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啊——为什么呢？ </p><p> </p><p>欧阳若水是妈妈的名字吧？ </p><p> </p><p>为什么要把小久的脑子里的东西取出来呢？ </p><p> </p><p>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p><p> </p><p>不要切开小久的脑袋... </p><p> </p><p>这就是爸爸的工作吗？ </p><p> </p><p>果然爸爸一直在杀人吗？ </p><p> </p><p>就算是妈妈死掉了也依旧是那样一副冷冰冰的语气吗？ </p><p> </p><p>妈妈死掉之后终于轮到小久了吗？ </p><p> </p><p>我万能的主啊...请你告诉我...我的爸爸他有罪吗？ </p><p> </p><p>有的吧... </p><p> </p><p>梦里的那位在太阳下的就是主大人吗？ </p><p> </p><p>全身被光芒照耀着的、如同以太阳为翅膀的人就是主大人吗？ </p><p> </p><p>我看不见你的脸啊主大人—— </p><p> </p><p>为什么对爸爸那样子生气呢？ </p><p> </p><p>是在惩罚爸爸吗？ </p><p> </p><p>爸爸真是狡猾呢...明明告诉我说如果做错了事情就会收到惩罚的... </p><p> </p><p>爸爸连主大人的神罚都想逃开吗... </p><p> </p><p>这可是...不对的啊... </p><p> </p><p>没事的主大人...爸爸如果再逃跑的话... </p><p> </p><p>就由我来代替主大人实行神罚吧... </p><p> </p><p>因为爸爸他—— </p><p>——是罪人啊 </p><p> </p><p>不知为何，躺在病床上的小久留下一行清泪。 </p><p> </p><p>但禽滑釐并没有注意到，她现在的全部心思全部放在了林不默和皇甫岳之间的谈话上。 </p><p> </p><p>首先是那把银妆刀，是皇甫岳做的，在欧阳若水死后用其骨头制作的，而魔术师的骨头上天生刻有魔术回路，在魔术上极具价值。 </p><p> </p><p>然后是皇甫岳说的黑白王种，在银妆刀上有着白王种的血，小久的脑袋里种有白王种，林不默的脑袋里拥有黑王种，两种相互排斥，并且‘白王种噬魔留型，黑王种吸魔失心’。 </p><p> </p><p>所以从种类来说，两个魔术种都是属于吞噬魔力的种类，“留型”尚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作用，但“失心”顾名思义就是会让宿主失心疯魔。并且看层级，是小久脑袋里的白王种能抑制林不默的黑王种，林不默则可以排斥银妆刀上的白王血。所以才可以达到林不默加上银妆刀这样的组合可以切开丝世界与线世界之间裂缝的效果。 </p><p> </p><p>那如果是小久加上银妆刀的组合呢？可以保留设想先不做考虑。 </p><p> </p><p>最后是林不默与皇甫岳之间的勾当，林不默除掉一扫的线人然后皇甫岳保证小久的安全么...真是可悲，从最开始无论是林不默还是欧阳若水都成为了皇甫岳的棋子，自己的未来被紧紧地握在了别人的手中。 </p><p> </p><p>至于小久的话——恐怕正常活下去的话也只会成为皇甫岳的傀儡、会与魔术无缘吧，代行人的魔术抑制种可以直接破坏拥有者的魔术回路，而且看林不默和欧阳若水的态度的话，肯定是不希望小久跟魔术世界沾边的吧。 </p><p> </p><p>可这跟我没关系，不管是林不默还是皇甫岳，都是我的敌人，既然老天赋予我第二次新生，我怎么可能把这次机会给浪费掉。 </p><p> </p><p>我需要工具，需要魔力，需要一个能自主控制的身体，需要一个能保护自己的手段。 </p><p> </p><p>“还在装睡吗？小丫头？” </p><p> </p><p>一个回荡在脑海中的声音打断了禽滑釐的思考，更是直接把闭着眼躺在床上的小久吓得浑身一抖。 </p><p> </p><p>养由基？养由基会为什么会出现在皇甫家的治疗机构里？是什么特有的潜行能力吗？ </p><p> </p><p>完蛋了，这下游戏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既然追到了这里，养由基会怎么处置杀掉自己线人的仇人之女呢？更何况这时甚至不是由我控制身体，甚至连交涉的选择都没有。 </p><p> </p><p>小久缓缓的睁开双眼，在寂静的白色地狱中找寻着声音的来源。 </p><p> </p><p>“是主大人吗？主大人听到我心中的祷告了吗？” </p><p> </p><p>无人应答。 </p><p> </p><p>一个大大的问号出现在禽滑釐心头，什么意思，养由基认识小久吗？什么叫听到我心中的祷告？是小久把养由基引到这里来的？ </p><p> </p><p>养由基似乎也在思考之中，并没有及时做出回应。 </p><p> </p><p>“我没有听见哦，可能是你的祷告不够虔诚，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现在索求着什么呢？” </p><p> </p><p>所以真的是小久把养由基呼唤过来的吗？那如果小久和养由基之间有联系的话...养由基就有机会成为我的棋子了... </p><p> </p><p>“我的爸爸..他有罪吗？” </p><p> </p><p>“有的哦，你的爸爸罪孽深重，杀了好多人呢——” </p><p> </p><p>“所以主大人才会那么生气吗？爸爸明明犯了错却想逃避惩罚。” </p><p> </p><p>这又是什么情况？当时不是我在控制着身体吗？为什么小久会有那个时候的记忆？ </p><p> </p><p>“是这样的哦，明明犯了错，你爸爸却想着逃避，甚至还想着杀掉我哦。” </p><p> </p><p>“杀掉...主大人吗？爸爸他原来...这么罪恶吗...” </p><p> </p><p>“所以你爸爸...他该死哦。” </p><p> </p><p>果然，养由基想利用小久来除掉林不默，那必然是与皇甫家敌对的阵营，从这个角度出发的话，养由基必然可以为我所用。但这样的话，养由基是从前就和小久有联系吗？是林不默把小久当成诱饵和养由基的线人做联系以方便除掉他吗？ </p><p> </p><p>“那小久可以帮忙吗？” </p><p> </p><p>“哦？你想怎么帮忙呢？” </p><p> </p><p>“我来代替主大人惩罚爸爸吧。” </p><p> </p><p>养由基先是一愣，然后狂也似的疯笑起来。 </p><p> </p><p>“好啊，那小朋友想怎么惩罚你爸爸呢？” </p><p> </p><p>“我想...杀了爸爸...” </p><p> </p><p>养由基笑得更加肆无忌惮，禽滑釐同样也是非常不解，究竟是处在何种情况下成长的孩子会萌生出弑父的念头呢？ </p><p> </p><p>禽滑釐冷静了下来，之前与欧阳若水的谈话中因为愤怒的情绪导致自己陷入了“一切都是林不默的错”的偏执，但真当听到他人谋杀林不默的计划时，禽滑釐反而犹豫了。 </p><p> </p><p>林不默真的是该死的吗？ </p><p> </p><p>一个为了给亡妻复仇而化身厉鬼、一个为了保护女儿而甘为任人摆布的刽子手，真的是该死的吗？ </p><p> </p><p>啊—— </p><p> </p><p>“先生——”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小久嘴里轻声吐出这二字。 </p><p> </p><p>我究竟该怎么做呢？那个理想中的兼爱非攻的世界过于理想了啊—— </p><p> </p><p>“先生？你是在称呼我吗？”但却提高了养由基的警惕性。 </p><p> </p><p>自己在不自觉地情况下又控制了小久的身体吗？这种情况下养由基会起疑的...那这样的话只能强行霸占小久的身体来蒙混过关了。 </p><p> </p><p>“不是...因为我脑袋里突然想到了一个最近学过的成语叫...先声——”禽滑釐装作遗忘的样子试探着。 </p><p> </p><p>“先声夺人？” </p><p> </p><p>“对！” </p><p> </p><p>“那小妹妹还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吗？”虽然看不见养由基的容貌，但仅凭声音就不难想象到他狐疑的神态。 </p><p> </p><p>“做事抢先一步！”禽滑釐装作小孩子的样子兴奋的回复道。 </p><p> </p><p>如果再有机会的话真的...不想再扮作小孩子的样子了... </p><p> </p><p>禽滑釐内心深处产生了极大的抵触。 </p><p> </p><p>“那是和谁比要抢先一步杀掉你的爸爸呢？”养由基似乎并没有因为禽滑釐的伪装产生懈怠，依旧警惕地问道。 </p><p> </p><p>那肯定是你啊！禽滑釐脑海中的第一反应便是这样，但是不能这么回答，禽滑釐必须想办法打消养由基的疑虑。 </p><p> </p><p>“如果爸爸一直在外面杀人的话...一定也会有其他的人想来找爸爸报仇吧...但是不能让他们杀掉爸爸，因为能代替主大人对爸爸施以神罚的...” </p><p> </p><p>“只有我啊——” </p><p> </p><p>周围再次陷入到一片死寂之中，禽滑釐也愣住了，因为最后一句话并不是在她的主观意识控制下说出的，说出这句话的人... </p><p> </p><p>是小久自己。 </p><p> </p><p>小久并不是嘴上说说而已，而是由内而外的下定决心担起“神的代行人”这一身份。 </p><p> </p><p>并且小久也必然发现了自己身体里有另外一个人这一事实。 </p><p> </p><p>“主大人第一次见我应该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觉得主大人应该也不是全知全能的吧？” </p><p> </p><p>“确实不知道，那么小妹妹叫什么名字呢？” </p><p> </p><p>“爸爸说妈妈的名字里有水，水润树林为津，水津林久，林津久。” </p><p> </p><p>从这第一刻听到小久全名起，禽滑釐便知道，自己余生都将和林津久绑在一起，成为在终夜里行走的——双生恶女。 </p><p> </p><p>“嘿嘿，爸爸说这么介绍自己的名字会比较帅，小久没和其他人介绍过自己的名字，但是实际介绍自己的话好像确实很帅诶。”小久可爱的挠了挠自己的下颚，但想必养由基和禽滑釐都在此时激起了鸡皮疙瘩。 </p><p> </p><p>因为在此时此刻，他们见证了，名为最纯粹的“恶”的诞生。 </p><p> </p><p>“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坚强，那就按你的想法来吧，林津久。” </p><p> </p><p>“好的，主大人。” </p><p> </p><p>养由基离开了，禽滑釐不知他是否只是隐藏了气息还是真的离开，但她感觉得到周围有些什么消失了。 </p><p> </p><p>禽滑釐脑海中不断浮现所流传下来的三字经： </p><p> </p><p>“人之初，性本善。” </p><p> </p><p>“你在我的里面吗？” </p><p> </p><p>虽无身形，但是林津久这一问直接让禽滑釐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p><p> </p><p>也确实，自己的身体被控制有这种想法是肯定的吧？更何况是小朋友，对世俗的见解没有被固有化，如果是已经有独立三观的正常人一定不会产生“自己身体里有另一个人这种”想法吧？倒不如说，正因为是小孩，所以被塑形的能力会更强，所具备的想象力也更丰富。 </p><p> </p><p>“我在你的身体里。”禽滑釐控制着林津久的嘴这样说道。 </p><p> </p><p>“因为你在我的身体里...所以爸爸才会想着切开我的脑袋吗？” </p><p> </p><p>是因为听到林不默和皇甫岳的谈话了吗？因为听到自己的父亲亲口说出将要切开自己的脑袋所以产生的应激反应吗？虽然林不默只是为了取出林津久大脑中的白王种，只是为了保护她，但却换来了林津久如此的“回报”么？ </p><p> </p><p>但是不能告诉她真相，白王种寄宿在她身体里，是目前唯一能克服魔术抑制种让林津久重新回归魔术的希望，必须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是为何会拥有第三次生命，是因为上帝好心吗？必不可能。除了复仇，禽滑釐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原因会让她获得这次生命。 </p><p> </p><p>“你的父亲，已经成为了那个人的傀儡了哦，无论是你妈妈还是你，都是他的目标哦。” </p><p> </p><p>自己既然是为了复仇而生，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懦弱，身体内的初生之芽所具有的目标都比她明确的多，自己做不到极致的拯救，那不如就狠下心来去实现那极致的，名为复仇的恶，名为复仇的拯救的恶。 </p><p> </p><p>“你也是来帮我的吗？就像神大人那样来引导我的那样吗？” </p><p> </p><p>“不仅如此哦，因为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是一体的哦。” </p><p> </p><p>“好耶！那今天小久就有了两个朋友啦！”林津久在床上作出开心的样子，“一个是主大人，另一个是...你有名字嘛？” </p><p> </p><p>要告诉她我的真名吗？虽说告诉了其实也无所谓，如果林津久要在外人面前说出我的名字的话，直接占据身体的主导权就好。 </p><p> </p><p>“禽滑釐。” </p><p> </p><p>“亲花梨？” </p><p> </p><p>“......嗯。” </p><p> </p><p>“那我以后就叫你小花好了，嘿嘿~那小花和小久以后就是一个人了！我们以后就一起听主大人的话，一起惩罚那些有罪的人吧~” </p><p> </p><p>主大人...要告诉林津久主大人是假的么？答案是肯定的吧，如果一直扮演林津久的身份和养由基相处的话，和养由基一起复仇倒是可能，但是如果不争取和观测者同等地位的话，即便是线人也很可能成为观测者目的实现后的遗弃之物。 </p><p> </p><p>“但是他不是主大人哦。” </p><p> </p><p>林津久高兴的情绪一下子如同湮没般，表情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p><p> </p><p>是触碰到基督教徒的信仰死线了吧，自己信仰的主出现在自己面前却被否认，从某种程度上想必是与“上帝是不存在的哦”同等程度的存在吧。 </p><p> </p><p>“主大人是存在的，但是刚刚那个声音并不是主大人的哦。” </p><p> </p><p>“是这样的吗？”林津久的情绪有所缓和。 </p><p> </p><p>“嗯嗯，因为我见过主大人，但是刚刚那个声音明显不是主大人的。” </p><p> </p><p>“那他是谁呢？” </p><p> </p><p>“他和小久你一样，也是神的代行人哦。” </p><p> </p><p>养由基刚刚的“神谕”毋庸置疑是对我有利的，除掉林不默是第一要务，虽然也考虑过要挟林不默除掉皇甫岳，但皇甫岳掌握着林津久的致命关键，只得作罢。 </p><p> </p><p>“神的代行人？” </p><p> </p><p>“没错哦，就是听主大人的话，帮主大人做事的人哦。” </p><p> </p><p>“所以他就是主大人的使者！主大人要杀掉我爸爸，所以让使者来帮他！” </p><p> </p><p>虽然小孩子的思维很跳跃，但如果林津久这么理解的话也未尝不可。 </p><p> </p><p>“所以小久知道怎么做才能杀掉你爸爸吗？” </p><p> </p><p>“嗯...找到爸爸的在哪然后躲起来...？然后...用刀？” </p><p> </p><p>“刀？” </p><p> </p><p>“就是那把在电视机上放着的刀呀，爸爸在当时好像把它带着的样子，只要把它偷过来就好了吧？” </p><p> </p><p>小孩子的想法还真是天真啊，那把被用来当做林不默杀手锏的银妆刀怎可能会被偷呢？ </p><p> </p><p>“而且...妈妈也在里面吧？在那把刀里面...最近做梦好像还跟她说过话...” </p><p> </p><p>等等，林不默舍弃魔术回路成为代行人，他能感知到刀里的欧阳若水吗？但是理应来说身为代行人之女的林津久也不该感受得到她，林津久借由我的原因感知到了欧阳若水，这能成为林津久得到银妆刀的借口吗？ </p><p> </p><p>“那就由我来想办法吧，小久先安安心心恢复就好。” </p><p> </p><p>禽滑釐否决了这个方案，如果想要以“林津久”这个身躯一直斗争下去的话，仅凭一把骨制银妆刀全然不够，她需要有人帮助她恢复魔力之身，一个擅长魔术的最佳人选，开出一个能让他完全无法拒绝的条件并加以利用的人选。 </p><p> </p><p> </p><p>五天后 </p><p> </p><p>因为公输班和养由基对拼的原因，原来住的那个庇护所已经被毁，林不默只得在皇甫岳的安排下把小久送到了炎都最好的孤儿院，而这一晃已经在孤儿院呆了三天。 </p><p> </p><p>明明作为仇人的女儿被报复的可能性很高，但皇甫岳似乎还是拒绝了对小久重兵把守的方案，而送到孤儿院决定的起因则是—— </p><p> </p><p>“我可没有那么多供一个人安享晚年的安全屋，相较之下孤儿院可能是不错的选择。” </p><p> </p><p>“可——” </p><p> </p><p>“孤儿院？那是什么地方呀爸爸？”禽滑釐听见孤儿院这个名词直接快速打断了林不默。 </p><p> </p><p>“那是——那是小孩子的游乐园哦，里面有很多跟你差不多大的小朋友呢。”林不默只能这样说来安慰小久。 </p><p> </p><p>“小久想跟其他的小朋友玩！”禽滑釐又模仿着小孩子的语气向林不默撒着娇。 </p><p> </p><p>最终在禽滑釐的不断请求下，林不默也不得不妥协。 </p><p> </p><p>原因很简单，禽滑釐需要一个能自由活动的空间，如若被一直束缚着的话，偷溜出去找寻“那个人”绝无可能。 </p><p> </p><p>但也正是在这次撒娇的过程中，禽滑釐发现自己可以主动压制林津久的精神独享她的身躯，但她同样有着担忧，如若自己一直霸占着她的身体的话，恐怕还是会有什么负面影响。 </p><p> </p><p>“小久~你在干什么呀？”一个身形修长的女人走来坐在广场长椅上问道，这是孤儿院的特聘舞蹈老师，理应来说孤儿院会有舞蹈老师本身就很奇怪。 </p><p> </p><p>“我在想——老师在这里教跳舞多久啦？”禽滑釐还是试探性的问了问。 </p><p> </p><p>“啊？老师在这里已经教了两年了哦。” </p><p> </p><p>“这么久呀~小久今年七岁了哦！” </p><p> </p><p>“七岁很厉害哦，小久刚刚在训练班上的表现很好哟，坚持下去的话一定会比老师跳的更好的！” </p><p> </p><p>“嗯！小久一定会的！” </p><p> </p><p>虽然很不情愿，但不得不承认在这副身躯里禽滑釐想要撒娇的欲望似乎越来越强烈了。 </p><p> </p><p>晚饭后，小久还是一个人坐在广场长椅上，她在等待，等待一个机会翻出孤儿院，那个人一定有方法帮助她恢复魔术回路。 </p><p> </p><p>“在想什么呢？禽——滑——釐？”耳边传来养由基的轻声。 </p><p> </p><p>禽滑釐有些慌了神，但还是故作镇定的安坐原地。 </p><p> </p><p>“从你说‘先生’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奇怪，成天到晚‘先生’‘先生’的叫的我也就联想到你了，虽然我是不知道你是怎么跑到一个小女生的身体里的，但你这活了几千年的人在这幅身躯里撒起娇来的模样也确实有别具一格的风味。” </p><p> </p><p>禽滑釐的手搭在腿上，微微颤抖。 </p><p> </p><p>所以那时果然是发现了有所不对，故意隐藏起息来观察他的猜想是否属实吗？ </p><p> </p><p>“恶趣味。”她只得用她那稚嫩的声音来回击养由基。 </p><p> </p><p>“所以呢？你藏在这副皮囊下，是想要干什么？” </p><p> </p><p>“复仇。” </p><p> </p><p>“向谁复仇？皇甫岳吗？” </p><p> </p><p>那照这么说来，无论是林不默还是皇甫岳，这两人相较于我是仇人，相较于养由基同样也是仇敌，基于这种程度来说，似乎是更为合适的理由让我们共处统一战线。 </p><p> </p><p>“在医院里的时候你们是共享身体的吗？” </p><p> </p><p>“。。。” </p><p> </p><p>“那时你身体里迸发出的纯粹的恶，可不是你所谓的‘禽滑釐’能迸发出来的复仇之火。” </p><p> </p><p>“是的，在这点上来说反而是活了上千年才难以形成这种纯粹的恶吧。” </p><p> </p><p>“所以——这小妮子是铁了心想杀了她爸？” </p><p> </p><p>“我不知道，说到底我也只不过是寄宿在她这副身体里的一缕残魂罢了，但如果想要复仇的话，我需要同僚，你也同样需要，不是吗？无论是对那个代行人，还是那个皇甫岳。” </p><p> </p><p>“哈哈哈哈哈哈——”养由基又开始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有意思，仇人的女儿里寄宿着想杀仇人的仇人，倒也不赖。” </p><p> </p><p>“但是我需要帮助，你也知道吧？” </p><p> </p><p>“代行人的血脉无法继承魔术回路，你如果想恢复魔力重新回到战场几乎不可能。” </p><p> </p><p>“你也说了只是几乎，魔术抑制种虽然破坏了骨髓里的魔术回路，但回路一定也有别的方法重新回到人体内部。” </p><p> </p><p>“你也不确定，你所谓的‘一定’只是你的臆想。” </p><p> </p><p>“那个人一定有办法。” </p><p> </p><p>“你说的是...？” </p><p> </p><p>“远洋的炼金术士。” </p><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