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eben拿着丝带在领口单手打了个缝合结,又把头发束好——一瞬间整个人都变了个样子。他扶稳被自己挂在右臂上的寇特,金绿色眼眸冷漠地打量着眼前鲜红一片的「地狱景象」。
心脏,脾胃,残肢……
Sieben垂下眼略略估算。然后抬头看向金发少年,露出了稍带肯定的神色。
——啧,又要说话……
“可以拼成四具,不完整。血有十人份以上。”
少年的表情带着凝重,几人默然前进。
——后面的巨蜂并没有追过来。为什么?
发现自己又不自觉在思考,Sieben难以察觉地呼出口气,随手把发带扯下来,一头黑发重新散乱起来。
——啊啊,好累。
他跟着保持警惕的两人来到T形路口,一股医生极熟悉的尸臭味道扑鼻而来。转头。
——果然是有更大的怪物在吗。原来超出常理的、代表人类所有恐怖的怪物也会有生物的领地意识啊。
看着眼前庞大的尸体堆,医生无动于衷地后退了两步。章鱼巨大的脑袋转向他们,还有几只触手没反应过来似的继续做着抛扔尸体的游戏。
恶趣味。
在不影响自己行动的情况下给重伤的寇特换了个安全些的姿势,Sieben看看自己手里小得可怜的枪,自觉躲到安全的地方。
——麻烦。
枪械的轰鸣声狂乱地响彻走廊。有着红色挑染的黑发女性用看起来仿佛漫不经心的节奏掩护少年进攻和后退,Sieben顿时觉得自己像是成了多余的存在。
——保护好这家伙就好了吧?「主角之一」什么的。
医生一心二用地回忆着不知什么时候记下来的地图。直走,拐弯,十字,T形……八个房间。
看起来笨重但极灵敏的海怪已被彻底激怒,正通过肌肉的弹力如炮弹一般向他们冲击过来。被压到的话大概会变成脑浆和胃液混杂在一起的尸块吧?更倾向于混混的人格不为人知地撇着嘴,牵引全身肌肉朝着来时的走廊狂奔。
身后是巨大怪物高速移动带起的风声。
虽然对生没有太大期望,但也毕竟不想死的医生无奈地思考起来。
——面对精力和战斗力都比人类高出许多的怪物,是不可能一直逃下去的。那么怎么办。躲藏?还是利用野兽大多模糊的视觉隐蔽过去。……不,海中的生物的话不能保证它的判断主要依靠视觉或是红外感知……那么,只能想办法杀掉了吧。
Sieben冲向走廊尽头的房间,提醒二人:“进房间。”
准备好之前拿到的手枪,混混一脚踹开未锁的门,心里估算着怪物与他们之间的距离。
然后他尽可能轻地把主角寇特塞进桌子下面,摆出多年未做的持枪姿势对准尚在门外的章鱼。
五,四,三……
——啊对,保险栓。
已经没时间数「二」了。只在服役的三年间用过枪的医生拉开保险栓,在心里念出最后一个数字。
「一」。
女性枪手脸部以颧肌为首的十二块肌肉扯动起来,露出一个懒散的笑容。
海怪的巨大冲力让它冲破了墙壁,直直撞上战斗兵器少年竖在空中的匕首。带着腥味的暗色血液迸溅出来,在墙壁和天花板上形成无数滴状、喷溅状血迹。
战斗中的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倒映在习惯性检查尸体的医生的眼中的,是章鱼如同神经抽搐般的——
“砰!”
——最后的挣扎。
看来医生的枪法并没有退化得太厉害。
“啧。”Raincad甩了甩手腕,轻轻咂了一声。然而回想起到主神空间的整个经过,也不由得叹了口气,原本只是听妹妹提起过这个《无限恐怖》的小说,觉得有趣顺手点了yes,没想到竟然真的来到了异空间。
“算了,反正之前的人生也缺乏刺激”他自言自语到,“说起来,还真没想到能见到活的特种兵啊,军火商啥的,啊啊有几个女人看起来也不好惹,这什么中二的设定啊真是。”
即使是这么危急的情况,Raincad仍然很悠闲的踱到了悬崖边,“吼吼,这是写作悬崖读作楼梯吗?下去不是还蛮轻松的吗?”其他人由于各种原因选择原路返回,而唯有Raincad和Moriar选择了寻找寇特,暂且不知道Moriar的想法,至少Raincad的理由很简单,就是为了寻求挑战和刺激。
“Moriar,你知道这么一句话吗?勇气就是知道什么是恐惧,并面对它,将它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
“知道,而且在说完这句话一个礼拜之后,那个人就被腰斩了,请不要随便给自己立flag谢谢”
“你知道嘛,我现在对这个世界还没有实感————”
“你的下一句话是,觉得这就是一部极具现实气氛的游戏。”
“哈哈哈就是这样轻松点轻松点嘛,哦,你看那不是孟森和寇特嘛,那小子竟然还没死诶!”说着Raincad小跑着过去,Moriar一言不发紧随其后。
未等走近,孟森便出声:“真是糟糕啊……”他挠了挠头发,“对了。你们猜我在这儿发现了什么?”他拍了拍沾满灰尘的亮黄外套,抓起一颗石子猛地丢向溪流,愣是一个水漂也没打起来,石子直直沉向水底。“这儿的溪流很深,然后……”不一会儿,平缓的溪流渐渐荡起了涟漪,紧接着,溪流的地下冲出来了一只巨大的湖怪,而且大大小小的怪物也不断地从溪底冒了出来。“妈的!不想死就赶快跑啊!!!”孟森叫了一嗓子,一溜烟儿跑没影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不约而同地朝孟森的方向奔去,奔跑途中,Raincad不忘大吼:“大哥,戏能演再假一点吗?!”
不出所料,孟森将两人带到一个画风明显不对的研究所,胡乱却又“碰巧”地按对了密码,一系列混乱之后是美妙的系统提示音:“获得B级支线剧情一个,1000奖励点!”
“妈呀,我还给你五百点,咱能别这么玩心跳吗?”Raincad脸色苍白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看不出来你体力还挺好?”“别小看宅男啊?!技术宅了不起?!老子玩的是智商?好吗?”Raincad似乎是被激怒的样子与Moriar开始争吵起来,看不下去的孟森只得出面调停“拜托你们,那些怪物还在门口好吗?还有空小孩子吵架?快点走啊!”
说完边自顾自走了起来,“啧,真烦,诅咒你一辈子脱不了团”Raincad和Moriar也随后跟上。
保持离孟森几步路远,Raincad与Moriar低语:“嘿,哥们,演技不错啊!”
“承让承让,哪有你好啊,你要让人打头阵你直说呗,估计人家也愿意不是吗?”
“呵,扮猪吃老虎才是最爽的,understand?”
“呯”陆一拖着马丁破门而入,身后跟着寇特,最后的是楚凛。带上房门之后,楚凛完全没有理会戴娜和寇特,兀自说出情报:“僵尸手拿武器,速度并不快,也很容易被干扰——只是对于人类的要害部位对它们来说似乎无效。”
这时戴娜在听到朱尔斯死讯之后便失去理智地想要开门去寻找朱尔斯。不行!“别去,他说的是真的。”我伸出手拉住了她,剧情由于陆一和楚凛的干涉或多或少的造成了时间提前,现在出去说不定戴娜就会死。
“我不信,我不会丢下朱尔斯的!”冲动中戴娜的力气大得吓人,我被她甩到一边,只能看着陆一抽刀冲向僵尸江城子冲向房门,勉强制住了丧尸却被它一刀划开。
这时僵尸已经提着刀准备闯入屋内,浓烈的尸臭让我感到一阵窒息,想拔枪又无法控制准头,恐惧及混乱中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不走火不尖叫不出声不呕吐出来,和其他人一起趁着丧尸向屋里抛头颅时一时的僵滞推上房门扣上门闩。
“那是什么鬼东西?!”大口喘气尽量不让自己软倒在地,听着戴娜一语道出我的心声,我只能在内心感叹这真是FU*K的刺激,自己看过的和这个一比简直就是渣渣。
“我也不知道,但不止一个。”寇特呼着气回答着。
“不止一个?”
“是啊,巴克纳家族的,之前不是有读过那个小女孩的日记吗?”沈凡打断了寇特要说的话,直接向他们作出了解释:“你们读完日记之后,他们便被召唤出来了。”似乎是考虑到不能让他们的精神崩溃,沈凡并没有告诉他们所有的真相。“虽说是我猜的,不过姑且就当是恐怖电影里的邪灵召唤之类的吧……总之我们现在该做的事情就是逃,然后保护自己的安全。”
直到这时,勉强平静下来的众人才有闲暇看向被僵尸扔进来的球状物——那是朱尔斯的头颅。“不——!”反应过来的戴娜尖叫声混杂着血液高速涌动的声音让我头皮发麻。
尖叫后是一时沉默,我不由自主的望向朱尔斯的头颅,那对双眼早已失去了生前的光彩,漂亮的脸庞也在血污中显得无比狰狞。透过她微张着嘴惊恐的模样,我仿佛看到了我自己现在的表情。
啊...哈哈...眼睛不受控制的眯起,静脉注射的安非他命忠实的发挥了它的作用,我竟然在这个理应惊恐万分的场景中感到了愉悦感:为什么要害怕呢~恐惧这种复杂的情感出现在我身上可不应该呐,这不就像是游~戏~一样么,有NPC有队友的RPG游戏?我挑挑眉,扫视全场:楚凛战力完好,陆一和医生江城子受伤,疑似指挥沈凡和我这个勉强算是会用枪的普通人?
真是高难度的关卡呐~所以在刷副本之前现在要做的就是补血回蓝对吧~我没去管屋内僵硬的气氛,径直走到旅行箱前——翻出了应急医药箱和隐蔽夹层里的几袋可卡因
“江,陆!”莫名的冲动下我硬着头皮喊住了正要离开的江城子和陆一,没去管被不明气体影响意志的寇特,从旅行箱里翻出了应急医药箱递给自称学医的两人,“虽然我不是学医的,但是这里面基本急救的东西都有,希望能帮到你们。”毕竟是第一次才见面连认识的人都算不上,但刷副本的时候某种程度上的资源共享绝对是利大于弊的,更不用说受伤的还是这个“队伍”里唯二战力的陆一。
“?谢谢...”陆一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捂在他身边着伤口的江城子对我露出一个笑容接过了医药箱。
就这么轻易地接下了?忍不住多瞄了江城子一眼,我没有表现出对他轻易信任我这个陌生人的疑惑,只是将翻出的几包可卡因和两个M9弹夹塞进了大衣口袋,旅行箱的话...只能丢弃了吧。
“我们要小心点,无论如何也不能分开。”以此同时寇特提出提议,可没走几步之后他就停下来在不明气体的控制下改口:“不,我们还是分头行动,这样效率更高。”
代表“学者”的霍登似乎也被气体波及,率先表示赞同。而站位靠后的马丁徒劳的表示异议。捏了捏口袋里的可卡因,我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影响,很好。
但是这里是现实的恐怖片而不是可以无限待机的副本门口——丧尸没有耐心让寇特作出回答——又一次猛烈的撞击袭来,木屋发出了脆弱的喀拉声,剧情人物们立刻分头跑向自己的房间。
“真是的,跑得那么快——这样,分成两批来分别保护戴娜和马丁。”沈凡的语气有些无奈,脸上自信的神色却丝毫没有改变。“快决定吧,‘他们’马上会通过远程操作来锁门……我们的死活对于那些家伙来说都是无所谓的。”
真的么...危机让身体紧绷起来,我决定暂时对这句话持保留意见。
“你们可以吗?”我忍不住问了一句,陆一和江城子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时间来处理伤口了。而按照NPC的介绍,杀死一个队友扣1000奖励点而戴娜和马丁死一个扣除2000点,而如果这么说的话,戴娜和马丁死掉绝对是很大的损失,让两个受伤的人去“保护”绝对不是什么好的选择,只是目前我也只能问问。
“嗯”陆一不明意味的应声,就拉着江城子紧紧跟上了马丁。
哈?这算是什么反应?我下意识的看向楚凛和沈凡,要保护的是戴娜和马丁,所以寇特死了也只能算是可惜。那现在要做的事就是保护戴娜了对吧?
——不对,被任务误导了——面对难度大于能力的副本,我要做的事就只有保命而已——我还有要做的事呐~只是为了这个奇怪的灵异事件课题就绊住了脚步可不对啊——就这样回国放弃了愉快的旅行生活的我可是要,杀了那个人的~
打开手上M9的保险栓,我跟在目前最强战力楚凛的后面,和沈凡一起跑进了戴娜的房间。
听完素女缘的讲述,mimcar瞬间改变了之前那副“鱼味的人类我懒得跟你们说话”的表情变得狂热起来。然后素女缘就惊讶地看着她双手一错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了一对……不、两把枪,左手沙漠之鹰右手柯尔特M2000。狂热地跑向了队伍左前方,素女缘看着其他人都分散开来,又想了想发现自己是个战五渣,只好向着一个人的mimcar跑了过去。
而接近mimcar时,却听到了她口中正念念有词:“……的生物,竟敢冒犯于我!现在让你们感受下我的怒火!在地狱的烈焰中痛苦挣扎吧!”
随着连续不断的枪声,大量的子弹倾泻而出,所有接近的僵尸都被精准地爆头。但是这显然不够发泄mimcar刚才积压的不满,或者说她也是知道这些僵尸并不会被如此轻松解决。在枪林弹雨之中,挣扎着蠕动着的渴求血肉的僵尸肢体也化为一段段的碎块。
(惊人的准度……该说不愧是军人吗。恩,看来不只是个中二病,还是个战力不错的中二病啊……)
素女缘这么想着,心中把mimcar的评价提高了几个等级。就在这时,停下来换弹夹的mimcar余光瞥到了在一旁观察的素女缘。
“哦,凡人?你居然连防身的武器都没有吗,那我就特别给你点恩泽好了。”mimcar带着点不屑地打量着素女,然后右手在身上的白大褂上一抚而过,竟又是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枪来,然后把它抛给了素女缘,“这可是我的爱枪之一,好好珍惜,别忘了还我。”
素女缘手忙脚乱的接过了手枪,定睛一看,认出了这把经典的007手枪PPK。
(这么看来,虽然是个中二病……倒也是个好人啊……)
素女缘这么修正这内心的评价,却听到mimcar远去的说话声:”这帮下等生物居然这么顽强,明明僵尸这种东西去掉头就该乖乖躺在地上……“
抬起头却发现mimcar不知何时已经收起了双手的枪,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两把反射着清冷月光的手术刀,左脚在地上一蹬飞快地蹿了出去,在跑过一只僵尸的身边时右手一挥,一颗头颅竟是已经落下。反身跑到僵尸另一边的时候,顺手就把僵尸的身体与脚分了家。暗色的血液飞溅到了她飞扬的白大褂下摆上,黑与白的强烈对比即使在树林中那微弱的月光下也显得极为突兀。
”既然这么麻烦,就让我来解剖你们研究一下吧!“
话音未落,僵尸的双手也已经被切除。
”那边那个人类!固定靶总会打吧?打掉手臂就算解决了。如果这样还被杀掉我可不会救你!“
说完这话,她就将脚下那只已经被快要削成人棍的僵尸一脚踢开,转身面对着剩下的蠢蠢欲动的僵尸群。嘴角划开一丝挑衅的笑容,说道:”来吧,杀戮盛宴,开始了!“
她想起,她記起,有個男性溫柔的笑聲,跟著逝去,再也聽不見。
意識到時,她的雙手已經在顫抖,掌心有血色蔓延,刺得雙目掉下淚水。
不……他不是他。
他們並不相似,她也已經不是無力的人。
為了不再失去、為了不再被拋下……她會付出自己所有的力量。
「還好有帶水在包裡。」
將整瓶的礦泉水澆在傷口上,看著血色逐漸被清澈水流帶走,司檸茶終於鬆了口氣,有些責怪地看著哈維爾,「我可不記得哈維爾·萊恩先生有內褲外穿的癖好或者會變成哪邊的假面騎士,請不要這麼莽撞好嗎?傷口不深真是萬幸。」
「能成為憧憬的假面騎士我真還求之不得,不過看來我沒那個變身的潛質啊。」
表情似乎有些可惜的男人輕撫著肚皮上的刀痕,約半指深的傷口還在冒出一些小的血珠,不過大量出血已經與髒污一道被水衝去,他斟酌了一下,感覺是不會太影響行動的程度。
「——話說,我可不想被你說莽撞啊sweetie。」
有些好笑地看著把空的寶特瓶丟到一邊、開始在腰包裡翻找什麼的女性,哈維爾深深覺得對方實在是像那句東方諺語所說般,怎麼講,「五十步笑百步」?
先衝在前頭的可是她啊。
一般來說,這個年紀的女孩子遇上這種事,不都是該尖叫然後腿軟,沒有人幫忙甚至走不動路嗎?
這個看起來個子小小的女生卻兩次三次都直接衝到所有人前頭去,完全沒有猶豫的樣子,讓他感覺自己要重新評估對東方女性的印象,中國人真是了不得。
「我這樣的糙漢子就算了,在可愛的Hilda身上留下這種傷痕可是罪過吧?」他撕開被自己脫在一邊的帶血襯衫,朝女生調侃地挑起眉,「所以身體不自覺就動了,哎呀哎呀,看來保護你是我生來的使命啊。」
「……Shut up, your idiot.」
手一抖差點把剛翻出來的雲南白藥給掉在地上,司檸茶瞪了對方一眼,順手把氣霧劑朝對方砸過去,被男人笑笑地接住、打開,理應會帶來強烈痛感的淺棕色霧氣籠罩住傷口,哈維爾卻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眼見對方已經開始自覺地捆扎傷口,她也轉過身,輕拍了兩下自己有些發燙的臉頰。
現在並不是能鬆懈下來開玩笑的時間。
就在他們短暫地這樣交談的時候,她已經隱約瞄見窗外有了晃動的身影,大概是原本圍到門那邊的喪尸開始分散開來,不用多久估計就會開始對房屋進行進攻。
她有些擔心那個看起來最無力的孩子、阿里斯特,雖然似乎對方身邊跟上了名為肖重的男性,而他們眼下最大的挑戰在于保護兩名任務目標人物的安全,尤其在劇情被大幅度改變的現在、某個已經被插好死亡標旗的人是否還能存活成了疑問——
「……Hilda,那個東西是怎麼回事?」
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司檸茶回過頭,看到已經用襯衫把傷口連帶形狀很好看的腹肌扎起來的哈維爾用一個很奇怪的表情看著她,「……婚紗?」
「嗯?啊,對啊。」她爽快地將一早被她搬回房間的鐵藝衣架抓起來,撕掉上頭原本罩著的落灰婚紗,滿意地審視新到手的武器,「之前在地下室看到,覺得可以用就拿出來了,手感還挺不錯的。」
儘管重了一點,但看起來很結實,揮舞起來似乎能有不錯的殺傷力。
哈維爾提過要將佩槍借給她一把,但作為外行來說一時間無法適應後坐力,還是這種的東西比較適合她。
「……」
男性默默地把整個罩到自己頭上的白色輕飄飄帶蕾絲長裙丟開,苦笑了起來,「明明這麼好看的婚紗,總覺得有點可惜……真想看看你穿起來的樣子啊,我還覺得Hilda會很適合白色的。」
「……等我結婚的時候會邀請你當伴郎的,這樣行了吧?」
沒營養的拌嘴還沒結束,窗外傳來一個很大的碎裂聲,兩人同時看向聲源——有個痛苦嚎叫著的人被另外的身影拖進森林,跟著是槍擊聲與另一個玻璃破碎聲,從另外某個房間里有人追了出去,是名為陸仁的退伍兵。
司檸茶與哈維爾交換了眼神。
「Honey,讓開點!」哈維爾順手抄起身邊的椅子,待司檸茶閃開后徑直朝窗戶丟去,玻璃碎片四濺,而女生則在同一時刻扯下綁在腰間的小外套,纏在手掌后掰去窗框上大的玻璃碎片。
然後,兩人一前一後鑽出窗戶,正好對上似乎被聲音吸引、開始向這頭搖搖晃晃地湊過來的喪尸。
「Hilda,你去追陸仁,我等下就到。」推了把抓著鐵架的司檸茶,哈維爾正色地吩咐。
「……不要隨便給自己立死亡Flag?!」司檸茶下意識地吐槽出聲,被不懂梗的男性莫名其妙看了眼,連忙切換了自己的說法,「不,我是說,你受傷了吧!一個人哪裡對付得來這堆——」
她用揮舞棒球棒的姿勢操起鐵架往最靠近兩人的喪尸身上砸了下去,滿臉都寫著「玩兒蛋呢這根本就是祖墳被挖了的節奏吧」:「——這麼多喪尸?」
「——不能嗎?」
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哈維爾利落地給靠近他的喪尸一個點射,子彈在男性尸體肩膀炸開,被他補上一擊后那條手臂徹底斷裂、墜落在地上,「Sweet heart……你要知道,我在當警察之前,可是做了三年的特種兵。」
「……」
開掛的男人真討厭。
「好吧……好吧!」確實也擔心如原作般被拖走生死不明的馬丁是否在喪尸大量增殖情況下的安危,不了解陸仁其人實力的司檸茶猶豫了片刻,再度揮下手裡的鐵製品后,沉重的落地衣架下喪尸頸骨發出腐朽的聲響,就這樣斷開、頭顱落地。
她迅速學著哈維爾的樣子給對方關節處都補上幾下,被勾連的腐爛皮肉纏在衣架頂端撕裂開時,有個死氣沉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殺死一隻喪尸,獲得獎勵點數100點。」
「……『獎勵點』?」
「嘿,親愛的你還不快去?」另頭同樣忙於戰鬥的哈維爾回頭朝她笑了下,表情乍一看頗有點自豪的感覺,「不過還真不愧是我的女孩,也拿到獎勵了?剛剛在門口的時候我也有拿到,晚點再跟你詳細說——現在,快去救我們被惡龍綁架的公主吧!」
「被你這麼一說突然就沒幹勁了啊!」
發出最後的吐槽,嬌小女性揚起手裡黑色的凶器,閃過圍過來的喪尸就這樣消失在密林之中。
而哈維爾抽出了自己的另一把槍。
「那麼,剩下的諸位。」他親切地朝對自己形成包圍之勢的喪尸們揚起了公務員式笑容。
「——Show time開始了喲?」
「……總覺得有哪邊怪怪的。」
在夜風中與大學生以及警員閒扯了一會兒,司檸茶似有所覺地皺起眉,引來一邊男性疑惑的眼神:「怎麼了?」
「怎麼說……唔,」像是被什麼猛獸還是啥直直盯著的異樣感……她思考了下,朝旁邊稍微移開腳步確保不會被馬丁聽見以後,攀上哈維爾的肩膀,「就、Ryan你有沒有覺得好像有誰在看這邊的樣子?」
少女真誠地盯住男性等待回應,而後者一臉不解地指了指上方:「我們一直都被看著啊?上帝。」
「……不是那個!」
「開玩笑、開玩笑的。」在她因為突如其來的無力感垮下雙肩時,哈維爾微笑著攤開手,而遠一點馬丁已經朝這邊投來奇妙的目光,並且挪動腳步離他們更遠了些,「你的意思是這邊也有監視嗎?這還真是不方便啊……各種各樣的方面上。」
他湊在司檸茶耳邊輕笑起來,氣息微微拂動她散在肩上的髪,令女性不自覺退了半步:「也不是那個啦……」她的餘光瞟見簡直在臉上寫滿了「リア充爆発しろ!」的馬丁,微微歎了口氣。
他們出來是為了在這邊講夫妻相聲嗎?明明是該嚴肅的場合吧……
「剛剛那也是開玩笑的。」看起來沒能讀出她內心的歎息的哈維爾勾起唇角,突然就將眼神沉下來,聲音也隨之降低了分貝,「確實有視線感,而且……」
「不止一個……對吧?」
空間似乎出現了一秒的沉寂,有風卷著葉子穿過他們倆中間,跟著兩人對視一眼,幾乎同時開口:「該回去了!」
「……?」那頭眼神飄忽的大學生一愣,跟著就有整個身體撞到他身上,臉上、身上全是血跡的寇特連氣都沒喘勻,便抓著同伴的肩膀嘶喊起來:「快!回小屋去!快!」
站得遠一些的兩個人同時也移動了腳步,哈維爾一個箭步衝上去拖開年輕人們,抓起佩槍用槍柄重重敲在不知不覺中侵入到他們身周、正朝馬丁舉起斧頭的獨臂喪尸女孩臉上,司檸茶緊跟其後踹開對方,從後面推著另幾人跌跌撞撞地沖回小屋門內。
「怎麼了?!」在沙發上纏綿的黛娜和霍登一秒朝反方向彈開,原本在屋內各自擇位小憩的其他人也朝這邊投來目光。
「來了。」哈維爾抿起唇,帶著司檸茶朝里走了幾步,與其餘輪迴小隊成員交換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隊中唯一的未成年人有些瑟縮,被身邊的工程師揉著頭頂安慰了下,小手攥著對方的褲腿似乎在發抖。
幾人身後,衝著寇特大喊的黛娜已經衝到門邊,同伴來不及阻止的情況下,她一把拉開大門,跟著尖叫、後退。
高大喪尸沉默地看著所有人,將手裡帶血的人頭拋給黛娜,在他身後,夜晚的森林里出現了複數的憧憧身影,一個接一個,無聲緩慢地朝這幢林中小屋推進——「怎麼會這麼多?!」有人像是代表了所有人的心聲般驚呼出聲。
幾乎是下意識地,司檸茶快步上前,第一反應是要將那扇門合上。
而,站在門口面無表情的喪尸正揚起手裡的武器。
「——Hilda!」
她聽見血肉被撕裂的聲音。
「我親愛的女孩……都說了別想也不想就衝在前面啊。」
帶了點喘息的男性嗓音在她身前響起,只來得及回過頭對她扯出個無奈表情的哈維爾一手撐著正被大力撞擊的門板,另一手捂著腹部,血色染上馬甲、逐漸溢出指縫,「還真是個大力士——陸仁,獎勵點數就是之前科札特提到的那東西?」
「嗯。」不知何時跟上來幫哈維爾一道抵住門板的男人瞥了他一眼,語氣里有些不讚同,「真是亂來。」
「讓女性為我們戰鬥可是比亂來更糟糕的事情。」哈維爾挑了挑眉,在其他人一道趕上來協助他們將門閘扣起時壓低了聲音,「而且看起來那位『主神』還是不吝於獎賞擁有騎士精神的人……沒受傷吧,baby girl?」
他退了兩步迎上趕上前來撐住他後背的司檸茶,緊繃的手臂放鬆了一瞬,又肅起眉眼。
「Ryan……」司檸茶咽了口唾沫,手指顫抖地敷上哈維爾小腹傷口,被青年反手握住:「小傷,比起搶劫了軍火商的那位連環殺手來,這邊的喪尸先生還真是親切可人啊。」
他拉著司檸茶往客廳裡帶了點距離,背景是幾乎要將門窗震裂般的敲擊聲音與一張張重疊在窗口的腐爛面孔。
「說好的『巴克納一家人』呢?這根本是『巴克納一族人』吧?!」肖重發出慘叫。
「大概是這邊的世界線里他們家生的比較多吧……」有人不合時宜地涼涼感歎著,跟著被所有人怒瞪一眼,寇特面色慘白地大踏步穿過客廳,轉回身環視自己的同學、以及明顯怎麼看都不是同學的那些人。
「學長!你是警察吧,想想辦法!」
似乎被安排到校友身份的哈維爾被問到時明顯愣了一下,似乎還沒有適應自己的「新身份」,一邊名為孟森的男人則適時接口,輕佻的笑容里有某種詭秘。
「寇特,你覺得呢?」
「我?!我……當然是我們要把所有房間的門和窗封閉起來,安全起見、我們必須得始終保持一起行動,damn,這鬼地方怎麼回事哪裡來的那麼多怪物……!……不,不,我想我們應該分開行動,這樣比較有效率。」
年輕人前後矛盾的話語卻未讓其他人感到疑惑只是得到認可,只有一臉不解的阿里斯特眨著眼睛,卻沒人有空餘為他解釋。
「呼~!」在領著其餘人穿過走廊的寇特身後,孟森吹了個口哨,朝哈維爾與其他輪迴小隊隊員以及自稱作「NPC」的另兩人擠了擠眼睛,「危險危險,差一點『劇情』又被改掉了呢——那顆大雞蛋還真是不想給我們好過啊。」
他用下巴朝走廊的方向比了比,原本約摸只有數間臥室的廊下不知何時多出了更多的門扇,整齊地排列、一眼看過去竟有種看不到頭的感覺——「少說一句話不會死,孟森。」戴著眼鏡的伊扎特對男人投以一個冰冷眼神,敲了敲耳側示意。
隔墻有耳。司檸茶忍不住將視線投向寇特剛剛走過的地方,那處墻面裝備的監控捕捉到他的不當言論并以噴霧調整,令大學生們像受操縱般四散入不同的房間。
「努力地活下去吧,各位。」以齊鵂的聲音做結,像有某種默契地緊跟主角四人腳步的隊員亦三兩一組擇選打開的門扇,緊接著——房門緊鎖!
最為危險的生存遊戲,早已開始。
valentine在面前被砸入地面时,素女缘好不容易才压抑住几乎要溢出的惊叫。
自小在治安良好地区长大,素女缘18年的人生里可以说从来没有经历过暴力流血冲突之类的事,因为有一个温柔的母亲,缘甚至连体罚都没有遭受过。于是在突如其来的暴力之前,巨大的恐惧如潮水一般将她吞没。
会被杀,如果走错一步,真的会被他们杀掉——
进入这里之前做好的觉悟已濒临溃散,现在想来当初的心情也真是可笑。无论做好了怎样的心理准备,在真正的死亡威胁前,还是想尖叫,想哭泣,想逃跑,想抓住身边的人求他们救救自己。但是缘也比谁都明白,已经逃不掉了。
我是多么的天真啊,以为凭自己真的能做到什么吗,凭只能在这里瑟瑟颤抖的自己……缘悔恨地咬住了嘴唇,同时尽力平复身体的颤栗。这里不需要弱者,被人看出自己的动摇绝对没有好处。
骚乱很快结束,大家都转向另一面的金发男人,听起他的自我介绍,缘也因此在没有被人察觉到的情况下恢复了平静。但听着名为lucas的男性自然平稳的声音,缘愕然。这么想来,到如今已经自我介绍的众人无不沉着冷静,自己反而是素质最低的那类人吗?能活到最后吗?
这样的自己能做到什么呀,好后悔,好想逃,好想回家,回家……但一念及回家,缘仿佛是被人正面打了一拳,心像被撕裂一样疼了起来。就算真的,真的,能逃离这里,在妈妈死去的那一刻,我也已经无家可回了啊。然后为了能再见妈妈一面,才近乎送死般的点下那个按钮……这样的愿望怎么能忘记呢。自己并不是为了被恐惧压倒才站在这里,也并不是为了被别人杀死才降生于世,如果那三人威胁到了自己的生存和愿望,就想办法铲除他们。然后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
终于轮到了素女缘,整理好心情,她露出自己能做到的最温和的微笑:“素女缘,大学生,特长的话……对自己的头脑还算自信,以及会维修一些简单的机械,希望得到你们的认可。”
扫视一遍众人,缘注意到了正在对着noki咋咋呼呼的lucas。这么说来,lucas清醒过来的时候一看到自己和noki就一副两眼放光的样子,中国迷吗?也许可以利用一下。虽然看上去只是个普通人,但对于弱小的自己来说,任何微小的希望都必须争取。
缘朝着lucas伸出手:“对了,我也是从中国来的留学生,lucas先生似乎对中国很感兴趣的样子,能和你成为朋友就好了。”缘感谢着主神的自动翻译功没让自己露馅,同时满意地看到了lucas狂热的眼神。
素女缘的介绍刚结束,身边不远拿着老旧本子念完最后一句的女人似乎察觉到什么,向这边看来:“siren,你们在干什么呢?”
一时间那些之前一直对这边视若无睹的男男女女们齐齐看过来。
“哦、天呐,vice,你怎么了?!”
“不,没什么,我们可以出去了吗?”
塞壬依旧维持着面部的冷冰表情,不等对方回答已经率先踏上出去的楼梯。“我已经不想再呆在这种肮脏的房间里了。”剩下的人只得也跟着出去。
走出地下室的时候,素女缘被眼前堪称宽广的客厅震了一下,随即反映了过来,因为多了十余人,小木屋的面积也增加了许多,只是增加的也许不只是面积了。念及此处,素女缘低头看向了手表:杀死一只丧尸获得100奖励点。可获得的奖励点上限为1200。也就是说,丧尸起码有12只啊。。。而且肯定不会像原作那么脆,如果是连戴娜这个女人都能打倒的丧尸,远远达不到让人进化程度的危险啊。
正想着丧尸的事情,突然前方传来吵闹声:“凭什么听你们的?老子管你去死!反正老子先去了!”似乎是刚才说要去打丧尸的男性,与谁发生冲突了吗?然后话音刚落,众人就听到了卡擦一声,随后是男性凄厉的嚎叫声——格里芬以绝非常人能达到的速度过去踹断了他的左大腿骨。
“哼,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想要去见见他们,格里芬,送他出去吧”三兄弟的老大冷笑着开口。
格里芬听了约曼冈德的话,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打开大门将男性推了出去:“祝你好运!”接着他转过身来,微笑着问道:“现在,还有人对听从我们的命令这一指示有疑问的吗?”
就算千百次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做出任何反抗那三人的行动,但这是人活生生的在眼前被杀啊,素女缘条件反射走上前一步,阻止的话语几乎就要跃出。
“不要……杀人”正好站在素女缘旁边的女孩突然发出几不可闻的呻吟,颤抖着伸出手,看神情似乎马上就要大叫出来。
这孩子……不行。素女缘感到身体又受到了自己的控制,立刻抓住女孩的手,转身挡在她面前,幸好因为距离较远,资深者们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这孩子,确实是叫noki的吧。
“noki,冷静下来,noki,你有听到我说话吗!”素女缘弯下身在noki耳边轻语,同时紧紧捏了几下她的手,然后终于看到noki的眼里重回理智。
“现在不要考虑别人的事,如果你想活下去的话!”快速地说完这句话,素女缘直起身子,似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转过身子直视众人所在的地方。虽然自己并没有什么立场说这句话,缘在心里苦笑了下,如果不是想着要阻止这孩子,自己已经作下大死。
“谢谢……”意料之外地收到了答谢,然后感受到对方在自己手上稍稍施加的力量。明明还是这么小的孩子,是发生了什么才对世界失望的啊……素女缘不由这样想到,但马上又回过神来。
虽然那三位资深者有很大的威胁,不过只要不反抗暂时还是安全的,现阶段该考虑的是怎么在这场恐怖片……怎么先从丧尸手中活下来。
想到这里,素女缘走到资深者面前,尽力使声音不怎么颤抖着说道:“可以让我们去找几件武器防身吗,赤手空拳遇到丧尸太危险了——我们不会反抗,打倒僵尸获得的奖励点也会如实上交。”
约曼冈德点了点后,朝格里芬一指:“你去看着他们,以防什么人做些小动作。”格里芬耸耸肩,一副觉得很麻烦似的表情走向原作中放武器的小黑屋,之后众人紧随而上。
小木屋里横七竖八放着些一看就不靠谱的武器,大家只能在其中挑些用着还算顺手的凑合凑合。“神给予人类生的希望,可惜这唯一的希望也只是一种破碎的泡沫……以我们自己的心,去毁灭这世界吧。”一直沉默在旁边的金发女人突然说出这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哦,对了,我忘记你们不能讲英语。吾辈言语乃武器乃双刃剑,既可灭敌也可自毁——那武器,很危险。”Mimcar面无表情地歪头摊手状,“我知道你们听不懂英语,但是别这么看着我啊,你们忘了那武器就像豆腐一样软弱么——那上面有那个秃老头儿的电流,你们看电影的记性呢?那么骚气的一个老头都忘记了人家在哭哦。”
“谢谢你的提醒……那大家找找这屋子里有没有什么绝缘物缠在手上或武器上吧。”素女缘感到头疼了起来,这女人到底什么情况啊……素女缘放下背包,从里面取出匕首,想了想,把剩下的一把也取了出来。虽然备用的一把是为了防脱手才带着的,但不知为何却放不下noki,还是也给她一件防身吧……一抬头却看见格里芬正饶有兴味地盯着自己:“让我看看,武器,绷带,药品,食物,为什么你会带着这些进入恐怖片呢?”
“……为和朋友一起去野外露营做的准备,结果正用电脑讨论行程的时候不小心按了那个该死的按钮。”看似随意地说着,心脏却跳得似乎要从口中跃出,直到格里芬似有深意地嗯了一声移走视线,素女缘才缓过气来,暗自深呼吸平静下来。这人的压迫力也太可怕——
“好了诸位,武器都挑选好了,让我们回去大厅吧,奉劝你们一句不要想着暗地里捅我们一刀,那种小孩子玩具一样的东西除了僵尸什么都伤害不了哦。” 格里芬狂妄地笑着,率先走出了房间,然后新人们面色阴沉地跟随着他鱼贯而出,简直如同傀儡一般。
素女缘这么想着,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走到noki身边递给她一把匕首:“这里的武器年代都太久远,也许用力捅几次就碎了,先用着这个吧。”然后拉着noki走出了屋子。
“塞壬你在做什么!放开我!”大厅里的景象确实让众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寇特正一边大声叫嚷,一边用力挣扎,但扔抵不过强化过的塞壬,被紧紧地绑住了手脚。然后在他身边,另外四名剧情人物也一样失去行动能力,被控制了起来。
“请不要用那种眼光看着我,这样只是为了方便管理。”塞壬摊了摊手,朝新人们解释道。
……剧情被改变了,本来就是一个新人众多难度巨大的任务,还这样被强行改变剧情,未来会变成怎样啊……不过我们,也没有能力去改变它,至少现在没有。素女缘暗自叹了口气,拉着noki往lucas处靠了靠。
窗外开始响起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声,僵尸们已经在向这里靠近了吧。
一切就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