满意。
奇怪……自己为什么想让克里斯汀满意?
“精神集中!”尼古拉斯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他慌忙点了点头,把不必要的念头赶到一边。他必须打好这场比赛,不管做出怎样的牺牲……
赫奇帕奇开始了新的一轮进攻,他们已经渐渐接近球门前了。
拦下这一球!布莱恩快速上前,试图夺过鬼飞球,眼角余光却看到游走球直挺挺地向他飞来。
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会痛一点而已。
正当他这样想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观众席上传来的一声尖叫:“布莱恩!”
意识到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改变了飞行路线,游走球堪堪擦着他的衣角飞过,而鬼飞球朝着球门飞去。
“漂亮的防守!”
欢呼声再度响起,尼古拉斯顺利地接住了这一球。
布莱恩这才松了口气,他向尼古拉斯投去感谢的目光。
“相信我们。”尼古拉斯举起拳头,郑重地说。
“我会的。”布莱恩点了点头。
他重新飞向高空。
不用说他也知道到底是谁喊出了他的名字,也只有她会喊出他的名字了。只要想到她为了自己焦急的神情,他便没办法去坦然地迎接伤痛。
这应该是件好事吧,爱德莱蒂。
他默念她的名字,感觉自己重新拥有了力量。
但胜利女神并不会眷顾向她祈祷的人。
拉文克劳的队员们安静地回到公共休息室,回到各自的宿舍。布莱恩虽然感到失落,但在球场上的愉快感受依旧充盈在身体里。从明天起,更加努力地训练吧,他这样想着,正准备休息的时候,他的猫头鹰敲了敲他的窗户。
是一封来自父亲的信。
TBC
*阿姆斯特朗·菲尔德,纯血家族二儿子,因为叛逆娶了麻瓜,被赶出家门。毕业于斯莱特林。
*文中出现的恩爱夫妻是希尔达的爹妈,里弗·库珀先生和墨菲·库珀太太。两个人都是格兰芬多毕业。
*莉莉安·诺顿,阿姆斯特朗·菲尔德的妹妹,凯莉的母亲,嫁给了“泥巴种”,被赶出家门,但本人并不care。有点疯疯癫癫的魔药师,毕业于拉文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