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计字8652 </p><p>*先发一半,剩下写完再发 </p><p>*薇塔塔病娇化or白化选择肢loading中…… </p><p> </p><p>鲜血溅满了天空,连晶莹剔透的雪和冰凌都染上污秽的赤红。 </p><p>血十字将它周围的一切都切割成与它相同的颜色,破碎的断肢残体漫天飞扬,战士狂吼着踏上他的队友为他铺就的道路,剑所指之处生灵灭尽。 </p><p>“真是蛮力啊。”最后的人影发出了嘲笑,野兽在他身前聚集,企图以肉身作盾抵挡亚修砍瓜切菜般的推进,只是全都成了无用功。 </p><p>亚修接连击破了两个幻影,最后一个驯兽师显然就是本尊。 </p><p>“临死了还有那么多话……”折途抬手送了这家伙一个圣光爆裂,一大团光芒在他头上爆开,然后一群金光闪闪的兀鹫在他身边盘旋攻击。 </p><p>“这就是勇者的力量!” </p><p>女孩看到红发的战士双眼赤红,那眸子里已经没有任何的人类情感,所剩的只有一股不似人类的凶暴。 </p><p>——果然还是不同的。 </p><p>——不同的,不同的,不同的。 </p><p>亚修握住夏德娜所赐的黑色武器,狠狠刺向白色的衍冬裔。 </p><p>“你是死在菲薇埃诺的勇者手下——” </p><p> </p><p>结束了。 </p><p>白衣的衍冬裔被无数武器刺穿,这次他的身体没有再次消散,而是喷着鲜血缓缓倒下,神力构成的武器在接触到地面的一刻消散,破布一样的尸体停滞了一刹那,继而倒在了他的兽群大军中。 </p><p>女孩儿松了口气,却发现疲劳正向她的四肢百骸潮水一样袭来,握住银棘的双手正在微微颤抖,腿也在发软,还好在神力的迅速修补下伤口和体力都在渐渐地恢复。 </p><p>“那边怎么回事……?”眼尖的加瓦尼指着远处,那里传来隐隐约约的大吼,然后是各种各样被抛上了天又落下的动物——豺狼,豹子,甚至老虎狮子还有熊。 </p><p>“噢噢噢噢噢噢——” </p><p>一头棕熊落在被手动懵逼的希望之光小队面前,激起一地雪沫和碎尸。 </p><p>“傻……傻大个……?”薇塔塔一脸茫然。 </p><p>以万夫不当之勇——或者说,像个人形推土机一样推进过来的正是那个在亚修与他那个妹妹打架的时候要去插手、还说话没遮没拦的傻大个。 </p><p>如果没记错,应该是叫零? </p><p>“哦,赶上了啊。”零拍了拍那双一个就差不多能放下薇塔塔两只脚的巴掌。 </p><p>咪克看了眼那头被摔得七荤八素的熊,迈着和它身材相当不搭的小碎步往后退了两步。 </p><p>然后背着镰刀的黑衣少女从巨汉背后款款走出:“不是敌人哦?我们是普通的冒险者——和你们一样呢。” </p><p>“你……你们好……”加瓦尼似乎被零的身高压迫到了,不停往后退着,然后一步踩到了咪克的爪子,白熊嗷地嚎了一声。 </p><p>“啊呀,小可爱?”黑衣少女看到折途,两眼眯得弯弯得笑起来,透着一股骨子里的妩媚,吓得折途拉紧了帽子扭头就走。 </p><p>这女孩全身都带着一股交际花的气息——不知为何薇塔塔不怎么讨厌这股气息,反倒觉得蛮亲切的。 </p><p>“不过我们现在……应该先弄死这群动物吧?”女孩儿甩了甩银棘,黑色的雾气在脚下铺开成网状,警戒着其他地方的异常。 </p><p>零一脸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看起来正打算动手,他身旁的野兽却像是被什么抽走了生命力那样倒下了。这种趋势还在蔓延,所有地方的野兽,小到一只野狗,大到不应在这里出现的大象,都哀鸣着卧倒在地,很快刚刚还生龙活虎的野兽大军就成了一地无声无息的尸体。 </p><p>“省事了呢。”少女将剑收回腰间,活动了活动有些用力过度的肩膀,双手背在背后,重新看向城市中央那被冰封在花蕊中的神,任由黑雾中的武器随着性子把那些满是血污的尸体往一边扒拉。 </p><p>“喂……有些不太对劲啊……”折途忽然开始后退,他看着被薇塔塔推开的野兽尸体正大皱眉头。 </p><p>另一边亚修刚刚从那种狂人一般的状态下脱离,他一段时间以来愈发瘦削的肩膀正在微微摇晃,红发也比以前黯淡不少,看得薇塔塔心里莫名地抽了一下。 </p><p>——“你看你,瘦成什么样了。” </p><p>——“可惜了这张脸了呢。” </p><p>女孩曾经这么说过,对一个红发的男人。 </p><p>“大家都还好吧?”他回头看着她。 </p><p>——我很好。 </p><p>——你好吗。 </p><p>——雅兰。 </p><p>“喂……” </p><p>有人在提醒什么。 </p><p>“喂!!!” </p><p>那个人大喊起来。 </p><p>折途的声音把她从模糊起来的冥思中拽了出来,女孩有点恼火地转头看他,下一刻却被恶臭和淡红的血雾包围了。 </p><p>女孩儿瞬间捏住鼻子:“好恶心?!” </p><p>那味道就像过去她在克林菲尔时走过的最低贱的贫民窟。 </p><p>周围的动物尸体一瞬间变成了一滩滩烂肉,淡红的雾气在迅速变浓,臭味也越来越冲鼻子。 </p><p>——真是恶心透了。 </p><p>神力好像被什么东西抑制住一样无法释放,黑色的雾气在她周身盘旋,像是被什么压在了她身体表面,全身的无力感在迅速增强。 </p><p>“啧……这雾有毒……”折途似乎也出现了同样的问题,不能用圣光给自己恢复体力的懒洋洋牧师似乎因为这事情格外烦躁。 </p><p>Blank捂着口鼻首先跑了起来:“快,向上风口去。” </p><p>她声音不大,虽然薇塔塔足以听到,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p><p>“往上风口上撤退!快!”亚修高呼,守在队伍最后以防万一。 </p><p>——就像个护崽的老母鸡。 </p><p>——哪有什么“勇者”的样子啊。 </p><p>——你天生不是做勇者的人,而是做一个守护者的啊。 </p><p> </p><p>脱离血雾有些困难,但是他们往上风口跑着也总算是到了雾气不那么浓的地方,力气也在慢慢恢复。 </p><p>“折途,能帮我们恢复一下体力么?”亚修从最后赶了上来,脸色有些发白。 </p><p>“真是的净给别人添麻烦……”打扮得像个游荡者的牧师斜了自己的队长一眼,洁白的神光已经沐浴在除了薇塔塔和弗蕾雅以外的几人身上。 </p><p>雾气随着微风一点点散开,血红的雾散尽之后,九人面是一座黑色的高塔。 </p><p>“那是什么东西?”女孩瞪大了眼睛,这种东西她在琅嬛都没有见过,更别提在这个小小的无名之城里了——她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个东西原本是不存在于这个地方的。 </p><p>“会是一切的根源吗……”亚修似乎有点支撑不住,声音有些中气不足,看着雾气散尽就靠着墙坐在了街边,剑横在膝上。 </p><p>大家都开始各自休整,只有Blank还盯着那座塔,银白色的眼睛一眨不眨,似乎被什么东西吸引了全部的注意。 </p><p>“怎么了?”她蹭近Blank,寡言的暮刃发梢正往下滴着血,像是刚刚从地狱一路冲杀出来。 </p><p>——这队伍,可不就是从地狱里杀出来的嘛。 </p><p>“这是……法师塔。”她的声音平静得像是说“该吃饭了”,瞳孔里却燃烧着火。 </p><p> </p><p>“这是法师塔?”亚修一脸严肃看着黑色的塔。 </p><p>“嗯。”Blank点点头,认真的表情一瞬间像个小孩子,“法师都是好人。” </p><p>“等等……这是什么理论啦……”薇塔塔捂脸。 </p><p>“可以炸飞这个塔吗?”折途手上一大团圣光亮起,似乎想要朝着那座塔扔过去。 </p><p>“大家对这座塔有印象吗?”亚修没理会他们,只是回头询问其他人,换来的只有一片摇头和摊手。 </p><p>然后火从天降。 </p><p>最开始只是空气变得灼热,穿着冬装的女孩头上有些微微地闷出细汗——她还以为是自己跑出的汗。 </p><p>然后一枚红色的火球击中了她面前的商店橱窗,玻璃粉碎成空气中的颗粒。 </p><p>“找掩体防御!”亚修一剑劈开差点打中阿泽拉的火球,头也不回地大喊。 </p><p>“我收回刚才的话。”Blank转身跑向一间看起来比较结实的房子。 </p><p>“进房间里去!”亚修对着还没反应过来的几人吼,顺手抄起阿泽拉放在咪克身上,抬手给了大白熊屁股一掌,白熊得令颠儿颠儿地跑进了房子。 </p><p>火焰在她四周燃烧起来,对面的商店已经被完全引燃,挑起石材的木梁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刚刚被击碎的橱窗里货架正在变黑、坍塌,那些金的银的配着美丽宝石的精致饰品被融化在高温的橙红花朵里面,布制的蝴蝶结和发带被烤成焦黑的颜色,被热风一冲变成了闪着耀眼红光的蝴蝶。 </p><p>那些她曾经眼巴巴地趴在窗口看的饰品,像是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消失了。 </p><p> </p><p>“你喜欢这些首饰啊?” </p><p>趴在橱窗边的女孩正盯着里面闪光的发饰和耳环看,冷而慵懒的男声在突然她头顶响起。 </p><p>“是啊。”女孩没有回头,“很稀奇啊,你居然出来了。散步么?” </p><p>“你扭过头来说话……对着你的后脑勺我没法说。”声音带了些不耐。 </p><p>女孩有些置气地扭过头,一双眼狠狠瞪着这个曾经惹怒她的异教牧师。 </p><p>银发的艾瑞克牧师正在冰天雪地里站着,在战斗中扯破又染血的白衣被他换掉了,现在他拼凑的一身黑衣穿起来会让不知底细的人当他是个营养不良的游荡者。 </p><p>“因为有些事情……想和你说清楚。”他烦躁地抓了抓脸,那里被野兽抓出的血痂还在,被他一抓掉了下来,露出淡粉的新肉,“你不是喜欢喝公园旁边那家饮品店的奶茶?去那说吧,我请客。” </p><p> </p><p>那家店的桌椅正在舞动的火焰中哀嚎,瓷杯子发出悲惨的碎裂声,看店的小女孩全身都被火焰烧着了,正尖叫着向外爬,却在即将摸到门槛时失去了力气,被坍塌的房梁砸了个正着。 </p><p>火焰。 </p><p>灾难。 </p><p>死亡。 </p><p>疼痛。 </p><p>有人将薇塔塔一把拉起,冲进了被当做掩体的建筑,女孩却无动于衷。 </p><p>她的脚下踩过火焰,踏过鲜血。 </p><p>火焰里的是震天的哀歌,鲜血里的是神明的悲悯。 </p><p>如果夏德娜在那里看着—— </p><p>看着她这个无泪的小牧师—— </p><p>那些血就是她的泪水—— </p><p>为了夏德娜而流的—— </p><p>为了另一些人而流的—— </p><p>“笨蛋你要干什么?!”折途的暴吼把薇塔塔从不由自主的冥思中拉回现实,他挡在门口,堵住了要冲出去的亚修。 </p><p>“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冲向那座法师塔!”亚修吼回去,“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找到那个施放法术的法师!” </p><p>“前提是你这个菜鸟能在这些乱七八糟的攻击里活下来!”丽奈德正在一旁跳脚。 </p><p>“你要去送死吗混账!”折途满脸通红地吼叫,女孩从未见过他那么愤怒,愤怒到额头青筋暴跳,金色的瞳子里全是泪水。 </p><p>——被她戳到逆鳞时都没有那么愤怒。 </p><p>“小心!”亚修一把拉开折途,闪着红光的剑劈碎了一枚想要冲进门的火球,淡淡的臭味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p><p>如果没有亚修的那一拉,大概折途现在已经死在了那枚火球的攻击下。 </p><p>“……蠢货!”折途咬牙切齿间手上神光一闪,洁白的治愈之光已经护在亚修周身。 </p><p>巨汉默默地站到前面去,拍了拍红发青年的肩膀:“我和你一起保护他们。” </p><p>黑衣少女——菲诺牧师弗蕾雅也释放了淡淡的光粒,在他和零的身上形成了一层护罩。 </p><p>“我说过的!不会让你——让你们死在我面前!!”亚修高举着长剑奔跑出去,“跟上我!” </p><p>——夏德娜大人啊。 </p><p>——请再次赐予我你的奇迹。 </p><p>女孩拔出银棘,黑色的盾在她头顶形成,最初薄而脆弱,仿佛一击就会碎裂,然后银色的细剑渐渐变成了黑色,女孩成了盾与神力的中转处,黑色的雾气源源不断地供给给那面巨大的盾牌,直到它将九人全部掩盖在了保护之下。 </p><p>——它无法被穿透。 </p><p>——这是神赐予我的、保护我重要之人的盾。 </p><p>——它不可以被神以外的东西击破—— </p><p> </p><p>“进来了!” </p><p>一行人伤痕累累地冲进了塔内,门轰地关上,火海也好天光也好全都被关在了法师塔外。 </p><p>“现在是什么情况?”薇塔塔喘得像只跑了二百里地的宠物狗,心脏在她小小的胸膛里来回乱撞,感觉随时都会从嘴里蹦出来。 </p><p>“不知道……总之先照亮四周吧。”折途打了个响指,白金色的圣光在他手上燃起,照亮了一小片地方。 </p><p>“太暗了太暗了,再亮点!”女孩儿玩心又起,刚喘匀了气就拍拍手引导了十多团蓝白的光,让它们飘浮在离地大概有三四米的地方,照亮了整个一楼大厅。 </p><p>她感觉折途好像斜了她一眼。 </p><p>“这是……”她听到加瓦尼的声音,带着恐惧和动摇。 </p><p>然后她的目光才重新投回地面。 </p><p>第一眼她也被震惊了。 </p><p>地面上是骨骼。 </p><p>层层叠叠零零整整,堆砌成一座死亡的丰碑。 </p><p>那些骨骼,有人的也有动物的,似乎在若干年前这里发生了一场屠杀,那些冤魂到现在还未从塔内逃出。 </p><p>——如今有人来陪我们了。 </p><p>女孩似乎听到死者的哭声和笑声。 </p><p>“……这里死过好多人诶。”女孩半晌说出一句话。 </p><p>有薇塔塔这种被震撼到的,有加瓦尼那样被吓到的,也自然有无动于衷的家伙,比如弗蕾雅和亚修。 </p><p>“那里有道楼梯。”亚修抬了抬下巴,折途好像响应他似的朝着楼梯扔了根腿骨,骨头击中楼梯,碎掉了。 </p><p>看起来没什么危险的样子。 </p><p>“大家先歇息回复一下吧。”亚修似乎真的支持不住了,跌倒一样坐在了稀稀落落的白骨上,背后靠着墙壁喘气,血顺着他已经被烧焦的手臂皮肉流淌下来。 </p><p>女孩看着在蓝白光芒下变成黑色的血,感觉耳朵里嗡嗡作响。 </p><p>——薇塔塔,那只是一个人类。 </p><p>——一个脆弱可笑的人类。 </p><p>——他不是那个修·雅兰,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人。 </p><p>——不要把亚修当做雅兰的代替。 </p><p>——他们是不同的。 </p><p>“折途,帮我治疗一下伤势可以么。”青年暗红的眸子里满是掩饰不住的疲惫和痛苦,再一次向队伍中唯一一个有能力治疗他的人求助起来。 </p><p>“啊笨蛋,烦死了……”牧师随手向战士的方向扔了一卷绷带,不偏不倚砸在亚修头顶。 </p><p>“不许你欺负队长!”加瓦尼差不多要蹦起来冲折途发火,被亚修按了下去。 </p><p>“自己弄……”折途看了一眼小侏儒又看了一眼亚修,转身走开了,好像还小声说了句什么话。 </p><p>“没空管我的的话就去治疗其他人吧。”亚修低头开始自己包扎起伤口,而显然那已经被烧得发出焦臭味的手臂不是这么包扎一下或是被哪个牧师治疗一下就可以恢复的。 </p><p>“什么啊……笨蛋。”折途没回头,在大厅四处兜兜转转不知在找什么,阴翳的眼睛却时不时瞟向正在自己包扎的青年。 </p><p>——这不是很关心那个笨蛋么。 </p><p>过了大概十分钟,剑锋划在地面的声音把女孩的注意力吸引回了青年休息的地方,正看到亚修用剑撑着地面站起来。 </p><p>“大家准备好就再次出发吧。”青年拍了拍脸,推开了那扇石门。 </p><p>映入女孩眼睛的是楼梯。 </p><p>长而幽深的楼梯,旋转盘绕着向塔顶黑色的尽头消失,有冰冷的风从廊间吹来,像是从未写之年的雪山一直走到了现在。 </p><p> </p><p>楼梯比她预想的要短,旋转了两圈便到了头,尽头又是扇石门,虚掩着似乎在挑战大家的好奇心。 </p><p>“里面应该会有什么东西,不进去看看嘛?”折途手里拎着几根骨头扔了两扔,他似乎在一楼拾了不少这种东西,也不知是这家伙的爱好还是为了别的什么目的。 </p><p>“不要轻举妄动。”亚修拦住想要把骨头扔进去的折途,自己小心翼翼推开门,薇塔塔趁机扔了个小小的光团进去,黯淡的蓝白光芒勉勉强强照亮了门内那一团漆黑。 </p><p>冷冷的光照出了一条走廊,光团以外是一片漆黑,女孩控制着光团一路飞过去,一直到了光团只剩下一个几乎不可视的小点,这走廊才算到了头。走廊两边都是卫兵模样的石雕,每个都有零那么高的个头,手上拿着的石剑石枪在光下看起来并不锋利,却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p><p>薇塔塔作为一个卓尔精灵的直觉告诉她这里有危险,她似乎闻到了那些石质武器上跨越了不知多少年的血腥气。 </p><p>“……很有可能有陷阱啊。”折途咂了下舌,还是扔了根骨头到走廊的地上。 </p><p>“我觉得这些石像问题更大。”女孩儿身边黑雾涌动,她把雾气全部变成了密集的长枪,在黑色的粒子中碰撞不息,吓得阿泽拉不住往咪克背后躲藏。 </p><p>“你们不说我还没注意到。”亚修往门里探了下身,手里紧紧握着那把剑,“这些石雕,似乎确实有问题。” </p><p>“那试一试不就好了。”又是一根白骨朝着门里飞去,这次不偏不倚打在了门口一个持剑石雕的鼻子上。 </p><p>所有人都僵住了,除了罪魁祸首的艾瑞克牧师。 </p><p>光团忽地灭了,走廊重又陷入一片漆黑。 </p><p>低沉的摩擦声从走廊里一路传过去,石材与石材的摩擦刺耳难听,沉重的石质巨像像是得了生命那样活动起来。 </p><p>“石魔像……击碎。”暮刃一声冷哼,修长的太刀铿然出鞘。 </p><p>“准备战斗!”亚修一声大吼,石门在他剑下应声破碎,石块向着石魔像飞去,被魔像的巨剑轻而易举地劈落在地。 </p><p>薇塔塔咬住嘴唇,她在第一刻就将身边的武器全数发射了出去,漆黑的飞枪游剑尖啸着划破空气只落得一个被折断的结局,石魔像的动作缓慢迟钝却充满暴烈的力量,她的那些以数量和锋利取胜的“箭矢”竟然吃不住它们手上那武器的一击,全数变成了黑色的粒子弥散在空气中。 </p><p>亚修似乎也感觉到对付这些石魔像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他重新把剑端在面前,冷汗在被重新点亮的光团下悄悄从额头上渗出,牙齿发出微不可闻的摩擦声。 </p><p>“大家……不要离我太远了!” </p><p>血红色的十字架从虚空中浮出,那上面暗红的纹路愈发明显,战士周围血赤的光辉照亮了整条走廊。 </p><p>青年缓缓举起长剑,向前一步,脚下的石板地发出了龟裂的呻吟。 </p><p>“以战神之名。” </p><p>一斩,飞砂走石。 </p><p>“以人类之身。” </p><p>二斩,岩石碎裂。 </p><p>“祝福吾剑以血。” </p><p>三斩,魔像怒吼。 </p><p>“浇灌吾心以狂。” </p><p>四斩,大地震颤。 </p><p>“立于此处,天下无有敌手!” </p><p>赤练出鞘,血海漫溯,天地变色。 </p><p>他奔跑,魔像在他的手下纷纷碎成齑粉,那些笨重的石剑被割为两截,顽石似乎也发出呜咽。 </p><p>青年狂吼着,剑锋掠过之处金石俱裂。 </p><p> </p><p>最后一个魔像也被他击破,变成了一地只会滚动的石块。 </p><p>然后他转回身,喉咙里喑哑的声音滚动,那双暗红的眼睛里只有杀意,这个死脑筋的偏执狂现在变成了一头只知嗜血的野兽。 </p><p>他向着他的队友们走来。 </p><p>走廊很窄,人很多。 </p><p>而这里的牧师、暮刃、盗贼、武僧、德鲁伊,没有一人有能够将这个家伙完全制服的信心。 </p><p>如果他真的暴走起来,谁也无法阻止。 </p><p>零展开手臂将其他人挡在他背后,这个巨汉似乎想要以自己的身躯去挡住战士极有可能出现的那种不分敌友的疯狂攻击。 </p><p>——他真的是傻的吗? </p><p>小姑娘忍不住腹诽起来。 </p><p>亚修手中的剑仿佛有生命一样地颤抖,在黑暗中带出狂乱的红线,他抬起手,剑尖指天。 </p><p>然后一剑劈下。 </p><p>红色的剑光仿佛岩浆裂地而出,从亚修脚下到零的脚下,一道长长的裂缝再次撕破了本就已经支离破碎的地砖。 </p><p>“喂笨蛋!”有人这么喊,然后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一直走到零前面,完全暴露在了发狂战士的攻击范围中。 </p><p>折途。 </p><p>他本在咪克身后,在比阿泽拉还要靠后的位置——他究竟有多讨厌握剑,谁也不知道。 </p><p>现在他也没有握剑,那银色的长剑在他腰间挂着,收在黑色的鞘里。 </p><p>“蠢货……你想干什么。”他面对着亚修,青年牧师的声音低沉嘶哑,与他平时懒洋洋的清冽声音判若两人。 </p><p>战士没有回答,他的手臂、脸颊、脖颈,都已经出现了血红的纹路。 </p><p>像是梵的诅咒。 </p><p>他再次扬起剑来,动作带起了一片剑风。 </p><p>“喂亚修!”折途黑色的兜帽被剑风吹掉,银色的发在黑暗中似乎在熠熠发光。 </p><p>“你仔细看看!”他吼着。 </p><p>“我们是谁!” </p><p>“我是谁!” </p><p>“你要犯下你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的错误么!” </p><p>亚修手中的剑没有再次斩下,它在半空中微微发抖,像是要带着它主人的手一起向下。 </p><p>“亚修!” </p><p>“快睁开眼!” </p><p>“想想莉芙!” </p><p>“想想你的这些队友!” </p><p>艾瑞克牧师身上放出洁白的神光,那颜色开始只是渐渐冲淡着走廊中的血色,现在它已经将那股不祥的色彩逼到了无人的角落。 </p><p>“想想……” </p><p>他的牙咬得嘎嘣作响,让人担心他是不是会咬碎它们。 </p><p>“想想……我!” </p><p>血色终于从长廊消失,白色的圣光一瞬间从牧师身上爆发,充满了走廊,照亮了每一个角落。 </p><p>不祥的纹路倏忽消失。 </p><p>亚修似乎顿时失去了力气,扑通一声单膝跪在地上,用恢复铁色的长剑支撑着身体。 </p><p>“是我赢了。”他露出疲劳的笑容。 </p><p>“傻。”折途啐了一口,转身回到队伍中,好像站在他们中间将亚修的意识叫回来不是他做的事情一样。 </p><p>亚修短促地笑了一声。 </p><p>“队长!!”加瓦尼失声惊叫,声音里全是悲凉。 </p><p>有黑色的液体从他口中喷出,濡湿了一片碎石。 </p><p> </p><p>“我没事的。”他笑着对女孩这么说。 </p><p>他的外套罩在自己头顶,炙热的阳光被和女孩隔开,她身上被灼伤的部分还在疼痛,而黑色的雾气不住环绕着两人。 </p><p>“你流血了……”女孩按住男人的伤口,她觉得这是自己的错,自己没有保护好这个弱小的人类。 </p><p>“都说了,我没事。”他笑,女孩看不到他的脸,却能感觉到他的笑容。 </p><p>“走,我带你离开。” </p><p>“这个村子不欢迎我们,我们去下一个。” </p><p>“下一个还不欢迎我们,我们就去克林菲尔——” </p><p>“克林菲尔?” </p><p>“那是一个非常非常大的城市,里面有各种各样的人……” </p><p> </p><p>“亚修!?”女孩喊出声音。 </p><p>“没事……我会一直战斗到一切结束的。”他喘着粗气,用那只没被烧伤的手在嘴角擦了一把。 </p><p>十年了。 </p><p>再一次体会这种感情。 </p><p>好像失去了什么,自己没能抓住的感情。 </p><p>就连无心的石魔像都有不愿消失的感情。 </p><p>为什么你就没有? </p><p>为什么你就要这样消失? </p><p>——人类的生命脆弱短暂,而人类又是如此的愚蠢幼稚。 </p><p>——为什么这些人类…… </p><p>“怎么回事?”折途快步走了过去,白光再次亮起,沐浴在亚修全身。 </p><p>“只是有点用力过度了。”他想要站起来,却只是晃了两下。 </p><p>“用力过度?!”折途一把扯起战士的领子,在火海中的愤怒再次出现在他的身上,“事到如今还说这种蠢话,你是不要命了吗?!” </p><p>“这是勇者的宿命……”战士直视牧师的眼睛,红与金似乎要碰撞出什么火星。 </p><p>“笨蛋……老老实实待着……”折途一把把已经没了力气的亚修推坐在地上,笼罩着亚修的圣光又增强了几分。 </p><p>“相信我,我不会轻易死在这里!”他牙关紧咬,血还在他齿缝间缓缓流淌,“也许我犯下的过错无法弥补……但事已至此,我也想以勇者的身份……” </p><p>“你根本不是……”折途挪开了眼睛,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给亚修恢复伤口上。 </p><p>“我也想以勇者的身份,证明我曾经拯救过这个世界!!”亚修一把抓住了折途还攥着他领子的那只手。 </p><p>“闭嘴……”折途猛地抽回手去。“安静一点……” </p><p>他还是不肯松开别人的手。 </p><p>即使第一次握住那只手时就被躲开,即使这只手总是在逃避着他。 </p><p>他想要维护自己的正义,想要护卫所谓的“善”。 </p><p>因为他自诩“勇者”。 </p><p>可笑。 </p><p>多么可笑的理由。 </p><p>为什么对“勇者”如此执着? </p><p>不是每个人生来就做勇者的。 </p><p>所谓的勇者也不是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了命运的。 </p><p>而一个连亲人的生命都不珍惜,连自己的生命都不珍惜的人,又怎么能保护得了他珍惜的那一切? </p><p>“你只有活着才能拯救世界!” </p><p>女孩感到自己刚刚理解了什么。 </p><p>“已经够了……” </p><p>父亲。 </p><p>茱莉。 </p><p>玛雅。 </p><p>雅兰。 </p><p>一个个的人,都离自己而去。 </p><p>从她还是个小小的孩子时,她就在不停地失去。 </p><p>她发现自己其实是在贪恋着那些人的温暖时,已经迟了很久了。 </p><p>再也不会有一双手将她举在半空。 </p><p>再也不会有人给她讲夏德娜大人的故事。 </p><p>再也不会有人教给她剑法。 </p><p>再也不会有人将手掌放在她头顶。 </p><p>那些她爱的、她渴望的温暖,已经再也没有了。 </p><p>“够了……”她颤抖着跪在地上。 </p><p>——我失去了父亲,失去了姐姐,失去了雅兰。 </p><p>——所有的亲人,不是背弃了我离去,就是我背弃了他们离去。 </p><p>——我说我不理解,我不知道,只是我不肯承认而已罢了。 </p><p>——折途不肯承认他的内心,我又何尝不是这样。 </p><p>“我不要再失去亲人了!!” </p><p>再也不要了。 </p><p>再也不要失去。 </p><p>可以抓在手里的东西,再也不会放手了。 </p><p>然后红发的男人笑了。 </p><p>他像极了修·雅兰,但薇塔塔清楚,他和他是完全不同的两人。 </p><p>然而现在,他的微笑和雅兰如出一辙。 </p><p>“没关系的……”他抬起手来,抚摸女孩的头发,一如在十年之前那个黑暗的地下城市。 </p><p>“相信我吧,我会陪你们活到最后,见证这个世界的一切。” </p><p>不。 </p><p>我不信。 </p><p>如果你坚持这样,总有一天会死在你的战场之上。 </p><p>我要更加确实的—— </p><p>把我的亲人—— </p>
先存档看完be收一下立绘,在去白化he【手动滑稽】
你以为你是在玩gal吗你这渣男【柴刀.jpg
冬马途和雪菜塔在疯狂输出旗子,春希修该如何是好?神秘妹妹即将登场,会否一举拆下旗帜之上?有诗曰,竖旗王巧遇拆旗帝,横身怒喝:BENMB!且听下回分解【x
目瞪口呆地看你們白,取名庫瑞相簿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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