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呢。”
楠点开了网页——
“去报个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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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方以警方的名义给各位的家属或是最亲密的人发去逮捕令,我想这个时点他们都应该收到了。”
完蛋了。
听到这句话楠不禁抖了一下身子,父亲那边肯定不会管我的,如果母亲那边收到……。
楠已经想象到自己小六的弟弟黑着脸带着微笑给自己来一记手刃然后骂自己是不是脑子有病的景象,然后是正坐喋喋不休的三个小时的训教,搞不好这个未成年还会跟着自己去自己打工的酒吧大闹一通把自己的约会搞砸。
不过未成年进不了酒吧吧。
嘛,就那样吧。
虽然不知道这个研究所是在哪里进行的,那家伙应该找不过来吧。抱着侥幸心理楠拿着狱警的衣服准备回自己的房间换上。
330103。
这是自己的编号。
回到二楼换了一身衣服,因为没有镜子也看不到自己的模样。
换完以后打量了一下,果然二次元的帅狱警都是骗人的,认清现实吧。
不过这衣服比想象的要好看一点,虽然也帅气不到哪里去就是了,不过也是,监狱穿得再漂亮看的也只有同事还有囚犯而已,而且搞不好还会弄脏穿那么漂亮也没用。
又摆弄了一下手臂上的手环——诶——监视用吗…
回想起教授介绍的功能,这个小东西比想象中的作用还要大一点。
程序应该做得很不错,不过毕竟是研究所呢。
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果然还是去逛一圈吧。
楠先下了一楼,兜兜转转了一圈,这个监狱的设备比想象中更现实一些。
……就是不知道研究方能够接受的底线呢,太过分也不好吧。
这么想着——远处出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
“哎呀,后辈,你怎么来了。”
九十九乱。
是一个酒吧打工的同事。
“为了罪恶的金钱啊,前辈。”
老财迷呢。
“诶——好现实的理由啊。你还真是从以前一样是个守财奴呢。”楠勾搭上肩膀,不怀好意地笑着,“哎呀,看这衣服,你是囚犯?”
“是的——”对方笑着甩开了自己的手,“请不要随便碰我啊狱警大人,啊,不过你是狱警呢,那就随你喜欢吧。”
你那是随我喜欢的态度吗!
“噫——真不讨人喜欢,所以我才不想和你来一发呢。”有些嫌弃的眼神,打量了一下对方,“嘛,倒是很适合你,被金钱禁锢的奴隶一样的家伙。…说起来钱有什么好的,净是麻烦的东西。”
——虽然很方便。
朋友、喜爱什么的,很方便就可以买来了。
“高贵的少爷不懂财富的珍贵啊。”乱叹了口气,“穷人和您共处一室真是抱歉。”
“那种东西,太多了可是个麻烦噢?”似乎有些不悦谈起这个,楠挑开了话题“说起来,有没有找到什么有意思的家伙啊~?”
比如美人什么的。
“没有。”乱低下了头,“大体来讲我喜欢女人才是对的吧。”
真不好意思我们性取向不一样。
“性取向不同真难交流。祝你早点找到真爱小伙子~我先继续逛了。回头见~”
祝你早日在这个全员男限定的基佬监狱被掰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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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童年开始自己的生活就是标准的富二代。
因为父亲的性取向,所以我是父亲在家庭压力下相亲结婚生下的唯一一个孩子,是父亲财产的继承人。
理所当然地接受周围人的巴结还有宠爱。
还有针对自己得来不费工夫的“财富”的恶意。
从小学开始,年纪大一点的高年级会来低年级收‘保护费’。
因为自尊心曾经和那群家伙打了一架,但是年纪的差距摆在那里,最后是我一身伤零用钱全部被抢走回到家。
虽然被来接我的司机还有保姆安慰了一下,不过也就被认为是男孩子之间的调皮罢了,没有被放在心上。
被母亲忧心忡忡地臭骂一顿,胡乱的涂了消炎的药水,而父亲是什么反应也没有,没有问候也没有教训。
仿佛我不是他的孩子。
父亲沉醉在交欢中——
而母亲最终为了自己的幸福离婚了,然后家里再也没有抱着我问候我伤口的人。
初中是虚荣心膨胀的年龄,同学之间财富的攀比很明显。
理所应当的周围围聚着一群人。
理所应当的东西被瓜分。
如果不这样做就交不到朋友。
被人教训‘又不是你自己的钱是你父母的钱’。
曾经试着不用金钱去笼络别人,然后班里别的同学很快就顶替了我的位置。
……这种事情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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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返回了二楼,腿走的有点酸痛,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一个浅金色头发长相清秀耐看,五官立体的外国人正坐在椅子上。
“你好啊~看外貌不像是日本人呢,外国人?”
楠笑着问候一声。
国际性监狱。
“嗯,我是德国人。”对方笑着对应了楠,“你也是狱警吗?”
“看衣服也知道吧~”楠轻笑一声随意地坐在对方的旁边,“我叫前部楠。”
“请多指教啊,同事。”作为友好的证明伸出手,瞥了一眼铭牌……08?看来房间住得不是很近。
“以利亚•菲利克斯,今后还请多多指教啦。”以利亚握住楠的手,点了点头。
气场很温和呢,看起来是个比较好相处的人。
楠稍微目测了一下对方年纪,比起稳重更显青涩一些,像是刚刚成年没多久的模样,“感觉你还很年轻啊…怎么会有兴趣来这个实验?”
“我看前部外表和我年纪应该差不多呀。”以利亚轻笑了几声,“我是就读历史系的大学生,很久以前就对这个实验的原型很感兴趣了。再者,我也很想验证一下人性是否有原实验结论说的那么丑恶。” 他正视对方的眼睛,也扫视了几眼,“你呢?我觉得你看起来不像是会对这种实验感兴趣的人”
“诶——别看我这样我已经22了。”楠听到对方的理由稍微顿了一下,眸子稍微垂了一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依旧保持着原先轻松的微笑,“我是在网上看到的~我觉得很有意思呢,感觉很刺激我就来了,因为生活太无聊了嘛。”不太想再听对方继续说下去于是叉开了话题,“你的亲人不反对吗?比如父母还有兄弟姐妹什么的?”
……人性。
回忆中朋友扭曲的笑脸。
钱的酸臭味。
虚伪的笑。
“我没和他们说我来参加这个实验。”他低下头,双手绞在一起,“我很想参加这个实验,但父亲知道的话一定不会允许的……哥哥虽然知道我喜欢历史,但即使再怎么溺爱我也不能反驳父亲吧。”他说到这里苦笑了一下,没再说话。
“真巧,我也是。”楠懒散地往后靠了靠,“如果我告诉母亲还有弟弟的话,大概会被反对吧。…不过嘛,人总要有点自己的意识,如果什么都按着原本的事情规规矩矩做就太无聊了。”耸肩,“啊…不过如果被老弟知道估计又要唠叨了…真是头疼呢……”
“唠叨是因为他关心你呀。”以利亚听见这话转而神态缓和了一些,“我哥哥平时会对很严厉地批评我的错误,但我知道他是在关心我。”他转头给前部一个灿烂的笑容,心情似乎好了许多。
笑起来挺好看的。
楠想了想,作为(约炮上)外貌主义的他表示很满意。
“不不不…还会被手刃制裁什么的…明明比我小了十岁但是像个老大人一样…家务啊做饭什么的意外的能干呢…”楠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但是也似乎很开心的样子,“因为不会做饭总是吃外卖,结果每次被他拉去老妈那里吃饭呢。”
说起来之前把活鱼扔油锅里结果活蹦乱跳弄得一团糟被老弟臭骂一顿呢。
'你这家伙如果不是有钱人绝对会死在家里的。'
想起弟弟那稚气气鼓鼓的脸。
“诶,你有一个很棒的弟弟嘛!”以利亚听见对方说这些不知为何心情开心了许多,他望向天花板,继续说了下去“我哥哥无论什么方面都比我强很多,所以即使批评我我也心服口服啦。”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优点吧~我倒是觉得完美无缺的人太——没意思了。”楠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我继续去熟悉一下这里啦~希望我们还能再次见面~”
“是嘛”他将左手抵在下巴下,思考了一会儿,看见对方起身自己的视线也随之跟去,“嗯,好。下次见哦。”他摆了摆手,笑了笑。
是个‘有意思’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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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的欲望比小孩子的恶意更加可怕。
小学的时候被人蒙汗药绑架过几次,还有一次最讨厌的记忆是被照顾了自己几年的保镖拐走绑起来丢在一个黑屋里。
……想起来那些碰过自己的手。
就觉得非常恶心。
他们想要的不仅仅是钱而已。
白昼,星辰与极夜。
Star
海水在空气中传播着腥味,她一步一步走进蓝色,白色的发丝被水流黏住,轻散地等待幻灭。她离开了居住了已久的国度,这里环绕四国,明媚的阳光倒映在海水里,跃出的金光似让人沉静。
多么绚丽的潮水。
她纵身跃入,随之下沉。忽如梦境一般,消失。睁眼仿佛都如同毁灭,一寸一寸蚕食缺残的身体。随之水流飘动,水母与浮游生物游动着,浸入水中仿佛过了很久,呼吸似乎已经停止。这时候醒过来应该就是在梦里了吧,远处海鸥在船体间盘旋,黑夜里灯塔亮起指引着。好梦留人睡,她沉浸在幻想中,等待着死亡。
坠入深海,哪怕是死亡,也是开心。
——
我好像被谁接起了。这种无意义的举动真让人失望,竟然阻止一个去死的人。不过那个人很像光,在那么深的暗里,也是少见。海水不能把白色染成它的颜色,不如留在蓝色里消失吧。我这样想着,拒绝对方的帮助。在对方的执着下挣扎简直是徒劳。之后睡了很久很久吧,没必要记住。
Night
对我来说他既是太阳,对你而言的意义对我并不重要。我既然不知道你是谁,那就没必要知道。
对啊,如你所见,我是一个非常自我的人。
但是喜欢太阳,不一定要喜欢它附属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