ペトリコール
一大块钢化玻璃,就算前面看上去很甜,也是玻璃。
组里的随机抽歌活动的产物,曲目是阿伊提供的,因为很合适就写了这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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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过来的时候,第一个意识到的,是我的头似乎枕着某种并不柔软,但也不算僵硬的东西这件事情。
大脑的意识逐渐复苏后,我睁开双眼,朦胧的视界里最清晰的,是一片灰色。某人灰色的眼睛。
而后我再次闭眼,慢慢睁开,等待着那覆盖在眼球之上的迷雾缓缓散开,几乎是不带有一丝疑问和意外的,看到了酒泉神司的脸。
这时我终于发现,我躺在他的大腿上。
“你醒了?”
“嗯…”揉了揉酸胀的眼皮,“…我,刚才睡过去了?”
“突然间睡得很沉。”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情绪起伏可言,却让我感到了异常的安心与沉静。
“…这样啊。”还是有些困倦感没有散去,也许是因为神司的体温太过温暖了吧,忍不住地,产生了眷恋之情。
突然间,宽大的手掌伸入了我的发间,手心的温暖一点点的流入身体里。
“再睡会儿吧。”
他如此说着,声音似乎染上些虚无的温暖。
我再度睁开眼。
这是个总让人觉得虚幻而不真实的世界,而我,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某个更加冰冷的角落里,逗留了不知多久。
大概是因为蹲了太过漫长的一段时间了罢,脚已经发麻,血液流不过去的阻塞感让整个脚部变得冰凉。
眼前是被灰色的雾深锁的道路,只有建筑几何状的轮廓是清晰的,其他都被朦胧和虚无所掩盖。
有冰冷的雨从头顶上方降了下来,那触感让我想起了海—但是那的的确确是雨,落在了我的头发上,落在了不知何时穿上的雨衣之上。
继续走吧。
在心底这样说着,我站起身,动作因为身体的麻木而变得十分迟缓,我想奔跑,但是却在迈开第一步的时候,注意到我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话说回来,我现在是在做梦吗?这是个太过漫长到已经不知道何时会醒来的梦吗?还是说?
还是说,什么呢?那个答案扎根于我的心底,即使我再怎么想去抹杀它,再怎么想去忘记它,它还是近乎执拗地存在着。
我已经死了。
因为来自灰的那一刀。
被自己的亲弟弟杀死这种荒唐的事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件事还是在那个人面前发生的吧,真是荒唐到无可救药了。
最后我对他说了什么呢?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我继续行走着。
这样的行为毫无意义,这一点我很清楚。为什么我要如此执着的探寻这个世界的出口,连我自己都不甚明了。也许,我是想要找到我忘掉的东西吧。
有点累了。
雨水的芬芳变的浓郁起来,雨势变大了,雾气却没有一丝散去的迹象。在那变得更朦胧的视野中,不知为何,有一个影子非常清晰。
花朵的影子,更确切的说,是花苞。泰山木的花苞沉睡着,不会有醒过来的那一天了吧,就像我一样。
突然的很想写信,也许是因为看到花苞就想到了她的脸,然后几乎是不可控制的,每个人的脸在脑内循环着,想见到的不想见到的,想再次见面和一生都无法相见的。
我把身体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掏出笔和上衣兜里的笔,本是这样简单的动作,却用光了身体里全部的力气,写字的时候,我连握笔的力量都不剩多少,字体歪歪扭扭,甚至已经,不能称之为字了。
致酒泉神司先生,
你不会收到这封信的。
如果收到了的话,那一定是个不可思议的奇迹吧,有这样的奇迹发生的世界,一定不存在吧。
不说这个了。
想必你知道我现在的现状,那我就单刀直入的说了,我是来和你告别的。
请帮我照顾好紫月和加奈,我知道你不是会在意别人的事情的人,这也仅仅是我的奢望而已。
还有,不要告诉葵发生了什么。
有些话,因为你看不到,我就说了吧。
我渴望着,依赖着你的体温,我希望能和你一起去一个只有两个人的地方。
骗你的,怎么可能。
快点忘了我吧。
纸笔从指尖落下,堕入了虚无。
有冰冷的液体落下了。
“…怎么了?”
“没什么…做了个痛苦的梦而已。”
他的手指逝去了我眼角的泪滴。
-fin-
后记:
因为抽到的歌是这首,所以选了双梦境结构。把那边当真或者两边都不当真都是可以的,请自行诠释。
感谢阿伊给了我一个机会让我写了BE的路线,这条线从LG的初期就一直在想,作为中之人对慧这个角色其实情感很复杂,一边想看到他幸福一边又觉得轻易的幸福不适合他,但最后主线是什么样的还是要看井。这边只是我的一家之言,不用当真。
慧是个很矛盾的人,即使他对神司的感情真的是爱,他也绝对不会坦率的表达出来,至于为什么现在还不能说,我个人很喜欢这种情感升华到一定境界却突然戛然而止的悲伤和遗憾感觉,还来不及珍惜什么就已经无法珍惜,回想过来的时候追悔莫及却无可奈何。恐怕这篇也是想表达这个吧。
因为不能太剧透看似写了很多其实什么都没说,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