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觉得在街头做三流魔术师是个好选择,尤其是在这种世界末日人心萧条的背景下,但走投无路的我只得如此。
或许是看不下去这样凄凉场面——因为那也会使自己悲伤起来——反正我不是那种会说为了让大家幸福的漂亮话的圣人。
两面前因战争与家人离散,过着颠沛流离吊影孤蓬的生活——这样一句话便可概括我的现状。啊啊,还有比较令人匪夷所思的一点,只要想着纸就能随心所欲地变出花样来。没错,只能是纸。
但这也确实是件无比愉悦的事——发现它的那一刻我全身的细胞无疑都沸腾起来,虽然有时候会想如果换成冰雪会不会更帅气,像Alsa那样。
我在街上彳亍遐想着。尔后立于空荡荡的街头,象征性地打个响指,空中便落下几朵纸花。
——白色的……
——是落寞吗……
“变魔术?!”身后传来一声惊叹,但显得些许有气无力。我转身,两位年龄相仿的学生正站在我身后。
“嗯,要看吗?”我笑笑,为他们的出现感到惊喜。
“能给我红色的花吗?”头发及肩的少年努力凑到我面前,问道。
“镜,随随便便跟陌生人搭话会有危险的。”穿着板正的同伴唤住被称作“镜”的少年。
“危险?我吗?我只是个无家可归又寂寞孤单的可怜人呀。”有毒的东西我也变不出来啊,我叹气,“小把戏而已至于嘛。”
“前提是你真的只是个玩小把戏的人。”对方上上下下打量着我,仿佛在审视可疑份子。
“大少爷,饶了我这个街头游民ok?”我近乎讽刺地回答道,片刻之后却对自己的行为感到诧异——我向来不会说这种话的。诧异无用,我赶忙甩走杂念,顺出红色的纸花递给镜,“有缘再见,镜。”
无视掉大少爷紧皱的眉头,我带着玩味的笑容跑进巷子中。确认两人没有跟上来,我摊开手掌举起方才顺来的东西。
——那位大少爷的学生证。
在给镜纸花的同时,我趁机将它顺到手中——那个学生证是纸质的,这种事对我来说便像魔术一样轻而易举。
“星野政明……连名字都这么端正,真是少爷范。”我抬手将学生证扔到空中,再接到时,“星野政明”这几个字变成了我自己的名字。
——等等,我……
“元素学院?看上去很有趣的地方啊。”我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有这种对纸重组再现的能力伪造证件简直小菜一碟。
——……我怎么会做这种事?!
我打住念头,混乱地走出巷口,不料却与他人撞了个满怀。
“说自己人畜无害的那位街头游民先生?”刚才的大少爷浅笑,“你有没有看到我的学生证?”
——怎么会?!我战栗着后退一步。学生证本应放在他内侧口袋里的怎么会这么快发现并且锁定是我……
我的手在后方立刻被人握住,“把证件改回来还给我们吧。”镜弱弱地说道,配上这样的语气竟有些请求的意味。
所作所为一下子被摊到阳光下,我不禁一颤:“你们怎么……”
“你是元素使吗?”镜继续握着我的手。我下意识地奋力抽出手。对方似乎身体很虚弱,踉跄着险些跌倒。
“……元素使?”
我莫名其妙,想伺机逃跑却被星野看破意图堵住了去路。我只好咬了咬牙,甩手在空中点几下,揽出一把纸片飞向对方。
“纸元素吗?”星野稍稍侧身躲开那些毫无攻击力的纸片,“看来没错了,镜。”
镜点头,“嗯。纸君,能先把学生证还给政明吗?稍后我会给你解释的……也许我们还要道歉。”
“啊?”我不明所以,斜目把学生证递回去,“还有我不叫纸。对不起本来自己不会做这些事的突然有些奇怪……”
镜满意地笑笑,解释道:“元素使简单解释就是能够操控某一种元素的人吧。我和政明都是,比如说我的元素是心,触碰就可以读取对方所想。刚才你递给我花的时候我也用了这种能力,所以我们才会追你过来。”
“……”我静静听着,努力消化镜的话。
“至于你变奇怪了,是受了政明能力的影响……就是能让人产生邪念的那种。”
“说到底你才是最危险的啊?!”我指着星野无力地说道。
星野撇嘴:“亏我还想带你去学校呢。无家可归,又是元素使。”
“对不起,请务必带我去。我想上学。”尽管没有搞懂他们的话,听到能有地方去待,我立刻妥协了。“我叫范明治。”
“三明治?”星野吐槽道,回头示意我跟上去。“倒是先得给你科普一下了,元素神的事也……”
“元素神?”我挠头,突然想到什么,“啊,好早之前有个自称神的东西问我要不要纸的能力,回答之后他就变成发带缠到我额头上了。”
镜停下脚步,用没救了的眼神看着我。
“你……”
星野也意味深长地瞥过我——
“真逗。”
“闭嘴啦!!”
——不过,终于不再是流民了。至于元素使还是别的什么的……之后再说吧。
我心情愉快地再次打响指,捧出七彩的花束。
“对了,明治,你似乎把我们搞反了……政明是寄住在我家的,所以大少爷这种词讽刺的是我啊。”
“诶——?!!”
“那个脑子里估计全是饭的家伙肯定是来搞笑的。”
“才不是啊!我食欲很差的真的真的真的!喂你听我说啊——”
餐桌上又是一片沉默。
坐在桌子左上方的年轻的女人阴沉着脸色,强行忍耐着来自右下方的年迈老人的不住指责,左下方的男人神色为难的看着双方,以及坐在老人身边的孩子担忧的脸,一如昨天丝毫不变。若干次了。这样的情况已经是若干次了。每次她想要抬头反驳的瞬间都会被男人"我妈又心脏病,就忍忍吧"的眼神和桌下的动作搪塞过去。
不满。厌恶。积怨。恶意。
这些负面情绪已经多到不需要任何特异能力就能清晰感知了,因为这些情绪早已迫不及待的打算冲出皮肤,毁灭"和平"了。
不过她不会这么做,她爱着她的丈夫,爱着她的儿子。"只要我做的再好点,婆婆一定能体谅我的。"坚强的她用这个自我催眠着,拼尽全力压制着自己的真实感情,渐渐变得麻木---直到不祥的那一天。
"想说的话就说出来吧。"
"我知道你不想被误解哦。"
"如果把感情表达出来,也许就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一个声音,或者说一个念头在她的颅内产生,"为什么我不说出来?凭什么我不说出来?"这个念头像狂风一般掀翻她拼命藏住秘密的纸盒,将里面最丑恶也最真实的话语全部撕扯出来,倾倒出来,掀起了这个家庭的狂风巨浪。她喊了出来,拼尽全力的喊了出来,没有任何添油加醋,没有任何虚伪掩饰,这就是她的真实所想,这就是她日夜期盼着表达出来的真实的恶意。
老不死。真恶心。去死吧。下地狱。
全桌的人都惊呆了,随后便是大家对她这种疯子一般的言行的强烈震惊和诧异,夹杂着这种感情静默了片刻。紧接着就是老人心跳的异常---孩子和丈夫的慌乱和故作镇定---救护车的警笛声---心电图长久的嘀声。
老人因为刺激过度和抢救不及时死亡。
男人坐在医院的椅子上长久的沉默着。他不明白平时温柔的妻子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要用这么尖刻的语言来咒骂一个老人,他想不通。他甚至觉得一切都是梦,他狠狠的在腿上掐了一把,疼的钻心,可是心比腿还疼。
于是他开始猜,他试图为妻子开脱,他压抑着责怪。
"老喜丧,死了好。"
他听见同样坐在身边的目光已经呆滞的妻子嘴里这么喃喃的念叨着,一下子炸裂了他心底的一点同情。他咬紧了牙,一个巴掌抡圆了朝着妻子的脸扇了过去。"你疯了吗!她好歹是你婆婆!"
"你睁眼看看啊!她平时哪点像个亲人!"
"好啊,你是图谋已久想害死我妈妈,我算是看错你了!"
.......
那个一直默默听着的孩子终于不堪重负跑了出去。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了家,他也早就忘记了当时发生了什么,只是在家里傻傻的等,等来了一周后父亲出车祸,母亲失踪的消息。
"做噩梦了?"来自戒指的虚空之声这么问道。
"嗯。没什么...只是一些很久之前的事了。"那个男孩从宿舍的床上起来,一边穿着深蓝色校服一边应答道。
与元素神的相遇。
这一天,少女一如既往的从家里出发去离家不远的森林里散步。顺便去看看自己种下的铃铛花。森林里的空气很清新。身上的铃铛也随着少女的走动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环境渐渐变得好起来了呢~少女心里想着,一边加快了脚步。
拨开遮挡住视线的树叶,一大片金色的铃铛花映入眼帘。浅绿色的叶子托着这娇柔美丽的小花。
终于开放了呢。
少女的心情随着铃铛花的盛开而愉悦起来。围着花圃转了一圈,像往常一样向花儿们打完招呼。少女转身准备离开。
这是,少女的耳边响起一道美妙的声音,就像铃铛清脆的响声...
"命中注定的少女,请转过身来,接受命运的礼物吧。"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少女转过了身。没等看清楚声音的主人。眼睛便被耀眼的光芒覆盖。
过了大概两三秒钟,少女重新睁开了眼睛。然后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淡金色的长发,浅绿的眼眸,身旁围绕的铃铛发出无比美妙的声响。
少女过了很久才回过神来。"你..你是?"
"我的名字是铃。"自称铃的女子向少女笑了笑。"而你将成为我的元素使。那么,以后的日子就请多指教了w。"
"诶?!"
一年后。 "呐,铃。"少女走在路上。 "怎么啦小羚莱?"少女手上的铃铛摇了摇。
"当初你为什么要选我做你的元素使啊?难道是因为我比较特别?w。"
"这个嘛。我当时是抱着'遇到谁就是谁吧'这样的想法来着。"
"铃!!"少女生气的看着边笑着边飞走的铃铛。
"我们还是快走吧~"铃边笑边说。
"..算了。走吧。"少女无奈的笑了笑。然后迈开向前的步伐。
chapter1 和你一样
莫言安有一个弟弟,两人虽然是双胞胎但很容易就能看出不同,一般的解释是莫言安长的像父亲,而弟弟莫言白更像母亲。因为两人各种生活习惯的不同、体型和很多无法形容的地方变的更加不同了。如果不是自我介绍的时候有说明,其他人根本不会觉得他们俩是兄弟,更不用说是双胞胎了。但在莫言安10岁的那年、发生了一件让这些得到改变的事情——
早上醒来的时候莫言安感到了一丝异常,自己的身体好像变的单薄了。伸出手来、完全看不到之前练习留下的伤口,虽然是很浅的伤口,但自己的恢复力绝没有那么厉害。正疑惑着,弟弟也醒了过来、然后用惊讶的表情看着自己。
“…怎么了吗?”有些不安的,他这么问到。“你现在……”弟弟想要说什么的样子却又抿起了嘴,迅速走到他的床前并把他拖向卫生间。
看到镜子的莫言安已经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了、镜子里映照出的两人有着完全一样的外表和体型。虽然这才是双胞胎应该有的样子,但原本完全不像的两人现在一夜之间突然变的一模一样这根本不科学。尝试着摸上自己的脸,并没有感觉到化妆品之类的东西,拉扯了一下,除了疼痛和出现在上面的红痕以外再也没有变化。
发生了自己无法理解的事让莫言安有些慌乱“这、这到底是?!”习惯性的把求救的视线投向弟弟,对方摇摇头表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们是双胞胎真是太好了。”感叹似的,莫言白走到他的身边这么说“虽然我们能发现明显的不同,但是对于其他人来说应该不会吧。没关系、我会帮你一起瞒着的。”看着镜中相同的两人他笑了起来“现在我和你一样了。”
“是我和你一样、吧。”虽然还是有些不安,但现在他觉得变的和弟弟一样的有趣程度超过了这个变化的恐怖,只是可惜自己比莫言白高的身高了,他这么的想着、还有自己其实觉得像爸爸要更好呐……回想了自己原本帅气高大(×)的形象,莫言安哀悼般的轻叹了口气。
“哥哥!你、变回去了、”弟弟惊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揉着可怜的耳朵再次看向镜子,里面映照出的是无比熟悉的自己原本的样子。“…有时间限制?”莫言白捏了捏他的脸这么问。
“不……我好像,可以控制它。”说着努力想象了父亲的模样,在感觉到了骨骼传来的一丝疼痛之后,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和自己不同高度的世界,以及弟弟呆愣的表情。“怎么样?”恐怖和不安的心情完全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新奇和有趣、嘴角拉到一个愉悦的弧度,像是展示般的在弟弟面前转了一个圈。
“简直太厉害了!”他由衷的感觉很厉害“不过最好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莫言白有些担心的看着变回自己样子的莫言安。
“那当然啦,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完全没有考虑那些深处的话题,但莫言安也知道也不是应该大肆宣传的事“只有我们两人知道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