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新年过后的第一个夜晚。 </p><p>为了庆祝22世纪到来而举办的典礼刚结束不久,街头还看得见大量的垃圾和碎屑——多半是纸或者是微生物纤维材料。在这个石油资源几乎消耗殆尽的时代,由石油化工而兴起的塑料也随之身价倍增。在21世纪80年代试图使用植物材料生产高分子聚合物的努力,也因为甘蔗主产地爆发巴西内战而付之东流。 </p><p>一名少女匆匆走在巴黎的街头,将大量的垃圾熟视无睹。自从经济衰退,第五共和国倒台之后,巴黎——不,整个法国都没有像21世纪初的繁荣时期那样干净了。尽管不像陷入无政府状态的意大利那样完全没有国家实体,法兰西也仅剩下一个空壳。军阀和黑帮老大的唯一信条是“生存”,至于说街道整洁等公共福利,早就被这个时代抛弃了。 </p><p>在一片黑暗的街道中,少女的金发十分显眼,并且突出了她盎格鲁-撒克逊式的姣好面孔。她戴着一双黑框的眼镜,而藏在眼镜之后的,是一双碧蓝色的,略带凌厉的眸子。少女穿着牛仔裤和白色毛衣,外面套着一件黑色夹克,脚下则是一双黑色马丁靴,在夜色里酷感十足。 </p><p>无论是什么样的生活条件,人们都会想办法给自己找些乐子。 </p><p>少女表情复杂地想。 </p><p>但是狂欢结束之后,不又回到一片废墟了吗? </p><p>她带着些怜悯地,将视线投向街角的醉汉。 </p><p>那人穿着破旧的衣服,肩膀的位置磨损得厉害,表面的吸水层似乎都被磨破了。在霜重的冬夜,微生物纤维吸了大量的水,使得那人的大衣在右肩显出一块可辨认的深色来。四散的酒瓶昭示了这人酒鬼的身份,而此时他正摇晃着身体和双手,试图蹭着墙让自己站起来。 </p><p>当少女从醉汉身边走过时,毫无预兆地,那男人一把拽住了少女的胳膊。 </p><p>“你……你来陪我……”嘶哑而浑浊的嗓音仿佛来自野兽,布满血丝的眼睛空洞地望着少女,又仿佛透过少女,被黑洞吸住一样望着虚空。 </p><p>少女吃惊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想要掰开醉汉的手指。但她还没来得及用上力,醉汉已经使劲一拉,将她甩向墙壁。她没法恢复重心,左臂被紧紧控制着无法动弹,右手握拳护着身体,而非伸向身体后方做撞击墙壁的缓冲——那将意味着完全丧失自卫的能力。总之,她咬紧牙关,肩背部的肌肉紧绷,做好了狠狠撞上墙壁的准备。 </p><p>然而——她的身体停住了。 </p><p>一只手臂扶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臂则从她右肩上伸出,将醉汉的食指掰开,朝着违反人体构造的方向扭去。醉汉发出一声嚎叫,拽着少女的手随即松开。 </p><p>少女认出了那只手臂上的刺青——一只翅膀。 </p><p>醉汉的手腕被迅速的控制住,随即整条左臂都被锁住,他因为关节技带来的疼痛而不可抑制地半跪在了地上。而他的对手,一个高个男人,正抬起紧握的拳头。 </p><p>“够了,Fran,停吧。” </p><p>被称为“Fran”的男人停下了动作,拳头滞在空中。 </p><p>“Alice,你根本不知道他想要对你做什么……”男人语气里有着压抑不住的愤怒。 </p><p>“我当然知道。他把我当成了雏妓,想要和我做爱,或者说强奸我,我觉得后者比较符合现状。” </p><p>一阵无言的寂静,只有醉汉呻吟着,还有诡异哭嚎着的冬风。 </p><p>“Alice,你怎么……哦不,等一下,为什么你还要阻止我把他揍一顿?” </p><p>Francis——这是他的全名——愤愤地将醉汉推倒在地,转过身看着对他来说如同女儿一般的少女。 </p><p>“暴力无法解决一切。”少女一本正经地答道,而刚刚受到的惊吓仿佛消失了一般。 </p><p>“你和Ray在这点上真像”,Fran直直地盯着她,最终无奈地耸了耸肩,“我们回家吧。” </p><p> </p><p>Alice和Francis并排走在街上,两人中间却隔开了很大一段距离。Francis心里清楚Alice正处于叛逆期,再说自从说要从汉堡搬到巴黎,她无缘无故大闹一场之后,Alice就一直在生闷气,总是不给他和Rafe好脸色看。不过,对Francis来说,现下更紧急的事情,是如何选择合适的措辞,把他想问的事情问出口。 </p><p>“Alice,那个人想要对你……呃,该死的,想要对你做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p><p>Francis吞吞吐吐才将问题问出口,换来的却是一句让他觉得直白得过了头的回答: </p><p>“你说强奸?我从Tina那里听说的。” </p><p>尽管他明白Alice总需要明白这些事情,甚至说早些明白更好,但是听到“强奸”这个词从Alice嘴里说出来,他就已经觉得相当不舒服了。他更无法想象那场女孩们的“交流会”中的场景。 </p><p>“嘿,我已经11岁了,知道这些不正常吗?”Alice瞥了Francis一眼——带着显然的不屑:你干嘛那么惊讶? </p><p>“不,我只是……”Francis正努力整理自己的思路,却被少女的一番话再次呛住。他可没打算不进行性教育——可上帝啊,她才11岁! </p><p>“再说,你真的以为的没有看过你和Ray叔叔做爱吗?” </p><p>“什么?” </p><p>随着少女纤细的声音,Francis感到了一阵炫目。 </p><p>他本以为他们够谨慎了,每次都是等Alice睡着了,或者干脆去外面(甚至野外)做爱——天哪,Francis觉得自己的小心谨慎完全白费了。他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p><p>“听着,Alice,街头并不安全,随时会有各种坏蛋游荡。别以为和我学了几招关节技就万事保险,下次别再脱离我的视线。答应我。” </p><p>少女踢着路面上的石子,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不。” </p><p>“为什么不?你再遇到今天这种情况怎么办?” </p><p>“我自己能解决。” </p><p>“自己解决?你刚刚像是能够自己解决的样子吗?”Francis语气愈发急躁。 </p><p>Alice沉默不言,只是小声嘟囔了句什么。 </p><p>Francis盘算着如何劝服Alice,也猜测着那个让她如此叛逆的理由,两人在路上就再没有说过话。 </p><p> </p><p>街头十分昏暗,只有几盏路灯微弱地亮着,这也算得上是一个奇迹了——虽然更多的路灯年久失修,最多是忽明忽暗地闪动着,反而增添了恐怖的气氛。不过人类的适应性是值得高度称赞的——行人对于这种状况早已经习以为常。 </p><p>转过拐角,Alice率先登上台阶,按响了门铃。随着一阵脚步声,一个男人打开了门,张开双臂想要给少女一个拥抱——却被躲开了。 </p><p>“她怎么了?好像特别不开心。” </p><p>Rafe疑惑地看着 </p><p>“我们遇到了一些……棘手的情况。待会再说吧,Ray。店铺里都没有,就连文森酒吧里面都只剩劣质的伏特加白兰地,还有些啤酒什么的了。我记得小时候香槟还没有这么奢侈呢。” </p><p>Rafe叹了口气,帮Francis把大衣脱掉,“辛苦了。时隔数年,回到巴黎一看……比以前更接近地狱。真不想让Alice在这里生活。” </p><p>Francis安慰性地抱了一下Rafe,说道:“我们在这里也呆不久,等着安德烈的船就好了。”他眼神随即躲闪了一下,犹豫着说,“待会听到Alice遇到的事情的时候,别太惊讶。” </p><p>“出什么事了?”Rafe显然被吓了一跳。 </p><p>Francis正要开口,Alice却探出头来:“先生们,再耳鬓厮磨下去,汤就要冷了。”说着,她看了Francis一眼:别告诉他。 </p><p>“没事,”Francis露出了无奈的笑容,“Quel bon ours!(法语,一只多乖的熊 )【注1】我们还是先去吃饭吧。” </p><p> </p><p>晚饭非常丰盛,甚至称得上奢侈——牛排、炖菜、奶油花蛤汤,甚至还做了一块欧培拉蛋糕。这样的标准,即使放在繁荣时期也是相当高的标准了。虽然欧培拉中用的可可是人造的,但也足够让人心满意足了。 </p><p>这样的一顿晚餐,说花掉一户人家半个月甚至一个月的收入,都丝毫不夸张。 </p><p>这样奢侈的原因只有一个——今天是Francis的生日。 </p><p>“Fran,生日快乐。” </p><p>在开动之前,Rafe郑重其事地开口。 </p><p>Francis偷偷瞥了一眼刚想拿起刀叉却又放下的Alice,跟她对了个无奈的眼神:又来了。 </p><p>不过,Alice想的是:你们又来了。 </p><p>“我所准备的千言万语都已经弃甲而逃,就算过了这么多年,我也没能找到一句最好的情话,赞美你,或是表达我的爱意。在最真切的爱面前,所有的语言,甚至是诗,都黯然失色。所以……我爱你。” </p><p>“你个骗子,这些词你想了多久?” </p><p>因为一番告白而脸红的Rafe,对眼睛里漾着笑意的Francis十分不满:“你不能再有情趣一点吗?” </p><p>“你知道,还有更简单的方法表达爱意。”Francis并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站起来弯下腰,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揽着Rafe的后颈,唇贴上唇。 </p><p>Alice带着相当的不满,咳嗽了两下。 </p><p>牙齿轻轻咬了下唇,舌头随即趁虚而入,混着津液搅动着、探索着。Rafe似乎有些不满,先是使劲吮吸对方的舌头,然后再使劲把舌头顶回去——直到他的舌头在对方的口腔里肆虐的时候,方才满意。 </p><p>Alice再忍不住,一边愤愤地咬着牙,一边拿起叉子使劲敲了两下盘子。 </p><p> </p><p>蛋糕已经分好摆上桌。知道Alice嗜甜,Francis在分蛋糕的时候就特意分了小份——反正Alice肯定能吃掉整个蛋糕的。 </p><p>所以,在两位家长双双表示已经吃饱之后,Alice端着剩下的蛋糕,回了自己的房间。 </p><p>Rafe正在要收拾桌子,却突然停下了。 </p><p>“Fran,我有礼物送你。” </p><p>“我还以为你的礼物就是那锅‘能入口’的汤呢?” </p><p>“真抱歉啊,我不擅长做饭。” </p><p>“不算差啦。起码那锅汤又甜又暖,像你一样。” </p><p>“……你真是一如既往地嘴甜。” </p><p>“我没看见礼物啊,”说着,Francis露出一抹坏笑,“难道你要把自己送给我。” </p><p>Rafe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随即拽着爱人走向卧室。 </p><p>“你不会真的?!” </p><p>“想得美。”说着,Rafe将Francis推进了房间。后者刚从突如其来的惊吓中缓过劲来,就看到了挂着墙上的一幅油画,登时说不出话来。 </p><p>“还记得吗?” </p><p>“怎么可能忘。” </p><p>Francis确实已经忘掉了这幅画的诸多细节,忘掉了笔触,忘掉了天边卷云所用的色彩。 </p><p>但这幅画所绘的景象,深深刻在他的记忆里,在遗忘的风暴里鲜明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 </p><p>“我还以为这幅画已经被毁了。” </p><p>这幅画出自20年前的Francis之手。那时候,他还在画油画。 </p><p>“你应该感谢Rose,她偶然间发现了它。” </p><p>Francis无言地拉起爱人的手,直视着对方的双眼。眼泪盈盈地打着旋,仿佛为湛蓝的眸子染上了一层星光。 </p><p>“洛蒙德湖。” </p><p>那时候,经济有所复苏,生活也没有如今这么困窘,他们也还是不需要面对太大压力的青年。 </p><p>在Francis专心致志地写生的时候,Rafe突然而又自然地,从书本中抬起头来。 </p><p>“我爱你。” </p><p>Francis不记得被多少人告白过,甚至早已忘记大多数人告白的内容。 </p><p>“我爱你。” </p><p>但当时的声音,和现在的告白,完全重叠。 </p><p> </p><p>“Alice,我可以进来吗?我们需要聊一聊。” </p><p>Francis敲着Alice的房门。 </p><p>“如果你还是想说之前的那件事,我建议你下楼去陪你男朋友。” </p><p>“嘿,甜心,你不能就这么把我关在门外。” </p><p>“为什么不?” </p><p>“我们可以谈谈别的事情。” </p><p>“……好吧,门没锁。” </p><p>Francis推开房门,看着Alice头埋在书里,缩在被窝里面。 </p><p>“冷吗?” </p><p>Alice摇摇头,将书放到一边。 </p><p>“你想要谈什么?” </p><p>“我一直在想……我们说要搬到巴黎的时候,你为什么生气。” </p><p>“我没有生气。” </p><p>Francis坐在Alice面前,一手搭在Alice的肩膀上。 </p><p>“但一定有什么事情不对劲。” </p><p>“没有。” </p><p>少女别过脸去。 </p><p>“我所知道的那个聪明又勇敢的女孩,不会表现得如此麻木和淡漠。” </p><p>“你说过不谈那件事的。” </p><p>Alice甩开了Francis的手 </p><p>“不是愤怒,也不是恐惧。是无所谓吗?亲爱的,到底什么地方……” </p><p>“够了!” </p><p>Alice突然无法控制自己的音量,几乎是吼了出来。 </p><p>Francis一怔。 </p><p>“你该走了。” </p><p>随后陷入了失望之中。 </p><p>他慢慢地起身,转向,迈步,缓缓转开把手,拉开门,脚却抬不起来。 </p><p>他在等,哪怕还有一丝机会,他也不愿意让Alice关上心门。 </p><p>他等待着那句“出去。” </p><p>“Jessica。” </p><p>取而代之的,是少女轻声吐露出的名字。 </p><p>“Jessica?”Francis眼前浮现出了一名少女的面孔,“你喜欢她?” </p><p>“……嗯。”少女似乎极不情愿地,小声承认了这个事实。 </p><p>Francis走到少女身边,揽住了她的肩,尽可能地放柔了声音。 </p><p>“Alice。” </p><p>“我只是,只是不想离开她……”少女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p><p>“没事了,没事了。” </p><p>Francis轻轻的拍打着Alice的背。 </p><p>“我又没有哭!别把我当成小孩子!” </p><p>虽然这么说着,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p><p>“哭又不是小孩子的专利。” </p><p>Francis温柔地说。 </p><p>“我从来没有听你哭过。” </p><p>“我当然哭过,不过是没有在你面前哭出来过罢了。” </p><p>“那就哭好了,马上。”少女蛮横地提出了要求。 </p><p>Francis完全哭笑不得——马上哭出来。除了演员,恐怕没人能满足这样的要求。 </p><p>“Alice……” </p><p>“我开玩笑的。” </p><p>说着,少女拍了拍Francis的手,无言地感谢着Francis,这位亦父亦兄亦友的亲人。 </p><p>“Alice,你可以告诉我们的。” </p><p>“告诉你们?然后呢?” </p><p>Alice话里不禁带上了些许不满。 </p><p>“然后……我们可以和她家里商量……” </p><p>Francis知道他们不可能放弃这次去日本的机会。 </p><p>“该死的,Fran,她是直的,而且她还有男朋友。” </p><p>Francis完全语塞。 </p><p>单恋啊——Fran明白这种感觉,但他无能为力。 </p><p>或许只是想呆在她身边,可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 </p><p>他能做的,只是再抱着她,安慰她罢了。 </p><p>“你在哭吗?” </p><p>泪水轻轻滑过,滴落在Alice的手上。 </p><p>Francis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出来。 </p><p>“你要求的,小公主。” </p><p>Alice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然而嘴角已经弥漫开了笑容。 </p><p> </p><p>舌尖相互纠葛着,津液肆意地溢出,在升温的皮肤上蒸腾。 </p><p>一方先脱离了纠缠,顺着耳朵、脖颈、锁骨、乳头一路吻下。刻意压抑的呻吟从男人的嘴角难以抑制地倾泻而出。 </p><p>“……停……啊。” </p><p>“停?” </p><p>挑逗般地说着,Rafe却用指尖轻柔地沿着鼠蹊一路而下,引起一阵难以抑制的快感。 </p><p>“你……啊,除了床上,还……啊!” </p><p>Rafe的最后一句话被噎在了喉咙里面,变成了呻吟——不,叫床声。 </p><p>“没有喝酒,身体还是这么敏感。” </p><p>恼羞成怒的Francis抓向Rafe的腰间,可惜被抓住了手腕,手指只能无力地虚抓了一下。 </p><p>Rafe凑近了Francis的耳朵,另一只手从根部向下,指尖轻轻刮了一下冠状沟,然后用手心抵着铃口,略带粗暴地旋转摩擦着。 </p><p>“你今天生日嘛,乖乖享受着吧。” </p><p>这时,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p><p>“打~扰~了~” </p><p>Alice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p><p>随后是一阵死寂。 </p><p>Rafe的大脑已经完全当机。 </p><p>“Alice!你能给我们一点隐私吗?” </p><p>“我只是想睡觉。”少女的声音听起来异常冷静。 </p><p>“我今天生日哎?” </p><p>“不再是了,刚刚过了12点。” </p><p>又是一阵寂静。 </p><p>“Alice,我们……” </p><p>“我没打算阻止你们,” </p><p>响起了Alice的脚步声。 </p><p>“Sunny ?【注2】” </p><p>“Alice,Alice她……” </p><p>Rafe似乎还没冷静下来,Alice的声音就再次响起。 </p><p>“还有,明天早饭我来做,你们别起太晚。” </p><p>Alice的脚步声消失在了走廊的另一端。 </p><p>Francis对于养了这么一个特立独行的女儿,感到十分头大。 </p><p>“我们不要做了吧。” </p><p>“……” </p><p>“被Alice看到了……” </p><p>Rafe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却被Francis按到了墙上。 </p><p>“做、做什么?” </p><p>“想到被Alice看到,会很兴奋吗?” </p><p>“什!”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Rafe万般无奈地压低了声音。 </p><p>Francis伸手握住对方炽热硬挺的阴茎。 </p><p>“你,胡说。” </p><p>“是吗?”Francis在Rafe眼前张开手指,前列腺液拉出了一条淫靡的细线,随即被Francis送入口中。 </p><p>“那……这是什么?” </p><p>“等一下,”Rafe努力不让情欲高涨的自己掉入对方的陷阱,“为什么变成你攻了?” </p><p>“因为你嘴上说着不想要……” </p><p>Francis轻咬着对方的肩膀,留下一排泛红的牙印。 </p><p>“身体却很诚实,不是吗?” </p><p>“……我们现在还能停。会吵到Alice的……” </p><p>Francis顺手抽了Rafe的一条领带。 </p><p>“那简单,不发出声音不就好了?” </p><p> </p><p>【注1】语出维克多•雨果《悲惨世界》,法国人用“熊”指性情孤僻的人。 </p><p>【注2】Rafe的昵称之一,由昵称Ray(光线)衍伸而来。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