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雀(qiao)儿
延时的二章卡
没咋交流,鸦君OOC请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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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江白来到约定的集合地点的时候,烟火大会已经过去了大半。他远远地看到三千院鸦百无聊赖地靠在那棵粗壮的梧桐树上,病号服的领口一如既往地敞开至胸前,裸露在夜色中的肩膀显得格外苍白。
他的两手空空如也,既没有游戏中能够赢得的小小奖品,也没有受欢迎的美味零食;他形单影只,兀自搅在情人节前夜祭典粉红色的甜腻气氛里,像是紧簇的玫瑰花团中独自凋零的那一株。
“慢死啦。难道不是你约我来看烟火的吗?”看到楚江白慢悠悠地走过来,他出声抱怨道:“好位置可是都被占光了呢,你打算怎么赔给我?”少年外表的病患一脸戏谑地看着他,绛红色的眼瞳熠熠地闪着光——那让楚江白产生出一种错觉,似乎迟到可能引发的一系列纠纷,比焰火本身更加能够引起三千院鸦的兴趣。乌黑的长发在病人的背脊上舒展开来,让他像是身被着墨色的羽,如同一只真正的鸦。
楚江白一个字儿也没有说。他一把拉起三千院鸦的手,向人群集聚的石桥边走去。
“喂——你做什么?——就算拉我过去,以我的身型是没办法挤在人群里看焰火的哦?”三千院踉跄着被他拖在身后,抬高声音,“善意”地提醒道:“还不如想想怎样的补偿能让我开心……欸?”
医生的双手从腋下把他腾空托了起来。柔顺的发丝飞散在夜空中,这只苍白的鸦终于张开了它的羽翼——下一刻他已经骑在了楚江白的脖子上,像是个名副其实的孩子。
“喂!放我下来,你知道我并不是个孩……”
“嘘。你看。”
红色、橙色、绿色的——多彩的焰火在他眼前争相绽放,似乎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更加接近——黑发的病患瞪大双眼望着那些转瞬即逝的美丽花火,忍不住伸出了幼童般细瘦的手臂。
“还是好远……捉不住啊。”楚江白听到那人在他头顶叹息般地低喃道,伸向空中的手臂上,医学仪器的表盘散发出冷冷的蓝色荧光。上面的数值平稳地变化着——带着种狂风暴雨前的宁静。
“握在手心儿里就只能得到把呛鼻的灰烬罢。”楚江白低声说道。“远观足矣。”他的声音如此低沉,还没来得及被三千院鸦听到,便被那喜庆的焰火炸裂的声响掩盖,消逝在情人节祭典欢乐温馨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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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火大会直到凌晨才落下帷幕。
盛大的庆典终于进入尾声。五花八门的游艺摊位大多都已收拾妥当,小吃商贩们大声吆喝起来,企望借着祭典最后的余韵,多卖一些余下的商品。
曲终,人散。卿卿我我的搭档们大多数松开了对方的手——整条街上霎时间冷清下来,像是结束了一场虚幻的梦。
三千院鸦任由楚江白拉着自己的手逆着人流前行,一路东张西望地搜寻着人们迥异的眼神——不舍,失望,惊惶;解脱,冷淡,欣然……那些临时纠缠在一起的线结甚至不用任何外力,便啪地一声散开了——丝线散落,人们回归原位,各过各的孤单日子。
这真是——太有趣了。三千院鸦勾起嘴角,几乎就要笑出声来——
“傻乐什么。给。”黑发的病患回过神来,发现面前多了个焦黄色的东西:扁扁的脑袋小尖嘴儿,胖乎乎的翅膀向两侧伸展开,圆滚滚的肚子里裹着一颗通红的小圆苹果。
一只糖苹果鸟。
他从来不知道糖苹果还能被做成这个样子。
“这是什么?”
“迟到的补偿。”楚江白说,把那糖做的鸟儿在他眼前晃晃:“特地求着摊主做的糖雀(qiao)儿。拿好喽。”
祭典上的糖苹果,他和弟弟总是一人一支。
看着那张与他相似的脸开心地笑着咬一口苹果,再用几乎相同却格外温柔的声音叫一声哥哥——那些美好的童年回忆,因为太过久远而有些模糊不清。那时他们爬同一棵樱树,赏同一院繁花;养同一只仔猫,过同一种生活……
可是到头来,他却只能独自困在这羸弱的身体里,看着那人的背影渐行渐远。
囚牢之鸟,纵使振翅——也无法飞翔。
三千院鸦猛地挥手。暗黄色的焦糖小鸟被他打飞出去,跌落在地上,撞了个粉碎。“用这骗孩子的玩意打发我,你是从儿科调过来的吗?”病人咧开嘴,难以抑制地捧腹大笑:“我就放你一马好啦。今晚我们的虚假关系就结束了,真是件令人庆幸的事,楚江白。”他说,“你太无趣了,根本不是我感兴趣的类型。”
三千院鸦转过身,有些凌乱的黑色发丝披散在背上,离开的背影显得轻松又自在。楚江白耸了耸肩膀,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然后他转过身,迈开步子,走回到自己的生活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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