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 ne sais pas.
突发短打,怎么我兄弟也没了啊.jpg
他拿起玩偶头套,一言不发地先给白鬼仁盖了个帽,接着才隔着毛茸茸的爪套抬起元·超高校级的BOSS的手,不到几秒就把玩偶服的袖子给他兜好,转到对方背后,唰地拉上衣服背后的拉链,三下五除二,人就变成了狗。这个人倒也没有那么狗,或者说他其实各种意义上都不符合人类对狗这个物种的刻板印象。不过要从猫和狗里面选,那还是只能选狗。总之,确认伪装已经完备,安贝尔向其他同行人比了个拇指——真亏他能用三指的爪子比出这个手势——退开半步,继续当他的偷工减料大叔摸鱼版张MOMO,还好,游乐园最强法务部这会儿也找不到他头上。
久别重逢倒也……没什么好说的。先不提未来序曲,连还跟着他们继续行动的键浦结良都没有要闲聊两句的打算,他一个非亲的故人跑来插队,那这脸皮就厚得很没有必要。毕竟也没有从伊梅哈德那儿继承到什么。不过像现在这样,凑在一起干点正经中冒着傻气的大事,也实在是久违了,难免会回忆起一些过分热闹的青葱岁月。那个时候,空缺了人生席位的家伙还没有这么多。尽管大家本质上还是各忙各的,却也还是可以为着共同的追求凑到一起、想要实现共同的目标而齐心协力。哪怕水面之下存在摩擦,看起来还是岁月静好的。
追求哪怕仅仅是肤浅的、表层的安宁,这也绝不是一种罪过,谁都想要过上平静的生活。安贝尔也是。他当然反对白鬼仁采取过激行动的打算。一旦动乱四起,娱乐就成了精神所必须的奢侈品。他不愿意失去任何观众,也包括观众所能带来的可能性。他也反对庵治一路叶执行暗杀计划,因为杀了白鬼仁也不过一时权宜之计。绝望乡既然已成一方势力,死掉一个领导人也会有下一个,事实上,后来天塚麟太郎的确做到了。但他就是拦不住他们任何一个走到无可挽回的地步。就像他更早之前劝不回诺瓦尔·隐特里希亚。他甚至连自己的剧团都控制不了……不,这说到底也不是他的剧团。从很久以前起,《无病呻吟》就是结社的财产了,他只是还不想放手,不舍得,仿佛攥住了这零星半点的力量,很多事情就都还有周旋的余地,他也还有能做到的事……不论如何,他怀抱着希望,这是他最大的优势。很少有人像他这么擅长把自己逼成傻子。
大破坏结束后两年,他终于有时间四处拜访故友们的遗族。每到一户人家,他最先是道歉,接着收获打骂或是冷遇,然后自觉地滚地出门——毫无意义,但他就是这么做了。只是见到沙华的时候,他突然不难过了。他们聊起过去的许多事,安贝尔不止吃光了人家摆在桌上的橘子,还拿走了几个塞兜里,馋得家里小朋友的眼泪从嘴巴里流出来。
仁下令毒杀一路叶的时候在想着什么呢?
他不知道答案。他没有问。反正,当仁的血溅到自己脸上的时候,安贝尔……让-巴蒂斯特·马丁在想,原来这个人的血也是温热的。
Je ne sais pa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