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影响他人心情和感觉的能力吗?”
“是的,这是她所表现的极限。”
“啧,又是失败品吗。”
“是的,还是远低于平均期望的……”
“够了,这种一件接一件的失败之作,随便你们处置吧。”
“那命名为……”
“还想用原案的名字?这种眼睛也配叫美杜莎之眼?充其量只是——”
地精之眼
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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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朱,只是一个失败之作。
是的,一个连亲生父母都觉得失败的作品。
朱不是我本来的名字。但我也不想去回忆自己曾经的名字。
我只是那个死老鬼拖着去那个女人家里的拖油瓶而已。
理由不是他想,而是法律想。
连亲生父亲都不予保护的碍眼存在,自然不会在新的家庭有立足之地。无论是那个女人,还是女人的孩子,都不将我当成,一个健全的人。
不言,不语,不哭,不闹。回应欺凌的,仅是我那饱含了怨恨的恶毒瞳孔,而这毫无意义。
开始懂得无法通过抗争得到回报,我开始学会示弱,学会透明自己的存在。
做的好不是应该的,只有将自己表现在那个臭女人的蠢猪孩子之下,才能获得相对的安宁。
不能做的好,不能表现得优秀,自己只能是一个失败的存在。
可惜,就算是这样,我还是不能够获得安逸。
廉价的人口贩卖,就连亲生父亲也竭力隐瞒一切,我到头来也不过是一笔回收的金钱。
那是个地下实验设施。那是个表面正直的再就业培训中心。
我被移植了不属于我的瞳孔,但我抗拒它,更抗拒表现它,无论是养成的习惯,还是内心的抗拒。
幸运的是,我再次被认定为失败之作。然后被默默抛弃在属于失败作的劳动岗位。
直到这个地下实验设施被一锅踹掉。
我被解放了,但我无家可归。
我不肯说出那些抛弃我的名字,更加不想回去能够再次看见他们的地方。
这个设施安排我的是网络工作的岗位。或许这些劳动很枯燥,但对于人生本就活得枯燥的我,这就是一个崭新的游乐园。
我不仅学会了在里面寻找和创造我的乐园,更学会了在上面赚取金钱的方法,无论是小到倒卖游戏装备,还是大到受雇佣攻击商业公司的网络服务器。
带着这些学到的东西和携带走的基本筹码,我成功地在孤身一人的环境下赚取了足够我生存下去的第一桶金。
是的,不会有人想到,在网络上能够有如此攻击性的家伙,竟是一个因为先天缺陷,即使成年了体型也依旧存在生长缺陷的失败之作。
一个脱离了网络,走进现实就一无是处的废物。
没关系,宅也是一种生存的方式,起码我不缺乏支撑这种生活模式的资金来源。
现在这样就足够了。
这次,我带着足够的资金选择了这处租住的房子。
不是因为这里环境独好。
而是——
这里有一个十分符合我胃口的主人。
卡夫卡,一个压根没有察觉到我不轨的笨蛋。
你真的以为我是因为舒适便宜才选择这里的?
笨蛋,不是你的秀色可餐,谁会稀罕你这个小地方呀?
你这里最大的价值是什么?就是可以天天看见你哦。
嘻嘻,是不是觉得,自从我住进来以后,整个人都阔达开朗了呢?
一般人无法察知的能力,通过注视和在意,来影响目标心境的失败能力。
地精之眼。
只要我对你抱有恋慕之情,你的日子就能过得比以往更加愉快,干劲也会以往更加充足,发挥自然不在话下。
我太感激我一直没有开发这个能力的潜能。起码我对你的恋慕,甚至上升到猥亵的情感,根本不会透过能力体验。
嘻嘻,你就继续这样被我慢慢蚕食掉吧,我的卡夫卡。
对了,下次要不要在你的洗澡间安装一个针孔摄像头呢……
这么想着,我给屏幕里的网络游戏同伴发送了道别的消息。
“我的女人回来了,晚点再一起狩猎吧,Zero。”
房门外的脚步声渐近,属于我的烛光晚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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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一直都是这样吃饭的吗?”
放下筷子,卡夫卡疑惑地盯住饭桌对面的别扭租客。
“……”
拈着刘海的朱,依然不敢抬起直视卡夫卡的头。
发夹早已在饭前被取下。足以遮掩视线的刘海,配合着朱的手指强行制造出无法让卡夫卡窥视脸上表情的人工阴影。
也幸亏卡夫卡没有去注意阴影底下那隐约的脸颊红晕。
她真的不是一个离家出走的初中生吗?卡夫卡无法理解眼前人素来的举动。到底是有多凄惨,才一天到晚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还连话都不能跟自己好好说。
算了,总觉得自己不该随意干涉对方的卡夫卡,还是在饭后随意地收拾起了干净的餐桌。毕竟,自从朱租进来以后,总有一股莫名的运气在伴随自己。
“对、对不起……我、我喜欢你……”
终于,在对方端好餐具走远后,依然坐在原位的朱,才用着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微薄音量,说出一次都没有让对方听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