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时打卡下班除非客户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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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香柏木的马车前,另停了辆乌木的马车,挂海港都市的深红旗帜。“我的主人阿扎提姆想见您一面。”来人肤色黝黑、胡须灰白,头戴南方款式的方帽子。新人正要抗议,阿扎提姆的管家打断他,说只有抄写员到场就够了。 

 

“你说,什么样的邪灵才会缠上伽沙达的祭司?”红眼睛的哈达施特人(按理,米赫德-哈达施特连起来才有意义,但这是他们本地的方言,纳达霖齐的人,为了便利,只叫哈达施特)翻着一本册子。抄写员选了个最大众的答案,谨慎地说,大概是过去做牺牲的人。阿扎提姆的木构书房坐落在花园中央,四方涌来郁烈的异邦花草香气,叫人呼吸不畅。“黄金帝国那么久的过去?”总督的语气咄咄逼人。听到古帝国的名字,抄写员吓了一跳,灵魂在世间的浓度每百年稀释一半,帝国的覆灭,已是两千年前的往事。“……我不知道。”她的回复含糊不清,“我只是个下人,不好谈圣殿的事。” 

 

阿扎提姆合上书,抄写员看到封面标题写的是:娑罗树卷,但拼法和通行版本不同,每个s都抄成了th。他走到她跟前,“这之前,你在纳达霖齐见过、或听过,多少中邪的人?”*他和阿斯苔蒂长得太像了,*抄写员低着头,不想和他对视。“纳达霖齐该是这片土地上最后一个招邪灵的城市。”“一个都没有。”她只好承认,明白阿斯苔蒂的兄弟和她本人一样,会逼问至得到答案为止。

总督抬起眉毛,又问圣殿的情况如何。抄写员说,她什么都没看到,白天没人待在宿舍里,至于祈福的仪式,和往常一样顺利地完成了,没见到坏的预兆。“好吧!”他说,“不提这些了,我姐姐这次托你传话了吗?”

抄写员回忆说,这次她想问垂穗节的准备,曲子的选择,装饰和今年星象的对应……她有时候想,她是琉璃宫的官员,又不是哈达施特幕府的家臣。但内官长都默许阿斯苔蒂使唤她,就没什么可说的了。自从哈达施特的总督带着俘虏的海盗头目上京,一周总有一两回,王后找出种种理由,要她出宫给哥哥带话。内容无非是琐事。总之,总督听了,让她把口述的回复写下来,外面的信是可以进宫的。抄写员写字的时候,他突然问,她是怎么识字的。她说,小时候学的。他追问,宫里还是外面?她说,在外面,自己家里。

“纳达霖齐连奴隶都受乌梅利亚语文的教育!”南方人似乎印象深刻。抄写员嘟哝了几个音节,但总督根本没花心思在她的反应上。她被打断了,就陷入沉寂,垂着头,逐条抄阿扎提姆交代的话,直到他说:没有了。抄写员说,好,行礼,告退。南方人的宅邸和纳达霖齐常见的结构不同,又长期空置,院落间由错综复杂的回廊相连,除了零星的几盏灯,不见一个人影,穿过几个大小庭院,总算到下人出入的偏门前,那个灰胡子的管家还在等她。

他们互相点头致意,抄写员上了车,从窗缝里看到伽沙达幽暗的面容浮现在纳达霖齐河西岸层叠的平顶房屋上空。琉璃宫——嘉德珊的王宫,坐落在城市中央的山丘上,分两重宫门,到山腰的第二重门,外面的马车就不许入内了。抄写员从车上跳下来,取出一块辉石,贴在唇边,念了几个乌梅利亚词,就开始发光。管家走之前,朝她丢了个布袋子。她无精打采的苍白的脸上总算有了点血色,一走上通往宿舍的山路,连忙把那袋东西掏出来,却沮丧地发现,里面只有两枚银币、一张纸条。月光下,勉强能看清上面印着苏拉米什的星徽,重量比拜立温的(也是纳达霖齐造币厂)轻两成,纯度只少不多。

发布时间:2024/04/14 18:38:18

2024/04/14 琉璃宫史 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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