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作者：【十二招】杏梓 </p><p> </p><p>Mode：随意 </p><p> </p><p>备注：这是一篇关于DC旗下角色杰森·陶德和提姆·德雷克的同人文，含有大量的隐喻，留白，误导，以及哲学的滥用。本篇发生在小丑被提射杀后，前情基本上基于《Batman beyond: Return of the Joker》，因为含有很多原著内容且关键词“规则”是蝙蝠侠系列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所以本篇其实就是一个关于“违反了规则后所发生的一切”的故事。 </p><p> </p><p>Summary: “我为你杀了小丑，杰森。” </p><p> </p><p>———————————— </p><p> </p><p>【我为了你杀了小丑，杰森。】 </p><p> </p><p>杰森几乎是茫然地听着这通电话，劣质手机的电流声充斥着听筒，让那道本就微弱的年轻声音变得更加模糊。为谁？为他？可是他并不需要不是吗？而且他是怎么知道这部一次性电话的？杰森对这些问题毫无头绪，也不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反应，他只是一头雾水地开口。 </p><p> </p><p>“你是谁？” </p><p> </p><p>【我？】 </p><p> </p><p>那道声音顿住了，他顿了很久很久，久到杰森似乎以为他就会这么挂掉电话，久到他感觉自己甚至能查到来电人的地址，然后打一个该死的精神病院热线，那道声音才缓缓开了口。 </p><p> </p><p>【我不知道我的自我镜像（imago)¹，而我的影响模型，我想你清楚我在说什么，我是指，它曾经有两个，一个父亲，一个爸爸，他们好像都很模糊，或许是我都杀了他们，或许我都没有，但是只有我杀了人是肯定的，我杀了我是肯定的，而且这不是第一次了。我是……是被告人吧，虽然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让我念那段忏悔词，或许我是无意识²本身也说不定。】 </p><p> </p><p>“好吧，那我就叫你孩子好了。”杰森面前的屏幕发出幽蓝色的光线，或许是今晚的月光很漂亮，久违地，他想要当一次好人，当然，‘红头罩’式的好人，“你知道人们都有幻想杀死别人的想法吗？” </p><p> </p><p>【当然，亚利桑那州立大学做过实验，76%的男性，62%的女性都想过这件事³……哦，你是想问这是不是我的幻想？】 </p><p> </p><p>听筒里爆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尖锐到似乎要穿透耳膜，只是下一瞬就被捂住了，尖锐的声音变得呜咽，沉闷，像是哽咽，又像是嘲弄。 </p><p> </p><p>那道声音让杰森的后背泛上一股冰凉，它太像了，像到他几乎又认为这是一个针对他的陷阱，又一个伪装成求救的阴谋。 </p><p> </p><p>但他不会半途而废。 </p><p> </p><p>“孩子，我不管你在模仿什么，但是你得知道，幻想杀死陌生人再正常不过了⁴，这没什么可怕的。现在和我一起呼吸，然后就站在那里，我去找你。” </p><p> </p><p>杰森按下回车键，他会知道这个孩子在哪的，他已经定完到了地点，现在只需要放大地图—— </p><p> </p><p>【我想我在哥谭公墓】   </p><p> </p><p>他在哥谭公墓。 </p><p> </p><p>“SHIT!”  </p><p> </p><p>杰森骂骂咧咧地带上头罩，他要去找这个小兔崽子，他一定要吓唬他一顿，然后把这个胡思乱想的青春期小孩拽回他自己家。 </p><p> </p><p>他打开了门。 </p><p> </p><p>门外站着一个孩子，瘦弱，矮小，化学物品侵蚀过他的脸，锋利的刀片在他的嘴边画出永不褪去的笑容。 </p><p> </p><p>他是小丑，毫无疑问。 </p><p> </p><p>…… </p><p> </p><p>提姆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好过。 </p><p> </p><p>他当然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知道自己手上现在还有洗不去的鲜血，他知道他的大脑在尖叫着胜利，他知道他在忏悔，他知道他想开一个玩笑，他知道临阵逃脱是懦弱，但他也知道他不想死去……或者是，他不能。 </p><p> </p><p>他几乎要控制不住笑声。 </p><p> </p><p>“我很抱歉我真的是不小心的，我很抱歉我真的学到了教训，我很抱歉我是个坏孩子，我很抱歉我杀死了他，我很抱歉……我很抱歉……下一次我会做得更好！” </p><p> </p><p>他站在墓园中央，在尖锐的十字架前鞠躬，对圣母玛利亚谢幕。 </p><p> </p><p>“他会饶恕我的，他当然会，他是蝙蝠，蝙蝠会饶恕我，圣人会饶恕我，妓女会饶恕我，所有人都会饶恕我的，因为我又做错了什么呢？因为我又做了什么呢？” </p><p> </p><p>提姆顿了顿，展开一个疯狂的笑容。 </p><p> </p><p>“对了，我是为他做的，他会饶恕我的。” </p><p> </p><p>他拨通了那通电话，用一部旧手机，放在他的墓前。 </p><p> </p><p>‘ 晚上好，杰森。’   </p><p> </p><p>提姆转身离去，躲过那支飞来的蝙蝠镖，再次回到他们的舞台，回到那座生养他的城市，然后飞奔。 </p><p> </p><p>他熟悉这座城市，他在这里长大，他曾追逐过空中的蝙蝠，也曾经历过无数次的坠落。他是这个城市的一部分，是一个细胞，一个组织，一个骄傲自大的孩子，一只振翅翱翔的飞鸟，也是……一个打破规则的人。 </p><p> </p><p>但是提姆现在不需要规则了。或者说，他已经成为哥谭规则的一部分了。他所有的，他能看到的未来，只不过是一场悲哀的血色罢了。蝙蝠们总在上演着悲剧，而自己也不过是恰好成为了这份悲剧的一部分，这没什么可怕的，甚至都不怎么值得可惜，只是……有点可悲罢了。他的家人会一次次、一遍遍地企图拯救他，他们或许能成功，又或许不会，他们永远不会放弃他，但是他想要被放弃。这绝对不是出于什么英雄的自毁情节，只是他想让他的家人们轻松一点的祈祷，一点，不太可能实现的妄想。 </p><p> </p><p>可是他现在就在伤害着他们。 </p><p> </p><p>这很有趣。提姆是指，伤害他们本身很有趣，蝙蝠是某种象征，但是如果你尝试撕裂这份象征，你会得到一个活生生的人，这太有趣了不是吗？蝙蝠，蝙蝠只是凡人，是可以被撕裂的，流出鲜血与脑浆的凡人。他们受伤，绝望，一无所获；他们中的一员追逐着自己，另一位却在电话里温声安慰，一位因为力竭而在空中坠落，另一位则和自己谈论着谋杀幻想。这一切……这一切都只是，太好笑了！ </p><p> </p><p>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 </p><p> </p><p>终于，那些蝙蝠放弃了，今晚发生了太多事，多到他们没有额外的精力去抓住自己，又或许，他们知道他要去哪里。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提姆绽开一抹笑容，向摄像头招招手，敲响那间安全屋的门。 </p><p> </p><p>‘Surprise, 小鸟。’ </p><p> </p><p>…… </p><p> </p><p>“It's me.(是我。）” </p><p> </p><p>提姆抬头看向杰森，他知道他的兄长可能并没有认出来自己，他被旧日的噩梦困扰了，这其中有部分甚至是他的杰作。毕竟，“第三任罗宾擅长合作”不是吗？即使他成了反派，他也会有其他人的馈赠，或遗物。是他想让杰森暂时安静，于是他就将恐惧毒气播入他的胸腔。恐惧会让人失声，而没有声音，就是安静。 </p><p> </p><p>“我在逃跑，我需要一个地方躲藏。”提姆指了指屋子，他知道杰森会让自己进去的，所以他只是等待着，“我会给你解释的，所以能让我进门吗？” </p><p> </p><p>杰森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提姆看不太懂，可能是电流会烧坏脑子？不过他好像也不太需要懂，因为杰森下一秒便揽住了他的肩膀，将他带进这个‘家’中。 </p><p> </p><p>“当然。”杰森端上一杯热可可，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p><p> </p><p>这看起来很不错，提姆缩在沙发中，有一瞬间，他好像忘记了自己的目的，那些彩色的布做成的毯子看上去非常柔软，沙发上绣有一朵小花，茶几上还有毛茸茸的毛毡小猫，可能是别人送的，史蒂芬妮之前好像喜欢过毛毡板，而她被挂在卡珊的手机上⁵，自己真的要毁了它们吗？ </p><p> </p><p>可是他已经在这里了。 </p><p> </p><p>“说吧，孩子。” 杰森坐在他对面，他看着提姆，就好像他什么都没变，可是有什么变了，可是他们一定变了。 </p><p> </p><p>“审讯不是这样的，先生（sir)。” 不……我不应该这么说。“你应该问更有效的问题。”比如为什么是‘为了你’。 </p><p> </p><p>“好吧……” </p><p> </p><p>面前的人似乎依旧很困惑，只是在困惑中又多了一些，很平和的东西。哦，我喜欢平和。提姆想要闭上眼睛，但是他还有承诺，他的‘工作’还没有完成。 </p><p> </p><p>“那你要试试，下次不把鲜血溅到手上吗？我是指，比如带手套之类的？” </p><p> </p><p>这是什么问题？这……有什么意义？提姆想要尝试分析这句话背后究竟藏着什么，可是好像，没有，就只是，没有。 </p><p> </p><p>“我会的，谢谢。” </p><p> </p><p>最终，他这么回答。 </p><p> </p><p>“好啦，那我就没什么问题啦！”杰森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好久没有见到这么配合的犯人了，你想要什么奖励？” </p><p> </p><p>“睡个好觉？” </p><p> </p><p>抱歉，他好像想不出别的了。 </p><p> </p><p>“如你所愿。” </p><p> </p><p>他沉沉地睡了过去，不再思考明天。 </p><p> </p><p>【END】 </p><p> </p><p>尾注： </p><p> </p><p>¹ 一点点拉康的镜像理论，很混乱我不好解释，总之你们就知道提姆这里是在说他已经迷失自我就好了。 </p><p> </p><p>²出自卡尔·荣格的《分析心理学的理论和实践》，这里其实是指一种没有自我（ego）的意识, 当他们回顾过去，可以记住过去发生的事情，但却不记得自己身在其中。这里提姆就是这么一个状态 </p><p> </p><p>³ ⁴ 论点摘自《性，谋杀，生命的意义》，作者道格拉斯·肯里克，实验数据和结论都是他的， </p><p> </p><p>⁵ 《猛禽小队》的第19话漫画封面曾出现过拿手机自拍的卡斯，手机上挂了个芬（指指点点）。这里提的思维很发散，有点像“解离”的状态。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