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诺娅对于在无名之城呆着的发生时候的混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
从艾菲拉的诗歌中回到现实后,她总觉得有点无聊。她并不像唐吉诃德那样认识许多人,也并没有太大的动力和队友们交流感情——更别提一下子就走了两个。现在的队长是唐吉诃德,他并没有对人员变更表示出太多感慨,对于新加入的队友也没有太多热情。
——说的你自己就有热情一样。
奇诺娅百无聊赖地应付着玛利亚骤风暴雨一般的提问,那大都是些平常的问题,比如任务是怎样的?碎片到底怎么找?碰见过哪些稀奇事?……之类。奇诺娅抽空瞟了一眼艾德维纳,他正小心翼翼地涂着指甲油,涂完之后还往手指头上吹一两口气。
“颜色不错。”奇诺娅说。艾德维纳抬头冲她笑了笑。
真给。
等到Yves抽签时,其他的冒险者们都已经习惯了坐在角落里不知道在干什么的奇诺娅(当然她是在听八卦)。
奇诺娅睁开眼睛,风沙扑面而来,她不由得拉紧了身上的披肩。在她旁边,几乎赤足的玛利亚踢了一脚脚下的沙土,溅起了大片的沙尘。奇诺娅闭上眼防止扬起的尘沙进入眼睛,她听见玛利亚的咳嗽,和 “我可没听说过是来这种地方”的抱怨。
鲁诺莱亚眯起眼睛,大概也是为了防风沙,他把自己的七弦琴护在怀里,生怕风沙有损于它美丽的音色。妥善处置好七弦琴后,鲁诺莱亚打量四周:不远处似乎有一个小村庄,再远一点似乎是一片山脉。
“我有点感动。”唐吉诃德感慨。他的发言引来艾德维纳的注视,于是唐吉诃德解释道:“至少这次我们不是一开头就出现在一片树林里,还带着雾气——这次能看得清东西。”
奇诺娅是在半路加入的,她看着唐吉诃德和Yves一副不愿回想的样子,以及鲁诺莱亚深以为然的表情,感到些许兴趣。也许哪天我可以问问他们前几次的冒险经历,她想。
“这里之所以这样荒凉,是因为草都被什么啃干净了,”唐吉诃德观察四周后向队友解释,他在一旁的树根残留物上发现了啮齿动物的齿痕,“是某种鼠类生物。”
奇诺娅忍不住皱起眉毛,她并不喜欢那类生物:“那可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鲁诺莱亚重复了她的动作:“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玛利亚嫌弃地用脚尖磨蹭地上的枯树枝:“那些讨厌的东西拿这个磨牙吗?”
站在原地说话对于眼下的情况没有任何帮助,他们决定去村庄。
村庄并不远,走不了几步就到了。大概是风沙遮蔽了视线吧,直到站在村子里,他们才意识到村庄人数的问题——太少了。老年人坐在躺椅上愁眉苦脸,年轻人在田里毫无干劲。
奇诺娅四处张望,指望找到一些其他人存在的痕迹,突然,她意识到唐吉诃德正在看着自己。于是她回过头,刚好对上队长“你怎么还不去问话”的目光。
在这样十分有道理并没有办法反驳的目光的注视下,奇诺娅走到躺在躺椅上的老人身边,她试图搭话:“请问,您这里是遭遇什么事了吗?”
“上个月……有过鼠灾。”老人的表情有些阴沉,看起来似乎是不太愿意提这件事。
“……而我想,灾难还没过去。”鲁诺莱亚轻声说,对着队友们,“否则他们不会如此消沉。”
老人似乎注意到了鲁诺莱亚的小动作,他看向精灵诗人,又将视线转回来,打量着奇诺娅:“鼠灾已经过去了,在三天前。”
“那刚才那些被拿来磨牙的植物是什么时候啃的呢?”玛利亚站在队尾嘟囔着,好像没注意到鲁诺莱亚瞬间的尴尬。
“一个吟游诗人,”老人眯起眼睛看着队伍里的两位吟游诗人,显然注意到了鲁诺莱亚小心看护的七弦琴和奇诺娅携带的短笛,他口气有些不善,“帮我们赶走了老鼠。”
“但是他提出了过多的报酬,我们根本担负不起。”
“噢。”鲁诺莱亚低声嘟哝道,“那可是个故事。”
奇诺娅在旅行的过程中听说过很多类似的事情。语言是有力量的。被诗人蛊惑作出结果糟糕的事情,这样的事例是在不少,如果老人说的是真的,那么这又是一起类似的事件。
“本来以为是个好人,结果是个混蛋吗。”玛利亚轻蔑地哼哼。
“你们负担不起,但仍然付出了代价,那是什么?”一直旁听的唐吉诃德终于出声,他尖锐地提出问题。
“孩子们被抓走了,就在前天,”老人低下头,“而且说我们给了全部的报酬才会放回孩子们。”
“而你们无法反抗。”鲁诺莱亚眯起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为什么?你们明明可以反抗。还是说那个诗人可以……”
“他的笛声有恶魔的力量,”老人叹了口气,视线扫过奇诺娅,“只要他的笛声响起,我们都会被他迷惑,再次清醒的时候,孩子们已经不见了。”
“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鲁诺莱亚露出个果然如此的表情,“历史上可不乏这种诗人……可为什么偏偏是你们,偏偏是孩子,偏偏在出现鼠灾的时候到来?”他最后的声音已接近自言自语。
老人露出个嫌恶且不耐烦的表情。
意识到在这里大概是问不出什么别的信息,在看到队长点头同意后,奇诺娅很干脆地转过身向田地走去,恰好听到玛利亚“如果是我,我会揍他”的豪言壮语。她并没有费心思去听接下来队长的应对,而是直接向正在做农活的壮年人询问:“先生,那边的田地里,空出来的地方也是老鼠造成的吗?看上去可不太像。”
田地里种着一些植物,但是不是普通的状况下那样整整齐齐的,植物缺了几块——看起来像是被人为刨掉的,而剩下的,大概就是一些主食。
“庄稼被啃过了,死了,就只好刨掉。”对方回答,声音带着深深的疲倦,像是已经对眼前的情况感到了麻木。
“真是的,对这样的村子到底提什么经济条件啊!”玛利亚气愤地说,显然没吧唐吉诃德的话听进去。
“我想,提钱本就是个幌子,”鲁诺莱亚提出另一个设想,“他的目的从来就不会是钱。”
“老鼠出现和诗人出现的时机也未免太巧合”奇诺娅接上鲁诺莱亚的话。
“这次的老鼠很凶,本来它们不敢随便吃我们的东西。但是你看,村外的草啊树啊,现在都被啃光了。”
游荡在盟约九城的吟游诗人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她没见过成群结队的老鼠,在她的印象里,除了一些无伤大雅的损害,那生物并没有闹不出什么太大的动静的能力。
“你们自己之前有想过办法吗?普通的灭鼠方法对他们没用?”游荡者问。
“老鼠吃了有毒药的东西会死,但是老鼠的数量太多了——死那么几只根本没有意义。”
“数量很多?以前没有过这么多的老鼠出现的话,那这次岂不是很异常?究竟是有以往的多少,五倍?十倍?甚至更多?”
“我不知道有多少……我数不清……”
唐吉诃德皱眉,像是很不满意对方的回答。感觉唐吉诃德再没有问话的意愿,奇诺娅接过话头:“那它们的外形和以前的有什么区别吗?”
“大了一点吧……到没有什么特别的……”村民茫然地回答。
奇诺娅深吸一口气,忍住出言不逊的冲动。那你到底有什么知道的?她忍不住想。
“那么,它们会主动攻击村民吗?”鲁诺莱亚问出关键。
“一开始它们也就啃啃外面的东西,到了最后没东西吃了,就开始吃我们的庄稼了——如果我们去阻止它们,也会被攻击。”
在听到这个回答后,鲁诺莱亚怔忪片刻:“所以,有伤……甚至……亡?”
“有人受伤,但没人因为这个死去。”
对方的回答看起来令精灵诗人放松不少。
“那个诗人是怎么办到的?”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风元素裔好奇地提问,说完他还看了看队伍里的两名诗人,他们并没有对这件离奇的事感到惊讶,但这对于艾德维纳来说还是具有一定冲击力的。
“吹起笛子,然后老鼠就跟着他离开,接着走到河里去了。”
仍有些不可置信,艾德维纳追问:“除了孩子,受伤的村民和庄稼,你们就没有蒙受其他的损失了?”
“是的,最近连群山里面的狼嚎都听不到了,猎人们也找不到动物可以杀——大概都被鼠群赶走或者吃掉了吧。”
真是可怕的力量。奇诺娅在内心感慨,说:“那么,他有承诺过什么吗?比如一手交钱一手交孩子之类的……”
“虽然根本不会兑现。”她又小声补充。
“他承诺过只要我们交出足够的金钱他就会放回孩子们。”对方大概也同意奇诺娅的看法,露出个愤怒又无奈的表情。
“谁知道那家伙会不会信守诺言!为什么不直接去找他?”玛利亚气势汹汹地说,“我可不觉得他是什么好人。”
壮年人露出个好笑的表情,摇着头问:“找他,然后呢?”
“当然是要回孩子啦,”玛利亚想得很单纯,“怎么说也太过分了吧。”
“那么你能做到吗?”
玛利亚张嘴就要应答,奇诺娅抿紧唇,伸手捂住玛利亚的嘴。
“太冲动了可不好。”急匆匆地阻止了玛利亚,奇诺娅又凭借身高优势将玛利亚往后带,几乎将牧师提起来。
“那家伙不过是个诗人。”这是玛利亚重新开口后的第一句话。
奇诺娅没去管她飘向自己的眼神。
“我看也问不出其他什么了,”唐吉诃德叹气,“总之先去河边看看吧。”
一路上没什么人说话,线索太少又太杂,唐吉诃德明显有些烦躁,鲁诺莱亚似乎还在想那个为了私利滥用力量的诗人,Yves一如往常,玛利亚气冲冲的,只有艾德维纳表情比较温和。
他们没有花太长时间就到了河边,中年人对于路该怎么走倒是很清楚,更何况他们在还隔着一段距离的时候就闻到了令人不快的气味。
那是尸体腐烂的臭气。
奇诺娅扫了一眼就将视线挪向天空,等着巡林客有所发现,她已经发了一会儿呆了。
“最后还是得去找那个家伙嘛!”玛利亚撇撇嘴,转身向山脉走去。奇诺娅看着牧师的背影,又看了看队长认命的表情,她耸耸肩,跟了上去。
按照Yves 的发现,他们一路跟着脚印来到一个山洞前。就在他们进入的时候,山洞里传来一阵笛声。
“回去。”
“离开这里。”
奇诺娅扬起一边的眉毛,虽然没有想到,但对方会有这样的举动也是在情理之中,毕竟他们可不是来喝茶的。音乐中催促的意味越来越明显,离开的冲动越来越强烈。奇诺娅停了一会儿,又继续迈步向前——她好歹是一个诗人。
“你们就是来讨伐我的‘勇者’吗?”黑发黑眼的诗人说,在漆黑的长衣、漆黑的斗篷的包裹下,他几乎隐没在黑暗里。
奇诺娅走上前提着裙摆行了个礼。“这可不敢当,只是散个步,顺带就走过来了。”她说,“毕竟,您的笛声如此吸引人。”
“感谢称赞。”对方也行了个礼,黑发从肩上滑下来。也许我会和这家伙合得来呢,仅就轻浮的动作而言,奇诺娅无所谓地想。
“那么,各位应该听过了,那个版本的‘故事’吧?”
“唔,听上去你真是相当称职的反派角色。我的确很好奇你的目的。”艾德维纳顺着对方的意思说,像是在敷衍小孩。
“那么我就来讲讲我的视角讲述的——至少我认为是真实的故事吧。”诗人不以为意,“不知诸位有没有兴趣一听呢?”
“您请。”奇诺娅做了个夸张且不必要的手势。
“那么就请各位进来坐吧。”说真,他转头向山洞更深处走去。
唐吉诃德带着怀疑的表情,玛利亚的蓝眼睛带着敌意,明显不相信对方。
“小姑娘,怕的话不用跟上来。”奇诺娅回头看了眼玛利亚。
玛利亚的回应是对着奇诺娅胫骨的一记猛击。
奇诺娅抽了一口气,她向前踉跄几步,等到稳住身形之后她眯起眼回头看着玛利亚,最后她什么也没说。唐吉诃德经过奇诺娅身边的时候拍了拍她的肩,然后他对玛利亚说:“就算是陷阱,那也得跟下去之后才知道对方的打算。”
不愧是队长。
吹笛人的居所超乎意料的朴素,这更证明鲁诺莱亚的正确。山洞内部放着几块看上去还算平缓的石头,大概能作为凳子使用;中间还有一块更大的石头,上面摆着一盏油灯,这应该就是作为桌子;在山洞的一角还有个睡袋,明显是诗人自己的。综合来看,实在是不怎么样的生活环境,至少在有机会就不介意享受的奇诺娅看来是这样。
“我最初是追寻一颗流星来到此处——在故事里,流星往往伴随着什么重大的事件。却没想到这里发生了这么严重的鼠灾。”诗人组织了一会儿语言之后开口,“这些老鼠身上有异常的力量波动——我注意到这一点,然后开始寻找力量的来源。”
“所以需要金钱的支持吗?”奇诺娅看似漫不经心地提问,没料到她的发言令诗人感到不快。
“你应该也是诗人吧?为什么不明白打断别人的叙述是一件不礼貌的事情呢?”他没好气地说,露出不悦的表情。
“您继续,刚刚是我的错。”奇诺娅不怎么诚恳地鞠了一躬,动作夸张。
“那是一块碎片。”诗人说着拿出了碎片——那正是他们要寻找的,“老鼠们因为它的力量而变得强大起来,繁殖能力似乎也变强了。至少就我所知,一般老鼠的繁殖力不应该漫山遍野——”
“于是我对那块碎片做了一些研究。”诗人突然皱起眉头,像是临时想起什么一样,“抱歉,我似乎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并不单纯是那些村民所说的吟游诗人,同时也是一个法师。”
“我研究的结果是,可以略微地使用里面的力量,影响这些老鼠。”
奇诺娅皱起眉头,直觉自己不会喜欢接下来的话,也不去想那个诗人——法师是经过了怎样的实验才最终成功。
“这恐怕是一块力量丰富的魔法石,也许来自广阔的星空。”
“我消灭了这些老鼠——不过在那之前,我做了一件别的事。”他似乎还有些快意,“我注意到那个村庄死了不少人,于是我准备以这块魔法石的力量影响他们的记忆。把有人死亡这件事从他们记忆中抹去。”
奇诺娅从刚刚的漫不经心进入到紧绷的状态,她并没有料到对方的能力能够有力到这一步。
“不过也许是我的能力有限,我不能一次性影响所有人。于是我只能先把孩子们带走,然后影响剩下的那些人。”诗人继续,“而孩子们,我就等待一群‘勇者’来解救他们——或者找一个机会,让他们‘杀死’我。”
“为此,需要我们配合。”唐吉诃德的表情和平时一样,看不出有什么区别,但奇诺娅能感受到山洞里的空气绷紧了,气氛的改变不仅来自唐吉诃德,鲁诺莱亚也皱紧眉头。
“是的,我希望你们来做这个‘勇者’,救回那些孩子。”诗人似乎没注意到这些微妙的地方,他说。
“他们回去就会发现不对。”奇诺娅向后靠在山洞的石壁上,刚才被玛利亚踢中的地方还有些疼。
“你是说,什么不对呢?”诗人看起来是真的在提出问题,就像老师等着学生提问。
“邻居家的叔叔怎么没了,或者,”奇诺娅歪歪头,罕见地没什么表情,“妈妈怎么死了之类的。”
“我也修改了他们的人际关系——给每家多了一个孩子,或者他们的父母一去不复返之类的。”他甚至露出苦笑,“虽然对他们原本的家人很抱歉,但是我认为这么做是最好的。”
“您想得可真周到。”奇诺娅拍了拍手,像是在鼓掌。
“我既然决定要这么做,那么这些东西还是要考虑到的。”
“您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奇诺娅注意到唐吉诃德脸色不对,毕竟她被甩过多次眼刀,“恕我直言,您看起来可不是那么……恩,的人。”她实在是没法在短时间内相处一个不会冒犯对方的形容词,这个任务太艰巨了。
除了诗人自己,其他人都理解了奇诺娅的未尽之语。
“毕竟这样做太麻烦。”奇诺娅补充。
“出于我个人的意愿,想要帮他们走出这样的伤痛而已。”诗人回答,“我获得了这强大的魔法石,却只让他们承受它带来的负面效应,我内心还是想帮他们做些什么的。”
“但是死者复生之类的,即使借助这石头,似乎还是做不到呢。”
像是有什么吸引了玛利亚,她原本的愤怒被困扰和疑惑取代,快速陷入了某种迷茫,变得恍惚起来。
“真实无可挑剔的好理由。”奇诺娅不痛不痒地点评,她注意到玛利亚的变化。反正也不会损失什么,她这样想着,伸手握住玛利亚紧攥的拳头,轻轻捏了一下表示安慰,同时将对话的主导移交给唐吉诃德。
她实在是没什么话想对对方说了。
唐吉诃德眨了眨眼睛,开口:“总结一下就是您出自己一厢情愿且伟大高尚的道德观让他们遗忘了失去亲人的伤痛,为此不惜毁坏自己形象,不遗余力的耗费您宝贵的魔力去做一件完全没有回报的事。”
“你说的没错。”对方有点茫然地点头赞同。
“你是傻逼吗。”唐吉诃德露出他那让能鲜花绽放一般的笑容,在这个笑容的衬托下,青年显得温柔又可靠,而奇诺娅拼尽全力忍下去一声喷笑。
吹笛人的脸色变得阴郁:“过我想拜托各位的并不是来抨击我的想法。”
“听你啰嗦了半天,公平起见,总得听听我的观点。”唐吉诃德温和地说,“没有人会回来,没有人能停在原地。这种虚假的保护没有任何意义。”
唐吉诃德停顿片刻,终于不再作出笑容,表情变得冷硬:“说白了就是,我拒绝帮忙。不仅拒绝,还希望您最好能交代出让他们记忆恢复的方法。”
哦,看来我们的好队长对于私自替人拿主意有着不太好的回忆,奇诺娅想着。她想到自己的母亲,那让她感到不适,至少这个诗人,至少,还是处于自以为的所谓好意,而那个女人则是沉浸在自己的妄想里,奇诺娅在她眼里还比不过一个可以随时替换的人偶娃娃。
“那么各位请回吧。我会继续用我的方法来结束这件事。”诗人摇了摇头,表明了他们并不受欢迎。
这倒是正合唐吉诃德的心意,他巴不得早点离开山洞,不看的眼前这家伙的脸,所以他十分干脆利落地转身走了。
奇诺娅停顿一会儿,在其他人已经离开山洞最深处往外走的时候,再次对着吹笛人鞠了个躬:“请教一下,您准备怎么做?”
她是真的好奇,作为拉玛的信徒,她一直持有“没有未来的过去毫无意义,没有过去的未来则会轻易崩塌”这样的观点。但虚假的过去呢?虚伪的根基会导致怎样的结果,经由事件塑造得来的性格在事件被抹去后悔经历怎样的变化,作为拉玛信徒而不是诗人,奇诺娅对此产生了兴趣。
“我刚才也说过了,让这些孩子有趁我疏忽将我制服,然后逃出去的记忆就好了。”出乎意料地,诗人回答了她。她本以为诗人应该挺讨厌自己的。
“那么——”奇诺娅拖长音调,露出一个微笑,“回见。”
说完她跟随队伍离开了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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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6666
感觉糖糖想肛诗人的心已经溢出屏幕2333
其实严格来说唐吉诃德是不会说那些话的,糖糖对于剧本世界都很无所谓的,就是那种只要能拿到碎片怎样都好村民小孩怎样管他屁事的态度。奈何荔枝人爆炸了(。
等着把吹笛人揍到跪下喊爸爸!
真给哈哈哈哈哈
字数小计6666(@666小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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