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 黑苏
O 厚黑学
O “它”们
白虹贯日寒月起,彗星扫月鱼肠出
苏对着面前这几个重伤患者五味杂陈。他们本是医院的住院病人,如今由于雷明的原因,可能要转去ICU。
“空……”苏抬头准备开始时,却发现空不似平常那般默契,远远的站在一边双手交叉于胸前。“怎么了?”
“这种人也要给他们治病么?”空显然强压着心里的怒火。
“这种人?”
“他们把阿兰打成那样!眼睛都肿了!到头来我们还要给他们看诊?”空有些高声。“要不是他们有后台,我也会和保安一样,教他们做人。”
他们打阿兰……为什么?
“那我一个人来吧……”苏从口袋里拿出了电筒。
“苏苏!”
“我要对得起我身上这身白大褂……”苏翻开昏迷者的眼睑,手电下瞳孔收缩。
事情还没有最糟糕……至少它们还活着。
“我去叫骨科医生和外科医生。”苏转身,“空,可千万别让它们死了。”
“这种人……死有余辜……”
“它们要是真死了,雷明可就真保不住了。”苏凑近空耳边小声,随即迅速转身离开。
空听罢,狠狠捏紧拳头,不情愿的走了上去,开始清创。
当夜,苏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似乎是医院内部的群发邮件。内容十分露骨和刺眼,却解释了苏心中的疑问。
次日,流言四起。
交班时,空整个人都不是很高兴。
“空你知道为首那人的后台是谁么?”苏依旧忙着手里的工作,似无意的问到。
“听说是卫生局副局长……”空这话像是一个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是么……”苏脱下手套在诊断结果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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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上午,
“苏苏,你这结果……”空看着要送去给医闹们的诊断书欲言又止。
“没事,这结果我自己去送。”苏意外的没有换掉白大褂,“其他的就拜托你了。”
“可他们……”
“没事。”苏打断道。“我签的字,我负责。”
“你MB老子被打成这副鬼样子,你就给老子看这个鸟结果?”
头面部瘢痕长度累积12cm,右眼眶壁骨折,一侧睾丸破裂。
苏拖出床下的凳子,在那人床尾坐下。手指交叉背靠椅背。“你如果不认同我的诊断,大可以找别的医院。”苏低头,“如果你现在出的去的话。”
男子白了苏医生一眼,翻看完他同伴的伤检报告后得意的笑着,“看我不搞死你们!”
苏推了推眼镜,“你的这些狐朋狗友自己闹起内讧来,怎么怪到医院头上。”
“你……!”“至于你,我们医院的确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哈哈哈哈,你现在来说好话?晚了!他娘的那小子打我的时候你们人呢?你们领导呢?老子非告死你们不可!”
“你先别激动,”苏一脸招牌扑克脸,“情况是这样的。”
“你这个伤情,最乐观的情况就是被判为一级轻伤。如果真打起官司来,最多也就能要回一个血常规的钱。”
“我们医院可是有法律顾问的,”苏认真的盯着男子,“你可得请个好律师才行。”
“你他娘的这是作假……”“我不是告诉你,如果你觉得我诊断有问题,大可以找别的医院再去做鉴定。”
“等法医能够进来,给你做伤检的时候,你大概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苏冷眼,“我这份是初检,你要是还不满意,我大可以给你换个连轻伤都够不上的。”
“你!好!好!老子弄死你!”男子凑到苏面前揪住苏的衣领。“你知道老子是谁嘛?”
“+1床。”苏并不常用床号来称呼患者。“你小心自己的伤,自己碰伤了可别再怪到我们医院头上。”
“老子今天就教教你什么叫做社会!”它说着就拿起电话拨起了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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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山,上次叫你做的那个实验,结果还没出来啊?”老教授坐在椅子上翻看着苏送来的文件。
“我已经把报告给您了啊?教授。”苏有点吃惊。
“什么时候?”老教授抬眼看了眼苏。
“两个星期前。那个时候钱教授来实验室拿走了,说正好要到您这儿来一趟,就把结果一起带给您了啊?”
听罢,老教授只是坦然的笑了一声。
“他,没有给您吗?”
“乐山啊,你再把那个实验做一次吧。”
苏愣在原地不动。“可就算被他拿了去,也是我们的成果……”
“他比我们先发表,到时候只会反咬一口说我们剽窃他的实验成果。”老教授淡然的说。
“乐山过来。”老教授招呼他靠近,苏低头不言默默靠前。
“你是不是不甘心?”。苏点点头。
“听着,这个钱教授,专心仕途,喜好弄权,无心科研。我们做的一切在他眼里看来只是为了爬上高位的手段而已。”
“和这种人讨论学术就是对牛弹琴,浪费时间。”
“他偷梁换柱的事不知做了多少,手段狠辣。有些时候,装傻过去,明哲保身就行了。”
苏闭口不言,握紧了拳头。
“可是,你要记着。”老教授一反平日温和的眼神,“这份报告上签着的是你的名字。”
“这便是他落在你手里的把柄。”
苏黯淡的眼神迷惑起来。
“他日,若他以权谋私,欺压到你头上——
——你便将此事,化为鱼肠利剑,刺其软肋,扼其咽喉。”
“乐山,单纯不是缺点。被人白白利用不是因为单纯。”老教授看着苏意味深重,“是因为那人的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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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父……”男子开口还没说话,电话对面便传来了劈头盖脸的责骂。苏并不在意话筒对面究竟说了什么。待对面挂断电话时,男子原本的嚣张气焰全无,对着苏哑口无言。
“你想知道为什么?”苏脱掉身上的白大褂,挂在椅背上。“你的叔父姓钱,手机尾号是5896,邮箱用的是hotmail,他最著名的论文里的实验结果,我现在可以给你背出来精确到小数点后六位。”
“你说他爬到如今这个位置到底剽窃了多少人的实验数据?把这个课题写个论文会不会拿到社会学学位?”
“他现在的位置一定有很多和他一样的人垂涎吧。”苏走到男子身边,“如果他们知道就连他最著名的论文都不是他自己做的实验,他们会不会像你叔父踩着我教授的头上位时那样高兴?”
“官位和你这条寄生虫,他会选择A还是B?”苏眼镜映射出对面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这么做……就不怕我叔父报复你……”
“那也比你这条钩虫好,”苏直视着他的眼睛,就似在显微镜下捉住它们的虫卵一般,“寄生虫没有利用价值,早晚要被除掉。”
苏回身拿起白大褂,走向病房房门。“我跟他说只要他不蹚这趟浑水,切断你的经济供应。我一个字也不会多说。”
“没有宿主要怎么活下来,趁现在好好想想吧。到时候别说请律师,连医药费都交不起就不好看了。”
“轻伤是可以私下和解的。别输的难看,还说我们没有医德。”苏走出房门,再不多看它一眼。
(1)
偌大而空旷的房间内,只有一台巨大的宽屏彩电正在播放着节日特别报道,美丽的女主播带着公式化的微笑用几乎没有太大感情起伏的声音念着估计是早就准备好的台词:“各位观众朋友,久违的春分再次来到了。在这个白天和夜晚长短完全一致的特殊日子里,与往年一样,大家会前往墓园向已经逝去的亲人朋友表达自己的哀思。那么让我们先把镜头转向横十间川亲水公园,此刻时间已经近黄昏,我们可以看见已经有群众将寄托哀思的河灯放进了水中……”
“呜——真是的!!!”电视节目忽然被“啪”地一声掐断,之前还好好坐在柔软而宽敞的沙发上盯着屏幕的黑衣和服女孩一把抱住身旁的抱枕向一边斜着躺倒在沙发上,撒娇似的喊叫着,“小直也不在,小树也不在,说好的每天放学陪我看动画的呢?无聊死了!”
“实在是有点安静过度。”挨着她坐着的白衣lolita装女孩淡淡地说着,一手托着腮一手缓缓地翻动手上的书页。她拥有诡异的白色眼睛,在黑色眼白的衬托下诡秘得让人完全看不出她此刻的心情。
黑色长发少女叉着腰将一碟饼干放在了沙发前的茶几上,笑着拍拍和服少女的头:“陛下,今天是春分所以那两个家伙似乎也去扫墓了的样子,不管那两个不可靠的白痴了反正有我在这里嘛。”
“哇——还是花音最好啦!”被叫做陛下的女孩恢复活力一般忽然扑上去抱住长发少女,完全不像一般人心目中高高在上的“陛下”一样,似乎真的很开心一样高举双手叫道,“花音万岁!花音万岁!不愧是我一手养大的孩子,我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嘛——”
“那是当然的!”花音自信地点点头举起了和服女孩,走到白衣女孩的身旁坐下并拍拍她的肩,“我对陛下是最——忠诚的啦,所以陛下的专属骑士团团长才会是我啊!”
白衣女孩转头看向花音,几乎看不出幅度地点点头:“正因为如此。不过还有一点,花音,你是这里最有趣的人。”
“对对,花音最好玩啦!”和服女孩如同双胞胎一样和声道,从花音的语气可以看得出来,这两个女孩似乎都被她称作陛下,说不定这是一对双胞胎国王呢。
白衣女孩思考了一会儿,忽然再次发问,“话说回来,如月和冰室,去的地方在哪里呢?”
“诶?”花音睁大眼睛,“陛下要去找他们两个吗?但是啊,他们今天应该不会来了吧,改天再见他们也不迟啊。”
“这个地方还是没有长进啊花音!”和服女孩摇摇手指,“看来教育还不够呢!”
花音疑惑地歪着头,此刻在她的视野里,两个性格迥然不同的女孩同时看向了她,嘴角扬起了一模一样全身不禁感到发凉的危险弧度,两个声线重叠在一起像来自冥界的安魂曲:“正是这种时候,才能品尝到至上的愉悦啊。”
(2)
“优树!优~树~”女孩活泼而充满元气的声音敲击着他的鼓膜。
条件反射一般,戴着蓝色围巾的少年猛地转过头,迟疑地唤着那个他已经太久没有呼唤的名字:“有未……?”
然而回答他的只是墓地里荒凉的穿堂风,轻而易举地将少年并不响亮的声音吹散在初春微凉的空气中。伫立良久,冰室优树摇摇头,强迫自己凝视着眼前的石碑。果然,自己又出现了幻觉。
冰室优树是一个看似普通的学生,当然,他还有一个神秘的身份,专门消灭因为迷失和空虚而堕落的恶魂,我们称之为灭却师。而他面前的石碑下埋葬的,是在与他一起作战时意外身亡的、他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不,不仅仅如此,有未她……
“我喜欢你。”
回应少年的依旧是呜咽的穿堂风,少年攥紧了拳,跪在墓前,将有未曾经最喜欢却一直没有得到的、夹娃娃机的赠品兔子放在了地上,固执地提高了音量颤抖着叙说着那来不及说出口的感情:“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从来没有人见过那个总是可靠冷静的冰室优树这样脆弱的模样,就连他的好友如月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他,所以他表现得再没出息都没关系吧。视线早就已经被模糊不清,只能听见他自己嗫嚅着,说出再也没有人回答的恳求,“就算是拒绝我也好……至少回应我啊……”
理所当然地,不会有任何人回答他。
早春的冷风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夺走了他身上的温度,哪怕是围巾也起不到任何作用,少年用已经冻僵了的手指摸了摸脖子上原本属于青梅的围巾,才发现自己的神经已经麻木到连围巾柔软的触感都无法感知了。
突然地,他感觉到被什么温暖的东西环绕着,驱走了所有的寒冷。两个小小个子的女孩一左一右紧紧拥抱着他,轻轻摩挲着他的后背安抚着,看到女孩们的一瞬间,诧异袭向了他,让他忍不住脱口而出:“陛下……?”
难不成刚才的都被陛下看到了吗?他不禁感到脸上有些热热的。他十分不愿意那样的自己被旁人所见到,作为一名屹立于灭却师顶端的星十字骑士团成员,陛下亲自挑出的人选,这实在是冰室优树的失态。
“果然小树在这里啊……没事啦没事啦!小树一直那么努力肯定会让她觉得骄傲喔?没有什么需要自责的。”黑色和服女孩轻轻地在他耳边低语着。
冰室一直紧握的拳头被一只小小的手覆盖,白衣女孩只是点点头,似乎是在赞同和服女孩的话,良久,她淡淡地开口道:“这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冰室。难过的话表达出来就好,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陛下……十分感谢。”少年擦干了脸颊上残留的眼泪,最后看了一眼青梅的墓碑,咬咬嘴唇,跟着两个女孩一起离开了墓园,并没有再次回头。
(3)
-呐~weiB(白)~你看到了吗~?
-什么?
-小树啊,在哭诶!终于~看到了这一幕!
-是啊,Schwartz(黑)。早在将这个孩子纳入骑士团的时候就在等着了。
-听到了吗?那美妙的啜泣声……有感觉到吗……!我从来没见过小树这样喔!一直都是一脸淡定的样子无论发生了什么都看不出弱点,坚强的孩子真是无趣~!现在才终于觉得自己做了正确的决定呐!
-是的。在所有的奇迹都死亡的那一刻所见证的绝望,正是这个丑恶的世界唯一美丽的地方,不是吗?
-不过还不够啊……还不够啊!我还是觉得这里空空的……快让人间所有的绝望填满心脏吧!
-没错。此乃人世间唯一真实的愉悦。我们的,不,我的夙愿。
-那么现在我们出现在他面前的话……会怎么样呐?那个小树,被别人看见这样的自己,会有什么反应呐~!
-反应,100%满意。
-真是太可爱了!那种惊慌失措的表情~出现在小树脸上真是太有趣了!
遗憾的是被两个女孩温柔得安抚着的少年,无法听到此刻女孩们无声的心电感应交流。
“果然小树在这里啊……没事啦没事啦!小树一直那么努力肯定会让她觉得骄傲喔?没有什么需要自责的。”和服女孩一边轻声说着安慰的话,一边凝视着她嫡系后代明明充满悲伤却不愿意表露出来故作坚强的挣扎,内心因为充斥着名为“喜悦”的感情而颤抖得发狂,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双手保持着平稳。
啊,这就是“喜悦”——!
-weiB(白)快!我要控制不住了……小树实在太美~味~了~!
-别一下子玩坏了。我还不想消耗得那么快。
-遵~命~哟~!
白衣女孩面无表情地用自己的手覆上冰室的手,低低地安慰着少年。被安抚着的少年没有看见,他背后的和服少女一瞬间露出的、带着惊人的恶意的满足笑容。
“陛下……十分感谢。”少年擦干了脸颊上残留的眼泪,最后看了一眼青梅的墓碑,咬咬嘴唇,跟着两个女孩一起离开了墓园,并没有再次回头。和服少女扑上去拉住少年的手,偷偷回过头去,看着身后的白衣少女,另一只没有牵着冰室的手将手指抵在嘴唇上做出噤声的手势。
-呐~就这样可以吗~?
-嗯。好东西要留到最后。
白衣女孩瞥了一眼墓前摆放着的那只来自夹娃娃机的兔子,随之跟上了两人的步伐。
-不过啊~刚刚去看小直给他父母扫墓真的好无聊啊~小直完全就没反应的还像做报告一样照着纸念着自己今年干了些什么,我根本连出现在他面前的欲望都没有了,真是残念呐……
-我倒是觉得与其期待看到哭泣的如月不如让他在寒冬腊月围着城市裸奔一圈更有趣。
-喔喔,要用那个吗!
-嗯。专为如月准备的特殊配方。
此刻正在回家路上的灭却师如月征直在春分的寒风中打了个喷嚏,他还不知道自己此刻正在被老祖宗狠狠地算计。而几个月后的中秋,曾经在日报上热极一时的“男子高中生叼着月饼绕城裸奔事件”是否与此刻女孩们的谈话有关,就是另外一码子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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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概是第一个交文的?查了资料知道日本人有春秋分扫墓的习惯并且中秋也吃月饼,所以做了一直就想做的事情——欺负优树(x)顺便也给写手参考一下灭却师国王Justitia的性格。全文3137字,npc作品不算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