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荷兰,代尔夫特。 </p><p>暧昧的橙色光芒笼罩弹簧床上两具交叠的身体。居于上位的金发青年纤细苍白,海蓝色的眸子里漾着朦胧欲望,他扭动腰肢,用湿哒哒的肉穴套弄一根粗大的性器,呻吟喘息随着他的动作从嘴角漏出,娇媚酥软。 </p><p>“啊……先生…呜…” </p><p>肉穴中的性器突然颤动两下,青年翘起的欲望也随之涌出点点白浊。金发青年把自己的精液抹在身下人腹肌轮廓上,沾着白浊的指甲刮过乳头,又顺着手臂的肌肉线条往下,伸入对方的指缝中扣住。他垂头打量表情隐忍的床伴,眨巴眨巴湿漉漉的眼睛勾出一抹笑来。 </p><p>“满意吗?” </p><p>回应他的是突然顶上敏感点的性器。 </p><p>“换……换个套……”青年一下子软了腰,缓了缓酥麻感抬手去够床头柜上的避孕套,这样的动作让他胸前的殷红刚好落在身下人的鼻尖上方。身下人也不客气,直接张嘴咬上了那颗红果,门牙啃噬的痛感与舌头湿滑的触感交替,一阵一阵酥麻从胸口一路涌至全身。随即便是天旋地转,原本处于上位的金发青年被床伴面朝下压在了床上,屁股被高高抬起,性器再次进入紧致的肉穴。弹簧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用过的避孕套丢得满地都是,黏白的精液从里面流到床单上,或是金发青年白皙的皮肤上。 </p><p> </p><p>彭托斯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正午了,昨晚的床伴早已走人了,只留下床头上的几张纸币。他拨开额前碎发,收好纸币后随意抽了两张纸擦擦湿软粘腻的后穴,然后带着餍足的表情赤身裸体走去浴室。热水流过满是吻痕的后背,彭托斯发现自己右腰上还有一道掐痕,或许是昨晚的床伴爽极了没控制好手劲,但没关系,他喜欢做爱时有点意料之外的疼痛。 </p><p>彭托斯穿好衣服退了房,金丝边眼镜遮住泛红的眼角,领口和袖子都老老实实扣着。他有些遗憾没有留那位客人的联系方式,昨晚的狂野十分符合他对于性爱的期待,对方的身材和尺寸完美契合他所有性癖,被掐着后颈操弄时他一下子就被那股凶狠劲带走了神智,只能流着泪语无伦次地讲下流话。对方好像也很喜欢他仰头喘息的样子,会故意坏心眼地突然用力顶弄敏感点只为逼出他更多的泪水。 </p><p>除了刚开始那人畏手畏脚地放不太开,得自己主动跨坐到对方身上引导之外,他们的性爱可谓是完美,甚至可以感觉到同时攀上顶端后对方灵魂的颤抖——这对于一夜情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可那位青年就是跟自己那么合拍,至少自己的身体很喜欢。 </p><p>还是应该留一下联系方式啊。 </p><p>彭托斯走出酒吧街,穿过红灯区,搭上电车回公寓。代尔夫特位于海牙和鹿特丹之间,生活节奏比起英国要慢一些,很适合度假和放松。彭托斯在去鹿特丹的伊拉斯姆斯医学中心实习之前想好好休息一会,而恰好一位远亲在此处拥有一套房产,他便提前办了休学借住此处。只是自己总归是个闲不住的,在无所事事一个月后他还是觉得自己需要做些什么来充实自己的生活,便去理工大学旁听来打发时间。今天下午彭托斯只有一节微积分相关的课程,虽然只是一节通识课,但理工大学的数学类课程总归要难上一些,还会涉及很多应用,比起纯理论讲解要来得更具象。 </p><p> </p><p>微积分的教室还挺大,但来占位的学生也很多。此时前排和中间的座位已经人满为患,大家都想再往前坐坐,好看清数学教授随性的板书。彭托斯拾阶而上,越过人群在后排一个不起眼的位子坐下,摊开笔记之后就拿着手机背生理结构。 </p><p>“借过。” </p><p>彭托斯被低沉好听的嗓音勾得抬头,他的身侧站着一位高大的男性,黑色卫衣下摆漏出一截格子衬衫,帆布包挂在肩上有些摇摇欲坠,同色裤子下是一双沾了机油的涂鸦帆布鞋。彭托斯的视线从男性的脸落到他的腰部,然后侧开腿让这位打扮普通的理工生在身侧入座。 </p><p>论上高数课遇到一夜情对象是什么样的体验。 </p><p>彭托斯摘下金丝边眼镜,拖着下巴看了眼身侧的男性,对上他的视线后勾起唇角漾出一个笑容来,然后扭头戴上眼镜继续滑动手机上的解剖图。一夜情讲究的就是睡完之后各奔东西,彭托斯一直自诩为一个合格的一夜情对象,他从不纠缠,常在红灯区徘徊也不在乎对方是否把自己当作一个出来卖的。床上的欢愉和床下的社交彭托斯分得很清楚,但再次看见身侧男性的面容时从尾椎泛起的酥麻让他有纠缠对方的冲动。投射在男性脸上的不再是旅店的暖橙灯光,这让他的面部轮廓更明显了些,冷淡的灰眸和抿起的嘴角完全没有昨晚的情潮,但仍旧勾得起彭托斯的欲望,他想起昨晚那双修长好看的手会掐他的腰,还会揪着他的头发将他按在枕头上,卫衣与衬衫下的是沾染过他精液的腹肌,算是情动时在对方身上打下的临时标记。彭托斯交叠双腿,让硬挺的牛仔布料束缚勃起的性器,强迫自己从情色联想中脱离出来,思考教授写在黑板上的复杂公式。 </p><p>学高数讲究的是缘分。彭托斯蹩起眉,划掉草稿纸上解得乱七八糟的公式重新解题,却怎么也得不到教授黑板上写下的答案。他抬手想捏一捏酸疼的后颈,却一不小心碰到了身侧男性架在小桌板上的手背,皮肤触碰的感觉一下子将两人带回昨夜的疯狂,他们对上视线,又心照不宣地分开。对方卷起的卫衣袖子箍着肌肉,彭托斯的指尖就落在那节小臂上,圆润的指甲轻轻刮蹭两下,又抹过自己殷红的下唇。 </p><p> </p><p>这样勾人的结果就是课后跪在卫生间隔间里给一夜情对象口交,鼻尖一下一下抵上耻毛,口涎滴在睾丸上,软舌舔过冠状沟和敏感的前端。一次深喉过后彭托斯吐出性器撸动,同时抬头用无辜的眼神望着对方,海蓝色的眸子盛的是纯净,与他手上淫靡的行为和湿润的双唇产生强烈对比。 </p><p>“操……” </p><p>站立着的男性覆上彭托斯的后脑,彭托斯也很听话地再次含住了他勃起的欲望。这回吞吐次次都深入喉头,喉管挤压性器的感觉和肉穴完全不同,口交带来的掌控欲与操穴也大不一样。操穴是臣服,口交带着羞辱。掌心覆盖后脑笼住掌管基本生理功能的脑干,笼住心跳、呼吸和睡眠,在深喉时感觉稍微用点力胯下的青年就会立刻失去生的能力。口交是掌控者单方面的生理狂欢,软肉因为生理反射试图将性器推出喉头,但又因为后脑被按着只能承受其一次又一次的入侵。从站立的角度只要一垂眸便能看见青年泛红的眼角和泪水,还有他揪着黑色裤子的手指,口涎打湿内裤,浊精泻在温软的口腔。浓郁的咸湿味道占领彭托斯的口鼻,他等对方射干净了才慢慢吐出半软的肉棒,用手接住漏出来的液体,带着清纯无辜的眼神张嘴伸舌展示嘴里的白浊,一幅等着夸奖的无知少年样子,但无知少年是不会用红舌舔过唇珠,然后将精液一口一口咽下去的,只有多情的妖精才会在攀上顶峰后还这样勾引自己的床伴。 </p><p>彭托斯起身时眼前闪过一片乌黑,便顺势窝进对方的怀里,他的额头蹭着卫衣,眯着眼帮对方扣好裤子和皮带。 </p><p>“欠我一次。”彭托斯拉着对方的手隔着牛仔裤感受自己的欲望,“晚上有空吗?” </p><p>对方顿了顿,“有的。” </p><p>“加个联系方式吧。”彭托斯戴上眼镜,想抽张纸把嘴角擦干净,下巴却被对方抬起,对上那双性感的灰蓝色眼眸。 </p><p>“行。”靠着隔板的男性用拇指擦去彭托斯嘴角的口涎,“我随时都可以。” </p><p>“那好呀,我都可以的。”彭托斯心安理得地享受对方的擦脸服务。 </p><p>“赫尔曼。”男性用食指抚过彭托斯带水汽的睫毛时告诉了他自己的名字,是一个充满力量的姓名。两人交换联系方式之后便一前一后出了卫生间,顺着空荡荡的走廊离开教学楼,上课时间在外游荡的学生很少,阳光挂在树梢躺在微风上,草木清香涌进鼻腔混入之前精液的味道。彭托斯顺着小路回到自己的公寓,随手丢下书包后赤脚窝上了沙发,他的欲望仍未散去,连着后穴也湿润了起来。指尖在新的聊天框上停留片刻,最后还是丢开手机进了浴室。 </p><p>在夜晚的狂欢开始之前,来点开胃前菜也不是不可以。 </p><p> </p><p>赫尔曼敲开公寓门的时候彭托斯已经将自己调教的任君采摘,真丝衬衫敞着领口,长裤下是泛着粉红的脚趾。室内的装修和摆设透出青年殷实的家底,薄纱半掩着落地窗,书架上整整齐齐摆着医学教科书,卧室门关着,但茶几上丢了一盒开封了的避孕套,躺在两根钢笔旁边。 </p><p>“喝酒吗?” </p><p>彭托斯赤脚站在橱柜前挑高脚杯,手边放着一瓶未开封的红酒。赫尔曼对红酒没什么品味,只是顺着青年帮他把软木塞拔出来,然后接过晶莹剔透的高脚杯咽下深色的酒液。 </p><p>“好苦……” </p><p>对比赫尔曼有些享受的表情是彭托斯因为苦涩而皱起的眉毛,平缓下嘴里的味道后又自己开了一瓶莫斯卡托。赫尔曼心想这人可能平时不怎么沾酒,他觉得甜腻带起泡的莫斯卡托跟苏打水没什么区别,但面前的青年一小口一小口抿着液体的样子让他想起宠物店橱窗里喝水的兔子,也想起了他们昨天夜里在酒吧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p><p>昏暗的灯光闹人的音乐配上微醺的状态恰好是发生一夜情的最好配方,当时面前的青年没有戴眼镜,脖子上还有一根黑色项圈,挺俏的臀部被牛仔裤包裹,透过破洞可以看见贴身穿着的黑色渔网袜。他们在酒吧后街接吻,一路拐去了一家廉价酒店。青年熟门熟路的样子让他误以为对方是性工作者,现在看来他只是单纯去寻求刺激而已。那时的吻除了酒味还有点甜,像是薄荷糖的味道,柔软的舌尖扫过牙齿蹭过唇瓣,青年坐在他身上扭得像个妖精,喘息着讲一些淫言浪语,全身上下就只剩个项圈,浪荡的模样跟今天下午吞吐他性器时的无辜表情截然不同。赫尔曼放下酒杯搂住彭托斯的腰,右手从真丝衬衫的下摆探进去,顺着腰线往下握住他半硬的性器,兜着性器的布料触感很明显不是棉布。 </p><p>“啾。” </p><p>彭托斯在赫尔曼唇上留下一个带酒气的吻,他握着酒杯攀上赫尔曼的脖子,然后手一偏将杯中的红酒倒入赫尔曼的领口,坏笑着咬住他的唇。 </p><p>握着性器的手微微用力,指甲嵌入顶端刮蹭,青年被激得弓起脊背,漏出两声呜咽。 </p><p>“我把自己赔给你好不好?” </p><p>沾着红酒的衬衫被彭托斯扯下来的同时赫尔曼也脱掉了彭托斯的裤子,宽松的裤子下是一条女士的黑色蕾丝内裤,细细的布料勒进臀缝,镂空蕾丝颤颤巍巍兜着娇嫩的性器。彭托斯没有耻毛,裸体的时候像一位娇嫩的少年,不过后穴早已湿软成熟。赫尔曼将他抱上了流理台,冰凉的大理石贴住臀瓣,光洁纤长的双腿缠上赫尔曼的胯。彭托斯随着赫尔曼撸动性器的动作喘息,时不时在他的肩膀上留下细细密密的咬痕。下颚被抬起,火热的吻留在嘴角和脖颈,欲望任被握着,真丝衬衫的纽扣全被解开,彭托斯不知道赫尔曼怎么做到单手解开这些小扣子的,但也没有机会去细究了,他被赫尔曼推倒在流理台上,头垂在白色大理石边缘,双腿被分开,男人的唇瓣从胸口滑到小腹,略过翘起的性器落在腿根,后穴含入两根手指。 </p><p>“自己之前扩张过了?”赫尔曼掐住彭托斯一边的乳尖。 </p><p>“嗯……裤子里有套……” </p><p>赫尔曼地上扒拉出口袋里的套,就着套上的润滑一下子进入那早已软糯的肉穴。彭托斯仰头发出满足的呻吟,小腿上挂着那条细细的蕾丝内裤,随着赫尔曼的动作晃动。两人的身体十分契合,稍稍动作赫尔曼就抵上了彭托斯的敏感点,顶端刮过肉壁留下颤栗。彭托斯咬着手指呜咽,脚背拱起,女士内裤划过小腿和脚腕落在地上。他拉着赫尔曼的手覆上自己的脖颈,后者十分有默契的用力掐住。细小的呜咽变成淫言浪语,彭托斯握着赫尔曼的手腕让他用力操弄自己,主人哥哥先生乱叫一气,眼泪挂在面颊上要落不落。赫尔曼把身下的青年扶起来抱在怀里,扣着他的后颈让他在自己的肩窝里哭泣,舔过他的耳垂和耳廓,最后印在他的唇角。彭托斯被操的昏昏沉沉,液体淅淅沥沥滴在厨房的木地板上,他射出来的东西已经变得半透明了,但体内的灼热很明显还没有满足,赫尔曼抬起他一条腿加大挺动的幅度,快感进一步溶解了彭托斯本就所剩无几的理智,他像个溺水者牢牢攀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又像艘在浪尖的木船,下一秒就可能被波涛淹没。赫尔曼将性器埋进身下青年的穴里射精,肉棒一下一下跳动激的青年也跟着颤抖,他突然很想无套操他,想与他的肉穴亲密接触,想将自己的性器永远埋在他的体内。彭托斯已经高潮到脱力,他瘫在白色的大理石上,胸前和小腹挂着自己的体液,指节上印着自己的牙印,乳头被掐得充血肿起。 </p><p>他们赤裸着身体窝在沙发上接吻,而后又点了外送一起打了两把游戏,带着黑鹰的战士带领衣着华丽的奶妈大杀四方。快到凌晨的时候彭托斯拖着赫尔曼去浴室,两人又差点擦枪走火。烘干机里是赫尔曼沾着红酒的衬衫和被体液弄脏的衣物,彭托斯的睡袍对于赫尔曼来说还是小了点,只能松松系着腰带露出漂亮性感的胸肌和腹肌。这是彭托斯第一次留宿别人,也是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睡相极差,白天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埋在赫尔曼的怀里揪着对方的领口不撒手,而对方只能委委屈屈搂着他睡在双人床的床沿,羽绒被拖在地上,枕头也掉了几个下去。 </p><p>“早安。” </p><p>交换一个本是情人间才有的早安吻,彭托斯换了个姿势继续窝在赫尔曼的怀里刷instagram,意外发现了床伴空荡荡的主页,偶尔有几张风景照。他切回自己的主页咬着嘴唇锁了几张不怎么文雅的照片,指尖悬在蓝色的关注键上最后还是没有摁下去。两人的身体早已亲密无间,但精神上的交流约等于零。这也是彭托斯不太喜欢找固炮的原因,万一哪一方突然开始投入感情那结局必然是一地鸡毛,两人原本就是因为身体的欲望而凑在一起,床上快活了就行,没必要去强求什么其他东西。 </p><p>彭托斯把拖到地上的羽绒被捞起来盖在赫尔曼身上,换了衣服戴上眼镜去厨房煮咖啡,在咖啡机咕噜咕噜声中将客人的衣服从烘干机里拿出来。他想起了他们第一次做爱后赫尔曼留在旅店的纸币,眯着眼把那条女士蕾丝内裤塞进了他的裤兜,然后叠好放在茶几上。 </p><p>就当是嫖资了。 </p><p> </p><p>赫尔曼清醒过来时彭托斯正端着拿铁坐在沙发上看书,金边眼镜架在鼻梁上搭配浅色的居家服像个人畜无害的学者。昨天厮混的流理台上有一杯意式浓缩和用烘培纸包着的熏牛肉可颂三明治。 </p><p>“奶和糖也有,随意。” </p><p>“谢谢。” </p><p>“衣服洗好了,洗漱用品在台子上。” </p><p>赫尔曼换衣服时他在裤子口袋里摸到了那条蕾丝内裤,然后面色如常地塞了回去,他收好东西向彭托斯告别。手刚握住门把手时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他摸出来一看是一条来自彭托斯的未读消息,挑了挑眉头看向沙发上的青年。 </p><p>“我的课表。”彭托斯向他展示两人的聊天框。 </p><p>“好。”赫尔曼调出自己的课表也给他发了过去,沙发那边的青年放下咖啡扑过来亲吻他的唇角,蹭蹭他的脸颊后反手把人推出了大门。 </p><p>“有空再见。”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