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抱歉了!这篇很长的可是我把手稿放在学校里没拿回来!
这次时间太紧就打算写文了…没来得及校对润色还请各位看官见谅…
明天回校,补完电子版一定立刻就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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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ge.1(未完待补)
今天也是一个很普通的早晨,空气里散发着周一清晨特有的慵懒气息,闹钟安稳地运转着,丝毫不受流逝的时间的急促影响,走得有些漫不经心。
啪嗒。
当闹钟上的数字跳到6:40时,刺耳的铃声也准确地在这一刻爆炸开来,带有破坏力的尖鸣声大概有能撕破耳膜的能力,这灾难性的铃声几乎要响遍整栋楼房。
裹成一团的被子中无力地伸出一条细长的胳膊,慢慢吞吞地,不受刺耳铃声影响似得摸索着闹钟的位置,不知道在碰倒了放在柜子上的第几个手办之后,才终于摸到了闹钟,轻轻摁下闹钟背后那个带着一丝凉意的按钮,一切才终于归于静寂。
“不知道将人他每天早上,会不会能听到我的闹铃声呢…?”
闷在被窝里的佐野律不禁这么想到。
其实佐野律早在闹钟响之前就醒了,不知道是出于对被窝的依赖,还是因为对周一的逃避,总而言之,不等到闹钟响,他是绝对不会主动起床的。
啊…当然,估计闹钟叫了之后也不一定能起得来,这些都是后话了。
一如往常地梳洗打扮,整理着装,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不断加深的黑眼圈,佐野律不禁开始考虑起和将人挤一张床,或者是和熊猫认亲的可能性。反复思索后竟得出后者可能性更大的结论,连佐野自己都哭笑不得。
倒不是因为佐野粘将人到要一起睡的缘故,而是不知为什么,和将人一起睡,佐野总是特别有安全感。每次只要一靠近将人身边就能安稳入睡,就连一向视奇事为凡物的将人也觉得很奇妙。这种情况最近还在不断变得严重,甚至发展到上个周末和将人一起坐电车外出采风时,拉着吊环的佐野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挂在将人身上站着入睡了,周围的人都远远离开了,毕竟以佐野1.96m的身高,万一摔倒,波及到他人可不好了。更过分的是,还有人偷偷拍照,不过场景确实精彩,将人侧头看了看肩上睡的正熟的佐野,也干脆就不叫醒他,这么被挂了一路,等到站时,原野将人的身体都麻了一半。
原野将人的母亲,大概是因为出身于传统世家缘故,虽然待人和善,骨子里却是个传统保守的人,与人相处也总是维持着不远不近的冷漠距离。对于儿时佐野常常去原野家找将人玩,再顺便蹭吃蹭喝蹭住的行为,将人妈妈其实是很不高兴的。对于那时的记忆,佐野除了记得将人母亲插的那摆在入口玄关处的花特别漂亮,每次去都不一样,泡的自制果茶总是好喝得让佐野不想回家,却似乎想不起敲开门时将人母亲微皱的眉头,以及站在母亲身后的将人尴尬的笑脸。
【未完待续】【打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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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织扬起头认真地看着挂在藤原荞麦店梁上的菜牌,她两只手支着下巴,以深思熟虑的架势思考起要点的食物。几日不见,她头发长得更长了,如果说短发的时候伊织看起来尖锐阴郁,头发长长之后反而变得优雅端庄起来。坐在她旁边的鲤则大咧咧地一只手揽住伊织的椅背,整个人松懈地向后靠着。
藤原十五夜的嘴巴快弯成了“八”字。
“丹吹小姐!”她将茶杯不客气地放在两人的桌子上,引得旁边正在上菜的老板娘瞪了她一眼。“你这,已经是第四次来吃荞麦面了!还,还照例是跟这个家伙!”
鲤无辜地扬了扬眉毛。
“如果是不想吃家里的饮食,去百兽屋看看也好啊,还有,都好久没有见你和鹿又小姐在一起了,你们真的吵架了吗?吵架了的话好好说说……应该就可以解决吧。”
“啊,请给我甜醋小章鱼、茄汁脆皮豆腐和天妇罗荞麦面不要面。”猛然出声打断了小姑娘的唠叨,伊织一副终于决定好了的表情,将视线从菜牌上收回来,满意地喝了一口热茶。
十五夜不得已地停止了刚才还想说下去的话,不情愿地转向一只鲤:“那你呢?”
“请把大小姐不要的荞麦面和沾酱给我。”鲤看也不看菜牌,对金发碧眼的荷兰少女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
围着围裙的荷兰少女朗声向里间报了这边点的菜单,然后欲言又止地瞅了瞅伊织。伊织也正好抬起头,与她目光相交。与前几日听到鹿又的名字就明显沉下脸的态度不同,伊织脸上的神色看起来依然平静,留意到金发少女无比纠结的样子,才慢慢开口:“那个红头发的家伙嘛,我确实很久没有见过她了。”
“那就去百兽屋……”
“不要。”
“为什么啊!”
伊织不满地垂下眼帘。
“显然是那家伙做错了事,既然是她错了,应该是她哭着回来找我,跪下跟我认错,然后求我见她。这样才对。”
藤原十五夜的嘴巴张得大大的,目测能直接丢进一个橘子。鲤则突然向后靠得更厉害,头仰得更高,专心致志地回避着这边的对话。
等十五夜小姑娘开始在店里跑来跑去地上菜时,鲤才带着全新认知的揶揄目光凑近伊织,小声地在她耳边说:“想不到大小姐竟然是这样的人。”
伊织用手指将茶杯推开一截,同样小小声地回答:“是这样的人真是不好意思呢。”
“这真让人怀念那个在我怀里哭哭啼啼的……”说到一半,注意到大小姐投来目光的鲤安分地闭上了嘴巴。
等来了身边人的安静,大小姐大概是回想到那个可憎家伙的样子,恨恨地握紧了手中茶杯。
“鹿又那个混蛋……”
“既然还是觉得不爽干嘛要在人前装洒脱。直接去见她啊。”
鲤感到好笑地注视着伊织的后颈,少女明显长长的紫色头发随着她细微的动作不断地顺着她的肩膀滑动,这一幕看在鲤眼中,突然让他产生奇妙的干渴感。他从怀中取了一柄梳子,伸手将伊织肩膀摆到另一个方向。
并不知晓他要做什么的大小姐乖乖地转过身背向了他,任由他简单地梳理起长发,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她要这么做的话,一定有她的理由。她如果觉得这样比较好,或许相信她才是对的。”
什么啊,原来是因为在想这件事才那么听话。鲤不以为然地随便用发簪把伊织的长发固定了一下,而浑然不觉的少女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路里:“一方面觉得,如果相信她那么现在这样是最好的,但是另一方面又真的很生气,她就不肯好好跟我说么?”
店外传来了重物坠地的声音,随后就能听到施工队不爽的嘈杂声。
伊织皱了皱眉,像是很不高兴好不容易提起的这个话题被打断。十五夜在帮隔壁桌子送完荞麦面之后,径直走到门口掀开暖帘确认了一下外面的情况。
大概是几天前,藤原荞麦面店对面的旧戏场被雇了一批工人重新装修,似乎在为半个月后的什么表演做准备,雇主似乎是很着急的样子,施工队几乎是日夜不息地在工作。这才几天就逐渐有了规模。类似刚才那种大型工程必然伴有的嘈杂,这段时间里荞麦店的客人已经对此相当熟悉了。
谁会在这个时候搭台准备表演啊……不可思议。然而鲤从大姐头那里似乎也听闻了有关这方面的消息,有人在雇用熟手艺人紧急排练剧目。有钱人总是让人无法理解。鲤支起下巴想要跟伊织说些什么,余光却瞥到十五夜端着托盘朝这边看过来,小姑娘的嘴巴又扁成了八字。
“刚才,刚才看到,鹿又姑娘提着一桶白花走过去了。”
这下糟糕了。
这固然不是陷阱,但与公开处刑又有什么区别。结衣手中的灯笼如同鬼火一样指引着路途,那青黄的火焰透过了和纸该是什么颜色,在雪绪眼中全然辨认不清。她不发一言地跟随着结衣,还有些微凉的夜风擦过她的脸颊,但她只觉得身体越发火热。
就像要从内到外都烧起来。
“进来吧。”结衣熟练地将掩在陵园丛林中的木屋的门锁打开,自顾自走了进去。
为什么大家一定要在屋子里讲话,在屋子里就会更有安全感么。雪绪疲倦地正坐在结衣对面,随后目光停留在结衣从柜子里抽出的一沓写满了字的信笺上。
像是被催眠了的信者,雪绪的目光再也无法从那沓信笺上移开,而结衣明知道她在看,却像炫耀展示一样缓慢地将信件取出,在雪绪面前浏览起来。
“鹿又姑娘不用坐得再近一些?”结衣读完一封,就将一封丢进火盆中,雪绪看着浅草纸被火苗瞬间吞噬,烧成灰烬,就觉得胸口更加滚烫。
“现在已经是晚春时节,这房间,对我来说太热了。”
“我疏忽了,鹿又姑娘毕竟是经历过雷畿大火的人,与我这种对此无感的人不一样。”
现在连呼吸都开始感觉到灼热。
“听别邸的仆从说,鹿又姑娘与夫君的姐姐几日前不欢而散。”结衣还在看着手中的信件,她手里那沓信笺,纸张墨色新旧不一,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字迹皆为一人。
“她太麻烦了。”一开口就知道落了下风,雪绪有点后悔。
“遗憾,要是鹿又姑娘两年前就有这种,自己的事情绝不拖累他人的温柔,何至于需要与我在诚一墓前相遇。”
自己现在是不是面无血色呢?雪绪甚至无法抬起头看结衣的脸。
“结衣夫人大费周章地托化野传信,如果只是想在浜本大人墓前羞辱我——”
“如果我说是,你难道就转身走出去么。”结衣依然语气平静地打断了雪绪。被堵住了话语的雪绪喉咙轻轻动了一下,忍耐住了继续说下去的冲动。于是木屋内又安静下来,只有火苗发出舔舐木炭与信纸的剥裂般的暗响。
她没有选择。
“对了,我不擅长像诚一那样有条理地把情况一一列出告诉别人,关于我信上提过的事情,鹿又姑娘有什么想问的话,请直接问吧。”
雪绪稍微思考了一下。
“那么我失礼了。”
她微微颔首。
“结衣夫人在信中提到的,浜本大人生前搜罗到的关于大火一事的证据,就在那沓信纸中么。”
“你不用担心。”结衣将手中的信封在胸前举起来,展示给雪绪。信封上明确书写着给结衣的字样,随后这信封也照样投入火中。
“你想要的东西就在这个房间里,但这些是我自己的信。所以鹿又姑娘不要用那种可怕的目光盯过来。”
原来不仅面无血色,还有可怕的目光。雪绪扬起嘴角,为自己多少显得难看的行状感到滑稽。
“就像你在江户查你要查的东西一样,我也调查了你很长时间。就像你会担心夫君的姐姐而与她断绝往来一样,诚一担心我过早卷入其中,所以他最后的信,分了整整两年寄给我。我不知道他死前托付给了谁,但是每过四个月,就会收到与此相关的密信,直到上个月,我才终于将诚一最后挂念的事情整理完毕。我没有那种气量知晓一切还能忍耐两年才找你对话,诚一了解我的性格,所以故意这样布置。他最后一封信中说,如果鹿又姑娘打消了继续追查的念头,或者就此回到尾张,那么这份东西就销毁吧。”
质性高洁,德才兼备,这是浜本大人昔日在江户的风评。
“在接到他死后的信件之前,我只知道诚一他与尾张的一名名唤鹿又雪绪的女子有书信来往。当初刚刚发现这点的时候,我还以为诚一后悔了与我的约定,曾经为此暗自伤心,回想起来,真是天真愚蠢的烦恼。”
“我既不是武家之女,也不是富商的女儿,结衣夫人当年多虑了。”
“谁说不是呢。”
结衣冷淡地回应,因为太冷淡了,连嘲讽的意味都淡到可以忽略不计。
“诚一那种身份的上士,以我的出身,是不能与他共结连理的。但诚一与我父亲商议,想让与他交好的中士认我为养女,这样勉强有了武家的身份,或可以侍妾的资格嫁入浜本家。诚一还很认真地向我告罪,认为如此安排是我受了委屈。真是,我哪有心气这么高,就算目空一切也该有个度,即使不论与诚一的感情,町人女子可以嫁进上级武士的家门,对我娘家也是不得了的人脉。”
“说起来也是老套,我与诚一的结识,起源于我十四岁的时候被选中前往武家奉公,初始我还颇看不起口口声声心心念念想着通过武家奉公鱼跃龙门的其他人,但与诚一相处过后,自己也情不自禁冒出或许可以这样的想法。他真的,几乎全无瑕疵。也许让身为往昔爱人的我讲这句话听起来没什么可信度,但是鹿又姑娘,你也是见过诚一的人,多多少少可以理解我的想法。”
武家奉公,恍如隔世的名词。结衣也确实是同辈中极为出色的人,可以被选进武家奉公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一直絮叨自己的事情,鹿又姑娘会感到不耐烦么?”照例完全没有等待雪绪回答的意思,结衣就继续说了下去,“来谈正事好了。鹿又姑娘当初对雷畿大火的臆测是怎样的呢。”
雪绪依然在盯着结衣不断往火盆里丢的那沓信笺,她能看到,有六封信被用丝带绑成一束,稳稳地安放在那沓信笺的最下方,此刻露出了半截。
“既然结衣夫人已经都知道了,我就直说了。”
其实没什么好说,结衣必然看过全部的信件,浜本大人所触及的真相,她也不会一无所知。她只是想再一次用这种强迫雪绪自审的方式,重新看待她的无能为力。完全是报复嘛,但是,是很合理,而且在预料之中的报复。
“那有高度可能是被灭口的两户商家,与尾张藩当年的笔头家老有密切往来,一家曾与家老进行过大宗的金钱借贷,一家则疑似为不明渠道的钱财做过清洗工作,家老在雷畿大火之后不久就告老退休,说是告老退休,其实是软禁状态的闭门思过,雷畿大火次年,是尾张藩参勤交代的一年,浜本大人提到过,此事与幕府派出的御庭番或有关联,那么,模糊的指向只能想到,那一年,高级藩士间有过权力过替的纠纷,恐怕牵涉过于广博,甚至有惊动藩主的可能,为了避免败露,在参勤交代之前要将相关证据销毁,以免幕府涉足,才命人放火灭口。但我想不通那名御庭番的位置,他本身前往尾张的意图就很奇特。我觉得我漏掉了一些东西,只是我查不到了。”
已经是死路了。
“辛苦你了,鹿又姑娘。我想诚一当初也是以这个思路在进行调查的吧。”
结衣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起伏,她像宝石一样锋利的目光牢牢注视着雪绪。
“可惜你和诚一都错了。”
藤原荞麦店不是以其他食物著名的店铺,不过送上来的甜醋小章鱼、茄汁脆皮豆腐和天妇罗依然色泽鲜美,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只是鹤见大小姐吃起来的样子过于文雅,稍微有点打击到藤原老板与老板娘的积极性。
伊织用筷子慢条斯理地将小章鱼夹起来,正要往嘴里送,筷子举到一半就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提着白花,只能是去祭扫。这个时候,在江户,她有什么可以祭扫的……”
冷不防,嘴角被鲤用手指轻轻擦掉了她没察觉到的醋渍,伊织因从未见过阳光而格外白皙的脸上,蓦地浮现出绯红的色泽,但她自己毫无察觉,只是睁大了眼睛扭头看向鲤,嘴巴不客气地抿了起来。感觉仿佛要发怒,但是落在鲤眼中就化为了格外不同的意味。
鲤原本坐在离她一个身位远的旁边位置,此刻突然整个人靠了过来,在伊织因骤然距离改变而愣住的瞬间,顺势吃掉了差点要从伊织筷子上掉下来的小章鱼。
“吃饭的时候还想东想西就会吃不进去,这个道理没人教过你么?”鲤伸手戳了戳伊织的额头,“鹿又小姐想要去上坟的话,什么时间都好吧,就算是朋友,也不一定知道她所有事情,用不着为这种事情自寻烦恼。”
“不是,她重要的关系大多在尾张,她在江户哪有需要去祭扫的对象?而且这个时间,怎么想都很不对劲吧。……另外,我才不是她朋友。”明显不快的伊织虽然没有提高音量,音调却扬了起来,仿佛在对鲤宣布不要随便下结论。鲤则看着她亮闪闪的眼睛,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口是心非有什么好处?要我给你算一下这段时间你提过多少次鹿又?”
伊织深深地注视着鲤,仿佛能仅用目光就把对方英俊的脸烧个洞出来,最后却还是自己把脸转到旁边,慢慢将剩下的食物吃光。她捏着筷子忍耐了一会儿,又主动转过了头。
“关于祭扫什么的,我一次也没去过鹤见家的陵园。要不要趁这个机会……”
“你想跟踪鹿又。”
“不是!就是,我真的一次也没去过……”
“你想跟踪鹿又。”
“……我要生气了。”
“哎呀?那么,你一次也没去过陵园,想要去么?大小姐对陵园那种阴森森的地方真的有兴趣?”
鲤虽然喜欢以调戏的态度对待伊织,但一旦大小姐稍微强硬一点表现出反对的意见,他就会出人意料的顺从她。伊织因此从来也没有适应过这家伙的节奏。那一瞬间自己心里冒出来的情绪的滋味,大概是三分之一的不愉快与三分之一的“有点开心”,另外三分之一则是因这随口一问而产生的思考,就像是破旧的布团一旦被人揪开一个线头,就可以一口气扯到底。
伊织因为这个问题,被成功地转移了注意力。
“会好奇,但也没有那么想去。不如说我本来就觉得,墓地这种载体是自欺欺人。”
她将筷子束起来,像是透过这个意象重温了自己思考过无数遍的命题。如果不是此刻稍微有些特别的气氛和场合,她会更乐意于与亲密的友人谈论它。
墓地并不重要,隐藏于墓碑、祭扫这些事物之后的东西,是死亡。
二十一岁的鹤见大小姐,虽然比雪绪年纪更大,但与她二人有所接触的人都能明白,鹤见大小姐更接近懵懂的妹妹那类角色,在理解人与人之间简单的细节上显得笨拙。
可这样的她对死亡真的再熟悉不过。
多少次与死亡擦肩而过,反复在病痛中勉力支撑,但是伊织并不理解自己对活下去这件事的内动力来自何方,她不觉得自己想要死掉,但也不觉得自己应该活下去。她对死亡并不存在强烈的恐惧感,反而长久以来都用自我的理解解构出那个词语,那不过是一切虚无的归所,因为虚无,所以悼念毫无意义。
“我对鹤见家的先祖没有概念,另一个意义上,也缺乏尊敬,如果彼此的联系仅仅建立在他们的骨血通过这样的方式与我连接,那我是理解不了,也感受不了的。如果父亲大人让我去做拜祭的事情,我就只能欺骗他,因为我没有办法真诚地相信,对着墓碑说话声音可以传到那个所在。而且, 这不是我阅读之后才逐渐形成的想法,反而像是很早之前,就已经坚定地这样相信了。”
店外的空地远远又是哐当一声,跟不久前一样,泥瓦匠的咒骂声立刻响起,但马上叫喊起来的声音就不止那一处地方。有更窸窣的声音从店外传来,很快变成让人吃惊的巨大响声,敲击着屋顶和地面,还有沿街摆放的消防桶。
骤雨突降。
看架势还不是一场小雨,方才还在外面行走的人若不带伞,恐怕要头痛地在别人家檐下站着守一阵子了。藤原荞麦店也一瞬间多了好些客人,纵然都是进来躲雨,大家的神色也迥然不同,伊织特别留意到有两位武士装扮的大人,虽然身上淋了雨,也毫无狼狈之气,不紧不慢地推开门迈进来,在离窗最近的位置坐了下来。十五夜也显然注意到对方大概是上士,稍微用比往常更拘谨一些的态度给对方倒茶。
想不到这场雨倒给藤原荞麦店额外增了生意,只是现在接近伪影时分,大家还是早点回家比较好。
伊织转过身,想拽一拽鲤的袖子,催他一并回去,心里还在想着方才提到墓园的事。虽然自己确实那样想,但是还是趁着可以出门的时候,去拜祭一下先祖比较好?另外也应该趁机多见一见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之前都没将这些事放在心上,未免不孝。
突如其来的耳鸣不可思议地制止了她的动作。
“————————”
奇怪。
本应绵延不绝的雨声在伊织强烈的耳鸣中,逐渐凝缩为水滴缓慢滴落的声音。而本应被几盏不大的行灯勉强映得昏黄的荞麦面店,在伊织眼中化为寒意逼人的溶洞。
这是哪里。
她听到有人在说什么,但她听不清楚,只是她似乎意识到,那个在她面前低声讲着话的中年人,是她认识的人。
“死者不能复生,您请回吧。”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合着溶洞中细细的水滴声,冷淡地在溶洞里回响。但奇妙的是,溶洞中分明有光,并不明亮,却绝非黑暗。而那个苦苦哀求的中年人,抬起了头。
是父亲大人的脸。
她摊开手向前触摸,指尖一片冰凉。
就是那一次,她触到了死亡。
-tbc-
一个作者吃饱了撑的闲的无聊的问题……鹤见说“不要。”这句是雅达还是雅得斯呢。
其实本来预计是一章解决,结果看篇幅还是要拆成两章,不过好处是标题可以改成对称的两句,这一章叫初见幽灵现真身,下一章自然叫始知其为枯芒草。跟之前说好的剧透完全不一样了呢!本来想揭晓一下上次剧透的时候说好的章节标题但是既然这一章还没有讲到核心部分,只好留到下一章里再讲,嗯……差不多就是这样。
关于武家通婚的问题,一般来说武士只能跟武家女儿结婚,所以结衣如果要嫁给浜本,的确只有被认养然后改换身份这个道路,应该也可以想见浜本在离开江户之前可能也确实说了flag这样的话就是等我回来就结婚这样。
另外虽然用了双线并进的写法,但是参考上两章应该能看出鹤见这边其实比鹿又那边要早发生一点。
*正文总字数1338
*让我踩个尾巴两天之后回家继续写【……
*不知道晨练不晨练但是总觉得按照教义应该会晨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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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哗哗的雨声中,我的意识渐渐清晰起来,撩开窗帘,发现雨势减弱了不少,天气也比前些天明朗许多。回想起出发前跟hedwig的争论,虽然那时候我的推测是正确的,但是连绵不断的雨确实让人很难受,还是尽早结束,不管是对我还是对我的书都比较好,话虽如此浮现在我心中的问题却似乎是被低气压压住了一般久久不能散去。
正如我经常做的那样,圣力可以转换成电力供给电器使用,并且根据我查到的资料,魔力也可以做到相同的事情。
圣力和魔力呢?也可以相互转化吗?
听起来好像对神明不敬的样子……不过我还是有点想搞明白。在教会的书库中找不到类似的资料,也许是因为所谓的“魔法界”被视为异端的原因吧,理所当然的,研究异端的资料也不会被保留下来吧。魔法界应该也有图书馆,以那边的立场来说,可能对这方面会有更多的研究吧。如果有机会的话,偷偷保存一下相关的资料吧。
不过,在那之前,姑且先请教一下别人吧。
我换下睡衣,好好地叠好放在床头,换上一条连衣裙。然后离开帐篷。中国好像有句古话是“内事不决问张昭,外事不决问周瑜”什么的,不过在教会的话,内事外事不决我们好像都是询问andrea的吧。
靠近了andrea的帐篷,才听到旁边的丛林里传来厚重的破空声。拨开树叶,看到的是正在锻炼的andrea。黝黑的皮肤上,透明的雨水混杂着汗水从他的脸颊上滑落下来,黄绿色的眼睛却不受时不时流过的雨水影响一般认真地直视着前方。
风雨无阻坚持锻炼吗?确实是我等教徒的楷模……话是如此,我钻研圣典也算是一种修行吧?恩,一定是的。
就这么逃避了要每天锻炼这件事之后,我躲在树丛后面观看着andrea的晨练——被看到的话,一定会被抓去一起晨练吧,这种事情还请我全力拒绝。
就这样过了我手中的书翻过一章的时间。听到树林里发出沙沙的响声,是andrea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和脸一边出来了。毛巾把他黑色的头发弄得一团糟,不过随意用手梳了梳变回了原来的样子。男性的头发就是方便呢,我的话每次都要用吹风机吹干,不然就会乱七八糟的翘起来。
啊,现在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我从藏身的地方走出来,做出偶遇的样子:“啊,andrea骑士,早安。”
“早安,愿神今天也庇护着你,墨。”andrea看到我以后,热情地靠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股强烈的汗味传了过来——这时候转头会不会很失礼啊?——然后带着笑容说,“早饭吃过了吗?要不要一起来吃?”
……这么一说的话,早饭确实还没吃。总觉得这时候要是肚子发出咕咕的响声会很丢人吧。
“如果能够那样的话,非常感谢。”我对着andrea鞠了一个大概是30度的躬……因为不常鞠躬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啦,“此外,boku还有一些关于教义的问题想要打扰您。”
“没问题没问题,我可是很可靠的哦?不管有多少问题都解决给你看!”andrea扬了扬眉毛露出自信的神色,“那么,走吧。”
在andrea的帐篷里坐下之后,andrea很快端出了两盘沙拉。早餐吃这个的话,虽然可能有些腻,但是确实感觉不错呢……不过是不是混进去了很多红色的水果啊?
双手接过盘子之后我才意识到那是番茄。虽然不讨厌这个,但是似乎之前听到的andrea特别喜欢番茄的传闻是真的呢。
稍作祈祷之后,用叉子把一块生菜送进嘴里,有些甜腻的沙拉酱被清淡的生菜中和,口感比预想中要好出不少。
放下叉子,看向面前也开始吃早餐的andrea,我开口道:
“那么,andrea骑士,boku想问的问题是……”
进了挑战,但是周围的景物没有变化。
「这次挑战的位置,就是在这个幻境里啊。在你熟悉的幻境之中——」
「——开始了。」
少女的神情很雀跃、愉快,像是小孩子看着新奇的玩具,眼神发亮,充满期待——而她还带了点戏谑。
抿着唇握紧拳头,他拉住身边少年僵硬的手腕,从最外围离开,不愿理会少女眼底闪过的笑意。
如果可以,他还是希望能够把少年安然带回原本的世界。
就让自己的双手染上鲜血吧。
赌上位在彼方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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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毅君拉着西门晏的手,一路从四楼狂奔到了一楼假山区里,虽然可能无济于事,但他不想正面对上他们。
人啊,为了活下去,什么都做得出来。
人啊,为了那信仰,什么都做得出来。
他很明显感觉到其他人虽然有些犹豫,却没有拒绝的意思。
所以他迅速地跑了,在四楼开始混乱之前。
「毅、毅君哥?」
不明所以地被拉着跑的西门晏开口唤道,曾毅君停下来的地方是假山区里的一个角落,大概是到这他才能安心。
「嗯?」
和呼呼地喘着气的西门晏不同,曾毅君只有深呼吸了几次,体力的差距非常明显。毕竟一个平常有在练一个不常练哪。
「为什、什么要到……这里?」
「这个嘛,总之我们不要主动出击比较好哦,我的直觉。」
「咦?……嗯、嗯。」
对曾毅君的话没有异议,西门晏在人工造的造景中找了一个能够坐下的位置休息,不多说话,只是看着曾毅君略为焦躁地搔了搔脑袋。
来回踱步的曾毅君内心的确非常混乱。
死过的人回来了,还要和没死过的人决斗……妈呀莫里卡可有病了。
如果是玩家and怪物的对战,把怪物一方全都打败就好了,就算是真的杀了怪物也不会感到胆怯或有罪恶感;但玩家and玩家就是决斗场的概念。
游戏里倒没什么,毕竟不会真的死人……移到现实就是毫无疑问的厮杀。
会留血、会哀嚎、会失控,更伴随着如巨石般沉重的罪恶感。
他们可是要和昔日队友战斗啊。
喂喂,开什么玩笑。
就连对队友并没有太深感情的曾毅君都想扯着怪笑说道了。
要杀人什么的……下不了手。
并不是出于道德正义,也不是什么革命感情。
只不过……只不过,不想做出可能会让那人敬而远之的事情罢了……么?
可这场挑战……一定会有一方全灭啊……
咬了咬牙,曾毅君在心底做了最坏的打算,也想好应付这崩坏的游戏的方法了。
既然杀不下手、那就别杀吧!
站在底线前方,强撑着不后退,只因心中明了后退一步便是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