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节
“Do not ever think about that we can escape,
(永远不要认为我们可以逃避)
Our every each step determine the final outcome,
(我们的每一步都决定着最后的结局)
Our footsteps are moving towards the end of own chosen target.”
(我们的脚步正在走向我们自己选定的终点)
——Milan Kundera
-1.
梦境是什么?它含有什么意义?它为何存在?
这些我都不明白。
长长、长长的走廊在我眼前延伸,没有窗户却异常明亮。我失去了触感、距离感与时间观念,我无法辨别色彩,走廊墙体的颜色不断变化着:由黑到白,由白到黑——我无法完全确定,我的头脑像是已经腐烂。我只知道我如同一团空气,漂浮在这一条长长、长长走廊的中央。我周围没有同类的气息,同样没有其他生物的身影。我可以一眼望到走廊的底端,却望不到走廊的开始。我感到恐惧,为这份孤独与不确定性感到恐惧。于是我向后退却,但身后的道路开始崩塌,无数的身影从地底冒了出来,执拗地将我向前推去——
那是一扇纯白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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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
“贵安。”
“欢迎光临——”
各种交谈声与调笑声混杂在深夜的酒吧里,舞池里浓妆艳抹的女子扭动着身躯,红色、绿色的灯光调成了让人直犯恶心的颜色。叼着劣质雪茄、装成大老板的上班族,怀搂香玉、谈笑风生中促成大生意的总裁,用一些小把戏将他人玩弄于股掌中的欺诈师——
“你是哪一种呢,Anna?”Alice坐在吧台——大概算是酒吧里唯一一块清净之地——旁向她招手,还顺手向酒保要了一瓶苏格兰威士忌,“准备两个杯子,加冰。”
“晚上好,Alice.”一只眼睛上蒙着黑色眼罩,另一只眼睛底下有黑色爱心的标志;红色的长发被分成两股麻花辫,又在脑后汇成了发髻;身着华丽的、暗纹着德拉库拉家族家徽的暗红色长裙与黑色皮鞋;一如既往笑得开心到令人嫉妒与爱财如命不输茹达拉的Alice今天也准备在酒吧里与Anna聊天一边比拼酒量,“我是被某些好朋友强拉到吵得要命的酒吧里的无辜受难人员。”Anna在人群中穿行而过,忍受着呛人的劣质烟草味与酒气在吧台旁坐下,向酒保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今天带的是哪个孩子?”
“哪个孩子……海伦吧。……还是朵拉?记不清了。反正不记得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啦!”Alice笑得灿烂,将装着威士忌的杯子递给了Anna,“我记得你常点这个?上次我们喝了几瓶?”
并不急着将酒入口,Anna轻轻晃动杯子,听球形冰块敲击在玻璃杯上的清脆声,闻苏格兰威士忌所独有的烟草味,看冰块渐渐被染成浅琥珀色:“你也真是不生厌……第一次被我喝倒的也是苏格兰威士忌吧?”
“对!”Alice喝了一大口——没有被烟草味呛到,她算不算长大了——Anna这样想。
“那家店还环境好点……喝醉之后你还在主堡里一路高歌《我的太阳》……”Anna无奈的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你不会真的只是因为第一次喝酒喝过了你就对我产生了好感?”
“不!”Alice一脸认真,“还有你的颜!”她嘴上这样说着,给Anna的精神信箱发了条消息:“你再提那件事,今天你来付酒钱!”
“好好好,我不说。”Anna从容不迫地回了消息。“那真是非常感谢……”她这样回答,“可惜我不是高智商帅哥。”
“那不要紧!”Alice突然撞了过来,吓得Anna一下子把酒杯举过了头顶——防止酒泼在哪一个边的身上——Alice的脸在眼前无限放大,微微眯起的红瞳里闪着兴奋与恶趣味的光,红润的唇就凑在Anna抹着浅橙色唇彩的唇边上,“你的美貌,只要被我一个人占有就够了。”
Anna毫不示弱,低下头碰上Alice的额头,嘴唇蜻蜓点水般不小心地蹭过:“那么将你闪亮的红瞳作为交换吧——你那双高贵的、包含着智慧的眼睛——我的红宝石。”转过头,气定神闲地将酒杯凑到嘴边抿了一口,“还有,坐在椅子上就不要踮脚了,Alice.”
Alice因为Anna刚刚的大胆举动愣住,反应过来之后就气鼓鼓的坐在椅子上喝闷酒。Anna也不理她,不和她搭话,拿着酒杯有一口没一口地喝。过了差不多半个钟点,Anna掏出50英镑放在桌上,推到Alice面前,Alice不看她,只是“哼”了一声。Anna加了小半杯威士忌,与酒保攀谈起来,期间不知谈到什么,两人笑得很开心。Alice似乎有点好奇,但和Anna不经意回过头时的眼神对上的一瞬,她就转过头去、鼓着腮帮子灌自己酒。又是半个钟点,Anna抽了一张100英镑纸币压在Alice酒杯下面。Alice瞄了一眼纸币,瞄了一眼看向别处的Anna,把这张纸币和之前的50英镑一块往包里放,还偷偷摸摸看了Anna一眼。Anna和刚坐到酒吧旁的男性玩起了牌,赢了对方全部家当一共500英镑,带西装外套、裤子、皮带、皮鞋、袜子,就差让那个男的脱下内裤喊“大人饶命”。悄悄看向这边的Alice一下没绷住,笑出了声,突然又觉得尴尬至极,刚想转过头去喝酒,Anna就从刚刚赢来的500英镑里抽了300英镑递给Alice,微笑着问她:“怎么,不气了?”Alice一把把那300英镑夺走,说:“下次你再提我身高,我和你没完!喝酒!谁输谁付钱!”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Alice大人。不过喝太多酒不太好,今天算杯数吧。”Anna开了个小小的玩笑,把那人的衣物还了回去,同时示意酒保再拿一瓶酒过来。
凌晨三点半,战局结束。结果是:Alice一共喝了23杯,Anna一共喝了45杯。
把Alice送了回去,Anna徒步回去。凉风吹拂在脸上消去丝丝醉意。白日里扰人的知了与飞鸟依旧陷在沉睡里。周围的房屋都暗着灯,如果靠着吸血鬼优异的听力还可以听到轻微又悠长的呼吸声。混乱同时和谐的夜晚,造物主仅赐给吸血鬼的礼物。行走在夏夜幻境里的Anna微笑着回忆起Alice以前喝醉酒的糗事,慢慢走向泛着温暖的暂居地。
-2.
我处于梦中,这一事实我无比明晰,但我无法醒来。
沉醉在梦中是幸福还是悲哀?
我放弃了被推着向前,而是慢慢地走向那扇门,但越是接近越是感到头晕目眩。门后是漆黑无比的虚无空间。我端坐在椅子上——这没有原因,可能梦一般没有逻辑——我无法动弹,但可以感觉到眼前涌现出点点光亮,一些不带温度的光点。它们仅仅照亮自己,无法显出周围的任何布景。我可以感知到我周围有来来往往的生物,但我说不出他们是什么,也无法与他们搭话。
——极致的孤独感。
我觉得我身处炼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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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过得怎么样?”
“你问我过得怎么样……你定的时间太早了, Cyres.”Anna拉开椅子坐了下来,轻轻地将书本置于台面上,“我这一天还刚从睡梦中醒来。”
“清早起来阅读不是一种很好的运动吗?”她的指尖轻巧地挑起书页,娴熟地用精神回复:“今天你的书目是?”
“我们的罪孽顽固不化/我们的悔恨软弱无力/我们居然为自己的供词开出昂贵的价/我们居然破涕为笑/眉飞色舞地折回泥泞的道路/自以为用廉价的眼泪就能洗去我们所有的污迹。”Anna小心地翻开易碎的书页,“我回来的消息传得那么快吗?”
“《恶之花》,波德莱尔。上一次我想读的时候你把它借走了。”Cyres抬起头来看她,“虽然你可能没有意识到,不过你可是会一不留神做出大事来呢。”
“那我可真荣幸……虽然我知道你不记仇,但那一本被借走的诗集可是建起了~我们~友谊的~桥梁~”Anna说着就唱了起来,遭到了Cyres的一个白眼:“说实话,Anna,你歌唱得挺烂的。”
“感受到了心痛。”
“虽然我没有为那件事生气,但是我还记得你拿着那本书去撩了妹子。”
Anna突然抬起头,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的?!还有那不是妹子,她比我大。”
“我目击了啊——”Cyres低下头去,指尖点着文字,披散在肩头上的金色长发垂了下来,遮不住微微上扬的嘴角,“你这算是承认了吗。”
“你这完全就是陈述句……居然被你目击了,失策……”Anna按着眉角做出一副“太糟糕了”的表情,又凑过去,“你没告诉别人吧!”
“你们在干什么呢?”Red提着手杖和书走过来,她的使魔——渡鸦Raven停在窗户外面,像是被玻璃上的反光吸引了注意力,“贵安。”
“贵安。”
“晚上好。”像是为今晚被打扰的次数太多、没有办法读入文字一般叹了口气,抬起了头,但脸上却挂着恶作剧成功的笑,“我们在说Anna拿着《恶之花》撩你的事情。”
Red抽出椅子的动作顿了一下,但还是保持着贵族的风度坐了下来,没有急着打开书,说道:“首先,她拿着书只是和我讨论……”“第二,她怎么也撩不动Red.”Raven从窗外悠闲地飞入,化成人形,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各位——晚上好!”
“晚上好。”
Red脸上没有被打断的不快,静静等Raven插完话,也没有对她的问候有任何回应,话头仅仅接着既定的开始——一贯的贵族风度——询问Cyres:“请问您今天的书目是?”
“「什麼是我?/什麼是差別,我與這橋下的浮沫?」”Cyres的指尖轻轻滑过书页,“你呢?”
“周梦蝶?”Red把手杖搁在一边,将头上的礼帽小心地摘下,置于左手旁,身姿端正地打开带来的书,“身处悲剧氛围,心头笼罩着总也拂不去的阴影。试图用爱来填补心头的孤独,可陌生的心却总无法沟通。渐渐失去生的意识——爱不起来,活着无聊,结着幽怨,系着压抑。郁闷的心境难以将息。”
“劳伦斯,《恋爱中的女人》。”Anna直起身来,重新把自己投入到波德莱尔那阴郁、疯狂的世界中去。
七枝烛台上的白色蜡烛静静燃烧着。
当Cyres正想着怎么修剪桌旁的盆栽,当Anna撑着头、有节奏地敲击着书皮,当Red吞咽下最后一口文字,她抬起眼来看身旁坐着的Anna:“那么,时隔快百年,读书会的组织者重回,是有什么要事吗?”
“有件事,想要拜托你们。”Anna盯着烛焰,轻声道。
厚重书本合起的声音,如同尘埃落定。
烛火轻轻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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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ven,是Red叫你来的吗?”
Anna漫步在远离约会处的小道上,脚步突然顿住,却连头也不抬的叫住了尾随者的名字。
头顶的枯枝落上了渡鸦的影子。
“不是。我只是来问你,你现在是心意已决,还是摇摆不定。”
“……你知道很多我不希望你知道的事,是吗?”
“不仅如此,你还瞒着Red她们。”
“好奇心害死猫。”
“我是渡鸦。”
“如果我告诉她们所有真相,你是否考虑过后果?”
“我只是认为你不该瞒着她们。”
“今天你不嘲讽我吗?”Anna突如其来的切换了话题,但被树枝截断的溪流总要继续奔流下去。
“不要告诉我你准备通过隐瞒事实真相,让信任你的人去做你想让他们去做的事——像木偶师操纵提线木偶一样——最后无论失败与否都讲一句,我是为了不让你们受伤才不告诉你们的呀!你又不是什么头戴光环的主角——”
沉默——或许这不该被称为沉默,而是被动的安静。
“……有些事情,种族天赋要比后天习得更好一些。同理,如果你现在和我进行肉搏,我绝对没有获胜的可能性。”Anna抬头看Raven,脸上只剩冷漠,带着明确的疏离感,“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做任何反驳与解释。我只是在做自身认为正确的事,仅此而已。虽然最近我也开始认为我在用这句话逃避一些事情,但我目前无法改变。Where I Lived, and What I Lived For.(我生活的地方;我为何生活) ①——没有方法能使时钟为我敲已过去了的钟点。②”
“仅仅逃避不能说明什么,也不能弥补你将犯下的罪行。”Raven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气势,但是从她话语里只能感受到失望与难以置信,“你是怎么了?心意已决,无人可改?心死了?”
“只是最近有点退化。”Anna低下头,重新迈开了步伐,“抱歉。”
Raven轻声骂道:“该死!”可惜这句抱着遗憾的骂声所振动的空气,并没有到达Anna所处的地方。
Raven能察觉到一些事,可是那个短暂的精神控制使她错过了时机。她无法想象那个人的出现曾对Anna造成何等影响,她无法想象那个短暂的100年里又发生过什么事。她只想抓起她的领子,质问她:你所立的那个垃圾地方到底是哪里?!
——是空无一人的古堡,是万物枯萎的花田,是蛇虫暗藏的森林。
今晚有多少叹息/不可寻,同难得/只沉浸于求之不得的悲哀。
-3.
我注意到我面前的门,可惜我无法动弹。我厌倦了主动争取。我只是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等着梦中场景自动切换。我的眼前被打了一束光。并不是类似于普通白炽灯所发出的灯光。如果要形容,或许就像歌剧舞台上独给主角的聚光灯,炫目并带着炙热的温度。周围的生物隐没在碌碌无为的灰暗里。
如果说梦境是潜意识的反应,那么现在我的行为意味着什么?
或许我只是单纯想给一个人大段的独白,让他诉说过去、现在与将来,让他诉说世间的宿命与不可抗力,让他诉说一切自以为是的抱负与将来。
但是,“他”是谁?
我听到皮鞋跟轻轻踩上木质台阶的声音,我看到他张扬又鲜红的长发,我感到呼吸停止的一瞬与可有可无的叹息。
我想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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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母在我非常幼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百用不烂但俗套至极的开头。只因为我尽力想描述出一个简单易懂的事实,不惜使语言繁琐。
因为觉得人类的战争相当有趣而变卖了家中部分财产,把幼龄少女抛弃在家外出观摩的新闻在吸血鬼界大概也是头一件。结果连被太阳照成的灰也没有剩下。
我在事件被核准后两天,由亲属陪同进入墓地。单单一块墓碑,下面其实什么也没有。“如果你思念父母的话,可以来这里悼念。”我被这样告知。并不是什么富有人情味的话语,单纯地道出事实。
我配合地说:“好。谢谢您。”竭尽所能做出乖巧的样子,但是无论我再怎么努力,我也无法朝着空无一物的墓碑流下眼泪。
打开箱子,运用这唯一的机会,寻求一个结局。所有可能性塌缩成唯一。我们一定不是因为某一灾祸而突然改变,而是这样慢慢的、从小被塑造成这样的。我们身上带着一种宿命论的光辉。我们总是往死亡的路上走的,无论我们走的是人潮汹涌的大道,还是那荒无人烟的桥——
我站在那空空如也的墓碑前,如此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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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进来了。”他翻墙而入,轻巧地一个小跳,安稳落地。
他抬眼,看见一名正在亲吻墓碑的少女,她的举动不带任何情感,虔诚、忏悔都只是她身边飘落的尘埃。似乎注意到他的视线,她抬起眼看他。
那是一双透着绝望、寂寞,被雾气覆盖着的红瞳,瞬间的惊诧无法掩盖其光泽——
“您的名字是——”
“Diderot.”
他微笑着回答。
-4.
「……我隔着书架看她,看她的侧脸。柔和的光打上来,她的侧脸美得如同维纳斯的雕像——这比喻简直蠢到了家——柔软的指尖正挑起书页。她抬头看向我,那一瞬间,我沉醉在她的红瞳里。
我爱上了她,突如其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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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读什么?”
“我父亲的日记,记录着他追求我母亲的时光。”她坐在书房窗口的下方,轻薄的窗帘被吹起,隐隐约约露出她半边脸庞。阴天,没有所有男女主角相见时耀眼的阳光,反而像到了不得不离别的时刻。她坐在书架的里侧,他站在书架的外侧,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隔着纵横的时光。
“你一直读这本书吗?”漂亮的花体,镌刻着怎样的时光?这样的时光,是属于她的父亲,还是她的所有物?
“我有时会读些别的,各种各样的文字能让我感到平静。”一缕银灰色的发丝垂下来,“当我想念他们的时候,我会读他们的日记,想象我们共度的时光。”
他隔着书架看她,看她细嚼那一笔一划,只有这个时候,她的眼睛里才闪烁着某种情感。这种情感硬生生扒开绝望与寂寞的牢笼——
“啪。”日记本被轻轻合上,那点光悄悄闪烁一下后又熄灭,她抬起头来看他,微笑着:“你要对我做我父亲对我母亲做的事吗?”
“不。”他轻声,“但我还挺喜欢你的。”
相视微笑,心照不宣,不过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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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終將迷失在大霧中/互相呼喚/在不同的地點/成為無用的路標」
她坐在床上,合起书页,双手交叠着覆在暗红色的书皮上。刚刚Sherly突如其来的友情宣言把她吓了一跳,甚至大过了那时Huh带着托马斯火车面具的惊吓。
她仰起头,盯着头顶的天花板。我并不惹人喜爱,她这样想,能获得朋友,对我来说已经是极大的恩赐了。
即使是家族内算得上团结的德拉库拉的吸血鬼们,对于一个过于幼小的孩子,也无法给予她多少帮助,更不要说,德拉库拉家族中有一些带着“贵族病”的吸血鬼。
Diderot并不常来,他只是突然出现,突然消失,保持着一段无法触及的距离。只给处于绝望中的Anna一个浮空的肩膀。
这个浮空的肩膀是否要依靠,是时候该做出抉择。
“透支了?”Diderot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她的床边。“是的。”她抬起头看他,看他张扬的红发与不羁的笑容。
“那稍微教你点小花样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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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derot并不在意Anna,他无需、也不会对对家的一名遗孤有任何感情。他只是感到好奇,那双红瞳会渐渐成长成一个怎样的模样。“这份好奇心是没有用处的,她纵然拥有天赋,这份天赋也不能为你所用。你应该想想接下来的百年之战该如何抹杀这个傲慢的贵族。”心底的声音响了起来,笃定地宣布,“你需要我。”
“闭嘴,如何使用你是我的决定。”
所以当Anna毫不留情地决定抛弃浮空的肩膀时,他做出了一副失望与伤心的样子——这样的演戏他总是非常擅长——而心里却为此感到欣喜与期盼。
你能成长成什么样子,我可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
他将手覆于她的双眼——那双寂寞与冷淡的红瞳——之上,并吻上了自己的手背。
他赠予她一个诅咒。
让我把一张白纸揉皱,看你顺着哪一条折痕前进,最后能够到达何方,这份乐趣我可是无比享受与期待啊。
当他到西伯利亚时,看见那个躺在雪地中的她,他的兴奋之情再次无法抑制。他的靴子悬空在她的脖颈上方五毫米,他的红瞳与尖牙都昭示着他的野性:“如果我想的话,现在你已经死了吧。”
Anna躺在被血浸润的雪地中,给了他一个无力的微笑:“我并不畏惧死亡。”
那双眼睛呢?
寂寞与温暖的光。
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在这几乎没有生机的大地上,这份温暖从何而来?
我,是在你对你感兴趣的不得了。
“啪。”血袋落在雪地中:“喝了它。”
“这是人类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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诅咒被解开了。
如此简单的方法,而他也确实明白,在没有吸血鬼带领捕食之前,Anna只会接触动物的血液。
没有缺漏,完美无缺,每一步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大概是最近奇怪的、如同连环画般的梦境,才会使自己再次回忆起他。
Anna从断崖上一跃而下,就这样快速地落下,接近湖面时才张开翅膀,贴着湖面将自己拉起,冲上高空。
今晚是满月。
——如果能就这样拥抱月亮。
一瞬间,她又收起翅膀,重新坠落。
一切痛苦与绝望隐没在杂乱无章的演奏与嘶吼中。
如果能就这样——
圣器抢夺战前最后一个安稳夜晚。
-5.
波光粼粼的湖面。如果不是阴天,也不是大战临头之际,来这里观赏湖景一定很不错。Anna叹了口气,问身边的Sherly:“时间差不多了吗?”
“对。”Sherly百无聊赖地坐在树下,“今天你可别给我添麻烦,智障。”
“好,好。肉搏强的对手就拜托你了。”
话音刚落,湖面像是突然沸腾。Anna与Sherly瞬间进入遇敌模式,而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却是个白色长发的小女孩。
“开玩笑呢?”Sherly挑了挑眉头,Anna还没来得及回应,那个女孩突然喊道:“改变!”原先的道路突然消失,连同原先的湖与树林一并被抹去踪迹。像是身处厚厚的迷雾中,眼前总是迷迷糊糊看不清楚。眼前的通道不停改变着自己的走向,Anna拦住了着急往前冲的Sherly,召唤蝙蝠围在两人身边,留在原地等待。
“这种东西,直接打破不就好了?”
“水系魔法师,在湖边的战斗,直接冲只会使我们更吃亏。”话音刚落,防护罩外围的蝙蝠突然开始发出“吱吱”地尖叫声。“什么声音?”Sherly皱着眉头问她,“那种类似腐木落在地上的声音。”
Anna透过蝙蝠的眼睛看对手的动作,而这一举动,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所有接触到她的蝙蝠,都被吸收了水分,成了一具干尸。
原来是这个类型的水系魔法吗……
“火焰。”尝试用火系魔法压制住对手,同时示意Sherly准备,念出了另一句咒语,“告知道路。”
土地上浮现出极淡的荧光,Anna控制蝙蝠一瞬间撞向对手,拉住Sherly沿着荧光奔跑。
“Anna你的魔法是不是出了问题?!那里可是一面冰墙!”
“闭上嘴,跟着就是了。”她把身后的Sherly一把扔进了所谓的“冰墙”,防御了一下背后来的水弹,也跳入了冰墙中。再睁眼,一切景物恢复正常。而那个小女孩站在他们不远处,被突如其来的蝙蝠攻击得有些狼狈。她站直了身子,想再一次施下同样的魔法——
“怎么可能让你一连两遍!”Sherly提起剑冲了上去,女孩急退,但还是划伤了她的肩部与脸部,并一不小心失去平衡跌坐在地上,剑尖抵住了她的脖子。
“Crystal,我回……你们在做什么?!”有着火红长发的少年突然落下,Sherly不得已退后,但随即组织起快而狠的攻击。名为Crystal的女孩想再次念出改变地形的话语,却被脖颈上的匕首逼得说不出话来。“我建议你不要有什么小动作。毕竟我们也没有要杀了你的意思。”Anna的话语中带着笑意,“我想,他非常非常在乎你吧。”
Crystal微微地点了点头。
“那为了我们双方都好,稍微请你吃点苦头吧……”少女感觉不妙,刚想大声呼喊护在自己身前的少年,后颈却被重击致昏迷。
“嘿,前面那位,你再打下去,你的公主可就要进入天堂了哦——”
“什么?!”
“建议你冷静一点——现在我们来变个魔术吧。传送。”Anna微笑着上演“大变活人”,Sherly则止住了少年充满杀意的脚步,“到湖边的山洞去照顾你的公主吧,这样或许还可以留下她的生命。”
“可恶!”少年周身火焰的颜色黯淡了下来,一眨眼就已经向山洞方向去了。
“这样好吗?杀掉他们更省事吧。”
“已经可以了。”Anna收起了手中的匕首,“毕竟我们的任务只是打通道路罢了。”
① 《瓦尔登湖》章节名。
② 摘自《拜伦诗集》。
_(:3」∠)_啊。这次写的比上次更糟了好想吞键盘啊。之前画的那一部分也好烂让我狗带吧剧情简直如同把一堆过期方便食品倒一块煮成的糊糊。我觉得我写的时候脑子里有屎屎里有毒。
_(:3」∠)_啊我简直就是在写披着人物皮的原创OOC的飞天盛宴别拦我让我狗带。
_(:3」∠)_回过头来一看这都写的写什么玩意啊神笔马良和神橡皮马良都拯救不了我了快到死线紧张的分分钟想跪尤其是在一刷新关注就刷的一下刷出来三十太太的更新的时候。
_(:3」∠)_以及我似乎把科诺当周泽楷一样的神枪来写了,打什么架啊来打荣耀吧。我已经是拜倒在科诺石榴长裤下的迷妹了三十太太我是你的脑残粉啊请收下我的膝盖!!!
_(:3」∠)_啊我的大书架做好啦也安完啦书架上摆满了书真是让人开心啊我飞起来啦哈哈哈。
_(:3」∠)_以及OOC胡扯淡流水账请不要打我!打也请不要打脸!除了脸随便打!
_(:3」∠)_远程角色被近身真的很可怕啊。太可怕啦。
_(:3」∠)_快到死线方的不行差点就要写雅阁一扔魔法书拎起魔杖照脸夯一类的情形真是太可怕啦。幸好在最后一刻想起来脆皮法师还硬要搞近战只有我(的自设)才吃饱撑会这样干。
_(:3」∠)_除了科诺以外都是在写的时候才想出来的炮灰!因为感觉这个打法的约战太对不起对家啦。而且。。。←没有而且我就是怂的不敢约战怕伤了对家被亲妈堵着打飞到天上去我承认【跪
_(:3」∠)_啊最后好像真的是当成了魔道和术士一起打两个近战加一个周泽楷来写救命。。。我想GG
_(:3」∠)_所以说为什么不能和谐友好的一起用掷骰子一决胜负呢!押大押小?!
_(:3」∠)_好了我要细软跑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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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1年。
春。
“欢迎回来,先生。”古堡的大门在管家与女仆毫无感情的问候下缓缓拉开。苏维安脱下外套顺手递给一旁的女仆,目光越过这两人看向楼梯之上的阴影。
“夫人很快就会回来,请先生在这边等候。”察觉到他所寻找的对象,管家指引着苏维安在休息室暂且等待。
身后的门不知什么时候被悄悄的打开,一个小孩子偷偷的从门缝里伸出头,好奇的打量着苏维安。感觉到被谁的视线注视着,苏维安回过头去。发觉被发现,那小孩子蹭的缩了回去。
这个从没见过的年幼吸血鬼是谁呢。
“请等一下。”苏维安决定向女仆询问答案。“啊,是、是的先生。”小女仆转回来俯身等候他的吩咐。
“刚刚那里的小孩子,大概这么高”苏维安大概的比划出一个高度。“粉色的头发,不像是来工作的新人呢。”“诶?”虽然并没有说出来,女仆的表情分明是“您居然不知道吗”的意思。
……感觉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呢。
“我回来啦。”
“欢迎回来。”苏维安起身与Alex拥抱,并为她拉开椅子。
“对了Alex,之前那边有个小孩子……”“喔?”苏维安还没向Alex形容那孩子,Alex便已经反应过来“啊,你是说安杰吧。是我前一阵收养的儿子啦。安杰利科。虽然很麻烦就是了。”
“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有一阵子了吧,怎么了吗。”
“……只是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哈?”Alex把凑近嘴边的茶杯又放了回去。“哎呀,我好像忘记跟你说了,你也知道我这一阵忙的很而且不管说不说,结果都一样啦。”
我就知道是这样。
“这样……啊。”苏维安自己都感觉的出话里的不满,在句尾强硬的转了语气。
“啊,你生气了?”似乎察觉到他的不满,Alex偷偷用余光瞄他的表情。
“没有。”
……
***
现在。Alex的城堡。
战争前夕。
“……我说了这么多,Sue你到底有没有在听?”Alex不满的皱着眉。“啊……在听吧。”苏维安心不在焉的回答,很明显什么都没有听到。
Alex撇了撇嘴。
“那我就再说一遍好了。”
苏维安心里想的却是别的事情。
他不喜欢开战,谁当族长对他来说完全没有区别,甚至家族荣耀对他来说也毫无意义。对他来说,战斗只是一件他想要摆脱却无法完全摆脱的麻烦事,无论是为谁、为何而战。何况他自己非常清楚,自己不喜欢也不擅长战斗这点恐怕永远都无法改变。他只擅长逃跑,而可笑的是,这点逃跑的技巧还是完全在战场上硬磨出来的。但“我做不到,无论怎样努力也不可能”这样的对Alex说的话,只会得到她“你就不能再努力一点吗?变得更强,至少要到达我的程度。然后……”然后怎么样呢?她总是说到这里就停下了。苏维安从来没有问过她,然后之后是什么。
我想与你一起去这个世界的各个角落,不,只要是一起,无论什么都好。哪怕只是躺在屋顶上看着星星一直看到朝霞遍天……
苏维安这么想着。但他又无法说出口。从一开始他就在内心给定了一个一定会被拒绝的结果。
那个他以为他不用试就知道的假象。
“那我走了哦。”Alex的战况总结说完之后,苏维安起身向她告别。斯梅代雷特城堡的战斗,快要开始了吧。
“呐,我说啊Sue。”Alex突然开口。“一定,要打赢他们再回来哦。”
“如果输了的话……”
输了要怎么样呢。反正以我的程度,要赢估计也很难吧。
“就不要回来了……”
Alex后面又说了什么,苏维安完全没有听到。反正都是些从很久以前就听习惯了的话吧,他这样的以为。
“当然。”他自然也一如既往的在口头上回应了她的愿望,将Alex“一起去环游世界”的期待关回门里。
斯梅代雷特城堡。
“雅阁。有什么能迅速变强的方法吗?啊……像那种一下子能变得特别厉害的魔法也行。”雅阁楞了一秒,试探着把手凑向他的额头。
“我没有(也根本不可能)发烧,也没有吃错药。”苏维安推开雅阁伸过来的手。
“没有。”“……哦。”
苏维安用表情说着“我早就知道是这样”的意思。
“不过方法的话,其实老衲也不清楚,应该是有的吧。”雅阁最后只能这样的补充道。
“……”
“反正打完这一战就又有一百年的清闲啦。你别想太多,随便划划水就好了。”雅阁随手抓过旁边的城堡平面图。“又出新英雄了,哀家想打游戏。”
战前会议完全没听的雅阁正试图把迷宫一样的城堡地图整个记住。“总之如果有打进来的我们就负责把他们打出去就好了吧。”
“嗯。虽然现在人手短缺的问题有点严重,但在我们自己的地盘上……”
轰——
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震的人耳朵嗡嗡作响,产生的冲击让整座城堡都随着晃动了一阵。
爆炸?
不用想就知道是理基亚的那帮家伙打过来了,当然也只有他们才会进行如此不顾及后果的疯狂破坏活动。
进攻地点是在哪里呢?
【一楼左边数第三个房间的外墙被理基亚炸了个大洞!对方的人数很多!需要增员!重复一遍!对方人数众多!需要增员!】
消息很快的被蝙蝠群们从先头部队那里传达过来。
要跟着赶过去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明目张胆大张旗鼓的爆破只是为了声东击西而制造的假象。真正的攻击在……
两人几乎同时指向地图上的某个房间。
厨房!
就是这里了,距离存放圣器的地下图书馆直线距离最近,同时也是最不容易被发现的一个入侵地点。
那么,出发吧。两人再次确认过地图之后,一同逆着增员的队伍和蝙蝠群向厨房的方向赶去。才刚走到回廊,两人就接连遇到两支与他们一样逆向行进的队伍。
“你们也……”“嗯。”
仅仅是眼神交流,他们就已经从对方的方向上得知了目的地的一致。
看来不止是我们想到了呢。
不必两人单独面对理基亚的精英团队这点让苏维安略微有些安心。
突然,像是约好了一样的,玻璃破碎的声音和枪声同时从各个方向传来。
进攻又开始了?这次是……哪边?
四周的杂音逐渐被传递消息的蝙蝠所发出的“吱吱”声所掩过。
【二楼衣帽间北面窗户发生爆炸,无人伤亡。暂未发现入侵者。】
【塔楼疑似有人入侵,具体状况不明。】
【三楼东头厕所马桶被炸,暂未发现入侵者。味道很大请各位远离。】
【一楼左厅发现烟雾弹,排烟工作正在进行。】
【……】
看样子理基亚正在城堡外围四处破坏,试图引起更大的混乱。
趁乱打劫。将对方的部署与安排一口气打乱,再一拥而上以多年单打独斗胡搅蛮缠的经验打倒对方。
这就是他们的目的吧。也确实符合他们的一贯作风。
从右边传来了玻璃破碎的声音,看来是又有理基亚从窗户里进来了。
雅阁停住脚步。“我留下来。既然是偷袭行动,理基亚也不会派太多人过去,用钻石切割钻石,我等就留在这里把进来的那些杂鱼打出去好了。”
他手中的魔法书页微微发光。
“那么我跟雅阁一起好了。”既然连red和家主大人的使魔也在赶往增员的队伍之中,可见那边是不需要更多的人了。
苏维安由此做出支援雅阁的决定。“雅阁?”不过一转身的功夫,雅阁就借助魔法跑的不知踪影。
唔……之前那个砸窗户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是在回廊那边,估计雅阁是用魔法直接过去了。现在再去追大部队恐怕也追不上。没办法了,随便挑一条看上去比较安全的路去找雅阁吧。
后方某处的地板突然发出轻微却无法忽略的声响,苏维安下意识的想要回过头去看。
“别动。”从后脑传来了冰冷金属物体的触感,枪?苏维安只得停止动作。“慢慢的,举起手来。”
苏维安隐约能感觉到背后拿着枪的那只手在发抖。是在害怕吗?看来理基亚也不是只有爆炸狂和破坏狂的组织啊。
“啊,那个……”
“咔嗒”。子弹上膛的声音随即响起。“别想着逃跑,我的枪里装的可是银弹!带我去放圣器的地方。”
看来似乎是个迷路的家伙。话说回来,这就是理基亚所制定的战术吗?尽情的搞破坏并杀死吸血鬼,最后到存放圣器的地点汇合?
还真是简单粗暴自由散漫。
“如果想逃走我就一枪把你的头打开花。”
苏维安举手示意自己没有逃走的意思。“去那里的路在后面哦,总要让我转个身吧?”
“……但是你必须背对着我,听我的指挥一步一步的移动。绝对不能接触到我也不可以回头,绝对不能!”
“当然、当然。”
虽然不清楚途径,但对方对吸血鬼普遍能力的情报掌握的还是不错呢。不做身体接触不目光接触尽量站在对方背后。我都想要为这位提供情报的人员鼓掌了,不过……
才刚顺利的劫持了人质年轻理基亚血猎刚刚转过身,便惊恐的发现他对自己的身体的掌控权正在消失。当他察觉到这一点之时,连扣动扳机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已经无法完成了。
“你……”
“很意外吗?”镶嵌在窗框上的玻璃如镜子一般忠实的反映着二人的影子。
苏维安集中精神看着映在窗上的影子,身后的血猎缓慢的移动着手臂,将枪口对准他自己的太阳穴,手指颤抖着扣下扳机——
砰——
苏维安松了一口气。
对他来说,注视着镜像使用精神控制做到让一个自控力良好的人类自杀的程度还是有点困难的。
接下来是暂且撤退还是继续找雅阁呢?
“如果,输了的话……”
苏维安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去找雅阁吧。
在尽量不被入侵的理基亚们发现的前提下探索过好几个房间后,苏维安才在连接着回廊的接待室找到刚打完一战的雅阁。
“啊,Sue原来你在这里。本阁刚才迷路了一大圈才绕出来,还顺手助攻干翻了好几扇理基亚。”雅阁一边说着一边往门上丢了一个防护魔法。
“本大爷我总觉得理基亚所有的成员都扔下自家总部不管,跑过来打我们的据点了。”
苏维安对此观点表示赞同。
从各种方面来说,这都算是到目前为止所收到的最让人绝望的消息。
那么接下来,就去回廊那边碰碰运气吧。只要不被近身,平安地撑到整场战斗全部结束大概也是没问题的。
应该……没问题的吧?
***
才行进到回廊三分之一处的雅阁与苏维安二人,遇上了理基亚的伏击。
虽然说是伏击也有点勉强,但在回廊尽头埋伏着的某位理基亚确实出其不意的向他们射了一梭子子弹,并且其中的一多半都是银弹。
运气还真差。
两人果断的呼叫了支援。
银弹密集的飞来,巨大的落地窗和早已被先前的战斗破坏的不成样子的家具让这两人毫几乎没有藏身之处。而科诺射击的方向又十分刁钻,偏是捡着两人移动的必须路径来建立封锁线。两人进不能退不得,只得在原地等待时机。
看来只能趁他换弹夹的时候行动了,不过由于不断的射击,他的位置已经暴露这一点,他自己应当也清楚的很。他会怎么做呢?是换个地点重新隐蔽还是迅速更换武器?不管是哪种,两人都已经想到了应付的方案。
密集的枪声刚停,二人立刻从躲藏的地方跳出,各自根据之前所判断的敌人位置寻找方位最佳的掩体伺机进攻。
两方都是远程的战斗,也就是这样了吧。接下来只要普通的拖住对方等支援绕后就可以了。
雅阁安心的想着,念动咒语向科诺躲藏着的地方放出两个魔法弹。意料之外的,魔法弹刚刚发出就被一把精巧的匕首拦截了下来。
难道还有其他敌人?!
雅阁和苏维安还来不及对此作出反应,两个理基亚已从立柱和废墟的阴影里冲出,将这两人一人一边地拦下。
从武器的刀和巨斧来看,这两个理基亚都是近战无误了。
贴身近战,这可是身为远程攻击手所能遭遇到的最可怕的情况了。解决方案是迅速拉开距离互相寻求支援。
然而做起来谈何容易。且不说两个近战铁了心的要把德家这两人分开,科诺角度刁钻又卡好时机的射击也让他们很难互相支援。两人只能在不断移动着闪躲的同时尝试拉进两人的距离,而这个尝试最终在雅阁抓住对方错误留出的空白时间里使用瞬发移动魔法得以成功。
这是一个机会,苏维安抓住了这个机会,正在攻击他的理基亚被他控制住转而攻击向自己的同伴。雅阁也借他制造的空档后退到一个远程的安全距离,还腾出手给长廊另一头藏着的那个枪手送去一两个攻击。虽然伤害量不大,但也足以将对方从角落里逼出来了。
科诺不得已离开藏身的角落加入战斗。雅阁与苏维安的战斗节奏被扰乱,才刚拉开的距离又被追了上来。
等等,这个人似乎是战前紧急会议时提到的科诺。记得资料上写的是……擅长格斗和狙击。
本来是想扰乱对方攻击,却不想给自己添了更多麻烦。
这下又多了一个近战需要对付。还不如让他在边上搞骚扰呢。
本来站在死角可以时不时支援一下的苏维安完全无法将精神集中在某个人身上,估计是因为他能力的缘故,科诺的攻击有一多半都是冲着他来的。
“你一个人能撑多久?”雅阁在抵挡的间隙小声询问苏维安。
虽然自身精神控制能力发动的理论时长是十五秒,不过……苏维安估计了一下对面的情况和自己目前的状态。在之前的消耗尚未恢复的状态下控制科诺恐怕会很困难,那个看起来比较弱的人类的话……“十秒”他最后给出了一个认为最有把握的时间。
“好。”雅阁手指抬起,魔法书随着他的动作由一个小魔法阵托起,浮在半空中。“Sue,你先稍微撑一下,洒家把这朵理基亚干翻马上回来支援你。”
真是毫不讲理的发言。不过就目前状况而言,这已经是个很不错的方法了。
我能做到吗?
攻击者砍过来的斧头擦着他的衣服深深砍进墙壁,马上科诺的攻击又把他的退路完全封死。
完全没有退路了呢。
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十五】
斧头男在苏维安的控制之下精确的向科诺发起攻击,后者灵巧的避开攻击,枪口一甩银弹便向苏维安射来,却在中途被苏维安控制着的斧头全部挡下。
【十二】
科诺试图同斧头拉开距离以重新取得主动权,却一脚踏进雅阁的攻击范围。深知被前后夹击的不妙,他只好重新退回原处防守。
【九】
面对被控制的队友的进攻,科诺明显的有些放不开手脚。但就算如此,苏维安的攻击也没能对他造成太多的实质性伤害。
况且,科诺的打法也相当程度消耗着他自己的体力。
支援怎么还没来。
【七】
等等,明明有更好更近的掩体,为什么偏偏要挑那个地方?苏维安在惯性的攻击过后才想到这个问题。
然而——
在被控制着的斧男转身后露出的,正是科诺的枪口。
【五】
想将斧男当成肉盾失败的苏维安被计算精确的银弹击中。他只得倚着立柱支撑自己,眼睛盯着战场上被他控制住的那个理基亚。
伤口处传来灼烧一样的痛楚,血从伤口不断流出,如果那些腐朽的液体也能被称作血液的话。
【三】
苏维安成功的发现了科诺试图拖垮他体力并将斧男引诱出他视线之外的计划并予以相应的反击。
事关生死,我是绝不会上当的。
【二】
可惜的是,受伤并没能拖慢科诺的攻击。苏维安有些体力不支。
不止是支援,连雅阁也没能腾出手顾上这边。再这样下去的话……
【一】
隐隐作痛的头部提醒着苏维安他的极限。
保全自己比较重要。
被他控制着的斧男突然加快了攻击,逼迫着科诺向后退去。
【零】
苏维安能力的极限在一瞬间的控制失效后被科诺看穿,对方的攻击马上针对于此迅速做出调整。
【一】
苏维安头越来越痛了,耳鸣声尖锐的就像是有什么在耳边叫嚣一样。相比之下,伤口处的灼烧感反而感觉不那么明显了。
就算是错觉,也不是个好兆头。
【二】
科诺越过苏维安设下的防御线,攻击像雨点般向苏维安方向飞去。他只好用尽精力控制着斧男这面巨盾为自己拦下攻击。
【三】
……还能撑多久呢?
一秒,还是……
【四】
苏维安频频犯下的低级错误让科诺的反击轻松的得逞,相反地,他无法对科诺的攻击及时作出反应,甚至连继续准确的控制那个理基亚也几乎做不到。
已经是极限了。
【五】
苏维安倒下之前最后所看到的景象,是那两个理基亚不断逼近的身影被一片迅速袭来的黑色所取代。
***
“不好意思啊我们中途遇到了伏击,爱丽丝跑的又太快我没能拦住。”玛格丽特挡在苏维安与科诺中间,那个总被当道具使用的斧头男趴在一旁一动不动。
“啊呀不要总是说我啦你不还是一样吗!”爱丽丝靠在墙上,凭空划出的剑花化作魔法的波动在她周围扩散。
“他破坏了我的发型,这不一样!”
“你们别吵了。”雅阁将脚边的小半个理基亚踢开。就在玛格丽特打飞斧头男救下苏维安的同时,在爱丽丝的援助下,雅阁顺利的用两个魔法炸弹加一个束缚术将一直缠住他的近战炸成了好几截。
科诺见有机可乘,向爱丽丝方向突围。爱丽丝加快速度释放魔法却还是慢了一步,最后一个魔法几乎擦着科诺的脚跟落下。这下连雅阁和玛格丽特的补救式攻击也无济于事了。
似乎是消耗了过多的体力,爱丽丝靠着墙慢慢坐下。另一个完全不同的魔法自雅阁手上的魔法书慢慢浮现。
这是……传送魔法?
“扶我起来我还能打!”
“不行。”雅阁想也不想的拒绝了她。“Sue已经那个样子了,再加上你,反而会成为吾的负担。甚至……”他担忧的看了一眼科诺消失的地方,恐怕那个家伙已经去呼叫支援了吧。
不抛弃德拉库拉家的任何一位族人这种规定……明摆着会被利用到死。
“很可能会被那条理基亚当做要挟吾辈与其他族员的人质。
若真到那时,我就只能放弃你了。”
“唔。”这理由充分的爱丽丝无法反驳,只好听从雅阁的建议。
***
战后。
Alex的城堡。
“我也不知道最终的结果是赢了还是输了。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我回来见你了。”
“哈?”Alex一口茶差点喷出来“那,如果输了你打算怎么办?”
“……”
“嗯?”Alex俯下身,长长的卷发垂在他的脸旁。
“……按你说的。不回来了。”
“……等会儿,你那天都听了些什么?”Alex硬掰过他的脸朝向自己,一字一顿。“我那天是说,输了的话就不回来了,我们直接一起去环游世界吧。
这次你听清楚了吗?”
苏维安只觉得被她柔软的长发搔的脸颊发痒,笑了出来。
“你又笑什么!”
“我也不知道。”
“Sue,你听我说啊。”Alex突然换上了认真的语气。“虽然我这样说可能有点……啊不管了。总之,下一次!如果下一次战斗的话,我希望你能站在我身边与我并肩作战。”
“你不在我可是寂寞的要烦躁死了呢。”Alex把头埋进臂弯小声嘀咕。
“诶,就……这样?”
“……不然还是什么!”她迅速的扭过头去。虽然只有一瞬间,苏维安还是看到了她红的像熟透的苹果一样的脸。
“我以为……不,什么都没有。”苏维安从后面抱住Alex,脸埋进她柔软的金发里。
就只有一会也好,就只有今天也罢。暂且的放下那些荣耀与固执吧,反正距明日的到来,还有很长的时间。
先把防守发了,因为剧情是连在一起的所以可能阅读起来有点莫名其妙,非常抱歉。
正文2708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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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我使地板崩裂,使吊灯掉落,使台阶塌陷。
所有事物都向下坠落。
抛弃你,同时感谢你。
梦醒了。
我们一会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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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木地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从没有拉紧的遮光窗帘中透出的黯淡的光,浮在空气中的灰尘,叶片连绵不绝的沙沙声,那面白墙上细微的裂痕,房间中因层堆积的灰尘而散发出的的气味,指肚传上的触感,门内门外被刻意放轻的呼吸声,缓慢的心跳声,一瞬间全部涌入头脑,归入思路。
2秒后,她“唰”地掀开自己的被子,将一夜积蓄的温暖毫不留情地丢入冰冷的空气中。光脚踩在古旧的木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若是她想,这些细碎的声响都可以被轻易抹消,但并没有,同时如同她料想的是,Sherly推门进来,问她:“醒了?”
“嗯。”Anna走到靠墙的桌边,拿起玻璃水壶,向往常装威士忌的杯子倒入黑糖水,再把那冰凉的液体往喉咙里灌去,“昨天晚上真是麻烦你了——我爱靠谱的Red和Cyres.”
“你喜欢黑糖水?”Sherly的视线定在Anna那白皙的手上、那双与黑色的液体形成反差的手,被玻璃杯的不规则平面与黯淡的光线折射得支离破碎,但是那浮在玻璃杯上的实体,如此柔软。
“不,不如说是我少有的、讨厌的饮品。冷了更难喝。”
“可是你眼睛也没眨一下。”Sherly斜斜地靠在门框上,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凉意——她一向不屑于掩饰。
“能喝。”两个吸血鬼之间的空气似乎变得稀薄、扭曲,被她们心知肚明却又打着太极的交流方式搅得一团糟,Anna放下了手中的玻璃杯,双手撑在桌子的边沿,叹口气,回过头来看她,“这不是你的风格。”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不会在你询问之前全盘托出。”
“百年了。你令人喜欢的地方没有变,令人生厌的地方也没有变。”Sherly直起身,伞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地板,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我已经过了什么事都要过问和什么事都要向别人倾诉——无论大事小事,好事坏事——的年纪。”
“可是你今年刚满210岁,还年轻得很。”Sherly不耐烦地反驳她,伞尖重重地戳着地板,“我抛给你一个问题,回答——你们是什么关系。”
“从感情上来说,他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从立场上来说,他是实实在在的敌人。”
“从他的角度?”
“我不是他。”
沉默。
“如此放下?”
“生存之道。”
Sherly狠狠地瞪着Anna,这种敌意被Anna用微笑接下来,带给她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问不出什么了,Sherly的直觉这样告诉她。她不愿意浪费时间,但也不愿意就这样把“问题”放过去。Anna等了她一会,没见下文,就走回床边打开衣橱,自顾自的拿要换的衣服。毫不避讳的背对着她脱去了睡衣。
瘦骨嶙峋。
——问不出什么了,Sherly的理性也这样对她说。她放弃了开口,只是继续瞪着她,又默默地别过头。
“抱歉。”Anna每次都是这样,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只是轻轻抱住她,再对她说出这样两个字。毫无意义!无法弥补!蠢货!智障!Sherly气得发昏,又为自己这股不知道哪来的气感到可笑。她闭了闭眼,做了个深呼吸,她眼前是Anna故作平静地对她说:“……我们都有秘密。”
我们都有秘密。
-10.
“然后呢?事情就这样解决了?”Red通过精神链接问她,Raven坐在她旁边,看打给她的手势。
“说不上解决……至少现在不会演变成血案现场。”
“是吗?那再好不过了。”
“……”
听着对面半晌没回一句,Red心里感到奇怪,与Raven对视了一眼,试探性的喊了一句:“Anna?”
“——Red,我渐渐开始对隐藏实力这件事感到了厌烦。”
“……那或许是件好事吧?”Red回答,Raven则不安的眯起了眼睛,“既然你醒了,那就到正门来吧。今天你的任务是防守,恰巧来了个棘手的家伙呢。”
“棘手?”
“一个小魔女。”Red轻巧地带上礼帽,“我要去解决另一班人马——虽然都是理基亚的杂兵,但是一个两个都喜欢分头行动真是令人搞不懂。”
“我马上就到。”
Anna在空旷的走廊里快步走着,将披散的头发扎成发髻:“以我血统起誓,必将捍卫家族的荣耀——以德拉库拉的礼仪,接待我们尊贵的客人。”
“以我血统起誓,必将捍卫家族的荣耀——以德拉库拉的礼仪,迎接我们尊贵的客人。。”
向敌人优雅行礼的贵族,向对手苦笑不已的天赋者。
圣器抢夺战最终日,开始。
-11.
“棘手的家伙……没想到是个小妹妹呢。”德拉库拉家族的战场选在斯梅代雷特城堡从传送魔法阵到小魔女的那一段距离,多出了不少感知敌人与魔力的机械制小蜘蛛。Anna对魔法制作的物品不感兴趣,但也忍不住对那些小蜘蛛优良的做工发表夸赞——在毫不留情地破坏它们时。
“我的名字是Satya哦,小姐姐!”手按着巫师帽的女孩子抬起头来看她,“我要做什么来着?唔——对了!小姐姐你的眼睛真好看,就像价值上千万的红宝石一样!我好想要哦……给我吧?给我吧!”
“要的话就自己来抢吧。”不带情感,微笑着道出答案。时间线可逆,Anna剥下自己温柔的面具,血肉模糊地露出真面目——冷漠且无情。
“那就没有办法了……我真的好想要哦!小姐姐又不肯爽快的给我——我们来下一盘棋吧!”无论怎样的困难都不放在眼里,前一秒还捂着脸假哭,转瞬就露出灿烂的笑脸——这大概是年轻的特权吧——这样想着,Satya抛出的一把“兵”射出激光,从四面八方向Anna攻击。
从皮带旁系着的口袋中取出写着某种文字的纸片,对即将穿透自己的激光熟视无睹,轻轻吐出一个词:“Eolh.”半空中浮现出半透明的、麋鹿的角,将激光瞬间抵消。
“呼呼,小姐姐你还蛮厉害的嘛!”没有第一次看见如尼文字的惊讶,只是洋溢着欢快的愉悦感,“但是,我这里的棋还没有——”
“太慢了。”新的符纸已经凑到了眼前,“Hagalaz.”
类似于倾斜的梯子的符文闪出冰蓝色的光,转瞬间冰雹直冲面门。Satya的骂声被堵在了喉咙口,而Anna像在切花牌一般亮出了Hagalaz之后的符文:“Eoh(持续).”
“Rook(车)!”然而冰雹并没有停止攻击的趋势,Satya捏紧了手中的棋子,“Knight.”
冰雹被骑士的剑所阻挡,支撑着攻击的符文被一并斩断,Satya狼狈地站了起来,再走一步:“Queen!”
Anna脚下的泥土瞬间爆裂:“失策——”
姑且施了一个防御魔法,却被地雷的冲击震出五米,落下的那一瞬,新的地雷再次爆炸——如此反复。
有完没完?
“Ehwaz(力量与速度)!”马的速度将Anna瞬间传送回战斗刚开始的位置,而Satya也正站在同一位置上等待她:“太遗憾了……大姐姐,你那双漂亮的红眼睛我要收下了!Checkmate!”Satya手中的皇帝闪耀着刺眼的光芒——唯一可以杀死吸血鬼的,只有阳光。
“Thron.(防御)”升腾而起的黑雾笼住了Anna,遮挡了阳光,“虽然在棋盘上,将军意味着战败,但是在现实中可不一定如此——皇后(Empress).”
“什——”
战局瞬间扭转。
虽然Anna拥有强大的精神力,但是要完全控制一个人所耗费的精神力太过庞大。她最擅长的是误导——从战斗开始就给Satya下了“我已经夺取了胜利”的误导,而现在的误导是“屈服于她”。
“Excuse me?”Anna镰刀的刀刃紧贴在Satya白皙的脖颈上,那双红瞳里再次闪烁着淡漠的光。
Satya觉得自己迷上了她。
“要杀了她吗?”Sherly轻轻落在树影中。
“不。杀了她只会浪费我的时间。”Anna微微眯起了眼睛,“Ehwaz and Anser(忠告).”
Satya眼前一白,再次睁眼已经站在了特兰弗尼亚湖畔,她的手慢慢遮住了自己的视线,欢快地大笑起来。
——今天找到自己所爱的魔女也一样快乐。
_(:3」∠)_啊四打一写的我要暴毙了。。。虽然说之前确认过要怎么组队但是。。。啊不管了总之我发出来了有什么介意的问题尽管打我只要不打脸。
感觉这个剧情似乎大概也许其实还是用漫画的形式能表现的更清楚一点但是漫画我肯定画不完!
对战好麻烦啊。下次再打还是用暖暖基三一决胜负吧。……象棋围棋五子棋麻将扑克扔骰子也行啊!
还有天气好热啊_(:3」∠)_好喜欢雷雨前夕的晚上啊好想下雨啊。为什么还不下雨啊。快点下雨啊。下雨啊啊啊啊啊啊啊_(┐「ε:)_
*对不起银子我没找到玛格丽特的c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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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好冷啊。”
“一直念叨只会更冷吧……啊,好冷。”
“呜哇如果再没有人来的话我们就走吧。”
“……本宫想回去打游戏。”
……
通往跨海大桥的必经之路中的某条被树丛掩映着的小路上,德拉库拉家的几个人埋伏在此,只等待着笛芙尔撤退和后援人员经过好予以打击。
说是这么说,但是直到大桥那边传来开战的杂乱声音也还是没有人经过这里。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远处的积雨云伴着闪电与雷声越行越近。
就要下雨了。
除去卷着树枝和沙石迎面打的人睁不开眼的一阵狂风,这个地方至少到目前为止的这一秒还是一片平和。
但下一秒呢?
再一秒呢?
一个身影在夜色掩护之下向大桥的方向匆匆走来。看那人过来的方向,似乎是笛芙尔那边的人。
“笛芙尔?”“没错,是笛芙尔。”“好像是叫希尔维特吧,不过其他的情报就不清楚了呢。”
埋伏在路边的几人悄悄交换情报确认着对方的身份。
白色的血族少年一点点走近德拉库拉的领地,警告意味的匕首先于话语飞向闯入者。
“这里,禁止通过。”
银色的匕首不偏不倚的插入少年脚尖前的泥土之中。
希尔维特顺着匕首袭来的方向转过头来,身后拉长的影子突然像是获得生命一样的化作巨兽向玛格丽特扑去。玛格丽特侧身身躲过影子的攻击反手砍去,手感像是砍进了植物纤维一样。被她砍中的影子从中央裂成两半,“砰咚”地砸在地上并迅速化作烟尘消失在空气中。而希尔维特的身边不知何时已经生成了更多的影子,张牙舞爪的将他保护在其中,看起来随时都会对靠近的人发起进攻。
看上去攻击影子不但不能对他产生什么影响,反而还会让他找到制造出更多影子的机会。
只能……一口气打倒所有那些该死的影子了啊。
有点棘手呢。
雅阁叹了口气。“这么麻烦的事情,哀家可不喜欢。”
说归说,他还是迅速吟唱出足以一口气打碎所有影子的巨大攻击魔法。银色的光箭无声的穿透影子构织的防护网络,目标自然是躲在其中的希尔维特。
魔法的箭矢触碰到其中某个影子随即触发连锁反应一般接连爆炸,无数影子被爆炸扯碎消失或是掉落在地。
唔……穿过了一部分影子结果却在其中一个影子上爆炸?有点奇怪呢。
这个人的能力。到底是怎么回事?
开始下雨了。
万一把魔法书弄湿就麻烦了。雅阁决定先把那些不对劲扔在一边,眼下最重要的是在雨下的更大之前,结束这场战斗。
抱着这样的想法,雅阁吟唱起另一个魔法。
希尔维特注意到雅阁的动作,轻巧的一挥手臂,碗口粗的树被凭空拔起向雅阁砸去。雅阁只得放弃吟唱到一半的魔法,飞快放出一个防御魔法阵抵挡。
好机会,爱丽丝趁希尔维特转身攻击雅阁的空档向他发起进攻,而后者在被最初的一剑划伤皮肤之后,就迅速反应过来躲闪着后退。
想要逃走吗?玛格丽特的飞刀借着魔法的掩护,准确的封住他的退路。爱丽丝的长剑则再次自魔法的光影之中向他刺去。希尔维特连连后退,身前迅速的生出无数的影子向爱丽丝。爱丽丝忙持剑刺向影子,然而剑刺进那些影子就像是刺进空气里一样,她的攻击完全无法对影子造成任何伤害。而在那些打不到的影子之中,却又夹杂着少数结实的难以刺穿的影子,而这两种影子但从视觉上根本无法分辨差异。爱丽丝忙于对付影子,不得不放缓了追着希尔维特的步伐。借着这个机会,希尔维特连退几步,得以与爱丽丝拉开距离。
要怎么支援爱丽丝才好呢,既然那个笛芙尔的全部精力都用在应付她上的话。
雅阁悄悄移动到后方,顺手拉了两个早就准备好的魔法箭送过去。
而另一旁的爱丽丝趁着希尔维特忙于应付魔法箭矢忽略自己,提剑绕侧抽空向他刺去。希尔维特本想像之前一样用影子扰乱她的攻击并顺势反击,然而才刚动了一下,他的动作就像是按下了暂停键一样突然停了下来。张牙舞爪的影子一瞬间消失,甚至连他四周的树木都改变了位置。
“nice assist!”爱丽丝悠闲的躲出希尔维特的攻击范围顺手还对苏维安比出一个大拇指。
爱丽丝前脚刚躲开,后脚雅阁的束缚魔法阵就马上落在希尔维特脚下,玛格丽特的飞刀也紧跟其后。雅阁不等攻击落下,就立刻不停歇的吟唱起下一个魔法。而希尔维特在两秒之后,脱离苏维安的精神控制,紧接着完美的一个翻身,逃过了他们的攻击。飞刀和束缚魔法阵最终落于离他十几米远的地方。雅阁的攻击魔法追着他的脚跟落下却十分意外的没能对他造成一丁点伤害。
最后飞出的来自苏维安的小刀,也只差一点点与希尔维特擦身而过。
只是……
好奇怪啊。四人心中不约而同的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有什么从一开始就不太对劲。
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有哪里不对呢。
雨越下越大了。
雅阁不得不收起不离身的魔法书,爱丽丝则皱着眉头表达着对这鬼天气的不满。
似乎是看出了他们的退意,希尔维特的身旁出现了更多的影子和千奇百怪的武器。看来他和他的能力倒是完全不受到暴雨的影响。
没办法了,速战速决吧。
雅阁抬手放出几个瞬发魔法,爱丽丝举起长剑在魔法的掩护下发起攻势,苏维安绕道侧面迂回,玛格丽特则在一旁策应随时准备将手里的刀子丢出去。希尔维特一俯身躲过魔法,魔法直冲着爱丽丝而去,把爱丽丝弄得一阵慌乱。而后他又马上调转方向冲向苏维安。苏维安直等到他的剑快要贴到自己身前,才往旁侧一闪,与他拉开一段距离。雅阁新吟唱出的魔法追着希尔维特的脚步接连在他脚下爆炸。玛格丽特的大脑突然空了一下,也就是那么几秒钟的时间吧。等她回过神来时才突然发现,同伴们所有的攻击,不知何时都被引到了朝向自己的方向。
而以自己作为盾牌躲在后面的那个人,玛格丽特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在以最小的损伤打落那些攻击之后,她转身一脚踢在苏维安腿上,将他按倒在地,锋利的刀刃抵上他的脖子。“你刚才想做什么?我应该说过的吧,你如果敢拿我挡刀我就杀了你。”
“嗯?”雅阁丢下打架的事情去拉玛格丽特,“别在这个时候内讧?”
“我要内讧?你问问他!”玛格丽特气急败坏的用刀子指着苏维安。
“玛格丽特,这中间有些地方不对劲。”苏维安似乎终于是想起来要辩解一下“首先,我答应你的事情,也没有这么容易就吃回去,其次,当时的情形恐怕也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切。我就在你的旁边准备策应你,那个笛芙尔突然冲着你就冲过去了,我还没反应过来你就要拿我去挡剑。”玛格丽特气愤的说完,转头看着雅阁“这些雅阁你可都看到了吧?”
“老衲确实看到了。不过……”
“不过什么?”
“咱家一开始看到的,确实跟你一样,但有那么一会儿,那条笛芙尔和你的位置毫无征兆的交换了两次……当然在下说的是那种瞬间移动一类的位置交换。而且,那笛芙尔手上的武器也跟着一会是剑一会又像是小刀的,本官认为这其中必有蹊跷。”
“说起来,那个笛芙尔不见了哦。”一直持剑警惕着四周动静的爱丽丝提醒道。
“那小爷我想的就没错了。”雅阁伸手把苏维安从地上拉起来。“大概你也能想到了吧。”
“嗯。”
“幻觉。”
啊。
原来如此。
原来是这样。
没错,这样就完全能够讲通了。
那个笛芙尔的能力并不是一开始所认为的控制或是召唤影子,而是幻觉。如此一来,之前的一会存在实体一会又打不到的影子、莫名其妙的瞬间移动和突如其来的位置交换也都能说的通了。而且细说起来,现在四周的景物也与开战之前的略有不同,恐怕也是从一开始就被幻觉替代了。不过既然现在已经知道了这点,对此加以注意并针对他的能力的话……又是在四对一的情况下,胜算还是相当大的。另外回想起来,这个笛芙尔从一开始就一声不吭,那些打不到的影子无论是移动还是其他什么也都完全没有发出声音。恐怕他的幻术只能对视觉产生影响。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
“既然被发现了的话。那我就走了哦。”
四人四下张望,却发现他的身影早已在无法追到的距离。然而真的如此吗?刚才的那人所发出的近在咫尺的声音已经暴露了他的位置。恐怕他又是使用幻术做出了一个已经走远的假象方便逃走吧。
只不过这暴雨的天气,实在是不适合做打架这种让人头脑发胀又相当劳累的事情。
就这样放他过去好了。
雨依然没有停下的意思。
夜晚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