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炎的乐趣:看画手被硬生生掰成文手
我还是去写打牌王同人吧这种编起来心好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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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这样并不好……”墨瑾是一片沉默后第一个开口的,她微微侧着头目光瞥向夕阳中的村庄。几缕炊烟从村子里悠然升起木屋的窗子中三三两两投射着橘黄色的光线,村民正坐着一天工作的最后收尾然后再结伴走回家里,一片倦怠的景色,同常人无异。
队里的大家没人接话,似乎大家都同意不去完成这个支线。鲁文佐尔忍不住去想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现实,发生了太多难以置信的事但这些却又这么鲜明的铺展在身旁容不得质疑由不得反抗。他懂大家沉默的含义,虽然这些村民继承了巫术虽然他们会去伤害别人虽然……虽然主神要求了去毁灭村庄,但他们的生命看起来如此鲜活再多的理由似乎都并不能成为杀死他们的借口。
作为队长回归的封杭似乎给队伍带来了不少信心,此刻资深者中有不少正把目光投向他,等待着队长最后的决定。
说实在的,封杭做不出决定也没法做出决定,作为队长他知道队伍需要这个支线但同时作为一个人的人性却又在无时无刻的提醒他你不能这么做——他们都是无辜的。
空气变得沉重。
金色的夕阳正在一点点坠入湖水死寂的拥抱之中,薄雾笼罩在湖畔也笼罩在众人身旁。
封杭终于开口“虽然主神给出了c级支线的奖励,但是作为尚有良知的人我觉得……”
“队长。”他的话被倪昊打断了,倪昊双手插在口袋里正面朝着村庄的方向,他没有回头只是问道“队伍需要这个c级支线么?”
封杭语塞,回来后他了解了队伍现在的情况,新人有四个,虽然其中有一名已经失踪一名似乎是不知道为何转队了的资深者,但他有着去帮助他们的义务,一个c级支线确实是个很诱人的奖励。
倪昊似乎看出来了他的心思,微微侧过脸说“如果需要的话,我去。”
“一个人太危险了啊!”墨瑾马上接到,她棕色的长发笼罩上夕阳的金光看起来格外温暖但神情却充满了不安与担心,被她扶着的墨文铎也同样皱起了眉按着伤口虚弱的接到“我也赞成妹妹的话,一个人这个任务太危险了。”
大家纷纷附和,都是不安与担心的神情,但表达的意思不尽相同,都是迟疑的不赞成。
封杭不知道怎么决定,倪昊接受过强化能力确实出众,但是对手是一个村子的巫师,虽然不相信巫毒就能回避但作为从鬼魂被复活回来的人不相信实在有点难度。这样让他一个人去有点……
“我也去。”一直站在队伍外面没开口的鲁文佐尔慢慢走了过来。他把白大褂撕了作为绷带给自己和墨文铎包扎了伤口,此刻他腹部的伤口正微微渗出血丝,头发胡乱拢在耳后看起来有几分狼狈。
“不行,你的伤……”封杭的话再次被打断
“我只要召唤就好了,不用怎么行动。”
“但是……”
“我曾经只身在非洲旅行过,不用担心我的能力。”
封杭看着鲁文佐尔的眼睛,无奈地知道了自己没办法阻止他。那个眼神过于冰冷充满了死寂,封杭不知道这个从一开始就不怎么说话还使用了假名的队员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他一贯沉默迟疑的作风变成现在这样的决绝。
“好吧……”封杭摇头,“加上一个召唤师应该可以?大家过来,虽然不参加也许我们能给一点建议和帮助。”
大家纷纷聚了起来,交流着自己的意见。
“鲁文佐尔你能召唤那种不容易被发现但有一定破坏力的的小型动物么?”封杭问。
“为什么?”鲁文佐尔反问
“他们都回家了,也许我们可以从房子下手,我是搞建筑的呢。”
鲁文佐尔歪头看了队长一会儿然后眨了眨眼。
“可以,我是搞……啊不……我是说我是动物学家。”
刚才那个说出来就糟糕了呢……鲁文…………封杭默默的想着,准备抽时间找顾医生了解一下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啊等等,原来你是动物学家啊?!
嗯是哦……鲁文佐尔抱着膝盖默默看着队长。
“好的那就这样,你们去村子的时候,我们会去继续搜寻古堡,真的发生了什么不测,鲁文佐尔你就召唤长的比较特殊的那个鸟来报信,我们会赶去援助。”
“是紫蕉鹃,蕉鹃科是唯一见于非洲的一个大科,曾………”
“好的”封杭头也没回拍了一下鲁文佐尔的头然后摸了摸继续说道“顾医生有什么伤口之类的就勉强拜托一下你了。”
“尸体的话倒是没问题。”顾景恒推了推眼镜然后被温菀文一把拉过去对方干笑了几声,“说尸体太不吉利了“他不自觉的搂紧了顾景恒,眼神变得严肃,“你们,一定要活着回来。”
倪昊笑了一下扭头没去看他,鲁文佐尔叼着一截布片慢慢的把头发扎起来也没看温莞文。
“你那个头发不觉得碍事么?”倪昊没话找话的问着。
“我觉得……唔……你也需要一截绳子。”鲁文佐尔绑着头发含糊的回应。
拜托你们两个倒是有点紧张感啊!
封杭队长深沉的想着把这个任务交给这两位真的没问题吗……
现在撤销还来得及呢队长!
喂喂温菀文刚才表现有点帅你们注意一下成嘛!
我怎么觉得刚刚有人刷了cp!?
大家心情都比较复杂一时间有点冷场。
直到月亮已经遥远的凝结在暗色的云层里时,倪昊转过身说了句走了然后迈出了步伐,鲁文佐尔亦快步跟上抬手召唤出了几抹飞快的消失在了草丛里的黑影。他们的身后队友早已离开前往古堡,没人愿意目睹这场屠杀或者是两名队友前去送死。黑暗阻隔开了两波人之间的联系,也有部分更深的,隐藏在人性里的东西。没人注意到鲁文佐尔眼里掩藏的扭曲,还有那些同灰的尸体一起消失的恐惧。
倪昊走在前面两人一路无话,直到一个岔路鲁文佐尔停下脚步说“就在这里分开吧,我去找一个高地控制动物。”
倪昊点了点头,在对方准备离开的时候忍不住问了一句“鲁文佐尔,你有哪里不对……”
鲁文佐尔停下脚步愣了一会儿,回头时脸上挂满了笑意,他开口“那你喜欢么?”
倪昊皱着眉十指间猛地伸出了双爪,冷冷的反射着些许光芒。
“珍惜生命。”鲁文佐尔见倪昊这样反应笑着说道然后慢慢转身走向草丛消失在了暗色中。
倪昊过了一会儿才收回了双爪,然后烦躁的挠了挠头发踢飞了路边的一颗小石子,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鲁文佐尔一路走上个村旁的小山坡找了一个视野比较好的位置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之前在小镇上买的望远镜,当时他也没想到这个望远镜现在会派上用场因为好看就顺手买了,甚至有几分当做纪念品的意味。
那个村庄正安逸地沉睡在黑暗中,只有村子里一些火把还在摇晃着散发出点点光芒,鲁文佐尔一边注意着村子的构造一边空出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杀死灰的时候好像是听到了主神的提示,不知道是不是扣分什么的……那之后一直在头疼,嘴里铁锈般的血腥味也一直萦绕不散。
不知道还能支持着召唤多少动物……他想着,伸出手在空中挥了一下,依旧是几抹飞快移动消失的黑影。那是小家鼠,用来破坏草屋的结构和弄倒那些火把引起火灾,控制着家鼠们就位后鲁文佐尔喘了口气皱着眉开始了第二轮召唤,这一次是黑犀牛,极具进攻力的动物,它们正掩藏在树林茂密的枝叶后,移动时的动静有些大鲁文佐尔紧张的仔细观察了一番村子,索性有段距离没人发现。
体型越是庞大的生物召唤起来对精神的负担也就越大,和家鼠不同,召唤家鼠的时候鲁文佐尔甚至没觉得有哪里不适应,但召唤完黑犀牛后不适感猛的体现出来,鲁文佐尔狠狠的摇了几下头脑子里有点混乱有点无法集中注意力。
这样不行……没有命令的话动物就会进入本能模式,黑犀牛的习性只会让它们互相攻击,鲁文佐尔按了一下伤口,疼痛的刺激让混沌的大脑稍微清醒了一点,他还有第三次召唤没有完成。
随着鲁文佐尔手的挥动,在空气中构筑形成的是陆地上最大的哺乳动物,果然是没办法支撑更多了……鲁文佐尔看到一向是瞬间完成的召唤竟然出现了延迟,先是骨架的出现然后血肉组织一点点包裹缠绕蠕动着形成形体,最后再覆盖上一层表皮,这个过程看起来令人作呕,鲁文佐尔苦笑着看了一下堪堪召唤出的两只非洲森林象,非洲象是召唤不出来了。
终于是最后了,鲁文佐尔放下望远镜,看向天空,角鹰盘旋绕着村子飞了三圈发出了悠长的叫声,动物们开始行动。
鲁文佐尔脱力的摔倒在了山坡上依靠着旁边的树木,眼前一阵阵的发黑,甚至已经感受不到伤口的疼痛,他感受到了大地的震动但却没有力气抬起头去观察自己的工作,接下来只能期望动物们完成任务后能继续他之前的指令自动消失以减缓他精神的负担。
与此同时行动的是倪昊,他早已埋伏在了村子的一个角落等待着鲁文佐尔说的信号,角鹰凄厉的鸣叫狠狠的撕扯开了夜幕下凝重空气,草屋们挨个的倾覆下去,接着被村庄里守夜用的火把点燃,可惜的是草屋的重量不大,倒是没给村民们造成多大的伤亡,接下来的火灾才是更严重的威胁。
就在村民们手忙脚乱的赶着救火时,大地的震动和由远及近的阵阵轰鸣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等到他们发现是凶猛的碾压过来的庞大动物时,逃已经来不及了。
倪昊跑出去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鲁文佐尔躲藏的山坡,但却没能捕捉到对方的身影,倪昊皱了一下眉,随即摇了摇头继续冲向村子,手上艾德曼金属的双爪映射着火光一片赤红。
村子中此时已经是一片地狱的景象,婴孩的哭声混杂在人群恐慌的叫喊中,被火光投射到地上的影子扭曲晃动着看不真切。依山而建的房屋不知为何没遭到破坏现在里面正有一群人在慌张的商量着什么,一位打扮繁复的老者抬手制止了众人急切的声音,目光投向了桌子。
那是一张普通的木桌,上面画了象征力量的同心圆和难以言喻的复杂图案,圆的中心是一个黑色的巫毒人偶,一旁放着些容器里面是食物,老者抓起容器里的狗肉咬了一大口囫囵吞下接着吃下象征着腐烂和死亡的未发酵的黑面包、饮下未发酵的葡萄汁。老者手里拿着一个类似于手杖的物件,但末端被削的极细,更像是一根木锥,他口中哭唱着「E go sum te peto et uidere queo」然后高高举起那根木锥,猛的爆发出不像是他这般年纪人应有的力量继而扎向中间的人偶直接将人偶和桌子扎了个对穿。
屋子里炸雷般的响起让人无法忍受的尖叫和无法听懂的怨毒咒语,木桌颤抖起来,容器都被震落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那个黑色的人偶燃烧起来最终化为一道道黑色的虚影绕着老者徘徊了几圈,老者喘着粗气似乎一下老了不少,他虚弱的抬起手指着门外说了句“去。”
虚影们得到了命令发出一阵不明所以的声音似乎是在狂笑,然后如闪电般蹿向了村外的山坡,一路上窸窸窣窣如嘲讽般的声音落了一点,所有还活着的人都忍不住颤抖着跪在地上朝黑影磕起头来。
倪昊的身上全是鲜血,他借着动物和火光掩藏着自己的身影无情的砍下了又一个人的首级,那个头颅砸在地上滚了老远最后却用很不自然的方式停了下来朝向了山坡的方向,眼里是恐惧,但却不是对自己死亡的恐惧,一片破败的灰色。
倪昊感到奇怪,他抬头发现人们都放弃了逃跑攻击,跪在地上面朝着山坡,他们背后远处尚未被破坏的那个屋子里此刻弥漫着恐惧的气息,幽绿色的灵体穿梭其间,那名老者正站在屋门前,口中念念有词,一手抬起指着山坡。倪昊瞬间懂了什么,接下来发生的事更是证实了他的猜测。
动物们的行为不在像之前那般有序而是慌张的跑了起来,更有一些动物猛的开始腐烂,身上挂着残絮般的肉丝最后融化在泥土里,只留下恶臭的液体和漂浮在液体上暗黄色的部分油脂。
鲁文佐尔受到了攻击!倪昊马上理解了现在的情况他刚准备转身前往山坡,但又停下了脚步看向了那名老者。他的目光变得锐利不容回避,接着倪昊闪身消失在了火焰的阴影里。
和倪昊想的一样,鲁文佐尔的确受到了攻击,但在被攻击之前他已经收到了提示,来自动物们的恐惧和他再熟悉不过的——死亡的气息。那是经常缠绕在他身旁的气息他再熟悉不过,这种气息的出现意味着死亡的威胁正在接近。以前倒只是隐约的感觉像是第六感,现在却如此鲜明,硬生生将鲁文佐尔逼出一身冷汗。
动物们的死亡帮了鲁文佐尔一个忙,他突然感到因为操控对象的减少精神有些清明,不对,我还没下达消亡的命令!鲁文佐尔猛的想起来,本能告诉他要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鲁文佐尔举起手挥了一下,刚刚还在村子里肆虐的动物顷刻消失,他猛的咳嗽起来然后抬手擦掉唇边的血迹,然后就着那些鲜血脸上露出了恐惧但又夹杂着期待和疯狂的神色,他把那些鲜血甩在地上站了起来没敢回头跌跌撞撞的跑下了山坡。
他身后的山坡上鲜血蠕动着膨胀起来,渐渐组成了一个人的形状,那个人浑身赤裸头发披散肢体扭曲着,眼里没有神采,虽然有着人的形状却很难被称为人,更像是疯狂的科学家做出的怪物,在它凌乱的头发之下的那张脸虽然扭曲着但有着鲁文佐尔的影子。
那个怪物缓缓的抬起头,看到了它那莫名被铸造的生命最初也是最后的光景——黑色的虚影纠缠着撞向了它尽数从它的口里进入了它的身体,接着它的腹部膨胀起来,那个怪物痛苦的扬起头朝着夜幕中低垂的暗淡的月亮想发出悲鸣,但它绝望的发现,它连出声都做不到。
它的腹部最终爆炸了开来,怪物摇晃着伸出手像是想抓住什么,最后却无力的倒在了枯枝败叶之上同尘埃混在一起。
黑色的虚影冷冷地注视着没有放过它的尸体,暗色的血液慢慢浸染着那片破败的大地。
最终在尸体完全破碎后,黑影像是满足了一般飞舞起来,然而它最后所期望的却没有到来,它气急败坏的盘旋着在树立里带起一阵狂风,最后它停下了,朝着村庄的方向发出了低沉而怨毒的声音,像是在咒骂老者没能兑现承诺,但远处老者手掌猛的合拢洒出一片硫磺的毒雾,随着老者低沉的咒语,虚影疯狂的挣扎着,最后却和那怪物一样,消失在了夜风中。
鲁文佐尔没能跑远,他脚步虚浮最终一个踉跄倒在了芒草间,他隐约的看到村子里冲天的火光耳边全是人们的哭喊。鲁文佐尔倒在那里勉强转过身不让自己压到渗着血的伤口,他抬头看到了村子上空借着火焰热浪盘旋的角鹰,唔,倒是忘记把你也召唤走呢……这么想着他抬起手想发出消失的指令,但是黑暗比他的命令更快了一步,指令没来得及发出,鲁文佐尔的手便软软地落回地上和怪物的最后不经相同,接着他陷入了昏迷。
倪昊……只能拜托你了……
鲁文佐尔最后这么想到。
好好好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