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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你真的没事?”
“你这个问题要我怎么回答呢,我是回答你说我死不了,还是我有点贫血头晕呢。”
Elvis把Frey扶到了他自己的酒吧的沙发上,Frey脸色有点苍白,左手腕的绷带带着一点血迹,散成了一团。手腕上的伤口很小,如果不是认真盯着看,几乎发觉不到。比起渗血的细小伤口,Frey手腕上几道交错的疤痕更引人注意,即使现在已经愈合,看着皮肤凸起支叉的模样,还是依稀能想像出当年的翻皮入骨。
Elvis本来说在房间里找个干净绷带帮他包扎一下,却也没想到伤口居然这么细微,然而本人脸色明显地不太好,Elvis一时没能想出缘由,站在旁边,皱着眉看着他。
“不用那么奇怪……我其他地方没伤。我的恩典跟血液有点关系,差不多就是个副作用。”
“不需要包扎之类的吗。”
Frey眼睛半闭着偎在沙发上,没马上回答Elvis的问题,过了一会才睁开眼睛,结果做的第一件事却是从口袋里摸出了烟,熟练地叼进嘴里。
“绷带只是遮疤用的,那个疤有点丑,露出来总有人好奇,被问得烦了后来就遮住了。”Frey的表情十分平静,把烟放在唇边深吸了一口,慢慢地将烟雾吐了出来。
“……你要不要喝点什么。”
只是不想谈话一下子陷入沉默,Elvis起身去倒了杯水给他。
“话说,你怎么会突然出现?”
“我自己就住在你对面的巷子里,我本来只是坐在门口喝酒围观来着,刚好看得见。”
“你家吗?”
“差不多吧,也算个小事务所,什么活都接的那种。”
“这样。”
两个人算不上十分熟悉,平日里的接触不过是一杯酒的照会,自然也没有太多的日常话题可聊,气氛一时冷了下来。Frey在店里的时候总能很好地带着引导地跟客人聊天,然而今天到了私下里,或许是因为没什么精神,只是很简单的说几个字,就没了下文。
Elvis在这种状况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做,看着沙发上的人感觉应该是没大碍。Frey在沙发上抽着烟,手随意地枕在靠背上,脏了的绷带已经完全被拆了下来,带着旧疤的手腕直白地裸露在外面,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
不过Elvis也没有要打探的意愿,毕竟他们的关系也就止步于一夜情的层面上,在那个晚上他离开后,关系就算划上了句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他也一样。
想不到自己继续呆在这里的理由,Elvis决定离开。“我走了,店长先生你自己好好休息,身体不方便可以去我那里找我帮忙,乐意效劳。”
突然就被抓住了手腕。
Frey不知什么时候从沙发上半坐起来看着他,红色的瞳孔在暖黄的灯光下不仅仅是漂亮,而是一种吸引力。
只是看着,就像是要沉溺进去一样。
“我之前就很想说……我们第一次见面就告诉过你我的名字,你怎么还在叫我店长。”Frey拉过Elvis的手,牙齿轻轻咬住指尖,湿润的舌头在温热的口腔里,不疾不徐地缠了上来。
Frey的眼睛稍微眯起了一点,嘴唇顺着手指的弧度,慢慢亲吻了上去,从指尖开始细碎的啃舐,一直延续到了手指的根部,才放开了他的手,没来得及咽下去的津液稍微带出了一丝弧线,催情到了极致。
Frey舔了一下嘴唇,挑起眉毛看着Elvis。“来都来了,就这么直接走?”
几乎是带着危险性的诱惑,却让人难以拒绝。
Elvis没多说什么,只是拉开Frey的手,俯下身子,重重地吻了下去。
24.
从上次开始他就觉得,Frey似乎很偏爱接吻。
无论是在进入的时候,还是被碰到敏感处的时候,都会缠着亲上来。
明明只是毫无交集的两个人,唇齿交递中,也仿佛多出几分亲密。
Elvis进去的时候,Frey的身体主动张开了双腿,迎合着他的呼吸,两条腿慢慢勾住了他的腰,像是在鼓励他一样。
之前的一次是从背后做的,Elvis始终没能好好地看清Frey的表情,这次特意把人压在了身下,想要看清他赤红瞳孔里被情欲纠缠的模样。
Frey脸颊的皮肤泛着潮红,喉咙里的喘息分外腻人。只是出人意料地,明明动作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放纵,Frey的表情看起来并不像是身体表现的那般愉悦。
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线,眉毛稍微蹙着,看起来更像是隐忍。
像是注意到了Elvis的分神,Frey的手绕到了Elvis的脖子上,急促的喘息间,湿热的嘴唇已经覆了上来。
整个人都仿佛被Frey身上的气息所充盈着,略略带着甜度的烟味,令人欲罢不能。
他稍微放缓了一点动作,顺着Frey仰起的角度,主动勾缠住他的舌尖,加深了这个吻。
毫无来由地,看见他因为快感和自己而放松下来的表情,心底的兴奋就更强烈了些。
某种无法言喻的感情就像是涨潮一样,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慢慢泛了上来。
心脏传来的悸动,比单纯的荷尔蒙作祟感觉要多了一些。
两人做完以后,Elvis从茶几上摸过了烟,一样的牌子也分不出哪盒是他的,放进嘴里叼上,转过头本想问问Frey要不要也来一根,结果Frey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胸口的起伏已经趋近平稳。
——睡着了。
Elvis正准备给烟点火的动作有点愣住,迟疑了几秒后才点上。
从第一次Frey在做完后就直接把他请出门的态度来看,他本来以为Frey对一夜情会是更谨慎一点的类型,至少不该是像现在这样,毫无防备地睡在自己面前。
他知道Frey不留床伴过夜,只是青年的睡相很安静,脸上没了平日刻意堆砌起的温度,看起来倒像是有些寂寞。
他伸出手摸了摸Frey的脸,人睡的很安稳,身上的衬衣皱成一团压在身下也还是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脸上的红潮退却后,脸色看起来还是有点不好。身体向右侧了一点,避开了不让左手受力,像是习惯。
其实刚才他就很想问,只是被对方的态度堵了回去。
总觉得那些疤,看起来还是会痛。
Elvis突然意识到就在刚刚,Frey还在因为贫血有点眩晕。自己把他扶进来后,也只是抽了根烟喝了杯水,什么都没有吃,结果还做了一场。
不知不觉地就被Frey故意淡化的态度带走,忘记了他之前扶着墙差点倒下这件事。
这么想着,总觉得有点心疼。
他抽过桌上的纸巾,帮两人都清理了一下,从沙发上把Frey半扶半架起来,扶进了卧室。
对着这个人,总是忍不住比一般床伴做的多一些。
也许真的是这张脸,太过于吸引自己。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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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yp(。
不知不觉的已经2W了,别问我什么时候能真的心意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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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似乎是梦到了从前。
梦里的人他都很熟悉,即使只凭着语气和服饰就可以清晰地回想起名字,回想起脸,甚至回想起每一个人的喜恶。
然而梦里面并没有Frey。
梦的内容他已经记不太清,可他记得在梦里也想起了Frey,即使看不清表情,Frey抽烟的侧脸也依旧很好看。
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的温度不能更熟悉。
Frey背对着他蜷着身子,头发还带着湿气,大概是刚洗完没多久就直接躺在床上睡着了。Frey睡觉的姿势并不是整个人都卷成了一团,只是弯着膝盖,手随意地放在胸前,脸上的表情难得没了平日习惯挂在脸上的笑意,安静并且毫无防备。
让人忍不住想去触碰他。
Elvis伸出手蹭了蹭Frey的脸颊,看起来是真的累了,并没有像平时一样因为自己的动静就醒了过来。Frey的皮肤很光滑,温温热热的,摸起来很舒服。
明明是个在记忆里温和下蕴藏着危险的男人,睡相看起来却有点柔弱。
Elvis点了根烟,记忆像是电影一样,一个场景接过一个场景,在脑中一点一点地迸裂开来。
在两个人第一次发生过关系之后,Elvis彻底成为了Frey酒吧的常客。
或许是抱着一点还能再发生什么的心态,也或者只是单纯的想看看他,Elvis自己都不能很好的辨明心绪,只是每个晚上会去那个暗巷转角的酒吧喝一杯。
Frey的衬衣最上面的两个扣子从来没有系上过,隐约地透出一点锁骨,即使在安静的时候,唇边都会挂着一点笑意,看起来温和而疏离。
也许是跟他上过床的缘故,Frey的表情落在Elvis的眼中,总觉得添了几分莫名的性感。
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的泪痣,像是会勾人一样。
在遇见Frey之前,Elvis在岛上过的是一种近乎懒散的日子。自己开了家什么都接的小事务所,然而真正会接的活不过是帮忙打扫或者找宠物诸如此类的不入流的活计。他对此也没什么所谓,反而乐得清闲,只是偶尔会收到要求他去献血的通告有点令人不快。
他并非是拒绝救助羊,只是单纯地厌恶教会给自己强加这份作为牧羊犬的义务。
不过如果接受的对象是他的话,大概自己不会太抵触。
Elvis靠在墙边点了根烟,微微仰起头,连同把收到献血通告的烦躁一同吐出体外,鼻尖弥绕的烟草味道分外熟悉。
要是能混一点那个人身上的甜橘香水味就更好了,他想。
然而他真正的认识到这个男人的另外一面,已经是距离他们第一次上床1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在Elvis的印象里,Frey似乎连生气都不曾有过。无论是对着单纯来拿糖的小孩子,还是对着客人,甚至是醉酒的客人,青年都是温和的,即使偶尔语气带着挑逗,也依然很舒服。
就连他出手伤人,脸上都带着漠然笑意,嘴里叼着烟,细微火光下映出的脸,优雅而且矜持。
明知是致命的,却还是忍不住觉得性感。
22.
恩典暴走在这座岛上并不是件少见的事。
所以当Elvis晚上在暗巷里看到男子喘着粗气在街道上缓步行走的时候,他也没有太惊异。周围偶有路过的人都远远的绕开,留下男子一个人。
——似乎还没到临界点,理智还能勉强压制恩典的样子。Elvis看着男子,心里默默下了一个判断,却 没有任何想要出手阻止的念头,反正再过不久,维稳科的人应该就会赶过来了。
男子的情绪明显处于极度的不稳定状态,看起来应该是力量型的恩典,突然向墙边挥出了拳头,随着一声巨响,墙屑纷纷落下,一片夜色里,只听得到石块落地和男子的喘息声。
——看起来到极限了啊。Elvis举起手边的啤酒仰头喝了一口,心里想着维稳科这帮垃圾怎么反应这么慢,难不成还真的要让自己这个无关的人管闲事不成。
正当他准备起身的时候,一股未知的情绪席卷而来,心脏因为某种兴奋,加速跳快了几拍。
“这位客人,您是对敝店的外墙有什么不满吗。”
青年店长站在夜色里,嘴里叼着烟,唇角依旧带着好看的弧度,只是眼神牵扯出的全是寒意。
冰冷又令人着迷。
——这么说来,的确那个位置是他那间酒吧的外墙。
“我不管您是因为什么原因发疯,我只希望您可以离我这里小店远一点。我小本生意,经不起这么摧残,这样我很头疼——如果您还听得进我说的话。”
Frey的红色瞳孔失却了平日流转的热度,跟男子不近不远地对峙着,只穿了一件衬衣,对比起男子的体型,无论如何都显得单薄,却依然冷静得可怕。
已经越过临界点的黑羊明显对他的话毫无反应,只是依循着自己本能的暴力冲动,对着墙壁又挥出了一拳,力道大得似乎地面都能感觉到震动。墙壁上的凹陷更大了些,看起来已经有些摇摇欲坠的样子。“……你滚……滚开!”
Frey连唇边的笑意都淡漠地几近消失,男子像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样,喉咙里挤出几声嘶吼,转过身子,还带着石屑和血迹的拳头就迎着Frey的面,直直挥了上来。
——Elvis没能看清事情是如何发生的。
看起来就像是Frey只是灵巧地避开了男子沉重的攻击,然后男子重心不稳地摔到了地上,就再也没能爬起来,喉咙里的声音低哑而且难听,夜色里听起来有些可怖。
Frey侧过身子,手里夹着一片看不出材质的利器,颜色幽深,如果不是路灯的光,几乎要和身后的暗色融为一体,连周边的光都像是被吞食了进去一样。
手上的绷带不知道什么时候散了开,Frey仰起头,用另外一只手夹住了烟,呼了一口出来。
逆着光,Elvis看不清Frey的表情,只是侧脸的剪影,依然精致好看。
远处传来了纷乱的脚步声和人声,应该是一路循着痕迹追过来的维稳科。
不出所料地,维稳科的人一看到眼前的场面就皱了眉。为首的那个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大概是叫Mars,翻查了一下男人,带着怀疑的目光就看向了站在不远处的Frey。
“……我觉得您有必要跟我们解释一下。”
“比起解释,我觉得你们把他最好赶紧送医院,他喉管被我割了,不排除会被血沫呛到……不过十分钟之内抢救的话应该来得及。”Frey的语气已经跟平日在酒吧里没什么区别,就像是在给客人推荐其他可选的酒一样自然。“他险些毁了我的店,我出手阻止,还特意没伤到要害,留给你们处理后事,还不坏吧?”
“……对于维稳科来说,这只是添麻烦而已。前辈,麻烦你把他送一下医院。”Mars有些不快地叹了口气,蹲在地上,紧急处理了一下喉部的伤口,又对着刚刚赶上来的同伴招呼了一声,直到目送着闹事的黑羊被搭档送走后,视线才又转回到了一直漫不经心抽着烟的男人身上。
“……不管怎么说,从结果来讲,还是谢谢您防止了事态的进一步恶化,不过如果未来有类似状况发生,我还是希望您能等我们到场处理。”
“反正你们领不领情,我都帮了,所以你们也帮我申请一下酒馆外墙修理资金如何?”Frey的脸上又挂上了他平日待客用的笑容,连嘴角勾起的弧度,都像是计算好的一样。
年轻的维稳科脸上始终没有太多表情,只是客气地拒绝,“很抱歉,我们无法满足。”
“我说啊,这好歹也算是变相见义勇为吧,多少考虑给点奖金?”
Mars显然没有跟Frey再继续纠缠下去的意思,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留下了一句“近期应该会来问详细情况希望您能配合”,没多久就走远了。
Elvis看着Frey踩熄了抽尽的烟,一边收起了脸上的笑一边嘴里小声嘀咕着什么,虽然距离隔的有些远,听不太清,但从不满的表情来看,应该是嫌弃维稳科小气之类的话。
无论表情还是动作,都自然的如同之前的事从来没发生过一样,悄无声息地被夜色抹平。
Elvis正准备起身去问候一下这个前后好像变了张脸的人,就看见正贴近查看墙壁状况的Frey,扶着墙壁软了下去。
心脏莫名地,就像是被揪了一下。
一闪即逝。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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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死了,所以回归朴素的文字(
总之感谢Mars的出境!
以及告诉你们不要惹店长哦,店长也很能打的!(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