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车
·本来打算5000以内结束战斗
·全文7919
·我到底是咋写出来的
·反正自嗨
·提前打卡就是为了安安心心打游戏
·游戏真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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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黏在后颈上的视线有着十分露骨的阴暗的味道,嫉妒,以及强烈的独占欲,像是盯着猎物的蛇一样极端地排斥所有企图接近的潜在威胁。
从一开始贝勒斯就知道这场酒会的举办目的并没有他收到的精美邀请函上面写得那么冠冕堂皇。其实这种打着交流感情起好举办的就会背后的套路全部都大同小异,与各方势力之间的虚与委蛇,问好过后就是各怀目的话中有话地聊会儿天再费点脑子猜一猜对方肚皮里打得是什么坏水,接着那些带了女伴的贵族或者富商老爷们就会牵出他们精心培养的漂亮姑娘,期望着这位美人今夜能爬上某位英雄的床。
其实就是戴着面具在舞台上跳舞,男人和女人无关爱情的风花雪月逢场作戏,根本无所谓谁睡了谁又或者谁被谁睡了。毕竟在场的大部分都是表面光鲜靓丽内里却早已腐坏的人渣,对于他们而言除了利益以外的一切都是假的。
“——那么伊思坎布尔先生是怎么想的呢?比起内在果然还是更加在意外表吗?”
现在正在试图和他搭话的漂亮姑娘的名字是叫什么来着?贝勒斯看着眼前浓妆艳抹到刻意的女人漫不经心地想着,他的手里还端着半杯从侍者那儿取走的玫瑰香槟,这些女人们此刻正在谈论的话题似乎是在讨论他这位年少有成却还是独身的商会长中意什么样的女性。
“比起单纯的偏向内在或者外在,当然是更希望能够两全。不过我的话,比起这两点,反而更关注感觉吧。”贝勒斯把剩下的那半杯香槟全部喝了下去,他的脸上已经有了醉酒的红色,脑子里面却是前所未有的清醒。他突然想起来这是他今晚喝得第三杯酒,联盟商会作东举办的慈善拍卖过后的酒会自然是提供了全珀尔最上等的美味佳肴,贝勒斯钟爱的玫瑰香槟自然也不例外。“初次见面的感觉,长久以来相处的感觉,甚至说在床上的感觉,各方面都契合的伴侣如果一起生活的话很棒哦。”
真是奇怪。明明外面都因为异变乱成一锅粥了,他却在这里和这些贵族和富商小姐们谈论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原本与神弃之国没有关联的伊思坎布尔商会参与这次联盟商会主办的慈善拍卖可不是为了干这事儿。贝勒斯承认他在这种酒会上露脸的目的虽然不算单纯,却也算得上是心怀这天下的黎民百姓。
如今异变刚刚平息,每个国家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损失和灾难,现在正是占有社会大部分财富的我等商人为这个世界奉献微薄力量的时刻。
精美的邀请函体现了多么忧国忧民的理念,实在感动,贝勒斯都快被这海市蜃楼般的滑稽的一切给感动得哭出来了。
即使联盟商会并不是什么崇尚奢靡之风的商会这个一手参与建立神弃联盟的大陆最大商会也占有了最大份额的财富,他们的一切行动都是为了这片大陆为了他们所代表的国家,平易近人兢兢业业。世界和平,商业发达,百姓安居乐业,商人赚得盆满钵满,大家都很开心,那自然就会有那么一部分产生些完全没有必要的生活习惯。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毕竟个体多样性也可以算得上是人类乃至于非人类的一种特性,所以为了配合与会的大部分贵族富商老爷夫人高水平的口味而把本该简朴的酒会办得奢华也是天经地义。
不过这又是第几杯了来着?
贝勒斯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在他手里的香槟陷入了沉思。倒也不是对自己的酒量充满自信,正相反,贝勒斯十分清楚他自己酒量差酒品更差——他甚至还知道他逮着个倒霉蛋儿就亲的坏习惯。
这种不上不下的时候那个专门为他提供台阶下的男人到底跑到哪儿去了呢?贝勒斯眯了眯眼睛,虽然看起来好像是很认真地在倾听面前的夫人正在进行的高谈阔论,实际上的思绪却早已偏离到十万八千里了。他在心里哼哼唧唧地抱怨起了带过来一起参加拍卖会以及结束后的酒会的随从。
但是孟菲图可不仅仅是他养的乖狗狗。他又哼哼唧唧地想到。孟菲图才不光是贝勒斯·弗拉明戈·卡尔斯特·伊思坎布尔先生从小养起的忠犬,这个性感优秀的男人还是他甜蜜的秘密情人。因为生母的原因贝勒斯一直都很中意的那种初次见面的感觉,长久以来相处的感觉,甚至在床上的感觉,各方面都很契合的最完美的情人。
思维毫无逻辑,可以说是醉得相当厉害了。
“作为帅哥明明非常优质,却因为品味太挑剔而不得不单身呢,再这么坚持下去说不定会孤独终老哦,伊思坎布尔先生。”
“诶呀呀呀这话说得还真是有点过分了呀——”不知不觉间之前还围在身边的小姐们都因为各种各样的人际应酬儿暂时离开了,只剩下一位看上去还很年幼的干巴巴的小姑娘还待在他身边拿着杯孩子口味的苹果汁和他搭话。“卡洛斯小姐。”贝勒斯轻声补充道,然后就开始惊异于他竟然还记得小姑娘背后所代表的那个家族。
“虽然我是个很看重感觉的男人,像卡洛斯小姐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我也还是很中意的。”刻意压低的声线夹带着拿捏得恰到好处的性感的雄性荷尔蒙,他凑近紫发“少女”的耳边用几乎是恋人耳语般的语调低声呢喃,“我无意冒犯,虽然您严格上来说也不算是真正的卡洛斯‘小姐’,一位绅士也是坚决不能睡未成年的。“
他眯起眼睛笑了起来,看着女装少年涨得通红的脸心情大好,转头就在少年的脸颊上快速印下一个亲吻,接着又以更快的速度向一旁退开。
“这是一个表示祝福的吻,你会成为一个好男人——只要你还未忘记你的真实。May God Blessing You,不知名的小弟弟。”
现在他真的得找个理由赶紧开溜了。假扮卡洛斯家大小姐的少年脸色是在是臭到了一个境界,外人看了谁都会觉得这是他伊思坎布尔先生在欺负卡洛斯小姐,传出去谁都别想好过。
但是仔细想想,贝勒斯其实也没有评论少年选择的生存方式的立场和资格,就算少年打算把他的一生都活成别人的模样和贝勒斯也没多大关系。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其中苦水不是一个外人能体会的。
“真是万分抱歉。”
贝勒斯还正在想他带来的那位秘密的情人还要躲在人群里看多久好戏才肯过来把他接回去,他的情人就靠过来伸手把他揽进怀里。孟菲图很是温柔地从贝勒斯手里拿走那杯压根就没动过的玫瑰香槟放在路过的侍者的托盘上,然后不着痕迹地揽着伊思坎布尔商会喝醉的年轻会长的肩膀,把红发男人又往怀里带了一下。
“我家先生并非有意冒犯您,科迪莉亚·卡洛斯小姐,先生酒量不好,他只是有些醉了,还请您原谅他过界的行为。”
假扮卡洛斯家大小姐的少年最后到底是怎么聪明又不失体面地接了这个台阶下的,贝勒斯早就已经不关心了。在他因为酒精而变得一片空白的脑子里现在就只剩下孟菲图身上的香辛料味道真他妈好闻这一句话。
02
一直到夏夜清爽的风吹到脸上贝勒斯现在不怎么好使的脑子才终于重新开始转动。他突然意识到这里是联盟商会用来举办今晚的社交活动的别馆外的花园。他们在花园一角的凉亭里,有小喷泉,有花丛和大片大片的玫瑰花。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好能看见窗户里面富商贵族们觥筹交错的剪影,还自带黑色玫瑰花叶剪影的华丽画框效果。
“您不该喝那么多的,先生。”孟菲图蹲下来把贝勒斯胸前的扣子连同花了些时间才绑好的温莎结全部扯开,让男人可以好好地透透气。
领口开到了锁骨往下一点点的位置,露出了一小部分胸膛,上面全是层层叠叠的旧伤疤。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贝勒斯原本美丽的身体上有着很多过去带给他的痕迹,也不是什么荣誉的证明,贝勒斯的自尊心不允许这些不堪的过去被除了一直陪伴左右的孟菲图以外的人看见。
“先生可以在这里等一等么?我去为您准备一点醒酒的饮料,您喝下去应该会好受点儿。”
“我喜欢这个院子。”红发男人垂着头很认真地看着孟菲图漂亮的蓝眼睛。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才又闭上眼睛轻轻笑了出来,“我小的时候,我妈妈在家里的窗台上也养过一盆玫瑰。红色的花儿,盛开的时候可真好看呐。后来她去世了,我就很努力地学着她的样子去照顾那花儿,可是窗台上的盆栽还是枯萎了——都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
“先生要是喜欢,回去以后我们也在家里养几盆。我虽然不擅长园艺,但我可以去找卡尔斯特家的园丁先生学习怎么培育花朵,我会培育出先生喜欢的能够漂亮盛开的红色玫瑰花。”
“你知道我最讨厌的花是什么吗?孟菲斯,你知道吗。”贝勒斯说话的时候声音很小,嗓子干得厉害也沙哑得厉害,“我也不记得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了——但是,也是啊,红色盛开的玫瑰花很漂亮很漂亮,谁会讨厌这么漂亮的花呢。它是我妈妈最喜欢的花,却刚好是我这辈子最讨厌的花。”
如果不是脸上温柔的触感贝勒斯可能什么都不会意识到。
一开始只是好奇孟菲图突然皱起的眉头和变得稍微有些不知所措的脸,接着眼角处手指的触感和温热的液体划过脸颊在夜风中逐渐变冷的感觉才终于让他意识到自己在哭,然后贝勒斯就开始想他上一次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苦涩情绪而哭出来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他任由孟菲图一言不发却动作轻柔地为他揩去脸上肆虐的眼泪,平日里占据主导位的理性被酒精麻痹以后就只剩下一直隐藏着的完全不讲道理和逻辑的感性。贝勒斯虽然觉得孟菲图慌慌张张的样子很可爱,但他果然还是更讨厌男人手忙脚乱的道歉。
但是因为孟菲图给人的第一印象是个笨拙的犬系男子,所以贝勒斯最后还是用一个吻来结束了男人让人烦躁的对不起和永远也对不上点的安慰。
所以说,还是安安静静的模样,再加上点懵懵的表情更适合这个初见给人以某种大型犬般的印象的男人。
“先前,在会场的时候,你在嫉妒那些围在我周围的姑娘。”并非疑问,是非常肯定的语气。贝勒斯像是在安抚大型犬一样的抚摸着男人的下巴,眼睛微微眯起,脸上依旧是清清淡淡的笑容。
贝勒斯也没期待孟菲图要给他个什么样的回答,只是带着微笑接受了男人给他的吻。先是吻在嘴唇上,用牙齿充满暗示性地咬着贝勒斯的下嘴唇,然后在饲主张嘴时长驱直入一起陷入纠缠。孟菲图吻得很耐心也充满温柔,不知不觉间就把身形瘦削的红发男人又一次揽进怀里,他揽着他的腰,就像要把他揉进身体一般的用力抱着他。
亲吻仅仅是一个开始,结束嘴唇与嘴唇的品尝,有着棕黑色的头发与性感的褐色肌肤的男人继续用嘴唇向下,吻过纤细的脖颈,吻过皮肤上面凹凸不平的伤疤,吻过锁骨和领口里露出来的那一小片胸膛最后来到露在燕尾马甲外面的衬衫的纽扣上。
孟菲图做到这一步特意停顿了一下,他抽出点时间和精力向上看了眼他的先生,却只看见贝勒斯玫瑰红的眼中淡淡的笑意与默许。
于是年轻的伊思坎布尔会长家养的忠犬便顺应了主人的意思,用手指解开那件非常合身甚至将男人的腰线勾勒得淋漓尽致的燕尾马甲,用唇舌解开已经在亲密的身体接触中被挤压得皱皱巴巴的白衬衫。他几乎是在对待宝物一般的,小心翼翼地亲吻着贝勒斯从布料中露出的身体,他吻过那些新新旧旧的伤疤,像是要抚平它们似的用嘴唇和舌尖亲吻舔舐着。
今晚是个凉爽的夏夜,寂静的花园,只有夜风吹过花叶的轻微的响声,就连蝉也不曾鸣叫。
真是漂亮的星空啊。
仰头放任孟菲图亲吻脖颈的时候贝勒斯透过凉亭镂空的穹顶看着头顶的夜空这么想着。玄色的天幕,灿烂的星空,甚至还能看见横亘在中间的那条银河。贝勒斯也没欣赏多久眼前就出现了孟菲图的脸,男人微微皱着眉,湛蓝色的眼睛里全是幽暗隐忍的情欲与无声的请求和询问。贝勒斯并没有回答这些询问,他就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然后沉默着接受了孟菲图捧起他脸颊给予的又一个亲吻。
“现在还在外面,先生。”虽然这么说着,孟菲图却完全没有要停下动作的意思。他温柔地将贝勒斯汗湿黏在额头上的红色发丝整理好,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几乎遮住了整个右脸的黑色面罩。孟菲图亲吻着贝勒斯的额头,隔着皮革制的面罩亲吻着他严重烧伤甚至因此丧失一半视力的右脸,仿佛先前义正言辞地担心在外面做爱会被发现的人不是他一样。
“是的,孟菲斯,我们现在还在外面。我们在别人家的别院外头的花园里面,在人家漂亮的镂空铁艺的凉亭里面。”贝勒斯捧着孟菲斯的脸,拇指划过男人的眉眼和嘴唇,他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地笑着,玫瑰红的眼睛里泛起涟漪闪烁着漂亮的星光,“可是你不在乎,对么?你不在乎,我也不怎么在乎,所以我们就可以在在别人家的别院外头的花园里面,在人家漂亮的镂空铁艺的凉亭里面做爱。”
这话说得理直气壮。
他们又开始接吻,不同与先前温和的,像是在安抚什么的温柔的亲吻,而是稍微变得有些激烈的,让凉亭里的空气因渐渐响起的喘息而变得灼热黏稠的,充满了情爱意味的亲吻。
虽说是亲吻,不说比起亲吻可能更接近于撕咬吧。贝勒斯呜咽着享受孟菲图在他口腔里掠夺的感觉,同时也不甘示弱地用牙齿和舌尖缠上入侵者啃咬吮吸——像极了两头猛兽争夺地盘。
为什么就不可以像真正的情人那样,说些温软好听哄人开心的情话,然后把全部的柔软和温情都倾泻在彼此的身体上,满怀着温暖黏稠的爱意温柔地拥抱呢?
贝勒斯有些想不明白,虽然他们平时做爱的开端通常都很温柔,可是做到一半——有时候甚至都不到一半——就开始往激烈粗暴的反向一发而不可收拾,结束后他就得腰酸背痛地迎来第二天的早晨。
而那个搞得贝勒斯腰酸背痛的罪魁祸首还总是穿得非常得体地为他端来精心准备的早餐。
他就选择性遗忘了做爱的时候总是嫌不够,在床上野得很的人就是贝勒斯他本人的这个事实。
上衣连同那件燕尾马甲都已经全部解开,本来是应该脱下的,但他们现在到底还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也只是有些狼狈地搭在了贝勒斯的肩上。孟菲图把他抱到凉亭中间的小圆桌上,自己却跪下去解开贝勒斯的腰带捧起欲望的中心用唇舌仔细抚慰着。
如同奖励听话的猛犬一般,屈起手指轻轻抚摸着男人的下巴和脸颊,虽然并不会像真实的猫咪或者狗狗一样发出代表舒服的呼噜声,贝勒斯还是看着孟菲图认真的样子垂着眼帘笑了。
“乖狗狗。”
他心情很好,甚至有些得意地哼哼道。
乖顺的狗狗舔了一会儿就又直起身子压过来,用一只手臂从敞开的布料中间伸进去,搂着纤细的腰肢放轻了力道把贝勒斯抱进怀里然后又用另外一只手抚摸着从后背、腰窝一直向下钻进松松垮垮的裤腰,隔着一层内裤揉搓着手感其实有那么一丁点干瘪的屁股。
“先生……”
孟菲斯此刻在他耳边低声呢喃,带着情欲的沙哑以及不知是否是贝勒斯喝多了产生的错觉般的清淡的玫瑰香槟的香气。像可怜巴巴的摇尾乞怜的大型犬,又像不怀好意阴险地吐着信子打算捕猎的蟒蛇,是请求,询问,以及通知。
贝勒斯带着脸上淡淡的笑意,逐渐加重的喘息与隐忍的呻吟闭上眼睛接受了手指干涩的侵入以及后面真刀实弹的侵犯和冲击。
他抱着孟菲图结实的肩膀和后背,把那身他为了这场拍卖会和就会而特意为他定做的高档礼服的丝绸料子给抓得皱皱巴巴。
03
今夜真的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夜晚。
玫瑰的香气越发浓郁。
带着风吹过花丛时花叶细微的响声,以及夜莺的鸣叫。
04
并不是非常晴朗的天气,却在探索花园的时候发现了满是盛开着熟悉的红色花朵的角落。
虽然在看到这些花的那一瞬间就隐约明白了它们存在于此的意义,贝勒斯却拒绝继续探究,也拒绝去相信那个听起来实在太过感性的可能。
“我在花房里隐隐约约看到个红头发的孩子,果然是你呢,贝里。”
卡尔斯特家即便到了中年也依然是个帅大叔的家主,贝勒斯血缘上的父亲,约瑟夫·卡尔斯特站在他的背后,把手放在贝勒斯的肩膀上,像一个温柔的父亲一样和他搭话。
“她在窗台上养过一样的花,开花的时候红色的花朵在阳光下很漂亮。”贝勒斯用非常轻的声音说道。在这个家里面他不能提及亲生母亲的名字,毕竟他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只是一个在亲生母亲去世后又被突然出现的良心发现的亲生父亲接回这个商贾之家,只是一个有着无法言明的微妙血统,贫民窟出生的孩子而已。
“红玫瑰。她——娜塔莉,你母亲,很喜欢这种花。”约瑟夫老爷翠绿色的眼睛里属于回忆的波纹在荡漾着,就像回忆起了此生唯一的恋人一样就连气场都变得柔和了起来。他看着贝勒斯与娜塔莉极其相似的脸,玫瑰一般的红头发,玫瑰一般的红眼睛,只有左眼角的那一点泪痣还有那么一点他这个父亲的痕迹,就像在看曾经存在于这个家里的那个红发女仆一样,“她是个好女人——但是,贝勒斯,你要明白,在我这种家族里面爱情是一种奢侈。”
“我是一个幸运的男人,我在你母亲身上得到了爱情,也得到了你这个优秀的儿子。你是一个因为爱而诞生的孩子,不要忘记这一点,无论是你母亲,还是我,我们都是爱你的。”
“约瑟夫老爷,您知道我妈妈是怎么死的吗?”
那时尚且年幼的孩子抬起头,用那双好像很纯粹,又好像什么也没有的红眼睛看着那个应当被他称为“父亲”的男人,如此询问了。
——因底层贫民窟流行的瘟疫而病逝的,真是很可惜。
然后红发的男孩就这么笑了,他眯起眼睛,勾起唇角,十分孩子气地扬起了一个又大又灿烂的笑脸。
“啊,这样啊。”
他突然觉得恶心。
05
晴朗的清晨,阳光透过白色的纱质窗帘照进安静的房间,洒在躺在柔软的纯白床褥之中的红发的男人身上。
男人只是松松垮垮地穿了件大了几号的白色衬衫,睡姿也说不上是多么好看优雅,只是抱着被子,像个熟睡的婴儿一般蜷缩着。
贝勒斯就是在不知名的鸟儿因着窗台上的面包屑而叽叽喳喳地落在半开的窗户边的时候,从他并不算香甜的睡梦中醒来,接着便看见了窗边的那个只穿了条长裤打着赤膊的褐肤男人,以及不知道什么时候盘到他脖子上的黄金蟒。
贝勒斯躺在床上,看着孟菲图把手里的半块干面包捏碎了喂那些停在窗台上的灰白色的鸽子。他看着男人做完这一切,才转过身来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在了红发的年轻会长身上。
“先生您感觉还好吗?我拜托这座别馆的负责人为您准备了您喜欢的奶油吐司和大吉岭,现在就让侍者送过来么?”
孟菲图把整整齐齐叠在床头柜上的外套披在了半坐在床上的红发男人肩上。他才刚刚睡醒,做了一个虽然记不起细节但是糟糕透顶的梦,大概是他在拍卖会上花了好几百万拍下来的那幅《静物:晨光中的红玫瑰》让他想起了一些非常, 非常不愉快的东西,所以他才会带着深沉的头疼以及反胃在阳光明媚的早晨醒过来。
在回答随从以前贝勒斯先没忍住,弯腰直接把胃里所剩无几的东西全部吐在了铺在床下看上去价值不菲的手作地毯上。
啊,这下得赔钱了呀。
贝勒斯好不容易顺过气来,看着脚下的呕吐物有些苦恼地歪了歪头。孟菲图非常温柔地在他因为宿醉吐了个天翻地覆的时候为他倒了一杯温水,在他结束这些生理性反胃的时候把那杯水递给他,漱口,以及润喉咙。
“唔……肚子饿了呀……”
于是盘在孟菲图脖子上的黄金蟒非常听话地顺着男人的身体游下去,自己从半开的窗户躲到了院子里——要是吓到无辜的侍者小姐可糟了。孟菲图弯腰帮贝勒斯整理身上的衣物的时候,早已等待在客房门口的侍者打开厚重的红木门推着餐车缓步踱进房间,先是在房间中用来品味下午茶的小圆桌上布好了这简单的早餐——玉米浓汤,奶油吐司,以及一壶用茶笼罩着似乎刚刚冲泡好的大吉岭,一小杯牛奶和一罐方糖。
侍者小姐做完这一切就弯腰迅速离开了。
贝勒斯意外的是联盟商会负责管理这座别馆的女人会跟在侍者的后面一起进入这间客房。
“日安,伊思坎布尔先生。”女人的名字叫伊莎贝拉·马克西马,有着一头红发和一双红眼睛,很多人都将她和贝勒斯放到一起作比较,然后惊叹地说,若是伊思坎布尔先生是一位女性,那一定是如同马克西马小姐这样美丽聪慧的女性,反之亦然。贝勒斯不太喜欢她,他把这归结于同性相斥——她和他实在太过相似,简直就如同是世界上的另一个性别不同的分身一般。“您看起来状态不错。”
“多谢您挂念,马克西马小姐。”
实际上贝勒斯的状态并不好,她进来的时候他还在皱着眉头一边揉胀痛的太阳穴一边非常头疼的看着这一地的狼藉。
“您不用担心这地毯,也不是什么太值钱的货色,我正考虑要换一块更好的呢。”就像是看出了贝勒斯头疼的原因之一,伊莎贝拉眯起眼睛笑得非常官方,“虽然我还是要请伊思坎布尔先生在之后的生意往来里面,多少给鄙商会一点面子。”
“那还真是言重了,做生意嘛,只要对双方都有利益那我当然是非常欢迎的。”
“呵呵,那还请伊思坎布尔先生多多关照了。”女人脸上笑容不变,她带着完美毫无瑕疵的假笑继续说道,“不过我是来询问您,您拍得的《静物:晨光中的红玫瑰》,您是要现在提货,还是我们专人送到您府上呢?”
“那幅画的话,请帮我送到卡尔斯特本宅,是我拍下给家父的生日礼物。”
“呵呵,您与令尊的关系还是那么好呢。”
听了这话,贝勒斯本来还因为头疼而皱成一团的脸愣了一下,而后他看着女人一成不变的笑脸,也是弯起眉眼笑了出来。
06
“那是自然。”
end.
·一辆自嗨用的车
·依旧是有关叶老板和小棉花糖的故事
·车门焊死!今天他妈谁也别想下车!!!
现在随便哪个客人到SNOBBISM☆看到叶易再问他,老板是不是谈恋爱了呀,整个人都闪闪发光呢,叶易再也不能搬出所谓的不婚主义来转移话题了。
他戴在小指上的尾戒被取下来,整个人的气色都红润了些,仔细看的话也许还能发现这个向来苍白消瘦的男人的下巴胖了一圈。
有件事客人们没猜错,叶易的确是恋爱了,也不是什么特别大不了的事情,所有人都会谈恋爱,哪怕是生活在一般人类中间的混种也无法幸免于爱。
SNOBBISM☆的老板先生是个又丧又怂又胆小的丧小孩,他只是在初夏的某个晴朗的午后与一只温柔善良的愚蠢小奶狗相遇了,然后在经历了各种各样的事情以后丧小孩终于小心翼翼地献出了他那颗贵重的真心。
他的出生是诸神赐予他父母的奇迹,却在诞生之初就被诸神遗弃成为被阳光诅咒的孩子仅能栖身于狭小的黑暗。丧小孩怀抱着自己在空无一人也不会有人注意到的黑暗中日复一日的哭嚎着,一直哭到眼泪流光,血液流光,他哭到撕心裂肺吝啬的神才赐予他一个死小孩带着花朵带着阳光嘻嘻嘻地傻笑着出现在他面前。
然后,冬日,黄昏,白色三角钢琴前面,温柔善良的死小孩就这么把孤独自卑的丧小孩抱紧了怀里。
他可真过分。叶易经常在偷看睡在身边的玛洛的睡颜的时候想道,这个死小孩丝毫道理不讲地闯进他的生活他的世界,把他竖起来的界线砸了个粉碎却什么也没从他这里拿走。
这个叫玛洛的死小孩所做的就只是给了他一整束阳光,然后他就拿走了叶易的一整颗心作为报酬。
生意做得叶易要亏死了。他扁了扁嘴,然后俯身在棉花糖棉花糖一样软软的脸蛋上用力咬了一口——这是报复,他想着,然后又把脸埋进棉花糖怀里左右蹭了蹭。
叶易很早就发现棉花糖最近不对劲,壁咚床咚钢琴咚,只要找到机会就总要咚叶易那么一下。很帅气,很可爱,可惜小奶狗再怎么耍帅也是小奶狗,就算稍微凶一点最多也就算是小狼狗。他咚住叶易的时候叶易会很无辜地抬头看他然后问怎么了,这时候小奶狗就会涨红一整张脸支吾半天也挤不出一个字,最后只得一边大叫“唔啊叶易先生太可爱了可恶啊!!”一边把叶易抱在怀里冲着小老板疯狂撒娇。
所以真正无敌可爱的人到底是谁呢。
“有什么想要的东西的话,只是撒娇我可不明白呢,玛洛。”他转身,也不管自己多肉分盆的时候搞的这一身园艺土就一头扎进了突然又从背后把他咚在花架上的棉花糖怀里蹭了蹭,双手搭在青年腰上,接着叶易就抬头看向他的小奶狗。他毫不意外的又一次被脸涨得通红的棉花糖一个熊抱抱住,接着又是那句特别孩子气的“啊啊啊啊叶易先生实在是太可爱了!!”。
棉花糖叫完就把脑袋埋进叶易脖子里吸老板,没吸上一会儿就又抬头含住了叶易的嘴唇。
这下叶易的兴致完全被玛洛挑起来了,他还是在和玛洛开始谈恋爱以后才发现自己意外的还挺坏心眼的,喜欢欺负小奶狗,更喜欢看他满脸通红的样子。
贼几把可爱。
在玛洛亲上来的那一刻叶易其实就已经决定无论接下来小奶狗要做什么他都全然接受,所以这个吻在叶易的配合下逐渐从纯情小男生的那种单纯的嘴唇碰嘴唇的亲吻演变成两个用嘴唇狂甩对方嘴唇的接吻鱼。激烈、热情,而且充满了浓郁的性意味,不过叶易不讨厌。
“我想要叶易先生。”
突然炸响在耳边的低音炮简直是犯规,那种带着些刚刚燃起的性欲的沙哑音质里面全是扑面而来的男性荷尔蒙,足以让任何一个前26年比电线杆还直的钢铁直男在一瞬间弯成蚊香。
妈的……腿软了。被棉花糖抱起来往卧室里面走的时候叶易还在想他家这中央空调似的小狗子到底从哪学来的这么多套路,结果等被甩到床上躺着,小奶狗都撑在他身上身上握住叶易的下巴和他接吻的时候,叶易就又开始想等会儿他会不会被这只精力旺盛的狗狗操死在当场了。
“和噬者做爱会很辛苦,即使如此也要吗?”
要说不要是不可能的,不管相不相信,叶易很早就知道小奶狗脑子里那点龌龊想法了,如果玛洛一直不向叶易提出来叶易反而还会担心自己是不是已经对这个小奶狗没有吸引力了。不知怎么的,叶易突然就想起还在读国中的时候自己的叔叔一本正经向自己科普青春期性知识的那个场景——具体内容叶易早就记不清了,他只记得他那个在开酒吧以前曾是一位光荣的人民教师的叔叔用十分严肃和严谨的态度告诉他:身为噬者在对待自己的床伴的时候一定要温柔,要克制住自己的冲动不能弄伤人家小姑娘,和噬者做爱对双方而言都是一种生理上的折磨。
——但就算这样也愿意的话,请一定要珍惜对方的那份感情,那一定是一位值得将这颗伤痕累累的心托付出去的人。
“要做!”
这回答根本就不带犹豫的,反倒是显得担心这担心那的叶易有点小心眼。但是叶易有点开心,知道小奶狗想上他和亲耳听小奶狗说想上他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虽然只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的开心,但也足以让叶易去主动做点什么。
他搂着小奶狗的脖子把玛洛拉下来然后主动凑上去吻了小奶狗一下。
其实在两个人的恋爱关系里面叶易一直都处于相对被动的位置上,他在黑暗里独自一个人哭泣的时间太长了,面对眼前死小孩递过来的阳光总归是有那么一点畏畏缩缩的恐惧感的。一方面希望对方能为自己留下,一方面却又担心自己过于贪婪的束缚会引起反感最后又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归根结底也不过就是因为在太过残酷的环境中生活了太长的时间,早已习惯被他人被自己无止境地折磨腐坏化脓的伤口所带来的刺骨的疼痛,突然出现一个会温柔地抱着他舔舐伤口的人,想要远离,想要珍惜和想要独占的心情都是一样的。
亲吻浅尝辄止,叶易眼角带笑地看着小奶狗呆呆地愣了一会儿,然后就像见到加班回家的饲养员的大型犬一样扑到了叶易身上,用无数的亲吻糊得叶易满脸都是口水。
他抱着叶易一边亲一边蹭还一边一个劲儿地念叨“叶易先生叶易先生”,但就算是这种孩子气的地方他也喜欢。
真是赔了个满盘皆输,还他妈是心甘情愿的。
叶易躺在床上任由小奶狗抱着他亲来亲去蹭来蹭去,衣料摩擦身体摩擦,重叠在一起的时候一起传递的体温虽然让人感到十分舒适,隔着布料抚摸他身体的方式也很温柔,情欲的味道在空气中慢悠悠地燃烧,一切都恰到好处。
但是小奶狗除了亲亲和抱抱以外,好像就没有要继续和叶易继续深入进行这种男性与男性之间的深入交流的意思了。
这小奶狗是不是压根就对做爱不感兴趣,他就只想和叶易亲亲抱抱蹭蹭?
叶易仔细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男人在事关小兄弟人生幸福的事情上的感觉灵验到令人发指,叶易是男人吗?废话,掂量掂量他胯下那二两肉,叶易当然他妈的是个纯得不能再纯的男人。
玛洛是男人吗?隔着布料抵在叶易腿上的分量和热度证明了玛洛当然也是个男人,所以同为男人叶易能看出来玛洛看他的眼神里他的那份强烈的欲求并没有半分的虚假。
那么他为什么迟迟不进入下一步?
一向迟钝的叶易在这一刻突然福至心灵,瞬间就搞明白了事情的关键所在——
“你……是不是不知道怎么做爱?”
伏在叶易身上的小奶狗果然和狡猾的成年人猜想的一样露出了有些委屈的表情。
他不知道怎么做爱,其实叶易也不知道。天地良心,他叶某人26年母胎单身,倒追他的小姐姐很多,追到他的小姐姐没有。他这种情况,用更加通俗易懂的词汇来形容,我们一般管这叫“处男”。不过好在就算没吃过猪肉叶易也见过猪跑,单从学术来说叶易绝对是理论上的巨人,两个处男探索生命的大和谐其中一个来引导总比两眼一瞎全部随缘要好探索一些。
总而言之。叶易深呼吸一次,多少给自己做了些心理建设,然后推着小棉花糖的胸口坐了起来。总而言之先把衣服脱了吧。
没用多大的力气就把小棉花糖推到了床头去躺着,而他自己则翻身坐在了玛洛的腰上,直接伸手撩起深色外套的下摆,连带着里面那件用来打底的T的下摆也一起撩起来。
他这衣服脱得很利索,一撩一拉不到十秒就把他那身缠了绷带,稍微长胖还锻炼出了点小身材的上半身给露了出来。但是放在玛洛眼里,这短短的十秒就跟自带动作回放功能的似的,先是练出了人鱼线和薄薄的腹肌的腹部,接着就是缠满了绷带的胸口和右肩,最后才是男人常年隐藏在刘海下的那双漂亮的翠绿色眼睛。
明明就长了一张初中生的脸,坐在青年身上脱衣服解绷带的样子却毫无遮掩地向外散发着他身为成年男性,成熟而性感的荷尔蒙。这他妈的还能忍?那些白皙肌肤上的黑色花纹突兀地证明了眼前这个男人身上天生的缺陷,与他一直以来都为之而感到自卑的血统——这种行为所要忍受的那种羞耻感与自爆感让叶易在拆下绷带以后还是条件反射的就想要把自己的身体缩成一团。
但是很显然小奶狗忍不了,在男人自爆完想要缩起来的时候玛洛就凑过去办案人搂进怀里,毛茸茸的小脑袋钻进叶易胸膛里,再把嘴唇印在那些黑色的花纹上一下一下地亲吻。
玛洛不太明白叶易自卑的根源到底是什么,对他而言叶易就是叶易,是他喜欢的人。而且,如果用一种看待同性的眼光去观察叶易的身体,很轻易就能发现这个娃娃脸男人身上所带有的一种充满了香烟酒水气息的成熟的味道。
叶易其实是一个很性感的男人,只是他的性感通常都被他自带的一种宅男的咸鱼味所掩盖,一般都不太看得出来。
但是现在这所有的一切叶易都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了玛洛眼前,连带着玛洛自己的衣服也被叶易在几次拉扯中脱下来甩到床下。叶易的嘴唇依旧抿着,那是一种非常紧张的弧度,他依旧承受着很多负面的情绪,只是他压下了那些情感,然后在玛洛面前露出了他最脆弱最毫无防备的一面。
小棉花糖的小小棉花糖咆哮了,连带着一种发自本能的冲动让玛洛突然发力把叶易又掀翻到床上躺着,自己爬过去撑在他身上一边抚摸他的脸一边仔仔细细地看着他。
温柔地抚摸过脸颊,把鼻梁上歪掉的平光镜取下放到床头柜上,然后耐心地将叶易垂在眼前过长的发丝理到耳后,接着那张从十多年以前的初高中时代就不曾变过的娃娃脸就会露出来,连带着那双摄人心魄的绿眼睛。
他们又开始接吻,玛洛毫无章法地抚摸着叶易的身体,他揉捏叶易的薄薄的胸肌,手指划过腰线最后停驻在臀部把那两团软肉肆意捏成各种各样的形状。他还是不得要领,只会一个劲的压在叶易身上挺动腰身摩擦着早已兴奋起来的关键部位。
所以说小奶狗就是小奶狗,爪子刚刚磨好就着急想去祸害别人,结果事情都摆在眼前了各种暗示也到位了,还是只敢亲亲抱抱蹭蹭就不敢再进一步越界。叶易觉得脑仁子有点儿疼,趁着这只怂怂的小奶狗还在撒娇,他就利用两个人之间不多的那点空隙把两个人的裤腰带解了。
这下小奶狗终于有些明白了,嘴上不停,两手并用扒了裤子,还扒了叶易的裤子,却还把内裤留下来。
“呃——叶易先生?!”
“我说你……平时连自给自足都不怎么做吧?反应这么大。”
从两个人的内裤里掏出家伙真枪实弹地抵在一起,实打实的温度里满是充满了生命力的鲜活,顺着四肢和全身的脉络一起暖进了心坎里。叶易调侃玛洛的时候其实自己的底气也不足,他不是性欲旺盛的人,自我解决虽然偶尔也做,但肯定没有那些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一样那么频繁和熟练。
头皮发麻,口干舌燥,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和别人一起做这种大人做的事情会这么舒服。玛洛压在他身上,借着他的手一个劲挺腰,打桩一样的动作让叶易在心里很为自己进入正戏以后的姓名感到担忧。
“因为是叶易先生,所以我才会变成这样的。”
一脸正直的就往他脸上打了一记转体七百二十度旋转三周半阿姆斯特朗回旋喷气式阿姆斯特朗直球,直接把叶易给打懵逼了。
又甜又软的小奶狗甜吗?甜。可爱吗?可爱。他一本正经说情话的时候可能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在说情话,但偏偏那模样就是又性感又撩人,明明就是个小奶狗却总是能用三言两语就把这个二十好几的成年人心里眨巴眼睛的小鹿斑比变成他妈七八十只对月高歌的傻逼二哈。
真他妈丢脸。
叶易已经无心再负担起抚慰两根寂寞的肉棒的工作,他的心中警钟长鸣,也不介意这满手的泥泞,赶紧就抬起来把脸给捂住了。现在他可不能保证自己脸上这表情不会把小奶狗给吓坏,可偏偏玛洛的视线又一直停在他身上,甚至还伸手把他挡在脸上的手给拉开,颇有兴致地盯着他的脸看。
所以说,得了便宜就卖乖,是谓小奶狗是也。
“嘶——疼!”
咬在脸颊肉上的那一口实在突然,玛洛下口又没个轻重,一嘴巴咬下去肉都快给他啃下来一块。那一瞬间叶易满脑子都是把这小奶狗踢下床,没轻没重的他怕真的死在自家床上,但是等他抬眼再一看小奶狗那双亮晶晶的漂亮眼睛,还有那双漂亮眼睛里饱含的强烈情绪,叶易有心软了。
他能有什么办法,这是他的小奶狗,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逐渐摸清了他的生活习性的小奶狗,现在正把他抱在怀里熟练地顺毛的小奶狗。
他妈的他能有什么办法,心软的一塌糊涂就差万事俱备打开这双腿任君享用了。
恋爱当前,没面子就没面子吧,事到如今叶易的面子就跟抽纸一样团着团着就能扔了。
“你左手边床头柜里有一瓶身体乳,帮我拿——顺便把台灯调暗一个档。”
身体乳不是什么很名贵的牌子,叶易的所有私人生活用品都是价格适中的中等货色,他这人性格复杂但生活习惯却异常简单。玛洛顺着叶易的意思翻出了床头柜里的那瓶网红杂牌身体乳再把台灯调暗,等他回头想把身体乳涂到叶易身上的时候昏暗灯光下的香艳画面却对小小奶狗激动至今的胯下造成了毁灭性的降维打击。
台灯暖色的灯光下男人一丝不挂地靠在床头冲着他张开了双腿,昂扬的分身湿漉漉的泛着水光,而那个性感男人正一手掰开臀瓣露出那尚且无人到访的小口,另一只手屈起食指放在嘴边相当陶醉地伸舌舔舐着。
玛洛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只能呆呆地看着男人用那根被他自己舔得全是水的食指放在后穴边上,一点一点地试图挤进那张紧闭的小嘴。
叶易可能永远也不知道这样的画面在玛洛脑海里引发了怎样一场摧枯拉朽的核爆炸,等玛洛的意识在回归的时候他已经埋在了男人双腿之间,握住那根颜色极浅的肉棒,奉上自己的唇色全心全意地品尝它的味道。
叶易哭了,一边抽噎一边挤出几声甜到发腻的哼哼,不过看样子他哭的理由不是什么需要担心的负面情绪。玛洛还是第一次觉得叶易他就连哭的样子都可爱,心里的某种从未意识到的癖好在这一刻突然苏醒,喜欢看他哭的样子,甚至因为想要看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可怜模样想要更加过分的欺负他。
不过说是欺负,也不过就是按照本能去做也许更能取悦他的小老板的事情而已。
大概是逐渐有了感觉,叶易那明镜似的眼睛慢慢被浑浊的情欲蒙蔽,连带着从最开始就一直压抑着的呻吟都有些放开了的叫出声。带着明显哭腔的呻吟一声浪过一声,抓着屁股的手又收回去捂在嘴上试图阻止那些既羞耻又淫乱的音节一个接一个地往外蹦,但很快叶易又发现他这些挣扎压根没什么卵用,于是他选择放弃的同时转而抓住了玛洛的头发,一边像只发情的小兽一样叫唤一边配合着小奶狗的动作开始挺动腰肢主动追逐起了那种让他后腰发麻的强烈快感。
到达顶峰之前叶易还死命推玛洛不想就这么射在人家小奶狗嘴里,他还总惦记着小奶狗是第一次,总想着要关爱小处男脆弱的自尊心和小心脏,想着初夜就射人家一嘴就很不该而且这刺激就很大。
他就选择性遗忘了自己其实也是个小处男的事实。
最后叶易实在绷不住一口气没提上来,猝不及防就被一个深喉交代出去的时候还在想这下坏了这下小奶狗要被刺激了,刚想去抽床头柜上的抽纸给小奶狗擦擦,就听到小奶狗那边传来一声吞咽的声音。
“卧槽……你……你吞下去了?!”叶易还有点不相信,他去抽抽纸的动作第一步都没进行就僵在了原地,然后他就看见还埋在腿间的小奶狗抬眼冲他笑了一下,接着他扩展自己的手指就被拿了出来,转而换上了青年的嘴唇。级别跳跃太快叶易完全跟不上节奏,他哪知道玛洛还会这一招,根本就是突然袭击,他才刚刚发泄过的东西还处于不应的贤者时间就又要把他拉进欲望的深渊。
过分,而且毫无人性。
但是男人这种生物,说白了还是用下半身来思考的时间占大多数,即使满脑子都是小奶狗给他舔这种事实在太过了太过了,身体却依旧在快感和情欲面前选择了屈服。湿润的舌头刷过肉穴,温柔而又饱含着灼热的感情,甚至代替手指刺了进去,代替叶易的手指继续刚才他还没有完成的准备工作。
其实小奶狗给他舔的时间算不上长,但也算不上是短,被快感麻痹得晕晕乎乎的大脑反应过来抵在他屁股上的那个又热又硬的大家伙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叶易因为快感而模糊的视野才终于归于清晰。玛洛不知什么时候又撑到他了他身上投下一片阴影,在那阴影中青年脸上满是一种隐忍的情欲,他微微喘着气,反光的汗珠顺着脸颊滑下来在下巴上汇成一滴最后啪嗒一声落在叶易嘴唇上。
甜甜软软的棉花糖见叶易终于回神了,凑下来用鼻尖抵上叶易的,再慢慢划上去,亲吻印到额头上的时候一直杵在入口处的巨大也开始慢慢地往他里面挤。那感觉很奇怪,即使经过了相对长时间的准备,强烈的异物感和撕裂感依旧像要把叶易劈成两半。
他知道噬者做爱会很辛苦,可他实在没想到即使准备相对充分进入的这个过程依旧如此痛苦,他只能绷紧身体咬牙屏息才不至于凄惨地哭出来。才只是最初的头部而已,他想要放松的,但真的做起来比想象中的却要难上很多很多倍。
马诺现在也难受,叶易看得出来,这小奶狗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好懂得很。凑在他耳边喘个不停,不时还挤出几句委委屈屈的哼哼,不上不下的感觉想必让小奶狗君的感觉很不好。
所以说,和噬者做爱,对当事双方都是生理上的折磨。
实在憋不住了叶易才放开了自己大口大口的呼吸,他喘着气,不时发出些细弱蚊鸣的抽泣。痛,是真的痛,但是卡在这儿更难受。他就跟下定了多大的决心似的伸手把玛洛拉下来然后亲了上去,和之前的安抚不同,这个吻在叶易刻意的引导下激烈得像在打架,注意力转移一些后身体也相对的放松了些,这种放松无疑更方便了棉花糖进入他。
整个进入的过程很缓慢也很清晰,身体被一点点撑开、撑大,最后变成只属于那个人的形状。
小奶狗在进到大约三分之二的地方就停住了,伏在他身上喘个不停活像被上的那个人是他一样。这次的亲吻只是非常单纯的嘴唇对嘴唇的亲吻而已,亲亲额头,亲亲嘴唇,再亲亲额头,根本就是对接下来事情的走向做了个提前告知,根本就不是什么安抚,只让叶易在短暂的愣神后就被屁股里面的那根东西幅度不大的抽插给干了个措手不及。快感极少,有的只是异物感和痛感,所幸这小奶狗还算有点良心,下边在动的时候也不忘亲亲他蹭蹭他,但也仅仅是些聊胜于无的安抚而已。
这具身体的适应性意外的还不错,慢节奏地干了下以后可能是感觉到他没有先前那么僵硬了,马诺的小奶狗本性这才终于完全暴露,先是稍微加重了冲撞的力度,没过多久就又开始提速,最后还是变成了一切全凭本能的横冲直撞。
叶易感觉胃都要被这小奶狗顶出去了。他哭着叫停叫慢点,这狗子他妈一句不听还是之前怎么干现在就怎么干,毫无技巧毫无快感,气得叶易只能两只手扒在玛洛背上能抓多狠抓多狠。
等到叶易命都快被身上的狗子顶出去半条,狗子才终于喘着粗气慢了下来,可能最上头的时间过了现在想来温存温存。
“呜……叶易先生好可爱……里面……紧紧地咬着我……好舒服……好可爱……”狗子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哼哼一边俯下来,就跟奖励一样吻叶易的眼睑额头,动作是实打实的温柔,可惜那张嘴里面说出来的话气得叶易想跳起来锤爆眼前这颗毛茸茸的狗头。
稍微温和一点的挺动没持续多久,狗子就又上头了,一个深挺全部干进去又他妈顶掉叶易半条命不说,这次还抱紧了叶易的腰又是一阵狂风暴雨的抽插,更过分的是他还埋在叶易耳边全程给叶易直播他的屌在叶易里面的舒爽感受。
你他妈当然感觉上天了,叶易在迷糊中特别不开心地想着,你他妈的倒是上天了,但是老子却他妈快被你干死在床上了。
“呜……嗯……”但是叶易嘴上只能发出这种他自己听了都想翻白眼的哼哼,快感依旧没多少,不过痛感倒是习惯了不少。然后叶易突然福至心灵想到了之前他无聊上网翻本子看的时候看到的东西,虽然只是理论,不过他觉得值得一试。
于是之前都跟个破布娃娃除了呻吟呜咽以外任凭小奶狗处置的叶老板艰难地摆动腰肢开始动了起来,他倒不是在迎合狗子,只是在找一个理论上存在的点,趁着狗子在他里面动得起劲主动动起腰想找到自己理论上存在的敏感点。
一开始没找到,还把自己累得够呛,叶易都在想本子里面的东西果然不可信,结果没想到打脸的瞬间来得这么快。狗子的某次抽插,他自己的某次摆腰,天时地利人和撞在一起的直接结果就是一阵让他全身发麻的舒爽快感直冲天灵盖,然后一声完全不像是他发出的甜腻呻吟就这么泄了出去。
“呜嗯——”
“啊——”
这两声一出来,不光叶易,玛洛也愣了,接着这狗子就像确认一样又顶了下叶易里面的那一点,果然又换来叶易一声甜到发腻的呻吟,就连他自己也被绞紧的内壁给逼得哼哼一声。
这下玛洛知道了,叶易也知道了,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就有点快但是又很顺理成章了。男人在这种事情上似乎总是天赋秉异,每一次的抽插都大开大合非常饱满,带来的快感与满足感终于压过了从一开始就始终存在的那种有点不和谐的感觉,现在这两个人才终于有点像在做爱了。
十指相扣压在枕上,接吻的同时动作不停,那种一般形容性爱的词汇,蛇爬上树,藤缠上石,在此时此刻终于有了些实感,叶易甚至有了一种古人诚不欺我的感觉。
毕竟真的很舒服。
被喜欢的人紧紧抱在怀里,交流距离为负,被操弄被占有的感觉非常充实,就像心里一直空荡荡的那一部分因为这个人的存在而终于补齐了一样感觉非常圆满。于是他再也不压抑自己的呻吟自己的感觉,嗯嗯啊啊浪叫出声还要拉着身上的小狗子一起下水,亲吻舔舐啃咬,从嘴唇到脸颊到鼻尖到眉眼再到额头最后是青年非常脆弱的脖颈。
情欲的味道似乎使他体内另外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苏醒过来,喉咙不正常地感到干渴,渴望的却是另外一种流淌在他人身体里充满生命鲜活的张力的甘美液体。
隐隐约约从眼前的青年身上传来了很香的味道,这种香味在叶易亲吻到玛洛脖颈处的时候特别浓郁让他难以自持只想张开嘴一口咬下去。
但是不行。
他躺回到枕头上咬住了自己的手背,选择用疼痛来警示体内的怪物。下口很重,叶易一直都是一个对自己非常狠的人,在情欲的味道里面混入一点点血腥味除了催化这炙热粘稠的空气以外别无作用,只是他咬着的那只手很快就被狗子牵走,转而又压到枕头上。
“可以的哦……”
玛洛满是汗水的脸上笑容依然温柔又包容,他俯下来把脖子凑到叶易嘴边,这个姿势也让他正好可以埋在叶易耳边对他放充满磁性的低音炮。
“如果受不了的话,我会给叶易先生打抑制剂和镇静剂……所以请咬我吧,请咬我吧,叶易先生……”
再也没有犹豫和顾虑,叶易张开嘴冲着那段诱人的脖颈就是一口,一如既往甘美的液体流入身体,被他咽下去,化为另外一种滋养和快感,让他绷紧足尖不由自主的沉迷其中。
最后极度混乱的第一夜到底是怎么结束的,叶易记不起来。他醒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下午,阳光从白色窗帘的缝隙中撒下落在睡在身边的小奶狗脸上。狗子还在睡,安安静静地躺在他身边搂着他,呼吸均匀,脸上好像还带着餍足的幸福笑容。
阳光在他浅色的头发上投射出一种闪闪发光的感觉,一如叶易一向认为的那样,天使的光环。
叶易被自己突然想到的那个昵称逗笑了,他凑过去轻轻吻了吻玛洛的嘴唇,然后在心里用他最为柔软的情绪轻轻对这个青年说道。
早上好,安洛(Angle-Mallo的简称,Anllow)。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