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
她仰望著天,許久,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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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宛若被透光薄紗給層層籠罩了般,灰濛濛的不是很明亮卻又不至於失去光明。
很冷,雙耳像是要凍僵了似的幾乎沒什麼知覺,很靜,就連聲音都像是被這寒冷的溫度給凍結了一樣。
結束今日課程正準備返回宿舍的她站在長廊上靜靜仰望著,單薄纖細的少女身軀穿著水手領制服,僅靠著一身上濃漸轉成豔的深紅和式外褂來維持體溫,貼合剪裁的小外褂使得少女看上去格外纖弱,漆黑柔順的長直髮在末梢處轉為深酒紅,如同將燃未盡的餘火微光靜靜悶燒著。
她是記得的,記得孩提時曾與兄長以及雙親一同去家族旅行,大夥兒一塊賞雪玩雪,舉凡滑雪打雪仗堆雪人做雪屋等活動大抵都玩過,一家人熱熱鬧鬧得很是快樂。
可那份美好如今也僅剩記憶。
朝著凍紅的指尖輕哈口氣,等待了很久很久,天空中總算是緩緩降下細如絨毛的片片白雪,她伸手欲碰卻又遲疑停頓在半空中,猶豫到最後她是怕得收回了那只纖纖素手。
絮白如雪,如雪絮白。
兄長曾同她提過,她的名取自於某個冬日細雪天,那日所降下的綿綿細雪宛如柳絮一般,雪白夢幻。
而這是,雙親曾給予的期望。
垂下頭,大大的祖母綠眼眸隨之跟著閉上,雙手垂於身側時不時鬆握拳頭深深吸吐著氣息,過了會等情緒平緩後才又睜開眼,帶著被寒風吹凍的身子返往宿舍方向,隨著走動髮絲飄揚起,落雪之中那點墨紅漸漸消失在景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