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呀?是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朋友,您看桌上的鲜花,他每次都会把当天花朵中最新鲜漂亮的那一束送给我。”她眼中带着温和的笑意轻轻摆弄着瓶中的花朵,有些无奈地叹道:“明明还要靠卖花维持生计,真是拿他没办法。”
新一轮的黎明,王子在前往牧场的路途中回想起的便是“昨日”他向少女问起那卖花少年时她表现出的模样。几乎是无意识地攥紧了拳头,骨节因激烈的碰撞咯吱作响,心中升腾起的妒意让平日这位沉稳高傲的君主散发出阵阵骇人的戾气。
凭什么?那草民不过只是空有能陪伴她童年的好运罢了,而自己陪她度过的日夜数不胜数,甚至到了想拼命记忆都无法再记住她第一天向自己讲述的故事的地步......今天的她也和初次见面的她一样,甚至连我姓甚名谁都不清楚,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在体内乱窜的恨意和怒火甚至让他呼吸急促起来,但也不愿让她察觉到自己此时异常的模样,只得驻足在离少女家门不远处平复气息,当他再次抬起头,却看到了心中那股疯狂恨意的源头。
卖花的少年有些雀跃地摘下白兜帽,蓝色的长发在晨风中微微晃动着,少年正在花篮里挑选着什么,眼神中似乎是因为即将见到的那人,流露出些许稚嫩的期待,一切是那么的平静美好。
王子先前的隐忍与克制仿佛没发生过似的烟消云散,他只快步向少年走去,左手优雅地轻捻起披风,而右手在少年的视线死角缓慢地抽出着什么,少年哪怕再迟钝也能注意到这个向自己走近的人对自己抱有的莫名其妙的强烈敌意,只是在他开口之前,那突然刺入胸口的冰冷可怖感触已经狠狠扼住了他的喉咙,他因痛苦而瞪大的双眸不解地往向眼前的人,触及到的却是比胸中的剑更为寒冷的金瞳,和那瞳孔深处孕藏着的深深恶意。
下一秒少年却再也看不到眼前那人了,只见王子右手猛地将剑抽回,左手却事先料到一般拉起披风,挡住了少年胸口喷洒出的鲜血,少年就这么失力倒下,而刺杀他的凶手,倍受国民爱戴的王子,竟不同寻常的冷静,轻车熟路地扯下披风裹住尸体,就这样将少年运到了少女家宅后的死角,“这个时候应当庆幸生在王家吗。”只有他自己听得到的低语,随后像没事人一般检查了身上的血迹,很完美的未沾半滴。甚至走前顺走了少年花篮里未被鲜血染红的花束,就这样慢悠悠地向少女家走去。
他急了他急了他急了!!.jpg
他急了他急了!(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