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划一铲
町民说并不知道戴维·琼斯是谁,但如果要找一个在江户住了很久的外国老头的话,他最近每天都会去慈善院教书。尤里告诉町民,这就是戴维·琼斯,町民则表现出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他说自己小时候就知道有这个外国老头了,但是坊间传言都只叫他“天狗医生”,并不知道名字。
于是尤里又向町民讨问了慈善院的方向,说是距离这儿还有些偏远。毕竟只是个收养弃儿的地方,住得远些也算是种保护了。尤里如是想着。
待到近了一处居所,远远听见孩童的吵闹,尤里便知道这里就是慈善院了。虽是隔了约莫半个地球的距离,孩子们嬉戏的声音总是差不多的。话说回来,在这个所谓日升之地的见闻,应该算作西行游记,还是东行游记呢。
临到门前,尤里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于是决定先探出半个脑袋在门口张望一下。瞥向院内,才惊觉原先的嬉闹声已然不见,她带着疑惑往里迈了一步,不知被什么东西绊倒,随着“哎哟”一声,又多出了许多笑声。
“抓到啦,抓到啦!”
“是红毛洋人啊!”
“洋人不是都长胡子的吗?”
孩童们一拥而上,把尤里搀扶起来,而后围着叽叽喳喳个不停。他们对尤里的衣服装束很是好奇,于是东摸摸西扯扯,还有的想爬到尤里的背上,不知是从谁那里养成的习惯。
“诶,喂,不要扯我的背包,不要碰那个瓶子,很贵的!等等,你们在摸哪里?”
“啪,啪”两声清亮的击掌,让孩子们安静了下来。
尤里见来者是一名温和的女子,与其他孩子不同,她衣着得体,仪容端庄,比起孩子,要更接近于女人了。
“记得小红姐说的吗,客人来了要礼貌。”
于是孩子们从尤里身边散开,绕到女人身后,还是充满好奇地望着。
“给您添麻烦了,这些孩子们很少见到外人,更别提您这样的南蛮人。”女人轻轻摸着几个孩子的脑门,继续说道:“这里是慈善院,请问您到访这里有什么事呢?”
尤里愣了会神,想起刚刚因为紧张一直都在用母语跟这些孩子说话,然后大叫道,“你会说英语?”
见到尤里吃惊的样子,女人也是掩面浅笑,说:“近些月来,有位兰学教授每日来这里授课,什么语言都教,隔三差五听上一些,也是能简单说几句。”
尤里心想可不能给看扁了,于是操着怪腔怪调的日语讲:“无妨,我姑且也会一点日语,贵安,我叫卡拉·尤里,叫我尤里就好。”
“百合(yuri)小姐吗,”女人自然而然地按照日语的音译理解了尤里的姓氏,随后也自我介绍起来,“我叫信女,叫我小信就可以啦。”
“你是这里的女工吗?”百合小姐见信女年岁不大,不同于自己曾去过的孤儿院院长,多是些和蔼的老人,猜想对方或许是雇来的女工,照顾这些孩子们。
信女摇摇头,“我也是这里的孩子。我们都生活在这里,就如同亲生兄弟姐妹一般。”
百合小姐稍有些诧异,她知道这里的人们还未信仰于基督,却也同基督的信徒们一般团结友爱。或许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并非人与人),不必要受什么先知的教诲,而天生就诞于彼此的帮衬中,孩子们没有家庭为依靠,他们就自己建立起能够属于他们每一个人的家庭。
“呃,我是来找一个叫戴维·琼斯的外国人……”百合小姐依旧没有放弃用人名来寻找她的笔友。
“您说琼斯爷爷呀,我知道的。”信女回想起前段时间的经历,“不过昨天他说今天要整理下新到的什么书刊,就没有来。您要不要改天再来?”
“改天吗……那你知道他住哪里吗,我还是早点去拜访下好了。”百合小姐原本也已经打算改天了,但听说戴维·琼斯搞到了一波新书,一下子来了兴致。
“信女,刚好知道哦。”
此时的戴维·琼斯还不知道,这之后的日子会变得什么样。
随便写点,其实只是复述了一遍火之子的剧情……非常非常喜欢这样的故事,恰好春龙胆上春晚,所以假装一个说书人写了如下,不善言辞,诸位见笑
深夜雨未眠
深夜雨未眠,戚戚诉不休。
我有惊奇事,诸君且忘忧。
大奥有贵女,其本乃鬼身。
幽居高墙内,重重宫苑深。
庭前燕雀稀,左右勤换更。
世间莫知晓,丽姝喜食人。
窈窕春龙胆,受命入禁闱。
巧得夫人心,从此长相对。
时节岂长久,日月煎人寿。
将军虽贵体,呜呼一命休。
贵人入空门,龙胆亦相随。
可笑酒肉僧,一如扑火蛾。
不觉身有孕,渴求日益多。
百密有一疏,俄然刀兵立。
顷刻花作火,转瞬火如花。
废屋成炭色,尸骸覆群鸦。
血莲出舍利,遗腹尚有子。
龙胆心有愿,悲戚动山主。
舍却常人身,忍罢非人苦。
稚儿一声啼,花开见佛祖。
深林独一居,有子其为巽。
自在如风游,纯质如兽嬉。
飘飘兮美髻,熠熠兮华瞳。
咿呀学人语,吃吃唤母声。
天地一梭短,稚儿初长成。
为母愁千转,但为稚儿故。
因缘系佛塔,生而有瑕疵。
寻遍天涯路,不曾有良谋。
深夜雨未眠,戚戚诉不休。
幼子怜母意,更添母心忧。
想如春日焰,受如水上泡。
诸行皆无常,一切终成空。
此后又经年,樱花还烂漫。
故人再相逢,是劫或是缘?
杯中酒已尽,来日再相谈。
君愿知后事,春宵苦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