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字数2626
社畜记录员缓慢开始爬剧情……
————————————
“阿堇。”
久我淳在久我堇的背后喊了一声。
待胞妹扭头,他忽然将背在身后的手向前伸出,快而轻巧地将一团圆圆的雪兔子搁在了对方头顶上。
“……”
久我堇张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长兄颇有些幼稚的举动,她呆愣了好一会,才在雪水冰凉感触的刺激下回过神来。
“哥哥!”女学生怒气冲冲地拍掉头顶上的雪兔,鼻头红红,鼓起面颊抗议,“怎么这样,你太过分了!”
她那做些孩子气的恶作剧的长兄先还用手掩着嘴,从喉咙中溢出点点闷笑,待到被久我堇扑上来捶打,立时便绷不住了,伸手抓住女孩子拍打在自己肩头的手,拢进自己的掌心里,连声求饶起来。
“抱歉,抱歉,是我莽撞了。”
久我淳略略止住笑意,他上身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西式衬衣,下身是一条黑色的长裤,这样的装扮在冰天雪地中,光是看一看都叫人觉得生出一股凉意,显得违和极了。
但这面容尚且残留着些许稚嫩的青年人却像是并不在意寒冷,在这张白净秀气的面上,甚至还泛起些许隐晦的雀跃。
在这样一个小天地间,忽然失去了家庭的束缚,他就像是终于从某些重压下短暂地被释放,禁不住开始对从未有过的遭遇心中雀跃,展露出平常细心藏起的玩闹心。
久我淳捉着妹妹的手,略微偏过头,在他视线的余光中,名叫神堂清叶的少年正臭着一张脸,替神堂加奈惠拍掉头顶上的一小团雪兔,似乎察觉到来自不远处的视线,少年手上动作一顿,稍稍侧脸,凌厉的眼刀便精准地锁定了目标。
一时兴起捉弄了别人妹妹的人于是便朝他笑了笑,而少年的面色忽然间更加难看。
不过若真要说,细细想来,这少年人的神情,似乎也从未好看过。神堂清叶总是惯于拧着眉头,将嘴唇抿得紧紧的,他柔软地垂下的刘海在面颊上投下阴影,因此看起来多少显得阴沉。
而他的妹妹神堂加奈惠则与他不同,女孩在突然遭遇恶作剧时,也只不过是微微睁大了双眼,然后困惑地偏偏头,就算此刻被兄长拉着低声训斥,那张秀美面盘上也未显出多少情感起伏,只是顺从地轻轻点头而已。
在她面上,既难以看到喜悦等状态,也找不到其兄长那样负面的色彩。
要说古怪,兄妹二人倒都是货真价实的怪人。
但这却与自己没什么干系。久我淳心想,或许他对二人有那么一些在意,但现在却不是放任自己好奇心的时候。
“抱歉。”不再多想,把妹妹的手贴上自己温热的颈窝,淳再度将道歉的话重复了一遍,。
“是我欠考虑了。阿堇,冷不冷?”
他柔声问到。
——将时间向前推三十分钟,回到这一天刚刚开始的时候。
今天的这个早晨无疑将会是一个非常糟糕的开始,一切从最开始便早有预兆。难以忍耐的寒冷,脏乱的环境,再搭配上饥肠辘辘和对周围的陌生,接下来数日的磨难已初露端倪,并且他们绝无法逃避。
昨日在村中聚首的旅人们一个接一个醒来,浑身上下只剩下单薄里衣这个事实,提醒着所有人他们现在所面临的,究竟是怎样残酷的现状。
财物丢失,又在陌生的雪原上迷失方向,久我淳在解下自己穿在和服内,因而勉强未被扒走的学生制服外套时,甚至对他们目前可以说是绝望的处境有了一丝觉悟。
或者该说,他在面对茫茫白雪时,难免生出了一丝灰心,多了些许丧气,距离真正绝望已然不远。
可当他将脱下的外套盖在同样只剩单薄里衣的久我堇肩头,那一些惶然与恐惧便自然而然被擦拭,一种新的勇气与责任感涌了起来。——没错,现在情况糟透了,可尚且还没到就要放弃的时候,堇还在这里,如果连自己也灰心放弃,堇又要怎么办呢?
久我淳在心中勒令自己打起精神,故作从容,与其他旅人一同探讨如何应对现状。
这间破屋中空空如也,困守显见不是办法,可当他们决意要离开此处,甫一出门,迎面刮来的寒风便像是要削掉众人的血肉,直刮到骨头里一般无情吹拂,不留任何情面地诉说寒冬的残酷,打消他们刚刚升起的所有豪情。
但不知怎么的,久我淳却并不觉得很冷。
他呼出一口热气,白色的雾气还未成形,就已被吹散。他心想自己或许是已经冻得麻木,因而不觉得寒冷,这似乎是某种不妙的预兆,麻木的下一个境界向来可说糟糕,不过,抛开其他不谈,不必在天气面前瑟瑟发抖于他来说,倒不失为一件好事情。
在雪地中行走的人不知是否都有了某种共识,他们默契地将年幼的少年人和身体更弱些的女性围绕在中间,以其为这些同伴多少遮挡一些风雪。他们尽可能地,在不叫人尴尬的前提下彼此贴近,汲取来自他人身上的些微热意,竭尽全力与环境抗衡。
淳很快发现,神堂加奈惠落不知何时落在了队伍的最末尾,女孩走路跌跌撞撞,在雪地上踩出深深浅浅的脚印,看上去颇为勉强地跟随着众人。
而她的兄长却尚未发现这一点,尽管神堂清叶方方面面极力细致,想要关照到妹妹的一举一动,然而此时,他自身尚在与积雪苦战,留出了一个小小的纰漏,暂时还未能察觉。
出于好意——或许还有一丝丝细微的玩闹心理,久我淳朝缀在最末,眼看就要再次上演昨夜的雪地平扑戏码的神堂加奈惠伸出手。他握住对方纤瘦的手腕,轻而易举地将女孩拉至身前,然后将她安置在堇的身边,那里是人群的最内层,理论上来说,应该是目前此刻最为暖和的地方。
她太瘦了。华族少爷摩擦了一下手掌,回想起方才的感触,心情并无多少起伏,只是忽然这样想到。这女孩未免太瘦小了,这实在不应当。她难道不是好人家的女儿,难道不该过着更加富足的生活吗?
堇在家中被管教得那样严格,除花道外,尚被允许学习武道来强身健体,神堂家又是如何对待家中子嗣,这位神堂小姐如此沉默顺从,在家中又是否遭遇过苛待呢?
这些不着边际的疑问不是时候地在久我淳的脑海中盘旋不去,一旁的神堂清叶却在此时终于注意到了这里的异状,立刻警惕而机敏地抬头看了过来。
他的行动总让淳联想到那种高傲而又警觉的动物,可他本人又比野生的动物多出一些矜贵,也不像那种能在阳光下摇尾翻出肚皮的野猫那样慵懒自然,只有傲慢和警觉是十足的,少年总以这样冷漠的姿态逼退所有试图靠近的人。
而他的妹妹,攀着哥哥的手臂,则正从少年肩膀后探出头来。神堂加奈惠眨着一双似是懵懂,似是纯真的眼,仿佛正细细描摹着眼中的一切。
久我淳面上平静坦然,他对少年的不悦与敌意视若罔闻,在内心中,甚至已逐渐对此感到习惯。也因此,他还能够毫不在意地直视对方,甚至,轻轻回对方以微笑。
神堂清叶或许态度不逊,或许冷漠傲慢,或许不好相处。
可不凑巧,他所针对的那个自己空想出的假想敌,与他同样拥有傲慢的资本,并且从不被这样直白挂在脸上的不友善困扰,也并不认为和这样的人打交道能有多难。
久我淳将放在神堂清叶身上的目光,短暂的移至他身后的女孩身上,然后再度回忆起女孩过分细瘦的手腕,还有昨天自己扶住对方时,那种似有若无的古怪重量。
果然,她还是太瘦了。
他在少年人的怒目之中,不合时宜、不着边际地这样心想。
感到了甜,我磕到了!淳惠超级棒!!!!!
你这嗑得还有点延迟
我只是回复得有点延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