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午后
先来调戏一发保安热热身!前半段身家背景,后半段调戏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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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江白站在爱川医院门诊楼的屋顶上。
午后的天气还算温暖,楚医生拄着屋顶边缘的矮墙、顺着阳光发散的方向眺望,目光越过医院的大门笔直向前,消失在被高楼和繁杂物事遮蔽的朦胧远方。
——神秘的未知诱惑着楚江白,似乎在他目不能及却唾手可得的地方,有着他所向往的暂新世界——就像久远的中学时代一样。
但他现在知道那儿有的也不过只是无限重复的冗长篇章罢了。
楚江白用左手掏出手机,熟练地拨出一个座机号码。京剧女旦婉转悠扬的唱腔儿唱了没两句,话筒就被人拿起来了。
“喂,谁呀?”一个有些张扬的声音拖着长腔儿问。
“荀子?——是我,楚江白。”
“嘿呦哎,我当谁呢!白少啊!嘛呢您,吃了嘛?”听筒那边的态度立刻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弯儿,让他不觉抿起了嘴角。
“我很好,常春这边入职顺利得很。老爷子身体好吗?——雨点儿麻烦你们照顾了。”
“嘿,跟谁客气呢您这儿!——老爷子好着呢,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我说楚江白,再这么外道儿我可跟你急啊,零四年尾巴胡同儿我被小井那帮孙子围住那会儿——”
“荀子,我找雨点儿。”
“那会儿要不是白少你…哎得嘞,您等会儿啊。雨点儿!雨点儿,你爸电话——”
电话那边,有个咚咚咚的脚步从很远的地方急切地跑了过来。他仿佛看见他的女孩儿踩着那双毛茸茸的白兔子棉拖,暖春的雀儿似的欢快地飞扑过来抢走了话筒——“爸~!爸爸爸爸~~”小孩子的声音清脆得像只山间的百灵,楚医生觉得一直高旋在心头的巨石终于落了地。“你什么时候会来接我呀?”她咯咯地笑个不停,等不及楚江白回话,便又自顾自说下去:“我跟你说呀爸爸,我们班儿老师说下周要开家长会呢,你一定回来参加的对不?”
电话那边沉静下来,男人知道那孩子一定屏住了气息,满心期待地等着他允诺。
一年级的第一次家长会啊。楚江白觉得有人拿着钝边儿的勺子,一勺一勺地剜空了他的胸口。
“雨点儿——”他说,深深地吸了口气,“爸爸这边真的很忙,家长会让你龙叔叔代替我去好不好?”
电话那边继续沉默了很久。
“哦。爸爸你多注意身体…”女孩儿说,忍不住小声抽了抽鼻子。
“乖雨点儿…”楚医生叹了口气,把那些用烂了的苍白句子从嗓子眼儿里往外挤——”听你龙叔叔和爷爷的话,爸爸很快——”
听筒被什么人一把抢了过去,龙荀义阴阳怪气的声音传了过来:“喂白少,这我可就看不过去了啊。忙什么样儿啊你连孩子家长会都不参加?麻溜儿的请假回来!——我告儿你啊楚江白,雨点儿她——哎雨点儿,你别哭啊,龙叔叔这就给你爸逮回来——”
掉落的听筒撞在小木柜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楚江白把手机紧紧按在耳朵上,听见龙荀义追在哇哇大哭的小雨点儿后面,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跑远了。
楚江白举着手机,一时之间竟有些手足无措。电话那边沉寂了半晌,接着,有什么人拿起了听筒。
“喂,小江。”一个老者苍劲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来。
”干爹。“楚江白恭恭敬敬地回答。
“有我们照管,思雨的事你不要挂心。”老人说,“不过孩子一直很想你。”
“是,干爹……等我这边安顿妥当,一定尽快抽时间回去。”就算是砸了院门硬闯出去,楚江白也真的没办法带着感染“罕见病症”的可能性回到那孩子身边。
“小江。”
“是,干爹?”
“在那边遇到什么困难,要及时给干爹说。”
“干爹……”楚江白心中一时五味陈杂。翻了调味碟儿似的情愫从心底里涌上来,却汇聚成满心的温暖,让他忍不住笑出声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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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掐断了。
楚江白用手肘撑着面前的的矮壁,背着阳光举起手机,怔怔地凝视着屏保上穿着淡粉色连衣裙的他的女孩儿。楚思雨抱着一只垂耳兔子的长毛玩偶,乌黑的长发扎成两条可爱的麻花儿;小女孩儿笑啊笑啊,眼睛弯成了一对儿可爱的月牙儿,好像这世间没什么事儿能惹她难过伤心——
雨点儿。
楚江白攥紧了手机。
雨点儿——
手机突然伴着激昂悲怆的铃声猛烈地震动起来,吓了男人一跳;差点儿让那轻又薄的扁片儿顺着手的边缘滑落,摔下楼去。
“喂。我是楚江白。您?”
“爸爸……”小孩子带着轻微鼻音的软语怯怯地从电话那端传了过来。
“雨点儿?……”
“下周的家长会,龙叔叔答应陪我去……”
楚江白松了口气。“替爸爸谢谢叔叔。”
“知道啦……爸爸爸爸,雨点儿好多科目都拿了满分呢——”孩子的语声重新欢快起来,“只有数学算错了一题……数学好讨厌呀。”
“好好好,数学最讨厌。”楚医生在心里勾勒出小女孩翘起嘴巴扬着头的懊恼模样——“小雨点儿真棒。”
“雨点儿——要加油啦!”楚思雨精神奕奕地说。“过了年我可就七岁啦,可不能被数学打倒呀!还要、要试着一个人睡——”女孩儿掰着指头一项一项数,“要吃得很多很多,要长得比爸爸还壮!——爸爸,你也要……加油呀……”
她顿了顿,用一种试探的语气小声说道——“我、我和龙叔叔,还有爷爷——在家里等你、等你回来过年……爸爸加油……!”
楚江白哽住了。他下意识地伸手在白大褂的侧兜里摸了一把——那里只有一根用钝了的六棱铅笔。
他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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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把手机揣进胸前的口袋,让女孩儿的照片紧紧地贴住左胸。他漫无目的地踱到电梯机房前面,用头抵住铁门;胡乱思考着封闭的医院、疫苗,想那欠操的古怪“游戏”——坚实冷硬的铁皮似乎并不能让他感到丝毫冷静,反而硌得他额头生疼。
“操……!”楚江白的拳头猛地砸在门上,带着种凶狠的戾气,几乎把那白铁包裹的大门捶得变了形。
“楚医生好大的火气啊。”一个声音在他身后说。
楚江白猛地回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楼顶上多了一个人。对方衔着根儿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下垂眼里带着种不怀好意似的戏谑,半长不短的细碎头发在天台的冷风里凌乱地飞散着。纯白色的保安制服明明该显得严肃一些,却反而让他看上去痞气十足。
“雷保安。”楚江白微微颔首,不动声色地收敛了眼中暴戾的精光。
“吵架啦?女友?”雷明咧开嘴,露出一个没心没肺的笑容;扬着头用下巴指了指他胸口的手机。
“女儿。”楚江白几乎难以克制地、恶狠狠地说。
“啊……?”
“来根儿烟。”
“啥……?”
楚江白挑起细长的凤眼,斜睨着瞪了他一眼。“怎么,穷的连根儿烟都舍不得给?”
“靠,你找揍是吧!?”雷明抬高调门儿嚷道,可是看着对方直直地盯着自己,还是从兜儿里摸出一包皱巴巴的白狼,豪爽地递了过去。
楚江白伸出两根手指,满脸嫌弃地拈出一根儿;毫不客气地掸了掸,叼进嘴里。“借个火儿。”他说,扯着雷明的领子拽过他的头,就着男人抽剩了一半的香烟点着了嘴里的。
雷明的烟味道很呛,闻起来像是烧焦了的草木灰混着个柴火味儿,熏得楚江白忍不住皱了皱眉——可是当那浑浊的雾气顺着喉管直灌进胸腔、在肺里肆虐着打了个转儿——男人觉得空荡荡的胸口终于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或者说这久违的、熟悉的感觉,让他以为自己的心里被填满了——楚江白稍稍放松了绷得死紧的背脊,从鼻腔喷出一大片淡蓝色的烟雾,整个人都松懈下来。
雨点儿快七岁了,小学一年级。这六年里楚江白没再抽过一根儿烟,也没碰过一口酒。
他一早下定了决心要把他的女孩儿好好抚养长大。
因为那是他的夏雨用血淋淋的死换来的,鲜活明朗的生。
楚思雨。他欠她们母女一个幸福完满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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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没看见,我以为楚医生不抽烟。”沉默的气氛让雷明觉得有些压抑,他看着楚江白不要命似地嘬着那根廉价极了的香烟,忍不住开口说。
“抽,偶尔。”
“心里有事?”
楚江白把几乎燃尽的烟屁股吐在地上,转过头定定地看着他,纯黑色的眸子里带着种异样的静寂,直看得雷明心里有点儿发毛。然而对方只是伸手从他裤子兜儿里拽出那包白狼,熟练地抽出一根含进嘴里;按老套路扯过雷明,点燃香烟。
“操我警告你,老子真要打人了啊!?”保安觉得自己简直忍不住抡起拳头直接打过去了,可是对方隐隐散发出一丝强于自己的味道,让他本能地有些心虚;定睛一看,楚江白居然还是那么个要死不死、云淡风轻的摸样,顿时更觉得无从下手。
“哪儿买的?”
“啥玩意……?”突如其来的问话搞得雷明莫名其妙。
“烟。”
“哦……楼下卖店。”
“但愿他们存着点儿好货。”楚江白说,嘬着嘴里半截儿香烟狠狠地吸了两口,用手捏着把那烟碾灭在铁门被他砸出的凹痕上。那股有些霸道的锐气重又在男人深黑的眸子里聚集起来,似乎刚刚的萎靡只是午后的困顿引起的一时失常。
“谢。回见您。”他说,却并没有等雷明开口道别的打算。
楚江白转身向楼梯走去,只给他的烟友留下一个锋利而坚韧的孤高背影。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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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想说楚爸爸为了混出医院什么都乐意做~!
配不上对儿打人越货抢疫苗咱也得出去带孩子【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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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雷明递给楚江白的烟是白包儿七匹狼~
这个午后发生在雷明还没被辣么多烦恼缠身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