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里面的角色不是一个号发的,不过拧巴拧巴凑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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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生了很多但是填表的时候竟然差点填不满 感到了作为一只狗的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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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响应里……一堆金毛……黑毛都没上色(因为没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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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HP的胜利,恩,不如说是斯莱特林的胜利(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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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乔伊·格林/乔伊?·格林
是我,也不是我,也是我
去年的坑,今年还没填完,明年继续(。)
回企划的初心,也是下了最多心思的孩子,旧坑新土依然在源源不断的刨出和填入,恩,期待有天能happy end吧
2-科林·麦克唐纳/卡蒂·麦克唐纳
本来只是开来填↑坑,结果跑得飞起来,故事的完整性和充满不确定性的展开都非常喜欢,理所当然的坐稳2ND!如果限定16年出生的话那边是妥妥的南波湾
3-白无心
安定的上榜
去年的坑,今年还没填完,明年继续(。)
还有三十九年——————!
4-伊恩·麦克唐纳
强劲的黑马,就算一早就知道只要稍微不注意就会汹涌侧漏但还是……一泻千里,直奔正剧。什么,正剧是什么来着(思考)
5-伊势谷苍空
如果说上面是黑马,这个就是宝马(……),即使没有参企,但依旧杀入了TOP5。性格和设定都是中之人今年下半年特别菜的一款,希望明年有机会开出来,开不出来我就要搞新闻了(……)
前三好没有悬念啊!!!!怎么回事这张乔伊疯狂可爱…………(侧漏)
我好久没见到心心了………………我的初心((?????????)等等哪里不对)侧滑在黑唇之下(XXX)
科林!!!少爷!!!不得不说………………感觉已经从本身就成为了一个和水瓶一样放飞的角色发展了……后面跑的剧情已经和之前想的彻底脱轨的你,对于这点请疯狂殴打我(……安静平躺)
伊恩!!!少爷!!!(怎么变成队形了)看见黑马那个笑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不得不说这张怎么这么美………………折服在你的美颜之下无法自拔……怪不得你不卷发没有胸不戴耳环我也依旧很爱你(吸鼻涕)(删除线)
我知道你偷偷开了第五个角色!想不到你待机那么久都没用上!期待一下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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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表有71.4%是金发,还是HP的(真诚。)
别着凉!(老年人口气)
哈哈哈乔伊我亲儿~!(尖叫)
相信我,虽然我最近人设狗的飞起但是我依旧在填着明月的!!虽然十分缓慢的在挪动……我相信终有一天会重新回来了!!!!(无心:呵。)
我只能疯狂对你比心,因为与其说是和之前想的脱轨,不如说是之前根本没想过!就这么飞挺好的!(丢出去(科林:……)
说是黑马其实也挺没悬念的……当年(?)已经预料到了的迅猛攻势,没追上科林不错了(科林:?????)
哈哈哈是的我真的……一直……没等到……合适的地方…………(落下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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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你还算了,我对金发到底有什么执念哦……(陷入思考)
卡蒂•麦克唐纳小姐是一位品格高尚、趣味雅致的小姐。
她中意圆润饱满的珍珠,喜欢春季在草丛中丛丛绽放的白雏菊,偏爱肉质细腻香嫩多汁的小牛排,同时也满足于午后温热的红茶和一小碟精巧点心。
这些,艾文•威尔森都是知道的。
在他看来,不会再有比麦克唐纳小姐更好的一位小姐了。
小威尔森知道的事情,其实并不算很多,不过,到底也没有旁人认为的那样少。特别是针对某些他在意的事,或是在意的——某个人,的时候。
金发少年沉默不语。
他微垂着眼帘,视线向下注视着手中的什么。额发因这个动作而垂落,落在他已开始脱去柔和、逐渐变得线条分明的面颊上,那些本就冰冷的金发失却了阳光,在阴暗带着隐隐水汽的斯莱特林休息室里染上沉沉的银绿色,愈发看不出温度,同少年锐利的眼角及总是微微抿起的唇角一般,显出冷冰冰的自律与严苛来。
他的确就是这样的人。确乎如此。
以至于那双绿眼睛中的每一分柔和关切,都需要精打细算,甚至连本人也从未想过自己尚且还有这样多柔和的心思,堆积在胸腔中无从倾泻。
艾文一动不动,仍注视着手中的东西。
当科林•麦克唐纳袍角带风大步走进寝室时,看到的就是黑暗中这样几乎算得上是诡异的一幕。
察觉到他的接近,小威尔森先生动作迅速的将手中的东西收了起来。寝室中光线昏暗,科林只捕捉到一点闪耀着的微光消失在对方的外袍之下,无从揣测被向来高傲坦荡的室友藏起的小秘密到底是什么……不过无妨,麦克唐纳少爷认可同学好友拥有自己的隐私,这天经地义,他绝无意深究。
当然,若麦克唐纳少爷拥有占卜的天赋,能够从杯子里乱糟糟的茶渍、天空中比往常亮一些或暗一些的星星、或是任何一种给予占卜师们未来启示的神秘现象中窥探出不算很远的未来将会发生的事、探知到消失在他眼前的微小流光的真实面目的话,或许他将不会再像现在这样毫不关心,或许……
不过现实是,科林尚且对此一无所知。
因此他只是稍稍多看了两眼,便收回视线,扯起嘴角,朝小威尔森先生露出了一个不算太友善的笑容。
“挑选赠与姐妹的礼物,嗯?”
六年级的男级长拖长了意味深长的鼻音,眯眼挑眉双手抱胸——标准的对待敌人的戒备姿势,虽然与此同时,他的语气中的态度却并不怎么尖锐,或许他自己都还未意识到这一点。
“亲爱的威尔森先生。”科林用玩笑一般漫不经心的语调喊了一声,“恕我提醒,我看着您从三年级起,连续送了威尔森小姐三年蜂蜜公爵的糖果礼包,让我猜一猜……或许是饱受蛀牙困扰的威尔森小姐终于无法忍受一沉不变的生日礼物,威胁您今年一定要换些花样,这才导致您不得不求助于舍妹?”
这番戏谑之语换来了一个微微动摇闪烁的眼神。
艾文并没有料到科林会这么快就找上门来。尽管他的确在不久前一反常态的邀请了对方的妹妹,请求那位小姐在万圣节前赏光前往霍格莫德,帮助他为安西娅挑选生日礼物……这个理由他还颇为满意,认为含蓄非常。
他仔细注视了科林一会,读懂了对方一如往常随意的表现之下极为认真的眼神。
略一斟酌,隐隐带着些许不确定,答非所问的张口道:“……很明显吗?”
明显?什么明显?明显什么?
‘不我不是想找你约会,只是家里有个女性亲友生日不知道该送什么礼物好,想拜托你帮忙挑一挑,不要误会’这种烂大街摆明了不怀好意的把妹手段你还问我是不是很明显?
你是不是把我当成智障???
科林抽了抽嘴角,一时间很想糊面前这人一脸Titillando(挠痒咒)。
不过他毕竟一贯十分冷静,没有将这一诱人的想法立刻化作行动。稍微转念一想,又觉得艾文•威尔森在这方面或许不是假装,而是真的智障,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企图在注意到先前邀请那一幕的人眼里,已经如同摆在展示灯下的陈列品一样一目了然——甚至可能就连另一个当事人卡蒂都瞒不过!
MDZZ。人一恋爱果然就会智障。
麦克唐纳少爷在心里骂了一句。
到了这时候,他已经歇了冲进寝室时的那点心思,完全不想再和小威尔森先生说话了。
呵呵,反正一个智障也玩不过他妹妹,他有什么好担心的。呵呵。
*
不论如何,霍格莫德的事就这样定下来了。
作为伍德克夫特的翰吉斯建起的全英唯一一座纯巫师居住的小镇,霍格莫德历来很受霍格沃兹的学生的喜爱——尤其是在帕笛芙夫人在这里开了一家‘欢乐而妙不可言’的茶馆后,就算不是休日,仍然能看到许多成双成对的学生情侣出没在街道上。
这里位处雪线之上,屋檐上美观的积雪绝不是魔法造就的假象,而是货真价实的自然景象,因此、想当然的、不论是什么季节,霍格莫德永远不是白雪皑皑、就是积雪残霜。
换句话说就是——
这里一直很冷。
卡蒂•麦克唐纳是个四年级的学生了,对于霍格莫德的这一天气特色显然不像是三年级时那样茫然无知。她早早给自己准备了厚实的衣袍,在怀里塞了两只被施了咒不断散发温度的蛋白石,并且围紧了围巾,毫不畏惧迎面吹来的寒风以及风中细小的雪花碎屑。
这导致艾文多少有些说不出的遗憾,收在折叠口袋里特意多备的那条围巾显然派不上用场……对方是个妥当的小姐,思虑周全。
“艾文学长。”
卡蒂这样喊了一声。他们之间的关系算不上近,但也绝不遥远,透露出些许一切未挑明时独有的安稳又危险的氛围来。至少卡蒂并非毫无所觉,她在一点点小心翼翼的确认着。
麦克唐纳家的小姐取出怀中的两块保暖用蛋白石,将其中一块递给身边的人。
“不介意的话,请用吧。”
金发的少年接过蛋白石,视线在她的身上停留了相当短的一小会儿,若不细心留意,实在很难察觉出其中的不同。但留意观察的卡蒂仍感到那的确是不同的,当艾文•威尔森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与平时不同、与旁人不同……
麦克唐纳小姐有些羞怯,又有些迷茫,还悄悄生出一种小小的、隐秘的欣喜来,藏在强做镇定的外表下按捺不发。她忽的想起记忆中另一人的金发,比之威尔森浅色带着冷意的色调来,显得更加浓厚温暖,似乎还记得那些顽固的翘起的额发拂过她的掌心,然后消失在混杂着硝烟的古怪不幸味道的某处。
“……”
卡蒂沉默下来。
她喉咙发干,突然间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
艾文,这人,根本,没有台词!!!!!!?????
好急,这样把妹你可还行。
关于帮妹妹选礼物……
艾文:看我急中生智想出的好理由!
科林:喝喝,不想和智障说话。
卡蒂:??????我把你当学长你居然想泡我????
……好的上面都是我胡说的。
+展开
因为各种事情实在没时间了,删掉了前面一部分,勇敢的抛弃画手了尊严!
虽然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赶上,姑且还是发出来吧
瞎胡扯了好多,希望没有OOC,以及擅自把安斯的宿舍清空了一下,给你们跪了下来磕头认罪
撒欢去画爸爸了。
相关剧情:
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6465/
一共18p
1p:封面
2p:流水账小作文
3-18p:正片
最后的话:【http://chuantu.biz/t5/31/1472587676x988864869.jpg】
拿起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wa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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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可怕了你的图文并用,我吓得滚在地上然后被“那个列夫”弄到笑到岔气(列夫:……)
被少爷发现了抱抱枕睡觉的小孩子习惯真是……醒来只能在内心切腹(不是)
虽然上面都说甜然而却感受到了迷之虐感,大概是墙壁理论的锅(……)看见你把之前跟我说的科林的价值观从某个角度说出来了之后反过来仔细想想,听的时候没有那么强烈的感觉反而画出来了之后就有种实际上果然科林是个很重视身边的人的感觉吧……然后爱护手法非常温柔绅士(不愧是养花人啊!(NO))
我这边等我Labor Day放假的时候赶紧赶赶生出来(搂紧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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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喜欢封面啊!你把玫瑰和百合画在一起的寓意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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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看你最后的结业论文(不是)还蛮感慨的……想想一开始只是冲着发小去的……嗯,神秘且美好的过程……我在这里就不多说了!等我赶完后一并写好。
疯狂想说从背景纸的绿色就能感受到Your Lov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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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S. 我还以为福球吐槽的头像是下面角色响应的视线方向(除了我都是向左啊???我这个叛徒????(……………………?!?!))后来惊觉他说的应该是你的用户头像(凝视着灵魂画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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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nclusion:爱你爱爱爱不完!!!!!!!!!JUST WAIT FOR ME!
把你从地上拖回沙发里wwwwwww
并不可怕这是被现实压弯了腰(和黑恶势力狼狈为奸.jpg
抱抱枕睡觉这习惯真是可爱到犯规了,虽然其实一开始科林是要把他丢下床的(翻了翻废掉的草稿
哇你居然感受到了虐!有点开心(不是)哈哈哈哈甜虐其实也是自由心证吧,主要在一个未知的未来前,Anything is possible!(。
墙壁理论是啥?(虚心
是的,即使是抛弃也要自己亲手……(不
你辛苦了!!(搂紧搂紧作业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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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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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业论文哈哈哈哈哈哈好准确哦………………(……)
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写毕业论文(滑落(()
等着你等着你!
Yes My Looooooooooo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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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死你怎么自己给自己按了叛徒之名hhh是的用户头像,戴纳·福克斯先生用灵魂画的(……)
Conclusion:爱你爱爱爱不完!!!!!!!!!Waiting Just For You!
正在波动然后正好个回评论!哇先恭喜暂时完结?!虽然感觉投稿不是特别多但是你们每次画的量都特别的大信息量跟人物角色的心理活动都特别的大!如果让我来比喻的话那应该绝对是千层酥啊!!!每一次都非常的美味!看完都下意识的想人说一句大感谢哇!其实就我个人的角度来看科林真的是我非常喜欢的角色井井家的top2吧!!!!!(你)不仅仅是被少爷各个年龄段缩透露的青涩与孩子气打动了更多是……我才不会说是被妹妹视角的那种责任感集中了心脏……比起家主感觉科林大大更像是一个普通家族里的大哥,不仅仅是对于妹妹,在对于安斯感觉也是,安斯就像是憧憬哥哥的野心勃勃的弟弟呢 封面的花简直太喜欢啦!井井画的老福好看的我蹦跳着能吃三碗饭!我就不说里面的各种兔子科林了,你们这对儿这么看下来简直就是一个隐晦大箭头vs一个微微破土的小剪头,一个大却暗藏一个小确真切,艾玛浓浓的长番style啊,虽然我之前一直想看各自的结局但是现在哇哇大哭好想看科林大大最终接受了安斯的样子哦……百合花与玫瑰……雪与血的差别如果不去实干着做点什么或者是把他们写下来的话真的看不出差距啊,哎,想到看不到后续就好难过,但是我相信井井这么有责任感的人一定会填坑的(信任的眼神.jpg) 哇的哭哭继续感慨这是第一个跟井井真的互动了的企划以后也请多指教多玩耍不要忘了我 最后的毕业论文看得我眼睛好痛我好多愁善感最后看着对你的头像 满足+1 智商-9999
噢御御我的好御御!
觉得好吃真是太高兴了(老泪纵横)想讲的事很多,每次都融在短短十几P里一直很担心混乱说不清,画完就开始倒地蹬腿系列(x)你们的评论总是能让我重拾点信心T-TTTT
居然是top2!好开心呜呜呜科林没白活(什么)好奇第一是谁。恩,不如说有点好奇千岁第几。(ntm)
哇啊你能感受到不同角度的科林好开心。毕竟夸自己的东西自己表现出来其实往往没有别人来表现更有说服力。恩,就像是我不能老夸自己帅,要让妹妹来夸!(卡蒂:滚)
是的就科林本人来说其实也都没有什么家主的实感,本身野心不大还有点随性,家族事业平稳,对于将来继承家业也只是按部就班,理所当然的事。这是所谓的最正确,最笔直,最顺畅的康庄大道!但是道路到底是错综复杂的,科林的道路上开始出现了各种岔路口,该如何选择,这也是成长的开始。
到底会长成啥样呢……(科林瘫(喂
为什么你会有我有责任感这种错觉,别……别这么看我……(躲闪)
我居然跟阿御互动了!感动!等你活回来我们再来耍啊!我该怎么说了呢你突然复活了过来……恩……我会想你的永远不忘love you!(棒读)
最后夸奖我的头像100s
BGM:Only Love (Acoustic)【http://music.163.com/#/song?id=28475345&autoplay;=true】
“戴纳·福克斯先生?”作为接待员的女巫有些疑惑的抬起头,满眼都是犀利且充满了戒备意思的目光,弄得科林恨不得直接举起双手投降给对方看,而后在这种尴尬的对峙下他也忍不住的打量起对方来——除了一头相比一般人更略微黯淡些的金色卷发还有欧洲人特有的大鼻子(也许优雅一点的来说应该叫鹰钩鼻),其余的科林真的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而且困扰着他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几乎年龄相仿、甚至他比她大也有可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为什么她这么刻薄呢?他突然对自己问到,然后吓到了他自己。
“是的,就是他。”科林轻轻的点了点头,用着于动作极为不符、异常肯定的语气说到,毕竟就他们的关系(虽然回忆的前半段有些许的不愉快与尴尬甚至是痛苦、但是之后的科林觉得还算是美好——如果作为一份学生生涯的回忆而言,那绝对是无与伦比的)而言他值得这样做,于是他继续道:“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他应该是傲罗指挥部的。”他觉得自己应该没记错,但是鉴于福克斯毕业以后就再也没有跟他联系过,科林决定还是谨慎行事为好。
“好吧,那请您回答我几个问题。”在对方将信将疑的目光下煎熬了将近两分钟后,女巫终于松口了,她拿出了平日里用的访客登记本让科林看了一眼、就像是在告诉对方‘不要后悔’一样,在羽毛笔的笔尖发出了刺耳的声响的同时开始了公事公办的提问:“首先,您的名字。”
“科林,科林·麦克唐纳。”科林漫不经心的回答道——他正忙着盯着自己的手指、而后者正在毫无节奏感可言的敲击着深褐色的实木桌面,科林没去管他们、因为他也对这种魔法部极为公式化的盘问非常不耐烦,他的脑内开始更快一步的飞速旋转了起来:见到了福克斯第一句话说什么才好,是‘嘿,老伙计好久不见?’庸俗到傻气的问候语好、还是更加直截了当的说一句‘为什么你这几年都没有联系过霍格沃茨的同学们?’更胜一筹?他还在纠结。
“…哦,麦克唐纳先生,”在听到对方的名字后咄咄逼人的女巫与她手中在纸上暴躁的划动的羽毛笔一并停了下来,在两个人共同的沉默开始没多久(科林起初不想抬头看对方,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纠结)科林就感觉到了对方探索的目光、最终出于礼节他也抬起头来,与对方四目相望:“麦克唐纳先生,如果我没记错您现在应该忙于申请加入国际魔法合作司。”
“哦?看起来这件事情已经在魔法部里传开了,我真是受宠若惊。”科林有些惊讶(他真的有一点、甚至还睁大了一些眼睛,但是事后想想可能还是因为当时他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而脑子有些没转过来弯吧)的感叹道,随后他选择了直接坦言自己的目的——这样绕弯子的见面并不是他所期待的,梅林、别让他的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充满了政客气息,就算是作为新晋的家主(或者说正是因为作为新晋的家主)他也是需要点悠闲的、属于霍格沃茨的回忆时间的:“好吧小姐,如果不介意请让我直接告诉您——在十分钟以前我刚刚递交完了申请书跟国际魔法合作司的司长握完手结束了一次愉快的谈话,而后我就坐电梯从地下五层上到了地下二层来到了魔法法律执行司,而实际上一开始的时候我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但是看到傲罗指挥部的那一刻我就懂了——我的同学,霍格沃茨一九九九年那届的格兰芬多毕业生戴纳·福克斯现在应该是在这里工作,而作为他的老同学我想见见他,哦顺便为了以防万一说一句、我比他小一岁是今年的斯莱特林毕业生,所以您能帮我这个忙吗?”
“是的,请您等一下。”面对科林详细且彻底的解释,女巫终于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了,科林很满意的看到对方收回了那极为让人难受的、试探性的目光,然后转身走进了傲罗指挥部那扇厚重的褐色大门后——他忍不住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代表了自己的如释重负。
虽然自己的目的即将实现了,但是科林反而更加担忧了起来,因为他到现在还没想好要怎么跟福克斯说,虽然相比其他人(他指的是同性)而言福克斯对自己算得上是友好、但是一年未见他不知道对方还会不会变,毕竟魔法部可是一个……神奇的地方——科林烦躁的对着空气挥了挥手,开始整理纷杂的思路:首先他决定傻里傻气一点说‘嘿,福克斯,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吗?’而对方如果在这一年里没有被游走球砸到过脑子的话肯定会直接了当的回答他、于是他就可以同样的对对方问道‘我们一年没见了,为什么你不和我、还有霍格沃茨的人联系?’而想到这里、他忽然就觉得有一件事必须让对方知道、虽然可能已经晚了‘你知道吗有一天晚上你的妹妹,格兰芬多二年级…当然现在是三年级的艾米·福克斯跑到斯莱特林休息室来找我了——你们兄妹真像是吗?要是就好了,在她哭着求我问我能不能联系上你的时候我真觉得还是你当年抢我的床睡觉的这个事情比较好解决,你懂我的意思吗?’
科林在很认真的思考、而正因如此他就发现他越需要福克斯站出来做一个解释,一个自从他毕业以后就再也没跟任何人联系过的解释,而这其中不仅包括福克斯在拉文克劳的那个旧友还有一些后辈,也得算上他那可怜的、不知道多少个夜晚于格兰芬多的宿舍里低声为那不知去向的哥哥祈祷的妹妹,甚至连斯莱特林一些对他有些许印象的女士们都算上……于是在这庞大的人物关系网中,科林·麦克唐纳最终决定下来了他跟一年未见的戴纳·福克斯的谈话的结束语——‘你真是个混蛋,戴纳·福克斯。’他觉得对方应该被这样说。
“麦克唐纳先生?”女巫的呼唤声让科林从自己的世界里挣脱了出来,可能是因为想好了如何面对对方的缘故、现在的他看上去比几分钟前的和蔼可亲了不止一星半点,甚至带着点家族家主的循规蹈矩在里面:“按照您的要求我清点了傲罗指挥部的人员,很遗憾的是在其中我们没有找到一位叫戴纳·福克斯的员工。”
“……哦,那真是太遗憾了,也许他在别的部门?”科林眨了眨眼睛,表现的明显依旧很镇定——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当女巫毫无感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的时这是他脑子里闪过的第一句话,他把这归罪为福克斯的善变(他当年说预想的绝对是傲罗指挥部、科林发誓)。
“实际上在此之前我已经为您查过了,今年魔法部并没有一位叫戴纳·福克斯的员工、不论是哪个部门,但是员工记录上曾记载他于去年在傲罗指挥部实习了半年,而后辞职了。”女巫面无表情的对科林说道,手里的记录上将一切写的清清楚楚。
紧接着科林与对方有的没的又说了几句后终于离开了魔法部,那一刻他的心里非常的遗憾、但是更多的也是好奇,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他想多了或者说是别的什么缘故、他总觉得福克斯在有意无意的躲避着他们,躲避着曾经他于霍格沃茨交往过的那些人,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科林想不明白,而后他也决定不再去想,如果主动找不到对方的踪迹倒不如直接等他出现好,最终他在心里这样决定到、而后转身离去——从此他们再也不曾见面。
正如科林不知道福克斯为什么在魔法部辞职了一样,他也不会知道、那是最后一次‘戴纳·福克斯’这个名字在魔法部被人提起。
“你觉得这支怎么样?”荣格打开手里那支表面有着精美花纹的盒子,福克斯微微的凑近一点就能看到里面——在纯白调的天鹅绒的呵护下,一支浅褐色、表面光滑的魔杖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十三英尺,依旧是冬青木,内芯是独角兽的毛。”荣格·格里德·罗德说道。
“跟我的那根很像,不是吗?”福克斯低声的说道,然后慢慢地伸出手、就像是摸索似的小心翼翼的握住了那根魔杖,他的动作在接触到它的时候停滞了差不多得有十秒左右、在确认没有很明显的魔杖躁动后福克斯把它从盒子里拿了出来:“…真像。”他不满的嘀咕道。
“别再不满了,不论如何没人会同意一个用着那根曾经断过、现在有着两个内芯的魔杖的人去做保护他们的傲罗的,德意志如此、英格兰也一样。”荣格捧着盒子向他眨了眨眼,他等着福克斯把曾经的那根魔杖(现在称之为破魔杖都可以了)主动交出来然后放在盒子里,这样他就可以永远的锁上他把这份永恒的礼物寄回福克斯庄园了——现在寄的话圣诞节那天到的可能性会很大,他想不出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把您的盒子放下吧,罗德先生,当我想放下他的时候自然会放下。”福克斯盯着魔杖(十三英寸的那根)、即使是对前辈十分尊敬的他如今语气也有点强硬的这样说道,而荣格只是一味的沉默着——因为他知道‘放下’这一步对于福克斯来说就是一切、所以他才如此的固执想要帮助他完成:“就像是您是一位不愿意学习英语的德国人一样,我也是一位不愿意轻易放手的巫师。”福克斯说着,然后举起了新魔杖指向了对方。
“我们都会迎来那一天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荣格轻轻的笑了一声、然后将盒子打开着放在了福克斯的身边,他已经读懂了对方话中的意思、于是他选择让福克斯一个人走过这一步,只是到最后他却还是忍不住问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如此执着了福克斯?你分明知道这根本不适合你。”而后换来了一大段时间内的沉默。
正如福克斯所说的那样、荣格·格里德·罗德是个德国人,但同样也是个傲罗,他从未介意过于英格兰的傲罗合作(甚至有的时候他觉得这是必要的,随着时代发展,虽然他还是没学英语),但是他却从来没想到过这种可能性,也便是跟戴纳·福克斯以同一个职业公事的可能性——他知道他,他的妹妹、凯蒂丝·格里德·罗德在不顾一切的转学去了遥远的霍格沃茨后他就听她提起过福克斯这个人,他承认他一直认为福克斯应该是烂死在英国魔法部的办公室里的料而不是现在这样,每天踩在岌岌可危的钢丝线上、还要大力挥舞着魔杖保卫自己身后的人……而且从家庭环境来考虑荣格也不觉得他适合这个职业:他还可以被很多的兄弟姐妹所替代,而福克斯他的父母只有他一个长子,剩下的妹妹跟弟弟至今还不知该何去何从,他不能背负更沉重的了、毕竟正如引导之灵所言——他们,可能不为众人皆知①。
荣格虽然有很多的话想说或者是奉告,但最终他还是很快的离开了,而后福克斯的房间里只剩下了他的主人、即是戴纳·福克斯本人——他坐在床沿上、在荣格关上他的屋门那一刻就像是手中刚刚捧了个灼手的山芋似的,直接将那根新魔杖扔回了曾经装着它的华盒中,而后他的时间暂停了几分钟、在他真正准备好摸出自己的老魔杖后再一次的流动了——福克斯微微的抖着手将他的老伙计从袖子中摸了出来,而后他向后仰去倒在了床上、双手祈祷似的抚摸着它,从被磨损的微微有些溃烂的杖尖到几分钟前还被他手握着热乎乎的杖柄,福克斯轻轻地、抖着手摸着它,而最可笑的是在他第一次将魔咒打进一个用大量活麻瓜做恶魔的召唤阵的黑巫师的胸口中、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在自己面前炸出了血的烟花时,他都不曾如此慌乱。
“在我第一次决定修好它的时候、罗德先生,我就注定了为它执着。”福克斯睁开眼、猛地坐起身,他自言自语的拿出了那根新魔杖然后在手里打了个圈、在挽出了一个漂亮的杖花后将其放进了自己的袖子里,随后福克斯便放开了手、将旧魔杖放进了盒子里:“但是,”他像做梦似的喃喃到,而后用力扣上了盒子:“我又能怎么办?(What can I do?)”
两千零四年的秋日午后,福克斯把自己的老魔杖终于放进了回忆的盒子里,而在他盖上盖子的那一刻锁上的保密咒便开始生效,他把开启盒子的密码改成了他的养母安德里亚·福克斯的全名后拜托自己的同僚荣格·格里德·罗德对自己的这段记忆施了一个一忘皆空,他对盒子的最后一个举动是将自己的眼泪混着一个痛苦的吻印在了那蜿蜒曲折的花纹上,随后第二天东西就被傲罗部专属的金雕送回了福克斯庄园——而后他再也没见过那个盒子。
正如荣格·格里德·罗德永远不知道福克斯对他的老魔杖多么的执着一样,那时二十三岁的新任傲罗戴纳·福克斯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那根真正‘选择了他②’的魔杖。
“他会来吗?”坐在克莉丝·伍德身边的人(她有点心烦意乱,所以并没有去在意、也不打算去在意)小声的对她问道,但是最终得到的回应只剩下了沉默与等待:“已经这么多年都过去啦,克莉丝……”而后那人又如此叹息、或者说是带着点怜悯的意思,慢悠悠的说道,但是克莉丝一点都不觉得不耐烦,因为她能听出来那个人的语气,既不是在催促她放弃、也不是可怜她那毫无根据的执着——她只是在陈述事实罢了。
“伍德女士,时间已经到了。”又过了一段时间,克莉丝又听到了有人在叫她,而她只是微微的扬起了一点头、依旧没有说话——克莉丝闭着眼坐在教堂里,她不需要睁开那能望见光明的窗就知道一切的布局:牧师和洗礼人员此时正站在最前面、卡尔抱着他们的孩子(他们给他起名叫雅各布)坐在她的左手边,她的右手边站在一位修女此时正弯着腰小声的提醒着她,今天的阳光很温暖、透过教堂上的玫瑰窗③能够直接烤在克里斯的身上、让她感觉舒服极了——一切都是一如既往的模样,她觉得还是没有光照进来,即使那玫瑰图案的窗子又大又漂亮,但是克莉丝知道、教堂的世界还是一片昏暗。
“哦,克莉丝……事情还会变的越来越好吗?”紧接着在克莉丝彻底陷入自己那回忆的海洋前,那个不知名的女声再度响起了,这让克莉丝有了点兴趣——这不是哪个修女的声音,那略微沙哑且尖锐的腔调真像是一个女巫,克莉丝微微的笑了笑,一片黑暗的眼前忽然出现了多年前的光景:满头飞舞的猫头鹰的绒毛、还有多年来她写给福克斯的信,她看着它们一封一封的被寄出去,但到最后留给她的、真的只是一地的羽毛。
“是的,当然如此,是的,理应如此!”克莉丝这样说道、但是更仔细的讲应该是她想这样说道,但是话最终被抢了先——克莉丝听到了教堂大门轰然开启的声音、粘人的暖风瞬间席卷了整个教堂的内部,说话的那个人的声音克莉丝觉得很熟悉、却比她熟悉的那个多了点沙哑,于是转过头想要再听他说一句话,却在片刻被过分明亮的光(即使是闭着眼)弄得双眼止不住的发痛流泪,于是她睁开了眼、三十岁的戴纳·福克斯逆光站在教堂的大门口冲她笑着、除了那一身整洁的西服和仅到耳根利落的不可思议的短发,其余的克莉丝觉得,跟很久很久她甚至连年份都记不住的、她第一次遇到他时候的样子,真的是一点都没变。
而后不论过了多久、不论是为了谁,克莉丝·伍德都一直记得在两千零一十一年的那场婴儿的洗礼仪式,包括其中的细节、只要是她想她全都能记起来——福克斯(消失了十一年的那个)异常温柔的抱着还是个小婴儿的雅各布,他那句‘我奉圣父、圣子、圣灵之命为你施洗④’轻柔的回荡在空荡的教堂里、却又那么让人无法忽视,让克莉丝忍不住想起将魔药慢慢倒入盛满了清水的坩埚时的样子,而她也记得整个仪式结束的很快、到最后她看到站在角落里的福克斯轻轻地摇晃着他怀里的那个孩子——克莉丝觉得他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教父,虽然他的迟到有些过于的漫长、但雅各布应该很享受他教父唱起的那动听的异乡小调。
“他的眼睛真好看,就跟你的一样,但是又有点不一样。”福克斯小声的对着身边的克莉丝这样说道,而此时雅各布已经沉沉的在他怀里睡去,福克斯感慨万千的看着那孩子的脸、然后又看了看身边的克莉丝:“你真是变了不少。”他语无伦次的赞美着对方。
“我很高兴听到你说我变了,不然我还要再说一句‘按照你的话来讲,那应该是我变了而不是雅各布变了’呢。”克莉丝胡乱的回答道,而后接过了雅各布、让他在自己的怀里继续沉睡下去——她的脑子现在有点乱,她想问的东西现在有点多,是努力一搏的问问‘福克斯要不要跟我们出去吃个午饭?’为自己赢得更多的机会好,还是直截了当的问‘这么多年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不给我写信?’好?克莉丝自己也不知道。
“哦我亲爱的,你对我的态度倒是一如既往的没变,”福克斯轻轻地笑了起来,但是克莉丝不喜欢那笑声,那极其空虚的笑声:“是的,你变了,我亲爱的……你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那种气馁了不是吗?你还记得吗、或者说我还记得呢,在一九九八年的那个九月里、和各种猫头鹰先生小姐的羽毛纷杂之下…”福克斯慢慢的说着,他弯下了腰、然后直视着克莉丝,但克莉丝知道他那双依旧红色的眼看着的并不是现在的她、而是九八年的那个,位于恒久不变的福克斯回忆里最为真实的那个她了:“你已经不再模糊了⑤,我亲爱的克莉丝。”他颤抖的声线像一个老人,他的手伸出想要摸上她的脸、但升到了一半就无力的垂下了。
“别再害怕什么,福克斯,”克莉丝猛地抓住了福克斯几乎已经攥成拳头的手,在对方呆愣的目光下轻轻地把那一根根的手指掰开——她把他的手轻轻地敷在了自己面颊上,就如同九九年那场舞会上他们最后一次交谈时那样,但不同的是他手上的薄茧已经彻底成了茧子,蹭在她的面颊上无法避免的有些微微作痛——尽管她已经不在乎:“任何事都会变的越来越好的。(Everything is going to be alright.)”她这样说道、即使是最后一次。
直到福克斯离开克莉丝都没有去问那些‘要不要吃个饭?’‘你这么多年你去哪儿了?’‘你现在在做什么?’‘我还能再见到你吗?’的她希望拥有回答但是最终还是收不到回答的问题,所以克莉丝选择了沉默,那一天她目送着福克斯离开了教堂、看着他的身影堙没在门外的光芒之中——从此他们的生命中再也没出现第二次如同今天这样可贵的交谈了。
虽然当时二十八岁的克莉丝·伍德并不知道她想要知道的所有答案,但是在两千零一十一年已经三十岁了的戴纳·福克斯却心知肚明、这是他最后一次与他那挚友的生命出现交集。
“其实有的时候我想推荐你学学英文。”福克斯操着一口熟练的德语(荣格忍不住感慨时间的流逝,很多年以前他记得福克斯还是个只会得得囔囔着‘Nana’欲罢还休的人,而他则是个也没好到哪儿去极为依赖翻译魔咒的人)对他说到,而后荣格·格里德·罗德便看到福克斯迎着让人昏昏欲睡的夜风张开了手臂,他身上那身银白调无镶边、各种方面都极为朴素的袍子被吹了起来,这让福克斯看上去像一只即将展翅而飞的雪雕、以及他那单薄的身体下更加宏伟的抱负与志向:“你可以从中发现很多的乐趣,真的。”
“比如?”荣格挑了挑眉,小小的抿了一口手中还泛着乳白色气泡的金黄调香槟,那看上去美丽且诱人、就像这一夜一般——他无所事事的这样想到,就像是早已铁定不会被对方说动一样:“我一直不去学习别的语言的原因不知道蒂丝有没有告诉过你。”
“无聊且繁琐,我知道。”福克斯微笑着看着他,然后转过了头遥望着远处依旧昏昏沉沉的地平线沉默了一段时间、最终如同自言自语似的又说到:“我喜欢英语的原因是因为这真的很美妙,你可以试一试,如果你要我举个例子、我就举第一个例子。”他轻快的如同孩子般的语气差点让荣格没读懂那个双关:“…比如就我个人而言,我非常喜欢‘A’这个字母以及它衍生出来的一切,它非常伟大、不仅是因为它是第一个,你看——回答(Answer)、全部(All)、永远(Always),它永远在演绎着简短的伟大……仅仅是几个字母、在他的引导下。”福克斯眯了眯眼睛,有一瞬间荣格甚至都产生了一种他在盯着什么看的错觉、但这对于福克斯这个人而言是很平常的事情了——他总在看别人看不到的事情:“简单又让人安心,是不是?”
“我不否认。”他轻轻的震荡了几下手中的高脚杯,让最后一点泡沫也融化在了酒精荣华富贵的梦里:“它确实是这样,那你又是怎么想的?”
“我认为,”他顿了顿,然后转过身来——戴纳·福克斯和荣格·格里德·罗德就在背后那华丽的舞会以及水晶碎坠折射下的古黄调的亮下对面而视:“我希望为任何人(Anyone)、在任何地方(Anywhere)、对于任何事(Anything)我都能做到点什么——不论用什么方法(Anyway)。”
荣格·格里德·罗德望着福克斯的脸、他忽然的就意识到了一件事,那便是关于他们都已然老去的那件事,他看着对方张已经爬上了皱纹的脸,干笑了几声——福克斯也笑了,牵动着他之前一直没露出来的、攀在右侧面颊上的那一道从眉毛直到下颌的新月状的伤疤一起的笑,那意气风发的样子、如同他多年前穿着格兰芬多的袍子匆然走过霍格沃茨的某条走廊一样年轻又美丽的不可一世,尽管那几天前他刚被穷途末路的黑巫师一个恶咒险些烧掉半张脸,即使及时的救了回来却也无法挽回福克斯那曾经好看的样子,但荣格却自己也奇怪的觉着现在的福克斯更加的引人注目(在褒义的方面),于是他怀着尊敬的心情举起已经空了的酒杯向对方致敬,而在他们二人相望然后同时开始开怀大笑的时候远处的天边、魔法烟花刚好炸开。
两千零一十六年、当时三十五岁的戴纳·福克斯总于从傲罗部里的‘小王子’变成了一位真正的傲罗,他不确定是不是因为自己被毁容的缘故、但是他觉得就算是也不可能是最直接的那个,他开始习惯上一切、习惯起跟过去的一切一刀两断,他开始习惯了说混着点德语调的英语和英格兰味道的德语,他也开始习惯了没日没夜的在深山老林、或者是不毛之地用着追踪魔法追寻那些疯子(他的搭档安杰拉这么称呼他们),而当他彻底的习惯这一切以后就再也不为毫无颜色与轨迹⑥的生命而惋惜了,他开始习惯一切美丽的生活都如同那一夜绽放的魔法烟花一样、终将消失——就如同他与荣格依靠死亡打造的命运也在那天变成了最后。
第二天就被国际魔法合作司唤走并且被德国魔法部紧急召回的荣格·格里德·罗德即使预料到了却不知何时他们能再见面,但他却也不知道那是福克斯最后一次如此悠闲的跟人攀谈。
“钻心剜骨(crucio)!”
福克斯坐在地上,看着一道绿色的光划破了他混沌的视野,于是他疯狂的站起身摸出了魔杖,他让自己冷静了下来、让混乱与镇定几乎同时出现,然后一如既往的为自己施加了安全的幻身咒,现在是雨季、在这样偏僻的山间加上连夜不停的暴雨,他很艰难且不得不小心的移动着——脚下的泥巴就跟沼泽一样的纠缠着他的脚,但福克斯现在没时间管这个,他们是秘密潜伏在这里的一小支队伍,如果刚刚的那些黑巫师(福克斯现在也忍不住想骂他们疯子,虽然这一点都不镇定)打中的是他们中其中一个话,那福克斯现在就是孤立无援了。
“是傲罗!是傲罗!”他终于绕到了一边的灌木丛里,从缝隙间偷偷的往外看——外面至少有五个黑巫师,一个人正拿着魔杖指着痛苦的倒在地上的安杰拉(他那可怜的姑娘此刻正在雨水和泥沼中踌躇、很明显他们被偷袭了),另外四个人则是包围着他俩看着四周:“只有一个?不可能只有一个!你的同伴在哪儿?!他们那群懦夫躲到哪儿去了?!”
福克斯痛苦的闭上眼,耳边满是安杰拉痛苦的尖叫和依旧嘲笑对方的无能所爆发出的笑声,尖锐的声音就像是炸弹一样、甚至连黑巫师一遍又一遍嘶吼着恶咒的声音都盖过去了,福克斯痛苦着、然后他做了决定,他在对方最终即将恼羞成怒的吼出死咒企图终结了他最忠诚也是最优秀的搭档安杰拉·亨利那美丽的生命之前一秒从灌木丛中冲了出来——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就如同而后便炸裂开来的魔法大战一样,没有人有目的、没有人有意识,只是在疯狂的争取自己活着的或者是自由的权利,仅此而已。
对于这样的大混战福克斯一向都是很喜欢的,前提是他有百分之一百的信心保证这场大战不会让他失去任何的东西,他曾把自己的想法跟别人说了、他们都笑他老了,福克斯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后来安杰拉跟他解释说因为只有越老的人越害怕失去些什么,他觉得这是因人而异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反驳——除此以外他最喜欢的就是单纯的战争,他曾经跟别人说过他非常享受跟那些黑巫师们‘共舞’的时间、因为那个时候他们都会路出最本真的对于生命的渴望,安杰拉第一次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差点给他一个缴械咒然后把他送到阿兹卡班去,但福克斯却肯定自己是这么想的——什么事情都在改变,只是方向不同了。
作为傲罗、作为戴纳·福克斯的最后一场战役,这并没有多么的功成名就或者说是铭记史册,虽然他处于一种超常发挥的情况下解决了三个黑巫师、但是却付出了极大的名为‘血液’的代价,他觉得现在黑巫师跟一些麻瓜一样,都太喜欢给别人身上开洞了,为什么就不能直接给他个痛快呢?他转过身,安杰拉还在跟一个巫师纠缠不休、而另一很明显已经放弃了自己这个生死只在一瞬的人跑去偷袭那个健全的了——你怎么能这么做呢?你有什么勇气这么做呢?福克斯张狂的大笑着,然后不顾一切的扑向了那个黑巫师。
“阿瓦达索命(Avada Kedavra)!”
“阿瓦达索命(Avada Kedavra)!”
两个疯狂到嘶哑的声音叠在一起,就像是两个破破烂烂的人叠在一起一样,只可惜巫师没法像麻瓜一样表演从悬崖上叠下去的同归于尽的戏码,他们只能被不可饶恕困扰着、然后一同下到地狱里去——福克斯的死咒打到了对方身上、就像是黑巫师的死咒打到了他的身上,福克斯的咒语更快一点所以他有幸看到了对方倒下的样子,在这种最后的满足中冲着他来的死咒终于到了他身边,正如同死神扶住了他的肩、给了他最后一个吻一样——福克斯的心脏在最后亢奋的鼓动了一次后就再也没了声响、就像是他的生命一样再也没有第二次。
他在很久以前就跟荣格探讨过这个问题,既然是不可饶恕咒、就理应是不可饶恕的,但是作为傲罗而言他们在一起定的情况下却拥有使用它的权利,那不就意味着他们也步入了不可饶恕的深渊了吗?而对此荣格只是很坦然的点了点头——是的,福克斯,他说,从一开始我们选择了这条道路后、就已经是在向着地狱前进了。
于是戴纳·福克斯终于坦然了,他坦然的让死神拿走了他的灵魂、于是他就死了,但是即便如此他顶着福克斯的姓氏依旧在最终创造了一个奇迹——福克斯感觉他身下的泥沼和身上噼里啪啦落下来的雨滴都在飞速的消失,而后有温暖的、毛茸茸的东西蹭着他的脸,不可思议的、福克斯睁开眼,他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霍格沃茨的校服、格兰芬多的红金色围巾此刻正系在他的脖子上,而后他眼前的、正是斯莱特林三年级的弗朗西·佩尔艾斯。
他开始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但是他又不得不相信,现在终于轮到他来提问了——‘为什么他没有死?’‘为什么弗朗西会在这里?’‘为什么他们都是三年级时候的样子?’‘为什么他会在这里?’福克斯跟弗朗西、就像是首尾呼应的扣子⑦一样躺在草坪上,暖暖的春风吹着他们,弗朗西在他面前安安静静的躺着睡着、而他正好能看到她那好看的嘴唇。
福克斯觉得自己想去吻她、但是最后他还是沉默着闭上了眼——因为他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他只希望所有的时间都可以停顿在这一刻,只要在这个时候就好、福克斯不再去奢求更多的了,因为他也已经没有什么可奢求的了,即使是答案他也不再奢求了。
正如同福克斯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会再一次的看到弗朗西一样,他也不会知道在弗朗西·佩尔艾斯面前他这样的沉默,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
两千零五十八年,七十七岁的戴纳·福克斯逝世,他的尸体未被找到、唯一的墓碑于两千零六十一时被驻在高锥克山谷的福克斯庄园内,墓碑下埋着未被他的养母安德里亚·福克斯女士打开的那个装着他的老魔杖的盒子,墓志铭是由他的妹妹艾米·福克斯著、同时也代表了不仅仅是福克斯家族的希望,也是所以认识戴纳·福克斯的傲罗部成员的希望。
‘Finally please come back.’
END
后记:
①他们,可能不为众人皆知,选自傲罗的引导之灵【他们,可能不为众人皆知。他们,是另一群游走在黑暗中,与黑暗斗争的人。他们,无谓死亡,坚定内心的理想。】即为福克斯最终不被人知晓的死亡,此段剧情来年由凯蒂丝·格里德·罗德的角色剧情补充上…如果有来年…
②魔杖选择了对它最有吸引力的巫师。显而易见的奥利凡德,在经历了前文【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5118/】后福克斯便醒悟了既然自己当初不顾一切的代价去修复了魔杖就理应不再放开他,此处印证的即为前文戴纳福克斯的谎言中的之二:永远不会放手的
③玫瑰窗,中世纪教堂正门上方的大圆形窗,内呈放射状,镶嵌着美丽的彩绘玻璃,因为玫瑰花形而得名破【百度百科】虽然很好看但是感觉是异常昏暗的一种窗子,即与克莉丝的世界(挚友的初遇/剧情待补)相吻合
④我奉圣父、圣子、圣灵之命为你施洗,实在不知道咋洗礼就找到了段洗礼词……好像教父还要给孩子起一个教名……这我就不班门弄斧留给LULU你们自由发挥吧……!!!
⑤你已经不再模糊了,前文【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8979/】中评论的期望,满足亲妈的愿望以及……I will never forget you.
⑥毫无颜色与轨迹,前文【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3872/】后记中的②‘勾勒出的花’——在离开了了霍格沃茨,失去了一切的美好,他有什么权利看到魔法的花?享受魔法的美好?
⑦首尾呼应的扣子——真的不知道怎么形容意会一下其实就像是太极图案一样的姿势,但是我打死都不想在这种背景的文里看到太极两个字真的所以就瞎他妈扯淡了一个……
⑧十万(102630)字长征啊,终于彻底完结了(哭哭.GIF)需要补番的朋友们请移步角色目录~【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3878/】
其实某种意义上来说,福克斯最后一个谎言‘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也不算是谎言,而之所以将其归类其中肯定是因为如果福克斯最开始跟弗朗西在一起的话他永远不会选择去做一个傲罗
命运这个事情就是这么神奇,你永远没法揣测,只能走下去。
I was lost and out of place
我失去了自我 不知所以
You're the only love I found
你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挚爱
and I'm hoping that you'll stay
所以我期望你能留下来
对于福克斯而言他在留不住弗朗西以后就走上了另一条路线,正所谓背井离乡……先是和科林为首的同学切断了一切联系,而后又和自己最爱的挚友挥手告别,至于家庭方面给大家安利黑幕章【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6810/】
写科林的时候可能写的可爱了一点,我要给自己(极为毫无说服力的)辩解一下那就是…因为科林算是代表了福克斯全部的甜美的学生生涯,所以还是希望能有一点孩子的可爱在里面(算了还是给井井以头抢地吧)…
福克斯毁容感谢初子:)严谨的她提醒了我傲罗简直就是破相的高危职业后……我决定尊重设定(?)不过个人感觉对福克斯而言无所谓,这只是他选择的路成长的一部分,在此感谢初子~
最后自由心证的HE,正如同老糖曾经问我的那样“福总应该想想弗朗西啊”,是的正如同她说的那样,福克斯正是因为想着弗朗西才能在最后的最后两个人再一次相遇,而我们是霍格沃茨并不是真正的玄幻世界,究竟是真是假也已经无从下手,不如自由心证,等着弗朗西给我们画球看(?)
最后还是没有完!!!高亮!!!除了墓碑那段是来年的剧情(如果来年有)还有一部分剧情在老糖手里!!!让我们一起等她!
作为完结感言……作为最后一个狠肝的企划……作为一个无所谓的人我还是想说…这段时间玩HP真的很开心!第一次跟鹿鹿还有初子还要很多人比如卡瑞娜亲妈和格雷戈亲妈互动,真的非常开心!这个角色的故事虽然结束了,但是希望有机会的话还可以一起玩!最后疯狂表白南南,我最爱你没有之一,你懂得!大力感谢我亲爱的糖糖为我充了好多剧情!来年我们继续搞大新闻,还有井井!第一次跟井井互动!太开心了!虽然我是OOC大户我也要这么说!还有推歌大户号儿,谢谢你的刀~
YAB被隔壁拿去用了所以我这边就用OL来作为完结语吧!
I saw you, yeah you,
我看见你了 是你
you're breaking down
逐渐崩溃的你
I hope you, yeah you,
我希望你 是你
you come around
回到我身边的你
Thanks for your watching!
+展开
哎……哎…………哎!!!!!!
真是越到最后越不知道能说什么了语言表达的词穷就像是摔碎一个装满纯氧的瓶子在他人看来也只是空无一物而已无法把想说的东西总结出来!!只剩下嚎叫就是这种心情吗!!!!!我觉得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地见证一个角色由意气风发的少年时走向最后的终局,角色的意味上是作品的意味上也是,极大的角色人格魅力与完整丰富曲折的剧情这没几个人能做到了……说真的给了我创作方面无限的启发(但我手慢,没屁用)也同时让我反省了自己塑造角色发展剧情的拙劣……我经常搞一角色就是正向发展,福克斯这个人让我见识到了临近终盘的急转直下戛然而止恰到好处……妈呀这次HWM真是感觉从你身上学到了好多,真的是有用的干货,给你跪(扑通
事到如今用刀或者糖来概括已经有点不敬了……命运,真的很命运。
总结:大文豪你写的太好了,日常表白(1/1)
01.
戴纳·福克斯做了一个梦…或者说、他本人现在正处与梦境之中,这不是他能够轻而易举就下结论的问题,因为他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他僵硬的躺在地上(那大概是地,因为特殊情况我们先将这个问题忽略不计),一根手指都不能动、一根脚趾也不能弯曲、一刻度的头也无法偏转,他就那么躺在那里,唯一自由的、能移动的眼睛只能看到乳白色的虚无——是啊,他下意识的张开嘴、无声的喃喃道,虚无、虚无,他咀嚼着这个词,就像是三年级的时候第一次在魔法史课上咬着糖做的羽毛笔分神一样,慢悠悠的享受着罪恶。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就如同他无法回忆起什么一样,他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自己要往何处去,整个身体每一部分都罢工了似的,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只有躺在这里、躺在时间的奔流暂停的一刻中,他也不知道自己呆了多久、但是在最终他明白了这里真的不是梦境——他能感受到温度的存在:是凉的、是冷的,这一点就足以证明、尽管他依旧寸步难移,但是这有有什么值得抱怨的呢?福克斯望着这无边无际的空白,他甚至不用转头就能知道四周、连同着他所躺的地方一定都是这样的色调,这样无聊的、无趣的色调,枯燥乏味的色调。
福克斯开始感觉疲惫了,大概是因为他得出那个结论所花费的时间实在是太长、太长了,因为没有时钟、没有时间,所以他只能妄想,没准他花了一天、两天?亦或者一个月两个月?到最后他甚至觉得一年两年都有可能,但不论如何这些都是他的一纸空谈罢了,他开始累了、困了,于是他闭上眼、想要睡了,但同时所有人也都知道这样的一件事,就是只要你还活着,不论是身处所谓的虚无、或者说幻境……总而言之,只要你没有上天堂或者下地狱,命运永远不会放弃戏弄你——就如同他戏弄福克斯一样。
在他疲乏的眨眼瞬间、虚无被命运牵动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福克斯疲惫且狼狈的佝偻着,扶着那长年失修未被翻新、被雨水注灌到发棉泥烂的墙砖,他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不仅仅是因为所处的地方瞬间发生了改变、更是因为这地方的气息他多么的熟悉——他站直了身子,错愕的望着这片永不见天日的禁地,仿佛看到了当年自大狂妄的、野心勃勃到贪得无厌的自己自如坦然的一身白衣穿梭于这些可悲的、堕落的,如同最下贱的仆人般亲吻着黑色势力的脚趾、如同最肮脏的吸血鬼似的吮吸着无辜之人纯洁的血液苟且偷生到丧失心智的黑巫师间①——那些过去的事情早已过去,现在的戴纳·福克斯已经醒了、他的身体每一处都已然苏醒,促使着他大步流星的穿过与如今的他无关的人群向着那一处走去,被撞到的疯子发出不满与诅咒的利嚎都也被他抛在身后,福克斯只是皱着眉、握着魔杖一意孤行,正如多年前他所做的那样,如今一如既往。
“帮我个忙,让我过去。”他走向阴暗的角落,走向那被几个正在邪恶的低语着的巫师们围住的角落,他看不到里面、但却知道那里有自己要找的东西,他拍了拍最外面的那个巫师的肩膀、在他转过那丑陋的脸来的前一刻将一个恶咒甩在了对方的脸上:“哦。”他站在原地微微的笑着,看着那巫师剩余的同伙们自顾自的嘀咕到:“我都忘了原来的这个时候我有没有收到入学通知了,我可真希望那个时候已经有了但是……真该死,这感觉真是好极了。”
他们骂了他几句,用着他听不懂的语言,老实说福克斯一点都不介意,因为这实在是太正常了,他从未有过这样那样的决心精通世界上的一切语言就像是他从未对学识这类东西抱有过爱一样,甚至有的时候他都能感觉到自己那蠢蠢欲动的实践心远大于枯燥乏味的纸上谈兵——他用魔咒弹开试图接近自己的人,然后在缩在角落的那个人面前蹲了下来。
“看在梅林的份上,”在第五次听到有人用糟糕透顶的英语(他怀疑那是从别的国家的逃犯)吼着他被人给予的姓氏叫他不要多管闲事的时候,福克斯终于忍无可忍的抓着面前人微凉的手豁然起身——他的魔杖指着异乡人的鼻子:“她是我妹妹。”他轻轻的说到、语气像是个温柔的父亲在孩子接收洗礼时对着神像所做的虔诚的祷告。
“……不,”在僵持的关头,一直处于角落中的那个人终于说话了,她的小手在福克斯掌中挣扎了几下,有点不满的说到:“我不是您的妹妹,先生。”
“哦,你当然不是了,”福克斯愣了愣,然后几乎是接近宠溺似的笑着转过头、蹲下身——他伸出干净的手蹭掉了对方白净的脸上那不知何时沾染上的一丝污迹,直视着对方那双海蓝调的眸子坦然的说到:“你永远不会是我的妹妹,你永远是我独一无二的挚友,克莉丝。”
而后福克斯便从梦境中终于的醒来了,从那让他百般纠葛与质疑的梦境中彻彻底底的醒来了,他睁开被梦魔用温柔又危险的线以及尖锐却蛊惑人心的针缝上的眼、在被一阵间接不断的头疼、眼睛疼或者直接说是从浑身上下各处传来的剧痛完全的折磨过了一番后,他终于回到了自己熟悉的那个世界——他认得出来这里是霍格沃茨的医疗翼,在年轻(或者直接说是几年前)的时候他没少到这里来过、甚至连这张床也是他也没少躺过,福克斯眯了眯眼、昏暗的室内他看不清什么东西,却跟着清脆的敲击声艰难的转过了头,他看到克莉丝坐在那里:不是多年前初次见面时那个懵懂的小女孩、而是已经成为拉文克劳五年级级长的那个少女,她手中乳白调的魔杖正有节奏的敲击着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的一盏电灯,长长的波浪发跟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的、就像她胸前的徽章那样耀眼夺目。
“哦…该死……不、这不是我的意思…”福克斯如同被救了一命似的用力叹了一口气、他别过头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着,听着自己沙哑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医疗翼里:“我真不知道要说什么……(妈的,这次他做了一个嘴型、没敢让克莉丝看到)天啊……你在干什么?”
“尝试某件事。”克莉丝似乎对他粗鲁的话语在这次的特殊情况下使用了更为宽容的态度,她轻轻地、慢悠悠的用魔杖继续敲击着那盏电灯,福克斯转过头来、在一片安静中静静的看着——那是一盏玻璃制的电灯、看上去有点年头了,每一次克莉丝的魔杖敲在上面,电灯内部就会闪起一瞬的光芒,短暂又暗淡:“你在一醒来之后没有问自己在哪里这件事我可以理解,因为你已经熟悉这里了对吧,福克斯先生?”
“呃…可能……”听到这话福克斯下意识的往被子里缩了缩,疼痛的浪潮退去、疲惫以及回忆便席卷而来,福克斯发愣似的躺在床上,眼睛看着电灯、眼神却定格某个不重要的角落里——他实在是太累了,连把眼神自主的定在某个事物上都做不到,他开始思考自己为何会在这,记忆却被酒精带来的后遗症所阻拦:“该死的……(这次他连道歉都放弃了)嘿等等…她念错了魔咒……为什么还会变成这样?”
“从来没有哪条明文规定或者说是历史证据能够百分百证明魔咒念错带来的效果比念对时的轻,我认为这件事情在你第一次上魔咒课学漂浮咒(福克斯终于想起来了,他猛地拍了一下脑门)的时候就知道了,”克莉丝对对方自我谴责的动作没有丝毫反应,但同时她停止了之前敲击的电灯动作、静静的看着电灯继续说道、或者说继续对福克斯谴责道:“有的时候我认为你也应该为自己哀悼,或者说为自己即将因为‘明明已经七年级了却还是跟三四年级的人似的因为一点小事借助黄油啤酒酗酒结果导致在魔咒决斗时没躲开一个六年级的魔咒躺进了医疗翼’而坏掉的名声哀悼。”
“……好吧,我会试试的。”在一阵不短的沉默后,福克斯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说道——梅林在上,他感觉自己马上又要因为‘不敢跟认识多年的好友说自己渴得要命结果失去了美好的生命’而进行第二轮祷告了,万幸的是克莉丝瞥见了他吞口水时痛苦的模样,她用漂浮咒(福克斯觉得她在隐喻什么,但是最终还是决定沉默)递给他的一杯水、帮他缓解了痛苦:“那是什么,看上去像是一盏电灯?”
“摩拉维亚星灯,我父亲的故乡。”克莉丝轻轻地说道,她一边柔和的回忆着、一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福克斯不知道她在这里坐了多久,毕竟这时间看上去有点像午夜或者傍晚,虽然他相信教授们的治疗魔咒、但却不相信自己身体的健康程度,只要别告诉他睡了几个月或者几年就好,他向梅林祈祷道:“我的父亲在我生日的时候送我的,你知道的、圣诞之灯。”
“是的,当然了。”福克斯转了个身,平躺在床上喃喃道,他看着医疗翼那雪白的天花板、忽然一瞬间又感觉自己回到了那片虚无——冰凉的温度,雪白的世界,他直挺挺的躺着,跟他刚刚于虚无中的僵直没有什么区别:“我们都知道的。”
然后他们谁也没再说话,福克斯静静的躺在床上,过了一会儿又坐起身、小口小口的继续喝起了水,克莉丝静静的坐在另一边,却也没再动那盏电灯,隐隐约约的、福克斯想,我们都知道那盏灯是在霍格沃茨无法闪亮的,但是我们也都知道的、谁也没打算放弃它——他又躺了一会儿,觉得自己休息的差不多了,而后坐起了大半个身子、靠着软绵绵的枕头又去看那盏灯:那脆弱的玻璃制品,克莉丝眼中却全是它、她为它痴迷、或者说是深爱。
“克莉丝,我做了一个梦。”忽然间,福克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的、突然对克莉丝说道,他直视着她、看着她的双眼直到两人对视他才继续道:“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我自己也不知道做了多久,也许一天两天、但也许有一个月甚至两个月?我不知道,但是我却清晰的还记得我梦见了什么,这可是很难的事情……我梦到了很多年以前的那个地方。”
“也许那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长,福克斯,放松点。”克莉丝小幅度的摇了摇头,福克斯想若不是她还存在着自己的个性、或者说若不是他极为了解克莉丝的为人,他真的会以为她要叹气——但实际上克莉丝没有,她不会这么做:“你已经答应过我不会再去了,我相信你做这个梦也不是为了去那里,对吧?”
“当然不是了,我亲爱的。”福克斯就像是听到了个笑话似的,干巴巴的哼笑了几声、而后又再一次的安静下来,克莉丝看着他的侧脸,她知道他陷入了某种回忆、某种比她想的那段还要更为深远的回忆——甚至她不惊讶他会看到命运:“我梦到…我站在巷子里,但是肯定不是当年那个只比你大三岁的我你知道的,然后…我就往我们曾经遇到的那个地方跑去了……然后我又遇到了那些人……异乡人…逃犯……”
“所以你又再一次的拯救了我?”克莉丝挑了挑眉,语气无异的问道。
“不,”福克斯摇了摇头,否认了对方的说法——再一次的,他那双如同兔子似的红瞳深深地望入克莉丝大海般的双眼中,就像是想要从中看出倒影似的,他沉吟了许久、才几乎泫然欲泣似的说道:“我只是对你说,你是我独一无二的挚友。”
克莉丝没说话,或者说、她没有当时就回复福克斯的话,只是伸出手抽出魔杖、在空中划了一个小圈,福克斯看着那道浅蓝色的痕路弥散出了漂亮的小蝴蝶、而后化作冰锥似的利剑向着四处冲击而去了,而后医疗翼的窗帘和窗户都被猛地掀开与打开——现在福克斯知道时间了,傍晚的黄昏倾泻而入,照的屋子里就像是谁家的宝库一样镀满了金色的光,他轻轻偏头就能看到医疗翼的钟表、上面有着具体的年月日和具体时刻,福克斯挫败似的叹了口气,望着迎面被打开的窗、以及外面的昏黄的天空发着愣——好吧、他也只是睡了一天而已。
“福克斯,你知道的,当我的父亲将那盏灯给我的时候,我们每个人都知道那不仅仅是一盏灯、那是他对于故乡的回忆以及思念,然后如今那承载了这份感情的灯到了我手里,我不必要传承这份感情、却理应让它履行它的职责——灯是为我们带来光明的东西,没有任何事物能阻挡、除非时间将它摧损,我们都有着不完美却充满着回忆与美好的东西,福克斯。”克莉丝说着,她拉住了福克斯的手,然后用自己微凉的手与对方同样冰冷的手紧紧地交握在一起,福克斯回过头,看着他们交握的手、看着其中克莉丝递给自己的魔杖——那根冬青木正加在他们两个人的手中间,福克斯看着它、眼泪再也忍不住的决堤而下。
“我不想……我不想…哦……克莉丝……我真的不想……”他又平躺回床上、眼泪就像是拧开了闸的开关似的不论如何也停不下来,他想试图保留一点颜面、一些坚强,但是却无能为力,于是他卑劣的想要掩盖住不堪入目的真相,克莉丝的手却紧紧地握着他、摁着他,不让他有丝毫的机会去掩饰:“别这样,克莉丝……我真的不想这样……”
“什么事情都会越变越好的。”克莉丝闭上眼,手一直紧紧地握着福克斯的——她没有放开。
凯蒂丝·格里德·罗德在约莫晚上八九点钟的时候抵达了医疗翼,暴躁的格兰芬多手中拿着一筐来自同院的人给福克斯的看望品大步的踏入这片安宁的领域、她并没有兴趣与时间浪费在这种嘘寒问暖的事情上,但却在即将进入病房前一秒被一道坚硬的障碍咒隔绝在了外面,远远地、凯蒂丝望见福克斯躺在床上正和床边的人在说些什么,她认识那个人、是拉文克劳五年级的女生级长,对方暼了她一眼、就像是警告她似的,于是凯蒂丝在门口停了下来——最多三分钟,她不知怎的忽然心软下来,然后恶狠狠地想着三分钟后若是她还不让她进去就强破了着道魔咒,她掏出怀表然后看着分针在第二次划过‘12’这个数字的时候对方走了出去、与她擦肩而过,于是凯蒂丝·格里德·罗德便走了进去:她把筐子放在福克斯的床头,又把学校十二月份家长参观日的安排跟他说了,而后她仓皇而逃——因为她实在是看不下去戴纳·福克斯那副样子握着他那根断过的破魔杖。
经历了这样一场风波后,福克斯的生活还照旧的恢复了正轨、为了十二月份的家长参观日他认认真真且算得上是刻苦的学习了一段时间,而后魁地奇比赛的消息又接连而来,不过后者很明显在他心中的地位就相比前者低了不少——他才不在乎魁地奇,在第一次被游走球击中从高空落下后他就发誓再也不碰那玩意了,不过因为年级等各种条件限制导致很多人无法参加、依旧造成了许多恋恋不忘的七年级开始三两成对的到观赛席上一边看书一边观赏球队训练——而很明显,今天洛斯塔·格罗夫纳、戴纳·福克斯以及麦伦·洛佩兹就是这些队伍中的其中之一,虽然三个人谁也搞不清谁想看魁地奇。
“总而言之我觉得还是N.E.W.Ts考试比较重要。”福克斯将手支在一本摊开的《高级变形术入门讲解②》上,他百无聊赖的看着远方或红或绿、飞速穿行的魁地奇球队的队员们,然后抛起了一枚金色的金加隆硬币:“你觉得呢,我亲爱的?”
“毫无疑问,我对于魔药学最为担忧。”洛斯塔接住了福克斯的硬币,却没再看第二眼就把那扔了回去,想想也是、福克斯叹息道,普通的金加隆硬币是吸引不了她的眼神的——关于洛斯塔·格罗夫纳的事情他也算是从各种同院的女士们那里听来不少,勤劳、亲切,以及古怪的癖好,福克斯很欣赏她的所作所为尤其是勤奋好学这一点,他永远学不来:“或者说,我只对于魔药学感到担忧。”
“当然了,绝佳了双关!”福克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既是收到了残忍的反讽心情却也更为的愉快——也许在观众席上学习真的有的时候不只是为了魁地奇什么的,现在他们坐在这里、午后温暖的风驱散了凌厉的寒气,福克斯甚至都觉得在那瞬间、他眼前便是整个世界:“那关于家长参观日呢?恕我冒昧,我亲爱的,不知道您家里会来谁呢?”
“我家里…应该是我舅舅和艾尔伯特先生。”洛斯塔说的时候微微的停顿了一下,福克斯有点犹豫,他所读到的信息在‘思考’与‘不想说’之前犹豫不决,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继续问下去,虽然他很肯定弗朗西那一个魔咒并没有达到他的头,但是他依旧感觉那里隐隐的作痛——于是他最后还是决定铤而走险。
“哦…那听起来不错,你一定很期待与舅舅见面吧?”福克斯说出这话的一瞬间就开始慌张了,他看到洛斯塔之前翻书的动作一下子就停了下来,人也沉默了下来——她没再回答福克斯,气氛一时间静止了下来:“我很抱歉…我的意思是……因为我家里我的母亲和父亲都会来,所以我最近正在因为这个而苦恼……你知道的…我总不能让她看到她那已经七年级的儿子吊儿郎当的躺在宿舍的大床上为圣诞舞会究竟要约哪个暗恋的人而纠结…”
“我想……没准我…”终于,在福克斯都以为洛斯塔不会回答的时候,对方终于开口了,福克斯看着她的侧脸、感觉她一定在想这么东西——什么深远的,别人谁也无法触及的东西:“想哭。”她小声的说道,福克斯的心猛地一颤——他确实被打到头了。
最后他没再说什么,既没有揽过对方的肩膀将她覆入自己怀中、也没有牵起她一缕乌黑的鬓发将自己忏悔的吻落在上面,福克斯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洛斯塔的身边,握了握她的手——他的手是热的、对方的手是凉的,福克斯只是衷心的希望他能为她分担点什么尽管她所承担的福克斯全然不会理解,但他依旧这样美好的希冀的,每个人都理应抱有希望、他想。
“嘿,麦伦。③”福克斯转过头百无聊赖的用肘部捅了捅坐在自己左手边的麦伦·洛佩兹,在一瞬间被对方阳光下闪闪发亮的金发晃到了眼睛后、他继续着自己无聊的提问依旧永不厌烦的询问:“你N.E.W.Ts考试怎么样,有没有觉得那科恶心的像曾经的魔法史。”
“当然有,”麦伦苦笑了一下,指了指自己那本摊在双膝上的书无奈的说道:“当然就是现在的魔法史。”他还在看那本厚的不像样的魔法史考试必读书录之一,福克斯有点同情的他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他在心里估量了一下觉得那一本有三本他的参考书那么厚:“还有天文学……”他继续补充道,福克斯下意识的想到了卡瑞娜——也许补课也是必要的。
“你家里这次都有谁来?也许你可以因为家庭成员的不同而……松一口气吧?我不知道。”福克斯放弃似的说道,家家情况不同、但不论如何他对于母亲那句‘我去看你,你父亲去看艾米’的台词保有着百分之二十五的欣喜百分之二十五的悲伤百分之二十五的肯定已经百分之二十五的心情复杂。
“很可惜的是我的父母都要来,所以…”麦伦顿了顿,然后露出了一个无奈但是七年级学生间却彼此非常常见的一个表情:“总而言之我觉得还是N.E.W.Ts考试比较重要。”
“是的…感谢提醒……”福克斯翻了个白眼,听着极为熟悉的话语,然后低下头接着看起了极为熟悉的参考书,喃喃道:“我们理应继续努力。”
福克斯发誓,那一刻、当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队员们从他的头上像一只凤凰似的飞过的时候,他真的第一次产生的想要将其信以为真、逃离这个是非之地的冲动与欲望。
02.
戴纳·福克斯深爱着霍格沃茨,这也就代表着他深爱着她的每一个地方,最令他痛苦不已的魁地奇球场甚至也算在内、就连他这七年以来从未涉足过的禁林也算上的话,他都是一并毫无顾忌的深爱着的,这也由此可以提炼出这样一个信息:戴纳·福克斯对于霍格沃茨中的四个的学院的休息室也都是一并深爱着的,尽管多年来他也听过有或多或少、或大或小的声音对斯莱特林休息室的地理位置以及其糟糕的氛围有着负面的评价,但作为一个不算讨厌潮湿阴冷的地方的格兰芬多,他想他还是愿意给对方极具个性的一面写上一个大大的Perfect、就像多年来他的魔药学作业上所展现的那样。
午夜凌晨的霍格沃兹里静悄悄的,福克斯提心吊胆的在漫长的走廊与扶梯间快速且努力轻声的奔跑着,即是害怕被巡逻的教授们发现、也是担心惊扰了那些正在不安稳的睡梦中遨游的画像们——他为此还脱了鞋只穿着袜子,在夜里像一只饥饿的猫或者说是老鼠似的逃窜着——福克斯手里拿着自己的鞋与格兰芬多那独有的红金调大长围巾(现在已经被他叠成了几何图形状),在红色的校服袍子外面又系了一件薄薄的黑色斗篷,他在这场匆忙而又有些迷茫的逃亡中有时偶尔的偏过头,嵌在霍格沃茨头顶上那片蓝黑调海似的夜空中一闪一闪、烁着微弱的光的群星正在看着他。
正如他之前所说的那样,福克斯并不讨厌斯莱特林休息室所处的那潮湿阴暗的环境,他(几乎算是)赤脚的站在粗糙的石地上、面前是斯莱特林休息室那扇大门,他不知道如何去形容那扇大门,因为不论是华丽、诡异甚至是恐惧这类的词都在它面前黯然失色,而这种感觉就像是福克斯也不知道如何开启这扇门一样——每个学院的休息室都有自己独特的口令,在上一次被拉文克劳休息室的‘爱欲问题’困扰了许久最终还是凭心回答了‘欲望趋势我们所做的一切即是为了得到爱的眷顾’却还是没能通过后,福克斯觉得自己真的已经倦于思考,他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门前、样子像一只眷恋孤独的狐狸——他几次举起手,然后又放下,未曾触及那扇门,那模样既像是不知所措、却也像是在等着谁。
“看在梅林的份上!福克斯!”福克斯闻声抬起了头,对着面前穿着睡衣刚刚为自己把门打开的斯莱特林算得上是友好的笑了笑(虽然他觉得对方应该还没睡,但对方低吼的语气很明显的向他表明了‘不要挑事’的态度,所以他没再说什么)——他将手中刚刚因为无聊而打开的怀表轻轻地合上,一脸无辜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科林,对方冲他翻了个白眼:“你最好有什么要紧的事儿,不然我就让你永远出不去斯莱特林休息室。”
“哦别这么暴躁,科林,实际上我确实遇到了点麻烦。”福克斯跟着科林走进了休息室,而后在一长条漆黑的革制沙发上坐了下来,他悠闲且好奇的打量着休息室的内部、而科林只是优雅的坐好等待着他的解释:“实际上你知道的,明天是什么日子。”
“家长参观日?”科林挑了挑眉毛,语气里带了一点点惊讶的意思在里面、当然真的只有一点点:“你难道是因为太久没有见过你的父母所以思念他们到兴奋,甚至不惜大半夜叫了你的猫头鹰(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弗里达慢悠悠的从休息室的某个角落里无声的飞了出来,他在二人头顶上空盘旋了一圈,而后轻轻的落在了福克斯的肩膀上)来给我送信开门——让我猜猜,接下来你不会要像个怀春少女似的拽着我这个‘闺蜜’促膝长谈一整夜吧?”
“哦当然不会的。”福克斯非常果断的回答道,同时拍了一下大腿、吃了对方一个眼刀:“顶多也就半夜,我没那么精神……好了我开玩笑的,科林你别那么看着我我害怕……”直到对方收回了那威胁与危险性十足的目光后,福克斯才咳了咳嗓子继续说道:“其实是因为我不想、或者说是不敢看见我母亲……你知道的…安德里亚·福克斯女士总是对自己的孩子以宽容和严厉并存的方式教育着,如果明天她进了我宿舍…是的她真的敢这么做的……看到我扔了满地的N.E.W.Ts考试参考书以及在床上颓然大睡的模样,我丝毫都不会怀疑在下半个学期她会向校长申请来我身边陪读——尽管她曾是个拉文克劳而非格兰芬多。”
“…听上去很可怜,我勉强原谅你的猫头鹰(弗里达不满的拍了拍翅膀)…我是说弗里达先生险些扯断我好几根头发这件事了(反正是险些,福克斯小声的嘀咕道)。”科林沉默了一会儿后心情复杂说道,这让福克斯松了口气、放心了下来——至少他今晚有地方待了。
福克斯在闲暇的空余间打量着斯莱特林休息室的内部,时不时的发出了些许赞叹的声音——他只是觉得很惊艳,大概是因为在格兰芬多休息室那如漆似火的氛围中待了太久的缘故,他对于休息室的印象几乎只剩下了火红、金黄以及温暖这样的词汇,而没有串休息室习惯的他也鲜少去别的学院的休息室去看(几乎没有,主要是混杂着一群其他学院的人中会让他感觉很尴尬)、去欣赏与格兰芬多不一样的风格及其布局,而斯莱特林休息室给福克斯的印象便是萤绿、寒银以及无边无际的空荡——他就像个到了某处盛大的游乐园的孩子一样,不停地或向左、或冲右的看着,沉浸在其中、在他之前从未见过的霍格沃兹的一角中。
“你从来没来过这里吗,怎么兴奋的跟个一年级似的?”在看对方一个人自顾自的亢奋了得有五分钟以后,科林终于忍不住的皱着眉问道:“好吧,虽然我确实之前没见过你来这里、也没带你来过,但是我要没记错……你弟弟在斯莱特林吧?”
“我弟弟……你是说安德里安吧?”福克斯听到这里猛地停了下来,然后转过头看着科林、有些疑惑的问道:“你认识他、跟他打过交道?”
“当然没有,我只见过他一面,他是去年入的学吧?开学典礼的时候他似乎坐在我斜前方、所以我看到了他。”科林摸了摸下巴、抬着头努力地回忆着:“很少有人跟他打过交道吧?我不知道,我只勉强记得他的样子…好像是梳着个马尾辫,带了个眼睛,眼睛是金色的?”
“对对对,就是他,你这么一形容确实是他,安德里安·福克斯,今年应该是斯莱特林二年级了……”福克斯猛地倒在沙发上,在他肩头昏昏欲睡的弗里达先生吓了一跳,它不满的跳到了半空、愤怒的打了几个圈以后像箭似的冲着某个阴暗的角落飞去了,科林担忧的用眼神追随了它一阵、但福克斯毫无反应:“好了不提了,我困了,今晚在你这里留宿一夜成吧?放心我要求不高,虽然你们的沙发又冷又硬(他还顺手拍了拍)但是我还可以忍受。”
“别想了,起来,你去睡我的床吧,别这么看着我我去蹭别人的、我可没打算跟你睡在一起,”科林站起身踢了踢福克斯躺着的沙发道:“除非你想明天起来的时候被一帮斯莱特林用魔杖指着——我觉得你应该不喜欢那样,你要知道不是所有的斯莱特林都像我一样能容忍你……还要你的猫头鹰,你确定它能飞出去吗?”
“弗里达先生虽然上了年纪,但是脑子还是很聪明的。”福克斯说着伸了个懒腰,站起了身乖乖的跟在了科林的身后:“明显你说的是对的,我确实不喜欢那样…尤其是有一帮男性的话……梅林在上、我还不想当着母亲的面被关禁闭。”福克斯苦笑着跟着科林,在他身后小声且断断续续的说道:“哦…安德里安……你要是不说我都快忘了……我可从来没有找过他…而且以后,不……以后也没有机会啦。”
“以后也没机会了是什么意思?”科林看着福克斯毫不顾忌的、直接躺上了自己的床,异常熟练的钻进了自己的被子里,他努力不去看对方那让人看了就来气的表情(虽然福克斯没有对他像对待其他男性那样苛刻,但是不得不说在气科林方面他还是很拿手的),在走之前最后肆意了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就是明天,”福克斯冲着科林眨了眨眼,抱紧了被子道:“明天我父母会来给他办退学手续的意思,他再也不会进霍格沃茨的意思,我再也在这里看不到他的意思。”
福克斯在临睡前还在想事情,准确的说他从未停止、或者说他甚至沉迷这种事情到了连何时入梦都不知道了,鉴于他在医疗翼那一造、他感觉没准自己在梦里也有独立意识也说不定,他开始回顾他的家庭——普通的家族、在魔法部工作的父母,本来是很平常的生活,却有了因为险些变成哑炮、却因为魔药爆炸事故与魔法暴走失去了一半世界的妹妹,以及性格古怪过度洁癖、沉迷于麻瓜世界的音乐与演奏的弟弟,唯一能后起撑起这个家的,福克斯对着漆黑的夜苦笑着,就剩下他了——这是他必须做的,他可以在梦里纵情自己的一切,自己的梦想自己的欲望自己的爱情,而后梦醒时分、一切照旧。
“所以说这就是我不喜欢早起的原因,你明白吗?”福克斯躺在毯子上(他有点意外,斯莱特林的毯子跟格兰芬多的毯子、除了颜色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而后他被自己这个想法惊艳到了、决定以后要讲给别人听)木然的望着黑色的天花板(格兰芬多是红棕色的,他默默地对比着),而后科林又冲他身上甩了一个清洁咒(哦妈的,科林·麦克唐纳!他忍不住的骂道)吓得他跳了起来,彻底的醒来了:“多心理扭曲的人会用这种方式叫人起床——用五六个清洁咒?”他低声的咒骂着,看着对方冷静且潇洒的走出了宿舍,福克斯一边急匆匆穿着袍子一边想,最后觉得对方还是在报复自己昨天凌晨时分的打扰。
福克斯穿戴整齐后有些小心翼翼的走出了宿舍,幸好科林还对他保留了一些人性、当福克斯出来的时候其余的人基本上都已经去上课了,他松了一口气开始大摇大摆的在休息室里转了起来盘算着今天的形成——父母现在肯定到了,但是估计要在办理安德里安的退学手续上面花上不少时间…现在他们应该在去往校长室的路上,而后他们会去先看望艾米……哦可怜的小艾米…那个时候估计已经是下午了,他们晚宴前会离开,而魔药提高课和变形提高课也是在下午,福克斯觉得人生美好极了——现在他只要在这里闲置上一个早上,然后下午找科林下下棋而后去上两节课,就可以只和父母打个照面结束这提心吊胆的一天了。
现在他需要的只是等待了,福克斯的心情顿时愉快起来,他哼着异国的民谣四处溜达着,到处走走看看,斯莱特林的休息室比他想象的亲切多了,虽然色调还是一如既往的古怪与寒冷,但是也不知怎么的、他却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然后他就这样巧合的遇上了另一个斯莱特林,一个他觉得自己应该认识的斯莱特林,福克斯渐渐地放慢了脚步、而后一点一点的停在了对方身后——那是一个高大的黑发斯莱特林,那短短的、微微带着点咏叹调似的迷离的卷,福克斯觉得自己一直都忘不了,就在他最后一次坐上霍格沃茨特快列车抵达学校的时候,在他从科林的车厢里出来的时候这个人正好与自己迎面……相撞。
“Scourgify(清理一新)”福克斯一如既往的将魔杖压在手指下,小声的站在对方后面念出了魔咒,尽管他再小声也压抑不住尾声那一点因为报复成功而上扬的音调、正如同他再怎么假装自己无辜也遮不住脸上那讽然的笑容:“怎么了我亲爱的、斯莱特林的同僚,难道学业的疲惫已经让你连行动都困难、四肢都僵硬了吗?”
“别这样看着我,亲爱的,什么事情都是无辜的。”福克斯微微笑着,他看着那个因为魔咒突然的袭来而脚步虚晃的人——他不知道他叫什么、他也没兴趣于他叫什么,但是对方发尾弯起的弧度以及被遮住的另一半世界④他却无论如何也忘不了:“就如同你在车上第一次遇到我那样。”福克斯冷然的看着他,而对方只是沉默着,于是福克斯便离开了——这是最首尾呼应的报复了,他想,当年他被他撞上的时候也是这样,沉默、无言,以及离开。
“这就是你报复他的原因和方式?”弗朗西听完福克斯说完后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然后又拿出了一个冰糕球就像是打发时间似的吃了起来:“不得不说,格兰芬多。”
“我可不觉得这个跟格兰芬多有什么关系,”福克斯小声的说道,然后从对方的包裹里(还是他当时给她时的那个蜜蜂公爵的包裹)偷一个冰糕球来吃:“感觉有一段时间没看到你了,没想到你变了很多,一包冰糕球居然这么久了都没吃完。”
“当然了,”弗朗西淡淡的回答道:“关禁闭当然吃不完,你知道的。”
“我知……咳咳!咳咳咳!等……”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外奇谈(虽然对于福克斯来说确实是天外奇谈)一样的,原本正吮着冰糕球的他一口糖水没能咽下去、直接卡在了喉咙里引起了剧烈的咳嗽,而弗朗西只是站在一边冷漠的看着:“等等…禁闭,为什么?!”
“哦。”弗朗西就像是刚醒过来一样轻轻的感叹道,而后用着一种机械似的声音说道(福克斯觉得这是对方在对自己控诉):“当然是因为斯莱特林六年级的弗朗西·佩尔艾斯同学因为在巫师决斗中对对手造成了严重伤害所以有了十天的禁闭作为处罚。”
“…那个时候我喝多了所以才没躲开……”福克斯小声的说道,不知道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弗朗西,他郁闷的开始小口小口的咬那可怜的冰糕、就像是在泄愤一样,当然与此同时他的脑内开始高速运转——他觉得要是给弗朗西这次赔礼道歉估计要他把蜜蜂公爵买下来。
“反正也没什么,不过是关了十天禁闭,然后错过了生日。”弗朗西总结道,然后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冰糕上,福克斯隐约的感觉到对方升高了几英寸,他第一次如此在心中诅咒冰糕球,他甚至都觉得下一秒他就要永远的留在斯莱特林休息室。
“我觉得,”福克斯吞了口口水,他没有也像弗朗西那样的离开地面漂浮起来,他觉得应该是冰糕球对他的报应:“我大概需要两年时间才能把蜜蜂公爵买下来。”
“……算了,还是不说这个比较好。”弗朗西沉默了一会儿后挥了挥手、似乎对这个话题开始深恶痛绝了起来,她跟福克斯换了个话题继续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在微凉的十二月、阳光总是那么的恰到好处,不是很冷又不是很热,让人有点微妙的昏昏欲睡。
“你真的不在意这件事了?好吧…”福克斯过了一会儿后又重复的问道,直到弗朗西都摸出了魔杖指着他他才在表面上善罢甘休:“哦对了,我正好有个事情想问你…我记得前几天有个拉文克劳的找你,就是那个…紫眼睛的……”
“海登,海登·佩尔艾斯,”弗朗西似乎瞬间就反应了过来,她坦然的回答道,速度让福克斯猛地一瘸险些在休息室的大平地上摔倒:“你能不能不要用眼睛的颜色来称呼别人?要是海登是蓝眼睛的话我估计你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他——如果你问别人的话。”
“如果他找别人的话其实我还真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他,因为我没打算找他…”福克斯叹息似的说道,然后那手捏了捏鼻子:“我又开始胡说八道了,总之……等等他也姓佩尔艾斯、他是你哥哥吗?我可没听你另外的那个提起过。”
“总之这件事你知道这么多就行了,别的你还是少问,不然你在魔法部的父母估计对你也可能会无力回天。”总之吃完了所有的冰糕的弗朗西拿起了一边的果汁喝了一口,满足的呼出了一口气,然后闭上了眼睛,福克斯也觉得不知道为什么怪累的、于是也深深地呼了口气。
“…你哥哥,莱特·佩尔艾斯确实是个蛮厉害的人。”福克斯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然后拉住了弗朗西经常拿魔杖的那只手——对方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睛看着他,头似乎微偏了一点:“我听说那头决斗后你的手也受伤了?”
“魔杖的特性,你可以试试柳木、如果要换魔杖的话。”弗朗西回答道,然后动了动被对方握在手里的手指,微微的抗议道:“不过是的,他相当的厉害。”突然弗朗西又回应起了福克斯的前半句话,语气捉摸不定,让福克斯搞不懂。
“我认为…这是我的错。”福克斯就像是独自喃喃一般——他伸出了另一只手在弗朗西曾经手上的那只手掌上打着圈、画着花朵的形状,就这样渐渐地他甚至感觉自己摸出了当时对方手上的伤疤、然后再然后的,福克斯抬起头,过了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发现弗朗西那双独特的浅灰调双瞳现实的不得了——就像是伦敦的天,阴雨绵绵、跟她这个人一模一样。
“所以你想要的就是这个吗?”科林看着自己的黑骑士斩断了福克斯的白马,然后抬起头看着明显感觉心猿意马的对方,忍不住的反问道:“你在想什么?”他没能理解福克斯的谋略、因为这对于他实在是太过于简单——就像是个新手一样、自大狂妄的陷阱局。
“白马移动到E8……我确实在想一件事。”福克斯看着他的一枚棋子粉碎在棋盘上、而另一枚同样的却在完成这一局相比之下最伟大的任务:“实际上我只是一直在想你,科林,”福克斯用双手撑着下巴,认真地看着对方道:“为什么巫师棋每一次你下的时候都习惯用手去操控它?我们是巫师,可以用更简单的方法。”
“你要知道的,福克斯,有的东西还是握在手里更好一点。”科林微笑着对他说道,看着对方缓缓后退到H5的棋子,忍不住叹息道:“即使为时已晚。”
“后退至H7,Checkmate.”福克斯轻轻地说道,黑国王的头颅缓缓落下,科林没去管那个、他只是看着福克斯,福克斯也空洞的望着他,就连说出‘将死’这一词的时候他都极为的神情恍惚:“我们想要的、必然要握在手中?”他感觉脸有点烧、他知道他的棋艺在科林眼中是多么的幼稚——他让着他,让他赢了,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也许,可能。”科林被他这么一问,顿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他开始微微的焦虑起来,而福克斯还是那样的望着他:“不然就要像你这样吗?设下陷阱⑤…一步一步的将想要的圈置于手中?然后在一次失误或者被看破后全盘皆输,这就是你想要的?”
福克斯一时语塞,他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这真是最糟糕的棋局了,他想——笨拙的陷阱以及心不在焉的猎人,从对手那里获得的究竟是荣誉还是怜悯他都无从得知,闭上眼、他想要的就在那里,很远很近,他知道那一刻马上就要来了。
“来吧,福克斯,安德里亚·福克斯女士已经找你很久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最好跟我回格兰芬多休息室,不然我保不准那位曾经的拉文克劳把家里的大门也弄成鹰环,可怜的格兰芬多,”凯蒂丝在踏入斯莱特林休息室后直接对坐在正中央的会客沙发上,和另一个斯莱特林看着彼此发着呆的福克斯说道,她快速的走进了二人、然后迅速的在他们之间看了看冷哼的一声:“多蠢的棋局啊。”她说。
“所以两个各怀心事心不在焉的人下棋究竟有什么意义、或者说是参考价值?”凯蒂丝·格里德·罗德再一次毫不留情地说道,但这一次、她是对的。
03.
在曾经福克斯与安杰罗关于他那根曾经坏掉的魔杖的对话中,福克斯撒了一个谎,尽管只有一个、但他却一直无法忘怀,尽管他们当时在谈论这一方面的时候安杰罗曾经以‘梅林的礼物’这一抽象的称呼来代替福克斯所欺骗他的那件事情、但是他也许有一天理应知道正是因为他的这句话,才让福克斯有了正视其的勇气——那不是梅林的礼物或者奇迹什么的、而是个不折不扣的诅咒,福克斯眯着眼紧紧地跟在凯蒂丝的身后、她的袍子被凌厉的气流吹得鼓鼓的乌云或者说是黑色的气球,福克斯努力与它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他在回忆那笔与恶魔的交易、他已经倦于与这些黑暗且肮脏的东西打交道了。
他到现在还记得、就是在三年级的那个假期里,在他折断了魔杖后是怎么样独自一人溜到了对角巷,那可能是他这么多年来唯一一次在下了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后独自一人不顾一切的跑开,他甚至还清晰的记着那时已经濒临黑夜、他是怎样披着黑色的斗篷正如个孩子似的,跌跌撞撞、断断续续、哭哭啼啼的寻找着奥利凡德的,但是他终究还是没有在那个夜晚找到,如今回想起来他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惩罚还是注定的什么了——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在那一夜他永远抵达不了奥利凡德的乌托邦、注定要在药罐盒留下一段梦魇。
“你能修好我的魔杖吗?”他——当时还是格兰芬多三年级的福克斯闯进了那家金碧辉煌的店,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只是因为他已经无处可去,福克斯记得那个时候他摘下斗篷从金子镶边的镜子里看着自己的脸——哭红的双眼和被寒风吹伤的面颊,以及不知道是哭的还是冻坏了的红鼻子,那样子狼狈的不得了。
“你就那么想要修好你的魔杖吗?”年轻的店主、还是中年的店主?福克斯早已记不住他的样子,但是对方那种说话的语气他至今都记得,就像是药一样的让人不知如何形容,但却有一件事彼此都心知肚明——是药三分毒:“我亲爱的小先生,当人们损坏了自己的魔杖后一般都会下意识的去选择更换而不是……修复他。”他当时走到福克斯面前,轻而易举的拿走了福克斯那双颤抖的手中紧握着的、已经断成两节的魔杖。
“我只想要修好我的魔杖!我可以给你任何东西!”他尖叫着大吼着自己的决心,那是他鲜少的、不顾理解时候的样子,镜子里的他就像是某个发了疯的黑巫师,后来偶然他再次想到那个时候自己的模样之时也依旧觉得后怕——而这也冥冥之中可能是他为何自那以后再也没有去涉足那处肮脏的巷子的原因之一、甚至是根本原因。
“独角兽毛与龙的神经没准是一种好的组合、作为连接的内芯他们的契合度没准比本身要高,我觉得可以冒险试一试…你也不会介意因为你只想要修好它……”对方转过身背对着福克斯如此喃喃到,好像是低语、但是福克斯却听得清清楚楚:“那在最后就这样吧,”就像是下了最终通牒似的、店主转过身,笑眯眯的向福克斯索求到:“报酬就是你与家人的时光。”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四年,在这四年里福克斯再也没去过、或者说是压根就没找到过药罐盒那家店,就像是在黑夜中闯进了哪处地狱里的桃花源一样,他再也去过那里,对于这件事他最后的印象就是第二天从自己的房间里醒来、魔杖完好无损的躺在自己的床头,但当他再一次的握紧自己所谓的‘工具’的时候却明显的感觉到了它的改变——那已经不是一根简单的由冬青木与独角兽的毛组合起来的魔杖了,龙的神经低语着、与独角兽的洁白纠葛着,就像是福克斯他所付出的与他所获得的纠葛着一样——谁也不知道哪个会造就结局。
“安德里亚女士正在和莱昂教授在里面聊天。”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凯蒂丝突然停了下来,她转过头看着还沉浸在回忆中的福克斯、不满的哼了一声,吓得对方猛地也停下了脚步:“提前说好,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也没兴趣知道,但是给你点建议你还是老实点比较好。”
“什么…对不起凯蒂丝我不明白……”福克斯又点茫然的眨了眨眼,就像是搞不懂对方究竟在说什么一样,却换得了凯蒂丝一个嘲讽的似的笑容。
“你当然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你是不是也忘了刚刚你用笨拙的陷阱法在巫师棋上赢了科林·麦克唐纳,你是不是也忘了几周前你与弗朗西·佩尔艾斯的决斗以你的惨败落幕——哦既然如此,”她停顿了一些,用着她所能表现得、最为讽刺的语气大快朵颐的说道:“你当然也忘了你问安杰罗·所罗门关于定制魔杖的问题,尽管你的魔杖一直是好的但是你却一直想要换掉它,正如你忘了当年这被你折断的小可怜是被你付出了什么代价修复一样对吧?”
不论如何,福克斯觉得他还是很喜欢凯蒂丝·格里德·罗德的,当然他说是肯定是友情上、因为至今为止他都想想不出来能有谁原意与她厮守一生,简直就像是噩梦一样——他又一次的一如往常那样坐在了温暖的格兰芬多的火炉前,安德里亚·福克斯、他的母亲正和莱昂·亚婓拉多教授(似乎是飞行课的教授,福克斯对他的印象只剩下了对方是个西班牙人——这总让他想起另一个他所认识的西班牙人、那个耻辱一样的人)热情的攀谈着什么,而他只能抱着一杯热乎乎的红茶坐在一边时不时的瞅两眼摊在膝盖上的考试参考书,而抬起头、他就能看到凯蒂丝——她拿着一本魔法史(相比之下她最不擅长的那个)靠着休息室的大门站着,一点都没有回望向福克斯的意思,但福克斯知道她明白自己的意思。
他们从一开始就表现出了极佳的默契,凯蒂丝·格里德·罗德在二年级的时候从遥远且寒冷的德姆斯特朗转来,而福克斯那个时候已经五年级、或者说他的头发那个时候已经蓄至齐肩,当时他虽然还是跟克莉丝坐在一个车厢里,但是关于凯蒂丝的传闻却已经传到他的耳朵里——德国来的黑巫师,她们这么称呼她,她本人与福克斯不但毫不在意这些事情,甚至在彼此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用了极为危险的某种方式打了招呼、但这真的没造成什么破坏,最后他们依旧表达了对于黑暗的厌倦,而后就这样、他们成为了朋友——极为古怪的交友历程。
“哦,纳尔,”在终于结束了与莱昂教授的闲聊(主要是因为教授还有课先行离开了)后,安德里亚女士转过来,她轻轻地将那修长白皙的手覆上了福克斯的手,后者抬起头、能望见对方那双金色的眼中满是爱意:“我听说今年你选了五门N.E.W.Ts考试科目。”
“是的,正是这样…”福克斯有些不安的挠了挠头,他希望他能找出个什么理由来给自己的母亲一点宽心的解释:“但是我并不一定会去做傲罗,没准我更喜欢指挥部。”最终他很直白的回答了对方的问题、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尽管缺了点什么,但是凯蒂丝会给他。
“哦,福克斯女士,放心吧,你完全不需要担心。”是的、就如同那预料的那样,福克斯把脸埋进手掌中窃喜到——哦凯蒂丝,她总会这样,不惜牺牲自己的以扭曲的态度帮助别人,他一瞬间真的有些哭笑不得:“您的大儿子——虽然是您捡来的肯定会来魔法部的傲罗指挥部幸福美满毫无危险的度过一生,一个连更换魔杖都没有勇气下定论的人不需要被人高估。”
“等等…魔杖?”安德里亚有些茫然的回过头来看着福克斯,后者还把自己藏在手掌里:“哦福克斯,”她叹息道:“别的我都可以先暂时不管,但是我觉得这个你要解释一下。”
“……哎凯蒂丝凯蒂丝…我真的那你没辙。”福克斯沉默的半晌,然后终于忍不住的放下了手笑了起来——他那诚然的笑容映在凯蒂丝的眼睛里,就像是在海里点亮了一座灯塔:“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我亲爱的,你总是这样,你就要让我说出那句话吗?”
“我认为,”她的眼睛在安德里亚和福克斯之间徘徊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是必须的。”
“我已经决定了,我永远不会放手我的魔杖、我的梦想以及我的家人——我想要的。”福克斯坦然的回答道,然后转过头温柔的对着安德里亚笑着——他能看到安德里亚的眼中泛起一层泪光,他顿时就觉得这是值得的,尽管他的脸和耳朵都因为刚刚那句话要烧起来:“我希望您能允许我,我希望我没有辜负您。”
“没什么可说的,纳尔,你值得拥有你想拥有的。”
凯蒂丝抿着嘴笑着走出了休息室,她拿着课本考虑着是现在再去补上个魔药课的尾巴好、还是干脆直接让莎珐伊尔给自己请假好,最终她觉得一切都不重要——凯蒂丝回过头,格兰芬多休息室那金色与红色的色块撞击的样子就像是有一只巨大的凤凰在庇护着所有人,而在那炙热的羽翼之下凯蒂丝分明的看到一位母亲正在为自己的儿子献上最仁慈与爱的额头一吻——每一个格兰芬多的人都位于格兰芬多的庇护下,她情不自禁的想着,然后关上了门——这对多年未好好攀谈过的母子值得拥有这一刻,在经历了无数犹豫与错过后。
END
后记:
①之后此类的关于黑巫师们的描写基本上都代指翻倒巷,福克斯小时曾沉迷于此、原因正如文中所写——自大且贪婪,但在入学后基本上就没去了,因为很明显霍格沃茨比那种地方好玩多了(粗暴简单的解释)
②考试参考书没找到,之后这类的书名基本上都是自己瞎编的不要在意……也许参考了五三吧(并没有)不要当真,不要在意真的
③就,跟麦伦聊天问什么和蔼可亲了一点,大概是因为刚刚无意间伤害(?)了洛斯塔心里有一点愧疚吧,顺便玩了一些两个人的人设纸台词互换233在此再一次感谢原因与我互动的男性同学们(……)
④现在想想福克斯看不惯安斯的原因可能还是因为安斯遮住了半只眼睛……为什么理由这么过激呢?很简单看看艾米就知道了,一种别人得不到的你还巴不得遮上的一种仇恨(?)心理反正就是这样…毕竟是男性有BUFF意思一下,双标的心思你别猜
⑤福克斯这轮下棋是用的陷阱局,通过引诱黑方(科林)吃掉自己的马然后用白马与白后夹击最后形成了黑方抢救无效输掉王的局面,我觉得应该是很简单的陷阱因为从百度文库找来的……真的不会下棋意会一下吧
⑥日常爆字数……总之还是要感谢和我互动的女同学们和今天依旧在我的主场吃瘪的男同学们(你还有脸说)…写得太长03都已经失去意识,就这样吧,总之就是全文表达了一种福克斯终于从原先放弃一切变成了原意下定决心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的心态了,至于魔杖也算是他的一种纠葛,对于修复的那一场经历的恐惧可能在现实中代表了他的梦想可能引发的后果(可以结合家庭情况来看)……至于那段是真是假……自由心证叭,谢谢糖糖跟我对这段顺便你不要剧透(不会的)…总之就是这样因为响应人数较多可能这次会有多次响应,先道个歉然后我们五章再见吧!我是不会打魁地奇的!我去养病了亲爱的们!(飞吻.gif)
⑥.5 忽然想起来的瞎扯淡,居然赶上第三章了之前还以为赶不上插了个flag,可以的…我觉得也应该感谢一下黑户口凯蒂丝一直以来的恶役担当(凯蒂丝:呵呵)…静候第五章…静候结局吧让我们……
+展开
啊你的文总是有一种流水的感觉,这种个人视角一样的絮絮叨叨虽然有很长的篇幅却因为非常有镜头感所以可以耐心地看完(就差点根香了亲爱的(日))
对于梦境的描述十分喜欢!这种虚无感总觉得让我直接想到了福克斯的身世这样的感觉,一股子让人陷进去的梦境感。这么看来虽然福克斯才七年级感觉都已经看破红尘了哈哈哈哈哈哈哈。然而却还是有特立独行的任性和自我价值观这点荔枝人好喜欢啊!(比划)特别是计较的点真可爱我饶过你的清洁咒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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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弗朗西的互动那里十分喜欢抚摸疤痕那段,哦你这个Roman的人(xxx)不过怎么说忽然有种福克斯要把自己从柜子里放出来的瞬间有把门合上的感觉(什么形容)好憋!!!!!坐等后续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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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注解那里对于另一个世界的形容,哈哈哈哈哈哈哈别人得不到你还遮上这个点真是!不过这样一想感觉环境和性格真是能决定两个人对同一件事物看法的不同啊(思索)不过我觉得你那么恨我一定是因为性别问题(不是)不过真的很喜欢那种别人羡慕的东西拥有者本身却厌恶的这种思想碰撞吧!如果之后有机会的话不知道能不能就这个点梗一下(梗什么等等)
【你不是说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友情就是梗起来的吗(翻出笔记(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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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克斯和科林的友情真的感觉迷的很棒,通篇看下来特别有种正因为那什么(……)过,所以虽然不说还真是很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笑飞)终于下棋扳回来真是干的好,快让那个科林多吃吃憋(人性。)
——
你说静候结局让我感觉你这个BE脑(不是)或者说TE脑在酝酿什么血雨腥风………………(掏出真岛的棒球棒(……)对准你
你知不知道原来我打长评都是很屌的看到你我的自信心就开始一路直下 你简直笑不死我233333各种颜色的头发你的重点呢!!!你可是风象有一点尊严啊!!!(用力摇晃)(没有用处)
哭唧唧我最开始还以为你说我流水账…吓得我垂死病中惊坐起……福克斯就是个活在梦里的男子,我觉得他应该是双子A其实…(不是)虽然身体只有17但是头脑却有77的老年人哇!哈哈哈谢谢你饶过不过不得不说……真的超级巧合车上一撞跟列车那篇前文呼应…遮住的半只眼睛跟艾米相对应……连魔咒都是跟科林对应……这简直就是天生注定我怼你啊!!!(gun)
你这个柜子形容很好!给你十分你等着吧(冷漠)这就是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友谊的真谛!此处应有闪光+聚光灯,知己知彼笑惨!你家大少爷还在看着你你真是放肆!我等着你们那边的大新闻!
呵呵来吧静候结局吧!不多说了!让(——)来的更猛烈些吧!
好多,好多,好 多。
爱惜你的肝你的眼睛你的左手。
首先我要说,福克斯已经从福克斯进化到福克苏再进化到flag克斯了,珍惜你的flag啊!!!你看看你的翅膀们!!
忽然好奇福克斯和克莉丝的初见(咦)福克斯真是……我好喜欢那个谜之魔杖店的感觉啊!!有种桃花源记的感觉233333晋太元中福克斯打人伟业,缘巷行忘路之远近忽逢魔杖店(?????
非常喜欢开头的福克斯的梦,我本身就很喜欢梦这个梗,你写的梦很棒很棒der!!喜欢你写感受的方法,尤其喜欢你文的结尾,特别宏大的feel(..
凯蒂丝,凯蒂丝,不愧是可爱的大猫,看起来凶巴巴实际上是个好孩子啊……………………
隐约感受到有点虐的前奏,不过我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让肝和刀的风暴更猛烈一些吧!!!!
以及,福克斯的家庭到底是什么组成哇(?
回楼上,这是我手速慢的锅
因为之前剧透过一小段再来看开头有一番不同的感觉仿佛能嗅到冰冷略带铁锈味的空气……完全被帅死了因为我之前脑内的没这么惨小福克斯一句话就达到退敌效果了,根据这段我能给原来脑补的分镜升升级了,大哥你我你,啊,呃,仿佛不能言语更多的想法和克丽丝视角的独白等我填初见(在坑堆中咳血)
01前半看的特别心疼到了后面的部分福克斯慢慢恢复往常的样子感觉有点欣慰……有格兰芬多的同学,有科林……感觉大哥通过这啼笑皆非的假酒决斗又成长了一些,和弗朗西还能拿这件事儿展开话谭,谈着谈着又去撩了一把……
然后接着看我又不会说话了,福克斯自己掰断的这根魔杖,放弃了被新魔杖选择,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修补好它,这个……真的是意义重大,承载着记忆的不完美的东西……这感觉太对劲了星灯这个我还没来得及回收的flag也是,妈的还是晚上的我比较利索,我语无伦次(……)你超强,你能把杂乱无章的话语和思绪,抽丝剥茧一样地组织成文章,把无意义的梦和意识转化成字句,你是大文豪(拜)
哦以及明年若还有HP,我觉克莉丝和凯蒂丝的对手戏不能好了。(断言)
首先大喊一句好御你辛苦了,揉揉你的肝你的肩膀你的左手,再给你妈妈的怀抱(滚蛋好吗
不愧是御,每次的文比起电影倒是更能给人切切实实的在阅读一部书籍,准确地说是小说的感觉。明明没有什么过多修饰和词语堆砌却能给人一种很华丽但是又流畅好读的感觉,不得不说句空泛的御好强御好棒。
你写梦真是好厉害...一边叙述着场景一边与福克斯的心境串联起来真是有种能让人身临其境的临场感,这种飘忽且让人头皮发麻(什么形容)的虚无感真是好有感觉...完蛋我又语死早不会说话了,你感受感受就好...
好喜欢福克斯和颗粒颗粒的相处模式,克莉丝看着星灯那里的描写好美...谁也没打算放弃他这句里总感觉带着淡淡的感伤还有那种对于独一无二之物的珍重,啊啊啊我也好想看这两个人的初见啊。然后你的场景描写真的和角色心境结合的好棒。
日子果然是越过越操蛋...N.E.W.T很可怕,真的很可怕。
【蓝黑调海似的夜】不知道为什么很喜欢这种形容。哇福克斯和家里人的关系还真僵...凉哥(别这么叫),凉哥会出场吗(兴奋的患者。哇这个报复的很好,不愧老狐狸。摸伤口真是好浪漫....你对灰瞳的形容怎么这么...啊...啊(兴奋的灰瞳患者心脏猝死
福克斯...果然还是爱着这个家的啊,还有大猫真可爱啊,果然是个好姑娘【【 感受到了你对大猫私心的爱。
感觉跟什么都没说没啥区别,你等我慢慢补010304...你好好休息啊!!(哇哇大哭
左肩啦!左肩!(你他妈的纠结啥呢)
哎我怀疑是我看电影看多了的后遗症虽然没啥乱用…你这么说我害羞……写03我就是满足+1智商-999999那个表情的真实写照……是啊一个天天熬夜都要熬死晚上睡不好觉的人能写出好梦境(………………)真是奇迹……我们一起等初见!NEWTS根本就是高考 我借机泄愤一下
其实我最开始想过有7开他 但是他是斯莱特林 这我就不高兴了 秒退学(???)……关系其实还好啦,就是家庭复杂就他一个赚钱的(虽然之后也有艾米)给你做心脏复苏!凯蒂丝可爱(俨然一副女儿厨的样子)她可好了可好了(你能醒醒不?)哈哈哈你说了很多好吗!你慢慢补 我静静的……休息……摁3打坐(????)
穿梭在黑巫师中的那段感觉太帅了,以及后记中让人不禁想象着流连在翻倒巷的小福克斯,就这么与梦中重合。以及【霍格沃茨比那种地方好玩多了】不知为何让我为之一愣,以一个也许更向往黑暗的斯莱特林的思想,这是真忍不住感叹:到底是格兰芬多
尔后就有一种灰色的画面在文字的流淌中悄然变成彩色
这么看着我真是个温和派的斯莱特林,真不知道怎么就对你这狮子这么纵容(盘手
与安斯的那个【别人羡慕的东西拥有者本身却厌恶】真的很棒啊!!!!!(迷之兴奋)终于看到你甩他清洁咒了,干得好!真难得看那个安斯吃瘪!
还要说什么,E站吞我评论,没有了,不记得了……等你结局了再说,不瞎猜你们文豪剧情了(呆滞脸)