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字数:2415
ooc有
千里×希♀
反复试探
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会发生。
千里在此前的人生当中,完全没有想过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千里?”穿着从薰那里借来的连衣裙,突然变成了女孩子的希因为身高也缩短了,只能抬着头喊他。
“怎么了?”千里牵着她的手,低头询问。
从这个角度,能够看到发顶呢。明明昨天还是他踮着脚都看不到的情况,今天随手就能摸摸希的头,不需要特意伸手去摸。
是不一样的。
但是又是一样的。
比如说撒娇的样子,都一样可爱,让千里想要抱抱他,揉揉他后脑的头发。摔倒的样子也很可爱,不过男孩子的希会比较硬朗一些,不必太过担心他把自己摔坏,女孩子的希扑通一下摔倒,是会让人想要赶紧把她抱起来。
因为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珍宝,要被捧在手掌里,放在天鹅绒垫子上的。
女孩子本来就需要被呵护,更何况是希呢。
一开始应该是还不适应自己变成了女孩子,有一些害羞地跟在千里身边,很可爱。
在探索过程中慢慢适应了,开始活跃起来,到处乱跑,发现线索以后向大家跑过来,很可爱。
拉着千里的手问要不要一起去泡温泉的时候,很可爱。
突然想要躲起来,于是窝在千里身边把脸以下的部分都没到温泉里,静静地听着大家讲话的希,很可爱。
下午和千里一起去咖啡店,尝试着做现磨咖啡的希也很可爱。
之前听闻希去做料理的时候会把厨房炸掉,于是千里紧跟着希,盯着她使用咖啡机。
“咖啡机上应该有标识?”他站在希的身后越过她去看。
“有的有的。”希把咖啡豆放进咖啡机顶部的透明盒子里,按照指示调好了设置按下了开始键。
“应该没问题吧……”不知道希会不会连咖啡机都搞不定。千里回想自己上学时期曾经有一次把坩埚炸掉,还有同学把窗帘烧出了一个洞,化学实验室也是潜藏着各种让人难以想象的意外。
但是希这一次很好地完成了煮咖啡的任务,就是在最后模糊了步骤需要问千里。结果千里自己也只是用的傻瓜咖啡机,只要分步就开始不知所措,在脑内搜索了一番犹豫地说是不是应该找咖啡滤纸过滤一下。
最后她顺利地把咖啡倒在干净的白瓷杯里,千里发现似乎希比自己要强一些。
似乎她不太喜欢糖,只是往咖啡里倒了牛奶。千里留意到了她的动作,问她这样不苦吗。
还好哦?她眨了眨眼。
哦哦。于是千里也没有加糖,甚至连牛奶都没有加,只是倒了冷水夹了冰块放进去。
苦涩里面带着一丝酸味。
说是醒神的话,在咖啡因开始作用的话那必定效果很不错。
但是又有谁能够比眼前的人更加能够让千里打起精神。
是带着花卉的芬芳的,甜美的毒药。
“我在学校里经常待在温室里面。”
女孩子面带微笑,纤长好看的手指捏着小勺子搅了搅杯里的咖啡。
“种一些铃兰,圣心百合……之类的。”
千里对花没有什么了解,只能够胡乱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结果连这个花长的什么样都不知道。
看见千里这个样子,希毫不意外,只是露出了更加明亮的笑容说:“千里要小心一些哦,至少铃兰是有毒的……”
她的话仿佛有更深的意义,但千里并没有多去思考。
他知道自己的思维发散容易想太多,既然这样的话就少去想了。
“那么你有给人下过毒吗?”他不经意地问。
“如果我说有呢?”
明明是纯真无邪的模样,但是言语中流淌着是深褐色接近黑色的液体让人生畏。
“那个人死了吗?”
千里的问题让希露出了诧异的表情,看样子她很不能理解这个问题是如何被想出来的。
“因为,”千里试图解释,“剂量的问题……所以也不一定会死掉吧。”
“我可以控制的哦。”
她理解了千里的意思。
“至少我可以决定用量。”
主动权在她的手上。
“早上的时候千里说,那时不是做这样的事情的时候。”
属于女性的柔软的躯体,紧紧贴在千里的身上。
“那么现在呢?”
等到夜幕降临,星星都羞于露脸,只有接近于圆满的月亮在浮云中时隐时现。
现在是做这样的事情的时候吗?
女孩子似乎哪里都是柔软的。从发梢,到鼻尖,嘴唇,到脸颊。隐约带着一点牛奶的香气,就像是她下午做的咖啡,让人清醒,又有让人眷念的温柔的感觉。
早上和千里一起躲在大堂的一角,悄悄地问他要不要摸一下自己的胸。
千里大惊,迅速地和她说这不是现在能做的事。
你现在是女孩子啦!还要小心不可以走光。
是女孩子了。
和昨夜不同的胸部的触感,软软的,但富有弹性。也许算不上非常饱满,但是是能够被捧在手上的小巧的形状。是一种新奇的触感,千里面红耳赤地想要记住这样的感觉,而希则是伸手环住他的脖颈,脸凑到千里的耳边。
主动权看似是在她手上。
怀里的躯体娇小,又易碎,仿佛再用力一点,她就会在自己的怀抱里哗啦啦地变成向四处反射着光线的碎片。
他们亲吻,但这次是千里捧着希的脸,温柔地,轻轻地,印着她的唇。然后他稍微撬开了希的唇,尽量轻柔地。
手很自然地就向下滑落了,然后托起了希,让她跨坐在自己的身上。身高差让她可以窝在千里的怀抱里,接受着千里小心翼翼又细碎的爱意。
温热的不仅仅是喷在耳边的吐息,还可以是柔软又紧致的身体。
到底是谁更痛呢?
千里非常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看见躺在他身下的希因为那一瞬间的疼痛流下的泪水,他的心脏强烈地收缩了一下,他一阵窒息,感觉胸口一痛。
不要流泪啊。
笑起来那么好看。
他缓慢地进入她,紧紧地扣住她的手。
对不起。他低声道歉着,试图通过亲吻她帮她分散注意力,也许这样就不会那么疼了。
那个夜晚……其实距离现在也没有过多久。希也是这样,一边哄着他一边抱紧了他。
我感觉到的痛,一定是你的爱吧?
虽然你不会和我说这句话。
那么我给你的痛,也是我给你的爱。
希看着他,就只是忍着疼痛看着他。千里舍不得,内心凭空而生的暴虐被他压制下去。
不要打破这样的梦。
他知道,只要时限一到,梦自然会醒。
在他的怀里,是希,是唯一的珍宝,是梦。
从未想过会拥抱超越了现实的梦境。
细腻滑嫩的皮肤,被泪水熏红了的眼角,似乎要把他卷进去的漆黑的海,湿润嫣红的嘴唇,大概是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忘记的。
有什么已经破土而出了。
像是墨绿色的藤蔓,野蛮生长着,从现实探进了梦里,上面还挂着小星星。
你的名字是三个音节的咒语,如果反复诵读,会怎么样呢?你会更加喜欢我吗?会永远和我在一起吗?
心情和动作一起变得更加急躁起来。
拥抱在一起,直直地坠入过于甜美的梦里。
就暂时沉沦吧。
在这个甜梦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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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是听说千夜一夜还有一个房间没有开才再次站在它的门口的。与之前不同,这次只有希陪我一起来。
霓虹灯牌苟延残喘地亮着,仿佛下一秒就会断气再也无法亮起。
门前的公告牌挂着“正在营业”,是熟悉的夜间的风俗店。
“这次一定要把那个女孩子救出来。”希仍然充满着希望,说着在我看来是不可能的话。
我小心地去牵他的手——说实话这种事情实在是太不常见了,在没有来福音镇之前,我能有谁牵呢。就算是牵也非常笨拙,手找不到方向,手碰到了一起以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最后还是凭空生出来的默契让我扣住了他的手。
经过了上次的事情以后我真的不敢让他随便跑了。希总是充满了热情,四处查探线索,时常不知道磕到什么摔倒,爬起来继续看,是不知疲倦的向前跑的勇者,无论前方有多少障碍都会一一越过。
“走吧。”他推开门,我跟在他身后,走进了风俗店。
室内的情况与上次相比改善了一些,至少没有那么黑暗。
因为我有目标的房间,于是我们没有再去看之前看过的存物处,直接来到了大厅。我随意地看了看散座的桌面,意外发现这次桌面上并没有酒水单,只有一两张桌子上有零零散散的酒杯和酒瓶。
“好奇怪……”我走过去,“这次没有酒水单。”
酒杯里没有残液,我好奇酒瓶里会不会还有。希看见我的动作先是去嗅了嗅酒液的气味,阻止了我要去倒的动作。原本我打算让他帮我扶着杯子,我来倒出来看看。结果是他用单手操作把酒瓶里的液体倒出来了。
有什么混着猩红的液体被倒进了酒杯里。我完全能感觉到希的紧张一瞬间紧绷起来。虽然灯光昏暗,但我能想象出来是什么情况。希把酒瓶放好以后把我拉走,想要离那些酒瓶远点,还一边跟我抱怨说“这里的人怎么有这种恶趣味……”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要他不要再消失在我面前,他觉得这一切都是某个人在恶作剧都没问题。
去舞女更衣室经过两个包间时顺便看了一下与之前有没有什么不同。我摸了摸紫色的沙发,仍然是让人感到熟悉的细腻滑嫩的感觉,我把手放在上面隐隐约约还感受到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有规律的跳动。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东西非常危险。希就在我身边,担心他会坐下去,于是我把他拉近了一些。
他似乎没有把注意力放在沙发这边,而且盯着墙上的女人照片看了许久,转头和我说,之前是这位的照片吗?
我不记得了。我对人脸认知有些障碍,只觉得似乎在哪里看过但是就是记不起来,算了。
依循着同伴说的路线,希打开了通往“天堂”和“地狱”的走廊的门。但是面前并不是他们所说的横向走廊,而是一条笔直的不知通向何方的走廊。
明明就是前两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再一次重现在我面前了。
不好的预感袭来。我低声和希说,要准备跑了哦。
回到月鸣庄后我们有和他复述在他消失后我们遇到的事情。所以他看到这条走廊的时候感叹了一句“这个就是上次我没有来的走廊吗?”,认为这又是谁的恶作剧,原本想回头看看舞女更衣室,结果发现我们身后不知道为什么早就变成了一堵墙。
墙上的女人看着我们,似笑非笑。
“你看吧……”我稍稍回头瞄了瞄,看到她我背上就生出来一股凉意,“让你撕人家的照片。”
刚刚他在第二个包间撕下来了一张照片,还给我摸了摸,奇怪的如同皮肤一样的手感。
“……”他没有说话,不知道是无语还是无法理解我的玩笑。
我闭着眼回头和墙上的照片打了招呼。不知道为什么希也学着我朝墙面打招呼。有样学样有点可爱。
“要往前走吗?”他握紧了我的手。
“走吧。”
显而易见地,对方并不想让我们有另外一个选择。除了前进别无他法。
闷热的走廊。在这里我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仿佛走了一万年,仍然没有看到尽头。
就在我怀疑我们是不是被放进了一个莫比乌斯循环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扇门。
不知道里面是否有人,我礼貌性地敲了敲,没有回应。尝试着开门,发现门锁上了。于是我拿出之前希给我的老式还带着陈旧血迹的钥匙插进钥匙孔里,有鲜红色的液体流了出来。我迅速地隔在希和门之中,不希望他看到这些血晕过去。
但是血腥味似乎还是传过去了,他马上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声音听上去都有些虚弱。
我想着算了赶紧进去监控室吧——因为听说就连空调里都放了监视摄像头,我擅自认为上次他们没有去到的房间就是监控室,或者是我眼前的这个房间就是监控室。
我一边开着玩笑说“看多了没准就变成脱敏疗法啦”,一边打开门。
没想到打开门以后会是这样的景象。
一个没有窗户的昏暗房间,无法判断光源在哪里,但你就是能够看清里面有什么。乍看上去是孩童用血腥的颜料涂抹的房间,墙上布满了不明粘液以及数量众多的便利贴。室内的光线是不祥的红色光,只看见一张双人床,床边的木架子,以及门边的一个衣柜。
这个房间让希感觉震惊。我不用去看他都能想象出他的表情,就差最后晕倒的那一下了。
我好奇去看木架子上摆放着的东西,发现都是一个个玻璃管,里面装着人体器官。至于为什么知道是人体器官,是希告诉我的,他勉强着自己去看这些标本。
这样的脱敏疗法也过于残酷了。所以我和他说:“希可以帮我留意一下我的背后吗?这些我来看就好了。”
那些你一时难以完全面对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我掀开肮脏的双人床上的被褥,看见的是女人结成一团团的仿佛被血液浸泡过的长发。在床中间的一滩血迹中似乎有一个小小的东西,我咬着唇凑近看,发现那是一个小小的胎儿,甚至还未成形,呈现着符合自然但初看非常诡异的状态。我错觉它还活着,它还有呼吸,它还在动。我几乎是颤抖着拉过那张被褥将它重新盖上。床头还有一个按钮,不知道有什么作用。
衣柜里放着被划破的各样的衣服,摸上去感觉材质很好,应该很昂贵,但全是破烂的。在上层被一块黑布遮盖着的那双手,差点将我吓到惊呼出声。还好我咬着牙另一边还用力地捏着希的手,才勉强没叫出来。
为什么会这样呢?想不明白。为什么都是这样呢?不知道。
我在月鸣庄见到白儿茶的时候讲得最多的也许就是不想想了。
我站在墙前看着墙上那些便利贴,上面记载的文字让我肆意地想象出一个故事来。纱江的形象不仅仅只是之前见到的那个让人心生恐惧的模样。她是有感情的,她也曾为了谁而努力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努力并没有换来对方的喜爱,她开始感到痛苦,她将自己的感情扭曲,最后自己也变得扭曲了,也许是这样她才变成了那个样子。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希突然过来拉着我说似乎有人来了的时候我真的如被雷击一样脑中一片空白。
怎么办,如果被纱江发现了。
这个房间里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按下按钮以后也没有什么变化。硬是要说的话,衣柜里只能藏下一个人。但我不会丢下希,我相信他也不会让我一个人去面对纱江。
“我们出去吧?”
他的声音莫名地平静,给了我非常大的力量。
“走吧,不管面对的是什么……我都会和你在一起。”
还是那条让人心慌的走廊。
看不到纱江在哪里。
希带着我往前走,只是因为询问了我是不是要往前走。
听到了那天晚上曾经听过的机械的嗡嗡声的时候我开始恐慌。我在思考是不是应该利用刚刚房间的门来将她阻挡在外。我的决定是对的吗?我的决定能够让我们都活下去吗?
巨大的压力和未知的恐惧一下子降临到我的身上,眼泪完全不受我的控制地流出来。这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情,因为我可以说是哭哭啼啼地走了一路,从走廊里无事走出来的时候还在哭,完全停不下来。
纱江没有出现,一直都没有,除了她特有的嗡嗡声在某一个阶段向我们靠近以后,就又消失不见了。
在我们面前的是熟悉的千夜一夜的正门。
我吸着鼻子跟着希走近大门,看到门上贴着一张我们刚才怎么都没办法在散座处找到的酒水单。上面印刷着的还是那次看见的乱码,只是这次在酒水单的下方多了一行小小的、手写的字。
“不要离开纱江。”
最后还是这句话。纱江的所有便利贴只是为了这句话。
我明明很努力了,为什么不喜欢我呢?
我会很努力的,请多多喜欢我吧。
想起了这么一句被我记在心里的话,莫名有一些怜爱纱江。
把酒水单取下的时候我特意说了一句“辛苦了”,希望能够安慰到这个女孩子。
隐约听到了有女孩子的哭声,转瞬而逝,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觉。
“我们走吗?”希小心翼翼地问我。
“走吧。”
我们迈出店门的那一刻,似乎是纱江在问,为什么呢。
因为人的心是一个复杂的物体啊。
就连我自己都无法百分之百地了解我自己的想法,更何况别人呢,就连在我身边的这个人,我都不甚了解。
“最后还是没有找到那个女孩子呢……好可惜。”
“她……或许一直都在呢?”
“哎?”
“有可能她自己就是整个店呀……”
“不太懂。”
“想听小故事吗?”我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刚刚光顾着看酒水单忘记擦了。
希看见我哭了显得很惊讶,他伸手帮我擦着眼泪。
“听哦,千里说什么我都会听的。”
为什么呢?
因为我可能更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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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纱江哟。”
是恶魔的呓语,却又带着少女的明媚和爽朗。
我从睡梦中惊醒。阳光从窗户的缝隙里透进来,没有让人窒息的就连手电筒的光都无法穿透的黑暗。
室友还在睡。似乎昨晚他们也遇到了同样不可理解、让人身心俱疲的事件。那就一起再躺会儿吧。
我翻了个身,还是有点担心晕过去的希。
这件事确实说来话长,而且也充满了许多无法理解的部分。我宁愿相信它是梦境,又过于真实。消失的雅人现在在哪里呢?他还活着吗?我无法回答,也不知道有谁可以解答我的疑问。
并不是一时兴起想要再次探索风俗店的,听闻另一队在风俗店寻找线索的伙伴发现了一个新的房间,于是想去看看。
探索小队的人员与昨夜月鸣庄之旅的人员配置相同,但是这次希和薰也和我们同行。
与两位警察同行,应当是一趟让人安心和安全的探索。
事实并不是如此。
前天晚上“正在营业”的千夜一夜,早上“暂停营业”的千夜一夜,还有现在重新变为“正在营业”的千夜一夜,在我看来,都不是同一个风俗店。
这晚的尤其不同。
希推开了厚重的玻璃门,我们跟随他进入。就在我们全员都进入店内后,门关上了——理应是很普通的一句话,但是在希发现它再也推不开了的时候变了味。
“好奇怪啊……”他推推,再拉拉,门纹丝不动,“是有人在恶作剧?”
……不……我在内心回答他。这样的超自然事件我们已经在别馆经历过了,就算是唯物主义也会被动摇。而希似乎只见过电车站内异变的怪物,怪物也是有实体的,我可以理解他的想法。
“我们先进去看看吧。”雅人提议。
通向舞台方向的室内一片漆黑。希打开手电筒照向那个方向,但似乎光线无法通过那片黑暗,仿佛那是浓稠的无法散尽的雾,只要你迈步走进去,就难以逃离。
“嗯……好像不够亮,”他有点苦恼,“你们带手机了吗?”
“带了带了。”
手机闪光灯纷纷亮起,只照亮了我们附近的一小片空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周围的环境变得寂静,甚至让我有一种错觉,能够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先看看存物处吧?”我努力让自己乐观起来,尽管我已经有不太好的感觉,但不安会传染,我希望大家不要被我影响。
由于是晚上,存物处没有开灯,从玻璃窗外侧无法看清内里有什么。
希直接打开门就走了进去,就和早上一样。
明明还是小我几岁的人,却表现出了比我更多的勇敢。
如果是我的话,那必定要在这些地方花费许多无谓的时间。敲门,这个是礼仪,随后因为内心的恐惧,会趴在门板上尝试倾听,最后连开门都要小心翼翼的先打开门缝瞄一瞄,确认无事后再进入。
存物处里黑漆漆的,连昏暗都算不上。
“看看有没有电灯开关?”希用手电筒四处照了照,被照亮的范围还是很小。
“我摸摸看。”
我伸出手试图在墙上找到电灯开关,摸着摸着,手下的触感突然改变了。墙是坚硬平整的,但我的手掌,每一根手指回馈给我的感觉,是柔软,冰冷且濡湿的。
会是什么呢?我不敢去想。我默默地收回了手,小声地吐出一句“对不起”。
希也许是听到了我的声音,疑惑地问:“怎么了?”同时用手电筒照亮我们这边的墙壁。
只是一面普通的墙壁。
我和希描述我刚刚的感觉,他皱起了眉,显然不太相信我。
只是一面普通的墙壁。
我再次摸上去,没错,是墙,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也许在希,在雅人,在薰的眼中,我刚刚感觉到的是幻觉。但我知道它是真实的,虽然平时总是说“眼见为实”,在这里,一切常理都有可能被颠覆。
存物处的桌子上放着和白天无异的物品。只是稍微有什么变化了……
“咦?还是热的。”
希拿起茶杯,更加疑惑了。
“是有人先到了吗?”
“不……”我弱弱地回答,“还是把杯子放下吧。”
在黑暗中我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但能想象得出,肯定是皱着眉一副“又在搞什么呀”的样子。
白儿茶拿起桌上的文件夹,想要看看与白天的文件夹有何不同。当她翻开夹子的时候,开始从书页里掉出无穷无尽的头发,仿佛瀑布一样,要涌到我们身上。
雅人眼明手快地抓过文件夹甩了出去,发丝在空中仍然不断地冒出,最后消失在黑暗里。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吓死我了……”咲兔把缠到她身上的头发拽下来,“这个是大地的假发吗?”
她的一句话稍微缓解了紧张恐怖的气氛。我也尝试着跟随这个话题:“带回去给大地做假发?”
整理好身上的头发以后,我转身看到了储物柜。想着开开看吧,随手拉了一个柜子,结果纹丝不动。
“奇怪……”我不服输,使劲拉,像是对面有人和我同样拉着这个柜子一样,不管怎么样我都没办法把这个抽屉拉出来。
“我来……”“哎!”
就在白儿茶想要过来帮我的时候,那股力量消失了。我差点摔倒在地上。
“是空的。”希往抽屉里看了看,准备伸手进去检查。
我开玩笑地说:“小心不要被柜子吃掉啦。”话音刚落,他就发出了急促的声音:“……!”
我马上和大家一起过去拉着他,也不知道是和谁在对抗,最后是雅人用力地把希拔了出来。
“没事吧?”我连忙过去问他,“手疼吗?”
“还好……”他看向自己握着拳的手,缓缓张开,掌心里是一把老式的钥匙,上面还带有干涸的血迹。
“要小心一些呀!”华子不在的话,那么我们就要好好看着希。我正打算多提醒他几句,他把那把钥匙塞到了我的手里。
“……”我没有什么话可以说,只能够收起这把来路不明的钥匙。
也许是我的感觉过于迟钝,在希说出雅人身后有什么在的时候我还没有反应过来。雅人唐突一拳,把那个我还没来得及看清脸的人体模特一拳打飞了。
然后似乎有什么流了出来。
是暗红色的液体。
希才看了一眼,身影就开始摇晃了。我赶紧扶着他,担心他晕倒摔在地上。
“啧……”雅人嫌弃地远离了那滩液体。
“没有什么的话我们出去吧?”我催促着大家。
众人离开存物处,希和雅人殿后。就在希走出存物处的时候,门突然“嗙”地关上了,巨大的声响让我差点吓得跳起来,随后是希用力地拍打着存物处的门,焦急地喊着雅人的名字。
“雅人先生怎么了?”我们靠拢,才得知走在最后的雅人还没有来得及走出来,就被门关在了存物处里。
最坏的是,门打不开了。
希一边敲打着门,一边呼唤雅人的名字,但没有任何回应,仿佛存物处里什么都没有。
“该死……到底是谁在恶作剧。”他最后用力地砸了一下门板。
我相信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感觉到了绝望。
雅人会怎么样呢?如果我们没有把雅人带回去,其他人会怎么样呢,大地和一毛会怎么样呢?
“我们……手牵着手走吧。”
明明我昨天才和雅人说,我们不能缺少他,我们也不会放弃他的,但是刚刚却没来得及拉住他。
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很重要,都不能被落下。既然雅人的意外已经发生了,那么就努力阻止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由空蝉带头,希殿后的队伍,手牵着手,往散座走去。
拜托,不要再带走谁了。
我回头看向了队尾。
拜托了。
散座上的酒水单与我们之前看到的不同。打印出来的字混合着乱码,无法顺利完整读取,只能从中获得一个女孩子的名字,“纱江”,是陌生的名字。
这里果然不是之前来过的风俗店吧?
我这么想着,跟着队伍按顺序查看各个包厢。
令人意外的是,第一个第二个包厢的帘子后面,是一堵墙。
原本应该是放着漂亮的紫色沙发,专属钢管舞台,墙上挂着美女图片的包厢,消失了。
希不可置信地敲了敲这面墙。
“这里应该是包厢才对……到底是谁……”
他仍然不相信这是超自然力量的杰作,认为是有人故意戏弄我们。
第三个包厢是正常的包厢,是我们熟悉的,被希一锤子砸下去砸出一个命案现场的房间。
我们分开在外侧的房间试图寻找线索。我看着希好奇地看向那个放着尸体的房间,然后走了过去。
他站在残破的墙壁附近,突然就向房间里倒了过去。
这个事情发生得太快,快到他的惨叫都没有让我们听到,他就消失在墙后面了。等我们反应过来之后,希已经不见了。
“希哥?”薰小心翼翼地询问,但没有人回应。
……
说实话我想捶墙壁,我知道这是无用功,这面墙一定和之前把雅人关在存物处的门是一个性质的。
是潜藏在黑暗里的她,将我们玩弄于股掌之中。
我预想过她会把希从我们身边带走,但是没想过这么快,而我们对此束手无策,不知道要怎么打破这面墙,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把他们救回来。
我站在墙壁前面有些出神。
其他人也是非常惊慌,短短的半小时不到我们的队伍就减员两人。
要是带不回希哥,会被华子一枪崩掉的吧。
我的担心又多了几分。
“不行,不可以再失去薰了。”白儿茶牵紧了薰,喃喃自语。
为什么刚刚我没有拉着他呢?
如果我跟紧了他,那么他就不一定会消失了吧?
我跟着大家一起走到四号包厢里,内心充满悔恨。
“是纱江吧。”我自言自语,“在玩捉迷藏吗?”
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同伴惊慌地看着我的背后。
听到了。
我也听到了,有什么声音,正在向我们靠近。
原本在黑暗当中,视力被大大地降低,那么注意力自然就集中到其他感官上。尤其是听觉,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能马上捕捉得到。
大家默默关闭了手电筒,不敢发出任何的声响。
我胆子小,不敢偷偷掀开帘子去看外面是什么情况,只能蹑手蹑脚地走到沙发后面闭上眼躺好,屏息凝神假装已经死掉。
这是一种非常愚蠢的精神胜利法,我什么都不知道,看不见,听不到。所以对方就不会发现我。唯物主义在这样的情况下不再是我坚持的东西,偶尔唯心才能让自己更加安逸一些。
但只能够在有同伴的情况下使用,单独使用也许反而会导致严重后果。
帘外的嗡嗡声靠近我们所在的包间。
“是……纱江哟。”
少女甜蜜的声音似乎混杂了电波的杂音,像是在隔着帘子和我们自我介绍一样。
相信其他人都和我一样,背上的冷汗直流。不知道被这样的东西发现了会怎么样,会死吧?层层恐惧重叠在我的身上,我完全不敢动。
“是……纱江……哟……”
这大概是我这辈子神经最紧绷的时刻。祈求她快点离开,默念大悲咒,祈祷,都不可能做到的。因为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想,什么都不敢去想。
所幸声音在我们躲藏的包厢外只停留了一会儿,似乎没有发现我们,又慢慢地渐行渐远,最后重新回到了一片寂静。此时花海拍了拍我,用气声告诉我说趁现在我们走吧。
我迅速地起来,放轻了动作和大家手牵手离开了包厢,而眼前的景象让人震惊。
我们不在风俗店内了,是一条长长的,看不见尽头的走廊,我们背后也是幽深的走廊。
“我有不好的感觉……”我说。
“向前走吧。”涉江提议。
果不其然,刚走没两步,从身后射来的让人浑身难受的视线让每个人都慌乱起来,开始疯狂向前奔跑。
不用回头,压根不需要去看,只管跑就好了,用力跑,不要去考虑终点在哪里。
“纱江……”
娇嫩的女孩子的声音似乎是在我的耳边响起,我马上就被惊起了鸡皮疙瘩。
“纱江……不可爱吗?”
我不知道她的样子,我不敢看。除了张口瞎喊“可爱可爱可爱”以外,就没有其他能做的事情了。
我希望大家都在全力奔跑,离那个东西远一点。但是我突然听到了身后白儿茶的惊呼,在我回过头时,薰被什么东西抓住了,她甚至还伸出手想要拉住白儿茶。就这样,她保持着那个让人痛心的姿势,被卷进了无尽的黑暗当中。
完了。
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
完了。
我们跌跌撞撞地往前跑去,不知道跑了多久,最后一阵恍惚。
我们回到了今夜的起点。
但又不是完全相同的起点。
这是写着“暂停营业”的千夜一夜风俗店。
“我想进去找人。”
在店门前休息了一段时间后,我和其他人说。
周围的蝉鸣没有停止,实在有些聒噪。
大家犹豫了一下,因为刚刚的经历过于惊心动魄,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完全缓过来就要再次进入这个地方确实有些勉强。
“我也觉得要进去。”花海同意,“进去找找他们吧。”
我忐忑着,希望一定要找到希。
我们推开了风俗店的大门,再次进入这个让人提心吊胆的地方。
和刚刚不同,这个风俗店显得正常得多。室外存在的光源的光照了进来,也没有那么浓厚的黑暗。
我们打开了存物处的门,因为雅人是在这里消失的。
但是我们没有看到他。事实上是,后来我们找遍了能去的地方,都没有发现他。雅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无法理解。
薰晕倒在舞台上。我们七手八脚地把她扶起来,她看来没有办法在短时间里面苏醒过来,于是拜托了白儿茶照顾她。
拜托了,请一定要让我们找到希哥。
扶着昏迷的薰,我们来到了希消失的三号包间。和白天看到的一样,内间的墙上被锤子砸出来一个很大的洞,里面虽然昏暗的但和刚才相比看上去友好了不少。粗略地看过去,里面放着的东西也没有什么不同,希似乎不在这里。
“不会吧……”不太能接受就连希也完全消失在这里的可能性,我走进去环顾了四周。
沙发上仍然放着被缝合的两个人。储物架上面也还有报纸……等等,似乎储物架后面有什么在。
希哥蜷缩在架子后面,像是还未长大的孩子感到不安时睡觉的模样,看样子也是昏迷过去了。
我让同伴帮忙一起把希扶出去,放到散座的沙发上。我试图唤醒他,但没有效果,感觉是陷入了深昏迷当中,让人非常担心。
把昏迷的两人留在沙发上,我们分开去寻找雅人,无果。
“要先回去月鸣庄吗?”
有人提出了这个问题,随后是一阵沉默。
十个人一起出的门,最后回去。有两人昏迷,一人下落不明。
“……先回去吧,有点晚了。”我说。
总之先保证现在这九个人都能平安回去,至于雅人的话,明天再来找吧。
希望他能够避开全部的危险,只是被困在暂停营业的风俗店的某一个我们还不知道的房间里,等到了明天我们再去寻找他的时候,能够听到我们的声音,回应我们,离开那个古怪又危险的地方。
“是纱江哟。”
“但是我还是更喜欢彩香和菊枝哦?”
总字数:2890
我觉得自己不用转型为恋爱小说作家了。
就在“光一”掏出了他的警官证表示他的身份其实是假的,他的本名叫做森暎 希,并且“對唔住,我係警察”的时候,我开始担心起来我之前认识的“光一”是不是都是假的。
如果是,那么他和华子之间的真相是假。
如果不是,那他确实是做卧底的好料子,如果去当牛郎的话那必须是头牌。
可惜在出发前并没有机会去询问他,这些问题过于私人,在公开场合问不是太妥,我把疑惑生吞了下去。
今天是和彩乃,薰,华子,希和希腿上挂着的一毛一起去前天去过的风俗店。
彩乃兴致很高地在前面带着队。我混在队伍当中,隔绝了小镇寂静过头的感觉。希走在最后,四处张望着。
和前天不一样,风俗店放着暂停营业的公告牌,霓虹灯招牌也仿佛是使用已久,有一些小灯泡坏掉了。
“好奇怪,明明前天才来过……”我听到有人这么说。
那天我也参加了活动,并且买到了奇怪的药丸。虽然雅人说尝试一下也无妨,但我认为这跟“爸爸的蓝色药丸”的效果接近,不敢贸然尝试,所以一直没吃,放在了身上。
店门没有锁,一推就开了。
靠近大门的是存物处。第一眼看到的时候我们就被窗户和玻璃后的房间吸引了注意力,随后才发现似乎没有入口。希走过去曲起手指敲了敲玻璃,叹了一口气。
“钢化玻璃。”他提醒我们想要找东西砸开是不太可能的了。
我趴在窗户上试图偷瞄到里面有什么,突然耳边哐当一声巨响,吓我一跳。扭头一看是希不知道为什么摔倒了,感觉像是被公告牌绊倒的。他显然对这样的事情习以为常,迅速爬起来放好公告牌假装无事发生。
……真可爱。
自从脱下了光一的马甲以后,希就变得更加活泼了起来。虽然有的时候笨手笨脚的,完美诠释上帝给你开了门但是会把窗给关上。
我也记不清希到底在这个上午摔跤摔了多少次,因为他总是跑来跑去的,突然就“咚”地一声。要是在我身边摔的我还会把他给扶起来,但大多数时间都是他掩耳盗铃式“你们什么都没看到”。
即使如此,他确实是一个寻找线索的得力助手。
放在散座桌子上的二十四杯调酒,蓝紫色让人感觉迷幻。他皱着眉过去嗅了嗅,得出这是加了料的调酒的结论。站在他身边的彩乃突然就拿起一杯直接干了。
大家:???
“不要乱喝东西呀……”希无奈地看着她。
对方嬉皮笑脸地回他:“很好喝哦!”
希好像拿她没什么办法。
我们在包间的沙发上发现了浅蓝色的药片,希仔细看了看认定这是镇静剂。
这样的药片在风俗店里这个不是非常宽敞的空间里无处不在。连我都要怀疑这里是不是什么销读地点了。
这个镇实在是太奇怪了。
我从白儿茶处听说了警局墙上“防暑防晒 有药不慌”的提示,想着似乎从第一天来到这里就一直和不同的药片打交道。
或许是制度窝点?后来回到月鸣庄,我把那颗幸存的糖丸交给希,他一时半会儿看不出来这是什么药,只能够带回去利用仪器检测。
我和他提到那句“有药不慌”时,他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说着“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问题比我想象中的要严重得多”,却可能因为需要保密而无法和我透露更多。
“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他警告我。
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温柔的警告,毕竟我是敲门敲得连雅人都看不下去的人。
希的活跃在他把其中一个包间的墙用力锤开以后暂时被打压了。
整个房间布满了不祥的陈旧血迹。我没有被吓到的原因是里面实在有些昏暗,只有从外侧房间射进去的光才能够照亮一部分空间。冲在最前面的希马上丢下了从吧台里顺的锤子捂住了嘴,我看他这个反应就知道他晕血,想着要不要捂上他的眼睛。
“不用了,我……我去沙发上坐一下……”他拒绝了我,虚弱地把自己摔进沙发里,不再看内侧房间的惨状。
“不要勉强……”
看他像是被戳破了的气球一样瘪了其实还挺可爱的。
除了可爱好像我暂时也没法说出什么来,因为他真的很可爱。
放在沙发上的那一块用保鲜膜包裹的巨型物品引起了我们的注意。彩乃毫不畏惧地冲上去就拆开,简直是一介莽夫,拆开了以后发现手上沾上了尸块的不明液体,嫌弃地甩了甩手。
普通人看见这具被强行缝起来的尸体……不,是这两具被缝起来的尸体,无法避免的是震惊。
我是普通人,我真的有被吓到,导致我大脑当机了一段时间,最后决定我还是不要和其他人一样围着尸体上下其手。
我在储物架上发现了一份报纸,于是拿到光线比较好的房间看。
是最近的报纸,版头上印着日期。
我第一眼就看到了关于好友和她的丈夫的报道。虽然她已经很久没有和我联系了,但我仍然等待她哪天想起来了,会和我多说一点她的奇遇。
通过报道能得知她最近的情况应该还不错,那我就放心了。
下面还有令人在意的关于风俗店的报道,是关于骚扰狂和店内工作人员消失的事情。不会就是那一块肉块吧?我担忧地回头看过去,同行游客正在把他们的衣服扒下来。
我坐到沙发上,和希坐在一起。
作为警察但是晕血也是挺不容易的。
“毛哥快看看这个尸体啊,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嗯…………这个要好好用精密仪器鉴定才行。”“毛哥你摸摸。”“这位女性的发质可真不错,经过精心保养的……”
华子看了坐在沙发上休息的希,也进去和大家一起调查了。
总感觉和雅人看大地的眼神差不多。
但是每个人的体质是不一样的!我这么想,当警察应该没有明文规定说不能晕血吧!
“好一点了吗?”我问他。
“……嗯……”他似乎还有一些没缓过来,只能哼了一声。
看他没有精神的样子,我也没再说什么了,怕打扰到他恢复。
虽然大家都喊他“希哥”,但在我看来,只是一个头脑很好,行动有些跟不上头脑的可爱的弟弟罢了,而他的年龄也确实比我小了好几岁。
看他自告奋勇打开了换衣间看见五颜六色让人眼花缭乱也许对他来说过于性感的女性内衣结果在门口直接罚站了十几秒才嘟囔着“无从下手无从下手”硬着头皮走进去的样子,我简直想摸摸他的脑袋说小朋友你可以随便拿起一件,这就是下手了。
其实没有哪个人是完美的,擅长和不擅长的事情都是让这个人更加有血有肉、生动起来的一部分。越接近完美无瑕,这个人就显得越不真实。因为和有缺陷的自身的实际情况相差太大,只能远观,感慨一句:“是神吗?”
神究竟存在吗?
我不知道。
看着希又左脚绊右脚扑通摔地上,我在想,我们都是普通的人罢了。
所以不能理解到目前为止所有发生的事情,也是正常的。
探索结束回到月鸣庄前,我还在河堤上钓了一会儿鱼。昨天钓上来一条凝鱼,晚上和小春一起烤了吃掉了,没想到它的毒性发作得这么快,雅人被拉走的时候我居然说着“就就他就就他”这样的胡言乱语。
今天一定要注意不要吃掉。
……是不可能的。今天钓上来十条鱼,我对鱼也不太熟悉,于是又误食了。
“希喜欢可爱小动作吗?”
我坐在按摩椅上神清气爽,问刚刚从学校带回来兔子的希。
“嗯……?你说什么?”他听不懂。
“啊,对不起,是在说小动物。”我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又中毒了,赶紧修正。
“噗,没关系,我理解。”他笑着说,“喜欢啊,因为很可爱嘛。”
其他游客围着两只兔子开始争论起了兔肉的问题。我是没有什么所谓的,但是希很喜欢兔子。
“那两只兔子就拜托你啦,小天才。”
他显然没有留意到我对他称呼的变化,高兴地表示当然了他会好好照顾它们的。
“说起来啊……”
趁着现在只有我们两个坐在按摩椅这边,我思考了一下,还是抓紧机会问问关于我转型的事情。
“关于光一的一切,都是假的吗?”
名字是假的,身份是假的,经历是假的,那么感情呢?
他顿了一下,然后说:“是啊。”
“你喜欢华子也是假的吗?”我不甘心,追问下去。
这下他陷入了更长的沉思里,长得我觉得有戏,但他似乎是有些苦涩地说:“是啊。”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有些心绞痛呢。
“原来是这样……”我说。
“华子也不喜欢我啊,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那样的华子。”他说。
“现在仔细想想,确实有些用力过猛。”
其实也怪我,没有谈过恋爱,草率地就认为他们是情侣,现在被打脸了,我不由得摸摸自己的脸,有点疼。
希没有接话,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尴尬。
为了缓解这样的尴尬,我生硬地转换话题。
“希是近视吗?”我问,“我们都戴着眼镜。”
“你觉得呢——”他突然凑近,近得我可以看到他眼镜上并不是特别厚的镜片。
我没办法凭空鉴度数,于是我摘掉了他的眼镜,在他面前比了一个树杈:“这是几?”
他看了我好一会儿,被我逗笑了。他伸出手抓住我的手指,另一只手拿回了他的眼镜。
“这样的距离,近不近视都看得清楚吧。”
他重新戴上眼镜,看着我说道。
本来还想和他互换眼镜试试看,看来还是算了吧。
总字数:2921
变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也说不清楚了。
在去往警局的路上,我开始思考起了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早上睡得非常熟,起床的时候甚至有些浑浑噩噩的,居然没有发现福音镇有了惊天动地的异变。
大家聚集起来以后我才发现除了游客和小春小姐,其他人都消失了。
整个镇子都静悄悄的,安静得有些过分。
“贺岛前辈也不见了……”小春担忧地说,我们围在贺岛的员工宿舍前,发现门打不开,敲门也没有反应。
于是我们打算分组到镇上去看看。
和我们随行的是雅人先生。有高大的雅人在,让人感觉安心了不少。
警局很安静,没有看到人影。
自动门也打开着,似乎在欢迎我们的到来。
门卫室没有上锁,很容易就进入了。里面的布置很简单,但是桌子上还没有来得及吃的外卖散发出的古怪气味让人不安。
我站在门口,观察着这个并不宽敞的房间。
如果说要登记出入这个我可以理解,但是在警局内部进行门禁似乎就有些奇怪了。按道理来说对于工作人员不必进行如此严格的制度,看上去让我联想到一些不太好的事情。还有一份加强镇内安全巡逻的通知,我想起来小春提醒过我,出门要注意安全。
当时我还以为是普通的出门时的“路上小心”,看来并不只是这样。
三栋大楼只有一栋是开放的,门牌上写着福音镇警察局。
和普通办事大厅没有差别。一开始看到信息采集室内的表单的时候我还以为这里是一个监狱,但仔细想想有的人犯了小事小错也可能被抓进来需要登记,就不觉得奇怪了。
左侧的员工通道是这一程路上让我产生了阴影的地方,即使是雅人也没办法迅速地消除这样的感觉。
被锁链锁上的采血室与环境格格不入,让人心生恐惧。
走廊尽头的绿色通道指示灯仍然亮着,绿光远远看过去有些模糊,让人心慌。
路过采血室我不禁走快了两步,不知道为什么,我有非常不好的预感。虽然我的预感总是出错,但谨慎一些总是没错的。
走廊的尽头通往警察局的后院。
后院排放着不同的分类垃圾桶,还有一个焚烧炉。垃圾桶里除了一个放在有害垃圾桶的电池,并无其他。但焚烧炉里似乎有什么。
雅人眯着眼睛看了看里面,找了一个树枝拨了一下,掉出来一个骨头。他仔细地看了一下,露出惊讶的神情。其他人想要拿起来看看,结果才触碰一下,整个骨头就碎掉了。
我的常识当中,焚烧炉是处理尸体常用的,所以没有觉得有违和的地方。我站在一旁发呆,突然惊醒。
这个焚烧炉应该是用来处理垃圾的吧?那为什么人会在里面呢?
大空先生好奇地往焚烧炉里面看,眼尖地发现了一个被烧得有些变形的戒指。
我猜这应该是那位躲在焚化炉里被烧死的那位的戒指——只是我个人的先入为主的想法。也有可能是被毁尸灭迹,因为荒地上被草草覆盖的痕迹。
经过大家的讨论,决定由我持有那个戒指。
在院子里没有发现更多的线索了,我们重新回到了走廊,打算回去月鸣庄。
大地首先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随后走廊的灯光似乎被什么覆盖了,像是童话故事里在森林中的黑影,让人慌乱起来。
“门……”
员工通道的门消失了。
雅人带着我们想要躲进附近的房间里,但是似乎警局是在戏弄我们,房门也不见了。迫不得已,我们只能够原路返回,想要回到院子里。但是出口也在扭曲,像被加上了电视里夸张的特效。
耳边充斥着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嬉笑声,真是刺耳和嘲讽。
从墙边似乎有火苗窜了起来,简直是无中生有。
地板开始晃动。是地震了吗?不知道,无法理解的事情太多,无法思考。
大地几乎是踉踉跄跄地往出口撞过去。雅人长腿一伸,直接把大地踹了出去。那个扭曲的仿佛怪物的大嘴一样的门,被摔出去的大地破开,我们也跟在他的背后冲了出去。
我差点摔在地上,弯着腰大口地喘着气。
死里逃生的大家都非常狼狈。
雅人回头看了看恢复了正常的走廊,有些不可置信。
“是幻觉吗……”他自言自语道。
总之一时半会儿没有人敢重新回到走廊里,后院的和平让人感觉到依赖。
休息了一会儿以后,雅人大胆的走到了走廊里,什么都没有发生。
从那个奇怪的灯里找到了一个可疑胶囊。
这让我想起我前一天在风俗店买到的糖丸,虽然我不知道它的成分,但我猜必不可少的会有致幻剂。
但夜晚在月鸣庄别馆发生的事情,就没有办法把这些不可思议的幻觉归咎于药物上了。
因为根本没有药物。
雅人在听说我们夜游小分队希望去到别馆的时候,露出了犹豫的表情,
“怎么了吗?”咲兔看到他的神色,好奇地问。
“没什么。”他摇摇头,面带无懈可击的微笑。
“之前不是还说对充满历史感的月鸣庄有一点……”我小声地嘟囔。
进了别馆以后,雅人就表现出中了邪的样子,和白天的形象完全不一样。我们听到休息室里的音乐声,他完全听不到,反而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们,那个眼神我看过,是他平时看着大地的眼神。
我敲了敲门,里面的舒缓的具有年代感的音乐戛然而止。
我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了有什么跌跌撞撞的声音。
我敲了敲门,休息室的窗边闪过一个黑影,但由于里面或许昏暗,无法看清里面。
我正打算再敲一次,雅人阻止了我。
“千里,别再敲了吧。”他说。
“好吧。”我放下手,感觉到有一些可惜。
空蝉花海咲兔和清都表示感恩雅人。
重新站在封闭的陈列室门口,雅人两次表现出了同样的失神状态。
就算是听见了里面有什么东西正在往门这边走来,那个沉重拖沓让人害怕的脚步声正在向自己靠近,他仍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妙。
我也不知道哪里生出的力气,一把拉过雅人的手腕:“走啦朋友!”
“雅人你在干什么呀!”
雅人被我拖着往外跑。
别馆走廊的灯开始闪烁,脚步不知道为何变得沉重。跑着跑着突然感觉有什么拉住了我的衣服,也拉扯住了雅人。我们使劲拽着雅人继续跑,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反手将我们往别馆外推。
其实他成功了。
但是我们在感觉到这股力量的时候马上回过头去,看见他坚定的样子。
“我相信大家没有我也可以做到的。”
在去夜间探索前,当我得知他被一毛拿去试了试那个胶囊里的药剂时替他捏了一把冷汗。万一那个胶囊里的药是剧毒,阈剂量非常低怎么办?
他却似乎是不太在意这样的事,说出这样的话。
“不可以的,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我赶紧表示反对,“我们都需要你。”
他笑了笑,说:“也是。”
没想到这么快就会遇到这样的情况。
我是当然不会放弃的雅人,其他人也一样。重新拉住雅人,费了好大的劲才跑出了别馆。
和在警局一样,在我们离开以后,走廊回归了平和寂静的状态。
“你刚刚在干嘛呀?!”空蝉过去给了雅人一个头锤。
雅人捂着头:“我也不知道,有点头疼……现在是真的头疼了。”
“你跟中邪了一样。”我说,“让人很担心。”
“抱歉……”他似乎刚回过神来,我也不好再责怪他什么,只是觉得有点心疼。
“或许我们先回去本馆吧。”咲兔建议。
“回去吧回去吧。”
回到本馆,我和其他人道别,想去找小春问问别馆的事情,或许还能获得一份美味宵夜,一举两得美滋滋。
我站在她的员工宿舍门前,敲了敲门,但没有回应。
“小春在吗?”我尝试着问道,仍然没有回应。
我试着打开她的房门,门居然没有上锁。
我担心怕不是小春发生了什么事情,马上打开了一条门缝看看室内。
“小春?”
没有回应。
没有人,小春不在。
小春还提醒我说晚上还是尽量不要出门,最好结伴而行,注意安全。结果自己就跑出去了。
我站在门口,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站了一会儿,关上了房门,回到大堂坐在按摩椅上消化今天发生的事情。
我使用了按摩椅,并没有早上的神清气爽,反而觉得越来越困。
撑不住了。
我的眼皮越来越沉重,于是我打消了继续等待小春的想法,回到了房间。
在这样的深夜里,小春会去了哪里呢?
总字数:2278
自然醒的感觉非常好。
尽管因为小说家这个职业过于自由,我每天都是自然醒的。
说起来我也稍微有一些抱歉,自己与那位人尽皆知的作家祖先虽然有一丝被稀释得近似于无的血缘关系,但混得非常惨。
相信看到这里的你能够知道为什么作为小说家的我会如此落魄。
第二天早上,我怀着至少和大家打个招呼的想法,先是下到了大堂吃早餐。
温泉旅店的配餐都非常美味,月鸣庄显然比平均水平要超出一些。即使是像我这样口袋接近空空的人,在众多的希望当中也包括了享用美食。
不得不说小春确实是非常勤快的员工。看她端着盘子出出进进的,总让人有一些想要爱护她给她帮忙的心情。
吃过早餐以后我想着去跟小春打听一下大家都起床没有。也许有的旅客需要客房服务,那么小春一定会知道他们是不是已经醒了,总比我自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去敲门要好得多,万一打扰到他们就是我的罪过了。
“应该醒了的,”小春停下手上的动作回想了一下,“可以去敲敲门看看。”
“谢谢。”和小春道谢以后,小春重新回到了工作状态。
昨晚回房间的时候留意到了那对热恋中的情侣的房间似乎和我是同一层的,所以想着去打个招呼。
我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是两个人都醒着,而且像是连体婴一样活动。
昨天就是因为两个人像是被红线紧紧地绑在了一起,加上我有一些不敢打扰的胆怯,才一直没有和他们两位说上话。
我轻轻地敲了敲门,站在走廊上等待。
很快,门就被打开了。
光一似乎是刚出浴,随意穿着浴袍就来开门了,发尖上还挂着水滴。
“华子姐姐还在睡哦。”他提醒到。
也许是看见我有些慌乱的表情,马上换了话题:“早安,好像昨天没来得及互相认识一下?”
我马上接话:“是的!抱歉,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你们……”
“没有。”他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眼神,“或许要出去走走吗?站在走廊里似乎有些奇怪。”
“好的,今天的天气挺好的,出去散散步吧。”
没有华子小姐在,光一显得容易接触了许多。
刚刚还在忐忑着“万一被华子小姐知道我约光一出来聊天会不会被误会成是约会吃醋以后对我使用柴刀”的心情被月鸣庄外清新的空气和晴朗的天气缓和了。
“我住在安曇。”我先进行自我介绍,“叫我千里就可以了。”
“我叫光一,本名就不需要在意了。”
“嗯嗯,我懂的。”我点头。
和小说家有相似的地方。有一部分老师会用自己的本名来发表作品,也有相当一部分的老师选择了用笔名来发布。
我个人是后者,而且喜欢换着不同名字来玩儿。哪个红用哪个继续发表,糊了就换一个。
“光一是和柳洞小姐情侣出行吗?”我有些好奇。
“可以这么理解,但是……”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千里应该可以明白我们这样的‘情侣’关系,是需要用实际物质来维持的。”
爱情和面包是一个永恒的话题。
但是由于我什么都无,没办法说出什么实际建议来,只能努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敷衍地说:“实际一点总是好的,哈哈哈。”
在这个时候想起了自己的穷,还有华子说开就开的香槟塔,不由得干笑了两声。
“生活不易。”
光一说出这句话,让我产生了同感。
“光一在工作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呢?”
他形容客人光顾牛郎店是“愿意花多少钱就会得到多少回报”。我可以理解,用数字量化感情,以此来衡量爱的程度,我觉得仍然是欠缺了一部分。
总感觉,有点悲伤。
我不可控地开始填补脑内的奇怪剧情,比如说如果光一不当牛郎了,那么华子还会喜欢他吗?华子喜欢的,是“光一”这个面具,还是名叫光一的这个人?
在散步的过程中,我和光一闲聊了很多。我提出的有些无礼的“希望可以听听看你和华子小姐一起的经历”要求,光一也没有拒绝,反手就塞了我一嘴的狗粮。
我总觉得,要是与这两位相识,变得熟悉的话,我也能写出那种恋爱的感觉。
至于光一的同伴,柳洞小姐,则是我碰巧在月鸣庄到处乱逛的时候遇到的,然后我又邀请了她一起散步。
和光一的情况一样,只要身边没有对方,我就能和她搭一下话。
照例先介绍了自己,我偷偷看她的表情,没有表现出不耐烦,应该还好。
华子仍然是聊着聊着总会谈及光一。她热情地说,“如果想取材我和光一君的恋爱的话随时欢迎哦!”。
也许这是本人转型的一个契机。
“这次旅程是华子小姐提出的还是光一提出的呢?”
“是我哦!因为想带光一君一起休假,觉得这里的温泉会很舒服所以就来了。”她笑眯眯地说。
只要是提到光一,她就会像光一提到她一样,但是少了光一的一份无可奈何。
我觉得,他们是真的喜欢对方的。但是可能是因为社会地位的差距,让其中的一方不是那么有自信。
“华子小姐真的很喜欢光一呢。”我向她描述昨天我看到的情形,“像是有一个透明泡泡包裹着你们两个,那个是你们的小世界。”
“毕竟我从踏入那家店起,第一眼就看到了光一君。”
一切影视和文学作品都是以现实世界作为基础。我认同这句话。尽管一见钟情从来都不会发生在我身上,但不代表没有。
如果说华子对光一一见钟情,我信了。
然后她花钱指名光一,而光一也在许多客人中
这之后的谈话,基本上都是以“我真的好喜欢光一君”,“光一君也喜欢我”为中心。我隐约地感受到了恋爱的酸臭味。我知道你们真的很相爱,知道了。
“如果可以,谈一次普通的恋爱也很好。”
华子这么说的时候,让我感觉她其实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但是谈着不一样的恋爱。
世界真奇妙。
有没办法谈恋爱的,渴望谈恋爱的,正在谈恋爱的,还有谈着不一样的恋爱的。
在这个诡异的早晨里,我在月鸣庄散了两次步。分别和一对情侣聊了聊天。我觉得自己应当有新灵感了,但是仍然需要思考应该怎么样才能写下他们的故事。
和我以往写的悬疑向的不同,他们一定是都市言情小说,有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写成人向内容。
原本我打算再打听一下福音镇最近发生的事情,但是华子显然没有在意这些。她看着我,说。
“如果是和光一的事情,我还可以说很多噢!”
那我洗耳恭听。
总字数:2117
在一切的开始之前,我必须要强调的是。
我真的只是来取材的。
作为一个人长得不帅又没有钱的小说家,最怕的东西是没有钱,还有就是,没有灵感。
微薄的稿费难以支撑我在大城市的生活,幸好哥哥愿意向我伸出援手,才让我在这里勉强生存下去。
即使如此,总不能混吃等死,就算生活有多困难也要挣扎一下。
我揉着脖子坐在按摩店的椅子上等着技师给我送来一杯茶。身边坐着碰巧约了同一个时段来按摩的雨野先生。我们总是在按摩店碰到,很快便熟悉了起来。他正翻着杂志,突然就向我展示了其中一页。
“要不要,去泡个温泉?”
雨野先生作为一个管道修理工,想必平日积累的劳累与我相比只会多不会少。
我听着他介绍,觉得挺不错的。
于是我们按摩店一行人便预约了月鸣庄的房间,决定在这个暑期里放松放松。
到店的当天恰好碰上一起入住的旅客,人数非常多。
我在大厅观察了许久。尽管旅店里只有山崎小姐和贺岛小姐两位在忙碌,但接待工作有条有理。办理入住必然要排队,不过等待并不让人烦躁。在这里似乎能够让人放松下来。
感觉很不错,我在心里默默记下。
这次非常幸运能够预定到一个四人间。房间宽敞整洁,经过了一上午的奔波,说不上身心俱疲,但是还是想躺会儿,于是就这么闭眼睁眼之间一个下午就过去了。
和同伴一起下到大厅时听说了“千夜一夜”有活动,于是一时兴起就和大家一起去了。
“风俗店”这个名词对我来说并不陌生,但是在现实意味上又非常陌生。
过于热闹的气氛。争着上台大跳热舞表演钢管舞的各位都非常有勇气以及实力。
我对这样的场面不太感冒,只能坐在角落里捧着我的杯子喝水——对的,没有喝酒,也没有和碳酸饮料,只是白水。除了能够到处看看以外似乎什么都做不到了。
在旅店里见过的那对情侣仍然非常腻歪,仿佛整个世界与他们两位无关。他们的世界就是一个透明的牢固的泡泡,将他们包裹在内,整个世界里只有他们,没有其他人。
原本想和他们打个招呼,看了看还是不要打扰他们了。
在大家热热闹闹打成一片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
他撞过来,和我说,糖丸两百一颗。
非常简短的一句话,我觉得却包含了非常大的信息量。就像是不同行业的黑话一样,小时候玩游戏时也会用到一些无厘头的暗号。
也许这个也是。我这么想着,跟上了这个小贩。
“200,先钱后货。”
“有效吗?”我确实是想当然了,在这样的声色场所里需要如此小心的交易应当是一些无法公开的商品贩卖。
“别废话,买就付钱。”
我抱着侥幸的心理付了钱,甚至还笑眯眯地和他说“不要带着钱跑了哦”。事实是他确实准备卷钱开溜,不过非常凑巧地,被与我们同旅店的警察先生给发现了。
我看了一眼室内仍然处于打得火热的状态,算了,我还是跟着警察先生先回去吧。
经过刚才旅客之间的交流,我知道了这位高大的先生叫做雅人。
总之回到了旅店以后,等雅人先生好好地教训了小贩之后,我向他提出了希望能够拿回被骗的钱的想法。他非常爽快地把我的200还给了我。但是我仍然很好奇这个糖丸究竟只是一颗普通的糖丸还是不一样的糖丸,于是雅人先生递给了我一颗。
“一颗玩玩的话还是可以的,但是不要多沾。”他非常友善地提醒。
原本我还想追问这个东西的成分,结果被雅人先生以“对这方面不太熟悉”拒绝了。
是这样吗?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但既然被拒绝了还是不要追问了。
我把糖丸收起来,正打算回房间的时候见到了在前台值班的山崎小春小姐。
小春小姐不得不说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她看见我还有一部分游客从风俗店回来,以为我们都喝了酒,贴心地问需不需要喝点牛奶。
“请给我一杯微糖的热牛奶吧。”我和她说,“如果能有和牛奶一起用的小甜点就好了,什么都可以,我相信小春小姐的手艺。”
“但是厨师已经下班了,需要等待一段时间噢。”她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看见我说等待也没关系以后请我在大堂坐一会儿,她马上就去为我准备。
我坐在大堂,也没有和室友一起回来,觉得有一些无聊,于是走向了厨房。我趴在厨房的门边打算偷看小春做甜点,还想和她搭话闲聊打发时间。
“让客人站着感觉怪怪的呢。”她回头看见我,抱歉地笑了笑,从外面给我拖过来一把椅子放在厨房的门边,“请坐着等吧。”
我点点头坐下,捧着小春给我的热牛奶。
是用可爱的小动物杯子装着的,就和小春本人一样可爱。
将刚刚在风俗店看到的热辣钢管舞的场面大致描述了给小春听,她似乎也很震惊。贺岛小姐对大空先生非常上心的样子,如果被她看到了大空先生假发就那么飘落在地的场面,不知道会有怎么样的反应。
“如果是喜欢的人的话应该没问题的。”她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贺岛前辈虽然平时严厉,但面对喜欢的人也同样会变成恋爱中的少女。”
像小春小姐这样的的少女也一样吧。
没有恋爱过,对不起,没有办法描述,希望大家根据看过的影视作品和文字作品来想象,但小春小姐必须要像是初春被温暖的阳光照耀着的樱花的感觉。
途中我们又随便聊了一下旅客的话题。比如说关于总是黏糊糊在一起如同情侣一样的柳洞小姐和光一,关于拥有着仿佛能顶破天花板的身高的雅人先生、跳钢管舞把自己假发跳掉了的大空先生还有一毛先生。
“如果要出门的话,要注意安全哦。”
小春端着一个精致的小盘子向我走来。
“嗯,小春小姐也是呀。”
小碟子里放着一块羊羹。
“这个好甜。”我咬了一口。
“但是和牛奶一起的话其实还挺好吃的。”小春说着说着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这样吃果然会很奇怪吗?”
其实还算可以。我摇摇头:“不奇怪呀,只是我没有这么吃过而已,总是空口吃。”
“那就好。”她重新恢复了自信的样子,眼睛里又闪着光芒了。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吃法啦,所以不能说奇怪。”
听到大堂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一定是旅客们都回来了。
我把牛奶和羊羹吃完,将餐具归还给小春。
“如果需要帮忙的话……”我想起小春忙碌的身影,想着旅店里只有她和贺岛小姐可能有的时候应付不过来,“可以找我。”
“嗯?”她听见以后笑了,“让客人帮忙可不好,被贺岛前辈知道了又要扣我的钱啦。”
确实是非常温柔,又尽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