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帽宁宁告诉缎带樱桃,她们和普通的海兔的确是不一样的。
普通的海兔身上都是光秃秃的,除了一根吃剩的鱼骨头外,什么也没有,所以只是普通的海兔而已。
礼帽宁宁因为有帽子,所以是礼帽宁宁;
缎带樱桃因为有樱桃,所以是缎带樱桃;
无限萌萌因为有无限,所以是无限萌萌;
盐酸汀汀因为有药片,所以是盐酸汀汀;
果酱面包因为有面包,所以是果酱面包。
她们和普通的海兔不一样,是独一无二的海兔,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这么一只。
“因为缎带樱桃有樱桃,所以缎带樱桃是缎带樱桃吗?”
“是啊,我因为有帽子,所以是礼帽宁宁。”
“那,缎带樱桃没有了樱桃,还是缎带樱桃吗?”
缎带樱桃摘掉了身上的樱桃,变成了一点都不像樱桃树的样子。
“唔,但是缎带樱桃依然是独一无二的,因为你的名字就叫缎带樱桃啊。”
礼帽宁宁揉了揉缎带樱桃缺了两颗樱桃一样的眼珠的脸。
为了防止眼球滚走,缎带樱桃的两颗眼珠都被锁在一个竹笼子里,什么时候要装回去了,缎带樱桃就会把手伸进笼子缝里,把眼珠捞出来。
“那我要是不叫缎带樱桃了呢?嗯,我现在和缎带樱桃不一样,眼珠子都不在脸上在笼子里,嗯,要是我叫竹笼子眼呢?”
“唔……”
礼帽宁宁陷入了沉思,不过很快就得出了答案。
“那你就叫竹笼子眼了。”
礼帽宁宁虽然有很多帽子,但她却不会做帽子。
她也不知道她的帽子是从哪里来的,她只知道,自自己诞生以来,家里就堆满了帽子,帽子的数量就和风之海的海兔一样多。
就像缎带樱桃的生存意义是把自己扮成一棵树一样,礼帽宁宁也有自己的生存意义。
她的生存意义就是把帽子往海兔头上扣。
她的第一顶帽子扣在了自己头上,然后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知道被帽子扣住以后就不能像其他海兔一样无忧无虑了。
她能分清缎带樱桃和樱桃树,也清楚地知道,拿着柴刀去砍缎带樱桃的海兔有多么愚蠢。
缎带樱桃在这群愚蠢的海兔中来去自如,就像溜着它们玩一样。
礼帽宁宁被缎带樱桃吸引了。
她爱上了她。
她想像缎带樱桃玩弄其它海兔一样,玩弄缎带樱桃。
当然,她一点也不认为缎带樱桃蠢,她知道缎带樱桃和自己是一样聪明的,她想和缎带樱桃成为不分彼此的恋人,她想和她互相成为独一无二的伴侣。
怎样才能让缎带樱桃也爱上自己呢?
首先要让缎带樱桃知道自己和其它海兔不一样吧。
“那边的海兔们,你们为什么对那边的淑女小姐如此失礼?”
缎带樱桃和其他海兔一样,都因为礼帽宁宁的气场发了一段时间呆。
缎带樱桃应该知道了,自己和其他海兔是不同的,但怎样让它知道自己是和她一样的呢?
礼帽宁宁把缎带樱桃带回了自己家里,往她的头上扣了一顶帽子。
“礼帽宁宁,为什么要收留我这样的海兔呢?”
就像无限萌萌她们说的那样,礼帽宁宁和无限树茶会的海兔们不一样。
礼帽宁宁是很伟大的海兔。
就算是帕罗西汀把耳朵溶进了空气里,礼帽宁宁也没有和别的海兔一样扯别兔的耳朵。
“因为我喜欢你啊。”
礼帽宁宁直言不讳。
“但是我这样的海兔有什么好喜欢的!”
“因为我就是喜欢你啊。”
“你真是奇怪,喜欢我有什么好处吗?你会开心吗?我可是风之海最惹兔烦的海兔之一,和我在一起你也会被讨厌的!”
“但我就是喜欢你啊,喜欢你我非常开心,非常非常开心。”
礼帽宁宁不是没有被帕罗西汀的耳朵影响,她没去扯别兔耳朵是因为她心中能让她开心的事不是扯耳朵,而是喜欢缎带樱桃,一直守在缎带樱桃家门口吗?
也许礼帽宁宁并不是帕罗西汀说的那种可以免疫耳朵的伟大的海兔。
但是缎带樱桃非常开心。
被礼帽宁宁扣上帽子的时候,缎带樱桃的心情是复杂的。
“我,我才不要这种东西!”
缎带樱桃把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塞回了礼帽宁宁的手里。
“但是戴上了这顶帽子,大家就不会觉得你是棵树了,因为没有戴帽子的树啊。”
礼帽宁宁把帽子重新扣上了缎带樱桃的脑袋,缎带樱桃又变得一点都不像一棵树了。
“我,我才不需要这种帽子,再说,大家不会觉得我是一棵树的话,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缎带樱桃出生以后,就一直在假扮樱桃树。她也不知道最初为什么这样做,但现在除了假扮成樱桃树让别的海兔来砍自己,缎带樱桃再也找不到其他能让自己觉得有意义的事了。
“呜这样吗,好巧,除了把帽子往别人头上扣以外,我也找不到其他能让我觉得有意义的事了呢。”
“呜,呜,我讨厌帽子!”
缎带樱桃把头上的帽子一挥,跑回家里躲了起来。
缎带樱桃不想失去生活的意义,但她也不想失去礼帽宁宁。
缎带樱桃不知道该怎么办,躲在被子里,难过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