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艺术家(神经病)做朋友好心累
关联标签: 
  • 九.请君为我侧耳听

    暗搓搓的来更新一下……打破月更BUFF……     

    这回画风剧变走的是神叨叨路线,主要是因为有个神叨叨的挚友(X)    

    从这一章开始终于慢慢解锁阿羡的个人线了!(筋疲力尽的摊成一团)     

    上接自己:http://elfartworld.com/works/105251/     

    ==========================================================     

    十二月十五,西湖之畔。     

    冬夜飞雪寂寂,洋洋洒洒的将黑夜的寂寥渐渐掩盖,费丹的园子临近西湖,入冬后更是风寒水冷,阿羡拢了拢身上的兔毛斗篷,看了一眼不算太高的院墙,墙根下的雪已积了一层,月色下白茸茸的,很是松软的模样。     

    小桂提起灯笼照了照,有些嘟囔:“就这里了吧?费郎君伤的莫非是脑袋,好好的大门不让进害得我们……”     

    “有你啰嗦的功夫,早就进来了。”     

    不知何时已经坐在墙头的小藕打断了小桂的絮叨,伸出手来,阿羡搭上手,歪着头笑眯眯道:“小藕就是干脆。”     

    “也就这种小事能为娘子效劳,哪里敢当呢。”小藕平日里举止娴静,此时却干脆利落,手劲也出人意料的大,她轻松将阿羡拉上墙头,两人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园内,锵然堂。      

    今夜的金枝依旧睡的不太安稳,他揉了揉眼睛,在好不容易热起来的被窝里挣扎了一会儿,咬牙爬起来穿好衣服,摇摇晃晃的端着油灯走了出去。     

    他本有自己的房间,不用将就在冰冷透风的锵然堂,然而金枝心内的担忧却不允许自己回到离书房略远的下人房酣睡。     

    自从费丹从千金堂回来,便呆在书房甚少露面,金枝也曾从门缝里偷看过,只见满地废纸上尽是些繁复凌乱的线条,既不像山水也不似园林,与费丹平日所画大不相同。     

    但费丹不许他进去他便不敢进去,只能定时将饭菜与汤药放在门外,再痴痴的盼着郎君能吩咐些什么,可费丹却很少说话,送去的饭菜与汤药常常是热了又热,有需要便写了字条压在门下,似乎这世间的一切都已与他无关。     

    想必今夜书房的烛火依旧亮着,而自己依旧只能默默看着窗棂上映出的熟悉剪影,但即便如此,也足够金枝回到凉透的被窝中安心入睡。     

    堂前数盏灯笼被风吹的直晃,明亮与阴影在摇动中的交错不定。     

    金枝被晃得眯了眯眼睛,稚气的小脸上满是困惑。     

    “羡,羡娘子,你怎会在这里……”他本想问你怎么进来的,但困意还尚未散去的脑中一片混沌,只能呆呆盯着堂内站着的人。     

    阿羡正对着眼前高大的书架出神,这里满墙的书卷都坠着竹签,用小字仔细做了注释,看得出主人十分珍爱。她从前来时也曾翻看过几本,书里的字迹端秀,似是女子所抄。  

    寒风从半开的门外灌入,竹签互相敲出细碎的清响。     

    “听说你家郎君吩咐不许任何人进门探访,所以我从墙上进来的。”     

    雪夜的风确实有些冷,阿羡合拢双手呵了口热气,大大方方的解释。     

    这理所当然的答案让金枝更加困惑:“不,不是的,郎君的意思是……”     

    “好啦金枝,进都进来了,一起去看看你家郎君可好?”阿羡揉了揉冰凉的指尖,对此似乎有些不满,她细心的将手捂在斗篷里,熟门熟路的往书房走去。     

    金枝急忙跟上,连连摇头:“诶!羡娘子,郎君说过不见客的!”     

    从锵然堂到书房不算太远,以青石碎瓦铺成的小道于花草间蜿蜒,园中虽种了不少花树,却唯独不栽柳树,阿羡也曾笑问,这园子曾叫柳园,却偏偏不栽柳树,是让客人留下好还是不留的好?     

    那时的费丹是在观花还是在赏石?阿羡边走边想,也记不太清了,只记得他说:“什么柳园,也不知是哪一任主人取的,我的园子,没有名字才好,无柳自是不留了。”     

    这般有一搭没一搭的回想着,便到了书房,房内灯火烨烨,里头的人自然也未睡下。     

    金枝远远立住脚,屏息看着窗户上映着的人影,他不敢靠太近,生怕打搅了书房里的人。     

    阿羡走到门前,她步子很轻,在风雪声中几不可闻。     

    那剪影正自挥毫,只是惯用的右手的改成了左手,运笔间尤为滞涩,不复往日的行云流水。  

    然而挥毫之人专注如昔,就算只看影子,她也能想象到费丹那副风云变色也事不关己的表情。     

        

    那日——      

    “我倒是想去看看。据闻万贤山庄背山临水,高低有致。佳苑难得,官府一封,开启便不知何年了。”     

    听了女子兴致勃勃的描述,专注于笔下的书生眼神微动,难得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     

    “不就在眼下?你要是真想去,喏,钱塘湖门外大理寺贴着募集告示呢。”     

    女子半开玩笑的一指,拍拍手将掌中的点心碎屑尽数喂了雀儿。     

      

    一句玩笑,竟至如斯。  

         

    阿羡叹了一声,她甚少叹气,只因叹气太多的人据说运气不会太好,所以她一叹即止,伸手往门上推去————    

       

    费丹的声音也是这时恰到好处的响起————     

      

    “阿羡?”费丹声音有些低哑,颇显倦意:“别进来。”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阿羡不由笑了起来,手扶住门板:“也许是金枝也说不定。”     

    “金枝才不会在我窗外叹气,何况不听主人言,半夜三更进园子这种事,别人做不出来。”房内费丹好像也笑了。     

    “费郎君当真知我也,”阿羡微微一笑:“那么,我可以进来吗?”     

    屋内沉默了半晌,见费丹未表可否,阿羡索性在门前石阶坐下,将斗篷能灌进风的地方一一掖好:“王子猷雪夜放舟访友,幸好是刚至门前就兴尽而归,否则吃了闭门羹,岂不是佳话变笑话?”     

    “从未见有人敢自比王子猷,丹更不敢与戴安道相提并论。”     

    阿羡笑眯眯托腮:“若他不服,便来找我,你怕什么?”     

    “羡娘子还是这般像雀儿,成日里叽叽喳喳的。”     

    “那你也还是画个不停。费郎君博闻广知,阿羡有几个问题想请教,”阿羡眨眨眼,她甚少不待人回答便自顾自的说下去:“我有位好友,许是听了我的玩笑话去了险地而受伤,如今他伤未好全又闭门谢客,我想知道,他最近还好吗?在做些什么?可我却见不着人。”     

    “好与不好又有什么分别,我自然还是画个不休。”  

    费丹放下笔,他画不下去了:“其实这事与你无关,何况此番行来,也非毫无获益。”     

    阿羡轻轻应了一声,她所坐之处正好能瞧见窗下的“映心湖”,那是以整石凿刻而成的小小盆池,只能容下寻常铜镜大小的一汪清水,月夜推窗而望,水中皎月沁人心湖,是此园的妙趣之一。     

    此时石上已积了一层薄雪,所幸水面尚未结冰,那轮娇小的月儿倒映在她双眸之中,潋滟生辉。     

    费丹的声音也渐渐清晰起来:“从前我喜画写意,只道是意在笔间,观画之人也无非是文人雅士,心中自有丘壑。可人人心中之念皆有不同,观者观以本心,未必是画者所想,在此之前,我竟从未想到过。”     

    夜风似乎变小了些,细雪被屋檐悄然挡在了数丈之外,好似飘飞的珍珠绡帐。     

    “玉皇山一行,丹方觉身临其境之人尚不能将心境道出十分之一二,又何况寥寥数笔?写意写的不过是画者自身的意,岂能苛求观者解之。”  

    他似乎不在意门外之人是否在听,又或是知道门外之人一定在听:“如今我只希望无论观画者是谁,都能如我所观,虽不知有无人可解我画中之意,也不知我这番领悟是否为正道,但我此时此刻,只想将这幅画完成。”     

    “要很久吗?”阿羡叹了今夜的第二声气。     

    “尚未可知。”     

    “闻道岂争朝夕,你……无所谓吗?”阿羡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浮生有尽而道无尽,人固有穷,何惜朝夕。”费丹的尾音有些飘忽,似乎有些怅然,又满怀热忱。     

    阿羡听罢,又叹了口气,起身拂了拂斗篷:“既是这样,那我便回去了。”     

    她当真说完便走,款款离去。     

    金枝原本听的云里雾里,突然回过神来,瞧一眼阿羡的背影,又瞧一眼房里,左右为难的开口:“郎君,那金枝……”     

    “去吧,好生送送羡娘子。”     

    费丹温声说完,重新拾起了画笔。     

    归家时风雪渐停,小藕小桂在前执灯引路,月照白雪的光亮耀人眉目,阿羡被晃的眨了眨眼,忍不住抬头张望,今晚的月色盈盈滟滟,似乎格外空灵,又似与每年的每一个十五之月并无不同。     

    这时的阿羡尚未知晓,这已是今年的最后一抹明净月色。      

         

    ===============================================================     

    正文不够补充说明来凑,没啥用的说明随便看看     

         

    1.为什么阿羡三更半夜爬费丹家的墙费丹也没生气,因为他两是神经病之交……行为方式都有些特立独行,不那么看重男女之防。     

    2.阿羡的话中用了“王徽之(字子猷)乘兴访友戴逵(字安道)”的典故,出自《世说新语•任诞第二十三》——“王子猷居山阴。夜大雪。眠觉,开室,命酌酒,四望皎然。因起彷徨,咏左思《招隐诗》。忽忆戴安道,时戴在剡,即便夜乘小船就之。经宿方至,造门不前而返。人问其故,王曰:‘吾本乘兴而来,兴尽而返,何必见戴!”     

    3.“闻道岂争朝夕“这个出自《论语.里仁》——“朝闻道,夕死可矣”,阿羡只是拿它的表意反问费丹了,虽然费丹又用表意回答了。(只是剧情化用,就别辩证内在哲学问题了???)     

    4.费丹的行为难以理解也很正常,因为他就是个追求艺术的神经病(淡淡)。     

    5.费丹园子里的布置都是他自己的捣鼓的,阿羡从前看到有女子笔迹的书,是费丹唯一的姐姐(已夭折)所抄。     

    6.金枝,十岁,是费丹家的书童,这娃儿十分爱慕自家主子…所以费丹真是个害人不浅的家伙…(这种隐藏到地心的设定作为挚友就不客气的直说了) (隐藏在说明里的疯狂吐槽)   

         

         

         

        

       

      

     

    九.请君为我侧耳听
    痒兮兮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