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擇·東美洲·Cube·02-03[不造中篇還後篇]
重發了修改版本。
黑化摸摸真的好帥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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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的人……是你。」
「什麼?」
雙手環扼著身下女性脖頸的男人皺起眉,他看見對方的唇瓣掀動似乎說了什麼,不由得暗歎其生命力之旺盛,并再度加附了力道在手中,愉快地準備聽見頸椎折斷的聲響。
數秒后他如願地聽見骨骼碎裂的脆響,但不是失去意識的女性,而是來自自己的身體。
「噗啊……!」無意識地將手鬆開、張開嘴噴出血,他感覺到從背脊里鉆上某種尖銳的痛感,跟著在一瞬間擴大成整個身體內部的痛楚,幾乎分不出是哪裡開始痛、哪裡正在痛,男人只能滾倒在一邊發出嘶聲的嚎叫。
在被血色割裂的視線里有個搖搖晃晃的人影走過來,將槍口抵上他眉心。
「沒人告訴過你,技術人員的怒火是很可怕的嗎?」唇角還沾著血跡的青年低頭看他,勾出一個詭秘的笑,「居然敢踩掉我的眼鏡……你做好下地獄的心理準備了嗎。」
多虧了男人專心于緩慢殺死司檸茶的過程、完全沒從原地移位,Moriar用超越自己一贯的手速涂完煉金陣后還有空餘折騰了顆特製子彈出來,也不用考慮跳彈誤傷隊友了,那麼大一個目標在那裡,閉著眼睛都能瞄準……喔,好吧,他原本瞄準的是「陸仁」的頭,結果還是因為太疼手抖了半天,最後子彈斜著射進對方肩膀。
不過該也夠對方受的了,達姆效應讓男人從肩膀到右肋的大塊皮膚肌肉都一起撕裂開來,他看見那條手臂翻卷開極大的傷口,只剩下一點點皮肉跟筋還連接在身體上。
可真不是個適合女生醒來後第一眼會看到的場面,速戰速決吧。感觉自己思维前所未有地清晰的Moriar吹了個口哨,手指扣下扳機。
當然下一秒他就悠閒不起來了。
「沒人告訴過你,話多的人死得最快嗎。」一隻手硬是把槍口向上掰開,跟著子彈在有點遠的天花板發出一個爆響,彈到地面滾落開來——與此同時Moriar眼前一黑,用極快的速度奪了槍的人猛地撞在他胸腹間,正好重擊在他剛被用力踩踏過的瘀傷處。
往後跌倒摔在地上時,眼前頂上了黑洞洞的槍口,後面是單手拿著槍神色陰鬱的男人。
僅僅在一瞬間,形式便逆轉了。
換成他被槍指著頭,而滿身、滿臉鮮血的男人齜出了陰測測的笑,開口的同時扣動扳機:「去死。」
「——去你媽啦!」
跳起來的身影從「陸仁」後面踹下來,直接把對方踹得一個踉蹌,槍支落在地面向前撲倒,然後落下來的是嬌小的身軀,裸足的少女乾脆地拔掉插在肩上的刀,給被她踩成撲地青蛙的男人用力捅下去——
然後被閃開。沒有直接乖乖讓她捅第二次的人反手去抓司檸茶的腳腕,牙關之間擠出仇恨的聲音,跟著少女跳開,還未站定就抓了刀徑直朝搖搖晃晃爬起來的男人突擊過去。
兩個人很快地纏鬥成一團,帶著飛濺的血肉互不相讓。
一秒內擦過生死劫關然後就被丟在旁邊不理的Moriar愣了一下,默默地把自己的槍摸回來,然後重新抓起被他已經畫好煉成陣只待發動的外套:「比起多話的人,忘記補刀的人死得更快啊……」
他注意到司檸茶的眼神有點茫然,不是那種剛緩過氣來的神志不清,而是更接近于什麼都沒想般的放空狀態,但出招卻比先前凌厲許多,刀刀都在對面的男人身上劃出鮮血,有幾下幾乎擦過要害,然後才被對方險而又險地避開。
……基因鎖嗎?他看著少女下一刀的攻擊直接將「陸仁」搖搖欲墜的半邊肩膀削斷,不由得縮了縮肩膀。
女人真可怕,發飆的女人更可怕,Moriar從沒有哪一刻比此時更清晰地體會到這點。
是說他剛剛好像還聽見司檸茶罵了聲髒話……還是當做沒聽見好了,不然他怕那把正步步緊逼青年的黑刀下一秒會插到他頭上。
既然現在那邊兩個打得正痛快、又沒有人要理他了,於是Moriar也很悠閒自在地確認了下自己被兩連踩的肋骨沒有被折斷,身上沒有什麼別的大傷,平穩了一下呼吸才爬起來,抓著外套的手指收緊,灰色粗糙的布料瞬間在他手裡轉成垂在地面盤盤環繞的繩索。
他能感到自己體內的血液正在沸騰,像是有某種機械突然瘋狂運作起來發出激烈的聲響,視線變得清明、痛楚減退,思考也比平時更加冷切透徹。
大概這也是所謂的「基因鎖」吧,真是種奇妙的體驗。
清楚自己並不是在體能上有長處的類型,唯一擅長的槍法在此時難以施展,即使他有自信在此時絕對能命中目標,但在如此狹窄的室內開槍仍有像剛才一樣被奪下、或是傷及隊友甚至自己的危險。
畢竟他不是司檸茶,儘管同樣追加了buff,但輸出跟輔助能做到的還是有差。
「但是技術工種也有技術工種的打法啊。」
笑了聲,青年看準一個那邊兩人短暫分開的空隙,用力向司檸茶擲出手裡的短匕:「司!」
對面的少女沒有回應,只是準確無誤地接下與繩索相連的直刀,腳下劃了個半弧,像捕獵的鷹或是衝出槍膛的子彈般整個人彈射出去,在對面的男性尚未來得及反應時,粗麻的繩索從Moriar手中起,環繞了「陸仁」的脖頸一圈,另一頭被司檸茶拽著擲向遠處的門軸,發出幾個響聲以後,纏繞在門把上打成繁瑣的結。
意識到自己被勒住脖子的人發出怒吼,伸手去試圖將束縛拽下來,就在此時他連開兩槍打在對方身上,讓男人發出哀嚎、無法繼續自己的動作。
而一瞬間接近了男人的司檸茶則將匕首深深埋進敵方胸口。
有著陸仁面孔的青年張大了嘴,血像擰開水龍頭般源源不斷地流出。
「『陸仁』只有一個,但那不會是你。」
沉默的女性開口,聲音里有前所未有的冰冷,然後她揮出手,刀刃切斷肌肉跟組織,往男人的胸腔側面撕開一個口子。
然後Moriar抬手勒緊了那道繩索,被撕扯著頸部肌肉的男人瞪圓眼睛發出無聲哀嚎時,司檸茶手裡的刀向反向折回,沿著被他攥在手裡的直線徑直埋進對方的第一頸椎與第二頸椎之間,是劊子手最喜歡的部位。
他看到司檸茶眼裡流下淚水,沖掉兩行紅色的痕跡,跟著少女的手臂揚起弧線,屬於冒牌者的頭顱飛出去、無頭的身體向後跌落,沉重地倒在地上。
「對不起。」
他聽見女性小小聲地這樣說,最後跪倒下去。
基因鎖解開的後遺症暴露出來,倒在一邊的司檸茶急促地呼吸著,頭髮與衣服都沾滿紅色,全身開始抽搐、痙攣。
「……糟糕。」
這真是比跟陸仁對打還要險惡的狀況……他可不懂什麼急救八法還是人工呼吸,而且照這個形勢來看,再過不久他也會變成跟對方一樣。
猶豫了一瞬間,判斷救助隊友是優先的Moriar還是跑上前去扶起對方。
褪去方才的強悍外皮,狼狽並且虛弱的少女在他手臂中發抖、急速失溫,面色變成慘白。
正在他思考著該如何利用自己剩下這點時間下手幫助時,鐵門打開的聲音突然響起,幾個零落的腳步聲跳下,向他們急匆匆地跑過來。
「Leander!茶!」
抬頭,設計師看見本來應該跟他們失散到天邊去的隊伍奇跡般出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