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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手画手配不上。 庸人闲鱼就是我。 什么,为什么还要写写画画搞这么多有的没的? 因为我今年的主旨是,快乐至上!!

《山贼》一章: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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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写的既然翻到干脆……

(01) 

白窦华这山贼从光秃秃的石崖上纵身跳下去的时候,脑子里还在转着凶恶的想法。 

是谁给了蛮土狗这二当家那么大的胆子让他背叛自己? 

要从谁那开始算账? 

该打哪个开始报复? 

怎么折磨比较能痛快,能解恨? 

各种东西在他不甚清醒的脑子里一闪而过,也不过眨眼,其实大多只能算是个念头,没时间让他追究答案。 

不过这些念头里,始终没有一个死字。 

他确实被蛮土狗逼得跳下了悬崖,但他心境轻松,也不知道打哪来的自信,硬是觉得自己命不该绝。 

跳进刺骨刮人的风里的时候,他还一脸享受。 

可不是能享受吗。 

白窦华心道。 

他看着毫不犹豫就同他一起跳下来的女人,心里受用极了。 

一眯眼睛,模糊不清的视界里更是只留下了一抹颜色,纯粹又亮眼。 

那女子晚他一步坠落,身姿便浮在他上方,婉曼的身体裹着柔纱一般的服饰,在冷风里飘忽不定,如一抹轻烟,从那九天境界坠下来,表情平静又柔和。 

白窦华忍着疼,快活极朝她抻直手,紧接着,便如愿被她握紧了。 

真是个好女人。 

白窦华笑了笑。 

不过须臾,他紧紧搂着女人,咚地砸进了崖下的河流中。两人的身影还未来得及浮起便被湍急的水流吞没,白窦华执拗地护着女人,被怪物似的的寒流扯来推去,撑了半天,终究没忍住,张嘴吐出了一口血水,眼前一黑,便再无意识。 

混混沌沌里不知怎么个回事,只仿佛闻到了若有若无的檀香,等他再睁眼的时候,看到的竟已是一片沉稳的素色。 

白窦华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摸自己塞在衣服里的包袱,但没有,入手只有纱布的粗糙触感与自己裸露的腹部肌肤,别说包袱了,连衣服也没了。 

他的表情霎时就冷了下来。 

在陌生的地盘醒来,他愣是没点惊慌,脸色一变,接着就一个挺身坐起,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已被处理妥当。也不知他是昏睡了多久,但总归没死。只是他坐起来的动作太大,背后那道露骨的伤顿时就扯动了痛觉,让他龇牙咧嘴倒吸一口凉气。 

这痛楚刚好让他从昏昏沉沉里解脱了。 

白窦华神色晦暗,表情里连一点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没露出来。 

他没死,但是哪路人带走了他? 

他一言不发开始打量这六步见墙的房间:出入用的门没关,挂了两帘灰布隔绝内外,散热通风,瞧着寒酸,但至少不是牢房。门对面,他屁股下头,布置得素雅的炕连着地和墙。从门到他的正中间则摆着一张木桌,两张木凳,再有就是悬在左边壁上的鹅黄帷帐——衬着壁中央一幅佛祖画像,画前燃了几支香火。佛前小台上放了木鱼与佛珠,表面一层包浆,显出常年被人使用的痕迹。 

佛家的。 

白窦华思路一通,眉头松了松,他甚至转念记起自己是个满手鲜血的,突然琢磨出一丝好笑来。 

紧接着,他的视线一顿。 

他看到了一个眼熟的包袱,被单独放在一个竹架子上,布结系得仔细,仿佛没有被人打开过。 

白窦华却先没欢喜,他心里一沉,张口道:“菡儿。” 

许久没用过的嗓子又干又疼,好在嘶哑的话音刚落下,白窦华就看见面前凭空燃起了一抹烟气,飘悠悠的朝他过来,在半空里婉婉化作了女人的形体。 

香炉的器灵垂眉顺眼,静静的浮在床头处,唤道:“爷……” 

白窦华二话不说扣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拉进了怀里,一手伸指一探,就撬开了香炉的嘴,探进了她的口腔里。 

香炉顺从的张口,任他探究。 

他面色不快地看了半天,自然除了牙舌一类什么都看不到,但还是放柔声音朝香炉问道:“老子放进你身体里的东西还在?” 

“……”香炉被他死死撑开口腔,无法言语,只能一点头。 

白窦华这才安心了,他抽出手指,帮香炉合上嘴,仍搂着她,总算想起来要问:“老子睡着的时候,有没有人碰过你?” 

“没有。” 

香炉神色不变地坐在他怀里,像是被规定好了台词的物什,问一句才答一句。不过白窦华就中意她这无心无情的听话模样,觉得省心极了。 

“这里是?”白窦华边说边捏起她的脸,左右细看。 

香炉答:“山里的寺庙。” 

“是住这庙里的秃驴救了我?” 

香炉的眼睛动了动,似乎在思考白窦华指的是谁,半晌才道:“是。” 

白窦华不问了,他检查完香炉脸上有无伤痕,心情稍霁,开始用手指磨她的耳廓,暧昧道:“好菡儿,老子之前让你收着的东西,千万保管好了,可别丢了……” 

他看着香炉白净的后颈,话里话外没说透,但如果丢了会遭什么罪,他不说香炉也明白。 

香炉却也不惧怕,只沉默着,垂下头以表服从。 

白窦华的山贼劣性可谓是根深蒂固,即便没有那方面的能力,也不忘用其它的骚扰他的器灵。 

可也没有太过分,他不过略略把玩了会香炉的手,便理清楚情况了。 

留在这是不可能的。 

白窦华身上的伤还未结痂,人已经盘算起了不告而别。 

他恰逢背叛,自觉对那不知名号的救命恩人已是不错,毕竟对方看到了他的脸,他不下杀手已是网开一面,便没必要多花心思去结识对方了。 

他在床头找到了自己被人洗干净叠起来的衣服,在香炉的伺候下拾掇拾掇,也顾不得伤口疼痛,拿起包袱就要动身离开这寺庙。 

不巧的是他才踏出小房一步,迎面就听到有人声朝这边靠近。 

白窦华动作极快,他刚拉着香炉闪回房里,布帘停下晃动,下一刻脚步声已经走了过来。这些脚步声杂乱,前后听上去像是有三人,其中一个一轻一重,一个步履轻快,剩下的那个沉稳悠闲。 

这群人不知从哪过来的,走到白窦华躲藏的房前就不走了。白窦华摸了摸刚拿回来的小刀,眼里浮出一股狠劲来。但好在这些人似乎只是停在门口,没有人打算进来,便也没机会撞上房里已经摸上刀把,打算恩将仇报的山匪。 

过来的三人里,有一个开口道:“多谢,就送到这罢,这次拜访也不过凑巧路过,见到人安康,便也放心了。” 

也不知是哪个脚步声的主人,张口就道出彬彬有礼来。 

白窦华听着竟觉得这声音耳熟,但费脑子想想,也摸不出个一二三。 

而门外那人说话的对象好像没应他,白窦华听他们沉默了会,才又响起一个脆生生的童声,话题已是另一个:“公子放一百个心,了无师父有我照顾,自然不会有任何问题!” 

这么说完,三个人又开始朝前走。白窦华占了个好位置,看着那六条腿从布帘对面过去,门外三人却看不见他。 

四人便这么擦身而过。 

等到那三个人的声音已经听不见了,白窦华才把布帘掀开一条缝查看,确定除了空气中留下的一抹冷香,再无其它人。 

他干脆利落地就走了出去,摸着方向往寺门走。但这寺庙说来也奇怪,偌大的一个院子,从房间到寺门竟一路没再见人影,刚才说话的三个人也不知走到哪里去了。白窦华心里怀疑,也不停下来,他一直到走出了寺门,往山下走好几步,才终于确定——由空寂山林藏匿起来的大寺院,还真是渺无人烟。 

白窦华也不细思,他甚至觉得比起那世外桃源,若这地方是接待凶神的鬼寺院,反倒让他更乐得轻松。 

然而待到行至路口,香炉却突然停下了步子。 

白窦华不喜她擅自行动,见到这器灵转身,无表情的朝他身后方向拜了拜,他也跟着回头。 

他站在路的这头,回头望路的那头。短短一道山路一直通回“鬼寺”门前,刚才还没有人的地方立着一抹灰色的人影。 

白窦华仗着自己眼力好,看清了对方的模样。 

有一“人”穿着一身灰白僧衣,朝这边静静微笑。那“人”外貌如同怪物,四肢里短了两个,烦恼丝却还留着。这个距离看去,都能看到焦色的肌肤糊在他脸面上,竭尽了全力也包不稳骨头,坑坑洼洼的,松弛得像挤了几层的蜡,无一处完好。但这“人”却有一双极好看的蜜粽色眼睛。 

他只有一只手,看到白窦华回头,就用那一只手行了个不伦不类的僧礼,含笑相送。骇人与宁静全无矛盾的揉在这“人”身上,竟生生塑造出了一个受苦活佛的模样,替这深山寺院添了一笔诡异。 

这画面太吓人,若是平常人看到只怕已经吓得漏尿。 

可惜白窦华从血走过去,又从鬼门关爬回来,心里全然不怕这些怪事。 

他猖狂极地朝那和尚一笑,扬声道:“谢过秃驴救命之恩!”语闭,便扯着香炉扬长而去。 

那僧人也不知是听到没听到,就站在那像个木桩子,送这身着血衣的男人消失在远处,鬼怪一般的面上一直带着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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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填坑咯!!!【敲锣打鼓】 豆花 哎 豆花啊——

    2021/03/23 15:05:50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