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标题写着边牧但其实根本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边牧,更多的意味是我喜欢边牧[?
写不完了.jpg 下次一定.jpg
困死了,后面不知道在写什么东西了[忏悔[虽然前面也不知道在写什么东西[[反正就是废话居多[[[
正文6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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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回去。”
在三人断断续续的有一句没一句的只能勉强称得上是聊天的气氛里,所有人都经历过多次不约而同的沉默后,她冷不丁地忽然冒出句自言自语。
“回哪儿?”
又有声冷不丁的提问,终于由正在面不改色地检查武器的伊吕波开了口。
柴澄川仿佛现在才开始思考似的又重归缄默,说长不短的空气从她们的耳边开始向后划出段时间的行踪轨迹。
反反复复被拉开的抽屉又挨家挨户地被合上,但其中能当做借口的便签从一开始就因为之前的混乱而掉落了。散乱一地的景象自然是还未重新整理的理所当然,要从中挑选出重要或不重要的区别在此时竟也完美地显现出了后者的寓意。
“回国都。”
在自己的思维空间里闷了半饷,她终于摸索出个好像仅仅在拖延对话时间的回答,匆匆地填到了答题卡上。
“我送你?”
“没关系。”
她摇头,视线在回头时穿过二人站位间的空隙。炽热的气雾在她眼中升腾,最后映出了透过模糊雾气的深色大地。
“小心些。”
伊吕波却也只是稍稍点头,将武器收好后,手心里仍攥着那枚还没丢掉的咖啡豆。
奴村几欲接话,又好几次硬生生把也许不太合时宜的话吞了回去。想要从现有的对话趋势里逃脱向来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更何况能被加以简单二字进行评价的反而是这仍在增长的奇怪趋势。
至少之前在她们没有面临沉默的间歇里,彼此互相确认情况时,根据那点“想让对方知道的事”,便只需一些关键字就能心照不宣地在半沉默之中构成无声的交流。当然,经由了乐观主义过滤后方才能如此确认;周遭的环境实在说不上能跟乐观沾上丁点的边,尽管杂乱却撑得起她脑袋的多种思想是现如今支撑她步伐的唯二。
“那么,有机会的话下次再见吧。谢谢你们。”
她驻了足,停留在二人形成的小型列队的边缘。转过身来的时候,左看右看地姑且算是确认了附近的地形。于是她抬了手,摊开的掌心没用到什么力气,轻微摇晃后便算是常见的道别式招手,随后便顺着又握回不太用力的拳,食指稍稍突出些,下反应地经由“思考”这一行为抵到了下巴。
“嗯,下次再见。”
“请多保重!”
二人挥着手朝独自向某个方向迈开步的柴澄川道了别,到她最后一次稍微侧过头来再次轻轻挥手为止,奴村与伊吕波都默契地将某个话题保留了起来。
“伊吕波さん…”
奴村小心翼翼地朝伊吕波的方向靠近了些,对方虽说仍然抱着双臂,倒也很配合地朝她的方向稍稍低了些头。
“那边不是我们来的方向吗?”
“……是呢。”
伊吕波目送着那个走得很理直气壮的背影,心里的猜想上上下下,直到视野里的影子已经远去也始终都没有落地。
也许她有什么别的行程要先回那边一趟吧。
就像是柳絮被忽来的阵风吹落,飘浮在半空中的绒终归会在风停后静静地、悄无声息地落地。她迎着此时的风,抬手轻轻抵住了耳前的发。
柴澄川迈着步,鞋跟轻轻蹬在特殊质感的地面上总会无可避面地发出声响。她发觉眼前的景象终于熟悉了起来,那边是险些跃出界的橙色的浆,这边是多少有些开裂的深色的地,一些难以言喻,又得寸进尺地透过她的嗅觉在她心底狠狠划上抹无法磨灭痕迹的气味,却也在她的鼻子习惯了这一切后渐渐地淡了。
她忽然抬了头望向高耸的火山口,那里是否会忽然喷发之类的竟是此时此刻的排列在前端的想法,本着插队也要适可而止的主观想法,筛掉前端的多种在孤单一人时会不由自主地插到队伍前列的思绪,排在前列的便由此表现得比之前都被掩盖起来的都还更加不妙。
虽说迄今为止都像这样得过且过的过来了,但今后没办法做到更好吧。上升趋势在经历波动后就像股市一样会死亡般地暴跌而下,祸福相依这个道理是她坚信至今的得过且过之首。
接下来该去哪儿?总之要回所谓的国都一趟。她的口味与自己相近却又带点让她难以靠近的多余的味,表现不出接受的话便意味着拒绝,犹如判断题的选择并不存在意义。
但大部分店的一口锅里只能容纳一种味道,菜品也总会因为锅底的不同出现分歧。不会再对自己多加管教的父母呈现出一种放牧的趋向,他们相信她心里的牧羊犬会将乱窜的任性的羊赶回被补过的圈,牧羊犬会比牧羊人们更加注重最终的结果,她会在帮助牧羊这点上耗尽她的一生。
然后在她满怀积累起的“经验”,疲惫地合眼之前,会被冠以没什么实际意义的“好孩子”,将属于她的小木屋的最后一块木片拆除,说不上兔死狗烹,却也有着不可反驳的强制意义。毕竟,如果“会说话”的话,就不能担任这种开口仅用于“牧羊”的方便犬种吧。
好了,那么接下来该去哪儿?她的视线还暂未离开那座火山口,天空也不是什么值得评价的景色,缥缈的火山灰也没之前那么大了。
虽说属于不规则的漂浮物,但其大小比较千篇一律,运气好的话偶尔也会有较大的个体闯入其中呢。她生在湿润的盆地所以未曾见过雪,作为物极必反的代表物,火山灰姑且也在她的新鲜感内。
但她在那个黑点逐渐加速且变大的时候忽然反应了过来,火山灰虽说能被归类为景象,但经过火山的鸟类只能作为不合时宜的过客。
她再仔细一看的时候,从半睡半醒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遂停下脚留在原地,抬高右手朝那个鸟人般的飞行物招了招手。
怎么看都是鸟人,虽说没办法喊出口来。再话说回来也不太清楚为什么自己要招手…兴许是搭便车的想法在心里最深处盘旋,但会去追寻不太现实的计划未免也太像得过且过的自己会做的事了。
意外的是,那人竟也真的如她所想那般如便车司机减了速、退了档,缓缓朝她的方向靠近过来。
“你也是穿越者吧。”
伴着在过问之前已经提前下了结论的声音,她的脚尖先稳稳地着了地,鞋前的锐利的爪有些许已经没了进去,在她脚下带起点龟裂的纹路不规则的散开来,与鞋跟“噔”的牢牢着地声连串一起,还袭起阵将其披肩掀得猎猎作响的从天而降的风。柴澄川眨了眼,将之前就抬高的手顺势按在帽上,虽说已经晚了。
“这块区域是斯塔盖兹的沦陷区,像这样一个人行动没关系吗?”
“迷路了。”
面对鸟人的另一个确实是疑问的疑问,她意外的没怎么多想地就脱口而出。随后又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反应了过来,接上句有点转移话题嫌疑的话。
“虽说我确实想回去、不过也确实找不到回去的路。话说…”
她话间若有若无地把视线往周边环境上靠,有一下没一下地将被风吹得有些乱的耳发理顺。然后又尽量自然的顺着直线移动到对方身上,结果不管环境还是对方的穿着打扮都没能留下完整的印象,剩下的浅显又易懂的概念作为转移话题的工具,几乎以丢弃的方式被抛了出去。
“你不也是一个人吗?”
最后她将手放回原处,在对方对自己的问题进行反应的片刻间隙里,情不自禁地动了动食指。
不过对方似乎没注意她的小动作,也就自然没关注她藏起来的小心思,她自斗篷里伸出左手将额前的一缕流海向右拭。
“这个的话....我是受国君之命先行来这里勘查情况。”
她边说边从腰间取下枚锦囊似的袋,手肘与半身的轻微旋转将那副边缘勾勒着浪涛的披肩稍稍掀起,其下游云般的纹章在柴澄川眼里难免显得有些抢眼。
真是副不错的装束。她想,也许是沙漠风情的装束风格路上见得太多了,常见的现代服饰也早就潜移默化地被装在同一个记忆的大抽屉里,偶然看见散发着别样气息的衣装难免让她单独腾出了记忆的空间。布料的质感也好纹路的设计也罢,她沉浸在记忆的波涛中险些溺水,再面不改色地醒悟的时候,一些不可视的雾气也如游云般从她右耳朵飘了出去,不过幸运的是,最后她总能捕捉到对方迄今为止说出的最关键的话,“需要问路吗?”,“火锅”,“一起走?”诸如此类。
于是她点了头,在刚好的应答时间里答道:“谢谢你。这样的话、请告诉我下山的路吧。”
牧羊犬吠叫着将一头撞在栅栏上的羊往更里面赶,她在对方从锦囊里取出折叠的地图的时候自然地靠了过去。地图被“哗啦”地摊开之后,她的视线又相当随意的定在地图的最中央,这之后才跟着指路人的手指来回地划来划去,时不时还发出声轻微的“嗯”。
记住一件事物只需要将视觉与嗅觉勾出的记忆一股脑塞在同一个抽屉里即可,人类的鼻子仍会习惯人类分明就能接受的气味,好让自己堂而皇之的将之抛之脑后。但如此一来付出的也就自然是在初次嗅见时会留下深刻印象的代价。浪涛般的服饰与游云般的气息,联系在一起的话似乎跟鸟人扯不太上什么关系。
“总之只要这样走就能下山了。”
“原来如此。”
她点了头,食指竟也早就在不知不觉中习惯性地抵到了下巴附近。她只得有意识地将手收回背后,然后迈开步伐、朝着“对方指的方向”走了出去。
“…等下。”
对方却忽然出了声,本来要重新折叠起来的地图又再次摊了开来,随后又索性将地图再次折起然后收回了原处。
“嗯,怎么了?”
“你有没有注意到…那边是我给你指的反方向。”
柴澄川闻言默了片刻,随后目光由远到近又由近到远地来来回回了一圈,若有所思地经过了约十来秒的沉默后,却也仅仅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她补了句。南辕北辙之类的事虽说也不是第一次做,但这次她能“确信”自己分明走了对方刚刚指过的地图上的方向,且不论被自己忽略掉的部分,至少“像这样走就好了”这句话她听得清清楚楚。
比起费心尽力地去回忆自己到底将刚刚的地图情报放在了哪个抽屉里,也许直接去索取新的情报更加省时省力些吧?那么何时开口就是当下应考虑的问题,至于它插队的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
与一开始就追求完美的人们不一样,她深信无法挽回的事态只需亡羊补牢。跑掉的羊并不值得可惜,中规中矩的结果往往比两种极端更能让人接受。
也就在她思索着该怎么再次开口才能将之前的不礼貌补全的时候,对方比她想象的还要老好人无数倍,在她抓住再次求助的关键点之前开了口。
“我带你一程吧。”
这瞬间她在心里直呼真是个老好人,这种一旦说出口就会变味的感叹只能放在心里。
“不过我有紧急任务在身…可能要先委屈你一下。等事成之后再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她第一时间点了头,哪怕自己完全还没有消化掉对方话里本来也不太多的信息量。
“谢谢你。”
不论如何道谢都是第一首要,将之前插队的问题抛之脑后之后,一些全新的交际习惯理所当然地往前排了排。
“如果我不会碍事的话请让我也帮忙吧,以及对不起”
之前悄悄在心里喊你鸟人实在是对不起。这句说出口也会变味的话被她往心里压了又压,至少除了脸以外她自认全身没有不动声色的地方,对方没发现只是因为对方不会在意。
正如她所想,对方方才的注意力放在了将自己的锦囊挂回腰带这件事上,能确认她柴澄川还在此处便已经是最大程度的注意,一些若有若无的小动作自然不会被她放在眼里。那位鸟人在她的注视下收好锦囊,期间仿佛没有听清她说的话般下反应低低地“嗯?”了声,而后迅速的反应过来,再而后她像是经由条件反射简单的由起因联结到了结果,几乎看不出有什么刻意思索的间隙,伴着她明显高了个调的音色,紧跟其后的是恰巧在这个角度背了光,于她眼里,对方那甚至已经有些刺眼的笑容。
“你太客气啦,你能来帮忙我反倒要感谢你呢!”
不妙啊。她在心里情不自禁地悄悄地压低了心声,被愧疚心驱使、甘愿屈膝的经历既然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再之后的次数就只能被称之为全新的习惯——虽说这种被迫养成的习惯再多一个也没什么所谓,只不过在心里感叹是她唯一能做的事罢,还真是不太妙啊。
“那么、我是咸阳的穿越者伍懿翔,之后一段时间也拜托你了,请多指教!”
她话间朝柴澄川伸出的右手代表的意义不言而喻,但也让后者不禁眯了眯眼,这种难以掩盖的表情变化显然在前者的瞳孔里或多或少被映照了出来。
“我是……总之是在这附近迷路的家伙,名字的话叫柴澄川。再次感谢你。”
尽可能迅速的调整了自己面部表情之后,她也伸出右手勉强跟上了这标准的社交模式。
自指尖传递而来的触感较之隔着两层布料的掌心来说要柔软得多,对方的体温也如同她展现出的性格般带点温润。
社交式的握手总是在双方默契地摇晃一二后点到为止,就在双方一起收手的同时,她像是想到什么别的似的又开口补充着。
“虽然支援进攻之类的做不到,但作为一个耐火的盾也许能帮上你吧。”
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视线仍停留在收回途中的手上。
“你的能力是盾吗!”
尽管没有看向对方的眼睛,也暂且还没有回到礼貌性的聆听式注视范围,但她隐隐察觉到伴着这句话有更加刺眼的视线投了过来,名为第六感的未知领域此时此刻有了姓名,其名为“愧疚感”。
“帮大忙了,我正好需要一个人帮我解决防御的问题呢!”
顶着那刺眼的目光带来的压力,她尽力将视线放在了对方的下半张脸上。
无可揣测的好意作为具现化的事物,再经由一些有心人的推波助澜发酵后而成的更加纯粹的盛情,单从视感角度来说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过刺眼了些。
怎会如此。滴滴虽说方便,但那至少是建立在一份共同签订的“交易合同”之上,除了表面上的客气几乎不会有更多感情由此延伸出来。但一旦其中一方失去了对价,变成并非交易,而是纯粹的援助的情况下,作为有心人的第六感理所当然地会插队至最前沿,在办理情感的窗口上大放厥词:“我要办理愧疚业务!”
啊啊、怎会如此。
让牧羊犬咬着木板,堵在被任性的羊不断冲撞的栅栏的小窟窿处之类的,着实有些为难她了。
“那如你所见,我的能力是用来飞行的翅膀,不过前段时间这里的神给六国穿越者祝福的时候这对翅膀加强了一些——”
说不出口,抑或说不应该说出口的话从小时候开始就一直很多呢。她在心底叹了口气,而后将短暂的注意力放到对方的说明上。听到一半时她又忽然想起来,之前拜托奴村传授的一些锅的常识,诸如新锅要用猪油打一遍之类的,当时姑且也有用牛油代替过,说不定自己的盾也有因为保养而加强吧?…兴许是应证了这个猜想,她恍惚间发现自己步行在火山上的炙热感似乎确实减轻了许多许多。
嗯嗯,嗯嗯。但是再听伍懿翔的说法,似乎这份“加强”又并非完全是保养了武器的原因。神是…那个吗?
“原来如此,真的是很方便的能力啊。”
她不动声色的回过神来,不论之前在讨论什么,顺着对方的语调与最后或者最开始的关键字说下去总归没错。
“对了、你也不用担心它会烫到你,它只会烫到我想要烫的东西。”
“……”
“啊、谢谢你告诉我。”
在忽然出现的开头和结尾都没有的关键字面前,就算是她也难免愣了个半秒钟。所幸这点反应时间仍在正常范围内,总言之先顺着话题应下来,之前在说什么来着?嗯,在说那对翅膀吗…
“不过就算烫到了也没关系,不用太顾虑我,唯独自保这点我很有自信。”
这倒是实话。虽说这份自信准确来说属于膨胀的范畴,其中的真实分量相当值得怀疑。但根据众所周知的一个原理,当你理直气壮地说出一句话的时候,那么这句话也就听起来理所应当。她恰巧因为一些缘由擅长这件事,也包括让自己相信自己。
“噢!那么——”
由于对方先做出了“到我背上来”的姿态,顺着对方的意愿行动便作为了回应肢体语言的一环。
“抓稳了!”
闻言,她下意识地抬手紧紧抓住自己的帽子。
这瞬间她回忆起了幼时对斗牛机构成的特殊记忆,过大的倾斜角度让她毫无意义地把帽子摁得更紧了些,但若是在疯狂的牛身上压低上半身便宣告着屈服,相较于身体朝后仰的失衡感,被动地朝前翻滚才更加令人心惊胆战;但在无法发声的情况下也只得强撑着挺腰,耳畔在这段时间内仅剩下破空的尖啸,眼前也因伍懿翔的加速变得模糊且带点刺痛,这时她忽然理解了,为什么飞行员都戴着厚实的头盔,毫无疑问皆为前人积累的经验。
至少我的帽子没有被吹掉,她绝望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