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尽力了
小情侣好好谈恋爱不行吗!!
字数:4114
空洞。
云启起初并不愿意将这个感觉称作如此虚无的感觉,但是他确实能感觉到有凉风从自己的身体里穿过,且毫不费力,那显然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可是他无法阻止自己的血液流逝,也无法减轻自己的心跳加速。
唯一可以确认的就是他并不觉得疼痛,那条蜈蚣的作用使得他到现在还不能恢复大部分的感官。
指不定被冷风吹过的触感都是虚构的。
那些托住他的士兵和最后搭话的女人都是虚伪的。
理智像是断了线,那根线原先连着他的思维和身体,现在正在被褪去的麻痹感逐渐地粘回来,用粗糙的胶水,像是孩童打结一样,连得乱七八糟。
“醒了吗?”
颜看见躺在床上的青年逐渐睁开眼睛,并试图挡住头顶刺眼的灯光。
她偏过头去看云启,那双粉色的眼睛里倒影着她自己的样貌,经历了较长时间抢救的等待,她看见自己还是那样端庄整洁。就连面色都没有变过一分。
反观云启,浑身上下缠着绷带,看上去像是一只被人抛弃的小动物,眼睛如同一颗漂亮的玻璃珠,只会诚实地反射光线,不带有半点私人感情。
颜意识到云启或许并不觉得自己就坐在床边,读着从图书馆借来的介绍风土人情的历史书籍,他视若无睹,又把脸转了回去。
“你当时在想什么?”颜并没有生气,但是她好歹经历了一场战斗,一次长途跋涉和一场负重行军,心态实在好不到哪里去,“你是想成为英雄对吗?”
她看见了冰川底下堆着的尸体,甚至觉得自己望见了那头金发飘扬着离去的场景。
“——嗯。”云启的声音又沙哑又轻,像是在承认自己早上喝了水那样稀松平常,他张开了嘴,一副想要说什么的样子,末了还是叹了一口气,:“和你说了又有什么用。”
颜不紧不慢地合上了书本,但还是发出了轻微的气音,书页的味道混着酒精的味道从上方扑下来,如同一桶冰水,将云启从头浇灌到脚底,好不容易焐热的床铺就这样被他的冷汗打湿。
“我又没有和你说过见到那家伙不要打招呼。”
颜俯视着云启,欣赏着那副惊讶又无辜的表情,他像是一只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却必须被惩罚的奶狗。
“你的勇气我并不讨厌。”颜眨了眨眼睛,灯光从她背后撒下来,像是一束利刃,“可它全无用处。”
云启舌根发苦,他觉得自己的伤口正被冰凉的鳞片滑过,黏腻的液体覆盖在他没有长好的皮肉上,使得他无处可躲又急得发抖。
“是谁允许你留下别的的印记?”
颜把云启拉了起来,少年的体型早就已经超过了她,即便是这样坐着,他的上半身也比她的要高一些。她抚摸着云启的小腹,那里被洞穿了的伤口似乎是裂开了一条缝,正往外滴着鲜血。
“帮我个忙。”云启抬起手半拥抱着她的肩头,黑色的长发被灯光熨烫,从发根到发梢,黑色的丝绸穿过他的指缝,从掌纹中滑过,又抚慰了指甲的缝隙。
颜笑着,她撕掉了那张贴在腹部的纱布,顺着温暖且泛着冰雪气息的躯体,沿着微微发红的边缘,将他撕开了一个洞。
那具身躯如同熟透了的浆果,只是轻轻地用指甲一掐就会流出浓郁醇厚香甜的汁液。
温热顺滑的色彩涂满了女人浑身上下最柔软的地方,她小心翼翼地抹掉了多余的部分,郑重且严肃地将自己装扮好,缓缓仰起头,难得顺从地让对方抬起了她的下巴,舔湿了那双已经干裂的嘴唇,用汁液染红了他的唇角。
“会疼吗?”颜问云启,他们分开了一点点距离,只是说出几个字都会碰到一起的距离让两个冰冷的生物错觉一切都是滚烫的。
“哈哈挺疼的。”云启也笑起来,比颜更快乐,他摸了摸还贴在腹部伤口上的手指,那里正逐渐被他温暖。那双黑色眼睛里倒影的自己与脑海中在夜幕中被人涂满鲜血的他本身逐渐分裂开,渐行渐远,变得再不可及。
颜抬着手指将伤口边缘已经凝结的血痂清理干净,滑腻的血液顺着指缝滴落在床单上,少女安静地看着那片红色,没有说话。
“是你来接我的?”云启问她。
“是。”颜伸手按下护士铃毫不介意将那些鲜红的血渍擦在按钮上,“我出去一会。”
颜走出病房,想到的是在冰川下看见的那头金发,她们之间的故事太过久远和复杂,没有必要给所有人知道,也同样不必要让云启知道。
那并不是什么好事。
颜•格维塔将双手放进清水中,镜子中只倒映出她勾着的嘴角,那双微微眯起来的眼睛被阴影遮了个干净。
纤长的手指被透明的清水冲刷干净,但是骨子里沾着的血腥味永远不可能消失。
她关上水龙头,甩干净了那些水珠。
但是回到房间的时候云启已经不见了。
护士急匆匆冲出房间的样子让她无端生出一种无奈。
又来。
“所以这次我要去对面找他?”
“差不多吧。”白色的神明给她撕开了一条道路,一如被召唤而来之时,“但是降落地点随机,所以你能不能找见你的小狗我就不知道咯?”神明双手举在耳边晃了晃。
“唔——”少女沉吟片刻还是踏出了步子,“我猜你不会准时接我回来。”
黑色长发在风中摇曳,伴随着神明的嬉笑声一点点远去。
颜不喜欢英雄救美的桥段,但是那并不代表着她喜欢美救英雄的故事,更何况她本就不是适合上前线的类型。
小刀快速挥落,猴子的手臂被她从根部切断,少女倒拎着那只生物抖了抖却没有看见露在外面的半个脑子也一块晃出来。
“对话……是不可能的。”她抿着嘴角将其扔远,“但是你听得懂对吗。”
似乎有什么东西扭动着,从阴影中蔓延出来。
“——离开这里。”
“让我猜猜,你和那个白色的家伙一样,不是属于所谓‘人类’范畴不是吗。”
“——和你有什么关系。”那个触手的态度似乎有些差,它扭动着似乎是在嘲笑又似乎是在尖叫,“你必定会成为败者。”
“你说的对。”颜捂着嘴角,从奔涌而来的罐子里跳出一段距离,“但是至少不是今天。”
少女趟过那些罐头,猛地弯腰,蝴蝶的口器擦断了几根长发,还没来得及拉近与触手的距离,那些扭曲的东西就已经顺着阴影逃离。
她似乎听见了对面喊着不会放过你一类的话。
小腿上被溅到了星星点点的腐蚀液,少女只是撕开了裙摆将其裹住,银色的小刀在指尖旋转,黑暗之中亮着寒光。
“败者,么。”她眯着眼睛踏出步子,将一只扑过来的猴子用鞋跟碾碎了头骨,“听上去是一个不错的体验。”
云启睁开眼的瞬间就知道自己并不在那个冰冷的医院,天花板的颜色全然不同,且身边的空气也似乎更为浑浊,他听见了外面动物的嘶鸣声,抬起下巴的瞬间就被人用指尖点住了上眼睑。
“很漂亮的眼睛。”
那是一个肤色极白的女性,脖子上缠着厚实的绷带,在不远处还站着一个高大的男性,目光不善。
“少年。”娑诃用指尖点了点那个有些干涩的眼球,感受着眼皮反射性闭拢时轻微的挤压感,“能把你的眼睛给我吗?”
云启浑身一颤,腹部的伤口已经止住了血,只是现在被压得有些疼。
双手被绑住,不远处还放着奇怪的料理,他徒劳地张了张嘴,却因为被绳结困住只能干瞪眼。
这是哪?颜在哪?
“你是我们的客人。”娑诃用力地捏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云启抬起头来,“我们必须招待你。就像他招待你们的国君那样。”
国君。
云启捕捉到了其中的关键词,口中咬住的绳结被解开,他吐出一口带着血丝的唾沫。透明的唾液浸湿了绳结,使其颜色一半深一半浅,看上去颇有些奇异。
“国君是你们抓走的。”
“准确来说不是我们。”娑诃点了点自己的小臂,她似乎很喜欢云启的眼睛,视线没有挪开过,外面时不时响起一些惨叫和肢体碰撞的声音,“但是也没有多大的区别了。”她挑着眉峰,露出一个妖艳而危险的笑,“你看,有人来救你了。”
云启微微侧过头还没听清楚外面的声响就被男人一把揪着头发拽了起来。
“那和你没有多大关系。”他凑近了观察着云启的眼睛,“粉红色,确实少见。”
“如果你愿意用眼睛换一条命,也不是不可以。”娑诃站在门口说道。
少年人有些艰难地喘了两口气,吐出两个字。
“休想。”
“真遗憾。”娑诃挽着木吉,语气中只能听出兴奋,“那我只能把你们一起送去见神了。”
云启不知道她口中说的神是谁,却不难分辨出外面来的是谁。
高跟鞋踩出的声音间隔分毫不差,能做到这件事的,在他的认知中,只有那一个人。
有些丢脸。
他想。
两次都是让她来救自己。
与此同时,少年人心中也有些轻松。他并不为对方的安全担心。只是觉得她还愿意来找自己。
颜手中拎着一只被她削掉了翅膀的蝴蝶,身上的衣服看上去有些斑驳,也不知是被血浸染还是被蟹罐子的液体腐蚀的。
“你很勇敢,姑娘。”娑诃依偎在木吉身边,看着来人,“你的眼睛也很好看。”
那是一双闪着笑意和恶意的眼睛,如同纯黑色的猫眼石。
“多谢,夫人。”颜捂着嘴角咳了一生,用尾音掩盖住那个气音,“您看上去也很漂亮。”
全然感觉不到对方的杀意。
娑诃微微皱了皱眉。
“不用那么警惕。”黑色长发的女子说道,她甩开了手上的尸体,抚平衣角的皱褶,“我是来证明自己的。”
“哦?”
“我猜,我的朋友是被你们抓走的。”她指了指眼睛,“一个粉色眼睛的男孩。”
怪物的声音围绕着三人响起,像是无意间营造出一个八角场,只留给其中三人对峙的狭小空间中充满着血腥气。
“哦——我们确实抓到了一个粉色的。”娑诃歪了歪脖子,绷带下透出一个诡异的轮廓,“怎么,你来救你的爱人?”
“不。”颜否定道,“他已经被弄脏了,我不会要他。”
娑诃似乎是没想到颜会否定得如此干脆,眼神中露出了一丝疑惑。
“直说吧。”颜收起了手里的小刀,微微抬起手腕,“我是来投诚的。”
这句话似乎并没有多大的效果。
站在不远处的两人听了并没有很大的起伏。
颜这句话也不是说给他们听的就是了。
云启指尖凝出漂亮的糖晶,在颜的大声展示中割开了绑住手脚的绳结。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娑诃问道。
“唔——确实没有理由相信我。”站在那里的女孩用手指点着下巴,单手藏在腰后,似乎是在思考,“我是不是应该抓几个六国人来才比较有诚意?”
“把你的手从背后拿出来!”木吉似乎察觉了什么一样将娑诃拽紧了阴影中。
少女将那只手拿出的瞬间,背后小屋的木门就被扎了个粉碎,应该睡在地下室的少年弯着腰,几乎是擦着地面,随着木屑冲出,木吉骂了一句什么,却没来得及抓住那个家伙,本应没有东西的少女的指尖猛地出现一把小刀,贴着云启的背和木吉的手指擦了过去。
“前辈——!!”
少年人扑向那个即将被怪物淹没的少女的身影,裂缝及时出现在了两人脚下。
娑诃拽住了想要追击的同伴。
“让他们去。”她说,带着一种奇异的笑容,“让那四颗宝石,多闪耀一会。”
下坠间云启贴着颜的侧脸笑了起来,胸腔震动着发出沉闷的声音。
“好重的伤。”
“和你差不多。”她拥住了云启的后背。
“前辈好帅啊。”两人被柔软的床铺接住,云启看出来那是自己之前使用过的病房,埋首在颜的颈间嗅着那股红茶与血腥味交织的香气,“美救英雄。”
“两次。”
“对,两次。”云启仰了仰脑袋,亲了一口颜的耳垂,“你救了我两次。”
——END
江絮最近总是在做一个梦,她梦见她长大了,穿着嫩绿色的衣服挽着妇人头,坐在一张杉木制成的八仙桌旁捧着茶笑眯眯地逗着孩子。隔壁有丫鬟替她锤小腿捏肩膀,仿佛是非常惬意的日子。
但是梦到了最后,江絮一次比一次清晰地感觉到缺少了什么,或许说这并不会是她的人生。
江絮乃江家这一代最年幼的女儿,母亲是出身名门望族的大小姐,意外地和一个洋人相爱,剩下了江柳江絮两兄妹以后就甩甩手和夫君周游列国去了,而自小两人就是在道观里长大的。学了一身看起来就不是很靠谱的斩妖除魔的功夫,江柳倒还好,认认真真地学了那一招两式,到了江絮这儿就只能说是只能看不能用。
所以她那一身功夫,即使每天嚷嚷着要称霸武林称霸世界,大家也就当作笑谈,毕竟她连一只最普通的几年的小妖怪都降伏不了。
师父也经常拍着大腿一脸懊恼怎么收了这样一个弟子,还以为女孩子就会乖一点,然而在这里上窜下跳,偷所有师兄弟的内裤串成小旗子,甚至还将他的袜子拿去做了家养狗狗的窝的女孩子颠覆了他的所有想法。
于是就那么一天,师父终于下定决心,把一群小兔崽子们叫了过来跟他们吩咐道:“呃,你,你,你还有江絮,你们几个最近下山一趟吧。隔壁村子有个黄鼠狼精老是偷刘老头家里的母鸡,你们去解决一下。还有,把江絮给我看好了。”说罢就将那四个人给推出门外。
门外的四人却是面面相觑,这四人分别是:大师兄,三师兄,七师弟和正好是第六位的江絮。说实话吧,大师兄的武功套路的是最顶尖的,三师兄法阵一类非常擅长,七师弟虽然年纪小但是为人处世意外圆滑,一张嘴都能说动活神仙,只有江絮学什么什么不行。而剩余三人心里很清楚这是师父给他们吩咐下来的任务:让六师妹有点事情做做。
山下那个村子其实不远,三人步行,江絮骑了只小毛驴,晃晃悠悠地就走到了。正好是中午,四人商量着是不是先找个地方落脚,这种捉妖饿的事情肯定要放到晚上比较适合,于是就地借了户人家的空余房间住下了。
江絮是闲不住的,她腰间挂着师父特意送给她的无冥剑,手里捏着几张师兄送的符咒,偷偷摸摸地从窗户口里跳出去打算去周围闲逛一圈。思考了一下最后还是给睡得迷迷糊糊的师兄弟留了一张纸条。
说实话山下是她不怎么熟悉的,但是总不过那么点儿大,江絮也没有特别在意,直奔着目的地去。
她一直知道山下后面有一片林子是被村民叫做禁林的,从一开始上山的时候就被师父耳提面命地说了好多次。因为还在她七八岁的时候就因为私自溜下山,晕倒在禁林之中,在一群人到处搜索了好几个时辰之后才找到。
师父从此就禁止她再次下山,直到这一次实在忍受不下去了才把她赶下山。
那个时候她穿着一身绿色儒裙,扎着两个小揪儿,不管不顾地一路往下冲,就是因为不想被强制关在这种山顶上的小寺庙小院子里渡过童年,却没想到一头扎进了禁林。
这片林子常年被紫雾环绕,老人家们都说那些杉木桐木起码有几百年树龄了。林子深处不仅有猛兽,而且这外围瘴气可毒得狠呐。
没有任何自保能力的小姑娘闯进去,还能安好的出来也是上天开眼。
江絮有没有那段记忆,她自己都记不太清了,只觉得禁林当中她感觉到了危险一直环绕在她周围,却不知道在忌惮些什么不敢上前。
她隐隐约约只记得最后闻到了一股草木香,醒来以后没人发现她的其中一撮头发短了一截儿。
既然终于有机会下山,她就有点想过去看看,如今的林子里还有没有那熟悉的气息。
踏入林子的那瞬间她就感觉到不知道哪里来的视线在盯着她,摸不清对方到底是否带着善意,江絮有些胆寒的抽出腰间的剑。
勉力抵抗住了林子外围的瘴气,缓步走了几步觉得实在有点危险,于是她撩起裙子就跳上了一棵树的树杈,从上往下望去竟看到数不清的凶猛动物从林子的内围跑了出来。
与其说是跑出来,不如说是逃更加适合。
江絮有些意外,本以为这林子会是安静而凶险的,这怎么,大家都那么激动,就像专门为她开了一条路似的。
但是她还是没胆子从地面走,就只好借着自己身手还算敏捷,从树枝之间跳跃过去。
还没走到林子中心呢,她远远地看到一个人影倒在一棵树下,内心纠结了好久要不要去看看。
奇怪是挺奇怪的,这种地方怎么会有人,更何况……没有在野兽的足下被践踏受伤。从远处观察仅仅是晕倒,衣服整齐,甚至连扎起的长发都不见凌乱。
心里隐隐觉得有诈,但是出于好奇,江絮还是走进去碰了碰那个男子。
待他转过身来,江絮半个人都是僵硬的,这个年轻的紫发男子闭着眼睛一脸秀气,眼下有两道深红色的划线,穿着略低领的同色外衣,嘴角紧抿面色看起来不是很好。
江絮也是个分不清轻重的,以为对方这样是染上了风寒,伸手就往对方额头摸去。
额头冰凉,江絮一路往下摸,这人简直就是一个移动的冰块,从头到脚都冷冰冰的,正好摸到对方的手腕处,男子醒了过来。
微睁开双眼,看起来并没有被面前的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子给吓到,本以为是清秀美人,却没想到睁开眼后的气息更妖气些。
“……你是何人?”那男子反手握住江絮,不给她离开的机会。
江絮被他的目光逼迫地动弹不得,不知道是否该说真话,最后嘟囔着说:“江南江家,江柳。”套用了一下自己孪生哥哥的名字也不算太过分吧。
对方笑了起来,眼底却毫无笑意:“你确定?说谎的人可是要吞千针。”
仿佛他对自己的过去现在,一切事情了如指掌一般,江絮挣脱不开对方的钳制只好说实话:“江絮。”
江絮今年也不过是十六有余,在师父看来都还是个孩子,心思本就不是多么缜密,腰间的那枚象征着自己身份的玉佩一直没有拆下,男子看了一眼便了然。
“我叫渊笑,就住在这一片。”对方这么说到,一手将垂在脸颊旁的长发撩在耳后,另一手没有松开,将江絮带着走向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