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他仍未忘记的故事
【死了以后,该去哪里呢?】
即使是作为现实主义者——不对,确切的讲是作为现实主义者的分身的存在着,“六手春”也偶尔会这样想着。 并不是那种虚无缥缈且不切实际,幻觉般美好的想象。而是作为本就不应该存在的,甚至不能完全被称之为【人】的存在所作出的确确实实的临死猜想。
——你相信死后的世界吗?
冥冥之中总觉得有人这样跟自己说过。
——不相信,但是如果真的有的话,希望是个安宁的处所呢。
他不记得他当时的答案,但是现在想来,他觉得自己大概会这么回答。
然而现在却觉得瞬间的安宁都是那样的来之不易。
在那场可以用【脱轨】来形容的学籍裁判结束以后,六手春用做甜点来消耗这来之不易的安宁,但这安宁也只是表面上的,随时就会被打破的脆弱之物而已。也许其他人也像现在的自己这样不安吧,他没来由的擅自揣度着。
在即将把提拉米苏放进冰箱的时候,遇到了睦月千音。
【是个有些不可思议的可爱女孩子】,很少会有人给春留下太过强烈的印象,大体都是这般简单含糊。
他与睦月几乎没有说过几句话,即使是在这种共同生活的情况下,他们也只能被称之为【点头之交】而已。春很少主动向女孩子搭话,相反的情况也很少,所以,在看到那双突然闪闪发光起来的琥珀一样的眸子的瞬间,除了莫名的紧张以外还有淡淡的欣喜。虽然这份欣喜十分地不合时宜。接下来的事态发展则是循规蹈矩,春告诉睦月蛋糕做好了会给她送过去。
而后,就变成了现在的,与这位穿着打扮颇有些学者感觉的少女面对面的情况。
睦月千音的房间十分整洁,简单来说是不是很像一个女孩子的房间应有的模样,这让他不禁想起琉璃房间里那些星星的挂饰营造出梦幻且不真切的气氛,相较之下,现在所身处的这间房间则是异常真实,甚至是连生活气息都有些淡薄。
睦月并没有很迫不及待的享用那块提拉米苏,可能是顾虑到春的存在,但她那游离的目光却又让春觉得她只是单纯不在状态而已。
“味道,要试一下吗?”迟疑片刻他终于小心翼翼的开口,一开始似乎并没有很好的传入睦月的耳畔,直到春稍微加大些音量问了一句“睦月同学?”她才像是突然想起些什么那般转过头来,接着点了点头。
睦月点头的样子让他想起了某种柔软的小动物,嘴角不自觉的上挑。
而后他突然想到了些什么,这个想法在脑内闪光的那一瞬间便已经涌上了嘴边。
“这样的才能...真的有意义吗?”
那并不是六手春——现在这个六手春所思考过的问题,而是另外一个人在笔记本上留下来的,对于自己的才能抱有迷茫的真正的【六手春】的思绪,他不知道该怎么跟那个人说,具体点说,作为一个【人格】而存在的他,虽然继承了才能,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些,因此他只能沉默无言。
睦月放下了叉子,没有说话,只是收起了刚才的表情,似乎是在暗示他接着说下去。
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于是他只得有些生硬的将笔记本上面的文字用近乎背诵的方式,化为了语言
“咖啡这种东西,只能给别人短暂的美味感受而已,很快就会消失吧。”
所以我终究还是什么都无法为他人做到。
接下去的话是这一句,但是春没有说出来。
令人感到有些尴尬的沉默包围了他,突然感觉有些坐立难安,正寻思着要不要找个理由就这样离开,睦月便猝不及防的给了他答案。
“存在即合理...是这样吧?这世界上不存在没有意义的东西。”
“虽然美味的感受瞬间即逝,但是六手同学特地为我们泡制它的心意,却总不会一瞬间忘记吧。”
那一瞬间欣慰和感激不受控制的涌上心头,还有【终于可以给他答复了】这样的如释重负质感,这涟漪缓缓的扩散着,一圈,两圈,接着却被突然翻卷而上的,不算浓郁但也并不平淡的,名为【伤感】之物所打破。
“谢谢你,睦月同学,蛋糕如果合口味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很好吃哦。”
镜片后的眸子里洋溢着笑意。
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只留下了这样一句略显客套的谢语。
“那终究不是我啊。”
倚在门板之上,“六手春”阖上了双眼。
“不过,也无所谓了。”
——只要那片闪烁着的,似乎马上就要隐去踪影的棕黄,能够得到属于他的答案。
后记
赶着上课看电影的时间写完了。
吓到了吗。
这段剧情在企划时间线里是二章的事情,本来因为和二章个人剧情的主基调有点不合就没写进去,写存在证明的时候也想过要写,但是因为我爆字数了觉得加进去累赘,就这样拖到了现在。
差点就扔掉这个坑了为了林果桑和千音还是补上吧,至于为什么赶在今天发,你猜啊,嘿嘿嘿。
好久没写六手,还是一开始这个,现在再写感觉都不太对劲,因为事情很多明天又要写赏花二所以有点粗制滥造,还望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