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p><p> </p><p> </p><p> 场景一 海边 </p><p>衣衫被秋风鼓动，耳朵里似乎只有“呼呼”的声音。秦淮暄光脚站在水中，深秋刺骨的凉意令他分神。他意识到自己没有在思考自己未卜的前程，没有在回想半个时辰前告别的恐怕再也见不到的爹和大哥，没有在怀念秦淮河上的狐朋狗友更没有在想被自己夺了性命的惠山和尚——他意识到自己的头壳里此刻空空如也。 </p><p> </p><p> </p><p> </p><p> 场景二 奉行所牢内 </p><p>秦淮暄收住了满脸的惊惶，他还未完全从宿醉中苏醒过来的身体跟不上他被吓醒的精神。眼前的少女看着他的表情有一些幸灾乐祸，也有一些……试探？ </p><p> 秦淮暄 </p><p>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什么叫“我也是怕报应的”？……啊，我想起来了，你是港口的那个姑娘。你到底是什么人？……这是什么地方？ </p><p>由于一下醒来他面对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秦淮暄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 </p><p>阴影中少女抬了一下眉毛，她脸上的戏谑变少了。她换了一个舒服一些的姿势，让自己的背离开了墙壁。 </p><p> 伽罗 </p><p>这是奉行所地牢，你因为酒后闹事被抓进来的。 </p><p>少女说着把重心移到了上半身，自在地把身体探进光照之中。秦淮暄也坐正了身体，他感到少女的声音里有一些他能感知却无法表述的东西。 </p><p> 伽罗 </p><p>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说那句话，它就这么从我喉咙里滑出来了。而关于我是谁…… </p><p>少女歪了一下头，面庞留在光影交界之处。她黑色瞳仁中的一枚静陈在摇曳的火光中，而另一枚在暗处闪烁着微光， </p><p> 伽罗 </p><p>…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p><p>秦淮暄突然发现她的脸已经挨得这么近了，他能呼吸到她句子中的一些音节。 </p><p> 秦淮暄 </p><p>为什么？为什么我会知道？ </p><p> 伽罗 </p><p>你在上岸的时候问了我的名字，然后就抓住我的手不肯松了。 </p><p> 秦淮暄 </p><p>呵……我还干过这事？那……你叫什么？ </p><p>秦淮暄露齿一笑，只是他在家时常有的表情。突然的，那段日子好像上辈子那么远了。秦淮暄渐渐放松了下来。但他也隐约地有一些不祥的预感，内心里有个地方知道这世上没这么好的事，生活再不会这么容易了。 </p><p>少女翻了个身，并肩坐到了他的身旁。像是知道自己的名字会招致他怎样反应似的，少女顿了一下。 </p><p> 伽罗 </p><p>……伽罗。我叫伽罗。 </p><p>秦淮暄一下子弹开，他的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就像一个正常人见到另一个世界的东西时应该有的那样，他的声音沙哑而颤抖， </p><p> 秦淮暄 </p><p>你你、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p><p> 伽罗 </p><p>哈哈哈哈哈……嗯，我只有一些大概的概念，我确实也不太清楚我是什么。 </p><p>自称“伽罗”的少女发出恶作剧得逞的笑声，顺势又仰面朝着过道躺下了。她转过头来，带着像是猫在玩弄老鼠时的复杂表情， </p><p> 伽罗 </p><p>但我知道你是谁，知道你为什么来到这，来一个和你的家隔着一整片海的地方，也知道你为什么会怕我。 </p><p>你该怕我。 </p><p>牢房陷入了死寂，有一小会儿像是过道里的嘈杂也没有了似的。火把摇曳的光和来回走动的人影跳动着以一种莫名的韵律映在伽罗的身上。她盯着秦淮暄，带着那种戏谑而又懒散的笑意，像是随时会开口揭示些什么一样。 </p><p>过了一会儿，当秦淮暄的手掌又有了温度。他开了口，好像打破了什么亘古的寂静， </p><p> 秦淮暄 </p><p>你说这里是“奉行所地牢”，那是什么地方？像是衙门么？ </p><p>伽罗并没有回答他。 </p><p> 秦淮暄 </p><p>你说我是因为酒后闹事被抓起来的，你又是怎么进来的？也是酒后闹事？ </p><p>伽罗动了动脖子和肩膀，像是刚醒来一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p><p> 伽罗 </p><p>你是因为我才闹事的。 </p><p>她就这么憋着那口气，看着秦淮暄。直到脸上笑意越来越浓，她“噗”地一下笑了起来。 </p><p>秦淮暄看着她也笑了起来。随着少女的每一声笑声，他感到那笑意的温暖从自己的肺和喉渐渐扩散到全身。 </p><p>秦淮暄看着面前的少女，他切实地感受到一种自己已经几个月没有尝到的感觉。他此刻的内心平静放松，就像在家里一样。 </p><p>就在这时，牢门被打开了， </p><p> 守卫 </p><p>日语<你们两个，出来。> </p><p> 秦淮暄 </p><p>他说什么？ </p><p> 伽罗 </p><p>他们的地方可能不够了。 </p><p> </p><p> </p><p> </p><p> 场景三 奉行所大堂 </p><p>奉行所的大堂为了体现威严，原本灯光充足，肃静整洁。但此时也已经一片混乱。所有还能动的人手都被用上，来回奔走忙于维持摇摇欲坠的秩序。 </p><p>佐久间面前是大量的待处理的文书。一如这大厅里现在的情形一样，他竭力维持着他们最基础的秩序，但却愈发力不从心。 </p><p>越过这堆麻烦，是另外两个麻烦：之前闹事的两个醉汉和酒馆老板竹本，后者更让他头疼。 </p><p>佐久间 </p><p>其实认识？ </p><p> 竹本 </p><p>是这样的。昨晚我在城外，店里的伙计不清楚情况。 </p><p> 佐久间 </p><p>……不是本地人，外地的亲戚么？ </p><p> 竹本 </p><p>父上故交的孩子，前来投奔我。 </p><p> 佐久间 </p><p>嗯……他……不会说话？ </p><p> 竹本 </p><p>啊，他是傻的。才学会几句话。 </p><p> 秦淮暄 </p><p>…… </p><p> 佐久间 </p><p>（看着秦淮暄） </p><p> 伽罗 </p><p>（小声） </p><p> 秦淮暄 </p><p>日语<……酒……再一杯> </p><p> 竹本 </p><p>毕竟他数都没数全呢。 </p><p> 秦淮暄 </p><p>（比划两根手指）<再……再一杯……> </p><p> 佐久间 </p><p>（长叹一口气）昨天晚上，我们到之前，有人报告说他撂倒了六个人。 </p><p> 竹本 </p><p>那是讹传，几个伙计拦他发酒疯而已。 </p><p> 佐久间 </p><p>但我们的人到了几乎也没把他摁住是真的吧。 </p><p> 竹本 </p><p>血沼大人来的时候已经很疲惫了，昨晚乱成什么样子您也是知道的。 </p><p> 佐久间 </p><p>昨晚？哼。（看了看身后混乱的大堂）竹本，家里要是有这样的人就看好，正常的人喝多了酒都会惹麻烦，何况……（看了看秦淮暄）今天先放你一马，等这阵乱子结了，你得向血沼捕头好好道歉。 </p><p> 竹本 </p><p>这个不消您说，自然会去的。 </p><p> 佐久间 </p><p>走吧 </p><p>酒馆老板向佐久间和血沼行了礼，带着那两个人穿过一屋子打破了头吵吵嚷嚷的人，走出了大门。佐久间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p><p> 佐久间 </p><p>血沼啊。 </p><p> 血沼 </p><p>大人。 </p><p> 佐久间 </p><p>你昨晚去的时候，真的很疲惫么？ </p><p> 血沼 </p><p>没有那么疲惫。那个醉汉的话确实差点连我也撂倒。 </p><p> 佐久间 </p><p>唔…… </p><p> </p><p> </p><p> </p><p> 场景四 街头 </p><p> 竹本 </p><p>你们二位没事吧？ </p><p> 伽罗 </p><p>没事，好的很。 </p><p> 秦淮暄 </p><p>还、还好。 </p><p> 竹本 </p><p>你是从大陆来的吧，听得懂我说话吗？ </p><p> 秦淮暄 </p><p>来的船上学过一些。 </p><p> 竹本 </p><p>啊，那就好。你们有住的地方么？ </p><p> 秦淮暄 </p><p>(与伽罗对视)没……没有。您是哪位？是昨晚酒馆的老板？真的很抱歉。我们，钱、没有。早上，（胡乱地比划），赔您。 </p><p> 伽罗 </p><p>他说我们天一亮就想办法赔钱。 </p><p> 竹本 </p><p>啊……你们还不知道。 </p><p> 伽罗 </p><p>什么？ </p><p> 竹本 </p><p>天早该亮了。 </p><p> </p><p>TBC </p><p> </p><p> </p><p> </p><p> </p><p>ps </p><p>elf上传文本不能改字体和设置居中太蛋疼了，所有对白都加引号又太难看了，实在分不清哪里是对白就下次想办法吧。【姚明 </p><p>上次捡回一（两）条命，干脆儿子女儿就搞一起算了。这个故事才到百夜第一天，看我能不能在本月把故事进展到大祸之月吧。#历史总是......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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