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F14XWarframe Crossover
充满自设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和伊修加德那座冰封巨塔相比,宛如梦境般的柔软和温暖包裹了我。
“你醒了。”
我睁开眼,有些吃力的眨了眨,好半天才能看清楚,我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模糊之中能看见一抹熟悉的颜色,然后聚焦完毕,Excalibur靠在门边神情严肃的看着我。
“……”
我用在他看起来想必带着不少疑惑的神情晃了晃脑袋,然后试图坐起身。Excalibur没有上前阻止我的意图,但很快腰腹部传来的剧痛瞬间打倒了我,我跌了回去,Excalibur依旧冷冰冰的看着我,眉头微皱。
我知道我的多年好友并不是在对我生气,但性格如他也是这样一幅表情,大概有什么比起我的伤更加严重的事情正在发生。
我的眼神大概是顺利传达到了吧,Excalibur从门边走向我,想要关门,但一瞬间又像是在忌惮什么一样飞速收回了手,他啧了一声没再管那扇开着的房门。我没有太理解为何只是想要关门这样一个动作他都像是在惧怕什么一样没有去做。他侧过身子的时候我才发现他佩着刀,很难说是什么情况,但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他确实是在警戒状态。
“……你醒了。”
他又重复了一遍,我想要打趣他这毫无意义的复读,但一开口喉咙沙哑的要命,我不由得咳了起来,牵动到了腰腹部的伤,这一下搞得我狼狈的要命。Excalibur见状从桌子上拿起一杯水递给我,看我手微微颤抖着喝完后接过杯子轻声放回原位。
“说来有点令人摸不着头脑,但是我们没有人预先知道你今天会醒来。”Excalibur仿佛在开玩笑一样,没有人知道?那现在你在这里是什么情况?我投去疑惑的眼神,Excalibur也一如既往信号良好的接收信息并给予我解释“预先知道,你懂吗?那个男人……就是Specter,他今天凌晨敲响了门,浑身是血。然后告诉Titania你中午会醒。”他的脸色有点儿奇怪,但比起之前那过于严肃的表情,现在却是有点不知如何开口的意思。
Excalibur径直走到我身边,猛地打开我边上压得严严实实的窗帘,正午的阳光猝不及防的映入我的眼中,我急忙遮住眼睛,待到习惯后才从指缝里看去,薰衣草苗圃的那些植物跃动在窗外,从二楼这能看到花园里那杂七杂八随意排列着的各种东西,审美差的令人惊叹。
“你没在自己住的地方,Titania把你接回了她们部队说方便照顾——天啊,那男人怎么会知道这里的……没事,你先躺着。现在Ash和Mesa都在盯着他,我只是上来给你通风报信的。”Excalibur将窗帘拉上,没想到有一天昏暗竟然能让我感到安心。我有点儿不着边际的这样想着,再一次缓慢的试图坐起身,这一次倒是成功了,我向Excalibur投去一个微笑,然后有些嘈杂的声音从楼下传来,Excalibur快速出了房间,这会儿倒是顺便带上了门。
我一个人留在屋子里好一会儿,然后等Excalibur再度开门的时候,手里端着个什么,表情变得更加奇怪了。
“……怎么了。”我的声音一如所想的难听。
“……没有。”Excalibur依旧表情古怪,然后将手上的东西放在桌子上,转身从门外拿了个小桌板放到我面前,然后从桌子上将那什么东西放在了桌板上——那是一碗粥,刚刚醒来感官迟钝如我也能闻到一股香味,上面还有切碎的菜叶子和细细的肉末,光看着都觉得挺治愈人心的。
感谢我的朋友没有想要喂我的意思,我那诡异的自尊心使得我用自己微微颤抖的手握住了勺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吃完了粥,忽视Excalibur那愈发难以言喻的神情后,这还算是一餐不错的营养餐。切碎的菜叶除了视觉上的效果,那有点儿脆生的口感显得非常不错,细细的肉末让人浑身舒畅,特别的,粥本身竟然是鸡汤炖煮的,怪不得闻着很香,就是有点淡。
“……怎么样。”
“有点淡。”我如实回答,同时眼神鄙夷的盯着老友看了许久,这一回他没能接收到我的电波,我只好哑着嗓子问道:“你那表情是怎么回事?”
Excalibur的脸瞬间灰暗了不少,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难倒他了。然后过了五分钟,他终于放弃似的开口,言语中恢复了往常那有点儿痞气的味道。
“我刚不是和你说那男人凌晨敲的门吗?然后后面的我没讲——妈的他一进来什么都没说轻车熟路直奔厨房开始……炖鸡汤?!靠你是真不知道那场景有多诡异,我们一致认为他会在里面下毒!直到在我们的眼神逼迫下他亲自喝了一口后我们才放下戒心,后来我信不过他我自己也喝了一口……”
“怎么样?”
“……有点淡。”Excalibur苦恼的挠了挠头“嘴里能淡出个鸟来。”
我冷静的思考了一下那个男人在厨房炖汤的神秘场景,Excalibur还在说些什么类似于要不是看他忙活那么久估计早就把汤锅丢了,生病的人别吃太咸之类的话。看来人心毕竟是肉长的,就结果来看我的队友们大概是勉强接纳了那个奇怪的男人,只不过做这个事的男人或许自带信任度减半的功能罢了,真是可喜可贺。
我在Excalibur的喋喋不休中低下头凝视着空碗,这回轮到我被难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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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见到那个男人的时候已经过去有一个星期了,这一个星期我被照顾的极好,时不时就有各种各样的高级补品病号专餐往嘴边送,与此同时营养均衡健康搭配,什么切成兔子形状的苹果还有飘着漂亮花瓣的药茶也是一个都不落。
当然,这一切都出自那个男人之手,在大家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全都给收拾好了。
到今天这会儿这男人才被允许上楼来亲自照顾我,我对这个结果哭笑不得,心想人家好歹是保护我了一回,别把他当什么妖魔鬼怪比较好。我回想起那时说完这话的一瞬间Mesa冷不防的接了一句:“你们结婚算了。”
“哈?”
“你是没看见,Titania花了好大的劲才把他从你边上捞走。我们都是第一次见到他的脸,没想到第一次就看见他那样的表情……”Mesa叹了口气有点顾虑什么的样子,然后想了想才继续接着说“要不是亲眼见到他是怎么样入队的,我都要怀疑你们是失散多年前世今生的老情人,不然他怎么会用那么失魂落魄的模样看你?”
“那,说到这……有件事拜托你。”
“什么事?”
我凑到Mesa耳边,然后在她诧异的眼神当中确信无比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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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看到Specter的影子出现在门口,然后才是他本人。他什么也没拿,身上一如既往有着血的味道,那一身漆黑的铠甲上也都是擦不干净的血污,我觉得他说不定就是那样的人吧,不拘小节什么的。
可就是这不拘小节的人,仔仔细细在背地里照顾了我那么久,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但真当见到他的时候却一句感谢的话都说不出口,那些话语也没有卡在喉咙里,是更先于出现在口中的时刻,早在思绪中化为灰烬了。
他没有戴头盔,有些杂乱的头发支棱着翘起来几缕,剩下的碎发落在眼旁,他的下巴依旧如我初见那般轮廓好看,但不知是因为摘下了头盔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整体的氛围显得很不一样,他的脸上有伤,和我想象中的一样。他的眼睛是少见的水红色,我原以为会是更加危险的颜色。
我说不明白为什么,但我不想道谢,也许是不想我们之间只是那种会道谢的关系罢了。
我想说,你来了。也想说谢谢你,但我最终是什么都没说,我看见他脚步轻巧却带着迟疑,像只猫一样的向我走来,然后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了。
我想起曾经的我很想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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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就吻了他。
突如其来毫无征兆的,他坐下的一瞬间我暴起冲上去,捧着他的头吻上了他,我口中大概是有着香草茶的味道吧,那里面还混了酒精的味道。酒是我拜托Mesa偷偷掺和进香草茶里的,俗话说酒过三巡人壮胆,如果说香草茶是为了让我冷静下来好好思考该怎么办的话,酒就是让我不要后悔先下手为强。我并没有想到这么一冷一热的方法到底会出来个什么样的结果,不如说我没有去想——这挺好的,我没有想。毕竟又能对一个伤员要求些什么呢?
我从濒死那天开始就疯了一样的想要吻他,这想法在我醒来后愈发壮大,壮大到我不能忽视,壮大到我除了实行之外别无他法,那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违抗本能呢,我从来都是想到就要去做的那种执着的人。
我不曾认为我固执,是我可靠的同伴们一遍又一遍的告诉我:你很固执,固执的要命。但只有我自己知道什么叫固执——我不认为我固执,我所做的一切都有它的理由,这一切都是有理由的。
那这件事的理由是什么?我问我自己。
什么事?
你想吻他。
我想知道他是什么味道。我听到我体内的声音在回答我自己,我想知道他是什么味道。
柔软的唇舌在彼此的口中交缠,如果说亲吻就是这么一件事情的话,里面不含爱会让感觉变得就像是在吃生鱼片。但我这算是爱吗?还是说单纯的是被什么危险的东西吸引,又或是人类的好奇心之类的虚无缥缈的东西?这挺好的,我没有想。
这个男人如我所臆想的,却又意料之外的不似人类那样,他没有什么味道。寡淡的就像是他做的东西……就像是他这个人一样。
就像是他这个人一样,我在心中默念了这句子,仿佛这些日子被投喂的东西就是这个男人本身,我将他温柔的拆吃入腹,在尚未了解他全部之前就和他合为一体,然后变得完整,变得更像一个人……说不清楚是我还是他,在变得更像一个人。
这想法像个漩涡一样融化了我的脑髓,我将罪魁祸首的帽子丢给了酒精,丝毫不愿了解到真相到底被茶稀释了多少,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事情,并沉溺其中罢了。
然后过了许久,又或者只是不一会儿,我最后舔了一下男人的嘴唇,他舌头的触感还停留在我的舌尖上,我想起初见时的他,还有舌尖那小小的创伤,我眨着眼睛看他,他没有说话。
这挺好的,我没怎么想。然后我打破沉默。
“你的伤……”我和他凑的很近,呼出的气息拂过唇角就像是另一个吻“你舌尖那个……怎么还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